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明雪仙子傳(煙雲錄)

第67章 莊生曉夢一迷蝴蝶

  季長亭睡夢中被咆哮驚醒,茫然睜開眼睛瞧去,窗外電閃雷鳴一片慘白,窗紙倒映著一條越盤越高,直插雲霄的巨蟒,窗外狂風大雨,天地為之變色。

  只見這狂風大作之中,一名青衣少女亭亭玉立在台階之上,在這天地怒吼中,人渺小的不能用再小,她本該是柔弱的,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撐起了整片天一般,清冷容顏絕色美麗,香肩長發亂舞,水青衣裙隨風飄舞中,更勾勒出少女曼妙曲线的誘惑,玉體窈窕婀娜,酥胸高聳,美腿修長玉立,雪白晶瑩的玉手中是一把鋒利長劍,秀發飄飄中,一股如蘭淡香迎面撲來,她正是瑾月!

  這狂風烈雨吹的人睜不開眼睛,背後人喚道:“瑾月姑娘。”

  周寧猛然回頭,視线當中是季長亭的未婚妻立在自己背後,如此駭人景象,她一雙眼中竟然沒有尋常女子的畏懼,美麗容顏相反平靜如常,瑾月修長嬌軀端坐台階,亂發拂著誘人紅唇,容顏清冷道:“花蕊姑娘可回房中暫避。”

  花蕊無聲搖搖頭道:“不必了。”

  瑾月淡聲道:“隨你好了。”

  季長亭在後扶著門框道:“花蕊姑娘,你怎麼不進來?”

  花蕊回頭一笑道:“是禍躲不過。”

  季長亭聽了一愣,滿天風雨隨著狂風猛灌過來,打濕了顏面,她手中朝露劍霍然出鞘,嬌軀面對狂風暴雨毫不退縮,雨珠落在身上,劍上彈落下來,她紅唇冷聲道:“縱千萬人,吾往矣!”

  季長亭聽了這美女一句話,看著她仗劍衝巨蟒而去,那背影何等決絕,這話直聽的他雖是書生,卻也熱血沸騰,臉上神情激昂連聲道:“好好好,我且讓花蕊姑娘彈一曲十面埋伏助興!”

  他讓花蕊抱來琵琶,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模樣,偏臉坐在門檻上彈起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是有名的素殺之曲,金戈鐵馬盡在曲中一一襲來,鏗鏘有力的曲子夾雜在風雨之中,巨蟒仰頭怒吼,魔神一般的軀體盤旋著衝瑾月殺來,周寧默然立在原地,怔怔瞧著風雨之中那一往無前的青衣女子,在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定州歷代人在艱難險阻中勇往直前的精神,哪怕什麼北國,什麼韃靼,什麼梁國,一代一代的定州人前赴後繼,勇往直前,不畏刀光劍影,在那戰場上屹立不倒,數萬將士大聲由衷發出心底憤怒呐喊:“雖千萬人,吾往矣!”

  弱小的定州正是這種夾縫中求生存的困境之中,在袁家歷代祖先奮發圖強,嘔心瀝血的拼搏之中生存了下來,時至今日,那些聲音,那些怒吼,那些一代一代的定州之主,更如袁正南,趙青青這二人,雖已遠離定州而去,但這一往無前的精神卻與之長存!

  巨蟒咆哮,山河驚震,直插雲霄的如龍身軀碾壓著一切,房屋觸之粉碎,天地為之崩裂,巨蟒盤旋著仰天長嘯,冷眼相看人間,渺小如同螻蟻的瑾月在它身下毫不起眼,僵持之中,瑾月嬌喝一聲飛身而起,劍芒奪天地光華,光芒萬丈,巨蟒嘶聲咆哮,盤旋著魔軀迎去,一人一蛇激烈廝殺,鮮血流的到處都是,雨水嘩啦啦衝著滿地血水,狂風驟雨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周寧的手在顫抖,瑾月在風雨中秀發亂舞,毫不後退,頭頂層層烏雲,閃電大作環繞巨蟒魔軀,巨蟒身上一層蛇皮艱難崩裂,它竟然在今夜將要修煉成龍,龐大魔軀蛻下的皮中,龍鱗清晰可見,頭角崢嶸。

  地上的血灑的到處都是,朝露劍光芒璀璨,逼的人睜不開眼來,巨蟒咆哮聲中艱難脫皮,血雨揮灑而下,巨蟒朝天怒吼,電光大作環繞蛇軀,高聳入雲的魔軀一層蛇皮下雨一樣飄灑下來,一陣狂風驟然襲來,但聞一聲嘹亮龍吟響徹天地,蛇皮盡蛻,一條黃龍傲然屹立雲霄!

