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卷 第1章 掩耳盜鈴 偷奶惡賊
“喂!方仔,一個人悶在那里干什麼呢?你重傷初愈,應該要多休息才對啊!”
“我正在想論文的題材,之前已經有些想法,趁現在做點整理。”
“哦,有趣,方青書大少的新論文,這個我也好奇,你寫什麼題目?軍事方面的相關題材嗎?”
我很感興趣,在方青書對面的岩石上大馬金刀地坐下,詢問他的論文題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錯了,我要寫的這篇論文,是論胸部豐滿與腦部缺乏營養,導致腦殘的必然性,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胸大無腦。”
“你的話很詭異啊,是說哪一個?”
我最初以為,方青書是說鬼魅夕,畢竟鬼魅夕的情況想想實在怪異,堂堂黑龍忍軍的前首領,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機敏應變都是一等一,雙方為敵時,她絕對是個讓我們聞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轉換陣營以後,發現根本是個天然呆,只要愛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雖然說,我到現在都很懷疑,我與鬼魅夕之間到底能不能算愛情?到底有沒有愛情?
這種情商不及格的可愛女孩,怎麼會是黑龍會的冷血殺手?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外人如方青書之類的看了,當然更想不通,無法把她和過往傳聞中,那個冷血凶殘的忍軍頭目聯想在一起。
不過,我似乎弄錯了,因為方青書的這個感想,並非針對鬼魅夕而發。
“我到現在都還覺得難以置信,那麼爛的謊言,怎麼會有人相信?”
方青書邊說邊搖頭,顯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書替我作偽證,證明我是慈航靜殿的高等諜報人員,長期潛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奉心禪大師的命令行事。盡管是方青書替我作證,但好像連他自己都覺得“怎麼可能有人會因為這樣就相信了”,所以當看到天河雪瓊因為相信此事而受打擊,他自己也被嚇到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啦,這世界上有很多種人,有些人不管你怎麼解釋、怎麼證明,他們都很難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說,現在我告訴你,你師父心禪其實是搞基的,而且還是基中的霸主,人稱基霸,他收你為徒,傳你武功,只是為了將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親自來替你前後貫通,把你帶入他的玻璃世界……”
“不可能!”
“不可能?萬一我有證據呢?我可以拿出文字與圖片證據,證明他確實是搞基的。”
“我仍是不信,我與師父相處多年,深知他的為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據,相比之下,什麼其他的證據,都可能是偽造的。他是慈航靜殿掌門,不曉得有多少人想用肮髒手段拉他下台,這類的偽造東西,我已經見得太多了。”
“說得好,你因為心里有一個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東西,所以不管我怎麼出示證據,也無法動搖你根深蒂固的認知,你始終相信,心禪大師是好人,不會搞基,也不會對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體兩面,所以反過來說,我只要隨便拿點小證據,你就會相信你師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證據都行,因為你本來就信了。這種情形,與天河雪瓊有什麼不同嗎?”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我是根據自己十幾年來的認知、判斷,作出自己的結論,與她的狀況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據自己的認知、判斷,做出了自己的結論,我們並沒有催眠她啊,只不過,這十幾年里,她身邊的人反復給她灌輸一個觀念,就是慈航靜殿是絕對正義的,方丈做出的決定絕不會偏離正道,她是完全相信這些,並且做出了判斷……至於這個判斷有問題,那你就要去問灌輸她這些觀念的人了。”
聽我這麼說完,方青書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許他也體會到,今天我們看天河雪瓊,覺得她這麼簡單就上當很蠢,但同樣也堅信某些東西的我們,會否在某些方面也犯了錯誤,和天河雪瓊一樣的蠢?
方青書對我豎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從沒有用這角度思考過。太相信、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為偏執,那……怎麼做才是對的呢?”
“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正確的東西?你會問我怎麼做才是對的,這問題本身就有……問題,而且你也別小看偏執狂,我最近發現,你若想成為絕世高手,不是當偏執狂,就是當變態,兩個如果都不成,這輩子絕頂高手無望。”
我聳聳肩,道:“我沒法告訴你怎樣才是對的,因為答案連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與你分享。”
“願聞其詳。”
“不管是什麼事,不管我多麼深信這件事、這個人,也不管我怎麼判斷這件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終有個地方,不斷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這件事隨時有可能翻盤,千萬別放松警戒。”
“這……這樣的想法,那你豈不是很沒有安全感?你根本什麼也不能相信啊!”
