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淫賊傳人
南鄭吉慶十六年,從登基開始、熬了十三年才熬到十八歲親政、卻親政不到三年的吉慶皇帝崩了。
是不是馬上風不重要了,反正成年沒幾年的皇帝留下了上百個有名號的妃嬪和幾十個皇子公主,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皇上必定是為了皇室開枝散葉太過辛勞……死於馬上風的。
新皇是七歲的大皇子,年號改成了崇順,輔政的是年輕的太後的叔叔林相和皇室里頗有威望的肅親王,肅親王天生體弱,沒孩子,也就沒了什麼野心,加上林相也不是跋扈之人,兩人還算合得來。
北方邊境有升龍將軍賀勝坐鎮江州、飛虎將軍陳乃德坐鎮岳州,整個南鄭還算不上時局動蕩。
北面隔江相峙的北韓忙著和西涼在甘州綏州一帶拉鋸,也沒抽出空來試試江水夠不夠深。
於是南鄭的百姓還是像從前吉慶朝一樣過活,男人們該種地的種地,該打魚的打魚,女子們白天采桑或者織布,晚上或者仰面劈腿或者俯身翹臀伺候家里的男人。
反正一般地來說,馬上風這種富貴病也輪不上自己的男人……
但是世上發生了的事情,總會對其他還未發生的事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何況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三個位子之一的更迭。
崇順帝登基之後大赦天下--當然,小皇帝是不懂得這些的--整個南鄭有將近千人結束改造,重新走向社會,這里頭有當年著名大盜的手下、著名奸商的小廝、著名土匪的跟班、以及著名采
花賊的徒弟等等。
夜已經深了,湖州府的六扇門中燈火搖動,有幾人正在議事。
“絕對不能小看這個方白羽!他雖然被抓進來的時候只有十二歲,可是他的那個死鬼師父鹿長生可是當年的五大淫賊之一,咱們要是小看了這個在牢里呆了十年的小淫賊,一定會出亂子!”說話的半百老者是湖州府六扇門的總統領,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眼雕景和,“小烈和小崢你們倆給我盯緊了他,發現他作案,馬上把他拿下!”
一個二十二三歲的精壯青年應聲抱拳站起,“放心吧師傅,交給我!”這個青年乃是湖州六扇門年輕捕快於烈,十幾歲跟著景和,現在無論是眼力還是武功,都在整個南鄭六扇門年輕一輩中數得上前幾位。
景和對這個徒弟向來信任有加,這次對付一個在牢里呆了十年的小采花賊應該是綽綽有余的,安排兩個人同去,老頭是安了一點小私心的。
因為此次安排的另一個捕快蕭崢,正是於烈一直愛慕的有冷面飛鷹之稱的湖州府第一女捕快!
此時,蕭崢正坐在自己的位置里一言不發。
二十歲的蕭崢一身深藍色的勁裝掩不住少女完美的曲线,雙腿修長卻不顯纖細,綁腿之下的小腿和半隱在裙擺下的大腿弧线無不展示出女捕快腿上功夫的爆發力。
纖腰並不如弱柳般柔細,卻在已經發育完美的豐臀映襯之下顯得無比秀美。
上身的勁裝被女捕快一對飽滿的玉兔撐得甚是緊繃,但卻絲毫不會給人以淫糜之像,因為女捕快唯一沒有被衣裝遮掩的臉上滿是冷峻之色。
平心而論,蕭崢的臉不是那種嫵媚的人間絕色,簡單的馬尾辮與男人也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分別,膚色甚是白皙,卻隱約透出健康的淡紅色,完全沒有脂粉修飾的眉目之間寫滿了英俊和清爽,漆黑的星眸深邃安定,瑤鼻檀口比起尋常女子也多了三分孤傲,整張臉倒有幾分像是略帶肅殺之氣的男子。
蕭崢乃是湖州百年世家家主之嫡女,湖州蕭家家中田產商號幾乎遍布半個江南,叔伯兄弟中也有多人在南鄭朝中為官。
這樣一位千金嬌女,又長得清秀俊美,即便入宮,也必能在吉慶朝幾百名嬪妃中脫穎而出,可是蕭崢卻自小體弱多病,幸得川中峨眉派掌門凌虛師太將她帶上峨眉山苦修十二年,才能除去一身病疴,又練成一身峨眉絕學,十八歲那年才出師下山回轉湖州。
蕭崢既不肯入宮為妃,也婉拒了各路達官顯貴子弟的求親,卻投入六扇門做了一名捕快。
蕭老爺對愛女自是千依百順,緣此對湖州六扇門也是各種關照,兩年下來,湖州六扇門已是南鄭朝六扇門中待遇最高,裝備最好的一支。
