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偕亡
晦暗的地下室里,只有燈罩下方的地方有亮光,其他地方漆黑一片。
一股腐爛的霉味兒伴著血腥味彌漫四周,令人聞之作嘔。
李思平嘴角的血漬都已經干涸成了血痂,他看著許朝宗,撥通了沈虹的號碼。
兩聲響聲後,電話接通,“干嘛?這麼晚打過來?你不睡覺別人還不睡覺了嗎?你搞清楚大哥,咱倆是有時差的!”
李思平輕咳一聲,說道:“找你有事兒,一會兒有人去找你簽協議,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就聽他們安排就是。”
“什麼情況?莫名其妙簽什麼協議?”沈虹明顯一頭霧水。
“基金會的事兒,把基金會所有權轉讓給他們指定的人,手續什麼的估計他們都准備好了,你簽字就是……”
“噢,你說簽就簽,真當自己是老板了?你問過我的意見了麼?說說,到底為什麼要轉讓給別人?你賣了多少錢?”
“不跟你多說了,按我說的做吧!”電話一直放著外音,李思平不想和沈虹說太多,直接摁斷了電話。
“呵呵,你放心,我是正規商人,不會威脅到你的女朋友的!”許朝宗看李思平掛斷電話,拿過他用過的手機一腳踩碎,“上次沈念口口聲聲說能成,結果花了那麼多錢雇的職業殺手來了個團滅,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真要動她,我肯定直接一發火箭彈完事兒!”
“電話打完了,下一步呢?送我上路?”李思平沒理他的話茬。
“別急啊,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得多享受一會兒……”許朝宗好整以暇坐在椅子里看遲燕妮簽字,不由感慨道:“遲總認真做事的樣子是真好看,一會兒我好好疼疼你們娘倆!”
“難怪電影里反派總是要磨嘰半天,這種感覺是真他媽爽啊……”許朝宗洋洋得意看著李思平,“干掉你是第一步,接下來搞垮沈家,想想我都開心的不行!”
“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讓你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危機,即便你成功了,後果呢?”李思平也不急了,他知道自己越憤怒,許朝宗就越痛快,“大家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規矩明白清楚,誰有資格坐下來吃飯都明明白白,這時候你來了,因為上不了桌子,你要掀桌子,要點煤氣罐,還要把火鍋湯潑到大家頭上,你覺得你未來能有好日子過?”
“謝謝你為我考慮那麼多,不過我不需要!”許朝宗哈哈一笑,“當年沈家為了搞垮我父親,挖出我母親和我的存在來,搞得我父親郁郁而終,母親自盡身亡,這筆血海深仇我至今不忘!”
“能搞死沈家,什麼代價都無所謂,我這些年費盡心思鑽營,就是為的這樣一天!”許朝宗面現陰冷神情,“本來沈家鐵板一塊,根本無從下手,好不容易開始涉足經濟,又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你,天可憐見,出了沈念這麼個家賊,要不然怕是我永遠都沒這個機會動沈家了!”
“都簽完了吧?”看手下收走了所有文本,許朝宗站起身,“天色不早,李總早點上路,就不留你了!”
“砰!”一聲槍響,李思平應聲而倒,胸前大片血漬滲出,身體抽搐了兩下,再也不動了。
“思平!”
“老公!”
遲燕妮母女和凌白冰母女不約而同驚叫起來,她們知道許朝宗會動手,但根本沒想過,生死離別竟然說來就來。
一直沉穩的遲燕妮痛苦失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模樣;一直渾渾噩噩的凌白冰徹底崩潰,鼻涕一把淚一把嚎啕大哭起來,哪里還有之前的美麗?
陳小娜驚得長大了嘴巴,眼淚奔涌而下,也是痛哭不已。
凌母護著外孫女,叫了聲“思平”,直接昏了過去。
年幼的李嬡凌被母親和外婆擋著,早就嚇壞了的孩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見母親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操你媽!誰開的槍!”許朝宗咆哮起來,一腳踢翻了桌子,舉槍指著後面的屬下們罵道:“誰他媽讓你們開槍的!”
十幾名屬下,有槍的就那麼幾個,誰開的一目了然,那個男子站了出來,是個跟隨了許朝宗有年頭的小頭目了。
“大……大哥……我……我以為……你……你意思是……是讓我們動手……”他明顯嚇壞了,舉著雙手求饒道:“大哥我……我錯了……我……我真以為……”
“你他媽……”許朝宗拿槍用力點了點自己的手下,恨恨道:“這麼爽的事情怎麼能是你做呢!你他媽氣死我了!”
“砰砰!”許朝宗朝著李思平的屍體連開兩槍,這才泄了心頭火氣,“行了,把你的槍也留下,布置好現場,把人帶走!”
