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今天跟嫂子有沒有什麼安排啊!”清晨天剛亮,羅卓就給我發來了消息。這家伙每天給我發消息都成習慣了。
“關你啥事啊,管好你自己吧!”我回復完,把手機鎖屏,順手扔到了床頭。
妻子早就起床了,無論春夏秋冬,她常年保持著六點起床的習慣,就這一點而言,我對她還是很欽佩的,以前我也想過跟隨妻子的步伐,養成一個早起的習慣,可是堅持了幾天之後就歇菜了。
妻子正盤腿坐在床頭,披散在筆直後背長發還略微帶著點濕潤,想來是早上又洗了一個澡,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那件黑色連衣裙,帶著蕾絲邊的裙擺在重力的作用下,貼在床邊,把那一雙修長傲人的雙腿藏在了下面。
此刻的她妻子正對著自己帶來的梳妝鏡畫著精致的妝容,妻子哪里都好,就是化妝太費工夫了。
平時上班還好,可一旦涉及到出門,沒有大半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完工。
看著那一堆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我打了一個哈欠,想要再睡一個回籠覺。
“老公別睡了,今天准備去哪?”還不等我躺下,妻子就開口問道。
“嗯……看你吧,這附近的景區我大多都去過了!”我想了想,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SZ市雖然在國內經濟領域位列前茅,真要說道可玩的景區,說實話真的沒有多少,並且大多跟其他地方的景區有著極高的重合度。
“誰要跟你去那些景區了?”妻子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道,“聽說SZ有個水上樂園做的很是不錯,去那里玩一玩吧!”
“游樂園?我從來沒去過,沒聽說哪個水上樂園很有名啊!”我一臉疑惑,我這個常年在SZ市的人都不知道這里有什麼有名的水上樂園啊。
“我也是在某音刷到的!視頻里看上去很棒!”妻子一邊對著鏡子擺弄這她的耳環,一邊興致勃勃的說道,“我還新買了一套泳衣呢!”
一聽到妻子這話,我瞬間來了精神,兩個眼睛中散發著精光,一臉遐想的問道:“是那種三點式的嗎?”
一說到泳衣,我就想到了最常見的比基尼,這也不能怪我,哪位男士說道女士泳衣首先想到的不是比基尼呢?
我甚至已經在想象著,一向氣質高冷的妻子穿上比基尼的樣子了。
自從結婚後,因為每次上床都關燈的緣故,我就很少見到妻子穿著內衣的樣子了,而那一對近年來越來越大的乳房我更是只能在床上用手感受著它的柔軟與嫩滑。
皮膚白嫩、身材苗條的妻子,胸前用兩根細繩般的泳衣掉著那一對軟軟的乳房,卻僅僅蓋住粉嫩的乳頭,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帶動著那一對乳房顫動,出現一波又一波的乳浪……
而妻子正在用羞澀的眼神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想啥呢!”就在我意淫的時候,妻子給了我一個大白眼說道,“我才不會買那種泳衣呢!”
“啊?”回過神的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出神了好久。
“泳衣就在我的行李箱呢,你看看不久知道了?”妻子繼續說道。
我爬起來,趟了一雙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走到妻子的粉紅色行李箱邊上,打開了半掩著的箱蓋,東西很多,但是總體上,擺放的竟然有序,一雙裝在盒子中的鞋子,一個裝著防曬霜之類瓶瓶罐罐的木盒,一個裝著換洗衣物的塑料袋,還有就是一件紫色的泳衣了。
之所以說是一件泳衣而不是一套,是因為那就一件連衣裙,還是有著雙層防水布料的連衣裙。
看到這個樣式,我瞬間沒了興趣,甚至於還不如妻子現在身上穿的這間黑色帶著蕾絲裙擺的連衣裙對我有吸引力。
“嗨,這有啥好看的!”我興趣缺缺的給妻子放回了原處。
“難道你還想讓你老婆穿著比基尼給別人看嗎?”
妻子再次給了我一個大白眼說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無所謂,現在去買你要的比基尼還來得及!”