  這巨蟒一時蛻化成龍,龍身金黃璀璨,四只龍爪閃著寒光,本是瞎了的蛇眼,成龍之後緩緩睜開,狹長雙眼盯著渺小似螻蟻一樣的人,一聲無比猖狂的咆哮,震的人站都站不穩,瑾月一時怔怔呆住,手中握著的朝露劍卻在此時嗡嗡作響,她一時茫然不解,猛然回眸看去只見滿天瓢潑大雨中,是一名白衣勝雪的仙女,她的美讓人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完全不敢起絲毫的褻瀆之心!

  周寧已完全愣在當場,心中猶如鹿撞,似被人狠狠在胸口打了一拳,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的女人?

  只見這仙子嬌軀散發著一層晶瑩玉光,滿天大雨完全打不到她的衣,濺不到她的肌膚,風雨之中,她的身邊彌漫著出塵脫俗的仙氣,讓周寧這個一向自持不好色的男人呆立當場。

  瑾月愣的發懵,如同孩童怔怔的看著她,卻見她輕移玉足一步步走了過來,瑾月只聞到幽幽蘭香,任由她從自己手里接過朝露劍,這仙子似對這朝露劍有很特別的感情,雪白玉手輕撫長劍時,朝露劍在她輕撫下,嗡嗡顫鳴極度興奮,化龍巨蟒雙目滲血,發狂咆哮中似欲衝天而逃,周寧大喝一聲:“仙子姐姐,可不要讓它跑了!”

  周寧呼喊聲中,但見朝露呼嘯一聲,發出劍芒一劃萬丈,伴隨著一聲絕望龍吟,一顆龍頭砰然落地,天上下起了血雨腥風,無頭龍軀翻騰盤旋著墜落而下,朝露劍筆直插在地上悄無聲息,旁邊是一顆龍須怒張的巨龍頭顱,周寧發愣了半天,這院中哪里還有仙女的身影?

  瑾月默默拔起悄無聲息的朝露劍,道觀園內下過一場血雨一樣,無頭龍屍令人看的膽戰心驚,斷了頭的脖子一股血一股血往外噴,道觀門口幾個人隨之走進來,為首之人正是歐陽霓,朱霖跟在她身邊打著傘,口中笑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這公孫大娘的風采你們是見不著了,不過這天上的仙子,你們倒是瞧了個真。”

  歐陽霓舉起玉手道:“好啦好啦,少在這胡說八道!”

  朱霖瞧了眼龍屍,咳嗽道:“不說了,不說了。”

  歐陽霓來到瑾月旁邊,玉手輕撫她臉,柔聲道:“為了冉兒,你吃苦了。”

  瑾月低頭道:“我……”

  歐陽霓笑道:“你不顧自己安危,重創了這蟒蛇妖精,已經很了不起了,干嘛非要這樣倔強呢,人世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瑾月這才去了幾分煩悶道:“剛才人家看到蟒蛇化龍,心里竟然感到害怕,害怕辜負了館主的厚望。”

  歐陽霓背負玉手道:“你相信宿命嗎?”

  瑾月點點頭道:“相信。”

  歐陽霓道:“我也相信宿命,按理說這蟒蛇化龍實在不容易,修行多少年才有這等機緣,但它一路修行殘害生靈,吞食活人,這才落得天怒人怨,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朱霖在旁道:“更別說,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深了。”

  歐陽霓柔聲道:“不管怎麼樣,這蟒蛇一去,我也不會做那些千奇百怪的夢了,你好好休息,我跟朱將軍先一步去飛龍關了。”

  瑾月關心道:“館主也要保重自己的玉體,不知前线怎麼樣?”

  朱霖笑道:“無妨,前线再怎麼鬧騰,也總有辦法收拾。”

  歐陽霓說罷,和朱霖一塊兒去了。

  周寧和瑾月一塊兒回去休息,路上瑾月茫然出神,周寧道:“瑾月姐,你好像認識那個花蕊姑娘。”

  瑾月淡聲道:“她從小精於醫術,善於音律。”

  周寧驚訝道:“怪不得。”

  回到房中時,兩人衣衫濕透,瑾月在房里有些瑟瑟發抖道:“我先睡了。”

  周寧急忙道:“把衣服烤干了再睡吧,要不然怎麼睡的著。”

  瑾月把朝露劍放在旁邊,周寧生起一堆火來,拿來竹竿掛了外衣隔著二人道:“瑾月姐,把衣服……”

  瑾月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多想,兩個人脫了衣服火邊烤衣,火堆噼啪作響,他聞著女孩兒身上香氣,隔著外衣隱隱約約看到誘人的身影,女人玉體曲线一覽無余,玉臂美腿,胸前渾圓酥胸皆入眼中,火光帶來溫暖,周寧道:“瑾月姐,你為什麼一直不喜歡說話?”