“那當然,你要是過和我一樣的人生,你連安全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還安全感咧!”
說到痛處,連我自己都不禁搖頭,本來我的人生就沒什麼安全感可言,從小到大,身邊也沒有誰是真正靠得住,能夠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該說……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堅、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麼。
本來就不行的東西,再被黑龍王這樣整過一次,現在我什麼也不相信了,如果再這麼來幾次,我就算不看破紅塵去出家,也可以當個哲學家。
“對了,方仔,我們很快就要動身了,這里始終是險地,不宜久留,你有什麼打算?”
“老實說,如果可以,我其實想與你們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長得那麼帥,如果和我們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別人目光,讓我們暴露身份的風險大增。”
“真實的理由呢?”
“你長得那麼帥,如果和我們走一道,女人的目光肯定都在看你,都只會發現你的優點,那我還用得著混嗎?你這種男人再多幾個,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絕種了,我不能宰了你,起碼離你遠點,行吧?”
聽到我這麼說,方青書一臉的莫可奈何,懊惱道:“可惜了,我看你似乎在組織小隊,原本來想加入的。”
我皺眉道:“方仔,你腦子昏啦?放著好好的大將軍不當,跑來加入我的小隊?這種冒險者生涯,整天風餐露宿,顛沛流離,很不好過的,你想過這種生活?再說,就算你真的想過,現在慈航靜殿那邊也少不了你啊。”
“風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陌生啊,以前作武者修行的時候,我也是經常睡荒郊野外的,至於說回去指揮大軍……”
方青書聳聳肩,無奈道:“當今天下大勢,你也心里有數,黑龍會連戰皆捷,兵鋒銳不可擋,又有暗黑召喚獸與最強統帥,這已經不是任何兵法、名將能夠對抗,除非能請令尊出面,否則……有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聽來很泄氣,但我們都知道事實如此。之前慈航靜殿出兵,與黑龍會對峙,兩方尚可一斗,黑龍會雖強,慈航靜殿整體素質也不差,以計謀和戰術與之周旋,勝負猶在未定之天。
然而,日前一戰,對慈航靜殿縱非重創,也絕非小傷,此消彼長之下,慈航靜殿恐怕已無法與黑龍會正面抗衡。如果方青書能在短時間內攀升至第八級修為,還能有所作為,但以他現今的第七級修為,就算他再會用兵、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力挽狂瀾。
“唔,若只有李華梅一個,那還好辦,在慈航靜殿的歷史上,不乏出現無敵一時的魔頭,結果還是被你們干掉,你們處理這種事情是駕輕就熟了。”
慈航靜殿傳承久遠,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歷史上也不乏出現那種無敵一時,遠遠超越當時水平的邪派強人,打得整個世界束手無策,但除了少數的個別人外,絕大多數最後還是被慈航靜殿干掉。
道理很簡單,那些能夠力壓慈航靜殿的高手,其成長過程往往驚世駭俗,半是奇遇,半是天授,說得簡單一點,就是無法復制,能成就一人,不能成就一群人,在那個絕世高手的身邊,缺乏同樣一群修為相若的伙伴。既然如此,事情就簡單得多,不管他一個人有多厲害,總是一個人,總要吃飯睡覺,慈航靜殿別的沒有,就是高手多、號召力強,拼著整個門派元氣大傷十年,用犧牲打來玩人海戰術,前仆後繼,累也累死敵人了。
當然,不會只是搞車輪戰,比起別家的犧牲戰術,慈航靜殿玩起這招,絕對講效率。
慈航靜殿之中高手如雲,這些高僧習武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別看他們上陣作戰,好像殺傷力不怎麼樣,空有百歲修為還是打輸人,但若下定決心,猛催自身力量玩自爆,變成人肉炸彈衝過去,破壞力毀地摧天,有本事挨得起的魔頭恐怕也不多。