而蕭崢卻從不以家室為榮,凡事都不甘人後,而她的身手眼光也自不凡,出道兩年大小案件無往不利,大小賊人折在蕭崢手上的也有幾十個。
如此美女在身邊,於烈心生愛慕自然是情理之中,景和看在眼里了然於胸,雖然覺得於烈這年輕人也是六扇門中的好手,家室雖然平平,也是逍遙無憂的中產之家,卻依然隱約有些配不上蕭崢。
拋開家室不說,在峨眉學藝十幾年的蕭崢不僅武功高超,更有三分川中妹子的辣勁,襯以一張英秀臉龐,端地是氣質非凡。
而自小在江南生長的的於烈性子里卻有一點點江南婉約,雖然若非大事不得展現,總是在氣上弱了幾分。
但是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愛徒,人也稱得上英雄年少。
近水樓台之間,於烈能有否博得這蕭崢的芳心,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所以這一年來,老爺子沒少安排於烈蕭崢一起辦案,兩人倒也是配合密切,可就是蕭崢從未在於烈面前展示過小兒女之態,看起來,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了。
這次天下大赦,湖州大牢里放出來這個淫賊的小徒弟方白羽,只是當年淫道鹿長生一個貼身的小童兒,鹿長生當年煉制迷藥、奸淫多名女子,引發江南武林和六扇門各路高手合力圍剿,終於在武夷山落得個身首異處,而一直跟隨他左右的方白羽因為年紀尚小並沒有作惡的證據免於一死,卻也被判了個從賊,無限期地關進了湖州大牢里。
十年來當年的小童已經成人,以前干不了的壞事,現在都能干了。
但是在大牢里十年沒有人指導,方白羽的功夫應該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是當年的鹿長生,也是以用藥一道絕冠天下,功夫並不是一流的高手。
因此景和覺得派出於烈和蕭崢盯緊這個小淫賊,應該是一項輕松的任務,順便看看能不能讓冷冰冰的蕭崢開開竅。
隨即又想到當年鹿長生的手段,老頭子不由得莫名心頭一凜,萬一蕭崢有哪怕半分閃失,蕭家怪罪下來自己可是承擔不起的。
於是便又看了一眼那邊躊躇滿志的於烈,“小烈,你們要盯的可是個淫賊,給我把小崢保護好了!小錚要是被淫賊碰掉一根頭發,我拿你剁餡包餃子!”說著又稍微有些心虛地看向那邊一直沒說話的蕭崢。
蕭崢開口道:“景統領盡可放心,我是個捕快,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淫賊以前也不是沒抓過。又有於師兄照拂,一定沒事的,您不用嚇唬於師兄的。”聲音清朗又不失溫柔,引得於烈循聲而來的目光落在那清麗英秀的臉龐上便再也挪不開了。
“我只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這個方白羽在牢里呆了十年,景統領覺得他出去之後一定會犯案子麼?要是他能悔過自新,我們要跟他多久呢?”
景和微微沉吟片刻,答道:“這個小淫賊雖然被抓之前只有十二歲,我們尚且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他跟著鹿長生做過具體的惡行,但是當年抓他的時候我有在場,這個小子雖然沒什麼像樣的功夫,但是對鹿長生那些藥物的性能都頗有了解,他從小跟著鹿老道長大,耳濡目染未必能學到好事。又和一群壞蛋在一起被關了這麼久,想學好怕是難了。”
接著景和又稍頓了一頓,“我估計他最遲半月之內當有動作,你們跟他二十天,如果他一切形跡都沒有可疑,就可以收工了。小錚,你的功夫我是相當放心,但是要小心這小賊用那些下三濫的藥,小烈你也是,墜在他後邊不被發現便好,一旦他有所警覺,你們便要小心自己的飲食了。真要是和他交上手,一定搶到上風頭!小心他放迷煙之類的手段。”
於烈和蕭崢同時起身拱手稱是,蕭崢略一思索,又問道:“景統領,如果這個方白羽先不急著作案,而是藏起來先煉制……那個毒藥,等我們放松了他,幾個月後甚至幾年後再出來作案,那時候卻不是危害更大?不然我們能不能發現他有采藥或者采買煉藥的材料,就直接將他擒下呢?”
