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個早熟法?”
雪代遙心跳驀地加速,不知不覺心里升騰起一縷火氣。
他被桃沢愛一而再再三的調戲,早就心有不愉。
現在又被她這樣捉弄,不禁生出回敬她的念頭。
眼見她俏麗的顏容,存了嚇一嚇她的想法,竟直接伸出手攬住了桃沢愛的腰肢,與藤原清姬軟嫩的觸感不同,雪代遙感握住腰肢的手感,更多是一種彈性。
桃沢愛始料未及,整個人貼在了雪代遙的身上。
“管家你現在滿意了?”雪代遙竭力使自己聲音如常,但還是有絲絲的沙啞。
桃沢愛一時之間也無法適從,忘記掙脫了。
換成一般人,別說這麼親密的接觸,倘若有幸碰下她的手,都要叫那人碎屍萬段。
只是這人是少爺,看他的臉又更舍不得推開了。
只感覺他眼睛明亮,放在她腰肢的手熱滾滾的燙。
桃沢愛看他目光灼灼的樣子,有點後悔出了格的打趣,但腦中過了遍,倘若重來一次,也會忍不住調戲吧。
不過話到喉嚨,聲音先虛了:“少爺,您……您先松開吧……”
雪代遙一半是嚇她,一半是內心也有說不上的衝動,說道:“管家你不是問我怎麼個早熟法麼?”
桃沢愛本來想狡辯說“是少爺誤會了我的意思”,但腰肢上的手臂攬得更緊了,只覺千百只的螞蟻在心頭爬,腿都不由得軟了,連忙說:“對不起少爺……我……我開您的玩笑過分了……”
雪代遙這才松開了她的腰,說:“管家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不知為何,桃沢愛腦中忽然冒出了個念頭:“下次我需得更加出格的打趣他。”
但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扭了扭麻了半邊的腰,被雪代遙這樣一打岔,原來後邊想說的話都忘記大半了。
所幸都不是什麼大事了,她看了眼底下的村上鈴音,仍老實的跪在地上,仿佛剛剛的事都沒瞧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看雪代遙時,仍心有不岔。
“少爺。”桃沢愛聲音忽然急促了:“我突然記起有件事忘記和您說了。”
雪代遙聽她語氣有些急,“什麼事?”
“是關於夫人的,您湊近一點。”桃沢愛看了一眼底下的村上鈴音。
雪代遙心有懷疑,但聽到“夫人”兩字,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就聽她說:“少爺可熟得不徹底。”話音剛落,耳垂有絲絲刺痛。
雪代遙不由得縮回腦袋,待他看時,桃沢愛已經走到了門外,正對著他,嘴角微翹,似乎是在笑。
雪代遙不由得愣了一小下,心想:“原來管家會笑啊……如果她完全笑起來,只怕也不會比十六夜姐姐差吧。”
揉了揉已經變為酥麻了的耳垂,想道:“這個是用指甲撓得嗎?指甲也沒有這麼利吧。”
雪代遙看時,桃沢愛抿了抿飽滿多汁的唇瓣,她最注重禮儀了,說話從來不會露出牙齒。但他卻能聯想起貝殼下光彩照人的珍珠。
他忽然反應過來桃沢愛是用什麼刮的了。
待桃沢愛走後,房間里只剩下了雪代遙和村上鈴音了。
煩人的規矩走掉了。他想。
為了以防萬一,還將門給合上了。
跪在地上的村上鈴音聽到關門聲,身子微微抖了兩下。
雪代遙回過頭,伸手去扶她,“我拉你起來。”
村上鈴音可能跪久了,身體都僵了。
雪代遙一只手沒有辦法拉起來,只好半蹲在地上,雙手慢慢將她攙扶起來,讓她坐在床上。
村上鈴音不敢坐,惶恐道:“這是少爺您的床……再讓我站一會,我馬上就好了。”
她說什麼也不肯坐,雪代遙無法,只好搬張椅子給她。但哪怕如此她也不願坐下,說少爺站著,自己怎麼能坐著。
可能實在是站不穩了,村上鈴音也只是扶著椅背,彎腰站著。雪代遙看她滿臉痛楚,時不時蹙眉,於是說:“您膝蓋傷得怎麼樣?”
村上鈴音說:“沒事。”
雪代遙知道她在唬自己,看了眼她的褲子,薄薄的只沒過了膝蓋,透過其中,可以看到模糊的血肉。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正待去細看傷口,卻被村上鈴音本能的抓住了他手腕,沒等他說話,立刻變了顏色,重新跪在地上,口中呼:“對不起少爺。”
他感到徹徹底底的不適了,望著跪地的村上鈴音,記得初入藤原家時,她對自己恭敬,可也沒有到這般田地。
而且,人家還幫過自己,雪代遙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只得慢慢將心腸硬了。
村上鈴音仍跪在地上,許久沒有等到他回話,更加害怕的不敢抬頭,只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過了半響,面前放了個銀色的醫藥箱,聽到他說話聲:“抬頭。”
村上鈴音猶豫了下,就聽雪代遙的聲音嚴厲了:“我讓你抬頭!”
她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立刻把腦袋抬了起來。
“既然母親把你送給了我,我不希望你身上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雪代遙指著醫藥箱,“你應該認識藥吧,把藥塗完之後,就自己站起來把衣服穿好。”
他像是在對自己說:“我是藤原家的少爺,不會扶你起來。我現在去廁所洗漱,希望在我出來以前,你已經把藥抹好,衣服也穿上了。”
說完,他轉身進了浴室的小間,把門反鎖上了。
雪代遙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平靜的刷牙,平靜的洗臉,只是洗漱完成後,多在鏡子前看了自己兩眼。
他轉過身,握住門把手時,突然記起自己說過,要她在自己洗漱完成之前,塗好藥換好衣服。
於是,雪代遙回過頭把馬桶蓋子放下,在上面鋪條沒用過的毛巾,這才坐下來,等待漫長的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