即使挨得起,後頭也還有一連串的東西伺候,別以為慈航靜殿是正派,就不懂得陰險手段,真的扯破臉來,什麼迷香、奇毒、陷阱應有盡有,戰國時期名動大地的七種絕毒,迄今仍流傳在江湖上為人所知的僅余四種,連伊斯塔都不全,卻在慈航靜殿的藏寶處一樣不缺,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臉上表情扭成一團,不曉得該對帶我參觀寶庫的心禪大師說什麼。
除此之外,慈航靜殿是和尚的大本營,僧侶們的老本行就是玩封印,各種稀奇古怪的封印技巧,在慈航靜殿被研究得出神入化,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境界。憑著這些封印術,僧侶們可以封住比他們更強十倍的敵人,盡管封印早晚有一天會破,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幾十年後,由後代子孫去煩惱的問題了。
所以,雖說慈航靜殿總是碰到強敵,但對付強敵的方法不只是硬拼,和尚們自有一套熟練的流程,偷襲、下毒、打悶棍,圍毆、暗算、玩自爆,各種手段齊上,挖個坑給敵人跳完,上頭再放幾十重封印,就此搞定。千百年來,慈航靜殿面對過無數邪道強人,始終屹立不搖,這絕不是沒道理的。
處理絕世強人,慈航靜殿可謂經驗老到,恐懼卻不驚惶,真正會讓他們頭痛的,不是絕世強人,而是一群絕世強人,也就是眼前的情形。
對付一個無敵的強人,可以憑著智謀,可以憑靠人數方面的優勢來壓倒,但對付一群無敵的強人,這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李華梅與暗黑召喚獸,單獨的每一個,慈航靜殿之內恐怕都找不到一個能說穩贏的,即使能請動心劍神尼去單挑,勝負也在未定之天,假使一次上來一群,那就搞笑了,別說什麼用數量去填補不足,事實擺在眼前,即使比數量,也是敵人遠占優勢。
素質也輸,數量也輸,過大的差距已經不是智謀能簡單彌補,若我是慈航靜殿掌門,除了拼命動腦筋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拼命念經祈禱這條路了,看看老天會不會突然顯靈,扔個雷把敵人都打死。
眼前情勢,確實是多方青書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起不了左右勝負的大作用,而以他的武功,加入我們小隊,那可真是一個強助,照理說我還該倒屣相迎,無奈以前累積下來的習慣,我組織小隊不想讓男人加入,尤其是長得帥的男人。
“唔,那我稍後就啟程,回慈航靜殿去了。”
方青書道:“臨行前,我有點話想告訴你……”
方青書要說的話,我本以為是什麼行善積德,諸惡莫作之類的老話,沒想到他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彼此聽得見的聲音,道:“你要當心,我覺得……羽霓師妹怪怪的。”
“怪?怎麼怪法?”
“沒有明確的狀況,就是在我們獨處的時候,她眼神有時會變得很怪,我不曉得她在想什麼。”
“女人都是這樣的啦!難道你很了解其他女人在想什麼?”
“倒、倒也沒錯。”
方青書面露苦笑,但我反而留上了心。羽霓的精神狀態,照理我再清楚也不過,但人的深層心理很難說,就像高山上的天氣,時不時會生出意外的變化,我必須常常監看,才能確認狀況,這還是有霸者之證可用的情形,要是沒有霸者之證,像我以前每天對羽霓的精神調來調去,也常常搞不清楚到底調得怎樣了。
考慮到我現在的狀況,羽霓在身邊能給我的幫助有限,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全副精神要花在應付阿里巴巴、擺平天河雪瓊上,無暇也無心處理羽霓,還不如干脆把她扔給方青書,帶回慈航靜殿看管好了。“方仔,不如……”
話到嘴邊,我忽然猶豫起來,還記得在華爾森林的時候,羽霓被關在石牢囚室中,當時心禪大師已經來看過,卻任由她像頭母獸般被囚禁在那陰寒石牢,雖說那時的羽霓神智盡失,不過,羽霓的精神狀況本就是被強行調整出來,要是我不持續進行“維修”,後頭出了什麼岔子,羽霓肯定會再被扔進某個囚室,關到地老天荒。
再說,羽霓不單單是精神病患,還是一個有強大攻擊力的精神病患,若是她發狂的時候殺了什麼人,為了負責,搞不好還會被挑斷手腳筋、穿琵琶骨,MM靜殿雖然講慈悲為懷,卻也講究戒律,這些事絕不是沒有可能的,只要想到這個,我就不敢把羽霓扔給慈航靜殿,這……也是對羽虹的責任。“你要說什麼嗎?”