景和正色道:“這不可,雖然我認定他會犯案子,但是我們做捕快的,卻不能在他沒有作惡的時候就先行擒拿於他,還是要講究證據。只有他已經開始作案,或是已經入室,或是已經使用了淫藥迷了女子心性,我們才能出手緝拿。你們二人年輕氣盛,又嫉惡如仇,莫要沉不住氣!我們六扇門代表的是朝廷法度,即便是對一個淫賊,也不應隨性擅為。”於烈蕭崢二人心下凜然,同時向景和深施一禮。
……
方白羽站在湖州城最繁華的街頭,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自由味道。
他中等身材,不算魁梧,一件看不出是灰是黃的破爛袍子在身上顯得頗有點肥大,雜亂的頭發擋住大半張臉卻掩不住眉宇之間的靈動之色。
街上涌動的人潮中他只是稍顯有些落魄,湖州是南鄭名城,發財的倒霉的各色人等都有,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方白羽微微眯著眼睛,在牢里呆得久了,他對燦爛的陽光還不是很適應。
不能一直在街頭傻站著,他信步走在大街上,身後三十步遠隔著十幾個人,一身便裝的於烈和蕭崢一言不發的跟著。
方白羽進了一家藥鋪,於烈在藥鋪對面的餅攤上買了兩個干餅子。
半晌,方白羽空著手出來,蕭崢一身灰布衣裙,遠遠地在他身後,眼看著他又進了一家客棧。
“於師兄,看起來他想要在湖州呆上一陣,咱們得盯住這個客棧。”蕭崢道。
於烈嚼著餅子,一邊把另一個餅子遞給蕭崢,“他在藥鋪里問人家要不要招伙計,被人家拒絕了。”
“他從牢里出來,官家大發慈悲給每個遇赦囚徒的三兩銀子也不夠他做什麼營生,他跟著鹿長生,對藥理應該懂的不少,去藥鋪想討個生計也在情理之中。”
“小錚,你跟著他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這小子身邊有女子經過,他的身體反應怎麼樣?我咋完全沒看到他有什麼異動?”蕭崢道:“他身邊有中人以上之姿的年輕女子擦身而過一共十九次,他都沒有扭轉頭去看過,也看不出胸腹之間有深吸氣的表現,說實話,我看不出他有色欲急待發泄。”
“也許保暖還沒著落,這小淫賊還沒到思淫欲的階段吧,咱們先盯著吧。”
於烈又嚼了口餅子,另一只手的餅子蕭崢沒有接,他也不以為意,把這個餅子也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心里想著,我倒是吃飽了,蕭崢妹子這身為了不引人注意而穿上的灰布衣裙真是太遜了,又肥又土氣,把那麼好的身材完全遮掩住了。
蕭師妹穿六扇門勁裝那才夠勁,那渾圓的一對大奶子被衣服勒得鼓鼓漲漲的,又完全不會下垂,估計自己一只手都掐不住吧……
兩天之後,兩名捕快尾隨著方白羽跑遍了湖州城大大小小的藥鋪,收獲還是不少的,首先他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方白羽的情緒越來越差了,求職屢屢失敗的失足青年看起來已經不打算繼續嘗試做藥鋪伙計這條出路了。
其次兩名捕快雖然年輕,但是眼光並不算差,他們看得出方白羽身上的功夫底子是相當不錯的,雖然沒有與人爭執或者動手也沒有展露輕功,但是方白羽站立行走皆與天地自然渾為一體,顯然身上有多年的道家內功底子,這也讓兩人把盯梢的距離再一次拉大。
再次,蕭崢繼續維持了之前的判斷,方白羽對身邊出現的美貌女子並沒有正常淫賊的貪婪反應。
綜合來看,這個方白羽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他想要重新回歸社會做一個自食其力的好人……最後,梳洗干淨把頭發扎起來的方白羽,除了臉色還有點蒼白之外,還真特麼有點帥呀!
“蕭師妹,千萬別被表面現象騙了,這小子一直在往藥鋪里鑽,搞不好就是想自己做藥方便,他身上的功夫肯定相當不錯,也許他一早發現了咱們的存在……”
蕭崢不易察覺地輕輕皺了一下眉,“於師兄,要對咱倆的追蹤功夫自信一點嘛!他即便是身上有功夫,咱們也是練了十幾年的,咱們現在都離他五十步了,我都沒法觀察他的呼吸情況了,他要是還能感覺到咱們,那他真要是作案,咱倆一起也未必能是他的對手……”
頓了頓,蕭崢又說道:“真要是他能找個營生重新做人,這也是武林中一件美事呀,咱們應該高興才對。不過他找不到伙計的職位,接下來他會怎麼辦呢?”
“我的蕭師妹呀,你的心腸可真好,還替他操這個心!依我看他如果在湖州不能找到營生,要不就是開始仗著武功做些雞鳴狗盜的事情,要不就是會遠走他鄉。你看著吧,用不了幾天,咱們要麼抓他個人贓並獲,要麼准備跟著他去別的州府轉轉吧。”
於烈的判斷並沒有得到驗證。
方白羽並沒有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有離開湖州,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方白羽住的客棧里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方兄,小弟這廂有禮了。小弟莊智淵,江湖人稱千機公子便是在下。家師千機先生和尊師鹿仙長是多年的故交好友。家師已於年前仙逝而去。他老人家生前一直對方兄念念不忘,一直說十年前沒能從六扇門的手中救得方兄,是他人生少有的遺憾。”
說話的這個莊智淵是個微笑里稍稍透著一點邪魅的青年公子,約摸有二十四五歲,個子頗高,身著一襲黑袍,更顯得危險而神秘。
“小弟是專程為方兄重見天日道喜而來,方兄是不是可以給個面子,讓小弟做東請方兄喝上一杯水酒洗塵呢?”
方白羽明顯對這個一見面就稱兄道弟的千機公子沒有什麼好感,“這位莊公子,家師死了這麼多年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從小在牢里長大,也不會喝酒,好意我心領了,莊公子請自便吧。”
“別啊方兄,雖然咱倆初次見面,但是咱們可是武林同一脈呀!咱倆不親,可是咱倆的本事親呀!”
