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沢愛識趣的道了聲“是”,也不著紫夫人說,“夫人,我先下去了。”
“去吧。”
紫夫人等桃沢愛離開了房間,這才疲倦的松弛了身體,平躺在床上。
桃沢愛出了房間,正好遇見了山竹旁邊站著的雪代遙,也正是剛剛的那幕。
兩人聊了幾句,雪代遙問道:“我媽媽還在房間里嗎?”
桃沢愛回道:“我剛整理完房間,夫人應該還在房里。”
“這樣啊。”雪代遙點了點頭。
桃沢愛說:“少爺,我去問問神宮那邊的飯菜准備好了沒有,您別跑太遠了。”
“知道了。”雪代遙目送桃沢愛離開,轉頭去了紫夫人的房間。他敲了敲門,說:“媽,是我。”紫夫人說:“進來吧,門沒有鎖。”
雪代遙光聽聲音,都能感覺出陣陣的疲憊。
他推門進去,紫夫人重新坐在床上,又恢復平時高貴凜然的氣質,她說:“遙,你剛剛跑出去玩了?”
雪代遙坐在了紫夫人身邊,說:“沒有,只是隨便逛了一兩圈。”
“嗯,最好不要亂跑。神宮的這幫巫女,這段時間不太安分。”
“是為了競選宮主這事?”
“你也知道了?”
“之前偶然聽到你們談起過。”
紫夫人“嗯”了一聲,說:“不要去管她們的內務事。”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而且也不是我能摻合得了的。”
紫夫人笑著瞧了雪代遙一眼,說:“如果你想管,看誰順眼的話,只要在眾人面前夸她兩句,沒准宮主的位置,她就有份了。”
雪代遙覺得夸張了,“她們不過是看在母親你的面上。”
紫夫人說:“我們母子不分什麼彼此,看誰得面上都沒有關系。”雪代遙說:“我還是更希望有天,別人就是單純看在我的面子上。”
紫夫人笑意更盛,就希望雪代遙更有野心一點,她說:“那你得加把勁了。”
雪代遙卻感覺有點累了,紫夫人仿佛將疲倦傳染給了他,想靠在紫夫人身邊休息一會。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他坐在紫夫人身邊,已經難以看清周遭的環境了,只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談不上香臭,只有種淡淡的誘惑力,讓雪代遙忍不住湊近,想狠狠攬住源頭,一澤芳香。
但他是個有克制力的人,並不會去做,只是迷惑自己怎麼有這般衝動?
明明之前小泉信奈都貼作一塊,雖然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但腦袋卻清醒的很。
怎麼如今在暗處光和紫夫人坐在一塊,腦中的旖旎念頭就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
“遙。”
紫夫人忽然的低喚聲,讓雪代遙的心髒漏跳了兩拍,他應道:“媽媽?”
紫夫人說道:“剛剛有個胖巫女過來,好像是風之宮的殿主。”
“嗯,她找媽媽有什麼事?”雪代遙哪怕在房內已經知曉了,但還是得裝裝樣子。
“她明天會找自己的師傅,差不多中午的時候為你祈福。”
“她師傅想必祈福很厲害吧?”
“是很厲害,聽桃沢說,那老巫女祈福十分靈驗,只不過在兩年前,就不再為人祈福了。”
“是她請自己師傅重新出山的?”
“嗯。”
“既然這樣,那胖巫女顯然有求於媽媽你了。”雪代遙說,“她是想要自己當宮主?”
紫夫人饒有深意的說:“八個殿主里沒有一個不想當宮主的,哪怕同屬一派,也不會謙讓這神宮宮主的位置。”
雪代遙反應很快,說道:“明天為我祈福的巫女會來很多,到時候儀式一結束,我就趁機夸那胖巫女幾句。”
紫夫人最喜歡的就是雪代遙的聰慧,又不著她費心,只要略微提及幾句,他馬上就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滿意的說:“那得看她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雪代遙仍有些不解,說道:“媽媽,雖然你支持她了……”紫夫人立刻打斷,沒好氣的說:“我只是讓你夸她幾句,什麼時候說我們要支持她了。”
雪代遙說:“那她們……”
“遙,你要記住,凡事都不能輕易許諾別人。哪怕你可以很容易辦到的事,都不要輕易答應,得把話模棱兩可一點,這樣辦了事別人才會承你情,沒有辦到也不會怪你。”
黑暗中,紫夫人聲音繚繚的飄了過來。如果是其他人,她根本不會說這番話,只是把雪代遙當成親兒子,沒有掩藏的全說了出來。
雪代遙稍微思考了下,同樣認為紫夫人說得很有道理,而後說:“不過真正許諾過別人的諾言,還是盡量要完成吧。”
紫夫人嘆了口氣,說:“這是自然了。”
雪代遙好奇道:“她們神宮是如何競選宮主的?”
紫夫人說:“呵,還是日島那套,無非就是投票,看誰的票數多,誰就是宮主。投來投去不都還是那八個殿主說得算?但她們說到底,都是看別人的臉色。”
雪代遙明白了為什麼老說她們是“空架子”了,肚中尋思:“既然如此,那神宮兩派的人又有什麼好吵?”
他忽然生出了新想法:難道神宮分了派系,也是外人挑撥?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信仰之事又怎麼能說得清?
雪代遙心中想著,胳膊突然被碰了下,他看了過去,紫夫人肩膀酸痛的動動,正好手肘碰到了他的胳膊。
雪代遙問道:“媽媽,你肩膀酸了?”紫夫人黑暗中的聲音小了:“有一點。”
雪代遙湊近了,說:“媽媽,我幫你按摩下肩膀吧。”周遭看不清景色,雪代遙沒有把握住距離,仿佛對著紫夫人的臉在吹熱氣。
紫夫人的耳垂濕熱熱的,可能是真得太累了,她說:“就幫我按一兩下吧。”
說出口,她自己都感到詫異,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已經被雪代遙觸碰過好幾次了,只是想他是兒子,碰一碰又不打緊。
雪代遙竭力去瞧,借著昏暗無幾的光线,勉強分辨出輪廓,伸出手摸到了紫夫人的肩膀頭,中間隔了件薄薄的和服,也能感受出那份光滑來。
紫夫人小聲的喘了聲氣,唔得低響,在黑暗寂靜的房間內格外清楚,就連她自己也能聽見,不禁面皮有點燥熱。
但她本就肩膀那塊酸得無力,外加體質問題,不由自主的便喘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