妻子的話到時提醒了我,這麼好看的妻子怎麼能便宜了別人,被他人多看一眼,都是我的損失。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道:“不了,穿著一身就挺好的!我老婆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妻子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鏡子一絲不苟的描著眉。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了房間,映在妻子的臉上,那飽滿的額頭,高高挺立的鼻梁,微微上翹的嘴角,棱角分明的下顎线,在陽光的照射下,是那麼聖潔而不可褻瀆。
望著妻子絕美的側顏,我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有這樣美麗而賢惠的妻子,真是我三生三世也修不來的福氣,我的內心被一股濃濃的幸福感充滿,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的甜蜜滋味。
“老婆,你真好看!”我痴痴得說道,作為一個工科生出身的我用著最朴素的語言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妻子聽到我的夸贊,微微一笑,就在妻子剛要開口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黑夜給了我黑色眼睛……”
經典的榮耀鈴聲響起,我拿起剛剛被我扔下的手機,滑向了接聽鍵——“喂,元哥,你在哪里呢?”電話那邊是一個剛剛畢業沒多久新員工。
“我在SZ市呢,怎麼了?我不是給項目經理請過假了嗎?”
我的語氣頗為不善,任誰在休假期間接到工作電話,心情都不會爽利,更何況打電話的並不是什麼領導而是一個新員工。
“哎呀,元哥,你趕緊回來吧,你管的那片工地出大事了!”新員工焦急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
我感受到來了他的急躁,我心中大概已經有了猜測,大概就是那一片,出現了地基下沉之類的問題,這種事情在房建項目上偶有發生,尤其是在南方雨季的時候。
有了這個判斷,我的聲音並沒有出現什麼波動,大概是因為這種事情追責也追不到我頭上,頂多補救的時候是個麻煩。
“元哥,你那邊……死人了!”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大腦突然一懵,雖然早就聽說過工地上幾乎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各類建築事故,但是死人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管的地方還是讓我刹那間慌了神。
“好了,我知道了!”我說完掛斷了電話。
還不等我細細思考,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是項目經理的名字,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張經理!什麼事?”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個電話的目的,但是還是假裝問了一句。
“工地上出事了,回來吧!你請的假,下次給你補上!”
電話的另一頭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其實平日里項目經理還是挺好說話的,可是這次出的事情,我也很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身為項目經理身上是擔著大責任,就連我搞不好都要被喊去配合調查。
放下手機,看著還在梳妝打扮的妻子,不忍得說道:“老婆,我工地上出了點事,得回去一趟!”
妻子手上的動作一頓,就連手上的眉筆尖偏離了既定的位置也毫無所覺,嘴角翹起一個微笑說道:“有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轉轉就好!”
聽到妻子這話,我更加內疚,因為長年在工地,平時陪伴她的時間就寥寥無幾,這次她好不容易千里迢迢過來找我,卻有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我的臉上露出一臉的歉意。
“去忙你的吧,我有一個大學閨蜜就在SZ市,好多年不見了,待會我問問她有沒有時間,讓她陪我轉轉!”妻子給了我一個讓我安心的眼神。
我上前,從妻子背後抱住了她,輕輕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隨即放開手,說道:“我盡快回來!”
我轉身離開了房間,就在賓館房間的門關閉的那一刹那,妻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開始變得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拿起手機,點擊屏幕,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打了個車,風風火火的趕回了項目。項目經理匆匆跟我交代了幾句,大致就是讓我不必擔心,警方問什麼就實話實說。
出事的地點,就在唯一一棟建了四層的樓下。
由於樣板間在這一棟樓,所以進度趕得快了一些,在這個剛開工不到半年的工地,已經是最高的建築了。
現場已經被封鎖,警方在四周已經拉起了警戒條,還有幾個年輕警員在四周圍觀的工人中問詢著什麼。
“警官,王工來了!”這時一個工人對旁邊正在了解消息的警員說道。
那名警官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臉上帶著些許的青澀,眼神確實無比堅定,單憑這一點,他就是一個合格軍人。
“你好王工,我是SZ市刑警支隊警員張明輝,有些事想簡單了解一下!”
