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眼見紫夫人仍要掛斷電話,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但只怕一條太太會鍥而不舍的繼續打電話過來,影響到眾人的心情,開口說道:“媽媽,你接她這通電話吧。”
紫夫人拿著電話,發覺眾人都在看她,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鋼琴曲繼續演奏著,輕輕落下帷幕。
村上鈴音從隔壁房間回來了,雪代遙讓她就座。過了一分鍾左右,紫夫人回來了,她神情平靜,任誰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這頓飯吃到七點半左右,藤原雪純站了起來,緊緊脖子上的圍巾,說道:“我先回去了。”
雪代遙本想送她回去,但家里人都在這邊,只能改口道:“小心地滑,外面正在下雪雨。”
“放心吧。”藤原雪純對他笑了笑,讓雪代遙心頭有了暖意,比隔壁熊熊燃燒的火爐,還要讓他溫暖。
等雪代遙回過神時,遠遠聽見叮鈴一聲,知曉藤原雪純已經出門了。
藤原清姬湊了過來,好奇的道:“遙,雪純送你什麼禮物。”不但她好奇,紫夫人佯作不經意間,把目光投射過來。
雪代遙把藤原雪純送他的禮物拆開,發覺里面是條灰色的圍巾。
“只是條圍巾嗎?”藤原清姬大失所望。
雪代遙注意到圍巾下面留了張紙巾,眼疾手快的藏在手心里,偷偷一瞧,藤原雪純留言:“不要感冒了——聖誕節快樂。”
她的字清秀整齊,給人種特別干淨的感覺。
雪代遙拿著圍巾,有了種蠢蠢欲動的癢,但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古怪。
此時,藤原雪純回到了家中,拍干淨身上的雪花。她回到臥室,把暖氣開了起來,把禮物放在了台燈下。
她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拆開禮物,捧出了一條灰色的圍巾,盒中留了張便利貼貼紙,雪代遙留言道:“該換條新圍巾了——聖誕節快樂。”
藤原雪純抱住圍巾,心中有了絲感動,可在感動之余,臉色微微古怪。
因為她送給雪代遙的禮物,也是條圍巾,這算心有靈犀嗎?
藤原雪純忍不住笑了出來。
另一邊,雪代遙拿著那條圍巾,也忍不住笑出聲。
藤原清姬迷惑道:“有什麼好笑的?”
雪代遙收斂笑容,把圍巾裝回去,說道:“沒什麼。”
平安夜的晚餐結束了,村上鈴音留下簡單的收拾衛生。
紫夫人、雪代遙、藤原清姬、桃沢咲夜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面看著電視,桃沢愛送來切好的苹果。
一直到晚上九點鍾,雪代遙說自己困了,先行回到自己房間。
藤原家有平安夜不睡覺的傳統,但不是必須的。只不過藤原清姬、桃沢咲夜習慣晚睡,對此求之不得。
又過去一個小時,桃沢愛去往廚房,檢查女仆們干活。桃沢咲夜看著離開的母親,臉上隱隱有懷疑之色。
“咲夜?咲夜!”
藤原清姬喊了好幾聲,桃沢咲夜才回過神。
藤原清姬道:“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桃沢咲夜心想,可能是錯覺吧。
……
聖誕節很快過去。
雪代遙仍然在放寒假,但必須得去公司處理公務。
明明還是個學生,卻已經得為將來繼承藤原家而努力,這讓他頗為感概。
1月8日,短暫的寒假結束了。
同時,天空開始下起雪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轉眼過去一個月,也就是2月8日,天空下起鵝毛大雪,地上積雪成堆,車輛都很容易打滑。
雪代遙已經有十天沒有出去晨跑,一直呆在房間里練習動作,用跑步機晨跑。
值得一提的是,完成百遍動作的時間,已經縮短至30分鍾,這讓他很是驚訝。
從前他完成一遍動作的時間,至少要三四分鍾。但現在連半分鍾都不到,讓他大為震驚。
同時,身體素質好了不少,在這麼冷的天氣之下,也沒有開暖氣,只穿了件背心,露出精悍的胳膊,仍然感覺身體發燙。
……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2月10日。
天氣仍然很冷,但雪已經小了不少,可以看見下人們正在清掃藤原家中厚厚的積雪。
辦公屋中。
紫夫人拉開窗簾,明晃晃的光线照了進來,甚至有幾分刺眼。
窗邊的池塘已經凝結了層薄薄的冰,活像塊大大的鏡子,不斷反射著光芒。
“夫人。”
桃沢愛得到允許,從外面走了進來,脫掉沾有雪漬的長靴,連忙把紙拉門關上,遮擋住外面呼嘯的寒風。
“嗯。”紫夫人點點頭。
屋內暖氣開得很大,桃沢愛的臉龐很快恢復了暖意。
“愛,遙最近在公司里的情況如何?”紫夫人關切的詢問。
桃沢愛能猜出紫夫人的心情很好,也只有夫人在沒人時,才會喊她的名字。
畢竟,紫夫人身為藤原家家主,必須時刻保持威嚴,不能表現出喜惡的態度,一如她一年四季不變的和服裝束。
“少爺很是聰慧,已經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了。”
“是嗎。”
紫夫人不置可否,“愛,你坐過來。”
桃沢愛畢恭畢敬的坐在紫夫人對面。
“愛,我泡茶的手藝應該沒有退步吧。”紫夫人居然親手為桃沢愛泡了杯熱茶,黑色茶杯冒著燎燎熱氣。
桃沢愛抿了一口,說道:“夫人泡茶的手藝,一點也沒有退步,還是像從前那般熟稔。”
“已經退步許多了。”紫夫人同樣抿了口熱茶,輕輕放下茶杯,問道:“桃沢,遙是怎麼讓那幫董事聽他的話的?”
她心中有些好奇。那群董事個個都跟人精一樣,即使表面服從。但心底肯定看不起空降到他們頭上的雪代遙。
除去幾個勢微想要巴結他的,其他人肯定不會甘於人下的,這也是紫夫人想給雪代遙的考驗。
想要成為家主可沒有那麼容易,等真正當上家主時,可不單單是管理一個公司,幾名董事那麼簡單。
桃沢愛說道:“少爺用的方法很簡單,無非‘分化’兩字而已。”
紫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個分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