  瑾月道:“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周寧笑道:“怎麼會沒話說?女孩兒只要多笑笑,越長越漂亮,更別說瑾月姐這個大美女了。”

  瑾月噗嗤一笑道:“還油嘴滑舌起來了。”

  周寧道:“真不是油嘴滑舌,說的實話。”

  她說著拿來手帕輕輕擦拭嬌軀水珠,從脖頸到香肩,玉手游移著來到胸前,她似對自己的雙峰頗為自傲,拿著手帕輕輕擦拭雙峰水珠,只見渾圓玉峰在她手中輕顫波動,春色撩人。

  卻沒料到旁邊周寧瞧得口干舌燥,瑾月不經意偏頭一瞧,發現周寧隔著布愣愣的看她,想必剛才擦拭玉峰之態盡被他收在眼底,女本為悅己者容,可瑾月脾氣清冷,淡聲道:“你看什麼?”

  周寧急忙撇過臉道:“我……沒看什麼。”

  瑾月冷哼一聲道:“好好的不學,怎麼竟學會偷看女人!”

  周寧臉紅如燒道:“我……”

  瑾月見他尷尬,輕嘆一聲幽幽道:“其實也不怪你,怪我自己。”

  周寧愣了一會兒,忽然冷不丁道:“瑾月姐,其實你不用跟著冉兒,也挺好的。”

  瑾月道:“你真的這麼以為?”

  周寧鄭重其事點點頭,瑾月一笑道:“不跟冉兒莫非跟你嗎?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我。”

  她這話說的是實話,周寧一股豪情涌出來道:“憑瑾月姐的本事,不用依靠冉兒也能有一番作為的。”

  瑾月一怔,喃喃自語道:“也許是吧……”

  周寧又道:“天下這麼大,總有一處可以施展本事的地方,不管將來如何,周寧總是向著瑾月姐的。”

  瑾月輕擡俏臉道:“真的嗎?”

  周寧站起身軀道:“自然是真!”

  瑾月幽幽嘆息一聲道:“好了,我想休息了。”

  旁邊周寧衝口而出道:“亂世本就如此,我願意陪伴瑾月姐身邊,聽瑾月姐的話,瑾月姐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瑾月聽他豪言壯語,一時怔怔發呆,這話使她聯想自己從今以後的道路,又該如何走呢?

  周寧本就憋了滿腹怨氣,熱血衝頭的繞過隔著二人的布,兩人完全赤裸相對,此時此刻兩個人如同共在一艘船上,周寧毅然決然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瑾月玉指捂著自己紅唇,怔怔道:“你不怕死嗎?”

  周寧衝口而出道:“怕死,更怕碌碌無為的死!”

  瑾月紅唇輕顫道:“可是,你就不怕將來無法回頭嗎?”

  周寧跪著移到她面前,滿臉決絕,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了,是被動的等著趙雨來殺,還是主動尋找盟友去殺趙雨,瑾月無疑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在做一個有關生死的決定,這個決定關乎一生的命運,而且,無法回頭。

  瑾月本能護著自己酥胸,緊緊並攏著美腿,可眼前男人滿臉決絕的跪在地上,向她示忠,怎叫她不意亂神迷,就在僵持之中,她看到了男人結實的胸膛,最原始的欲望。

  天大亮了,她的手上停留著一只蝴蝶,朱霖為她倒了一杯茶道:“館主,喜歡蝴蝶嗎?”

  歐陽霓淡淡一笑道:“喜歡。”

  朱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蝴蝶主動停留在館主手上,卻不停留我的手上,這說明,人本身氣質,連動物也能分辨出來。”

  歐陽霓收回玉手,任由蝴蝶飛走道:“覺得自己好累,想再睡一會兒。”

  朱霖一笑,上前扶起她道:“館主莫非昨夜睡得不好嗎?”

