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上的時候,同學們以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但相比之前,這次他們噤若寒蟬,沒人敢小聲議論他了。
楊昊然掃了教室一眼,在一個空位上目光停留了幾秒,隨後走到座位坐好,表情安然自若,仿若無事發生。
還好的事,在班上上了一節課後不久,柳若曦來了學校解決此事,聽聞了事情經過後,單單賠償了一些醫藥費,沒有道歉,直接來到班上叫走了楊昊然。
至於楊夢瑤,早上暈過去不久就醒了,現在在學校正常上課。
校外,一輛黑色寶馬7系車上。
柳若曦雙手握著方向盤,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她沒有說話,但在這個壓抑的氣氛下,坐在後車座的楊昊然內心忐忑不安,如同即將被審判的死刑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強忍了半天,楊昊然憋不住了,沒話找話,語氣略顯夸張強擠出笑容:“哎……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啊~……小的不得不痛心疾首的向你懺悔,小的今天犯了一件人神共憤的大錯。”
說著他表情悲痛,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模樣,邊說著他眼珠子灰溜溜轉動,觀察著媽媽反應。
柳若曦斜視了戲精兒子一眼,朱唇輕啟,淡淡道:“你以為我是因為這件事生氣麼?”
楊昊然小心翼翼詢問:“難道不是麼?”
“你小時候打過多少次架,我要生氣,不早被你氣死了?”
柳若曦不咸不淡說著。
這話楊昊然聽明白了,還是生氣了。
奈何在車上,施展不出錘肩大法。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等到楊昊然越來越坐立不安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媽媽略冷的聲音。
“那你說說,你今天這件事情哪里讓媽媽生氣了?”
楊昊然苦思腦想了幾秒,趙軍先侮辱自己,自己後動手打人,以媽媽的性子,應該不會怪罪自己打架才是,畢竟媽媽性子本身就很強勢。
那問題應該出在哪里呢?他回憶了一下過程,他當時拿著板凳朝趙軍砸去,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殺人的節奏,可他從小打架經驗豐富,出手有分寸,看似是要砸腦袋,可實際上他目標是對方的背部,可沒想到趙軍一躲,反而讓板凳砸頭上了。
“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小的不得不和你解說一下事情經過,這完全是冤枉,天大的冤枉,比竇娥還冤。”楊昊然委屈巴巴道:“當時我拿凳子是要打他背部的,沒想打他腦袋,可誰知他是個二愣子,一躲,腦袋剛好往凳子上湊,這不能怪我吧?”
說著,楊昊然手舞足蹈的形容當時的行景,
力求證明自己的冤情。
楊昊然夸張的說辭和表演,反而把柳若曦逗笑了,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笑意。
可這件事可大可小,她還是要敲打一下兒子,怕這小子以後無法無天。
“可結果呢?不還是砸人家頭上了?”柳若曦以訓訴的口吻說著:“萬一把人家砸出個好歹,你讓媽媽怎麼辦?”
“呃……”
楊昊然滿腔借口被這句話咽住了,是啊,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把凳子砸人家頭上了,雖然趙軍是活該,找打,可站在媽媽角度,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以後做事,不要這麼沒輕沒重了。”柳若曦回頭瞥了兒子一眼,警告道。
“嘿嘿……是是是。”楊昊然連忙點頭哈腰,他知道媽媽這樣說,這件事就掀過去了。
正說著,突然,他注意到了副駕駛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照相機,他略微好奇,弓起身子伸手去拿,邊說道:“媽,啥時候買的照相機啊?”
這話一出,令柳若曦當場心跳漏了一拍,臉色莫名升起一絲暈紅
楊昊然手剛碰到照相機,便被一張纖細白嫩的玉手拍開了。
楊昊然疑惑看向媽媽,柳若曦祥裝神色鎮定,說:“周日你沈姨邀請我去爬山,順手買了一個,到時候拍拍風景。”
“是麼?”
楊昊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隨後說道:“那我也要去。”
“你去什麼?待在家里好好學習,這剛上學就打架。”柳若曦白了兒子一眼。
“那不行啊,你和沈姨去爬山,總要一個人拿著相機拍合照吧!再說了,我也不放心媽媽你和沈姨兩個大美人去爬山啊,多危險啊。”
這麼好的一件事楊昊然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他嘟囔著說,這話他說的大義炳然。
“帶上你就不危險了麼?”
“那當然,我保護媽媽,我別的不行,打架一個頂倆。”
“不行。”
“唉唉……媽,你不能不講道理吧。”
“說了不行就不行,哆嗦什麼。”
“媽……我親愛的母親大人,讓我去吧,讓我去吧 ……”硬的不行,楊昊然當場來軟的,抱著媽媽胳膊撒嬌道。
望著兒子沒臉沒皮的模樣,柳若曦敗下陣來,拍開他的手,說道:“好好好,帶你去,帶你去,都多大了,還撒嬌。”
此刻柳若曦有些後悔,早知道把照相機留在沈清那邊。如今編了一個爬山,看樣子還不能不去了。
柳若曦看了下手表,12點多了,發動車子駛去,路上母子閒聊著。
“吃飯沒?”
“還沒呢。”
“那媽先帶你去吃飯吧。”
隨後,車子在一個十字入口轉彎,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