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卷 第2章 化明為喑 重啟旅程
團隊中有一個不受控制的不定時炸彈存在,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阿里巴巴氣得失去理智,對我和方青書連施重手,逼得我們只好聯手全力還擊,本來打算趁著黑龍會追上來之前,火速離開的,結果寶貴的時間與體力就消耗在這上頭。
單純以實力而言,我們不可能是阿里巴巴的對手,但幸好不久之前,阿里巴巴替方青書解除劍氣傷害,回復第七級戰力,而阿里巴巴本人則因為連場惡斗,再加上真氣耗損過度,實力打了折扣,此消彼長之下,一時間居然與我和方青書打了個平手。
不過,所謂的平手,並不是勢均力敵,從頭到尾,我和方青書都是守多攻少,完全落在下風,苦苦支撐,要是戰斗時間再長一點,結果肯定就是我們兩個被活活打死。
“喂!過分,太過分了,沒有我,你哪能領悟這一招?你學會轟雷赤帝衝,就立刻拿這招來打我,太沒良心啦!”
“囉唆!無能之輩哪有資格說話?接不下這一擊,你就和這小白臉一起給我去死!”
阿里巴巴氣到打紅了眼,雙方比拼幾回合後,我發現他可能連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都忘記,只是單純沉浸在戰斗的感覺中,為戰而戰、為武而武,一拳一腳全出於自身反應,不多思索。這種人是天生的戰士,如果生對時代,生對地方,就會被人冠以“武神”、“斗神”一類的稱號,當然如果生不逢時,就只能當個變態的武痴,而不得不與他交手的我們,則是倒霉到家。
方青書終究是重傷甫愈,戰斗時間一長,他首先不支,更別說在戰斗中,他承擔了主要的壓力,轟雷赤帝衝的電殛之力,一半以上都由他承受,當然會先撐不住。本已苦苦支撐,方青書一露出疲態,我馬上撐不下去,迭遇險招,眼看就要被阿里巴巴重拳轟中,突然旁邊傳來一聲驚呼。
“你們……在干什麼?我……”
驚呼的是天河雪瓊,她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間點醒來,卻生出恰到好處的效果,打到忘我的阿里巴巴,一聽見天河雪瓊的嬌呼,立刻拋下我們,頭也不回地衝出去……自然,不是從洞口走,是又從一方岩壁奔衝出去,撞裂山石,一路衝出。
“好、好險……”
戰得脫力的方青書,差點倒在地上,被我搶先一把扶起,還順便替天河雪瓊搶到整理衣衫的時間。
“約、約翰,你預測一下,那家伙……應該不會再跑回來吧?我……我沒有力氣再打第二仗了。”
“唔,這個……不好!”
我一聲大叫,差點嚇癱了方青書,他確實已經沒辦法再打一場硬仗了,“什麼不好?他要殺回來嗎?”
“不,是這個山洞……馬上就要塌了。”
話還沒說完,山洞已經開始大崩塌。阿里巴巴每次衝出去都不走正路,幾下來回,山洞里就多了三處大窟窿,再加上我們三人動手時候的衝擊,這里的岩盤也不見得特別硬,哪經得起這番折騰?隨著阿里巴巴又一次破壁衝出,山洞已經開始崩塌,我們還傻呼呼地站在里頭,真是夠蠢的了。
幸好,三個人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情況雖然惡劣,卻也還不至於跑不掉,我們急急忙忙往外闖,總算在山洞完全崩塌之前,跑到外頭去。
雖然我和方青書都快累癱,但心里很清楚,經過這麼一鬧,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黑龍會只要不是聾盲殘障,便會有所察覺,繼續在這里不走會非常危險。
方青書盡管有意與我同行闖蕩,可是和阿里巴巴交手一回後,充分體認到這個神經病的危險性,他對這種高風險的旅伴敬謝不敏,所以縱然不舍,也只有與我們分道揚鑣,回到真正需要他的慈航靜殿去。
“方師弟,你……”
眼見方青書要離開,天河雪瓊欲言又止,好像想說些什麼。這也不難理解,方青書一去,這里就只剩她一個“正道人士”,說是身陷敵陣也不為過,也難怪她會猶豫。不過,天河雪瓊是個非常倔強的人,既然已經和阿里巴巴有了賭約,斷然不會主動放棄,所以她到嘴邊的話,終究沒有出口,反倒是方青書還特別留下了話。
“師姐,我即刻趕回慈航靜殿,希望能夠力挽狂瀾,阻止魔氛蔓延,但請你明白,我身負重擔,你肩上的擔子也同樣重要,不,甚至比我的還重,因為我趕回去,只能盡力阻擋敵人兵鋒,拖延時間,而你此行卻有可能扭轉乾坤,成為左右局勢的關鍵,我慈航靜殿與天下蒼生的存亡,都要靠你了。”
方青書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幾句話一說,天河雪瓊表情立刻有變化,像是體認到自身責任之重,又像是下了決心,用力地點了點頭。
“剛才,我已經和本派取得連絡,得到恩師的親口諭令……”
聽見方青書這麼說,我立刻揚了揚眉毛,先前那些話半真半假,我還不好說些什麼,但方青書一直與我在一起,剛才還和阿里巴巴大打出手,哪有間空和慈航靜殿聯系?又哪能取得心禪大師的口諭?這擺明就是胡扯,真虧他還能扯得一臉正氣,半點破綻也沒有。
“約翰·法雷爾是本派最精明得力的潛伏人員,屢建奇功,他所采用的手法不拘常軌,每有鬼神莫測之機,往往事後分析才知道理,此次你們同行,恩師親口諭令,由約翰·法雷爾擔任指揮,師姐你一切聽從他的調度,不得有誤!”
