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信奈連忙拉住雪代遙的手,“好孩子,你就別過去看了,這繩子可不能看。”
雪代遙笑了笑,“這繩子有什麼不能看的?”
小泉信奈支支吾吾的說:“這繩子有點古怪,會看到某些印象深刻的幻覺。”
雪代遙低聲問道:“那義母你看到什麼了?”
小泉信奈的臉漸漸紅了起來,那豐腴有度的身軀,都變成癢癢肉了,說:“你這壞孩子,打聽那麼清楚做什麼……”
雪代遙本就是隨口一問,卻沒有想到小泉信奈反應那麼大,“我只是隨口一問,義母你別放在心上。”
小泉信奈湊到雪代遙耳邊,說:“你真的想知道的話,等沒人了,來找媽媽,媽媽就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麼。”
紫夫人臉色依舊平靜,只是斜睨了小泉信奈幾眼,說:“干妹妹,你跟遙說完了沒有。”
“還沒呢!”小泉信奈理直氣壯,握著雪代遙的胳膊,把他往懷中陷,說:“義母找義子說幾句悄悄話而已,干姐姐你也沒有那麼小氣吧。”
紫夫人笑了笑,說:“請便。”
她十分平靜的坐了下來,只不過視线時不時會掃向雪代遙。
小泉信奈自然也瞧見了,心中多少有種莫名的快意,把剛剛的不暢通通驅散走了。
她低喚聲:“遙?”
“嗯?”雪代遙應了一聲,余光卻瞟著紫夫人。
“遙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或是想知道的,媽媽都會給你,也不會騙你的。”小泉信奈小聲說。
雪代遙聽入耳中,能感受到她的真摯,終歸有所感動,說了聲:“我會的。”
小泉信奈流露出笑了,改握為牽,牽著雪代遙的手,上下打量幾眼,越瞧越歡喜,說:“遙的個頭也不矮,現在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只怕再過幾年,我就認不出你了。”
“怎麼會認不出?”
“怎麼不會。”小泉信奈摸了摸右肩上的馬尾,“遙你如果不來看我的話,別說幾年了,只怕是幾個月,你就記我不得,我也難認出你了。”
雪代遙莞爾一笑,哪還不知道小泉信奈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讓他常去其家中做客。
雪代遙本就是個注重感情的人,小泉信奈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好,自然無法視而不見。
“放心好了,一有空閒,我就去義母家做客。”
“嗯嗯嗯。”小泉信奈很開心,輕輕在雪代遙臉上啄了一口。這是始料未及的,他被親之後才反應過來,呆了的望著她。
小泉信奈指了指自己白白嫩嫩的臉蛋,閉著眼睛,索吻的道:“遙的呢?”
紫夫人頓時坐不住,面無表情的來到雪代遙身邊,讓他不要說話,自己用兩根手指,裝作嘴唇的在她臉上點了點。
小泉信奈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慢慢睜開眼睛,卻瞧見紫夫人的臉近在咫尺,嚇了一跳,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會是你親的吧?遙呢?”
紫夫人說:“我沒有那麼不愛干淨。”
“我也是。”小泉信奈冷著臉,發現紫夫人身側的雪代遙,立刻恢復溫柔的笑臉,張開手臂,喚道:“遙,來我這。”
紫夫人悄悄拉住雪代遙的手,“他是我兒子。”
小泉信奈意味深長的“哦”了聲。
雪代遙真心不希望兩位親人為他爭吵,正好聽見中心的那名巫女喊道:“還有人想上來試試?”
底下七百多名游客鴉雀無聲。
有不少人心中不是沒存上前解結的念頭,只是看見那群巫女解結,都不免或痴或狂或癲,自己一介凡人焉能幸免?
實在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沒有一個人敢先行站出來,自然沒有人敢做出頭鳥。
雪代遙不希望兩人再起爭執,有心把話題錯開,故此朝外喊了一聲:“我來!”
那巫女有些驚訝,說:“少爺您想來試一試?”
小泉信奈吃了一驚,連忙說:“遙,還是不上去的好。”
紫夫人持不同的觀點,“遙,你想上去,就直接上去吧。不過是一個繩結而已,我想你一定結得開。”
雪代遙低聲安慰小泉信奈一句:“不用擔心,你沒發現那群巫女都沒怎麼樣麼。”
小泉信奈本想說:“可是那些幻覺實在讓人難受。”
但雪代遙已經對那巫女說:“我想試一試。”
台下的人都被雪代遙吸引注意,他低聲對紫夫人她們說:“我去去就回。”
說完,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小泉信奈無能為力,實在攔他不住,可是心中忽然想到,如果遙也產生幻覺哭了起來,自己不是正好可以安慰他了?
一想到雪代遙像個小孩子,躲在她懷中痛哭,她的呼吸就不免急促了。
“少爺,請您來這邊。”那巫女領雪代遙來到繩結前,台下的人視线跟著他從這邊,來到另外一邊的台面。
雪代遙來到台前,定睛一瞧,著實出乎他意料之外。
兩塊半人高的岩石,中間穿了根棕色繩索,可繩上並沒有打結。
雪代遙有些驚訝,問道:“我可以摸摸這繩子嗎?”
“當然可以。”那巫女不看注視那繩索,連忙背身過去。
雪代遙伸出手,從左邊那頭一路摸到右邊那頭。
他終於明白台下的人,為什麼覺得是被神宮消遣了。
這根繩索足有食指粗,摸起來是平整的——單純就是兩塊岩石中間穿了條繩子。
別說結了,就連繩子都是普通的繩子。
他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出任何端異,甚至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現了幻覺,仿佛看見在咳血的雪代巴,以及不曾真正見過容貌的父親。
雪代遙心中並沒有太大觸動,並非半點感情沒有,而是雪代巴已然埋葬,父親也被他在夢中殺死,心中雖起波瀾,卻無半點驚濤,漸漸冷靜了下來,耳邊聽見沙啞至腐朽的聲音:“少爺,你在找什麼?”
“自然是結啊。”
雪代遙覺得聲音耳熟,往旁邊看去,居然是那名姓“三宮”的老巫女——也正是之前在藤原家為老夫人驅邪的那位,緩緩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