那男子逃出生天,趕忙聽話的將手上手槍擦干淨指紋塞到昏迷的陳小光手里。
六個男子也癱倒在地上,每個人手里都被塞了一把槍,遲燕妮悲傷之余看著眾人動作,心知肚明這是為栽贓陷害自己兒子做准備。
情郎在眼前被害,兒子也被誣陷是這一切的主謀,生活中的所有美好和幸福如此不堪一擊,遲燕妮心傷若死,再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心思。
許朝宗顯然早就計劃妥當,指揮手下迷暈了李嬡凌綁到椅子上,將遲燕妮母女和凌白冰母女全部套上頭套迷暈了扛走,留下兩個人在這里布置現場。
遠處門開了又關,留下的兩個人手腳雖然麻利,但處理幾個活人還行,處理起死人來,多少有些心慌。
“五哥,這死人怎麼這麼沉?”一個年輕一些的試圖搬動那個死去的中年女子,有些力有未逮,叫了同伴幫忙。
被叫做“五哥”的男子拿著手槍朝著遠去牆壁打了幾槍,布置出交火的跡象,聞言過來幫忙,說道:“死人沒氣了,不會配合你用勁兒了,自然要沉一些,你喝醉了我也背不動你,一個道理。”
“砰!”一聲槍響,年輕男子一愣,眼看著五哥向後一倒摔在黑影里,他這才反應過來,轉頭一看,那死人竟然活了過來,舉著一把黑洞洞的手槍對著自己。
他轉頭看了眼地上昏倒的人手里的槍,再轉頭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脖子一痛,他抬手一抹,一股鮮紅滾燙的血液噴了出來。
“砰!”又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正中年輕男子口腔,直接將他腦干洞穿,“死人活過來了”是他這一生中最後的一個念頭。
李思平爬了起來,他大腿和肚子中槍,血流的有點厲害,第一槍積蓄了半天力氣總算打中了,第二槍打偏了,第三槍才算結果了那個年輕人。
在美國和沈虹耳鬢廝磨那些天,他總算不再是一個槍械小白,手槍怎麼用學了個七七八八,准頭卻一直都沒練出來,好在剛才的場合,兩個人離他都夠近,只要端住槍,就沒有打不中的道理。
李思平從地上躺著的六七個人手里摸出來手機,終於找到一部沒有設置密碼鎖的,他按了譚兮的號碼撥了出去。
“喂?”譚兮的聲音緊張而又戒備。
“兮奴,是我。”李思平抱起女兒,挪著身子往外走,“我在一個洗車行的地下,許朝宗把遲姐她們帶走了,你派人來接我……”
“我定位到附近,卻怎麼……”電話里譚兮驚叫一聲,“洗車行!”
李思平費了半天勁找到了上樓的樓梯,還沒等走出樓道,外面已經傳來了打斗的聲音,他推開門,七八個穿著仿佛警服其實只是保安服的男子已經衝了進來,制服了洗車行的工人們。
譚兮第一時間發現了李思平,小跑著過來接過嬡凌,看著隊員們扶住李思平,這才緊張問道:“主人您受傷了!我送您去醫院!”
“找人給我包扎一下就行,”李思平搖了搖頭,遞給譚兮一個追蹤器,“剛才都沒死,這會兒就死不了了!不是有我的血袋嗎?給我輸血!”
眾人扶著李思平上了大巴車,譚兮將追蹤器交給手下,這才問道:“是我那個布在許朝宗身邊的暗子?”
李思平點點頭,“應該是,借著給我解開膠帶的時候,在我衣服上掛了個血包,不是許朝宗給我補了兩槍,我不會這麼慘……”
“當年你用這種方法廣撒網我還不同意,這回倒好,救了我一命……”李思平看著譚兮熟練的為自己扎上輸血袋,這才松了口氣,說道:“警察一會兒就要來突襲這里完成收尾工作,陳小光在下面,把他帶出來,趕緊走!許朝宗肯定不會走遠,趕快安排人,抓緊時間找到他!”
許朝宗明顯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也被譚兮收買了,追蹤器信號清晰,顯示他就在兩個街區外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里。
兩輛豐田考斯特在酒店門口停下,服色各異的男男女女在導游的帶領下進了酒店大堂,導游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游客們三三兩兩閒逛起來。
對面的樓上,一個男子用望遠鏡觀察到這一切,在耳機上報了平安,“來了個旅游團,一切安全。”
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里,許朝宗赤裸身子從浴室走了出來,他年近五十,身材卻保持的極好,此時赤身裸體,粗大陽具耷拉在腿間,絲毫不在意手下和侍女們的目光。
臥室的大床上,遲燕妮母女並排躺著,衣服早已經被脫到只剩下內衣,雪白的身體艷麗無儔,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雯雯啊,你也過去躺著!”許朝宗色眯眯的看著遲燕妮,眼睛一眨不眨吩咐著站在一旁的溫雯。
“干爹,你不是說……”溫雯換了一身情趣內衣,有些不敢看剛剛弄出好幾條人命的“干爹”,她知道許朝宗心狠手辣,但沒想到他竟然能親自殺人,此刻說起舊時約定,也有些心驚膽戰,“……不是說事成之後,就……就讓我自由的嗎……”
“自由?自由能有被干爹肏快活?”許朝宗不屑一笑,“再說了,我說過,我要把你們婆媳母女三個擺在一起肏,你不來,我還玩什麼婆媳?”
