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換藥室的私語
回家以後,可可和我陷入冷戰,小皮也挺識相地說出去跑步消失在了我倆眼前。
有道是癩蛤蟆爬腳背上,咬不死人惡心死人,這一天的經歷給我帶來的就是這樣的體驗,心里窩火還沒處發作,畢竟是可可這丫頭自己貪小便宜犯傻反叫人給占了便宜,我又能怎麼辦。
“親,我不就是想省點兒錢嘛,誰知道他們是這個拍法……”
最終是可可一臉委屈坐到我身旁,拉著我的手,沒說上幾句眼圈便泛起了紅。
“我不想你覺得,我是個隨便的人……以後我的錢都交給你保管,我到哪兒也都讓你跟在身邊好不好?”
見她這般模樣,我的氣也消了大半,反而有些自責,便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安慰著,“不,我也有不對,要是我當時陪在你身邊,也就不會讓你被人家騙了。”
就這樣過了晚上九點,外出跑步的小皮仍舊沒有回來,屋子里只剩下可可和我反倒顯得有些冷清。
“都這點兒了,小皮怎麼還不回來,要不要出去找找?”
“不用,我剛給他打了電話,這小子說他這幾天就住體校的朋友那兒,怎麼說都不肯回來。”
我們這兒的少年體校,外來的孩子來訓練考試的話只要交錢也是可以住校的,就因為小皮是自家人,我們答應讓他來家里住是為了更方便照應。
“啊!那怎麼行,他一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能讓他住外邊。”
可可有些焦急,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轉眼就忘了下午倆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一切,只是緊咬著嘴唇,憋著眼眶里打著轉兒的淚花。
看到可可這般模樣,我又有幾分心軟,在她看來我自家的表弟離家出走是因她而起,因而好像她才是那個闖了禍的孩子,畢竟在乎的還是我的感受。
“好啦好啦,沒事的,讓小皮跟同齡孩子住幾天也好,這大熱的天,也省的他來回跑,等周末我去接他回來就是。”
我輕撫了撫可可的長發,把她擁到懷里。
“那你必須答應我,周末就去把咱弟接回來。”
可可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嬌聲說,我除了連聲答應外再不想提起下午的事。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家里沒了小皮的玩鬧,可可竟好像有些失落,在我面前雖一如既往的乖巧聽話,卻少了往日的歡聲笑語,除了做些家務之外連心愛的美食、小裙子和娛樂節目也沒了興趣,連跟我做愛都顯得比往常更加應付,任由我如何出工出力她也只是默默地承受,完事便安靜地坐在床頭一角背著我默默地玩著手機,這讓我也沒了興致。
我不知道女友身上這樣的轉變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犯了錯而顯得小心翼翼,還是因為我倆的生活真的缺少了什麼。
“跟誰聊得這麼熱乎呢,讓我看看。”
我掰過她的肩膀,假意要搶她手里的手機。
“不許看,跟我們科同事說秘密呢。”
她輕笑了下,推開我繼續看手機。
我倒並不介意,因為我倆的手機里都不存在什麼秘密,我們互相知道對方的手機密碼,有時可可會故作神秘不讓我看她聊天記錄,但她洗澡睡覺的時候也會由著我翻看,其實都是姐妹之間聊她們科里不大不小的事情,比如誰又挨罵了,誰和誰鬧矛盾了,哪個出道的影星比較帥之類的,偶爾編些醫護之間的玩笑緋聞我也可以理解。
不多會兒,可可的胳膊漸漸垂了下去,手機輕輕砸在了枕邊,我見女友已漸入夢鄉,便幫她取過手機想放到一旁,好奇心作祟我便如往日一般隨手點開翻了翻她的聊天記錄。
我沒想到的是,近兩天來一直跟她聊天的人竟然是我表弟小皮。
小皮剛來時我們三人在某社交軟件上就互相加了好友,因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在手機上也沒說過啥,他倆的聊天記錄是從小皮沒回來的那個晚上開始的。
“死孩子,怎麼還不回家!我和你哥都要急死了!(發怒的表情)”
先是可可發的,接著是小皮的回復,“姐,下午真的是我錯了,我現在覺得很丑,覺得沒臉見你,這些日子給你和我哥添麻煩了,家里給了我不少錢,我在這邊跟同學也住的很好,叫哥別擔心哈。(認錯的表情)”
“說啥呢!姐還能跟你計較不成!快回來,還等著你帶姐跑步呢,不然姐真的要生氣了!(敲打的表情)”
再然後可可又發了很多消息,一直再勸小皮回家,對方卻沒再回復,倆人第一個晚上的聊天記錄便到此為止。
後來的每天可可都會主動找小皮說話,比如問他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啥時候回來之類的,小皮這小子依舊古靈精怪,反倒安慰可可別為他擔心,還發了些在體校訓練的照片加上各種搞笑表情包,讓倆人聊得越發帶勁。
一頁頁看過來,倆人今天聊得更是火熱,還互發了好多照片,小皮發來一張看似訓練後和兩個室友的半裸自拍,都是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都只穿了條訓練時穿的小三角褲,繃緊全身一塊塊隆起的小肌肉,衝著鏡頭一面齜牙咧嘴吐著舌頭一面豎起中指,顯出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搞怪和張揚,樂得可可一連發好幾個呲牙笑的表情。
“哇噻!這小身板,迷死不少小姑娘了要!”
