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醉花陰一意亂情
瑾月被歐陽霓派去飛龍關提兵趕赴前线,周寧也陪同而去,兩個人一路快馬飛奔,歐陽霓朱霖二人再後,卻說宇文泰浩浩蕩蕩大兵壓境,康國前线告急,一派大戰將發的架勢。
卻說天上細雨飄飄,漸漸彌漫起一層薄霧,風吹動著霧氣,霧氣之中嚴陣以待著六萬將士,天地之間一片肅殺,軍陣中無數火紅旗幟隨風狂舞,旗上康字分外鮮明,軍陣前沿,一員大將穿著素衣端坐陣前閉目養神,他雙手成拳持長劍置於胸前,兩面康字大旗斜插背後,身前三百名白衣蒙面武士,手按腰刀分站兩側,戰陣素殺至極!
一股殺機從對面逼來,風雨驟急,霧氣籠罩中也不知道對面來了多少人,只見霧氣當中烏壓壓一片,旗幟獵獵作響,大地劇顫,聽的萬馬奔騰,霧氣當中飛快奔出一騎,手持北國大旗猛然插在地上,大旗映著背後眾軍萬馬並排而進,戰刀閃耀著白光,霧氣中狂風若攜奔雷之聲逼來……
天是下著雨的天,夜是淡淡的夜,天色接近了黃昏,紅燈籠照著樓下綿綿細雨中來來往往的人群,台上桃花綻放,相襯著花一樣好看的男郎,他的聲音好聽悅耳,伴隨著台下陣陣的喝彩聲,此人正是有名的戲子連卿,小璇又喝一杯甜酒道:“娘,您跟娟姨只顧說話都不理我們啦!”
慕勒靜拉住她手笑道:“娘跟你娟姨說話,可也沒忘了你。”
雲軒跟文萱,小璇三個孩子玩累了,鬧著要回去,阿娟和慕勒靜也就依了三個孩子,文萱跟著慕勒靜,雲軒和小璇跟著阿娟,出了酒樓,小璇看見賣面具的實在好玩,雲軒也要買,慕勒靜和小萱先回去了,兩個侍衛忠心耿耿的護衛跟在後邊,雲軒跟小璇各帶了一個面具,互相對著比美,阿娟笑盈盈看著倆孩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心中感慨萬千,不料人群攢動,一個視线模糊倆孩子俱已不見。
阿娟這可愣在當場……
卻說小璇跟雲軒為什麼突然戴著面具跑開了?
原來小璇眼尖,遠遠的看見了一個人,拉著雲軒就跑,倆孩子戴著面具手拉手在人群里擠,小璇戴著豹頭面具嬌聲道:“哥,你跑快點呀!”
雲軒臉上戴一張老虎面具,腦門上一個大大的王字,十分可愛,探著腦袋跟小璇埋怨道:“你八成是看錯了,爹娘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呢?”
小璇哼道:“我怎麼會看錯?”
小璇說著一撇小嘴道:“諾,那不是嗎?”
雲軒探著腦袋看了一眼,還真是燕亦凡和朱瑤,朱瑤此刻靠在燕亦凡懷里柔聲細語說著什麼,玉手拿著小風車玩來玩去,興許覺得背後有人看自己,當她回身看來時,只見雲軒戴著老虎面具,鋥亮腦門一個大大的王字,小璇半戴著豹子面具,露出個臉,可把朱瑤給嚇了一跳道:“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小璇眨眨眼睛笑道:“人家跟著小娘出來玩兒。”
燕亦凡摸摸她頭頂道:“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別這麼調皮,諾,給你買的小風車。”
小璇接過風車,眨眨眼道:“爹,你和娘去哪里了?”
朱瑤美美笑道:“和你爹出來走走!”
燕亦凡又把目光落到雲軒身上嘆息道:“做人哪能由著自己性子來呢?”
雲軒知道他說的是夫子罰他的事兒,嘟嘴道:“我沒由著自己性子來,是夫子他太過分啦!”
燕亦凡只得微笑道:“算了算了,不過,人也不要太過死板,將來容易吃虧,你要實在不願意在夫子哪兒,不如就回來休息兩個月,休息好了,再讓你娘親自教你,你娘她可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女。”
雲軒喜道:“真的哇?”
