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清潭舊夢舞飛綾(8)
躺在床上,秦弈低頭看著羽飛綾在懷里臉蛋紅撲撲的樣子,心情很是怪異。
眼下這個分明還是丈母娘……
不知道她們母女倆到底協商了啥,怎麼又扮羽裳躺這了?
或許這母女倆都沒意識到雙方胸部的差距,在他這種老色批面前只要留心就是一眼可辨。於是這出戲從一開始就是穿幫戲。
其實羽裳沒想要母女同侍,她也沒轉開這個坎兒,只是看見母親的樣子,單純想讓母親多快樂兩天、多些溫柔陪伴,只不過選擇的方式有點奇葩——當然她從來就不是多聰明的亞子。
羽飛綾倒是本能覺得不妥,但這個時候她的靈醒程度比女兒還弱,一腦子懵逼之後被摟住,人都酥掉了,渾渾噩噩地就被抱到床上,被秦弈攬在懷里睡覺。
其實她已經很多年沒睡過覺了,甚至不知道秦弈和羽裳平日里要不要睡覺……既然秦弈抱著睡,那就,嗯,睡吧。
在他懷里入眠,感覺很甜,而不是提上褲子就形如陌路。
這種感覺很安心。
秦弈出神地想了一陣子,還是決定要展開一些攻略方法才行。
便做著一副臨睡前夫妻閒聊的姿態,隨意道:“你今天見你母親,說羽人們搬去宮中住的事了麼?”
“呃……”羽飛綾道:“說了,母上拒絕了,說全體羽人在宮中繁衍,感覺不倫不類,而且別人會有意見的。”
“那她自己跟你住呢?”
“那像什麼話……”羽飛綾嗔道:“老媽子?還是宮女?”
“那是老佛爺啊。”秦弈笑了起來:“哦,你沒聽過這個稱呼,差不多就太後的意思。”
羽飛綾搖頭道:“哪有妃子的母親做太後的道理……何況我、嗯我娘,滿腦子侍神的想法,去了不就是個老媽子。”
秦弈笑道:“那如果輕影真要她去侍神呢?”
羽飛綾愣了一愣,脫口想說才不侍奉她呢,轉念想起在秦弈眼中羽人還是侍奉鳳神的,可不能輕易露餡……
話說回來,如果真是侍奉的神祗比如他本人要求她去侍神,她去不去?
羽飛綾露出苦惱之色,忽然想起自己此時是羽裳誒,表現應該是這樣的:“鳳鳳了不起啊,不還是叫我腿別壓她身上!憑什麼讓我娘給她做老媽子!”
一口氣說完,甚爽,瀆神的快感,與背德的快感不相上下啊,刺激!
遠在天宮的孟輕影感到膝蓋中了一箭,忍不住問面前的明河:“這兩天你有沒有感到時時被人腹誹念叨?”
明河面無表情:“有,只不過念叨的人等級比較高,不好分辨。但我認為等某人從羽人島回來就知道了……少囉嗦,我拱卒了。”
兩人竟是在下象棋,孟輕影隨手一拍:“我也拱卒,渡河。”
明河瞪視:“臥槽馬!”
孟輕影回瞪:“打炮!”
秦弈幾乎能想象孟輕影有所感應的那種臭表情,卻無法想象鳳神冥河已經准確預言了他正在做的事情……
干咳兩聲憋了好一陣子,才繼續羽飛綾的話題:“其實啊,別說什麼宮女老媽子了,便是真讓你母親做太後,我都覺得不合適,不是身份因素。”
羽飛綾奇道:“那是為什麼?”