莊智淵不以為忤,反而微笑著自己摸過一張板凳坐了下來,“我一聽說陛下大赦天下,就馬上從杭州趕過來,又把這湖州府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方兄你,方兄不能這麼拒人以千里之外吧!”
方白羽不認識莊智淵,但是他小時候跟著鹿長生的時候就知道千機先生柳永的大名,那是和百毒羽士鹿長生並列五大淫賊的高手,鹿長生擅長煉制使用各種迷藥淫藥,而千機先生柳永擅長各種制造使用機關暗器,兩人曾經聯手作案,依靠神乎其技的配合在岳州城里千軍萬馬之中綁走了南鄭軍中第一巾幗女將-飛虎將軍陳乃德的女兒陳紅嬌,兩人將身材健美容貌秀麗的女將淫辱了半個月之後,陳紅嬌終於在鹿長生的藥力稍有減弱的時候恢復了神智,性格剛烈的女將不堪羞辱咬舌自盡。
這件案子令全天下震動,陳老虎暴跳如雷,整個南鄭幾乎集舉國之力追緝兩人,但是直到八年之後才有機會在武夷山圍剿鹿長生得手,而千機先生柳永依然逍遙法外十幾年,直到上一年才因病壽終。
當然,方白羽一直在牢里,不會知道莊智淵於五六年前開始行走江湖,三個月連續在北韓和南鄭犯案十幾次,專門挑身有武功的女俠下手,憑借身上神出鬼沒的機關暗器無往不利,千機公子的名號如今已是淫賊界響當當的角色了。
見方白羽沒有做聲,莊智淵又道:“方兄,鹿仙長仙游這十年,家師也幾乎閉關不出,在機關暗器方面又有頗多領悟,卻在每次想起鹿仙長時扼腕嘆息。家師說只有和鹿仙長並肩行走江湖時才是人生中最快意的過往。
他老人家的暗器配上鹿仙長的迷藥那真是無往不利無堅不摧啊!家師和鹿仙長仙去之後,還好有咱們兩個傳人在,方兄應該和我一起把咱們的師門傳承發揚光大才對呀!先師他們兩位當年聯手制住並且擄走陳紅嬌那是何等的威風,咱們兄弟也可以一起搞幾個女俠來玩玩,我去年見過一次那個華山派的蘇若雲,那小妞那身材臉蛋保證方兄一見到就能喜歡……”
方白羽不待他說完,推開房門,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道:“莊公子的美意方某心領了,方某十年之中已經領悟了很多,家師當年淫人妻女可以說作惡無數,埋骨武夷山也算是罪有應得,我不想像師父那樣過一生了。我只想憑我自己的本事安安穩穩活一輩子,莊公子請吧!”
莊智淵還是一張笑臉,不但沒有出門的意思,反而兩腿稍分,騰出了一點空,把兩條胳膊拄在了板凳上,抻著脖子道:“方兄果然是好心性,一心向善,小弟佩服佩服,可是咱們武林中人最講究一個尊師重道,方兄身負鹿仙長傳下的一身本領,卻說尊師罪有應得,這個話不太妥當吧!不過沒關系,小弟一向以超越師尊為目標,方兄這般脾氣小弟甚是欣賞傾慕……”
方白羽冷哼一聲:“莊公子,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說無益,若不是方某只想安安穩穩做個普通人,也許就留下莊公子送到六扇門去了,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看到閣下的。”
“哈哈,方兄這話說的有豪氣,若是方兄拿下小弟,那麼一定可以贏得偌大的俠名,不知方兄這十年寒窗,把尊師鹿仙長的功夫練到了什麼境界呢?小弟還真想看看方兄的手段夠不夠和我聯手呢!哈哈,是在這里出手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莊智淵畢竟也是年輕人,又身負絕藝,反復向方白羽示好卻被一再拒絕之後,口氣終於有點不客氣。
兩手一按板凳,人也站了起來。
“我才不會與你動手,不過我可以提醒莊公子一句,在下從湖州大牢里出來之後,六扇門一直有人跟著我,莊公子來我這里,應該已經被他們盯住了,我估計用不了一盞茶的工夫,他們能夠核實莊公子你的身份之後,就會調集人手圍住這里,到時候莊公子就走不了了!”
“小弟果然沒看錯人,就衝方兄這眼力,絕對配得上與小弟聯手,剛才言語多有衝撞,賠罪賠罪!”莊智淵聽得方白羽說話,剛剛語氣中的一點火氣馬上又變成笑嘻嘻的討好。
作為師出名門又已經在江湖上闖蕩好幾年的淫賊,他的手段眼光早就是一流高手境界,尤其他的手段有大半在機關暗器的機變使用上,因此每到一地每行一事總是極為謹慎地先行觀察周遭環境,雖然於烈和蕭崢落腳的位置已經遠在隔街相望的另一家客棧,但是不合時宜迎風半掩的窗子和房中的幽暗已經被莊智淵在與方白羽照面之前便關注到了。
這下聽得方白羽也早就能感知對方的存在,便可知方白羽的眼光和警覺就算不如自己,也非同尋常。
又得對方言語中示警,心知方白羽對自己確無惡意,莊智淵本來此來就是有求於人,自然馬上又端出了那邪邪的笑臉。
“六扇門一直像防賊一樣放著方兄,方兄想要洗掉身上的淫賊兩個字,可沒那麼容易呢……”
正說著,莊智淵突然臉色一變,“來的好快!”