  歐陽霓輕偏俏臉道:“馬車里睡,怎麼睡得好,還是懷念閨房的那張床好。”

  歐陽霓便輕移玉體來到床上,側躺著美女玉體,赤裸玉足若隱若現藏在紗裙中道:“我睡一會兒,你自便吧……”

  朱霖盯著她美人玉足多看了幾眼,終究是低頭轉身退出道:“館主好好休息。”

  歐陽霓枕著自己雪臂道:“我睡啦……”

  說罷,緩緩閉上美眸,側躺入睡……

  她這一睡,夢中歲月幽幽輪轉,花開花謝,瓜熟蒂落,轉瞬即逝,半醒半夢之間,一捧細雨灑進窗內時,清涼的風隨之拂了過來,冉兒蹲在床下眼睛眨啊眨的盯著他的仙子姑姑,小手痴痴的撫摸著她絕美容顏,惹得歐陽霓醒來笑嗔道:“是誰把你放過來的?”

  冉兒摸著她紅唇,撒嬌道:“冉兒想姑姑……”

  她玉手輕掩露在抹胸外的半圓酥胸,一雙美眸溫柔如水道:“真胡鬧,姑姑前邊走,你就在後邊追,忘了家里新娘子嗎?”

  冉兒開心一笑,咯咯笑著爬到床上道:“姑姑,抱抱……”

  歐陽霓無奈只好把他抱入懷里道:“你不該這麼任性的,你非要追著姑姑過來,讓府里的人很作難。”

  冉兒在她懷里舒服的直哼哼,一貫撒嬌道:“冉兒知道啦!”

  歐陽霓噗嗤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休想我會抱你!”

  冉兒哼哼幾聲以作答應,小臉卻是不停拱著她胸上飽滿雙峰,她穿的是鵝黃紗裙,不說紗裙如花綻放裹著美人晶瑩玉足,便是露在抹胸外的雪白酥胸,已足以令人流口水了,此時此刻冉兒兩只小手在她飽滿酥胸摸來摸去,一張小臉拱來拱去,歐陽霓玉手輕撫他頭頂嗔道:“小饞貓,又來鬧我!”

  冉兒小嘴亂吻,吐出舌頭胡亂舔她露在抹胸外的誘人雪峰,只覺自己拱著的渾圓雪乳又滑又白,陣陣芳香撲入口鼻,兩只小手熟練無比的就要解她抹胸,歐陽霓急忙捉住他小手道:“小魔頭,你想干嘛?”

  冉兒連聲撒嬌道:“姑姑,姑姑,你疼疼寶寶……”

  歐陽霓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才懶得疼你這個小魔頭!”

  冉兒還要跟她胡鬧,歐陽霓舉起玉手道:“好了,再胡鬧,姑姑把你送台州去!”

  冉兒立馬嚇的不敢再鬧,老老實實趴在床上,眼睛眨啊眨的偷偷看她,歐陽霓噗嗤一笑,在他臉上美美親了一口道:“寶寶睡一會兒,姑姑出去走走。”

  冉兒偏過臉道:“嘴上也要親一口!”

  歐陽霓輕啟紅唇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柔聲笑道:“滿意不?”

  冉兒吐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嘴,美得活蹦亂跳道:“冉兒還要親親!”

  歐陽霓玉手輕撫自己高聳酥胸道:“姑姑親了,你以後聽話不?”

  冉兒猴急猴急道:“冉兒聽姑姑的,聽姑姑的,姑姑快來!”

  說著就閉上眼睛,嘟著嘴給人親,歐陽霓噗嗤一笑道:“姑姑偏不親你這個壞寶寶,姑姑要走啦!”

  冉兒急的百爪撓心,滿臉哀求道:“姑姑親親……親親寶寶”

  歐陽霓掩嘴笑道:“真纏人!”

  玉手捧住他臉,紅唇吐氣如蘭吻在冉兒嘴上,嫣然笑道:“好啦,姑姑出去了,你在被窩里好好睡覺吧……”

  冉兒開心無比道:“姑姑去吧,寶寶等姑姑回來!”

  歐陽霓噗嗤一笑道:“好好好,快睡吧。”

  房外幽幽細雨如夢如幻,惹的人無限愁思,朱霖背負雙手立在院內煙雨中,擡頭欣賞著邊關的雨,歐陽霓少有的穿一襲緊身的白衣長裙,襯的身材曲线誘人聖潔,把銷魂的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微風相送,秀發飄飄間,絕美容顏神色聖潔高貴,紗袖輕裹雪白玉手撐起紙傘打在他頭頂道:“在想什麼?”