此言一出,天河雪瓊的臉色立變,而我幾乎笑破了肚子,暗贊朋友夠義氣,天河雪瓊剛想要爭辯,方青書認真地握起她的手,誠懇道:“事關天下興亡,一切就交給你們了。”
真不愧是名門正派的公子,搶先一頂大帽子壓下去,壓得天河雪瓊啞口無言,什麼抱怨的話都說不出口,我強忍著笑,面無表情,很嚴肅地拉著方青書走開,借口要送他一程,等走到一定距離外,這才壓低聲音講話。
“方仔,你行啊!撒謊撒得面不改色,騙得大奶妞一愣一愣的,別的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偽造你師父的話,有你的啊!”
“我先聲明一點,這不是造假,而是揣摩,我是因為相信就算師父在這里,也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才替他說話的。”
“心禪大師會這麼說話?以他個性,這也是有點道理,但你們就這麼把天河雪瓊給賣啦?”
“有誰會有意見嗎?”
“她師父?”
這話一說,連我自己都覺得蠢,心劍神尼若在此,不但不會反對,搞不好還會要我們輪奸天河雪瓊給他看,然後自己再跳下場,和我們一起輪奸天河雪瓊,然後……趁我們不注意,把我們也奸了。
只要想到心劍神尼,我的頭就有夠痛,千幸萬幸他此刻不在,否則若是讓他與阿里巴巴碰著,兩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那是天下黎民之幸,倘使這兩人一下看對眼,相見恨晚,意氣相投,那可能是一場不遜於黑龍之禍的蒼生大劫。
方青書道:“總之,慈航靜殿雖然管得天下不法、不平事,但……別人的家務事,關我們什麼事?如果普天下夫妻吵架,都要慈航靜殿去處理,我們再多十倍人手也不夠用。”
我點點頭,正想道謝,方青書表情轉為嚴肅,認真道:“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你……千萬要答應我,不能始亂終棄啊。”
我呆了一下,明白過來,方青書之所以能夠這麼幫忙,是因為把這當成是兩夫妻吵架,他站在局外人立場,半真半假地幫一下,雖然這話題如果繼續下去,就會牽涉到“強奸老婆算不算強奸”的無解難題,但在這個層面上,起碼還不算違背良心。
可是,若我對天河雪瓊存有不良念頭,打算玩完就甩,方青書今日所為,就是為虎作倀,於他是怎樣都無法接受的。不難想象,要是這種情形真的發生,方青書肯定會找我算帳,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種,否則他無法向自己交代。
這是他堅持的原則,我並不討厭,還覺得有這種朋友不壞,認真地向他道謝,為他的鼎力相助而感恩。
方青書笑道:“不,別這麼說,你這人不是君子,德行很差,但確實為這個世界做了很多也很大的好事,卻沒人願意承認,光為了這點,我就該幫你做點事。你屢立大功,老天不給你獎勵,就讓慈航靜殿來替天行道吧。”
不得不承認,我最近的朋友運還不錯,先有白起,後有方青書,這兩個朋友不但是真仗義,還確實助我良多。我送方青書走了一程,雙方告別,期望再次見面時,這個世界能夠有點改變。
送走了方青書,鬼魅夕和羽霓也回來,帶來了敵人的最新情報。那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李華梅雖然在養傷,黑龍會未敢輕動,可是卻有幾股沉重的靈壓,迅速朝這邊飆近,就連天空都受影響,逐漸被烏雲覆蓋……這種現象所代表的,是暗黑召喚獸的靠近。
阿里巴巴是和李華梅實力相若的強敵,此事多半已經回報給黑龍王知道,有阿里巴巴從中作梗,要對我們這邊穩操勝券,單靠李華梅是不夠的,必須要另派同等級數的高手,換句話說,除非黑龍王親自出馬,不然就只能調動暗黑召喚獸了。
“如果來的是什麼其他高手,那確實可慮,但暗黑召喚獸嘛……哼哼!”