那名叫張明輝的警員走到我面前說道。
他站的筆直,肩章上的一枚四角星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他手上捧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上面記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沒問題,警官!”我也是正色回答。
“好!死者你認識嗎?”張明輝問道,順手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認識,他叫孫啟祥,SD省人,是這工地上一支勞務隊的老板!”
我回答道。
剛剛來之前,項目經理就已經跟我說過了死者的身份,對於孫啟祥這個人他一點都不陌生。
那還是在上個項目的時候,他領著一群工人到項目討薪,把我跟項目經理堵在辦公室整整一天,也餓了整整一天,最後還是等民警到現場之後,才把我們給解救出來。
說起來,那次根本不能算是欠薪,公司早就按照合同把勞務費給他了,但是他覺得這個項目不掙錢,就想著讓項目部把付款比例調高一點,這種事情哪是項目部能決定的,於是去找了公司大領導,談崩了,又不甘心,於是扣了勞務工人的錢,群情激憤之下領人到項目部鬧事。
(這年頭,沒有裙帶關系的勞務隊想著有個活可以干,有關系的勞務隊就想著少壓一點錢,而總包的公司一方面承擔之墊付材料費、人工費的資金壓力,另一方面又從甲方那邊要不出足夠的工程款。而甲方那邊呢,嚴格按照合同付款,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人無可挑剔。可是甲方按照合同准備的錢,相比於總包公司墊付的錢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方方面面都有自己難處,歸根結底,還是招標制度的問題,一個無可奈何的惡性循環,這里就不詳細說明了。如果展開的話,估計能寫一部新的小說了。)
我對於孫啟祥沒有一絲好感,雖然知道他有時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他的隊伍是掛靠在別人的公司里,本就不富裕的付款資金,扣除了走賬費用之後更加是雪上加霜。
(注:2020年我國建築行業已經開始實行總包單位直接面向農民工付款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勞務公司老板扣押工人勞務費的問題。)
張明輝:“好,你對他的了解多嗎?”
我:“都是工作上的往來,私下里沒有接觸過!”
張明輝:“他在工作上與人有過矛盾嗎?”
我:“工程這一行,有點小摩擦是正常的!”
張明輝:“能把你知道的摩擦說一下嗎?”
我開始憑著記憶對著工地上的復雜關系,一一陳述,張明輝也是一一記錄,時不時地出生詢問幾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就在一問一答間,突然有一個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跑到張明輝面前,喊道:“警官,我自首!”
我一愣,其實在我心里更加傾向於,孫啟祥的死亡是因為防護欄安裝不到位導致的失足墜亡。
畢竟,我管的區域我還是很了解的,前兩天因為塔吊操作失誤掉著的鋼材蹭到了頂層的防護欄,現在還沒有重新裝好。
我看著人群中跑出的男人,第一眼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想來是在工地上見過他。
“領導,警官!”男人走到我們面前,佝僂著腰站定,黝黑的臉上露出一臉討好的諂媚。
看到他這個神情,我心中突然一震,前幾天發生的一幕浮現在眼前,那一天,我昏昏沉沉,他給我磕了一個頭,我給了他兩千塊錢。
“人是你殺的?”
張明輝眉頭一皺,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中年人與殺人凶手聯系在一起。
但是作為一個刑警的基本素養,他還是尊重了自己職業的道德。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我就想問他要一些去年的勞務費,沒想到他自己一腳踩空掉了下去……”男子解釋著。
“你跟我回局里吧!”張明輝說著從身後拿出一雙手銬將他銬了起來。
望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憑借我對那個民工的印象,他是一個膽小且貪錢的人,這樣一個人,怎麼敢去直接問他們老板要錢呢,他不想在這干了嗎?
