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明雪仙子傳(煙雲錄)

第65章 故人相逢又是別離

  群山巍巍,崇山峻嶺連綿起伏,歐陽霓這段時間精神不好,常常昏昏欲睡,在馬車里又是歇息不好,瑾月幫她蓋好棉被,躺在她身邊休息,歐陽霓休息一會兒,緩緩坐起嬌軀,玉手扶著額頭道:“我不要睡了……”

  瑾月輕聲道:“館主您太累了,還是再睡會兒吧。”

  歐陽霓拿來旁邊葫蘆喝了幾口清水,低聲道:“不用了,睡著後,我總做些奇怪的夢。”

  瑾月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館主不要胡思亂想會好一些的。”

  歐陽霓輕挽紗袖掀開車簾,欣賞著路邊景色也不知前邊怎麼了,馬車就停下來了,瑾月朝外探視幾眼道:“像是朱將軍在和什麼人說話。”

  歐陽霓道:“一齊下去看看吧。”

  瑾月道:“好吧。”

  兩女一塊兒下車往前邊走,隱隱約約瞧見一名頭戴斗笠,手拿拂塵的道士立在絲絲煙雨之中,歐陽霓停住嬌軀道:“道長,您往哪里去?”

  朱霖聽見歐陽霓嬌聲,急忙轉過身道:“館主,是慕容王爺!”

  朱霖轉身之時,此道士一張臉清清楚楚映入眼中,只見他長發銀白,穿著朴素,頗有幾分滄桑之股迎面撲來,整個人氣質貴不可言,看到歐陽霓時,懷抱拂塵,舉手一禮道:“無量天尊……”

  歐陽霓雖未與慕容極見過面,但卻對這位北國王爺的了解,十分詳細,她早就知道慕容極一派去往台州後,慕容極不問世事,做了一個出家之人,沒想到親眼見到這位王爺,如今一身朴素道服,長發銀白,立在自己面前時,倒是有幾分怔了。

  慕容極輕聲一嘆道:“巴魯將軍雖與北國勢不兩立,恩怨頗深,不說貧道已是出家之人,這紅塵恩怨早已劃清,更敬重將軍忠義,不幸聽聞貴國巴魯將軍病故,心中深以為憾,特來見他最後一面。”

  歐陽霓幾分感傷,幽幽道:“王爺已是出家之人,這昔日恩怨自然煙消雲散,倘若巴魯將軍泉下有知,也會為之開心的。”

  慕容極懷抱拂塵道:“人以逝去,館主萬不可過分悲傷,且保重玉體。”

  歐陽霓走上前,伸手玉手輕輕握住慕容極手掌,美眸凝視著他臉龐道:“王爺十年來雲游四海,見慣人間悲歡離合,更也飽受風風雨雨,本館同為修道之人,也願王爺早日修成正道。”

  慕容極道:“貧道一朝看破人間滄桑,十年來雲游四海,走遍各處山川大地,也親眼目睹了許許多多的悲歡離合,今日更見館主神色間頗為憔悴,也望館主且保重自己的玉體,不要過分悲傷。”

  歐陽霓握緊他手掌道:“王爺既是去往飛龍關,不妨與我同乘一車。”

  朱霖也道:“王爺還是陪我家館主說說話吧。”

  慕容極想了想道:“那貧道,恭敬不如從命了。”

  歐陽霓派瑾月騎馬先去飛龍關准備,自己與慕容極同乘一車,朱霖也在車中,朱霖道:“王爺本是天下尊貴之人,卻甘心經歷風雨,毅然決然的出家,這實在令人敬佩,與我家公主都有歸隱的志向。”

  慕容極搖頭道:“不說定州的青青公主本是天上冰清玉潔的仙女,她出身高貴,為人聰慧善良,令世間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黯然失色,而如今亦遠離塵世,就連館主同樣也是修道之人,仔細說來身在亂世,身不由己,只盼天下修道之人,在大亂之後,都能早早看破生死,登臨仙界。”

  朱霖道:“王爺今後又有什麼打算?”

  慕容極沉吟道:“貧道打算去往妖界。”

  朱霖皺眉道:“妖界凶險之地,王爺一人前行,如何使得!”

  慕容極懷抱拂塵,淡然笑道:“貧道一介出家之人,去往哪里都是一樣的,妖界雖凶險,但終歸還有聖女主持公道。”

  朱霖奇道:“妖界九重天桀驁不馴,頗為凶狠,瑤雪聖女她不過一介弱女子,怎會駕馭偌大妖界,我思索很久,奈何對妖界所知甚少,還請王爺解惑。”

  慕容極搖頭道:“貴國此言差矣!想當初貴國的青青公主也是女人,不也同樣領兵幾十萬,割據一方?”

