六郎被這刺客的不合作態度給激怒了,悶哼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起身拎起穴道被封的刺客,走到巷子深處,六郎坐在一塊青石台階上,架起刺客問道:“我再問一次,你叫什麼名字,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哼,本姑娘就是不告訴你,你敢拿我怎麼樣?”
刺客似乎有恃無恐。
六郎反而笑了,輕聲說道:“我是不會那你怎樣,只不過先奸後殺而已,你不是說我是流氓和淫賊嗎,我便流給你看,便淫給你看!雖然身材差了點,但總聊勝於無!”
六郎說罷一把架起刺客,放在自己的腿上,刺客此時才有些慌了,叫道:“你敢……你、你想干什麼?不、不要!我說,我說了啊!”
“遲了!”
六郎卻不管這些,一把拉下刺客的褲子,雪白的小屁股暴露在空氣之中,六郎伸出巴掌,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狠狠地打了幾巴掌。
啪啪啪,清脆的聲響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刺客由起先的威脅,到接著的求饒,最後被打地嚶嚶哭泣,眼淚都打濕了六郎的褲子,終於還是屈服了。
六郎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將刺客翻了過來,仰面朝天,以君臨天下的姿態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誰?”
刺客一臉淒慘,求道:“求求你,把我的……我的褲子穿上。”
六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拉好刺客的褲子,其間免不了一些親密接觸。
刺客滿臉通紅,待六郎一切完畢之後,這才恨恨地看來六郎一眼,低聲說道:“大色狼。”
六郎哈哈一笑指著女刺客問道,“你是大司徒周宗的二女兒周雅芙?”
周雅芙道出了自己的家譜,卻沒有看到想象中對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未免有些,然後就被六郎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訝異地說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事的?”
六郎一時無語,自己的確是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但又怎麼能跟周雅芙講呢,咳嗽一聲問道:“你又怎麼知道是我做的呢?”
周雅芙哼道:“剛才我就跟我姐在一起,她聽到你名字的時候神色非常怪異,又羞又怒的,不是你還有誰?”
六郎聽了周雅芙的話,稍稍放下心來,看來周雅芙對自己還是有點意思的,最怕她聽到自己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糟了。
六郎問道:“那你姐姐沒跟你說我的身份嗎?”
周雅芙搖搖頭道:“沒有,我姐不肯說。”
六郎微微點頭,將周雅芙身上的穴位解開,將繳獲的那把匕首遞到她的手中,淡然說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作罷吧,你可以走了。以後可不要如此衝動,你的武功雖然頗有兩下子,但經驗太差,遇上高手肯定要吃虧的,要不是我看出你偷襲時雖然有殺招,但殺氣不濃,並非真正行刺,從而及時制止,說不定我的護衛們早就把你給殺了。”
周雅芙臉一紅,哼道:“誰要你管!”
言罷轉身就走。
六郎在她身後輕聲說道:“剛才之事實在抱歉,周姑娘可別放在心上。回去見到令姐,勞煩跟她說一聲,我想跟她研究一下南唐風月!”
周雅芙身體微微一頓,“你這大色狼還想打我姐姐的主意?你可知道他乃是當今六皇子的王妃。”
兩天後,天然居。
這是六郎第二次來到這秦淮河畔最為出名的酒樓,老時間,老地點,隔著窗口望著下邊忙碌繁多的行人,六郎回想起同周雅芙認識的經過,冥冥中似乎真的有天意,注定要讓他與她相遇。
當日他就是在這里盜用了辛棄疾的詞句。
或許在這個時候,我就已經俘獲了周雅芙的芳心,六郎頗有些自我感覺良好地想著。
門簾輕輕被掀起,六郎立時有了感應,回頭一看,只見身著男裝,依舊打扮成“周公子”的周雅芙輕輕走了進來,同六郎目光一對,周雅芙的臉變得通紅,手足有些無措。
當然,情況已經發生改變,周公子已經不再是周公子,六公子也不再說六公子了,兩人都有了新的身份,互相之間也需要新的關系來定位。
“周……姑娘,我們還是坐下來說話吧!”
六郎替周雅芙拉開椅子坐好,醞釀了一會才說道,“好久不見,你可好?”
周雅芙微微點頭,眼光望向窗外,不敢看六郎。
周雅芙目光游離,望著窗外的眼光依舊不肯收回,只是紅著臉輕輕地嗯了一聲。
六郎的心下一陣火熱,正要說話,周雅芙有如蚊蚋的聲音輕聲問道:“六將軍……”
六郎立刻打斷周雅芙的話道,“不要用這個稱呼,那樣顯得太生分了,叫我六郎。”
周雅芙臉更加紅了,此時的她雖然一副男子打扮,但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做了那麼多的化妝,尤其是那含羞的姿態,滿臉的紅霞讓人一看便知道是女扮男裝。
她細聲說道:“六郎,我這次來只想問一句,你上次說的都是真的嗎?”