燕亦凡摸摸他臉道:“爹還忍心騙你不成?”
雲軒和小璇高興的活蹦亂跳,朱瑤笑道:“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雲軒歡天喜地拉著小璇跑了,燕亦凡無奈道:“這倆孩子……”
朱瑤嫣然笑道:“夫君嘆什麼?”
燕亦凡道:“按理說,小萱的性子是好一些,文靜懂事,可小璇這樣兒,聰明伶俐,快快樂樂的,做爹娘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朱瑤依偎進他懷中,柔情似水道:“夫君,我們生的這兩個孩子已經很好了,干嘛非要逼他們小小年紀就看破人情冷暖呢?”
燕亦凡擡頭仰望夜空蒙蒙細雨,臉上一笑道:“仔細一想,說的也對,人都會慢慢成長的。”
夜色之中崇山峻嶺,奇峰怪石無比猙獰,煙雨兀自飄落肩上,但見古道之上兩匹馬絕塵而來,騎馬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窈窕,穿一襲青衣綢裙,風中長長秀發飛舞,整個人冷艷美麗,後邊跟著周寧,二人正是瑾月和周寧。
兩人騎馬一路狂奔,天色不知不覺昏沉下來,瑾月嬌喝一聲停下馬來,一雙美眸冷冷掃過前邊黑暗,周寧道:“瑾月姐,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瑾月淡聲道:“這條路我走過幾趟,倒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
周寧下馬道:“據說深山野地,最容易撞邪。”
瑾月道:“下馬看看吧。”
兩人下馬牽著韁繩步步往深山走去,走著走著瞧見遠處山坡有一處荒廢的道觀,觀中幾許微光,細雨之中兀自傳來陣陣琴聲,瑾月取下馬上長劍道:“館主命我辦一件事,也許這件事就在今晚了。”
周寧卻瞧見她拿的正是朝露劍,這把劍的來歷公主府中誰人不知?
定州之主趙青青的佩劍,後賜給了巴魯將軍,巴魯將軍病故之後,派人送回了定州,歐陽霓又把這劍給了瑾月,這有什麼別的深意嗎?
瑾月為人清冷,傳說中的趙青青也是冷冰冰的一個人,她二人有什麼相同嗎?周寧在這胡思亂想,瑾月道:“走吧。”
兩個人牽馬步步走向那荒廢道觀,道觀在半山腰,荒廢多年,院中一面殘破古碑,碑上端端正正上書四字,天道茫茫,瑾月立在門口看了幾眼,輕移嬌軀走了進去,但見院內荒草破敗,道觀深處陣陣悠揚琴聲。
瑾月道:“彈的真是好琴。”
周寧在山林中長大最是機敏,謹慎道:“瑾月姐,這里荒無人煙的,怎麼會有人深更半夜在這里彈琴?”
瑾月道:“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說罷並肩進去,走進道觀後院,只見清涼台階下一排燈籠掛在走廊,油亮燈光映著水油油的青石板路,說不出的淒美,背後是一座青山,大殿門前一名少年女子正在偏臉撫琴,旁邊一名書生聽的如痴如醉!
周寧急忙叫道:“長亭兄,你怎會在這里?”
那書生正是季長亭,他本聽的昏昏欲睡,聞言猛然一醒笑說道:“原來是周兄和瑾月小姐。”
周寧急忙上前道:“這里荒山野嶺,空無一人,這道觀里竟然有貌美女子在此撫琴,你不要命了嗎?”
季長亭搖頭一笑道:“她是我未婚妻。”
周寧道:“真的?”