  朱霖道:“莫非瑤雪聖女能跟我家公主比不成?”

  慕容極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瑤雪聖女是妖界第一美女,她在九重天有極高的威望,就與青青公主一般,同樣在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女神。”

  歐陽霓道:“世人都知道,我姐姐並非以美貌獲得一切。”

  慕容極道:“貧道自然曉得,那瑤雪聖女高高在上,受著妖界萬民的跪拜,但實際上,瑤雪聖女和九重天之間,很是不和。”

  朱霖猛然道:“如此說來,瑤雪聖女也許受制於九重天?”

  慕容極道:“也可以這麼說。”

  朱霖道:“要是如此說來,倒叫人也懂了幾分。”

  馬車路過一處茶攤時,三人下車喝茶,茶攤周圍有商人正在聽說書,只聽說書的眉飛色舞,吹須瞪眼,講的正是一段奇思詭異的故事。

  話說歷月王朝末年,天災人禍接踵而來,內有諸侯割據相互爭奪霸權,外有農民軍不斷起義,一時盜賊蜂起,混戰長達竟七十余年,整個人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白天陰氣遮天蔽日,荒山野嶺盡是森森白骨,夜晚妖魔惡鬼結隊橫行,闖入百姓家噬吃人肉,血肉骷髏散於鍋中,更有人易子相食,真是慘不忍睹。

  卻說如此亂世,也真有書生不畏艱險每赴趕考,此書生姓羊,一門幾代單傳,家中雖窮卻有一番志氣,十年寒窗換的家中積攢少少盤纏,一路不畏險阻前去趕考,當時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瘦弱不堪,有時碰見同去趕考的,往往結隊而行圖個心安,卻說他今日,大中午的一個人走在崇山峻嶺之間,頭頂大紅日頭,酷熱無比,曬的人大汗淋漓,要把人榨干一般,羊生頻頻擦去額頭汗水,每擡頭看去,只見一條羊腸小道夾在兩座大山中間,路兩邊空無一人,兩邊熱浪衝天宛如幽冥鬼路,,頭頂奇峰怪石數不勝數,一輪大紅日頭酷熱無比,使人汗濕衣衫,滿臉曬的通紅!

  羊生在這崇山峻嶺之間一人獨走,冷不防一陣怪風從哪里吹來,卷的風沙走時,落葉滾滾而來,迷的人睜不開眼來,書生急忙伸袖遮擋,怪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卻惹得羊生更加疲憊,一股昏昏欲睡之感漸漸襲來,羊生奮力打起精神,自我鼓氣高聲誦起正氣歌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

  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

  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

  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

  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

  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

  哀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

  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存,仰視浮雲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

  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俗話說天地間自有一股朗朗正氣,所謂邪不壓正,一首正氣歌乃一代名臣文天祥就義之作,歌聲激昂,誦之正氣盈身,邪魔鬼怪也自畏懼幾分,羊生這番正氣歌誦來,山谷之中浩浩回聲不絕,羊生精神也為之一振,正要大步前行,突聞背後一聲清朗叫喊:“君子慢走……”

  書生本就瘦弱膽怯,這荒山野嶺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四下無人,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叫喊,縱是膽壯之人也膽怯幾分,書生只覺一身冷汗,後背都有些濕了,哆嗦著回頭一看,只見荒山野嶺之中,好一個錦衣美貌的少年貴公子,生的是貌若潘安,塞過宋玉,只是臉上頗有一股柔美,身穿紫衣錦帶,腰懸一把寶貴長劍,手中牽著一匹棗紅駿馬,此馬當真神武不凡,棗紅色的毛發如血。

  公子之後仆從眾多,竟還有貌美姬妾跟在身邊,書生怯意稍去,少年公子抱拳笑道:“本想趕考路上沒有同道中人難免寂寞,這荒山野嶺之中還能遇上一個同好,實在慶幸。”

  羊生回禮道:“不敢不敢……”

  少年公子走上前,握住他手笑道:“我瞧君子剛才踉踉蹌蹌,神魂亂迷,顯是天太熱給曬著了,現下我有良騎,請君子試之。”

  羊生面露難色,急忙推辭道:“不善騎馬。”

  公子道:“這有何憂?我這馬生性溫順,能載一載讀書人,也是他的福分。”