六郎沒有說話,卻忽然抓起周雅芙的手,周雅芙一聲輕呼,想要拿開卻掙不脫六郎那溫暖有力的手掌,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六郎已經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柔聲說道,“雅芙,你難道還感受不到我的真心?”
周雅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跟六郎有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感受到六郎胸口傳來的陣陣熱力,周雅芙渾身都有些發軟,心髒怦怦直跳,只覺得整顆心都要從胸腔里迸出來一樣。
這種身體上酥麻的感受加上心情上羞赧的感覺讓毫無經驗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加上她對六郎本來就有幾絲情意,眼下只能任由六郎將她的玉手放在胸口,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放……求求你放開我。”
周雅芙眼中略帶哀求地看著六郎說道。
六郎慢慢地將周雅芙的手移開了自己的胸口,卻慢慢上抬,送到了自己的嘴邊,輕輕地吻了一口,這才松開手。
周雅芙臉紅的猶如成熟的苹果,被六郎吻住手的瞬間連忙將手抽回,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般張慌不安,渾身都有些顫抖。
六郎深情地說道:“雅芙,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真心?之前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女子,但我們之間的默契卻早已形成,這是我們都無法否認的事實。那日在湯山溫泉得知你的身份的時候,我先是有些不可思議,然後就感到高興,因為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說過我會負責的,這是真心話,我下定決心要娶你做我的王妃,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下都要愛惜你,保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傷害,請給我這個機會好嗎?雅芙!”
“噢!”
周雅芙一震之下清醒過來,卻發現六郎的手已經悄悄地越過了桌面,差一點就觸碰到她的胸口,羞赧之下連忙起身躲開,低聲說道,“我要回去了,我爹不知道我偷跑出來!”
六郎有些尷尬地一笑,收回祿山之爪,起身說道:“晚點回去沒有關系吧,我這兩天便去找周司徒提親去,相信你爹是不會反對的!”
周雅芙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低聲道:“你可要謹記剛才說的,我在家里等你的消息!我走了!”
周雅芙說罷便要掀簾出去,卻被六郎一把拉住了,輕笑道:“好雅芙,能不能給點鼓勵啊,讓我先香一口。”
六郎說罷朝周雅芙湊過嘴去,朝她的小嘴吻去。
周雅芙大驚,連忙用手擋住六郎的攻勢,“不行!”
說罷再以蚊蚋般細小的聲音說道,“再等等……雅芙遲早都是你的……”
周雅芙紅著臉說完這話後,立刻扭身走出了包廂。
六郎目送周雅芙的身影離開之後,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剛才入口處的細膩滑嫩的感覺依舊難以忘懷。
六郎微微一笑,正要說話,眼角卻瞟見麗娘領著韓熙載走下了樓梯,六郎連忙轉過臉去,免得韓熙載看到自己害怕。
送走韓熙載麗娘臉上依然笑意盈盈。
麗娘說道:“清影小姐已經知道公子來了,奴家這就帶公子上樓去。”
六郎起身笑道:“麗娘還客氣什麼,在下熟門熟路,哪需要你帶路!”
三樓老地方,穿過重重幔帳之後,六郎才來到水清影的香閨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室內很溫暖,除了牆角的幾個暖爐已經撤去,其余的和以前並沒有任何差別,一香爐一案幾,一排書架幾張座椅,佳人團地而坐,由於知道是六郎前來,頭上的面紗已經取掉,一雙玉手輕輕地拂動琴弦,彈出的曲調卻是當日第一次見面時六郎點的《鷗鷺忘機》熟悉的旋律讓六郎似乎又回到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之中。
六郎望著正專注彈琴的水清影,眼中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這是他知道水清影真實身份後第一次同她見面,心下的感情由之前的戒備現在變成了一絲同情,由一個呼風喚雨,人人呵護的公主將軍變成了眼下的風月紅人,間中的苦澀辛酸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吧!
難怪第一次聽她彈琴的時候感到她琴聲中的痛苦掙扎與飄零無依。
而讓六郎有些心亂的是,現在他該以什麼一種態度來對待眼前的佳人呢?
一曲《鷗鷺忘機》奏罷,六郎已經收拾好心情,撫掌贊道:“月余不見,清影的琴藝依舊,讓在下頗感欣慰啊!”
水清影微微抬起頭,秀眉之下露出一絲哀怨,輕輕說道:“清影還以為六公子忘記了臨仙舫怎麼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