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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章 魔胎

風姿物語 羅森 5928 2024-03-04 19:24

  “咻!”

  卡達爾祭起鎖魂之術,想要確定蕾拉的位置,卻見一枚圓錐形金屬物,尾巴拖著長長白煙,朝自己飆射而來。

  卡達爾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太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了,自當年九州大戰後,他從未想過,有生之年,會再看到這種武器。

  黑袍揚起,幻出層層身影,卡達爾身形急轉,迅速降下。

  “轟!”金屬物爆炸了,在空中化成一團火球,烈焰飛騰,強大的衝擊力,將卡達爾轟落地面。

  爆炸的威力,超乎想像,一些地面上的士兵,慘遭波及,被炸個血肉橫飛,屍骨無存。

  “哈哈……還道卡達爾是什麼神一般的人物,在我的面前,還不是變成了滾地葫蘆。”

  隨著話聲完結,一個龐碩的身影,出現在大殿的門口。來者虎背熊腰,霸氣凜然,正是織田信長本人。

  “織田信長!”適才的爆炸,卡達爾及時應變,加強了護身光罩,得保無事。

  “卡達爾,你遠道而來,我贈你一枚混沌火弩,不失待客之道吧!”

  “果然是混沌火弩!”卡達爾心中狂震。

  混沌火弩是太古時代流傳的神器,殺傷力超強,九州大戰之時,敵我雙方慘死於其下者,不計其數,戰後,因免遺禍蒼生,將有關資料盡皆銷毀,歷時千年,人間早已失傳,萬萬想不到今日會在此重現天日。

  “怎麼可能……莫非是那人……不!決不可能是他。”卡達爾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當日雖然銷毀所有資料,但或許有少數火弩遺下,為信長僥幸獲得,必定是如此,當今天下,已不可能再有人會制造火弩了。

  大敵當前,不容分神,卡達爾定下心神,沉聲道:“交出人來,卡達爾不想多傷人命。”

  信長哈哈大笑道:“卡達爾,你幾千歲的人了,說起話來恁地可笑,你今日破門而入,傷我大將,殺我士卒,我若讓你全身而退,今後何以立足於本國。”

  卡達爾聽到此處,已知今日之事難以善了,更不答話,運起咒術,卸開左右刀槍,整個人猶如一只大鳥,飛撲向信長,他是全軍主帥,擒下他,余人再不足畏。

  見到對方來勢洶洶,信長不閃不避,沉聲道:“來的好。”伸臂拔出腰間長刀,簡簡單單的一刀,斬向卡達爾。

  卡達爾人在空中,已算定了十數步變化,不管信長如何應對,均會遭到凌厲攻擊,但對方竟能完全無視於周遭壓力,輕描淡寫地出手還擊,且這朴實一劍,看似簡單,其實卻封住了所有進路,更隱然發出一種沛然氣流,反箝制住自己的行動,實力之強,大大超乎原先意料。

  卡達爾大吃一驚,暗驚道:“這廝武功之高,更在他如今地位之上,恐怕已晉級天位,怎地內陸里全無傳聞?”無暇細想,身形一晃,鬼魅也似的閃形變位,右足在信長的劍上借力一點,飄然而退。

  而信長這一劍使上了全力,再加上獨門劍訣,自信是無人能從中全身而退,怎料卡達爾在劍法威力將到達頂峰前的一刹那,抽身即退,而且要走便走,全無半分窒礙,這是他藝成以來從所未有的事。

  不過,卡達爾享名千載,原也沒期望能夠輕取獲勝,倘若這一劍真的將他斬殺,吃驚的反倒該是自己了。

  交手一招,驚若翩鴻,兩人站立原地,重新評估對方實力。

  卡達爾陡覺腳底一涼,右腳的鞋底,不知何時,裂了道長長的缺口,顯是剛才踏在劍上的後果。

  這亦令卡達爾聳然動容,自己的衣物,相伴多年,雖非奇珍異寶,卻也是施過法咒,適才不過輕輕一觸,竟被劃成兩半,這代表對方所持兵器絕非凡物。

  仔細一看,信長手中的長劍,全長一尺五寸三,樣式古朴,篆刻菊紋,劍刃上隱隱有天光蕩漾,陣陣的殺氣,化作沁涼的寒意,透空而來。

  卡達爾見多識廣,一見便即了然,皺眉道:“菊一文字。”

  信長大笑,道:“不錯,這是我國神兵,菊一文字宗則,卡達爾果是識貨之人,今日,我便以菊一文字取你性命,料你必當含笑九泉。”