我哼了兩聲,心里有數。暗黑召喚獸可不是普通邪物,本身固然威力強大,罕逢其敵,但要操控暗黑召喚獸並非易事,普通的心靈控制對它們根本就沒用,之前黑龍會用的控制方法,說穿了也就是在驢子面前掛紅蘿卜,粗糙到不行,也蠢得可以。
當初不曉得這個秘密,看到暗黑召喚獸就被嚇得尿褲子,現在如果再碰上,只要那個誘導物不是被拿在黑龍王、李華梅的手上,我就有辦法對付。
話雖如此,與暗黑召喚獸的戰斗,還是能免則免。打輸了必死,打贏了也沒好處,這種戰斗我通常是有多遠逃多遠,而在我的催促下,所有人都做好准備,立即出發。
鬼魅夕側過頭,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道:“還有一位呢?你不等他回來嗎?”
“等個鬼!那麼麻煩的家伙,我巴不得甩掉他,我們現在就出發,他要追的話,就讓他在後頭追吧。”
我道:“再說……以那家伙的本事,我們就算存心想甩掉他,也很難甩開的,所以就不用煩這種問題了。”
以這個為大原則,我們一男三女迅速啟程,朝東海出發。這著實不是一段短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索藍西亞與金雀花聯邦交界的雪山地帶,距離東海何止萬里之遙,要橫跨過大半個黃土大地,就算沒有敵人阻擋,光這距離就不是一趟輕松的旅程。
好在,整個小隊沒有弱者,認真趕起路來,速度比尋常的旅行者要快得多,就連理應身體最弱的天河雪瓊,都能使用魔法,增加行進速度,如此一來,我們就得以甩開敵人的監視,拉開距離。
之前在索藍西亞境內玩大逃亡,黑龍忍軍窮追在後,我們雖有鬼魅夕這個強助,卻無法有效甩開忍軍的追蹤,可是現在小隊中多了一個天河雪瓊,整個情形就不同了。
“有勞了。”
“嗯。”
就算有方青書的假傳號令,天河雪瓊也不可能對我言聽計從,聽到我的委托,她面無表情,答應一聲,立即施法。
黑魔法幾乎都是強力殺傷技巧,以她第七級的魔力施術,要造成大范圍的強力殺傷,易如反掌,不過,這不是我的目的。就算對黑忍軍來一場大屠殺,也沒什麼意義,強力殺傷的另一個意義,就是大大泄漏行跡,如果追求沒必要的戰果,只會因此被拖住,讓更強的敵人追上我們,所以,我要借助天河雪瓊的地方,是她新開發出的衍生技。
暗系高階魔法??妖亂空間。
這一式在對付黑龍會雜魚時,幾乎是無敵的絕技,就連李華梅都在這一招之下吃了虧,照理說,打雜魚不用放這樣的大絕,可是我得到靈感,讓天河雪瓊把這一式魔法稍做更改,犧牲殺傷力以增加十數倍的影響范圍,如此一來,整個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果然,妖亂空間一出,方圓數百米內盡受影響,所有空間、方位大亂特亂,追蹤我們而進入這范圍的黑龍忍軍,全部天旋地轉,站立不穩,現出形跡,別想再繼續追蹤,全都在錯誤感官中胡衝亂撞,跌成一團,修為差一點的,就連穩穩站立都做不到。由於是犧牲殺傷力,加大影響范圍,所以消耗的魔力也比原本為輕,這是意外之喜,讓天河雪瓊在施放魔法之後,仍能保有足夠的逃亡體力。
以前她是阿雪的時候,不但有一身怪力,充沛的體力也令所有人為之咋舌。這種異常的體力,是她過往累積的魔力被打散所造成,後來隨著她的魔力修為漸漸回復、增強,那種過人的體力就漸漸消失,現在最多比普通人好一些,與武者不能比,這也是九成九魔法師的通病。
不過,魔法是智慧的累積,無論六大系魔法中的哪一種,都有短暫增強自身體能、速度的方法。天河雪瓊目前的主力是黑魔法,黑魔法中令自體能短暫激變強大的法門多如牛毛,效果也堪稱六系之首,可是無一例外都有嚴重後遺症,全都是先傷己、再傷敵,透支體能甚至壽元的方法。