沒了這份工作,他遠在老家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更何況,以我對這孫明輝的了解,他與勞務隊的民工是一個鎮上的,在民工里的威信還是很高的,雖然是一個刺頭,但大多還是為了民工的利益與來與項目部鬧騰。
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里面透露著蹊蹺,隨即搖了搖頭,暗自說道,想這麼多干嘛,偵察破案那是警察的事情,用不著我來瞎操這份心。
事情已經算是塵埃落定,由於死了人,工程便開始停工整頓了,大概就是避一避風聲,把安全設施整改到位,等有關部門來檢驗過後才能正常開工。
坐在板房辦公室,等了許久,我也沒有等到警方通知做筆錄的電話,隨即閒了下來,眼下也沒不能隨意外出,於是掏出手機給妻子撥了一個電話。
“嘟嘟……”等了許久並沒有接聽。
“嘟嘟……”我緊接著又撥了一個。
“這是怎麼回事,妻子一個人在賓館怎麼不接電話!”我百思不得其解。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心下一陣警惕,在賓館滑倒摔骨折之類的新聞屢見不鮮。
我打開美團,找到了賓館的電話,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喂,您好!”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前台服務員甜甜的聲线,聽上去令人很是舒服。
但是眼下內心焦急的我,哪有心情去關心人美聲甜的靚妹,趕忙問道:“喂,你好,我是住在賓館的旅客,我有事情出來了,我的妻子獨自在房間,可是我現在打不通電話,你能幫我上去看一下嗎?房間號是412,我的身份證號是:****!”
“好的,先生,我這就跟阿姨說給您看一下!”另一端的聲音回答道。
“好的,謝謝了!”我掛斷了電話。
不長時間,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座機號,正是酒店的電話——
“喂,先生,剛剛阿姨去看了,房間里面沒有人。聽阿姨說,你走了不久,您的妻子就出去了!”酒店的前台說道。
聽到這話,我眉頭一皺,沒聽說過妻子在SZ市有什麼朋友啊,難道真的如妻子早上說的,有一個我沒見過的閨蜜?
“好的,謝謝!”我道謝之後掛了電話。
就在彷徨無措時,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我長舒了一口氣。
“喂,老婆,你在哪呢?”我接起電話問道。
“我跟我閨蜜在一塊逛街呢,剛剛沒聽到電話,怎麼了?”妻子的聲音很是平淡。
“沒事了,就是剛剛給你打電話看你沒接,有點擔心你!對了,我這邊的事情問題已經不大了,但是暫時還不能去找你!”我略帶歉意的說道。
“沒事啦,老公,我跟我閨蜜玩的也挺開心的!”妻子安慰著我說道。
“哎呀,姐夫,你放心吧,我肯定把姍姍姐照顧地舒舒服服的,滋溜滋溜……”電話另一端突然傳來了另一個女人聲音。
“啊?”我微微一愣,這個女人聲音讓我感覺到了莫名的熟悉,“老婆,你開的免提嗎?”
“對啊,我在吃東西,沒有手去接電話!”妻子說道。
“是哦,姐夫,我們在吃姍姍姐從家里帶來的土特產呢!”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
“啊?老婆,你什麼時候帶了特產,我怎麼不知道?”
聽到這話我一頭霧水,妻子的行李箱我早上剛剛翻過,雖然沒有自己細看,但也能確定並沒有什麼吃的。
“老公,別理她,她說著玩呢!滋溜滋溜……”妻子也傳出了吃東西的聲音,大概是在喝一些粥之類的,想來是在吃早餐,畢竟我們兩個早上什麼都沒有吃。
“好吧,那你們慢慢吃吧,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說道。
“好的,姐夫,姐夫再見!”那邊掛斷了電話。
“嗡嗡……”似乎是怕我擔心,電話剛剛掛斷,妻子就用微信給我發來了消息,是一張照片——
看場景應該是在一個日式餐館的包間,房間是整個的榻榻米設計,通過妻子背後掛著的一副刺繡作品,可以看出這個餐館的格調還是挺高的,妻子的面前是一張放在軟榻上的方桌,下半身被方桌遮住了, 從整個房間的設計來看,妻子大概是跪坐在軟榻上。
妻子芊芊的玉手中正握著一把盛著米糊的銀白色湯勺,乳白色的米糊與塗著鮮紅色唇釉的嘴唇微微接觸,看樣子下一秒就要被妻子完全送入口中。
而妻子那一雙畫著精致眼线的眼睛,正痴痴的望著鏡頭的方向,肆意的在相片中展示著她那絕美的容顏。
“嘿嘿,姐夫,怎麼樣,我的攝影技術怎麼樣還可以吧!”緊跟在照片下方的是一行文字。
看樣子,這張照片應該就是妻子的閨蜜為她拍攝的了。
“很棒,跟專業的一般!”