“沒,我只是突然覺得,一個當不了好人,又沒膽子當壞人的家伙,真的活得很辛苦……”
沒法把羽霓這個不定時炸彈甩出去,我搖了搖頭,預備在離開前,請方青書再替我傲件事,對天河雪瓊說上幾句,加強效果。
這點當然不困難,我們說干就干,立即出發。鬼魅夕似乎和羽霓走在一起,不曉得做什麼去了,所以當我們進入天河雪瓊所在的洞窟,所看到的就是天河雪瓊和阿里巴巴兩個人。
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當然沒什麼大不了,問題是……天河雪瓊昏迷不醒,倒在地上,阿里巴巴則趴在她的身上,亂摸亂抓,察覺我和方青書進來,他慌忙跳了起來。
“你!你們兩個來這里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咧,你趴在她身上做什麼?強奸她?還是雞奸她?”
我覺得奇怪,但卻不忘按住方青書的手,阻止他本來要拔劍的愚蠢行為,還低聲向他解釋。
“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兼喪心病狂,別說奸了你這個便宜師姐,就算把她活生生奸成兩截,眉毛也不會皺一下,但剛剛我們進來,他的眼神不定,似有懼意,換句話說,就一定不是在搞強奸,既然不是強奸,你拔劍干什麼?”
“你還挺了解他的啊!”
方青書松開了按在劍柄上的手,表情也和緩了些。這家伙的個性,我大致摸透了,他不是不知變通的死腦筋,但也有固執的地方,幫著我擺了天河雪瓊一道,已經讓他心存愧疚,如果天河雪瓊還因此出事,他怎樣都無法坐視,所以一見到剛才那場面,立刻就要動手。
“這個當然,我武功又沒你高,要是不懂得看人臉色,怎麼在江湖上討飯吃?”
我一面說著,一面緊盯著阿里巴巴,同時也沒有忘記注意天河雪瓊,發現她昏倒在地上,胸前衣襟卻被拉開,大半團雪白的乳肉裸露在外,成了一圈令人驚心動魄的渾圓,看來著實性感,也非常誘人犯罪,不過……也僅是如此,她腰部以下衣著完好,看不出任何被亂翻的跡象,若說狼狽,起碼比上次被李華梅玩弄時要好得多。
姑且不論天河雪瓊是怎麼昏倒的,至少可以肯定,阿里巴巴對她並沒有奸淫意圖,不然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因此,我的目光凝視著阿里巴巴臉上,想從那里找出些端倪,由於戴著眼罩,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仍然是一個重要线索。
面對我質疑的目光,阿里巴巴赫然惱羞成怒,挺起胸膛,叉腰怒吼,“怎麼樣?兩個小王八蛋,看老子上女人不爽嗎?不爽就出來單挑啊!告訴你們,老子強奸女人是家常便飯,平常高興起來,隨隨便便也要干十個,不高興起來,哼哼,別說干死十個,連母牛、母象都能操死幾頭!”
阿里巴巴怒喝著,橫臂揮出,打得身後岩壁碎裂,碎石飛濺,噴在我們臉上、身上,甚至疼痛。這一擊固然威勢十足,但看在我們眼里,只是更肯定了他的心虛。
我兩手一攤,道:“你武功高,拳頭大,我們是拿你沒辦法,你想要強奸人家,我們也不能阻止你,所以你要干就干吧,用得著對我們這些小角色放話嗎?來,有種你就干吧,我和方仔站在一旁觀摩,看看能不能學個三招兩式。”
說完,我拉著方青書退開,方青書大吃一驚,想要攔阻我,生怕被我這一挑釁,阿里巴巴這狂人為保面子,真會當我們的面把人干了,但我理也不理,拉著方青書退到一旁。
果然,阿里巴巴下不了台,大怒道:“臭小子,少看不起人,你以為老子不敢嗎?我就干給你看。”
邊說,一邊開始解腰帶,然而,我面無表情,無動於衷,聳了聳肩,像是看一個蠢蛋似的看著他,就連方青書都明白過來,擺出和我一樣的姿勢、眼神,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表演脫褲子。
對付瘋子和暴露狂的方法其實差不多,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只要把握住原則,阿里巴巴倒也不難搞定。讓這家伙當著我們的面強奸女人,他不知羞恥慣了,還會干得洋洋得意,可是我們兩個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那感覺大概就沒什麼好夸耀,換作是我,肯定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里的動物,糗到不行。
“我靠!你們兩個死變態,當老子我是白痴嗎?想看我干我就得干?我有那麼聽話嗎?偏不順你們的意!”