  在風之大陸上,騎士所用的劍,有兩種,純能源體的光劍,與具實體的真劍,兩者各有優異,大體上說來,持光劍者,必須具有相當修為,所以持有光劍者,往往都是第一流的武者。

  然而,真正的絕頂高手,所用皆為實劍,蓋因實劍鑄造時,能夠將鑄劍者之精魄加於其中,成為無敵神兵,這點,是光劍為之望塵莫及的地方。

  一般的習武者,只要顧慮到本身的修為,就可以了。

  但晉升到絕頂高手之境,若是要與同級的高手較量,所持兵刃的等級,往往就是主導勝利的關鍵。

  倘使能得神兵,靠著兵器的靈氣,往往就能夠發揮出超逾本身實力的威力,這也就是自古以來,無數人追逐神兵的理由。

  信長手中的“菊一文字宗則”,是日本史上有數的神器,兩者配合,實力強得無法估計。

  不過,這仍是奈何不了卡達爾。

  卡達爾緩緩道:“不見得有兵器的就占上風。”這話倒是沒錯,比起兵器附加的威力,持劍者的修為,是更重要的一環。

  菊一文字雖是有數神兵,但持用者未必就能發揮其全力。

  “可是這人的武功實在……”但不可否認,信長的武功之強,也出了卡達爾意料之外,更似已晉級天位。

  天位者,乃各項修為均至最高時的境界,放眼大陸之廣,天位高手不過十人,多數還是昔日九州大戰時期的故人,卡達爾實在不敢相信,會毫無聲息地冒出一名天位高手。

  “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得要速戰速決才行。”信長的暴強,令卡達爾有了幾分額外的疑慮,也因此,他更擔心蕾拉的安危。

  然而,以不能使出過半功力的現在,想要與這等高手迅速分勝負,的確不是易事。

  “得要使些詭計才行啊……有了,對付第一流的高手,那就不妨用些第二流的小伎倆吧!”

  腦筋稍動,已計畫出下一步進攻策略,卡達爾身形立定,開始陀螺般的急轉,速度越來越快,身邊刮起的強風,把五丈內的士兵拋到了遠方。

  就在眾人為之錯愕時,黑影分身為八,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高速,幽靈也似的繞著信長飛轉。

  信長狂笑道:“小小幻術,也敢拿來丟人現眼。”側耳傾聽,四面八方雖然盡是呼呼的風聲,但只要仔細一點,仍是不難發現,有某一處的聲音顯得特別沉重。

  “在這里了。”菊一文字砍出,准確的將那道黑影,一分為二,但定睛一看,卻只是一枚破布,信長不由得一愣,於此同時,所有的幻影一齊消失,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為什麼你會認為八個分身里面,就一定有一個是真的呢?”

  信長大驚,菊一文字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角度,反刺背後。

  “來不及了。”卡達爾左手法力一吐,煉獄震爆再度施威。

  不料,釋放出的魔法力,卻未有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恍若泥牛入海,在信長體內消失無蹤。

  卡達爾觸手感覺有異,心知不妙,菊一文字已當胸刺到,未及細想,急忙身化幻影而退。

  “嘶!”一聲,卡達爾的袍子由胸至腹,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若非抽身及時,當場便是開膛破肚之禍。

  卡達爾心念一轉,已想到問題症結,喝道:“什麼鎧甲?”

  信長不答,心中暗叫僥幸,若非身上這套“邦迪亞斯之鎧”,現在必然已吃上大虧。

  邦迪亞斯之鎧,是魔界名匠,隆·貝多芬,近幾年的得意之作,可以自成結界法咒,將一切的魔法攻擊,全數抵銷,可說是魔法師的克星。

  大凡魔道士之流,因為修煉法術,抵銷自身的先天能源,自身的體能相對衰減,無論是速度與體能,都遜於常人,雖能習武,卻很難達到高等境界,武者亦然。

  這也就是為何魔法師與武者必須分工合作的原因。

  在人類的歷史里,只有極少數的天才,能夠突破生理上的限制,同時兼修兩門而有成,月賢者陸游,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當然,也有如卡達爾所用,世人所稱的“魔武”,是將魔法力混和內力,達到恐怖的破壞效果,但是,這種混和類的功夫,到底不是純粹的物理力量,沒法子突破專對魔法力而設的結界。