“她啊……那麼年輕漂亮,孤零零在聖殿里把自己弄得跟個老祭司一樣,就已經讓人心疼了,又去什麼深宮里,便是太後不也是個泥雕供奉,名頭好聽,不也是個深宮寂寞……”
羽飛綾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會是對……”
秦弈看著天花板,仿佛自語:“我覺得啊,她這輩子背負了太多,就像是曾經的青君,卻比青君多了幾千年。想想都覺得難過,那種開開心心放開一切的日子,她恐怕一天都沒享受過。她真的喜歡板著臉坐在聖殿里?恐怕不見得。”
羽飛綾默然不語。
秦弈知道不能多說了,便笑了一下,擁緊了幾分:“一時有感,沒啥,睡吧。”
羽飛綾縮在他懷里,偷偷抬眼看他,秦弈卻已經閉上了眼睛,很是安詳,看似真在睡覺。
她卻如何睡得著?
秦弈的話中不知是否有什麼深層含義,總之表面聽起來,在他心中的羽飛綾並不是一個羽人族長、羽裳之母、他的下屬這麼幾個符號?
而是……
一個值得心疼的女人?
他心疼……
是這樣嗎?
如果他還有深層含義呢?他想、想……如果他要求,怎麼辦?
羽飛綾抿緊了嘴唇,黑暗之中一對美眸閃爍著復雜的光。
…………
次日,羽人舞會。
說是舞會,實際是迎神聖典,至高規格,所以才需要一天籌備。
如果在原先羽飛綾自己的主持下,這個典禮會是隆重得讓人瞠目,然而此時主持典禮的“族長大人”是羽裳……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夫君對這些虛套的東西沒興趣,與其搞什麼隆重的典禮還不如讓羽嵐陪他吃棒棒糖呢。嗯,現在陪他吃糖的是母親……
一念及此,羽裳心情又變得復雜。
反正在她的主持下一切從簡,只在羽人新島的中央大湖之畔設了幾座高台,下面羽人載歌載舞,娛樂一下也就是了。
大祭司她們對此頗有微詞,不知道族長大人怎麼不注重傳統了……
莫非因為女兒和鳳神共侍一夫所以飄了?
可你怎麼飄得胸都飄縮水了……
羽裳才懶得跟她們扯淡,誰還不是個神妃呢……
她很干脆地率眾跪向高台:“羽人族恭迎無上之神、羽裳神妃。”
我跪我自己……
不對,無論是跪秦弈還是跪母親,那是毫無心理障礙,反過來如果是自己在台上接受母親跪拜才難受呢,這麼一想,這身份互換得挺好的。
上面很快傳來秦弈的聲音:“請起。嗯,我不干涉羽人傳統,但以後至少在我面前不要動不動這麼大禮,一切從簡。我和羽裳恩愛夫妻,大家都是自己人。”
羽裳聽得喜滋滋的,率眾起身,抬頭就看見秦弈和母親並肩坐在一起,秦弈的大手就搭在母親大腿上,還摩挲……
母親臉色通紅地微微扭動著,正在對秦弈傳音:“大庭廣眾的你干嘛啦!”
秦弈目不斜視:“這不是秀恩愛麼,再說了,我們那點事情還不是羽人們圍觀慣了的麼……”
羽飛綾傻了:“那、那也沒在這種大典上亂來的……”
“沒事。”秦弈笑得很和煦:“這台這麼高,除非神念窺探,否則誰看得清小動作啊,她們敢神念窺探麼?”
那好像是真的不敢。
羽飛綾都不知道怎麼反抗,那大手都悄悄伸到她裙子里去了……
羽裳無語地撫額,她當然看得清……按程序此時她還要上台坐到秦弈身邊的,這是當面被牛頭人,還必須憋著?
這還是自己送的!
羽飛綾也想到這一層,急忙按住秦弈的手:“母上要坐過來的,被她看見了不好……”
秦弈一本正經:“沒事,我包保她看不見。”
羽飛綾來不及說什麼,羽裳已經一腦子漿糊地上了高台,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們的小動作,也一本正經地坐在秦弈右首。
剛剛坐穩,秦弈的右手就悄悄摸在她屁股上。
羽裳傻了,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