“姐,該你發咯!”
“發就發!誰怕誰!”
可可也發了張上班時的照片,是她坐在護士站的電腦前,對著鏡頭擺著剪刀手,長長的劉海掛下來掩不住一臉甜甜的笑。
對面發來一串好色的表情,能想象的到這個年紀的男孩看到美女時那一臉毫不掩飾的愛慕。
“好看不?”
這讓可可很得意。
“好看!!!!!上次就是看姐太漂亮了,才忍不住硬了。(尷尬的表情)”
“你還敢說,在女生面前都不害臊!(發怒的表情)”
“就說就說,姐身子這麼好看為啥不讓說!男生看到漂亮女生硬不起來才害臊呢!(壞笑的表情)”
“再胡說八道看姐揍你(敲打的表情)”
頓了頓,可可又發出一條消息,“不過真的好看嗎,怎麼從來都沒聽你哥說起過。”
“姐穿上這身白衣裳就像仙劍奇俠傳里的仙女姐姐一樣,這都不說好我哥怕是腦子不好使吧。”
“死小孩,誰教你的這些花言巧語。”
“不過,我還是覺得姐啥都不穿最好看。(摳鼻子的表情)”
“去死,不理你了!”
可可回了一串抓狂的表情,不再言語。對面回了一串親嘴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看見沒有,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剛剛不久。
我隱約覺得妒火中燒,想起來我跟可可戀愛聊天時每天也就是互問對方在做什麼晚上吃什麼之類,然後不冷不熱地聊上幾句便沒了下文,而這個小屁孩和未婚妻認識幾天比我倆認識幾個月來聊得都熱乎,更讓人不解的是可可對那天小皮的調戲好像已經完全不介懷,反而還半推半就地和他聊起這個話題。
盡管如此我又無從發作,因為這小子對我的未婚妻畢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如果為這些聊天記錄較真的話又顯得太小題大做了。
更讓我不解的是這樣的聊天記錄反而讓我感到有些興奮,我甚至有些期待他倆再聊下去會聊到些什麼,之前可可還從未主動給我發過她的照片,看著照片里可可那一臉的笑意,我卻不由得讀出幾分風塵的味道,我像是要洞穿那身白衣緊裹下優美的胴體,想到我的未婚妻要是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媚笑著,擺出剪刀手的姿態,如果讓小皮看到,不知道這個鄉下孩子又會是一臉什麼樣的表情,說出哪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話。
我感覺小皮照片里那個痞痞的表情,和那個中指就是衝我豎著的。
……
第二天上班臨行前,我告訴可可說我跟小皮談好了,今晚下班三人一起吃個飯,小皮答應訓練完了直接來我上班的地方匯合。
可可倒是高興得像個將功補過的孩子,我心里卻仍有些在意,但轉念一想一個鄉下孩子就算再對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不老實的念頭,又怎麼可能動搖我在可可心目中的地位。
況且我還有幾分期待,說不出期待著什麼,只能說期待我和可可之間的感情生活出現一些激情,還不是如現在死水一灘。
就這麼等到一天的工作快要結束,同事們紛紛脫下工作服打算享受難得個人時光,我也一樣,正當要走出辦公室卻迎面碰見主任急匆匆跑進來。
“等會兒有個重要病人要急診手術,你陪我上台。”
“現在嗎?主任,我……”
“知道這病人是誰嗎?”
主任捶了捶我胸口,繼而低聲說,“何院的親哥,你給我全程照料好,你明年的編制就沒跑了。”
“好吧。”
在這麼個博士當青菜賣的單位里,這樣的機遇確實千載難逢,讓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就在這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可可打來的。
“親,下班了嗎?”