  換言之,身為魔道士的卡達爾,理應吟驢技窮了。這點,信長有著相當的自信。

  卡達爾眉頭深鎖,顯然亦是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正在苦思對策。

  “換我來回敬了。”信長舞起菊一文字,斬向卡達爾,他適才在對方神出鬼沒的身法下,吃足了苦頭,這次得了教訓,豈肯重蹈覆轍,主動搶攻,務必要封住敵人的行動。

  對於菊一文字的威力,卡達爾不敢輕視,知道護身氣罩不足以抵擋,連忙飄身後退,閃避攻擊。

  現場兵卒見狀,紛紛避開,兩人便在廣場中火拼起來。

  卡達爾仗著魔法精湛,身形一化再化,忽分忽合,與猛攻的信長斗了個旗鼓相當,但只守不攻,久而必定破綻叢生,漸漸的,信長占了上風,好幾次,菊一文字都由卡達爾的臉旁削過,險些便斬到了。

  “沒辦法,只好用那一招了,一千多年沒用了,希望還記得起來。”在身處劣勢中,卡達爾重新謀定對策,想要接近信長,重新發動攻擊,但菊一文字急舞如驟雨,哪里找得到可趁之機?

  “啊……”

  雙方正自僵持,一聲淒厲的女子悲嚎,劃破了酣戰的氣氛,自大殿之內傳來。

  卡達爾聞聲,心中大亂,險些就被砍成兩段,危及之間,不及細想,拼著受對方一招,搶進信長身旁一步之地。

  信長大喜,“這老頭打得糊塗了,居然想用近身戰。”手中長劍攔腰就砍,務求將對方一招格殺。

  電光石火間,卡達爾已破入信長的劍網,在菊一文字將到之前,兩指並起,化做劍式,對著信長胸口,輕飄飄的一劍刺下,赫然便是白鹿洞一品絕學──青蓮劍歌。

  這是純粹的物理打擊力,邦迪亞斯之鎧,當場裂成碎片滿地。

  信長感到胸口似被大鐵錘重重一擊,空蕩蕩的一片,跟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洶涌力道,自中掌處轟傳全身。

  “哇……”第一重劍勁,帶著一篷血雨,自信長背後爆噴而出。

  信長瞪著卡達爾,眼中滿是驚異,菊一文字雖距卡達爾不到一寸,卻已無力再舉。

  “你……你怎能……發力……”說著,濃稠的鮮血自喉間不斷涌出,模樣可怖之至。

  “魔法與內功,同樣都是能源,只要掌握到訣竅,要將兩者相互為用,發出純物理擊力,並不是難事。”卡達爾冷然道。

  卡達爾說得輕描淡寫,但這實是古往今來的不世成就,兩者雖同是能源,屬性卻各走極端,當今之世,唯有緋櫻神宮的宮主,能以異寶“賢者雲約(手環)”之助,將二力互相切換,卡達爾僅憑一己之力,便能施此異術,雖非後無來者,卻肯定是前無古人了。

  信長聞言,第二重劍勁爆發,虎吼一聲,經脈爆裂,全身毛孔一齊噴血,整個人成了個血球似的,緩緩倒下。

  青蓮劍歌,不愧為一品絕學,只是一下,便已將其體內器官完全摧毀,回天乏術了。

  見到主公身死,場中士兵斗志全消,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哄然一聲,紛紛丟盔棄甲,朝門口逃逸。

  挫敗敵人,卡達爾連喘口氣的余裕都沒有,舉步奔進內殿。

  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是看到隱約有個女體,在暗處悲鳴。

  “蕾拉!是你嗎?”

  “老……老師……”

  知道佳人無恙,卡達爾松了口氣,急步上前,默念咒文,燃起周圍的照明物。

  “啊……老師……不要……不要看……”