  盛情邀請下,羊生再三推辭不過,只好由人騎上了馬,目光不經意瞧見公子的隨行姬妾時,眼光不由一亮,只見他後邊姬妾鬢發如雲,一張瓜子臉美艷誘惑,穿一襲輕衣襦裙,頸下一抹胸衣裹著兩團酥胸,似注意到羊生目光,這姬妾心生不悅偏過了臉,倒惹得酥胸擠出一道誘人乳溝來,更加的嬌艷欲滴,瞧的羊生心中一蕩。

  公子熱情好客,自稱南方官宦之家,前往京城一為趕考,二為探親,自稱其叔是朝廷大員,言語之中頗流露出此次必能高中的意思,羊生聽的羨慕不已,一時又心灰意冷,公子為人熱情,言語中又稱兄道弟,還道有難必幫,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羊生防心全無,一路與這公子言談甚歡,走了大半天走出了山,來到一處荒廢的小鎮,鎮上幾家野店門前冷落,稀稀少少幾個散客,多是些趕考的書生,殘陽如血,鎮上飄著一股肉香,羊生多年不食肉糜,大為口涎,一道殘陽映在荒涼大路,門店的旗破敗不堪,草棚下面一個光頭露背的漢子手拿剁骨刀正在剁肉,附近幾條野狗爭奪著骨頭,羊生看旗上寫著三字,狗肉香!

  狗肉最是性熱,狗肉又最是好吃,沒吃過狗肉的人都死活不吃狗肉,吃過狗肉的人一生難忘,大熱天一碗狗肉下去,鼻血長流,痛快淋漓盡致。

  肉香實在誘人,公子安排人住進了一家野店,店掌櫃的是個徐老板娘的女人,長得漂亮,生的漂亮,脾氣不好。

  羊生本盤纏見緊,公子問也不問直接給他付了房錢,要了好些酒菜,野店里許多趕考書生紛紛過來急著結識公子,公子言談舉止甚是高貴,每出口語言不俗,說的人十分高興。

  羊生衣衫多破財,在房里拿出針线縫補衣裳,縫了一會兒,店娘進門送來被褥,瞧見縫衣的羊生,叉腰譏諷道:“男人也會縫衣?”

  羊生起身接過被褥行禮道謝,店娘露出不屑道:“窮酸秀才規矩多,男人不是縫衣裳的料,讓秋娘來幫你吧。”

  原來她叫秋娘,丈夫早死留下她一人守寡,在這破地方開著家店維持生計,秋娘三十多歲的年紀,說得上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眉眼漂亮,說話總是一股不屑,燭下秋娘盤腿縫衣,嘴中咬著粗线,幾縷長發落在脖子下邊,胸前散發著成熟女人的豐滿,羊生不經意瞧見秋娘脖子里兩團柔軟,一時春光乍泄,他那里見過這等春色?

  尷尬的口水卡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秋娘認真縫衣,冷不丁瞧見羊生尷尬,才注意到衣領子下邊,冷笑一聲道:“我不老吧?”

  羊生尷尬的說不出話來,秋娘伸出手往他大腿摸去,摸到一根硬邦邦的東西,一手握住捋了幾捋道:“人長得斯文,下邊這東西倒真嚇人。”

  羊生命根子被人拿住,一時羞得面紅耳赤,又覺這女人手捋之間說不出的受用,尷尬至極,低頭瞧她燭光下,這女人雖不如公子姬妾大家閨秀,不染風塵的美,但眉眼之間春波流動,一張臉微帶潮紅,風韻猶存,秋娘捋著羊生陽物,捋的幾捋低聲罵道:“窮秀才還有這麼一根寶貝,看來人還真不能貌相!”

  羊生情欲上來,男人的本能幾欲想把她撲倒狠狠蹂躪,但又覺自己好歹讀聖賢書,怎能與這市井女子相通?

  自己十年苦讀不就盼著高中,娶一個貌美的妻子,光宗耀祖嗎?

  秋娘捋著捋著看他沒有動靜,咒罵一聲走出房外!

  當天夜里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的,頭頂群山閃電張牙舞爪撕裂夜空,羊生一覺醒來肚餓,想去白日的狗肉店鋪子,咬牙拿了傘一路跑著去買肉吃,幾張破爛桌凳,羊生打著傘一身狼狽從大雨漂泊中而來,賣肉的漢子操刀剁肉,弄了一碗狗肉端來,一盤龍眼,自己坐到門檻上看雨,嘴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羊生皺著鼻子吃了一口,好吃的感覺舌頭都要化了,一時狼吞虎咽,又想起讀書人怎能吃這種東西?