季長亭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樣不少,怎麼不是真。”
瑾月登上台階道:“周寧,花蕊姑娘不是鬼。”
周寧松了一口氣道:“我,一時衝動了。”
她撫琴道:“這世上,有時候人比鬼更要可怕。”
季長亭附和道:“花蕊姑娘說的,正是世間多少年不變的道理。”
瑾月坐下嬌軀,欣賞著院內景色道:“細雨如絲,一排燈籠清光相映,琴聲悠揚。”
季長亭道:“人生寂寞……”
周寧道:“這天色太晚了,我跟瑾月姐先找個地方休息。”
季長亭道:“那好吧。”
兩人找了幾找尋到一處依山靠水的小院,在房里說了會話兒,周寧找來干柴生火,生火取暖,瑾月嬌軀坐在草堆上,朝露劍放在她裙邊,長長秀發輕落香肩胸前,火光映著她美麗清冷的臉,周寧往火堆里添著柴火,瑾月抱著自己美腿淡淡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寧目光流連在那把朝露劍,這把劍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把不平凡的劍靜靜躺在主人的裙邊,如水般的水青裙底,是一雙穿著白鞋的女人玉足,周寧從來沒注意到,原來女人裙下這玉足竟是充滿了難以拒絕的誘惑,若能握在手中肆意把玩,又該是怎樣的銷魂?
瑾月的心事從來不會跟別人說,周寧自然無從得知,早早收拾睡覺,外邊的雨淅淅瀝瀝,周寧太累了,累的倒頭就睡,遠處琴聲悠揚,一切都在睡夢中了……
睡夢中的他,夢到了許多許多,夢回了那個帶給他無限快樂的小山村,杏兒牽著大黑笑盈盈的找他采摘野果,兩個人說說笑笑,冷不防畫面一轉,電閃雷鳴之中,一伙蒙面黑人肆意殺人,他在夢中無能為力,被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他驚醒過來,臉上全是汗。
周寧覺得有些口渴,正要下地就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空無一人,他怔怔走出門外,房外雨水漸大,門前曬衣的竹竿上整整齊齊掛著女人的衣物,地上擺放著一雙白鞋,這是瑾月的衣物,朝露劍靜靜的靠著門無聲無息,竹竿上掛著的女孩兒衣物散發著淡淡蘭香,此時此刻竟然充滿了誘惑。
他幾欲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住自己,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撫摸這竹竿水青衣裙,指尖也似乎盈滿了淡淡香甜,他撫摸著衣裙,似乎在撫摸瑾月的肌膚,捧起那水青的衣物聞上一聞,一股蘭香撲入口鼻,周寧深深呼吸,卻見裙子下面蓋著一件淡白抹胸,周寧幾乎楞在當場,手掌蓋住這件抹胸時絲滑的觸感讓他感到做夢一般,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瑾月胸前那誘人風景,他雙手顫抖著拿起這抹胸,把臉深深的埋了進去,一股女人的芳香把他整個人包圍。
他控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天人交戰,在院中看去,只見滿天雨中,瑾月不著一縷衣物靜靜立在雨中,任憑雨水打在婀娜修長的雪白玉體,那美麗動人的臉,滑嫩香甜的肩,飽滿渾圓的兩團玉峰,婀娜的玉體,修長動人的大腿,小腹下那神秘銷魂的聖潔所在,濃密烏黑,周寧已是完全愣在當場,不知身在何處。
瑾月捧起雨水澆在自己的玉體,纖纖玉手流連輕撫胸前雪白的雙峰,周寧一行鼻血差點飆出,衝口而出在後叫道:“瑾月姐!”
瑾月回身看來,身後的人猛的上前,把她死死抱進一個滾燙的懷中,一雙美眸看去,只見周寧眼睛噴火,口鼻呼吸急亂呼哧呼哧的喘氣,周寧年紀未成,而瑾月這類女子從小養尊處優,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發育的自是比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兒更好,她身材修長高挑,周寧雖健壯卻比她矮了半頭,但周寧體格健壯,一身力氣,女孩兒誘人玉體哪里能跟他比,一時之間只把瑾月抱的死死。
瑾月死死被他抱在懷中,溫香軟玉的美人玉提抱了個滿懷,不說女孩兒身上如蘭幽香,掙扎之間紅唇吐出陣陣香甜芳香,便是溫軟玉體抱在懷中,便讓人熱血沸騰臉紅心跳了,瑾月呼吸也好不到哪里去,惹得胸前兩團酥胸劇烈起伏,兩只渾圓乳球滑滑膩膩的嬌顫不已緊緊貼著周寧的胸膛。
周寧第一次近距離盯著她雪乳,離的近了更加清晰的瞧清這酥胸的豐滿,一時間兩眼幾乎噴出火來,發狠一般猛的埋臉吻了上去!