什麼狗屁高手?摸順了性子,簡直比叫兒子還聽話。阿里巴巴被我們兩個這麼一瞪,打消了本來的意圖,雙手環抱胸口,與我們對視,方青書不動聲色,暗里朝我豎起拇指,佩服我料敵如神。
我凝望阿里巴巴,注視他傲慢的眼神,嘗試找出他想隱藏的東西,結果發現他唇邊有點古怪,似乎有點未干的濕漬。
(該不會……這家伙是來……原來如此,一切謎底都揭曉了!)腦中靈光一閃,我大聲道:“我明白了,凶手就在我們當中……呃,不對,是我明白你來這里干什麼了。”
我指著阿里巴巴,道:“你是來這里……偷奶喝的!”
方青書站在我身邊,一手按劍,十足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但聽到這里,連他也傻眼,摸不著頭腦,“什、什麼偷奶?”
“天河雪瓊體質特殊,每次使用魔法過後,就會分泌乳汁,有時候還會持續幾天,這家伙偷偷跑來這里,不是想要玩強奸,他是來這里偷奶喝的!”
這話其實連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以往阿雪的奶水雖然香甜,不過也說不上什麼絕世美味,更好喝的東西多得是,每次我喝不完,阿雪就直接喂了紫羅蘭,那頭豹子喝得比我更多,很難想象有人會戀乳成狂,還偷偷跑來偷喝奶水,要換作是我,把人弄昏了,肯定是偷偷干她屁股,不會偷奶。
不過,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被我這麼一質問,阿里巴巴大受打擊,盡管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中的慌亂,就好像有什麼最可恥的把柄被人抓住,當然,就我而言,實在難以理解,一個敢當著我們的面,奸淫擄掠不皺眉頭的變態狂,為什麼會以偷喝奶為恥?可這確實是我們的天大良機。
“可恥啊!一個男子漢有手有腳,什麼東西不好吃,偏偏到這里來偷奶喝?你媽沒有喂飽你嗎?太丟臉了!”
我一面指責,一面心里發虛,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好丟臉的,頂多也只是怪了點,但對阿里巴巴的打擊可不是普通一般,他腳下發軟,一下踉蹌,後跌數步,險些踩到了後頭的天河雪瓊。
“不!我沒偷喝奶!我沒有偷喝奶!”
“你和我約定,搞定天河雪瓊之後,要從她身上取走一件不傷害她的東西,我本來以為是魔法力,難道……你這變態所要的,就是她的奶水?”
“胡、胡說!誰要那種東西!”
“少強辯了!一切證據攤在眼前,我以我爺爺的名字發誓,你就是那個凶手,不,是偷奶狂!”
“我不是偷奶狂!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喝那種小丫頭的奶?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我沒有!我沒有啊~~”這打擊還真是非同小可,阿里巴巴狂吼出聲,震得山洞里碎石不住落下,威勢十足,跟著就用雙手遮臉,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還不是朝著我們這方向衝,是朝著左側的岩壁,直接衝撞進去,像是一台人形碎石機,在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響中,竟然硬生生從岩壁中打出一個大洞,這麼衝了出去。
看著這個透風的大洞,我與方青書相顧愕然,不久,方青書哈哈大笑,再次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想不服你都不行啊,約翰,你真有一手,對上這麼厲害的高手,都能占到上風,把他玩弄於股掌中,只怕黑龍王都沒你高明啊。”
一點自知之明我還有,這點小伎倆,玩玩阿里巴巴還夠,哪夠格去黑龍王面前耍?
“別高興得太早,那家伙只是一時羞憤,跑了出去,若我所料不錯,他很快就會惱羞成怒,殺回來把我們滅口。”
“滅口?”
方青書聳聳肩,“這也沒什麼好怕的,憑著你對他的了解,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的心理弱點,不戰而屈人之兵。”
“哈,說得對,憑著我對他的了解,這次還不是……”
我一面笑著說話,腦中一面評估情勢,盤算阿里巴巴可能的行動,本來燦爛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不好!那家伙氣瘋了,說要滅口真的會滅口,沒有半點人情可講的!”
“什麼?你現在才說!”
“廢話!你以為我真的料事如神啊!那都是你說的!我要真有這本事,用得著像烏龜一樣躲著黑龍會嗎?”
一切只能說是樂極生悲,我還來不及再對方青書說什麼,就聽見一聲轟然巨響,石屑紛飛,一道魁梧身影打碎石壁,從另一側衝了進來。
“兩個小王八蛋!宰了你們,接老子的轟雷赤帝衝!”
“有沒有搞錯?打自己人比打敵人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