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身著筆挺的校服,面上是青澀的臉龐。
雪代遙和一條郁子下了車,融入人流當中,宛若一滴水流入湖泊,沒有濺起半點水花。
兩個人都是相貌極為出眾的那類,縱使在人群里,也少不了別人偷偷注視。
還好學生們大多青澀,比較講禮貌,基本都是看上一眼,就立刻把視线移開。
雪代遙和一條郁子過了馬路,進入校門,越過大片大片的空地,上了教學樓,回到自己的班級。
班門較為狹窄,不允許兩人肩並肩同入。
雪代遙先進班,隨後是一條郁子。班上的同學們正在竊竊私語的聊天,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口的兩人,馬上就把視线收了回來。
他們並沒有多想,還當兩個人正好在門口碰到,這又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雪代遙和一條郁子各自回位,藤原清姬的位置是空的。過了十幾分鍾後,藤原清姬才跟桃沢咲夜過來。
藤原清姬詫異的看了眼一條郁子,問道:“你家里的事情處理完了?”
一條郁子面色一紅,像是想到了什麼,悄沒聲的瞥了眼雪代遙,小小聲道:“嗯,處理完了。”
藤原清姬說道:“我還以為你生病了,所以才沒有來學校。”
一條郁子聽到“病”這個字,回憶起這兩天來的困乏,微妙道:“也差不多吧。”
說著,她偷偷看向雪代遙眼神中帶著幽怨,自己就不該說他體力差勁的,簡直就跟個怪物一樣,完全不知道疲倦為何物,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現在一回想起來,雙腿仍然忍不住發抖,可內心居然隱隱有了絲期盼,實在叫她難以理解。
“摔傷了?”藤原清姬問道。
一條郁子含糊道:“比這更難受,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藤原清姬本來是同情的,但聽她可憐巴巴的語氣,竟不由得想笑,憋笑道:“現在沒事了吧?”
“還有一點點累。”一條郁子道。
“那就多走動走動,光坐著也會累的。”
藤原清姬說著,聽見預備鈴響起聲,馬上回到了自己座位。
望著坐在前面的雪代遙,輕輕撓了撓他的背。
“干嘛?”雪代遙內心蠢蠢欲動,轉過身道。
藤原清姬戲謔一笑,低聲道:“用了嗎?”
雪代遙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逗趣道:“用了,還很好用。”
藤原清姬怔了怔,隨即大笑了起來,“你真的用了?”
雪代遙道:“是啊。”
藤原清姬嫌棄道:“沒出息。”
雪代遙道:“那怎麼樣才算有出息。”
藤原清姬手撐著臉頰,美麗不可方物,問道:“想?”
雪代遙呼吸開始急促,說道:“想。”
藤原清姬嗤笑道:“敢?”
雪代遙心道自己莫不是被清姬小瞧了?輕輕湊到藤原清姬耳邊,說道:“你看我敢不敢。”
藤原清姬心跳也開始加速了,用鄙夷的目光橫著他,低聲道:“我等你。”
雪代遙腹中升騰起一縷火氣,還待想說,老師已經從前門進來,說道:“同學們,上課”他見此也只得作罷。
叮咚,叮咚,叮咚放學鈴聲一聲比一聲嘹亮。
楓葉般的陽光飄落下來,把操場的學生們頭頂染成了茶紅色。
校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大車小車像蝸牛般在馬路中挪動,鳴笛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讓人心情煩悶。
雪代遙護著藤原清姬和桃沢咲夜橫穿校門口,胳膊往往輕輕一推,就有人踉蹌幾步的退開。
藤原清姬看著周圍人被隔開,不由得依偎在雪代遙的懷中,非但不覺得鳴笛聲吵,反而分外悅耳動聽。
三人穿過短短的馬路,來到了街對面的入口。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正停在那邊。
“少爺好,二小姐好。”一名女仆在這邊等候多時,恭敬的打開後車門。
雪代遙、藤原清姬、桃沢咲夜先後進去,女仆把車門關上,回去了副駕駛座。後車廂內寬敞,還與前邊隔開,類似於單獨的區域。
藤原清姬十分大膽,用褪去鞋子的黑絲褲襪小腳撩撥雪代遙,並不避嫌身邊的桃沢咲夜,兩個人黏在了一起。
桃沢咲夜干坐一邊,竟不由自主的有了種郁悶的情緒。
照理來說,自己先搶走少爺的,應該暗暗爽快才是,怎麼現在在一邊看著二小姐和少爺親密,自己居然有種憋屈的感覺?
就這樣,一路乘車回了藤原家。
雪代遙隔著車窗,看著藤原家中的景色,竟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恍惚感,讓他感慨連連藤原清姬從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說道:“遙你都回到家了,怎麼不笑一笑,是不開心嗎?”
這句話提醒了雪代遙,心道:“是啊,自己都回來了,又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不由得會心一笑,心想:“雪代遙啊雪代遙,你怎麼還沒有清姬看得透徹。”
黑色轎車停在了一處空地,雪代遙先行下車,就看見女仆們成群結隊的站在不遠處,個個如花似玉,嬌聲道:“歡迎少爺回家。”
她們臉上都是真摯之色,是發自內心的想念少爺。
“我回來了。”
雪代遙笑道,目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桃沢愛,她亦如望夫石般筆直,讓他驚喜之余又不由有幾分疑惑,因為紫夫人居然沒有到場。
“愛姨,我回來了。”
雪代遙快步過去,看桃沢愛嬌艷的面容缺乏活力,不由得有幾分心疼,能夠看見對方的渴望。
若不是附近都是女仆,只怕雪代遙早就抱著桃沢愛,趕往自己的臥室了。
藤原清姬和桃沢咲夜一起下了車。桃沢咲夜看見自己母親,喚了聲:“媽媽。”藤原清姬觀望了下四周,問道:“我媽媽沒有過來嗎?”
要知道紫夫人最疼雪代遙的,比之她來說是過猶不及,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紫夫人親生骨肉了。
桃沢愛說道:“夫人還有些要事要處理,沒有辦法過來看望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