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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066章 躺槍的芬蘭

  天空已經蒙蒙泛白,此時已是早上六點。

  橙紅色的民用直升機在高空中盤旋,側面印著YLE的字樣。

  當彈藥庫爆炸的黑煙升起的那一刻,芬蘭廣播電視台便派出了他們的直升機第一時間趕赴了現場。

  他們原本以為是發生了森林大火,然而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是什麼森林大火,起火的是在芬蘭國內廣受詬病對的箭頭公司軍事基地,這里似乎爆發了一場戰爭,甚至於在事發地的中央,留下了一座深不見底的巨坑。

  “這里是芬蘭廣播電視台,現在為您直播的是帕爾塔克郊區森林大火的實況……雖然事後證明這根本不是什麼大火,而是一場人為引起的爆炸?我們在現場目擊了一個巨大的坑洞……等等,那是什麼!”

  鏡頭劇烈的晃動了下,攝像師調整焦距,將鏡頭向軍事基地的方向放大。

  只見那燃著火光的基地內,一具具行屍走肉肆意地游走,時不時還有奇形怪狀的生物從坑洞中爬出。

  “……我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此前關於箭頭公司在軍事基地中進行見不得光的實驗看來是真的,這是什麼玩意兒?異形?喪屍?外星人?上帝……”

  就在直升機向芬蘭全國人民和世界送去第一手資料的同時,站在山上的江晨也為基地內的狀況發愁著。

  很顯然,在修建這座地下掩體的時候,卡門很下了一番功夫。

  從天而降的鎢芯彈並沒能完全摧毀這座地下掩體,僅僅是轟塌了出入地下掩體的電梯。

  孢子持續從地下實驗室中噴出,現在已經擴散到了基地外。

  江晨注意到,這種可怕的細菌不但能使誤入其中的動物發生異變,還能感染扎根於此的植物。

  “迪麗熱巴。”

  “嗯?”迪麗熱巴歪著頭看向了江晨,漂亮的栗色長發在風中搖曳著。

  “我覺得……我們可能捅婁子了。”江晨苦笑著放下了望遠鏡。

  “捅婁子?”迪麗熱巴疑惑地微微皺眉,他並不理解江晨話中的含義。

  婁子?婁子是什麼?

  江晨搖了搖頭,沒有和她詳細解釋。

  就在這時,一股警兆突兀地涌上心頭,江晨和迪麗熱巴幾乎同時轉過身,掏出手槍對准了路口的方向。

  “出來吧,我數到三。”手指撥開了保險,江晨淡淡地說道。

  雙手舉過頭頂,一名穿著極地迷彩服的毛子站了出來,用相當不標准的漢語說道。

  “別緊張,自己人。”

  看著那張刀疤和皺紋一樣多的臉,江晨收起了手槍,松了口氣,示意迪麗熱巴也將槍收了起來,看向他咧了咧嘴角。

  “我差一點就開槍了。”

  “我謝謝你沒有。”庫特波夫放下了舉起的雙手,走到了江晨邊上,向著山下軍事基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里是什麼情況?”

  “特殊情況,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等回去再說吧。”江晨搖頭道。

  “好吧,那麼一起嗎?”庫特波夫指了指山上的方向,“如果你不打算回難民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撤離點,那里有直升機等著我們。”

  江晨當然不可能回難民營。

  他不但在人家國境內煽風點火地導演了一場暴亂,而且還給人家地圖上戳了個窟窿,更是留下了現在這麼一大堆爛攤子。

  只要芬蘭政府不是NC,這會兒也該坐不住了。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江晨帶著迪麗熱巴搭了阿爾法特種部隊的“便機”,和他們一道返回了俄羅斯境內。

  ……

  仿佛印證了江晨的猜測,就在他剛跨過俄芬邊境的同時,芬蘭國防軍已經開赴到了帕爾塔克。

  當國家安全面臨嚴重挑戰,此時芬蘭當局也顧不上什麼人道主義危機了,坦克和裝甲車強硬地開進了難民營,全副武裝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彈藥廠和倉庫,繳了這些殘兵敗將們的械。

  繳械的過程中,芬蘭國防軍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或者說,薩米毫不猶豫地帶頭丟掉了手上的武器,老老實實地走上囚車,蹲在角落里內魂不守舍地念叨著伊布里斯老人家的名諱,乞求著真神的抱有。

  而那些僥幸撿回一條命的暴民們,此時的表情大多都與他一樣。

  當被問及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時,他們支離破碎的語言中,重復最多的幾個詞就是——“伊布里斯”、“惡魔”、“怪物”、“屠殺”……

  最令指揮官哭笑不得的是,這些繳械投降的暴民們似乎真被嚇破了膽,為了早一點坐上囚車離開這該死的地方簡直是不擇手段了,一共有一千多人宣稱自己參與了處決俘虜。

  然而事實上,當晚被處決的傭兵俘虜只有十人……

  “真是見了鬼了!伊布里斯?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將簡報扔在了桌子上,杜維奧皺著眉頭看著地圖,“軍事基地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們的直升機已經飛過去看了,但什麼東西都看不到。整個軍事基地被一種屎黃色的氣團包圍,因為擔心可能存在有毒物質,我們的飛行員沒敢飛的太近。”杜維奧的副手答道。

  “讓偵察兵過去看看,讓他們記得穿上防護服。”

  杜維奧的話音剛落,一名士官便走進臨時指揮部的帳篷內,行了個軍禮後,將一份信件遞到了杜維奧的面前。

  “長官,來自國防部的命令。”

  挑了挑眉毛,杜維奧拆開了密封的信件。

  眉頭漸漸皺起,將信讀完之後,他揉了揉酸澀的眉頭,將信扔在了一邊。

  “任務取消,偵察兵不用派了。”

  副手詫異地看著長官,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令他改變了主意。出於責任,他還是提醒了自己的長官一句。

  “如果不確認基地內的狀況,我們根本沒法制定作戰計劃展開救援。”

  “不需要制定計劃,也不需要救援。拜那些官僚所賜,記者比我們先到一步,他們已經確認過了,那里已經沒有活人。”杜維奧搖了搖頭,手指在信封上點了點,“這是來自國防部的命令,不得靠近事發地一公里內。現在我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守住這里,配合警察那邊疏散帕爾塔克的鎮民,然後將這里的難民撤到挪威邊境上的兩座難民營內。”

  頓了頓,杜維奧皺眉看向了帳篷外,低聲罵道。

  “讓那些官僚們去俄羅斯扯皮吧,如果他們認為扯皮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就在他抱怨的這一會兒,一架專機已經從芬蘭首都赫爾辛基的國際機場起飛,載著芬蘭國防部部長和副總統,飛往了俄羅斯在北冰洋沿岸最大的城市——摩爾曼斯克。

  與此同時,俄羅斯國防部部長與安全局局長也緊急趕往了此地,准備與芬蘭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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