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02章 武技
薛牧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床單被子都是素雅的月白,散發著陽光曬過的清新香味,又隱隱帶著一縷很熟悉的清香。
是薛清秋身上的清香。
這是她的床。
屋子里不暗,四周竟然是夜明珠點綴著,柔柔的幽光散發,帶著朦朧神秘的美感。
轉頭看去,果然看見薛清秋坐在窗邊,安靜地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月亮。
神情沒有了典禮時的嚴肅,沒有了逼他練功的冷冽,只剩下一縷惆悵,看上去很文青很小資。
只不過她的衣飾把這份文青小資氣息破壞殆盡,剩下的只有妖嬈誘惑。
因為那不再是白天的盛裝長裙,而是貼身小衣——別稱肚兜。
粉腿玉臂肆無忌憚地裸露在外,比月色還白,比夜明珠還美。
他是第一次見到薛清秋裸露的軀體。
平時她都是穿得相對嚴實的,就連劉婉兮那種宮裝露出的胸脯白皙,對她而言都難得一見,更別提合歡宗那種暴露了。
細想起來,她平時這種相對保守的裝扮,不知道是表示星月宗與合歡宗的絕對不同,還是表示與往昔妖女形態的一種割裂。
但在此刻,還是在薛牧面前很隨意地裸露著,絲毫不介意他的打量——她明知道薛牧醒了,以她的神識,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知道。
她盈盈轉頭,對上了薛牧的眼神。
對視了一陣,薛牧冷冷開口:“給福利?吊著做事?”
薛清秋眼里的難過一閃即逝,輕聲道:“我剛才也睡了片刻,不過剛醒。在自己寢室自然這麼穿,反正被你看見……也沒什麼。”
頓了頓,搶在薛牧開口前,先說道:“藺無涯的事你提醒得對,是我犯了經驗錯誤,今後會留神的。”
對付薛牧很容易,你一軟,他也就軟。連夏侯荻都看准了他的這個特點,薛清秋豈會不知?
果然這招對付薛牧百試百靈,本來想要開口罵人的,又生生吞了回去,罵人的話變成了一聲冷哼:“去拿塊搓衣板來!”
薛清秋失笑道:“你要跪?”
“是你跪!”
“我是你姐姐誒。”
“反正都是我薛家人,一個家法!”
薛清秋帶著一臉無奈的神情,盈盈起身,坐到床邊。俯下身來,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好啦,別生氣,是姐姐不對。”
這樣俯下身,那胸前的柔軟就墜在薛牧胸口上游蕩,軟軟的,綿綿的,薛牧把目光下移,就能輕松通過肚兜上方看見所有的春光,跟沒穿差不多了,完美無瑕的形狀和頂端粉色的暈,看得薛牧目不轉睛。
薛清秋知道他在看,卻也不在意,反而膩聲問著:“好看麼?”
“好看。”
“想摸麼?”
薛牧不說話,直接摸了上去。誰說洞虛強者多強韌,這摸著一樣柔軟,而且還比普通人更有彈性,非常舒服。
薛清秋軟語呢喃:“這樣也是薛家人對不對?”
“哼……”
“還想不想更深入點?”
“……”
薛清秋卻站起身來,冷下了臉:“想深入點就繼續練功,今天教你最基本的武技。”
薛牧頓時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薛清秋不為所動,拉著他起身,一團衣服丟進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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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低武世界,武技的鍛煉是非常麻煩的事情,光是下盤站樁基本功就不是薛牧的年紀開始能練好的了。
一劍刺出,如何手穩、如何精准,都是要日積月累的苦練。
更復雜的招式,拆招破招,更要無數的戰斗經驗才能形成本能。
所以一個宅男想要得到一篇獨孤九劍的秘笈就學會無招破有招,那是做夢去吧。
但是高武玄幻世界,情況略有不同。
格斗這種事情,說到最後都逃不過速度與力量的本質。
當個體的速度與力量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所謂的基礎就變得不是太重要。
比如說再多的誘招再多的花巧再能攻其破綻,人家一劍碎山你還玩什麼玩,這便是真正的一力降十會。
再比如說,你為了出劍精准,千萬次的出劍刺同一個小點,可這里的人一劍刺過去,劍氣呼嘯,排山倒海,刺哪個點也就不太重要了……
當然,如果正常人自幼練功,基本功也是一樣很重要的,將來能達到什麼上限,往往取決於基本功有多扎實。
但對於薛牧來說,既然無心達到多高上限,這基本功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太過重視了,越是速成越好。
“這是本宗的星月十三變,本身屬於進階武技,並無太多花巧,每一變都是變在出手角度與運勁技巧,但也需循序漸進,一變沒能貫通,第二變就練不成。不過當你練成第一變,在江湖上就比一般武者強些了,加上你的毒功難解,能算條好手。若是練成十三變……”
薛牧很期待地問:“如何?”
“當個二三流宗門幫派的宗主幫主沒什麼問題。真要和一流人物比較,那必須問道。沒有對道的領悟,永遠談不上高手。”
“呃,理解。”
“那就開始練吧,我出招,你試著接,嘗試體會第一變的感覺。哪里不對我會隨時指出,有什麼困惑隨時問。”
天下最強者之一手把手喂招教育,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說不定要嫉妒得淚流滿面。
可薛牧抬頭看著天上斜月如鈎,只有一聲長嘆。
別人泡妞是在月下浪漫的,他是在月下被妞逼著練功的……
沒辦法,這就是這個世界最重視的東西,實力太差的話,不說那種事情辦不成,日常也是實在太過危險,不練不行。
這個練習過程還是挺旖旎的,挨挨碰碰肢體糾纏在所難免,據說周伯通老師就是這麼搞上瑛姑的……
可薛牧這時候可以肯定,那是瑛姑沒有好好學。
真心想學的話,不會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就如眼下,漂亮得不像話的月下仙子和他雙臂交纏,他的心思就只在體會運勁變化、體會剛才一閃而過的出手方向。
對那柔軟的嬌軀,根本提不起任何綺念。
一聲雞啼,天色破曉。
薛牧抬起頭來,才發現不知不覺就練了半夜,汗水早就濕透了身軀。
薛清秋停下手,取出一條絲巾,挨著他輕柔地擦汗,語氣里都是贊賞:“一旦做了什麼事,就會很認真,全心的鑽研,這是你最大的優點。薛牧,你如果早開始練武,如今的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說是贊賞,倒不如說是有些遺憾。薛牧知道她心思還是轉不過彎來,這個世界太過重視個人武力了,不是她一人如此……
他只是微微一笑:“何必想這些……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若真跟你們一樣醉心武道,那其他東西說不定就大打折扣。事實上我至今依然認為,我薛牧胸中所學,比你們的勇武,有用得多。”
薛清秋眼皮一翻:“裝什麼俯瞰乾坤,你現在就是路上遇到個小孩子都能把你揍翻,還廢什麼話!”
“咱能換個話題嗎?”
“那我們擁抱吧。”
“……我們還是繼續探討一下我能打過幾歲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