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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藏閨中無猜含羞,繪符籙潑皮尋釁!

從雲之巔 Anarc 5570 2024-03-04 15:57

  “誒呀,給她跑了!那是慶嫂?”

  黑蛋負弓於背,皺眉揉起額頭。

  “不對勁!”

  他揉著眉心的手停頓,眼睛一亮。

  “兩年前黑晌,訥出來尿尿,看見個天上飛的女鬼,把隔壁老王家的人提溜出來吸死了。她發現了訥,就在訥額頭點了一下。誒呀,這村子里哪有慫麻慶嫂!訥才想起來,這隔壁鄰居是老王一家子!”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喪氣地跺腳,向潛真走來。

  潛真藏符於袖,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他。

  “大哥怎麼出來了?”

  黑蛋停下腳步,指了指一旁草叢。

  “這個屎頭三不是大半夜瞎叫嘛,訥就出來看看,正好看見慶嫂披了張被貨,一指頭戳死了屎頭三。她一下就飛到訥頭上,嚇得訥就拉弓射她。”

  潛真看了看已化作干屍的屎頭三,想來黑蛋說的是真。

  屎頭三被自己以陰氣符廢去下半身,體內還殘留陰氣。

  那“慶嫂”給自己化走不少陰氣,自然能補則補。

  而黑蛋顯然是匆忙出來,除了大弓和箭袋,身上一絲不掛,黑黝黝的雞巴掛在襠下一蕩一蕩的。

  潛真收起符,走近,抓起他的手腕。

  “大哥說兩年前她點了你一指,你白天不是說有一兩年房事不太順心麼?”

  黑蛋任他抓著,嘿嘿一笑:“也不是不順心,別不信哥的能力。只是覺著麼以前硬。咋滴?和那慶嫂有關系?”

  “她那一指送了大量的陰煞之氣,若是尋常農夫,第二天便會重病於榻,纏綿個數月也就一命嗚呼了。”

  “慫麻?”黑蛋大驚,恨恨望著“慶嫂”消失的林子,想來是在後悔沒射死她。

  潛真運轉胸前暖意,向他體內輸了一絲。

  “兄弟,這暖乎乎的真舒服!”

  黑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

  “幸虧大哥練有陽剛殺伐的硬功,功行之時自然將這陰煞之氣壓制在了兩腎。只是這陰煞精純,缺醫少藥,無法消解,也沒能排出,這才影響了房事。現在我已將之全數化解,以後不用再靠外物了。”

  聽聞此話,黑蛋樂得蹦了起來,也不先回家穿衣服,跳到草叢去收拾屎頭三屍骨。

  潛真望著漆黑深林,面容糾結而悵恨。

  不容他不信那“慶嫂”所言,就那僅有的記憶而言,母親對待自己確實不像對待兒子。寥寥幾次面見,也當是例行公事般,滿是不耐。

  而若“姨”真是姨,那就更詭異了。

  有哪一個親姨會勾引自己的外甥?會以看獵物的眼神看外甥?而自有記憶以來,她從不掩飾對母親的恨,這也印證了她與母親關系不合。

  無猜呢?

  無猜是自己的親妹妹,對自己情根深種是不容懷疑的。

  若她要對自己不利,自己可能早就化為白骨了。

  想起“姨”讓自己立誓埋其於後山,一輩子不離不棄無猜。

  他心中就不安得很。

  埋其於後山,就引出了那怪影。

  這若說不是她的算計,打死潛真都不信。

  不離不棄無猜呢?

  他腦中靈光一閃,莫非她或是她一伙的人可以通過無猜追蹤自己?

  潛真恍然,追蹤在自己身上,自己大可以玉石俱焚。但在無猜身上,他又怎麼舍得拋下她?

  若是這樣,這追蹤之物或是什麼法術必定與無猜緊密相連,甚至拔除會威脅其生命。

  無猜對自己的情,都有可能是她們設計好的!

  想到這里,滿腔悲憤溢出潛真雙眼。

  眼圈一紅就要流出淚來。

  我何過之有?

  我何過之有!

  你們要千方百計取我性命!連親人都要置我於死地而後快!

  連無猜都不放過!

  第一次,潛真有一種想做些什麼的衝動。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要壯大自己,要和她們抗衡!

  即使天要滅我,我也要撕它一個窟窿!