  隨著亮光點燃,蕾拉悲叫出聲,乍見眼前的景象,饒是卡達爾慣見大場面,亦是呆在當場,作聲不得。

  大殿左側,大堆士兵的干屍,橫七豎八的棄置著,一看即知,是給某種邪法吸盡了精元,枯槁而死的。

  不過,這一切,都還比不上蕾拉身體的異變。蕾拉兩眼迷蒙,淒涼的躺坐在地,四肢則是給兒臂般粗的鐵鏈鎖在牆上。

  驚人的,是蕾拉圓圓鼓起的腹間,分別不過兩月,原本纖細的腰身,竟較懷胎十月的婦人更為碩大。

  小腹上,肌膚波浪般的起伏,陣陣的胎動,以一種妖異的頻率蠕動著。

  蕾拉的下身,殷紅一片,盡是腥臭的干凝血液,是胎兒異常脹大,爆破母體內髒,吸取所需的養分,所流出的血液。

  驀地,蕾拉兩腿間流出溫熱的液體,是羊水破裂,孩子即將出世了。

  卡達爾見多識廣,一看之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自己到底是遲了一步。

  “魔種……”卡達爾恨聲道。他生性平和,極少真正地憎厭什麼人,但此刻,他深深後悔適才沒有將信長凌遲。

  故老傳聞,凡是修煉魔功到最高境界,皆能自生魔種,進軍無上天道,但古有奇人,別走捷徑,欲以魔法煉制魔種,再將之吸食,意圖一步登天。

  然而,這門術法全是憑空想像,全無根據,兼之施術者大損陰德,違逆天道,往往中途便不得好死,故而古來試者雖多,卻至今未有成功之例,只是,為了難以抗拒的誘惑,以身試法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培育魔種,姑且不論功成與否,受種的母胎,將作為術師供給養分的根源,體內給吸蝕至千瘡百孔,從受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無藥可救了。

  “蕾拉……你……”

  閃亮的金發,此刻已黯淡無光,晶瑩的肌膚,亦化為了枯黃,顯是被腹中的魔種吸干了精元,原本自尊與自傲的英氣,在飽受摧殘後,已蕩然無存,卻另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淒艷,更叫人怦然心動。

  “蕾拉……”

  “老師……不要看……我希望留在你心里的我……一直都是最好看的樣子……”

  蕾拉淚流滿面,想用手遮住臉孔,卻被鐵鏈給綁住,只得側過頭,避過卡達爾的視线,讓淚水無聲落下。

  “在我的心底,你的樣子,永遠停在那個晚上,最美的樣子。”卡達爾忍住眼淚,強顏歡笑,見到蕾拉身體上的諸多征兆,魔種的育孕,已經到了將近功成的一刻,宿主氣血以竭,縱有大羅金仙,亦是無藥可救了。

  “就算……就算你是騙我的……我……我也很開心……真的好開心……”

  “蕾拉……”

  捧起蕾拉的臉龐,卡達爾深情吻下,蕾拉用盡一切的力量,回應著對方的感情。

  唇間,嘗到了苦澀的咸味,是不知不覺間,流下的淚水吧!

  好不容易,雙方都拋開了顧忌,願意真心相愛,卻又偏生橫禍,將要失去彼此。

  為何?

  為何?

  為何總是天意弄人……

  熱情而激烈的吻,將彼此最後的摯愛,深深刻在自己心底,這份用生命燃燒的戀情,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僅僅剩下這最後一刻。

  “老師,蕾拉沒福氣,沒法子再見到你啦!在你有生之年,可別忘了我啊!”

  唇分,蕾拉似乎精神大振,蒼白的臉頰,恢復了嬌艷的血色,呢喃輕語。

  卡達爾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悲痛,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兩人相處的時間,到了盡頭……

  想說的話是那麼的多,能說出口的,卻又那麼的少。

  “別了,我的愛。”蕾拉嫣然一笑,閉目躺在卡達爾的懷中,溘然長逝。

  “蕾拉……蕾拉……”卡達爾緊抱著懷中漸冷的嬌軀,眼里滿是淚水,不停地叫喚著情人的名字,聲音里,漸漸成了咽嗚,已經有兩千年之久,他沒見過自己的淚水了。

  大殿里,一陣低微的哭聲,小聲的,小聲的,飄蕩在空氣之間。

  “哮……”卡達爾縱聲長嘯,心情激蕩,加上充沛的內力,只震得屋瓦梁柱,土石簌簌而下,嘯聲中,有著他的悲哀,他的傷痛,他的悔恨,一切的情感,全部蘊藉其中。

  “轟隆!”

  悲嘯不到一盞茶時分,整座寺院已被震的木梁松軟,再半晌,只聽見轟然一聲,本能寺的寺頂,在音波的衝擊之下,竟整座給一齊掀掉。

  瓦礫土石落個滿地,被卡達爾的護身氣罩震成粉末。

  “波噗……”鮮血飛濺,在陣陣的抽搐後,魔種孕結成胎,裂腹而出。一個染滿汙血的肉球,滾動在地上,詭異的跳動。

  卡達爾心亂如麻,不知道應如何是好,以他功力,要誅殺這魔胎,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這孩子卻又是蕾拉遺下的一塊肉,念及此處,心中大慟,舉起的手掌,復又放下。

  “殺……殺光這里所有的人!”

  “殺掉敵人……”

  “保護主公,討伐叛賊……”

  寺廟外,陣陣的殺伐聲,由遠而近,漸漸傳來,似乎有兩軍在互相攻擊,由聲音的規模聽來,人氣旺盛,是兩支極強大的軍隊在對戰。

  卡達爾心知有異,將蕾拉屍體輕輕放下,踱出大殿,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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