我回復了一句,雖然我不太懂攝影,什麼角度、光线、布局都是一竅不通,但是就這張照片而言,將妻子美艷的一面完美的呈現了出來,在我這里,好看就是唯一的評判標准。
另一端,許久沒有回消息,可能是手還在妻子的那個閨蜜手中吧。知道妻子很安全之後,我也放心下來。
眼下的項目部,氣氛有些壓抑,雖然明知道這這件事最終的責任也不會落到我們這些小東西頭上,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氣,就連資料室那兩個平時愛打鬧的小姑娘也老老實實坐在工位上,做著早就重復了無數遍的工作。
至於項目經理,從工地回來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了。
聽旁邊的人說,他去警局了,去之前還給遠在千里之外的公司總部打了報告,把事情的經過與處置給匯報了一下。
我們所有人也收到了,來自項目經理的封口令,除了警方之外,對其他人一律不得談論這件事,以期待將社會影響降到最低。
……
國色天香俱樂部頂層密室內。
一名女子躺在一張白淨的床上,呆滯的雙眸望著反射著的燈光的金屬頂棚,淚水從眼角不停地滑落,透過鋪散開的頭發滲到了床單上。
女子正是郭娉婷,此刻她手腳上的鎖鏈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下身依舊是不著片縷,身上僅存的一件衣服就是那件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襯衫警服。
袒胸露乳,兩個略顯深色的碩大乳頭暴露在空氣中,依然高高的挺立。
胸口幾道深深的抓痕,干枯的血液早已結成了疤,兩個乳房,有些發青,甚至於有些腫脹,這都是昨晚王玉溪瘋狂蹂躪之後留下的痕跡。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昨晚的場景,自己被最敬愛的公公強奸了,還被注射了毒品,自己完了,家庭、職業、甚至於下半生,一切都完了。
濃濃的無助感席卷她的心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告訴自己的父親?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別干部,人微言輕又有什麼用呢?
是告訴自己那個無能的官二代丈夫?
告訴他,他的父親強奸了自己,還給自己注射了毒品?
還是算了,如果不是父親逼迫,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那個官二代的,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與其期待他為自己主持公道,還不如期待一下明早的太陽從東邊升起。
是去紀檢委舉報嗎?不說自己手里連一點物證都沒有,就算有,自己有面對事件公開的勇氣嗎?
郭娉婷從小不說是錦衣玉食,但算得上無憂無慮,她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有讀了國內最頂尖的警校,畢業之後順利通過了考試,光榮的成為了一名刑警,再以後,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與靈活的頭腦,屢立功勛。
可是,自己的人生的好運仿佛就到此為止了,前年的時候,那個在科員一級待了將近二十年的父親,終於升副科了,並且把自己介紹給了副市長的兒子王鵬。
最初的印象還不錯,長得很帥氣的一名警員,可是接觸之後才知道,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紈絝,與一群不知哪里來的狐朋狗友整日流連於各種風月場所。
可是,事情已經容不得她反悔了,就這樣她嫁給了王鵬,成為了副市長的兒媳。
回顧自己二十幾年的生活,郭娉婷越來越絕望,她想不通為何命運會如此的不公,她只想當一名正直的刑警,為人民伸張正義,為了這個目標,她努力奮斗了十幾年,可是換來的卻是如今赤身裸體地躺在這個不知何地的床上。
“咔!”密室的門打開了。
郭娉婷沒有反應,依舊呆滯地躺在床上,望著頂棚。
“噠噠噠……”皮鞋落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個身著正裝的男子,走到了床前。
郭娉婷透過余光看到了一個雄獅圖案的面具,想必這就是真正的幕後凶手了。
男子蹲下身,伸出兩個手指,輕輕捏著郭娉婷的胸口挺立的乳頭。
郭娉婷立刻有了反應,她感覺自己身體深處,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整個身體隨著男子的動作開始微微顫抖。
雖然已經是舒爽至極,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呻吟出聲,只是本來平放在床上的雙腿,開始並攏在一起不自覺的相互摩擦。
男子也察覺到了郭娉婷的動作,似是一笑,說道:“郭警官的身體真是敏感呢!”