  心中一邊懊惱,一邊大吃,吃完結賬時,低著頭道:“讀書人最重禮儀,您且勿……”

  話到此處,卻說不出話來了,光頭漢子冷眼不理他結巴,卻不想門外滿天大雨中,貴公子打著一把紙傘,臉上含笑步步走來道:“我走進一家店中,想買一碗肉吃,可店主人卻告訴我,這不是你們讀書人該吃的東西,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別人會笑話我。”

  “我住進一家野店,衣衫破爛了就想自己縫補,可店娘她卻拉住我的手告訴我,縫縫補補不是你們讀書人該干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說出去了,恐怕有人會笑話我!”

  這是一首改唱的高麗民歌,羊生聽完羞愧的滿是慚愧,公子含笑收起雨傘,提著小壇酒放在桌上道:“人活一世,過往雲煙,何苦拘泥於俗理,我有好酒,今晚且與君共同飲之!”

  又張口叫買狗肉來,羊生羞愧坐下道:“奈何肚中飢餓,如何忍也……”

  公子搖頭笑道:“餓了自然要吃東西嘛,誰人餓了不吃東西?連聖人都說食色性也,人性本如此,苦苦壓之,又有何益?”

  羊生嘆道:“都怪我有辱讀書人的品德,心中懊惱不已。”

  公子微笑道:“君子此言差矣,這吃狗肉又是什麼有辱斯文的惡事??”

  羊生奇道:“您怎這樣說?”

  公子含笑娓娓說來道:“試問如今天下大亂,聖賢書中的禮義廉恥在哪里?人間盜賊四起劫掠百姓,試問聖賢書又在哪里?強盜們藏於山中,呼嘯山林,每每下山劫掠人人爭先恐後而逃,不顧老幼病弱尚在家中任人宰割,你能拿一本聖賢書跟他們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道理嗎?說來這都是人性使然,人都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且做的問心無愧,又何怕別人指指點點!”

  羊生憤然拂袖道:“一派胡言!”

  羊生說罷甩袖而去,公子一人把玩著酒杯笑道:“悲來乎,悲來乎。

  主人有酒且莫斟,聽我一曲悲來吟。

  悲來不吟還不笑,天下無人知我心。

  君有數斗酒,我有三尺琴。

  琴鳴酒樂兩相得,一杯不啻千鈞金。

  悲來乎,悲來乎。

  天雖長,地雖久,金玉滿堂應不守。

  富貴百年能幾何,死生一度人皆有。

  孤猿坐啼墳上月,且須一盡杯中酒。

  悲來乎,悲來乎。

  鳳凰不至河無圖,微子去之箕子奴。

  漢帝不憶李將軍,楚王放卻屈大夫。

  悲來乎,悲來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虛名撥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愛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

  劍是一夫用,書能知姓名。

  惠施不肯干萬乘,卜式未必窮一經。

  還須黑頭取方伯,莫謾白首為儒生。”

  大雨滂沱之中,羊生聽著背後的公子在誦李白的悲歌行,滿臉羞怒離開,羊生一路氣憤難消回到野店,一股邪火充斥心中,鬼使神差的偷偷跑到公子住的房外,大雨滂沱下來,電閃雷鳴的,他不顧身上被雨淋的濕透,刺破窗紙偷看公子的姬妾,公子的姬妾正在房里洗浴,水氣蒸騰中,雪體曲线旖旎,羊生看的欲火焚身,卻不料一道電閃雷鳴映的天地慘白,那姬妾猛然扭頭看來,一張青面獠牙的容顏生在臉上,雙眼如炬閃著綠光,羊生驚叫一聲,轉身就要逃,只見電閃雷鳴之中那還有活人?

  妖魔亂舞,秋娘滿臉冷笑倚著門窗……

  說書之人把故事說完,聽的人背脊發麻,朱霖喝了杯茶,敬慕容極道:“王爺去往飛龍關之後,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見,就再喝一杯茶吧。”

  慕容極微笑道:“貧道去往妖界,既是遠離了曾經的一切,也許客死異鄉,一縷孤魂游蕩,也許登臨仙界,那就再飲一杯茶吧。”

  三人在這坐了沒多大會兒,就有快馬飛奔過來,前线告急文書一封接著送來,朱霖接過文書看了幾眼道:“宇文泰大兵壓境,張彪告急。”

  歐陽霓美眸看向慕容極道:“王爺,我們還是啟程吧。”

  慕容極起身道:“既是前线告急,那真耽擱不得。”

  朱霖冷聲道:“這個宇文泰不好好在家呆著,非要出來趁火打劫,也真是煩人!”

  歐陽霓舉起玉手道:“好了,他這次趁火打劫,這仇咱們記著了,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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