“兩個,一男一女,就是這兩天一直盯著我的兩位捕快了!”方白羽還站在在門口,他也感覺到了於烈和蕭崢正在迅速地從兩個方向逼近自己的房間。
他自問這幾天沒干過任何壞事,從未以淫賊自居過,覺得兩名捕快定是衝著莊智淵來的,於是一邊隨口向莊智淵說了自己的判斷,一邊從門口閃身出去,不是迎擊於蕭二人,而是事不關己,打算置身事外。
於烈和蕭崢並沒有像方白羽說的調集人手來圍剿莊智淵,兩人遠遠瞥見有人夜訪方白羽,迅速在腦中推算了一遍來人可能的身份,兩人都得到了共同的結論,這個黑袍青年,極有可能是江湖上出名的淫賊千機公子!
五息之後,一只信鴿撲棱棱飛出窗外,緊接著,兩名捕快矯健的身影越窗而出,於烈如一只黑鷹飛過長街,直撲方白羽所在的客棧,一身緊身勁裝下蕭崢玲瓏有致的身子則隱沒在夜色中。
兩家客棧一街之隔,算上跨院不過七八十步,眨眼之間於烈已經破開方白羽房間的窗子,手中寒光一閃,單刀直取莊智淵。
“淫賊看刀!”卻看莊智淵一個輕巧的轉身,腳下一晃,竟挑起身旁的凳子迎向於烈的刀鋒。
於烈看似威猛無匹的一刀也如靈蛇般狡黠,刀鋒一轉避開沉重的板凳,仍然緊緊鎖定莊智淵,人也隨刀欺進跨上一步。
誰料到莊智淵身子再轉,右臂一擡,兩枚不知什麼暗器直撲於烈面門,也不管中了沒中,身子已從門口飄到屋外的走廊之中。
“方兄快走,我頂他一陣!”
莊智淵剛閃到房間外,就看到方白羽環抱雙臂斜靠在那,一副坐山觀虎斗的架勢,千機公子腦筋轉得極快,這話一出口,已經把方白羽拉到了自己同伙的地位,他也不管方白羽會不會跑,看起來這個一心要好好做人的家伙多半是不想跑的,但是先讓捕快意識到這里還有個淫賊分分心也是好的。
話音未落,莊智淵動若脫兔,已從走廊的窗子竄到了室外,同時,為了防止追擊,又有兩點寒星從窗口打回來。
於烈出道這幾年大小凶徒也見了不少,這種不停出手甩暗器同時飛快逃跑的卻也沒怎麼遇到過,單刀左右一擺已經擋住了暗器,鐺鐺兩聲,應該是小飛蝗石一類的硬物。
等他衝到走廊里,莊智淵身影已經不見,兩只短箭迎面而來,於烈側身閃過,這一歪頭,正看見那邊方白羽悠哉悠哉地看著自己……
於烈腦中也是轉得飛快,莊智淵那一嗓子他自然聽在耳中,可是方白羽明顯沒有要跑的意思,兩手都圈在胸前,也沒有出手的征兆。
千機公子那一聲明顯是想讓自己分心的,自己確實是莫名其妙地就對這個盯了兩天的小淫賊怎麼看怎麼討厭,也許是蕭崢對這個家伙的態度沒什麼惡意吧,但是自己畢竟是個執法的捕快,這小子兩三天也確實沒什麼把柄落在自己眼里,總不能這時候過去給他一刀吧。
於烈這些想法在腦袋里轉了一圈,右手單刀虛指一下,大喝一聲“站著別動等我回來!”於是也從窗戶竄了出去繼續追擊莊智淵。
於烈剛躍出窗外,腳下還沒落到庭院的地上,莊智淵第三波暗器又算准了時機襲來,這次不再是兩枚,足有十幾枚大小各異的暗器呼嘯著將於烈罩住,莊智淵心智千機百變,對於烈行動的軌跡預判異常准確。
第一次兩枚飛蝗石是制作逃遁的機會,第二次兩支短箭是延緩於烈的追擊,這第三次出手,則是自己已經好整以暇攻敵人一個立足未穩,一次同時甩出數量如此之多的暗器攻擊窗口為中心一丈方圓的面積,堪稱算無遺策,於烈斷無躲開的道理。
傳說中暗器鋪天蓋地襲來的危急關頭可以身如鬼魅憑空消失的大俠只活在傳說中,大多數的武林中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時應該是顧得了頭顧不了腳,躲開大部分之後被少部分擊中,然後躺倒。
可是於烈並不是普通的武林中人,他身體尚在下落之中暗器已經破空而來,卻見他將手中單刀奮力向地下擲去,借此之力減緩一下下落,同時身體在空中一轉,頭一低,竟是用後背迎向了暗器!