郭娉婷聽到男子的話,也是一陣羞惱,一方面是惱怒於身體的本能反應,另一方面,雖然看不到男子的神情,但是她從男子的語氣中聽到了濃濃的嘲諷意味。
男子見郭娉婷沒有說話,便松開了手指,接著說道:“郭警官,你還有什麼簡單的願望嗎?送你上路之前,我不介意幫你個小忙!”
不等郭娉婷心中那團因情欲產生的火熱褪去,男子的話就像是一碰冷水狠狠的澆在了她的心頭。一股陰森的恐懼感,瞬間讓她如墜冰窟。
郭娉婷臉色幾經變化,終於將那股恐懼壓制了下去,是了,自己既然落到了這伙歹徒手中自然要做好犧牲的准備。
也許,就現在來說,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吧。
“看來郭警官,已經沒什麼要交代的了!”說著,男子從身後拿出一支注射器,慢慢的逼近了郭娉婷的手臂。
即便是早有隨時犧牲的覺悟,但是在死亡來臨的一刻,郭娉婷依舊是忍不住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注射器的針頭。
就在針尖即將碰到那小麥色肌膚一刹那,男子停下了動作,搖了搖頭說道;“郭警官,還真是鎮定呢,一點意思都沒有,讓我想一想有什麼東西能讓你尖叫出聲!不然,也太過無趣了!”
男子在一旁沉思著,而郭娉婷的雙眼依舊盯著針尖,汗水不自覺的從額頭滲出。
螻蟻尚且偷生,哪有什麼人能真正坦然地面對死亡呢!
也許許多人在人生最絕望的時刻會有著輕聲的念頭,但是真的到了赴死的一刻,或是在喝下農藥之後,或是從高空墜落的一瞬間,又有幾個人真的能做到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沒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怕死的時刻。當決定赴死的一瞬間,沒有死亡的時候,那第二次升起赴死的勇氣將是千難萬難。
郭娉婷就是如此,那股被她用崇高的信仰壓制下去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又一點點的開始侵蝕她的內心。
密室里很安靜,男子繼續一動不動得坐在床邊,仿佛真的在思考,郭娉婷卻感覺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你動手吧!”郭娉婷終於忍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氛圍,像是釋放著內心恐懼一般,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不錯,就是這樣,多喊幾聲,這樣才能讓事情變得 有趣起來!”
男子的聲音和煦如春風,但是說出的話確實冰冷的如寒風,讓郭娉婷的感到一陣陣的涼意。
郭娉婷閉上了眼睛,往那一天一夜沒有進食的胃中,咽了一口唾液。
寂靜的四周,讓她吞咽口水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她的心髒早就開始了劇烈的跳動,“砰砰砰!”
仿佛隨時就要衝破身體的限制。
“哦,對了,郭警官,我想到了一個你感興趣的事情。嘿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男子自顧自的說著。
郭娉婷一點也不想聽到男子的話,那溫和的語氣就像是深淵中爬出的惡魔在她耳邊低低沉語。
但是現在她的五感卻異常的敏銳,男子的話語被她一字不落的接收到了腦海里。
“其實,我也不想殺你的!但是,只有你死了,我們才能更好的控制你那個副市長公公。昨晚的事情,我們已經用高清的攝像頭完整的錄下來了。”
男子說著話,還指了指四周牆壁上的監控攝像頭,像是在作證他的話語。
“你死了之後呢,我們會把你的屍體呢冰存起來,如果,有一天你的公公不聽話了,我們就把你的屍體交給檢察院!哈哈哈,赤身裸體哦,血液中還有著毒品的殘留,說不定,你的體內還有一些精液呢!你說,你的屍體加上監控的錄像,能不能定你公公的罪呢!”
