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下了樓，剛走到樓梯拐角，隱約聽見交談聲。他拐過斜角，看見遠處兩名女仆正在聊天。
現在天還未亮，那兩名女仆聽見動靜，嚇了一跳，趕忙轉過頭，看見是雪代遙，這才吁了口氣，畢恭畢敬的過來道：“少爺好。”
“是紅菱和白樺啊，好久不見了。”雪代遙微笑道。
那兩名女仆叫作紅菱和白樺，是對姐妹，雪代遙初入藤原家時有過幾面之緣，只不過後面被調去北門那邊，故此許久沒有見到了。
“你們兩個剛起床？”雪代遙問道。
“不是。”白樺說道，“今天輪到我們值夜，我和姐姐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了。”
樓下的燈光有點昏暗，雪代遙仔細一瞧，這才注意到白樺和紅菱淡淡的黑眼圈，問道：“值夜都是輪著來的？”
“是的，偶爾會有較為緊急的情況，一般住宅都會有女仆保鏢守夜，今晚正好輪到我和姐姐守夜，再過兩個小時，我和姐姐就可以休息了。”
白樺臉上露出絲笑容。
紅菱身為姐姐，自然比白樺成熟一點，關切道：“少爺，您也一晚上沒睡？”
“那倒沒有，只是突然醒了，睡不著了……”
“少爺，需要立刻為您准備早餐嗎？”
“可以。”雪代遙猶豫了下，說道：“紅菱，能幫我把房間的髒衣服收拾一下？”
“好的。”紅菱恭敬的垂下頭，對白樺低聲道：“你去幫少爺准備早餐。”白樺應聲而下。
雪代遙轉身上樓，拐過樓梯斜角時，紅菱優雅的邁步上樓，她穿得是老款的女仆裝，渾身上下被黑白色裹得嚴實，只有白絲大腿和裙擺之間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雪代遙來到自己房間，剛摸到自己的鑰匙，腦中突然閃過個念頭：“我房間的鑰匙，除了我以外，愛姨肯定是有備份的，就是不知道我媽媽有沒有我房間的鑰匙？”
他忍不住回味自己之前的夢境，夢中的紫夫人就有他房間的鑰匙，不知道現實中是否如此。
“少爺。”
“啊？”
雪代遙回過神來，原來是自己發呆的久了，身後的紅菱忍不住輕聲提醒。
他立刻從口袋摸出鑰匙，把房間門打開，指了指不遠處鞋櫃旁的亂成一團衣服，說道：“就這些髒衣服。”
“是。”紅菱輕聲道。
雪代遙本想命令她，直接將整團衣服拿出去就可以，但紅菱已經走了過去，習慣性開始整理衣物，彎腰拾起最上面的衣服。
那團衣服都揉在一起，紅菱從中抽出一件，其他衣服都散落在地上，只有揉得發皺的內褲在手中。
“少爺……”紅菱臉上微微有些愕然，輕攥了下，感覺滿手都是黏糊糊的。
雪代遙大為窘迫，立刻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紅菱臉上並沒有嫌棄，反倒溫和的說：“少爺醒來就這樣了嗎？”
雪代遙明白她的意思，輕“嗯”了聲。
紅菱低聲問道：“少爺，您多大了？”
“差不多十四了。”
“那少爺應該有上過保健課吧？”
“我上過。”
“嗯。”紅菱安慰道，“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少爺您不要太緊張。”
雪代遙聽了哭笑不得，男女之事他都了解，更別說這個。
他只是單純被其他女生觸碰隱秘，而有所尷尬而已。
紅菱這樣一板一眼的安慰教育，反倒讓他一時無言。
“少爺您別太在意這種事情，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紅菱還當雪代遙羞澀不已，特意教導年少的少爺。
她嘴上這樣說著，卻忍不住輕輕捏捏手上的私物，只感覺又稠又黏，還沉甸甸得，心想量未免也太多了點，這個年紀的男生當真這麼厲害嗎？
“我知道。”雪代遙想把話題趕緊終結，“幫我把衣服清理了，不要跟其他人說。”
“是的，我明白。”紅菱柔聲道：“少爺，您長大不少了。”一面說著，一面把地上的衣服整理，蓋在那條內褲之上。
“我先退下了。”
“去吧。”
紅菱慢慢退出房間，來到洗衣服房，親自把褲子搓個干淨，這才和其他衣服放在籃子里，等待下人二次清理。
……
……
盥洗室。
紅菱用肥皂輕輕塗抹自己的右手，可是無論自己的手洗過幾遍，都能感覺到說不出的粘稠。
“好黏，量又多。”
紅菱本來以為自己會厭惡，但卻並沒有多少嫌棄，反倒有幾絲好奇。
她自小出生在藤原家，除了雙休日都很少出門。也正因為如此，她有個相處多年的男友，卻不能經常見面，所以對這種隱秘了解不多。
不知為何，她剛剛好奇所產生的幻想，代入得居然都是少爺的臉。
紅菱打開水龍頭，又用肥皂洗了遍自己的手，拿起旁邊的毛巾擦干淨，把手放在鼻子前一聞，滿手都是濃郁的肥皂香氣，但她卻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怪味。
“不能再洗了，等下手要洗褪皮了。”紅菱看了眼自己的手，白色手掌變得通紅，只得把水龍頭關上。
如果不是特別仔細去聞，也根本聞不到味道。
而且，紅菱居然感覺自己並不討厭這股怪味。
她輕輕聞了下自己的手掌，鏡中的自己，臉漸漸紅了起來，但心中卻有種詭異的愜意。
紅菱知道這樣不好，趕緊把自己的手拿開，把毛巾掛在一邊，關了燈光，默默退出了盥洗室，來到了不遠處的廚房。
一名女廚師打著哈欠，眼睛里全是淚水，是被紅菱提早叫起床，旁邊的燉鍋冒著熱氣，隱隱散發雞湯的香味。
“大早上就燉湯喝？”廚師道。
“嗯。”紅菱含糊的應了一聲，哪怕少爺並沒有叮囑，但她還是讓廚師起床燉碗湯補補身子。
畢竟那種事之後，身體疲倦虛弱一段時間，也很正常吧？尤其是那麼多的量，真的沒事嘛……
紅菱面上沒有表現，身體卻微微感覺熱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女廚師看了眼紅菱臉上的頰紅，用手扇了扇風，說道：“這里面太熱了，不然你先出去，做好了，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