雨水漂泊之中,他衣衫完全濕透,周寧渾然不覺一切,只知道緊緊的抱住她,周寧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兩團雪峰的滑膩芳香,他的手顫抖著攀向這聖潔的雪峰一手抓一個又揉又捏,口干舌燥的含住便吃,瑾月嬌軀直顫,而周寧置若罔聞,一張嘴里含著她乳頭,相反吃的唧唧作響,瑾月被他抓捏的生疼,卻有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同樣在侵襲。
就在他熱吻傲人雪峰之時,欲望再難忍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步步走向房間,這瞬間瑾月啊的嬌呼出來,這老實懵懂的少年,此刻完全成了男人,瑾月的玉體被他霸道萬分的拋在床上,他的衣衫一件件落下,露出結實健壯的軀體就撲了過來,兩個人赤身裸體纏在床上,周寧嘴唇尋覓著就去吻她紅唇,卻不料瑾月這時冷聲道:“你聽我說!”
周寧一愣,動作停頓下來,他心中早已憋著一股怒火,壓抑許久,瑾月玉手護胸淡聲道:“我是冉兒的女人。”
冉兒是誰,他很清楚,所以周寧直接愣在當場,瑾月護著傲人酥胸道:“你其實早就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留在館主身邊,只因為我是冉兒的女人。”
周寧的欲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歐陽霓對他的恩情,他不是不知道,冉兒在定州意味著什麼,他一清二楚,瑾月又道:“你一時糊塗,我原諒你,只是你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是冉兒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周寧怔怔道:“瑾月姐……”
瑾月做起來,護住自己身體道:“你一時糊塗,不怪你。”
周寧喃喃自語道:“冉兒他不是娶了林夢雪嗎?你怎麼也會?”
瑾月道:“這一切需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的定州之主是趙青青,而館主那時候是趙青青的結拜妹妹,那天你所看到的,朱霖,巴魯,吳德,王景勝,張彪,李穆,曾經都是趙青青提拔上來得,不久之後她立趙雨為帝,把自己的一切傳給了現在的館主,她一人不問世事,流浪天涯去了,她當時懷有身孕,懷的孩子就是冉兒,生下冉兒之後,冉兒是在襁褓之時,由她親手托付給館主的,之後了無音訊,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周寧恍然大悟道:“所以館主她對冉兒視如己出,先為冉兒娶林夢雪,又選瑾月姐做冉兒的女人,這把劍原來是這樣……”
瑾月點頭道:“定州之前從未有女人掌控一切,趙青青是第一個控制定州的女人,館主是第二個女人,之後會不會有第三個女人,這都是很難說的,所以誰嫁給了冉兒,誰就占得了先機,也就有很多女人都在打冉兒的主意,誰都想做第二個趙青青。”
周寧皺眉道:“那冉兒也太可憐了,被人利用過來利用過去。”
瑾月道:“誰叫趙青青就冉兒這一個兒子,這一切無法避免。”
周寧道:“要是這麼說,趙雨還真就是一個傀儡,怪不得他那麼恨冉兒。”
瑾月淡淡道:“做人要憑良心,他趙雨十年前只是一個飯都吃不飽,衣著破爛得乞丐,若無趙青青,他今天也只是乞丐。”
周寧好奇道:“那朱將軍呢?”
瑾月道:“朱霖的姐姐是燕亦凡的妻子,燕亦凡又是趙青青的男人,多多少少有這麼一層關系,之後受到公主重用,從無名小卒一躍而上成了大將軍,不過你要知道,這康國的半邊天都靠朱霖這些人在撐著。”
周寧又道:“那張彪,吳德,王景勝,許亮,李穆這些人是不是也會聽命冉兒?”
瑾月無聲點點頭道:“這些人的富貴全是趙青青給的,就不用問了。”
周寧聽完想起南宮仙兒道:“瑾月姐是覺得南宮仙兒故意穿一襲白衣是別有用心,所以才討厭她嗎?”
瑾月蹙眉想了想,幽幽點頭道:“是!”
周寧又道:“那瑾月姐心里是否也想利用冉兒,做第二個趙青青?”