男子繼續平靜的說著,“可惜了,你這麼正直的警察,死後還要……”
“夠了!別說了!”郭娉婷怒吼了起來,坐起身,將頭低到胸口,雙手瘋狂的蹂躪著早已凌亂不堪的頭發。
“魔鬼,魔鬼,你就是個魔鬼!”郭娉婷大喊著,如同瘋魔了一般,抱頭痛哭。
“嘖嘖嘖,郭警官這樣才對嘛!這才像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樣子!”男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
男子再次拿起針管,向著郭娉婷移動,面具下露出一抹不為人知的笑容。
郭娉婷抬起頭看著那根越來越近的針頭,這次沒有保持之前的平靜,反而用盡全身力氣,踢著腿向床的另一邊挪去。
她瘋狂的搖著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甩出,此刻的她不再是一名代表著正義,無懼黑暗的人民警察,而是一個無助絕望的淒慘女性。
“郭警官,不要躲了,早晚都是一樣的,不疼的,放心好了!”男子出聲安慰著。
“不要,不要,你是個魔鬼……放了我吧……”郭娉婷哭喊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些話,受過的教育本應讓寧死不屈、勇於面對黑暗才對。
可是,現在她的嘴就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不停地說著求饒的話語。
“哦?郭警官,也怕死嗎?”男子輕笑著說道,“郭警官,我這里有個提議,會讓你活下去,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郭娉婷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隨後似乎是恢復了一些理智,喊道:“你這個魔鬼!我是不會被你用毒品控制的,你殺了我吧!”
隨後,郭娉婷嚎啕大哭了起來,說不怕死那是假的,她更怕成為一個被毒品控制任人擺布的傀儡,她的一生已經完了,就在被注射毒品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哦?你說毒品啊,差點忘了告訴你,昨晚,王市長好像拿錯了,大概是拿了一支裝有春藥的注射器。我也是今早才發現的,真是一個大意的疏忽!不過,我是不可能拿錯的!”
男子笑著說道。
聽到男子的話,郭娉婷的哭聲突然停止了,抬起頭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那張雄獅面具。
漸漸地她的臉上浮現出了神采,如釋重負亦或是重生的喜悅,就像是一個將要膩死的人突然抓住了岸邊的一棵稻草。
“真的?”郭娉婷第一次主動與男子進行對話。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這里有個提議!”
說著,男子收起了手中的針管,從身後拿出一個黑色的背包,一伸手一個未開封的女子文胸被他拿了出來。
男子見郭娉婷沒有說話,也不催促,只是繞到她的身後,輕輕地將郭娉婷那件殘破的警服脫下,然後熟練的將文胸穿到郭娉婷的身上,蓋住了那雙在空氣中暴露了一天的乳房。
接著,是新的內褲,新的襯衫,新的裙子,男子的動作很輕,繞過了被王玉溪抓撓之後的傷痕,就像是在服飾自己的結發妻子。
過程進行的很順利,郭娉婷也很配合,沒有任何的反抗。
“臨時找來的衣服,看上去還不錯!走吧,去外面談吧!”男子在用幾塊紙巾幫郭娉婷擦干淚痕之後,站起身說道。
如果忽略掉腫脹的眼睛與茫然無助的神情,郭娉婷又恢復了那一副干練女警的形象。
望著男子的緩緩走出的去的背影,郭娉婷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
郭娉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座輝煌的大廈的,她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那個男人沒有用毒品,僅僅只是開出了一個,很簡單但是讓自己無法拒絕的條件——昨晚的事情永遠不會泄露出去。
她卻不能以死相搏,只能默默地承受。
短短一天,郭娉婷的世界崩毀之後又迅速完成了重建,她發現自己以前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簡直太過於幼稚,被自己視為永恒的理想,在某些人眼里又是如此的可笑,甚至於,就連自己本人也是一個可以隨時放棄的籌碼。
傍晚,郭娉婷孤身一人站在街頭,燈紅酒綠的奢華重現人間,她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淚水不自覺地流淌,她默默轉身,似是與過去做著最後的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