看溫雯扭捏作態,許朝宗不耐說道:“先陪干爹樂呵完這一次,剩下的以後再說!”
溫雯無奈在遲燕妮身邊躺下,經歷了這麼一堆事兒,她根本沒有心思做愛,但眼下形勢如此,她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許朝宗分開溫雯雙腿,一下子就插了進來,“先給干爹焐熱了雞巴!”
溫雯眉頭輕皺,“為什麼不先肏人家婆婆?”
許朝宗哈哈一笑,“這才對嘛!你知情識趣一點,干爹怎麼會虧待你?以後遲燕妮打下的偌大江山,不都要交到你的手里?”
“我惦記這娘倆如此之久,她們不醒過來,迷奸有什麼意思?”許朝宗大肆抽插,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渴盼依舊的遲家母女近在眼前,想著自己計謀得逞,不由得爽翻了天,“以前肏你光幻想了,現在突然夢想成真,真的跟做夢一樣,太美,太美了,哈哈哈哈!”
溫雯漸漸也有了感覺,嬌嗔著道:“臭干爹……肏得好深……當年不是你鼓動,人家也不會自告奮勇來勾引陳小光……”
“那你看,這麼好的機會,難得姓洛的有這個算計,我不鼓動你,還去鼓動別人啊?”許朝宗志得意滿,“當年咱們爺倆也是投緣,洛香凝把你安插到我身邊來被我識破,不是我護著你,怕是你早就被送去東莞當雞了!”
“是,要不您是人家干爹呢!爹啊……輕點兒……肏死丫頭了……”溫雯浪叫連連,開始沉浸到性愛之中。
“遲燕妮這身子,都快五十了,還能保養得這麼好,真是愛死你爹我了!”許朝宗剛說完,人便直直飛了出去。
房門不知何時開來,一道身影飛踹而來,沒等許朝宗反應過來,一記撩陰腿直接將他踢翻在地,原本完全勃起的陽具直接被踢得腫了起來,倒和原來差不多大。
那身影一身黑色皮衣,盛夏時節極為違和,除了胸前隆起、金發碧眼能看出來她是女人外,那一身肌肉塊和男人根本毫無區別,她倒持一把鋒利匕首,就要上前閹了這個讓自己蒙羞、讓遲姐受辱的男子。
“愛華!”門外李思平輕喝一聲,扶著譚兮肩頭一步一挪走了進來。
愛華熟練至極將匕首歸鞘,隨手扯過桌上一條絲襪,將許朝宗雙手朝後綁了起來,直接踹翻在地,讓他動彈不得。
“李……李思平!你……你沒死!”下體受到重創,又被愛華踩著和地毯摩擦,許朝宗何曾受過這種苦楚?
他忍著劇痛呻吟著罵道:“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能暗算我買通我身邊的人,我又如何不能暗算你,買通你身邊的人?”李思品沒許朝宗那麼多廢話,“打暈了帶走!日後慢慢發落他!”
溫雯躲在床里,看著來人將遲燕妮母女抱走,掙扎著也要起身,卻被李思平一個眼神嚇得跌坐回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其實除去個人感情因素,我不怎麼覺得你做的有什麼不對……”李思平好整以暇,“不過我是個很記仇的人,相信你干媽也是一樣,你就別急著走了,她一會兒來接你……”
“求求你!不要!我給你當牛做馬!你別把我交給她!求求你!”聽李思平這麼一說,溫雯直接嚇得從床上蹦了下來,匍匐到李思平身邊抱住他的大腿央求道:“我就是為了逃離她的魔掌才跟許朝宗合謀的!我……我不要再回到她哪里去!她知道了我背叛了她,肯定會變本加厲對我!只要你不讓我回去,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
“做什麼都行?”李思平看了眼身邊的譚兮,“洛香凝有那麼可怕嗎?我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怎麼感覺她就是最恐怖的了呢?我覺得你有必要認識認識我這個女奴,她調教人的手段,我覺得不會比洛香凝差了……”
“我……我不管,我寧可死,也不回去!”
“少特麼鬧了,你要是那個性格,要麼早死了,要麼早混明白了!”李思平看的通透,郁悶道:“我們好人就活該被人用槍指著威脅是吧?我就欠你們的是吧?”
他拍拍譚兮肩膀往外走,“看住她,別讓她跑了,也別讓她死了,讓洛香凝管教好了,等我養好了傷,一起玩兒她們娘仨!”
譚兮微笑著答應,扶著李思平出了門,絲毫不在意身後溫雯的哀嚎聲,“主人,下一步怎麼辦?”
“我要許朝宗的族譜,只要跟他有親戚關系的,都要給我找到,掘地三尺找到他們的隱私秘密和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李思平眼中恨意滔天,“所有女眷,都要去做雞,所有男性,都要閹掉,讓他們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做雞!”
“主人……”
“閉嘴!”李思平暴喝一聲,“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觸怒我是什麼下場!”
譚兮煙波流轉,溫和笑道:“兮奴不是想勸您仁慈,兮奴是想說,這樣是不是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