  朱霖眉間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張彪了。”

  歐陽霓淡淡微笑,輕擡玉手接著天上雨水玩道:“其實他也是個可憐的人,與我們同病相憐。”

  朱霖搖頭笑道:“館主一個同病相憐不知說出我們多少心聲,其實都在為了些什麼而活。”

  歐陽霓道:“若不負相思意,足以慰平生了。”

  朱霖面露好笑道:“館主一定是想起冉兒了,您剛從定州出來,冉兒就在後邊一路追,這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簡單許多,誰對他好,他就跟誰親。”

  歐陽霓無奈道:“好了,就別跟我提這個小魔頭了,前线如何了?”

  朱霖搖頭道:“不太樂觀,岳雲龍身子一年比一年不好,現在還都在床上動彈不得,大兒子岳勇,次子岳岐皆是膽怯無能的人,指望岳雲龍是痴夢一件了。”

  歐陽霓笑問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知道嗎?”

  朱霖道:“有時候人都習慣自己騙自己罷了。”

  歐陽霓恩了一聲道:“你說的這個倒是實情,世界這麼大,總不可能人人都是明白是是非非的君子,我已派瑾月提兵五萬過去增援了,還是靠自己妥當些。”

  朱霖道:“仔細說來,北國那些王爺們說來也都值得人敬佩,個個弓馬嫻熟,我們也不可以自認嬌貴忽視他人之強,而宇文泰是北國新星,張彪又是康國猛虎,誰勝誰負現在還不一定。”

  她一雙美眸瞧著朱霖目光,容顏嫣然一笑道:“罷了罷了,我們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朱霖點頭一笑,接過她手中紙傘道:“館主願意陪我這個粗人一同出去走走嗎?”

  歐陽霓道:“那就走走吧。”

  兩個人在這花園深處欣賞煙雨,一邊笑談一些趣事,朱霖折了一枝花在手中道:“這世上感情,許多都是別離多於相聚,就如錦瑟當中最後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歐陽霓輕提雪白紗裙走上台階道:“這就更加證明,人要珍惜眼前,你說對不對?”

  朱霖目光不經意落在她裙底一對美人玉足,只覺少有的一種誘惑又在蠢蠢欲動,搖頭輕嘆一聲道:“正是如此。”

  歐陽霓笑的美麗動人道:“等回定州了,就好好在一起喝一次酒吧,叫上我們身邊所有的人,也許我們是時候好好珍惜時光了。”

  朱霖靠著欄杆,眺望遠處青山嫵媚道:“館主不要離開定州好不好?”

  歐陽霓嫣然笑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朱霖搖頭嘆道:“我們這些人啊,難得有幾個快樂的。”

  歐陽霓折下一枝花兒,聞了聞花香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一陣冷風襲來,滿院花樹漱漱而動,濺落露珠無數。

  朱霖目光凝視著背對自己的歐陽霓,不說她絕色容顏令人自慚形穢,便是只見她背影,窈窕玉女,長發及腰,一襲白衣雪裙風中散發著淡淡幽香,香肩秀發亂舞,修長嬌軀玉立風中,風雨拂來時,美人幽香撲鼻而來,朱霖目光落到她雪白紗裙包裹著的誘人美臀時,縱然見多了美女,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歐陽霓何等聰慧,一聽背後朱霖咽口水的聲響,回眸嫣然笑道:“忍不住的話,我下次就不穿白衣了。”

  朱霖咳嗽一聲,微笑道:“館主本就是修道之人,一襲白衣穿在身上正好。”

  歐陽霓輕輕點頭,衣裙飄香間玉體優雅落座,玉手輕攏長裙,兩條修長美腿在裙中若隱若現十分誘人,她恍若不覺,只淡淡道:“我倒覺得有時候某些事情身不由己呢!”

  朱霖站她身邊道:“館主想起了什麼嗎?”

  歐陽霓笑道:“也罷,也許情深緣淺,一切都強求不得,我倒不是卷入了紅塵,現在有冉兒陪伴在我身邊,每天開開心心的,我就很知足,很幸福了。”

  朱霖突聞這話,緩緩道:“我輩一生真性情,最難不過分離,館主能這樣想,對冉兒無疑是最幸福的。”

  歐陽霓噗嗤一笑道:“不過這小魔頭從小粘人,就怕長大了也粘人,我就隨他去吧,他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我就是這樣率真的人。”

  她說著眺望遠處風景,但見高山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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