不到拼命的時候,當然不能用這種要命的技巧,幸好風系魔法也有類似的技巧,借由與風元素的共鳴,讓身體變得輕快,行動速度自然增加,步履敏捷,天河雪瓊就是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跟得上我們的腳步。
看似簡單,卻有一定的難度,普通的小術士來施用,能共鳴的風元素太少,頂多就是走路時候有點涼風,比較解熱,吋沒法讓身體變得輕快。四、五級的術者來用,力道又往往拿捏不准,像我以前想試,結果就被卷起的狂風推去撞樹,鼻青臉腫,不得不放棄這個看似易學,其實難精的小技巧。
天河雪瓊能把這個小技巧掌握得那麼好,正是她的本事,靠著她的支援,早有准備的我們,全速突圍,成功把所有敵人追蹤甩開。照鬼魅夕的估計,只要我們能在他們脫困之前,把距離拉開,就有相當大的可能逃出搜查網,得到一段自由時間。
從結果來看,我們的運氣相當不壞,黑龍忍軍沒有追上我們,甚至好像完全追丟了,在我們努力拉開距離的同時,鬼魅夕、天河雪瓊以各自專長布下的種種錯誤迷障,發揮了作用,讓敵人為其所惑。
用掉了黑龍忍軍的追蹤,這點固然讓我欣喜,還有一個意外之喜,就是那個渾帳之至的阿里巴巴,居然沒有追上來,整整三天,他沒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鬼魅夕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真想不到,難道連他也被我們甩掉了?這可是意外驚喜啊。”
我暗地里盤算,這變態家伙神通廣大,我們這幾手伎倆,搞定黑龍忍軍容易,要說能把他甩掉,這連我都不信。照現有的跡象看來,阿里巴巴沒出現,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一是他暗中藏匿,但這家伙沒那麼好心,不會無聊到躲起來暗中保護我們,不露面的理由,九成九是那天太丟臉,怕一露面就被我們指著鼻子,說他是缺乏母愛的偷奶賊,所以才躲著不肯露面。
另一個可能,就是阿里巴巴真的不在,但不是被我們甩掉的,是他自己離開。以他性情,不太可能是對我們沒有興趣,扔下我們跑走,那就很可能是另有要事。
阿里巴巴這家伙雖然瘋狂,作事肆無忌憚,不過卻也有精細的一面,每次犯險必先評估勝算,看似大膽,卻是行穩。他之前連場惡戰,耗損極大,多半還有不輕的暗傷,只是不在我們面前示弱而已,現在趁這機會,覓地療傷,等到回復元氣,才會在我們面前再出現,這種可能性相當高。
除此之外……另一個可能就是他真的有事,只不過這個可能我不太願意去想,因為以他的變態個性,會被他當成是十萬火急的要事,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他這麼急急忙忙跑去辦,多半有人要受害了。
“嘖!這個問題不能想太深,越想越頭痛,反正不管那家伙回不回來,我們都有正事要干。”
我的話剛說完,天河雪瓊就來到我面前,道:“你往東海走,到底有什麼具體目標?我想要先知道。”
這兩三天,我們全副精力都用在與敵人拉開距離,徹底甩掉跟蹤者,連吃飯睡覺都沒什麼時間,相對的,說話次數也很少,避免了一些彼此間的尷尬,現在,終於要面對了。
就算有方青書幫忙,頂多也只能讓天河雪瓊不一見到我就動手,勉強共事,至於說化敵為友,就說不上了,我還在找適合的相處方法,相信她也一樣,所以在彼此看似無表情的外表下,內心其實都波濤洶涌。
“去東海,是找出七聖器的運用之道,用來克制黑龍王……這也只能算一個戰術構想,還不能說一定可以做到。”
我道:“不過,此行目的不只如此,單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真讓我們闖到東海,我們也干不出什麼事來,如果想把戰術構想變成實際,我們需要更強的力量。”
天河雪瓊道:“你有什麼打算?”
