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在他眼前消失
許是過意不去,沒想到會為洛洋等人帶來這麼大的危險,米婭在休整過後,就對蘇漫以及洛洋緩緩道出了她的故事。
她所在的暗影一族一直以來都是男多女少,而且族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為了確保這樣的能力能夠一直維持下去,族中一直維持著近親通婚的陋習,禁止與外人通婚,可這樣的結果,造成的就是生出的孩子多少有些缺陷,正常人也越來越少。
傳到米婭這一代時,族中人數甚至不到百人,且族內的女人少得可憐,不超過十人,其中的兩人心智甚至不太正常,卻被關起來當作族中的種母,專門用來生育下一代。
米婭則是族中難得完全正常的女人,由於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因此她一直被細心教導。
族長——也就是她的爺爺,甚至希望在米婭長大後迎娶她,讓她當上族長夫人,同時也讓她為全村的男人孕育出正常的下一代。
這樣的生活在米婭看來本沒有什麼不對,可因為族中人才凋零,能出去執行任務的人越來越少,她的哥哥也在一次任務後失去了雙眼,因此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人就換成了米婭。
在她與外界的接觸逐漸增多後,她才意識到族里發生的事情有多麼荒誕以及悲慘,也更加渴望擁有正常的生活,因此她便趁著一次任務時逃出了族里的掌控。
至於她的喉嚨,則是在某次任務不小心傷的,傷其實已經幾乎好全了,只是她不知道如何與人交流,再加上她逃跑時帶走了族中的秘法,藏在了繃帶里,因此便索性一直用喉嚨傷了做為掩飾。
蘇漫聽完她的故事後只覺得脊背發涼,良久,只有一聲嘆息。
米婭見她情緒不好,卻還反過來安慰她,說自己沒事。
洛洋沉吟片刻後問道:“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聽到這話,米婭小心翼翼地覷了兩人一眼,“我能跟著你們嗎?我不知道我還有哪里可以去,我只想逃離我的族人,遠離那種生活。”
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們勢必得上戰場的,若是米婭跟著他們,固然是一股助力,可這個女孩雖然只是個NPC,可也夠苦的了,他們並不願將她牽連進這樣的生活當中……
米婭卻誤會了他們的意思,還以為他們不願意接納她,急忙道:“我看到你們似乎對練武很感興趣,我可以教你們的!”
蘇漫卻搖了搖頭,“若是你能教我們當然好,可之後我們卻是打算上戰場的,既然你都已經逃出來了,就不要再過那樣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米婭聽了她的話後也有些沉默,最後兩人決定將她送去與被送到鄉下的塞西莉亞作伴,剛好還能保護那一對可憐的母女倆。
臨走前,米婭將蘇漫還給她的繃帶又交給了她,微笑道:“這里面有一卷羊皮紙,有著我族的刺客秘法,希望這會對你有幫助。”
蘇漫收下了,等到米婭離開後,她捏著那一條陳舊的繃帶,看了老半天才看到里面夾了一片薄薄的羊皮紙,可抽出來一看,上頭盡是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便只得默默地放棄,還一邊告訴自己,貪多嚼不爛,她好好練習科洛交給她的本事才是要緊。
***
而在米婭離開後不久,戰爭果然開始了。
兩人與不肯離開的法羅科打過招呼後,便趁夜離開了奧斯曼帝國,回到威尼斯加入了軍隊。
有洛洋的軍官身份在,自然能為蘇漫保駕護航,只是為了減少麻煩,她干脆女扮男裝扮作了洛洋的侍官,在軍營里與他同吃同住。
好在蘇漫的五官中本就帶了點英氣,加上她東方人的面孔在此時也不常見,那些人大多臉盲,只要纏上了胸、穿上皮甲,再在臉上做些遮掩,基本也能唬弄過去。
至於血色傭兵團,也一同跟隨了過來,被洛洋安排進了自己的小隊中。
第一次的戰爭,很快就打響了,洛洋一方面擔心蘇漫不適應戰場上的血腥,一方面也是為了讓蘇漫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事先在兩人身邊安排了很多傭兵團的好手。
可戰場上瞬息萬變,等到兩軍廝殺,兩人也不得不分散開來對敵。
蘇漫雖然跟著洛洋闖入穆斯塔法家救人時殺了幾個人,可那時畢竟有人護著,此時雖然身邊都是自己人,可也混雜著敵軍,她不可能時時都靠人保護,大多時候還是只能依靠自己,偶爾還會抽出心思幫助血色傭兵團的人。
只是一開始她還能精准地攻擊敵人的要害,可到最後,她幾乎只能機械地舉起刀就往敵人的破綻處砍去,然後又接著應付下一個拿刀朝她衝過來的人。
很多人往往不能被她一刀斃命,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哀號,蘇漫不是沒有感覺,但是只能逼著自己麻木,不要多想,一切以任務為重。
洛洋一直在留意著蘇漫的動向,見她很快就跟上了節奏,也稍稍放了心,只是就在戰爭進行到了尾聲,收兵的號角聲吹響時,異變陡生。
兩道身影突然由遠及近飛快地接近洛洋,卻是米婭的爺爺以及她瞎了眼的哥哥。
蘇漫大駭,想也不想地就大叫著小心朝他跑去,洛洋聽到蘇漫的喊聲,憑著對危險的本能預感擋住了瞎眼青年的刀,可在他的身後,米婭的爺爺卻是已經揮著一把匕首朝他的背心處刺去。
蘇漫只來得及撲到兩人之間,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下了來自米婭爺爺的致命一擊——
然後,她的身影瞬間碎為星光,突然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洛洋目胔欲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