  單薄瘦弱的十六歲少年渾然一變,爆發出了讓人側目膽寒的氣勢。

  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愣在那里的黑蛋目光定定,一瞬間,他發現月光下的少年和他由衷崇敬的那個孤獨傲岸之身影何其相似。

  ————————————

  紅日西斜,人群終於漸漸散去。

  影影綽綽將夕陽打碎,攪動得束束光帶游移不定。

  時而染紅潛真的發髻,時而在滿是裂紋的木桌上鋪一道紅霞。

  潛真疊起桌上散亂的黃紙,收好朱砂符筆,將桌椅搬到木棚下。

  而後沿著村路走著,面上無悲無喜。

  前方黑蛋慢騰騰挪了過來,面色有些不大對勁。

  “孫大哥。”

  潛真向他招呼,加快腳步。

  黑蛋也迎了過來,和他並肩而行。

  高大的身影在潛真旁邊卻完全沒有半點氣勢,縮頭耷腦的。

  時不時低頭瞅一眼旁邊的潛真,張嘴又閉。

  “大哥,可是有什麼事嗎?”

  黑蛋好一會才開口,似乎在罕見地醞釀措辭。

  “慫娃的手算是廢了,沒有好兄弟你,可能一家子的命就都沒了。唉,這今後他家的光景,肯定更難。訥氣不過,真想捶死那王瞎子。”

  自從昨夜解決了他的痼疾,黑蛋就將原本的“兄弟”前加了個“好”。

  潛真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嘆一口氣。

  “咱不能啊。訥想了想,訥爹說得對。王瞎子哄人這麼多年,說實在話,這十里八鄉還得有這麼個人。再說了,他王瞎子也不是好東西,有多狠你也看到了。唉。”

  “大哥說得對,有家有室的,不要招惹他了。我再多留一陣子,爭取多治幾個人,盡一份心力。”

  黑蛋聽他這麼說忙拽住他的袖子。

  “好兄弟,訥不是這個意思。訥……訥……唉!”

  他重重嘆口氣,不再多說。

  兩人回到院子,老爹孫地厚仍然坐在院子中的石樁上抽煙,看見潛真笑著招呼一聲。

  秀芹則陪著兩個小娃娃玩石子棋,看到他們回來,忙在圍裙上擦擦手,進屋去做飯。

  不忘回頭叮囑潛真一句。

  “潛真小兄弟,無猜小姑娘今天一天都沒出門。也不知道是怎地個了,吵架啦?你一會可要哄哄她!”

  “嫂子放心,我一會給她送飯。”

  潛真以舊木托盤盛好飯菜,敲響無猜屋門。

  斑駁翹起的舊漆隨著叩振而落。

  “無猜,吃飯了。怎麼一天都悶在屋子里?身體不舒服嗎?”

  屋中傳來悶悶的桌椅響動,無猜似乎動作急。

  而後久久沒有動靜。

  潛真眼珠轉轉,咳嗽起來,故意有氣無力地說話。

  “你怎麼了?別讓我擔心啊。”

  屋內傳來桌椅倒地的響動,門扉打開。

  無猜美面憔悴,發髻凌亂。

  卻滿眼關切地扶住潛真。

  “怎麼了,傷還沒好嗎?”

  潛真打蛇隨棍上,裝得更加虛弱,扶著無猜閃進了屋里。

  將手中托盤放在桌子上後,一把抱起無猜坐到椅子上。

  無猜喉嚨里響起一聲細細的“唔”,似羞似憤。

  潛真一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一手輕撫她的背。

  “怎麼了?在生我昨天晚上的氣嗎?”

  無猜埋首於潛真肩窩,踢蹬幾下小腳,並沒有回答。

  “生我的氣應該是不讓我吃飽,讓我悶在屋里,哪有生別人氣,禁自己足的道理?乖,吃飯啦。”

  無猜身子扭動幾下。

  潛真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發。

  “昨天晚上……”

  “嗯~不要提昨天晚上!羞死人了!”

  無猜扭著小屁股,抗議起來。

  潛真愣了愣,囁嚅著。

  “你……你不是生氣我昨天……”

  無猜小臉埋得更深,脖頸通紅。

  “我……我是不是很……不……不要臉?”

  潛真扶起她肩膀,認真地看著她。

  “怎麼能這麼說自己?”

  無猜嬌顏如嘴,露出兩顆小小皓齒緊咬下唇。

  偏側著臉面,美目低低斜望地面。

  有著無限嬌羞。

  “我……我昨天晚上才……才知道夫妻之間的親親是那樣的。”

  她秀目流轉,清亮亮的眸子望過來,含著一絲震驚與羞意。

  “天呐,那是……是尿尿的地方。不疼嗎?小小的,怎麼……”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怎麼進的去。”

  眼睛瞟著潛真胯下。

  “我……我們在林子里,還有昨天晚上,人家……人家只是想貼貼親親而已,絕不是想……想那樣的!”