電光火石間於烈身體已經落地,理應中了多枚暗器的捕快居然就地一滾便站起了身來,看得莊智淵目瞪口呆,那邊於烈起身之時,身上的長袍卻已被脫下拿在手中。
原來湖州六扇門自從蕭崢入職以來,經費多到不知如何浪費才好,每個捕快都有兩三件海南黃婆婆家手工織造的混了銀絲和雪蠶絲的袍子,這種材料的袍子尋常的刀劍暗器根本無法穿破,於烈轉身之時已經扯開衣襟將袍子兩角握在手中如同網兜一般來席卷暗器,借力卸力,竟然將觸及的暗器都包在了袍子里。
這一手看起來凶險異常卻完美地躲過了莊智淵十拿九穩的一擊,於烈起身隨即拔起插入地上的單刀,右臂一擡刀尖指定莊智淵,左手隨意一拋將卷著暗器的袍子擲在地上。
“千機公子,好手段,可是你今天走不了了!”
莊智淵也沒料到於烈能用這麼漂亮的一手包住暗器,一驚之下轉眼又恢復如常,他沒有兵器,右手手臂橫在胸前拉個架勢,“能不能留下我就看你們湖州六扇門的本事了!”
這時方白羽的上半身也從兩人撞破的窗子中顯出來,他兩手拄著窗沿,並不躍出,擺明了事不關己是要看熱鬧。
就在於烈擺刀欲進之時,異變再生,被於烈信手拋在地上的暗器中突然有一個極小的圓球“啪”的一聲爆烈開來,耀眼的白光霎時間把整個院落照的通明如晝,同時,散落在地上和於烈那件袍子上的其他暗器竟如得了指令一般向四面八方激射出去,於烈離爆炸之處最近,滿眼白光猝不及防之際,已被一枚鐵菱擊中大腿。
而剛來到窗邊的方白羽也被殃及池魚,一點寒星直奔面門而來,方白羽哎呦一聲躺倒在地,身影又從窗口消失了。
原來莊智淵第三次打出的暗器中包含了一套千機先生柳永的得意之作“回光返照”,暗器落地之後會有一枚爆炸放出刺目的白光,而其他暗器在接受到爆炸的振動之後又會自動發動內部的機簧,重新自動彈起射向周圍。
這一套暗器堪稱柳永的心血,莊智淵也從師父那里學會了打造和使用之法,出門行走江湖之時一套這樣的暗器從不離身,今日遇上於烈這個六扇門的後起之秀,果然一擊得手。
好在千機公子自負暗器手段了得,暗器上並沒有淬毒,但是機簧力量甚大,於烈被鐵菱擊中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聽得方白羽一聲慘呼,莊智淵卻也顧不得去看他的情況,反而是大喝了一聲:“方兄,這捕快中了我的暗器,快結果了他!”自己轉身便要施展輕功躍上院牆逃走,這一聲喊自然又是嫁禍江東的手段了。
他也看出來方白羽完全沒有相助自己的意思,這一下又意外中了自己的暗器,想要收為助力怕是不易,既然不能為己所用,便先讓他的存在能給捕快一點忌憚也是好的。
可是正當莊智淵轉身欲遁,於烈捂著傷腿單刀拄地想要追擊之際,莊智淵的身體卻僵直在轉身轉到了一半的狀態,兩腿扭著,屁股向後擺著,兩臂也停在了一個不自然的角度,風度翩翩的千機公子看起來像一個被頑皮孩子扭壞的木偶,又詭異,又有幾分滑稽。
“千機公子,束手就擒吧!”清亮而冷峻的聲音來自蕭崢,一身深色勁裝的女捕快弓著身單膝跪在地上,豐盈渾圓的臀部壓在著地的右腳後跟上,左手劍鞘拄地,右手努力前伸的寶劍已經點在了莊智淵胸腹之間,自然,莊智淵一動不動是受到了隱在暗處突然出手的女捕快的控制。
原來於烈直撲方莊二人所在的房間,蕭崢則從側面院牆潛入,雙方交手從屋里打到院子里,其實也不過片刻,蕭崢卻已經在院牆邊的暗處悄無聲息地選好了位置,手中劍已出鞘。
當莊智淵的殺手鐧“回光返照”爆炸時,女捕快並沒有被於烈的受傷所影響,手里的劍依然堅決沉穩,當莊智淵衝方白羽喊完話轉身時蕭崢已經出手,這一劍快如疾電卻又收放自如,劍尖剛剛點到莊智淵的身體便不再繼續前進。
莊智淵這時方才看清,制住自己的是一個身著勁裝的年輕女子,這個正緩緩站起身的女子面色如清秋冷月,眉間正氣凜然,閃亮的雙眸冷靜而深邃,嘴角不揚不抑,卻似乎正咬著下嘴唇,使得臉上微微漩出兩點淡淡的梨渦。
女子的胸前一對豐乳將勁裝撐得隆起一彎鼓脹的弧线,且正隨著身子緩緩站起而微微地顫動。
這對玉乳端地是分量非凡,女子身子已然站定,這對頑皮的兔子還上下抖了三兩下才停住。
由於女子已經站起,一雙健美而修長的腿也完整地展現在淫賊面前,雖然上衣的下擺蓋住了女捕快的臀胯和大腿的上半部分,老道地莊智淵依然能一眼看出女子雙腿之間蘊含的力量感,他甚至能穿過女子的身體,感受到女捕快那豐盈飽滿的兩瓣臀丘一定是渾圓而緊繃的。
“久聞湖州六扇門有位冷面飛鷹,今日一見,幸甚幸甚,在下莊智淵不能全禮,蕭捕快恕罪……”
蕭崢也沒料到莊智淵在這個情況下還敢油嘴滑舌,手上的劍不由向前抵了三分,已經微微要刺入莊智淵的身體,淫賊吃疼,後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你這淫賊作惡多端,今日到我湖州,我們六扇門定然不會放過你,不要耍花樣,否則休怪我劍下無眼!”
