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603章 開幕式
春秋城。
長久的宣傳以及新城的容納度,使得參賽報名范圍一擴再擴,早就不限靈州一地了。
原先還只是周邊人士紛涌參與,如今已是天下人傑畢至。
其中不僅是參賽者,更多的只是單純的看客,龐大的人潮涌入,使得新城在各類賽場之外自然形成輻射性周邊,客棧、酒館、攤販、茶樓等等,新城已經名副其實。
新城沒有城牆,立了一個類似山門的巨大門坊,神機門做匾、薛清秋題字,“春秋城”三個大字立於門坊之上。
此三字蘊含洞虛之意,星月生輝,震人心魄的同時又每天吸引大量的修行者前來觀摩,哪怕所屬道不同,觸類旁通之下,對自身修行亦有裨益。
也就是說連招牌都是一景。
原本無人守城,只是六扇門和星月宗分派人手維護治安。
自從城防司創立,春秋城也多了專務城防的武者,大多數是由靈州本地人選拔而成,有各大家族,也有普通民眾,對於這座靈州附屬新城的繁華個個與有榮焉,看守保護得比誰都用心。
加上此乃星月宗的地盤,威嚴素在,也使得繁華新城的治安清平,很少出現問題。
姬無憂恐怕也不會想到,城防司真正用於此世正面用途的,居然是在薛牧手頭開始。
但這也只是大賽之前才有的景象。
大賽臨近之後,各個參賽者就開始進入緊張地備戰階段,到處亂逛的人少了許多。
參賽者都知道,這雖然是團隊賽,但也是個天下賽事,如此多的大佬在觀摩,若是發揮優秀的話,個人也是可以聲名遠揚,借此登入新秀譜也有可能的,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是真正的天下賽事,比以前的天下論武還明確,正魔頂級宗門除了不見人影的滅情道之外,盡數參與,而且還不是一宗一隊伍,而是整個正道一隊,整個魔門一隊,和普通人自己拉扯了幾個朋友一起參加沒什麼區別。
淡化了頂級宗門的地位,和所有人一樣參與。
當然了,隨便幾個人拉扯隊伍參加,連報名都通不過的。星月宗好幾個長老負責把關此事,最終確立了六十四支團隊,幾乎囊括了天下名門。
盛況空前。
七月一日,春秋城武道會場,開幕式。
開幕式這玩意以前也有,比如元鍾又臭又長的開幕致辭,數萬武者站在大太陽下面聽他念佛,曾經就被薛牧腹誹過。
輪到他搞的時候,便理所當然地把開幕做成了娛樂盛典。
琴仙子夢嵐、千山暮雪團紛紛出場,其中還多了很多新團隊。
有星月宗琴歌堂自己推出的,有合歡宗搞的,甚至還有雜耍的,薛牧兼容並蓄,由琴歌堂策劃團隊統一做出了編導安排。
很多人現在才發現,薛牧倡導而成的早已不僅僅是幾個團隊,由靈州為中心,歌舞演藝的風尚早就輻射了千萬里。
在潛移默化之中,原本枯燥修武一心戰斗的天下風氣早就已經變了個模樣。
任何的盛會都缺不得了,沒有這些歌舞風景,都索然無味。
薛牧高坐主席台正中,薛清秋岳小嬋左右陪伴。
薛清秋一側是夏文軒等魔門頂級人物,岳小嬋一側是玉麟鄭羿辰等正道和朝廷代表,每個人看著場中的表演都覺有趣。
秦無夜噙著笑意,心情更佳。
枯燥無味的戰斗,從來不是合歡宗的追求,薛牧在太多方面吻合她的觀念了,就如這肅殺的比賽前夕還有這樣的歌舞靡靡。
所有人都有精神娛樂的需求,一個比賽也可以造就心曠神怡的享受。
在娛樂之外,另有新意。
新意在前所未有的規范性。
六十四支參賽隊伍的代表團,竟然在領隊的帶領下,穿戴著有宗門特色的統一服裝,高舉著屬於宗門的旗幟,一個個走過來,剛剛表演退場的羅千雪便在一旁的擴音法陣上加以介紹:
“現在正向我們走來的是正道七宗代表團。代表了我們大周武道最巔峰的標志,正前方那位便是問劍宗新崛起的新秀,劍鋒堂杜長老的關門弟子曹劍初,年僅十五已然踏入養魄期,劍意無雙……他身邊這位便是玄天宗新秀玉清道長……”
各支宗門的進場順序是錯亂開來的,沒有誰先誰後之說。
有趣的是,光是這麼個出場儀式,本身就很有樂趣。
比如魔門代表團,隊伍之中一支小旗子憑空飄啊飄的走過來,上面寫著三個小字“無痕道”,壓根看不見舉旗的人在哪里……
一個出場式,本身就是各自特征的顯現。
羅千雪天花亂墜地吹噓介紹參賽人物,還沉浸在歌舞升平中的人們也慢慢嚴肅起來,各自打量參賽者,暗自評估勝負可能。
那娛樂之意淡去,肅殺嚴峻的感覺慢慢興起。
無咎寺法明和尚在玉麟身邊嘆氣:“被這一搞,以往主辦天下論武的全成了草台班子,將來要做的全得來找薛牧取經。”
玉麟看得很認真,因為下一屆天下論武就是玄天宗主持。
他一時有些蛋疼,玄天宗清修之地,搞得這麼熱鬧,還有雜耍團……
場面怎麼想怎麼違和。
此刻參賽隊伍入場完畢,羅千雪開始講解團隊賽規則,強調賞罰制度。
雖然各項規則和制度早就在報紙上傳了幾個月了,而且賽場上還有分發傳單講解,但這便是規范。
“本次參賽合共六十四支隊伍,分為十二小組進行,每組四隊。小組賽以積分制,僅有兩支隊伍能夠出线,進入淘汰賽……”羅千雪洋洋灑灑介紹了一堆,最後伸手指引:“請各隊代表上前抽簽,決定分組。”
玄天宗玉清道人上前摸了個小球,遍示嘉賓:“甲組一號。”
薛牧便衝玉麟笑:“居然就是第一場,可別一輪游。”
玉麟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
薛牧悠悠道:“要不要打賭?”
“本宗禁止賭博……”
“沒卵子。”薛牧探頭去問祝辰瑤:“賭不賭?”
祝辰瑤心知自己和他之間會是怎樣的賭注,心中微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可不合表示出來,只是冷著臉道:“賭了。”
另一邊許不多眯起了眼睛。
開盤坐莊,是個好生意,以前各項比武縱橫道也會開盤的,比如當初鷺州天下論武,薛牧的博彩提案被元鍾駁回了,但市面上還是有人設賭,這是人性所在。
但問題在於,傳統比武的賭局的不確定性不算太大的。
就像天下論武的楚天明,因為表現太突出,看在元鍾這類宗師眼中,誰贏誰輸是很容易預測的,陰溝里翻船的可能性雖有卻不大。
導致人人都押楚天明的注,賠率一改再改也沒用,最終莊家還是賠。
可這種團體賽嘛……好像有那麼點意思了……
許不多看了看薛牧,薛牧也恰好轉頭看他。
兩人相視一笑,許不多明白了,薛牧在這里確實有想法,看來一會還有得交流。
說話間,很多隊伍抽了簽,魔門代表上前一摸,忽然愣了。
繼而全場嘩然,從抽簽處擴大到了整個場地,聲如雷震。
“甲組,二號。”
居然開賽第一場,便是正魔之爭!
觀眾席轟然起立,只在一瞬間就引爆了所有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