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
距離一條太太去往藤原家,已經過去兩個月。
此時,一條家中。
一條郁子早早起床,來到庭院迎接媽媽回到一條家。
現在是清晨時分,天氣晴朗,陽光和煦,幾縷陽光落在一條郁子精致的臉蛋上,不但不覺得熱,反而感覺暖洋洋的。
她本來還以為要等媽媽很久,畢竟一條太太寬厚待圓己、嚴已待人,家中管的很嚴,讓一條郁子不要遲到,但自己卻每每晚來。
但沒想到這次,一條太太很准時,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開了進來,一條太太慢慢從車上下來。
“媽媽。”
一條郁子喊道,總感覺一條太太哪兒不對。明明還是從前緊身打扮,但卻比從前越發美麗了。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連帶肌膚細膩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媽媽甚至連身材都突然變好許多,比之從前更有韻味,是一種成熟的美艷。
“郁子。”
一條太太平靜道,本來以為自己會很想女兒,卻沒有太多感覺,甚至不禁想:“要是能多留在遙少爺身邊就好了。”
“媽媽,你去藤原家那麼久,都干什麼去了?”一條郁子好奇道,總感覺在媽媽身上發生了很多變化。
“就是在藤原家玩了兩個月。”
“玩?”
一條郁子覺得哪里怪怪的。
“是啊,這兩個月,遙少爺領著我四處逛了逛。我感覺自己整個人輕松不少,很多東西都想明白了。”
“遙少爺?”一條郁子迷惑道,“媽媽你是說雪代遙嗎?”
一條太太惱怒道:“誰讓你直呼遙少爺的名字了!”
“可是……不是您從前老叫他這小子那小子的嗎。”一條郁子畏縮道,相比較於一條太太曾經的稱呼,明明她直呼雪代遙姓名,還算比較禮貌了。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一條太太嘴角的美人痣微微縮動,毫不猶豫道,“面對遙少爺,你必須像對我一樣尊重……”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雪代遙面前的卑微,覺得自己侮辱了少爺,連忙改口道:“不,是該比對我還要尊重!”
“好吧……”
一條郁子越發懷疑其中的端異。
這時,門外有人喊道:“一條夫人,您有東西落在藤原家了。”
一條郁子往外看時,村上鈴音提著袋東西進來,她經常來一條家傳達雪代遙的某些指令,久而久之已經熟絡了。
“什麼東西?”一條郁子好奇。
一條太太心頭忽得發癢,從村上鈴音手中接過袋子。
“少爺說了,讓您務必現在打開。”村上鈴音用微妙的目光看了眼一條太太,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光是想到少爺和一條太太待在一起,就不由自主的興奮。
“現在?”
“是的,這是少爺的……”村上鈴音微微張開口,做出‘命令’的口型。
一條太太身子一顫,差點本能的說出:“遵命!”
還好她還記得女兒就在身邊,好不容易才克制下這種衝動。被雪代遙兩個月漫長的教導,早就深入到骨子里了。
開始她還有點脆弱的自尊,可是不到一個星期,就把臭脾氣完全改掉了。
村上鈴音說道:“我就不留在這邊了,我還有事要回去匯報少爺。”
“這麼急嗎?不如我送送你?”一條郁子說道。
“不用了,外面車已經在等了。”村上鈴音離開一條家,只留下一條太太和一條郁子。
“媽媽,里面裝的是什麼?”一條郁子看見一條太太拆開包裝,里面露出個鞋盒,笑道:“是鞋子嗎?”
一條太太心中砰砰直跳,料想是遙少爺游玩時送過來的紀念品,裝在鞋盒中只是偽裝而已。
本來她想拿進房間再拆開,卻想到雪代遙命令她現在就拆開,心中一陣躊躇。倘若被女兒看見,只怕媽媽的威嚴都蕩然無存,再沒任何顏面了。
可光是這樣一想,就隱隱生出期盼,完全沒法抵抗雪代遙的命令,語氣顫抖道:“郁子,你想知道鞋子里裝的是什麼嗎?”
一條郁子驚訝道:“可以嗎?”
要知道她母親獨占意識很強,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動她東西,甚至光是看上一眼都要大發雷霆。
本來她都要離開了,卻沒想到被母親喊住,還問她想不想看。
“當然可以。”一條太太心頭狂跳不止,直接把鞋盒打開,甚至閉上眼睛,隱隱有崩壞的興奮,想著全都完了,不知道女兒以後會用何種的目光看她?
卻聽見一條郁子笑道:“這是媽媽的鞋子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一條太太驚訝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條郁子手里拿著雙黑色高跟鞋,樣式冷艷好看,含糊道:“我之前買的。”
她已經知道這雙鞋子的主人是誰,回憶起自己俯在那人足邊的情景。
當看見教導她如何當個合格女仆的桃沢愛,同樣跪倒在雪代遙腳邊時,一條太太完全屈服了,把對桃沢愛的懼怕,通通轉變為對遙少爺的崇拜。
不止是桃沢愛,她還看見過兩個熟人,一個是小泉信奈,一個是平島太太。
一條太太從沒想過平島也會過來,看著平島眼中滿是對她的鄙夷,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一條郁子把鞋子放了回去,突然記起道:“媽媽,一條家難關已經度過了,全是由雪……遙少爺掌管。”
“現在不是你在管一條家?”
“表面上是我,其實是……遙少爺在管。”一條郁子含糊道,感覺遙少爺喊起來怪怪的。還擔心媽媽大發雷霆,畢竟一條家都是她一直在管。
“哦,由遙少爺來管那我就放心了。”一條太太對一條家的漠不關心,讓一條郁子驚訝萬分,心中驚疑不定:“媽媽怎麼回事?她不是最關心一條家的狀況嗎?”
一條郁子猶豫了下,問道:“沒有關系嗎?”
“沒有問題。”一條太太平靜道,依舊是那副盛氣凌人的美麗樣子,覺得一條家本就該全都屬於遙少爺,認為自己也是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