蕭崢見莊智淵不再呱噪,一邊制住賊人,一邊關切地望向那邊的於烈,“於師兄可還好?”
雖然對於烈沒有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愫,但蕭崢對這個一直對自己呵護備至的搭檔也是當成大哥一樣的存在,知道剛才於烈中了敵人的歹毒暗器,現在還捂著大腿不能行動,心知定然受傷不輕。
而且自己雖然一劍制住了莊智淵,但是便騰不出手繼續擒拿束縛對方,尤其千機公子盛名在外,身上暗器甚多,現在對方雙手雙腳都未被制住,實在不夠保險,因此發問也是想著於烈什麼時候能過來幫助自己制服敵人。
“蕭師妹我沒事,皮肉傷,行動有點不方便,你先制住他,師父他們接到消息應該很快就到了!”
於烈的經驗也是很老道,自己受傷之後拖著一條腿行動不比尋常時,要是這時候去捆縛莊智淵,很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卻給了淫賊機會逃竄。
於是只是從懷中摸出傷藥自己灑在傷口上止血,卻不去蕭崢那邊幫忙。
“喲,還通知了幫手?本來想繼續陪你這個大奶女捕快玩玩呢,如此,少陪了!”莊智淵身上其實還有相當多足以自保甚或反制對方的手段,剛才一直沒動,倒有七八分是為了轉頭看到蕭崢時的驚艷。
這個一臉正氣的年輕女捕快冷若冰霜又身材火辣,他想得並不是那把劍會不會插進自己肚子幾寸幾分,而是自己如果從正面環抱住女捕快,雙手在她身後能否完全掌握那兩瓣挺翹渾圓的屁股呢?
應該會很彈手吧,這時自己如果微微屈膝下沉身子,能不能調整好角度把淫槍一下插入女捕快下身的肉穴呢?
肯定插不進去,這女捕快雖然身材勁爆,但眉眼之間一看就是沒有半點風情的處子,定然是緊致非常需要多多研磨才可以插得進去的……
這下聽到於烈說一會還會有捕快趕到,便不再意淫,話音方落,右膝微微一沉,雙腳一蹬地面,尚在女捕劍鋒控制之下稍稍扭曲的身體憑空躍起後退五尺!
蕭崢聽得莊智淵言下之意是要逃遁,又見對方居然能一躍脫離自己劍鋒,連忙躍起催劍向前刺去,心下暗自後悔方才沒有一劍先刺傷對手。
卻不料莊智淵人尚在空中向後飄著,右臂向前一揮,竟然又有暗器飛出!
這迎面而來暗器足有兩寸大小,卻不閃寒光,蕭崢本是使出一招“一劍西來”刺向敵人,這一劍去勢迅猛根本無法回收,此時只得揮動左手劍鞘格擋暗器,好在暗器甚大,冷面飛鷹反應也是甚快,電光火石間手中的劍鞘正好格中暗器。
沒有料想中暗器被擋飛發出的“當”一聲,蕭崢暗道不好,可是劍招已老無法回退,女捕快落地之時只覺得自己的劍尖距離莊智淵已然不足一尺,擡腿再要追擊,卻腳下一絆摔倒在地,原來女捕快整個身體竟被一張大網罩住,只有鋒利的劍尖破網而出,還遙遙指向正笑吟吟地看著女捕快的淫賊莊智淵。
千機公子果然是機關暗器的大師,身上各種暗器機關層出不窮,他心中其實早已打定主意,不僅僅是要自己全身而退,而是要擄走蕭崢這個身材健美面容冷峻的女捕快。
他縱身後退,心知蕭崢必定挺劍追擊,這時甩出這件名為“袖里乾坤天地羅網”的暗器,被蕭崢一擊之下,本來看似一個圓球的暗器機簧發動,展開成一丈方圓的一張大網,無色透明的鮫絲线在夜色之下將正在仗劍追敵的冷面飛鷹整個罩住,邊緣幾十個磁性小球又互相呼應,三兩個吸在一起,把整個網子略微收緊。
雖然不能完全將女捕快包在網內,但是整張網用料又軟又韌,蕭崢飛身撲進網里,寶劍又破網而出不能抽回,豈是一時半刻可以擺脫的?