  潛真靜靜地看著懷中小美人手忙腳亂地解釋,心都化成了水。

  手上一緊,將她摟近,吻住了她的嘴唇。

  將她的話吞了下去。

  目光柔柔,半闔半開。

  無猜眸中的水頓成纏絲,與潛真溫柔的眼神糾纏著,飄揚著。

  小唇軟彈如湯凍,甜甜的,一吸一吻間都在變化形狀。

  兩人鼻息吞吐,熱流激蕩。

  嫩舌率先頂回了潛真的舌頭,舌尖帶水,便在他唇上一抹。

  抹得他心都提了起來。

  兩人摟抱得更緊,直欲將對方納入自己的身體。

  我們分享著一切,骨中的骨,血中的血。

  潛真追逐著那香舌,香舌激烈回應,舔纏糾結,津水滋溢。

  滑嫩的舌底,絞纏著,吸吮著。

  一刻鍾後,兩人才喘息著分開舌頭,帶出一叢涎水。

  無猜眼睛更添津亮,似嗔實喜,想說些什麼,卻又被潛真的吻堵住。只能發出一聲低低的“唔”字呻吟。

  潛真在那小口中肆虐侵襲,直到吸夠了甜甜的津水,才放開兩片軟唇,還不忘在她嘴邊卷一圈。

  無猜渾身軟爛,兩人一分開,她便趴在潛真肩窩。

  “上輩子,人家一定欠了你的。”

  潛真緊緊摟著嬌軟的身軀,清香撲鼻。

  “也說不定是我欠了你的。”

  無猜張口輕咬下他的胸膛,有些得意。

  “那樣最好,你這一輩子都要還我的債!別想逃走!”

  潛真理著她的秀發,輕輕親了一口,有股淡淡花香。

  “這不是在還嗎?昨天你要親親,咱們就親親。”

  “嗯~”無猜小腿踢蹬,“你這是欺負人家!”

  “好了,快吃飯吧,都涼了。”

  兩人這才分開,取出盤中漸冷的飯菜。

  “對了,你師父有教過你什麼修行法訣嗎?”

  潛真記得是教過的,只是自己“資質”不行,始終不得其法。

  而今領悟符道和胸口運氣之法後,自然不會再練那無效的法訣。

  無猜點了點頭:“師父單獨教過我一套運氣之法,只是她沒逼著我練,我練了幾天也就不練了。最近我想好好修煉,不能再拖累你了!”

  潛真夾起一塊山蘑,遞到她嘴邊。

  “你永遠都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的力量。只要有你,無論面對多麼厲害的敵人,我都有一拼的勇氣。”

  無猜笑了,一口吞下山蘑,白玉般的小臉如一朵蓮,豁然綻放。

  “只是不要練你師父教你的法訣了。”

  潛真斟酌許久,還是這麼說了。

  雖然以“姨”的聰敏,未必不會料到無猜偷懶,要麼法訣沒動手腳,要麼就動在甫練之時。

  但還是小心為上。

  現在他隱隱感覺,“姨”或許真的還活著。

  無猜看他表情嚴肅,乖巧地“哦”了一聲,沒有多問。

  潛真倒有些愧疚。

  “把這里的事了結之後,我就為你找本修行法訣,實在不行咱們直接去清寧觀鬧上一場!”

  “好啊好啊!”無猜高興得鼓掌,“我最討厭這群混蛋了!”

  與清寧觀的恩怨,始於明允小道,發酵於這欺男霸女的王瞎子。

  “只不過潛真你不用急著為我找法訣,”她夾起一塊肉喂到潛真口中,面現得色,“我除了師父教的,還記得一門法訣!”

  “還記得一門?誰教的?”

  無猜搖搖頭:“不知道,睡了一覺就記住了,”她有些喪氣地垂下頭,“只不過這門法訣是女子專修,不能教你。不過你想聽,我現在就背給你!”

  潛真有些愕然,但還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這種東西,千萬不要示於外人。”

  對於無猜夢中得道的情況,回憶中已有先例。而且那黃玉牌確實如其所說,沒什麼可疑之處。

  只能說無猜得天之眷吧。

  小丫頭必定有過人之處,以後務必得護好她才行。

  無猜撅起小嘴:“你又不是外人!”

  潛真和無猜托著托盤走出院子的時候,黑蛋一家早就收拾好了碗筷,在院子里納涼。

  秀芹看到兩人如膠似漆的身影,不由會心一笑。

  無猜看到她,卻不自在地躲到潛真身後。

  秀芹轉念一想,面現羞赧,伸手狠狠掐擰黑蛋。

  “誒呀!秀芹,你咋擰訥大腿捏?你再這樣無緣無故地擰訥,訥可要捶你了!”