“特訓。這個我現在挺拿手的……”
這叫做久病成良醫,被白起訓練了那麼多年,白天折磨,晚上也不得安寧,雖然武功沒有練得多強,但對於訓練這件事,我確實有了心得,改行當教師綽綽有余了。
白起的教學,說穿了就兩個要訣,一是基礎拼命扎深,扎到我都記不得在那里蹲了一千幾百年的馬步,一是拼命實踐,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實戰。
我和白起的訓練,始終沒有進入到你來我往的對打階段,可是,他每次對訓練結果的驗收,不論是伸手來推,或是抬腿踢來,其實都是發招,我們之所以沒有進到對打階段,是因為我還無法接下他的一拳、一腳。
連他簡單的一推、一踢,我都無法穩穩接下,還對打個屁?因為這個理由,我們沒有實際對戰,但這不等於我們沒有過招,我每次的嘗試抵擋,就是一種回應,長久以來,我們已經無形地對拆很多招了。
這些實戰所累積下來的心得,如今都成為我自信的依據,就靠著這些,我從見習學徒熬成了教師,今天可以開班授徒。
“你們三個真是走了狗運,有幸接受我的親自特訓,包管你們在結業的時候,大大長進。”
我道:“最好的訓練就是實戰,在戰斗中找感覺,這比什麼都有效,基於這個原理,我要你們……”
“一起攻擊你嗎?”
鬼魅夕不知怎麼得出這個答案,說話的時候,就像小孩子等糖吃一樣滿臉期待,至於另外兩個女人,反應就更激烈了,聽到可以一起攻擊我,羽霓和天河雪瓊簡直就是兩眼放光,聞言立刻就擺開架式,甚至還站好前後夾擊的位置,令我感到一陣強大壓力,直逼而來。
“混帳!當然不是,你們當我是無敵鐵人嗎?就算要圍攻,也不是這種圍攻法,全部脫光衣服再來。”
人緣不好,為免被人先下手,我急忙否認,道:“有道是旁觀者清,我身為教師,當然要站在旁觀的位置上,不然怎麼指證你們的缺失?你們三個……互毆吧。”
本來我確實打算,讓她們三個——與我交手對練,但看到剛才天河雪瓊、羽霓所表現的戰意如虹,就連鬼魅夕都躍躍欲試,我覺得和她們交手不是好主意,索性讓她們三個大混戰,我從旁觀察省事。
如果直接放開手戰斗,後果難料,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打成三敗俱傷,我就連哭都哭不出來,到時候要扛著三個女人跑路,不如直接去找暗黑召喚獸單挑自殺,所以,安全起見,我進行調派,讓羽霓和鬼魅夕聯手,合戰天河雪瓊。
聽見這安排,天河雪瓊先是皺了皺眉頭,想說點什麼,只是倔強的她最後仍沒開口,我道:“怎麼樣?覺得不公平嗎?”
所謂的不公平,並不是指以一敵二這樣的數量劣勢。在本質上,黑魔法追求破壞力,強大的黑暗咒術很多,以一打多更是常態,或者說,這本來就是黑暗巫師的強項,天河雪瓊施放妖亂空間,就是典型以一敵眾的范本。
然而,黑魔法在追求強大殺傷力的同時,控制力就相對被忽視,強大的招數往往一發難收,想要手下留情根本是奢望。假如是性命相搏,天河雪瓊的第七級魔法,要戰鬼魅夕、羽霓,還稍稍占點優勢,但若只是同伴對練,一堆強力魔法不能使用,綁手綁腳,本來的優勢反而成了劣勢,這就對天河雪瓊很不公平。
“日前一戰,我們看得很清楚,你並無法妥善發揮本身的第七級魔力。”
我道:“可能的原因很多,不過,本來是光明系的你,無法駕馭黑暗魔力,這是事實,現在就從這點開始嬌正。”
“怎麼嬌正?你要我殺生、施行血祭,來掌控自身的黑暗力量嗎?”
天河雪瓊語氣冰冷,眼神更有一種濃濃的挑釁意味,相信之前已有不少人對她點過這條路,而她把我和那些人當成一路貨色了。
“嘿!世間萬法,怎麼可能會只有一條路可走?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不用血祭,無須殺生,更不需要失身,卻能夠讓你實力更上一層,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自切小雞雞給你當球踢!”
囂張的話一說完,就看到旁邊的鬼魅夕一臉驚愕,連天河雪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了?這麼不相信我?”
“當球踢……你的……有這麼大?”
“……那不是重點,只是個失當的比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