千機公子莊智淵一擊得手,沒有再給已經棄劍於地、正半躺半坐著用雙手撕扯著身上繩網的女捕快任何機會,他如蒼鷹搏兔般俯身撲下,雙手如飛連襲蕭崢身上多處穴道,雖然蕭崢在網中也是拼命掙扎躲閃,畢竟自己雙臂雙腿均不能自由施展,還是被莊智淵一指戳中肩井,半身一麻,已無力掙扎。
莊智淵隔著繩網一把鉗住女捕快的手腕,用力一拉已把她整個嬌軀從委頓於地扯得幾乎直立,左手則一把定住女捕快左肩,右手繼續拉扯她的右臂,順勢將這條手臂反剪到了背後,並將繼續將蕭崢的手腕提高到牢牢緊貼著左肩。
“呀!放手!”女捕快雖被點中穴位,依然吃疼發出了略帶顫抖的叫喊。
可是淫賊如何會放手?
莊智淵左手也已發動,抓過尚在無意識揮動的女捕快的左臂,同樣反剪到了背後。
雖然莊智淵在蕭崢的身後,但他已經想象得到,武藝高強的冷面飛鷹此時的胸前一定已是激凸爆挺曲线驚人了,想到這里他幾乎忍不住要松開一只手伸到前方去抓捏一下女捕快的乳房,感受一下那傲然的尺寸和想必驚人的彈性了。
但千機公子畢竟不是色令智昏之輩,他雖然放開了自己的右手把女捕快兩只纖秀的手腕握在了自己一只手中,卻沒有去急著伸出祿山之爪,而是從腰間摸出了一只精光閃亮的鋼制手銬。
千機公子師承柳永一脈,對各種機簧齒扣的玩意研究幾乎登峰造極,南鄭北韓捕快也會使用手銬來固定賊人雙手,但那種手銬與腳鐐更為接近,都是將鐵條鍛打成圈,給重犯使用時需要砸死固定住,再加上鎖,雖然牢固卻不方便。
而莊智淵手中的精鋼手銬則利用狼牙齒易進難出的原理制成,輕便又堅固,最主要只需一只手便可以使用。
只聽得“咔咔”兩聲,女捕快被反剪的雙手便被淫賊用這個她從未見過的手銬徹底制住,手腕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出道以來追緝賊人無往不利的女捕快,湖州六扇門的冷面飛鷹蕭崢,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被身後這個淫賊制住了。
莊智淵也來不及取下罩住女捕快的繩網,右肩一沉又一挺,便將雙手被銬在背後的蕭崢扛在了肩上。
眼見自己夢中女神被淫賊制住的於烈拖著一條傷腿舞動著單刀朝自己撲來,千機公子也不和他多糾纏,左手一甩,一粒飛石直奔於烈面門,於烈只是腿傷,手上功夫並未打折,揮刀將暗器磕飛,卻不料這粒飛石依然暗藏玄機,一團嗆人的濃煙霎時間將於烈圍困在當中,於烈沒法提縱身形躍出濃煙,想要絕望地將手上的單刀擲向莊智淵所在的方位,又擔心誤傷了蕭崢,只能干咳著喊到:“淫賊,咳……站住……”
濃煙散去,雙眼灼燒般血紅的於烈已經完全看不到莊智淵的身影,自然,女捕快蕭崢也被這個淫賊帶走了。
於烈牢牢記得他看到蕭崢的最後一眼,女捕快被扛在淫賊的肩上,渾圓如輪的臀在淫賊頭邊不甘地扭動,兩條修長健美的腿已無力地垂下,淫賊一手攥著女捕快被銬住的手臂……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象這之後蕭崢會是什麼樣子,可是那扭動的屁股和大腿沒有了褲子遮掩的樣子卻抑制不住地在腦中跳出來,連兩腿間的密穴也似乎看得到,蕭師妹的下體竟然有這麼濃密的黑毛?
……
“莊智淵我要殺了你!!”於烈拖著一條傷腿趕到街上,早沒了淫賊的蹤影,卻看到了六扇門的同僚們手持單刀鐵尺在景和的帶領下姍姍來遲……
“師父,弟子沒用,蕭師妹被淫賊擄走了!淫賊扛著蕭師妹走不快,咱們快分頭去追!”於烈的聲音明顯已經有了哭腔。
“笨蛋!”景和深知事情的嚴重程度,蕭崢可不僅僅是個捕快,那可是個貓見了都要流口水的美女捕快!
那可是蕭家老爺的嫡女!!
他也沒時間責罵於烈,趕緊把手下的捕快分成四路,以客棧為中心向各個方向搜索莊智淵和蕭崢的蹤跡。
可是,理所當然的,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捕快們一無所獲,而且讓於烈不解的,本來想應該是中了暗器倒在客棧房里的方白羽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