  光陰如水,日子一晃便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里,潛真和無猜每日日出便去村口坐著,為前來求診的人繪符。

  由於符靈效速,其名不脛而走,數日過去,求醫的人不僅不少,反而與日俱增。

  潛真繪好一符後,隔筆活動手腕。

  這幾日連續繪符,確有鍛煉效果。

  他的符籙越畫越好,靈氣更加充盈了。

  “好兄弟!你聽訥一句勸,這句話,訥憋了好幾天了。”

  潛真回過頭看蹲在身後不遠處的黑蛋。

  這幾日他心事重重的,每次都對自己欲言又止。

  “好兄弟,你和無猜妹子就不要管這里的閒事了!趕快收拾東西走吧!現在你是在搶王瞎子的飯碗,他肯定憋著壞呢!”

  說著,他開始驅趕排在桌前的眾人。

  那些人有的開罵,有的哀求,場面混亂起來。

  “訥一直不好意思,怕好兄弟誤會訥攆你們。今天,就是你誤會訥,訥也要攆你了。說不准王瞎子的壞主意已經打起來了!”

  話音剛落,已經混亂的人群更加騷亂起來。

  耳聽得驢嘶蹄刨,鞭聲噼啪。

  一大群村民開始抱頭躥開。

  十來個衣著干淨短褐的騎驢壯漢揮鞭驅開人群而來。

  他們敞著圓滾滾的肚子,趾高氣昂,面目凶悍。

  當先一絡腮胡從腰帶上捏出一張符紙,揚著腦袋,傲慢地喝問。

  “這里哪個不開眼的在賣符害人?”

  場中只有一放置符紙的木桌,木桌後只有潛真一人。

  絡腮胡只作看不見,傲慢已極。

  “哼,哪里來的狗,不長眼的亂吠!”

  無猜立在潛真身側,偏頭斜睨絡腮胡。

  絡腮胡聞言大怒,看清出口之人後卻呆了一呆,淫心大起,仗著敏捷身手便從驢背躍向無猜,舉起大手朝她胸前揪去。

  無猜冷眼而視,毫不驚慌。

  絡腮胡以為她驚得呆了,不及得意,身子便轉了一個圈,躺在了驢腹下。

  那驢受驚,揚蹄便踩。

  與他同行的人總算有眼快手疾的,將他扯了起來。

  絡腮胡一身黃土草葉,剛才的氣勢蕩然無存,只剩一身狼狽。

  潛真雙指拈著那張符紙,瞟了一眼。

  符文歪歪扭扭不說,根本就不成章法,哪里稱得起“符”字?

  “此符非我所畫,爾等要訛人也繪張像一點的符吧?”

  一揚手,那符如飛刀般刺進了絡腮胡的衣服,卻未傷他一分。

  這是潛真運行胸中之氣時的偶然感悟。

  可稍稍附氣於極輕的物事。

  同時,也由於多日來的繪符鍛煉,他氣機拿捏得已十分精純。

  絡腮胡眼皮跳了跳,推開扶著他的人,雙手插腰。晃晃悠悠走到潛真跟前打量,十足潑皮模樣。

  “會兩下子?”

  他眼睛一瞪,湊到潛真面前,鼻子都快碰上。

  一股帶著酒味的臭氣撲進潛真鼻子。

  絡腮胡以手作刀砍砍自己脖頸。

  “有本事殺了爺爺!”

  潛真面無表情,靜靜看著他。

  絡腮胡伸直胳膊,向後面招招手。

  “不敢?來。”

  一個潑皮立馬從驢子上抽出一把砍刀,交到絡腮胡張開的手中。

  絡腮胡揪了揪拿刀手的袖子,刀柄一轉遞到潛真面前。

  “砍了爺爺。不然,就從爺爺褲襠鑽過去,把那小妞送給爺們輪著肏幾次!”

  一眾潑皮大聲淫笑出來,興奮地怪叫。

  不等潛真動作,一只手閃動如影。

  絡腮胡只覺得頸間一涼,然後就看見了自己噴涌著血水的斷頸。

  本來安靜的村民們頓時嘩然驚叫,慌忙四散。

  驢驚人走,相互踩踏者不計其數。

  潑皮們的哄笑像是被那噴涌的鮮血盡數吸走,呆愣愣地望著那挺直噴血的無頭人身,以及那把滴血的砍刀。

  刀柄上一只白皙玉手,與暗紅的血液對比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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