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緊隨其後。藤原雪純捧著花盆,很是不方便,分別踩掉鞋跟,把兩只鞋脫了下來,毛絨絨的藍白襪子踩著冷冰冰的地板。
“小心點。”她轉過頭告誡道。
雪代遙沒有那麼拖泥帶水,不用手也很輕松的脫掉鞋子,白色襪子踩在地板上,抱著六個花盆走進玄關。
藤原雪純時不時轉過頭來,看看雪代遙手中的花盆,他還當是雪純放心不下,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她的心血摔個粉碎。
藤原雪純往上邊走,回過頭道:“小心點,不要摔倒了。”聽著她柔和的聲音,雪代遙這才明白,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種的花,而是他。
“放心吧。”雪代遙柔聲道。
藤原雪純還是不放心,生怕雪代遙逞強摔倒了,直至來到陽台,才松了一口氣。
她先把自己手上的兩個花盆放在陽台上,這才轉過頭,從雪代遙懷中一個一個的拿過花盆,輕拿輕放在陽台上。
她沒想過雪代遙的力氣那麼大,捧了那麼多那麼沉重的花盆,手臂都沒有搖晃一下,懷抱寬厚而有力。
“那個是什麼?”雪代遙指了指陽台上的泡沫箱,里面堆滿了泥土。
“我種的土豆。”
“這樣可以種的出來嗎?”
“我不清楚。”
藤原雪純不太確定。
雪代遙依稀能夠看見她羞澀的模樣,語氣很可愛。
藤原雪純拿過一旁的掃把,把地上的泥土掃掉。
就算雪代遙拿得再穩,那麼多花盆,總會有些土灰掉在地上。
“你不冷嗎?”藤原雪純往手心哈了口氣,拿了會冰涼的掃把,手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尤其是腳底板,踩著冰涼的地面,已經被凍得發麻了。
“不會啊。”雪代遙若無其事道。
藤原雪純掃了眼雪代遙的衣裝。衣領大開著,露出結實白皙的胸膛;長袖拉到胳膊的位置,手臂看起來就很有力。
但再怎麼樣,天氣那麼凍,他不可能不一點也不冷吧?
“你在騙人。”藤原雪純無情的揭穿。
“我真的不冷,不信你摸。”
雪代遙伸出手,天天堅持練習動作,身體暖和的不得了。要不是怕太過吸引別人注意,寒冬臘月他可能只穿件短袖。
藤原雪純心下躊躇,卻沒想到自己手已經本能的摸向他的手。
雪代遙的手掌寬厚有力,好像能夠通過手指,感覺到他心髒一下又一下強壯的跳動著。
藤原雪純的手本來是冷的,但牽住他的手,就好像握住了個滾燙的暖爐,手漸漸變得溫暖起來,舍不得放開了。
“你看吧,一點也不冷。”
雪代遙說著,望著藤原雪純干淨的臉龐,她的臉漸漸升騰起紅暈了。
原來雪女也會臉紅。
雪代遙沒由的,冒出這個念頭。
藤原雪純逼迫著自己把手松開,感覺自己好像要在雪代遙手中融化了,指尖要泛出水般的軟化。
雪代遙突得心動了,唐突道:“你明天可以陪我出去逛一逛嗎?”
藤原雪純差點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漸漸平復下砰砰亂跳的心,問道:“逛一逛?去哪里?”
“外面。”雪代遙生怕自己沒說清楚,“藤原家外面。”
“去外面干嘛?”
“逛街購物。”雪代遙像是找到了個好理由,“後天就是聖誕節,我們一起去外面買禮物。”說完之後,他自己都呆怔了。
平常能言會道的自己,現在找到的理由也太過蹩腳。
“我沒有想買的東西。”藤原雪純說道。
雪代遙心生失落,明白被她拒絕了,卻聽藤原雪純說道:“不過可以陪你出去逛一逛。”
雪代遙欣喜若狂,問道:“什麼時候?”
“早上。”藤原雪純道,“晨跑完以後。”
雪代遙欣喜的答應,和藤原雪純約定好了時間。
等他走出屋子時,天色完全暗淡下來。
原路返回時,正好路過紫夫人的辦公小屋。
“不知道還在不在里面?”
雪代遙走進竹林,遠遠瞥過去,窗口是亮著的,“這麼晚了,媽媽還沒回房間休息。”
穿過池塘,來到房間門口,打算進去打個招呼,卻聽見桃沢愛和紫夫人交談的聲音。
紫夫人問道:“桃沢,遙最近在公司里如何?”桃沢愛說道:“少爺學得很快,已經能夠處理好公司中的大小事務了。”
“很好。”紫夫人欣慰道。
雪代遙隔著門板,心中不由得有了種被母親承認的自豪感。
桃沢愛猶豫了下,說道:“少爺學得很認真,不過我感覺他太過努力了,很容易累壞身子。”
紫夫人沉默片刻,嘆道:“得讓遙好好休息一下,太累了也不行。正好聖誕節快要到了,可以讓他好好放松一下。”
屋內聊著聊著安靜了下來,雪代遙站在門口很是尷尬,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現在進門去,不就等於告訴紫夫人,她們倆人的談話,自己全都聽見了嘛。
即使談話內容沒什麼,但自己在門口偷聽還是不太好。
雪代遙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進去了,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沒有發生一點聲響。
去往餐廳簡單的吃了頓晚餐,順帶來到圖書房借了兩本書,便回到了臥室。
雪代遙坐在桌前,在台燈下看著書,看了將近三十來頁,門鈴聲讓他回過神來,打開門是桃沢愛過來匯報。
她來到雪代遙的臥室,恭敬的說道:“夫人向我詢問少爺您最近的情況。”
“愛姨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少爺您學起東西來很快很認真,只不過太過努力了,很容易累到自己。”
桃沢愛一五一十的說道,並不知道雪代遙之前在門口正好聽見了她與紫夫人之間的談話,匯報內容分毫不差,完全沒有對雪代遙有任何隱瞞。
桃沢愛柔聲道:“少爺,最近是聖誕節,您正好可以休息幾天,別累壞了自己。您的努力我和夫人都看在眼里。”
雪代遙心頭一暖,說道:“放心吧,愛姨,我會注意好自己的身體。”
胸口忽得一癢,原來是愛姨的手輕輕攀在他的胸膛上。
他腹中不由得一熱,任由桃沢愛細心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