瑾月一瞬間冷冷看他,周寧沉默不語,兩人僵持半天,瑾月幽幽道:“是!”
周寧頭疼道:“這一切真的那麼有必要嗎?南宮仙兒面紗下的絕色容貌你我有目共睹,她又住在公主府,冉兒還十分喜歡她,據說連館主都給拋到腦後了,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漩渦,瑾月姐何苦非要卷進去,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林夢雪,若卷進去,想出來可就難了。”
瑾月淡聲道:“魚之樂,旁人如何曉得呢?”
周寧搖頭道:“說實話,我真搞不懂你們!”
瑾月冷冷道:“不懂就別懂好了。”
周寧皺眉想了想道:“要是將來我能幫到瑾月姐,我一定會幫你。”
瑾月美眸看他一眼,周寧不再回避她的目光,一雙眼也看著她,她的臉上幾分清冷,整個人如此的冰冷高貴,周寧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時,心中竟然為之一蕩,她的想法深深隱藏在心底不為人知,唯有這紅唇清清楚楚落在眼中,也許有另一種辦法去讀懂她,周寧的心怦怦直跳,一點點的傾身上前,正要吻她之時,瑾月淡淡道:“弟,你看輕我了。”
周寧一愣,瑾月道:“你這樣做,對得起館主嗎?”
周寧默然轉身穿衣,瑾月不發一言出門撿起衣裙一件件穿好,周寧再出門之時,門外已是亭亭玉立著一名清冷少女了,瑾月手提朝露劍道:“走吧。”
周寧茫然跟著她,瑾月一步步走向季長亭和花蕊撫琴的地方,琴邊空無一人,隔著窗看去,大殿內的季長亭靠著祖師神像沉睡,周寧道:“世上紅塵事難說。”
瑾月冷聲道:“你情我願的事,談不上對錯,只是這道觀里可不止我們。”
周寧驚訝道:“瑾月姐的意思?”
瑾月道:“你聽唄。”
周寧閉眼聽去,只聽滿天風雨之中別無它聲,再一用心傾聽,只聽得遠處樹林里沙沙之聲不絕於耳,似有什麼東西竄了過來,周寧從小山里長大,只聽這聲音便驚恐失色,這得是多長一條蟒蛇啊,這不成精了嗎?
周寧從小最是怕蛇,瑾月看他手足無措得樣兒,眉間清冷道:“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周寧臉上面無血色道:“我我我……我從小怕蛇……”
瑾月冷聲道:“某人剛才色膽包天的膽魄跑到哪里去了?”
周寧聽著那沙沙聲越來越近,額頭汗如雨下,瑾月端坐嬌軀不屑道:“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告訴你這蛇常年吸收日月精華,殘害過往生靈,早已成精,館主這次命我去往飛龍關前,必要斬殺此蛇,你一直都想出人頭地,機會來了,怎麼反而膽怯了?”
周寧從小就膽子大,虎豹來了他都不怕,可人都有怕的東西,他還真就從小怕蛇,膽顫道:“館,館主她好好的跟條蛇過不去干嘛?”
瑾月哼道:“不是館主跟這蛇過不去,是這蛇要跟館主過不去,這蛇躲在荒山野嶺修煉為的就是跟館主過不去。”
周寧強自鎮定道:“那它為啥非跟館主過不去?”
瑾月淡淡道:“你聽好了,這蟒蛇精修煉開始就喜歡吞食活人,結果有天運氣不好,誤打誤撞碰上了冉兒他娘,在冉兒娘手下死了一條,逃了一條,這梁子就算是結下了,逃走的躲了十年苦苦修煉,殺害數十人,館主在夢中還遇到這蛇來找冉兒尋仇,說來也是劫數如此。”
但聽一聲巨蟒咆哮,一條水缸粗的青黑巨蟒長龍一樣碾壓著地板從門里竄了過來,只見巨蟒越盤越高,越盤越高,直插雲霄一般仰天咆哮,眼放著紅光,咆哮之時獠牙森人,腹下鱗片若隱若現著猙獰四爪,巨蟒頭頂隱隱約約有猙獰龍角,天上一時電閃雷鳴照的道觀內一片慘白,周寧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