“我還有台手術,待會我讓小皮到了先過去找你吧,我晚點再過來。”
“行吧……那你忙吧,待會我下班了就在科里等你。”
聽得出來可可的失落,她知道我只要一上手術台那麼下班時間就是未知。
但我始終認為我現在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我們將來的幸福,我這麼安慰自己。
就這麼幾個小時過去,當我又一次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手術室,時間已經是九點出頭。
來不及喘口氣便直奔另一棟大樓,我走的是職工通道,出了電梯就可可現在所在科室的後門。
讀研的時候,每當晚上比我先下班,她總會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捧著本書靜靜地等我,而今天當我走到門口卻聽到里邊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嬉鬧聲。
只見可可歪坐在在辦公桌前,小皮正緊挨著她搶她手里的手機看,倆人此時正背對著我,身體就這麼親密接觸著,還是不是發出陣陣笑聲,在這空曠的病房里難免顯得有些放肆。
“別鬧!姐跑了一整天,腿快散架了!”
“哪兒散了,俺給姐捏捏好唄?”
“喏!姐,兩條腿快斷了,你給捏捏不?”
“好嘞!”
小皮也不推辭,當下便抱起可可的一條腿架到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揉捏起來,這下可可反倒急了,“你還真捏呀,姐跟你說著玩兒的!”
“那當然咯!前些天叫姐惱了,好好服侍俺姐該的。”
這時,外邊響起了悅耳的呼叫鈴聲,“護士,8床扎針的胳膊腫了,去看一下。”
“好的,就來!”
可可一面回應著,一面急得滿臉通紅,輕聲對小皮說,“別……你快放開,叫人看見了不好……”
“嘿嘿,姐,俺弄得舒服唄?”
小皮卻樂在其中,索性把可可另一條腿也抱進懷里上下其手起來。
此時可可上身還穿著護士服,原本到膝蓋的長裙下擺褪到了大腿上三分之一處,露出肉色絲襪包裹著的兩條大腿誘人的曲线,這是她們平日里的職業裝扮,護士們冬天上班時下身會穿長褲,夏天則會用絲襪來代替,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自己,其實我倒覺得這更會引起某些男性患者的不良想法,尤其是配上可可那一對自小在田野里跑出來的纖細、勻稱的大長腿,我就聽可可說過很多男病人在接受她的護理時會出現生理反應,不過當她說起這些時總是笑嘻嘻的沒當過一回事,我甚至覺得她可能並不知道那樣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小皮,你,你先放開姐好不好……”
可可把臉湊到小皮跟前,輕聲央求著,模樣說不出的嬌羞,倆人的臉頰幾乎貼在了一塊兒,再看可可緊並著的雙腿還在小皮身上不住踢打著,但反抗的意味卻在減弱,畢竟女孩子力氣有限,且小皮在體校里學的這一手放松肌肉的按摩手法也叫人感覺很受用,最後見可可索性蹬了蹬腳癱坐在皮椅上,任由小皮在自己的絲襪美腿上游走。
更讓我氣血上涌的是,小皮那小子的手卻越發不安分起來,竟然時不時有意無意地撩過可可的裙擺,就這麼漸漸的,護士服的裙擺又往上褪了幾分,有幾次甚至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里邊白色小三角褲的痕跡。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陣不耐煩的腳步聲傳過來,驚的可可趕忙坐直了身子,並踢了踢小皮。
“有人來了,快藏起來!”
小皮也機靈地會意,一個滾兒鑽進了辦公桌下的空檔,藏在了可可的兩腿間。
一個焦躁的聲音從前門闖進來,說話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女人。
“護士,不是叫你去看看嗎,腫了好大包了!”
“噢,好……我已經下班了,稍等我幫你叫下當班護士。”
“快點兒!出了事我找你們領導!”
得到回復後腳步聲漸漸遠去,那聲音像是機關槍掃射一般。
“叫你鬧……姐要工作了,不陪你玩兒了!”
可可衝桌底輕聲斥道,就要站起身來,可那小皮看似還沒耍夠。
“別呀別呀,姐再陪我耍耍唄。”
只見那小子眼疾手快,一面抱著可可小腿不放,一面迅速摘下了可可一只腳上的小護士鞋。
“小皮,你再鬧姐可真要生氣了!快還給姐!”
可可臉上真的有了些慍色,卻又不便鬧出動靜,只能一面衝著桌下盲目地踢了幾下,一面焦急地望了望門外,當她望向後門時,我及時閃到了一旁,我並不清楚當未婚妻被一個小男孩這麼欺負時我卻在一旁觀望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只能說小皮和可可之間這些我不曾體會過的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讓我感到有些另類的好奇和刺激。
“姐穿絲襪跑了一天,洗腳了嗎?”
小皮壞笑著,還把鞋湊到鼻尖聞了聞作出一副陶醉的模樣。
“不,不要碰那里……好癢……”
看到可可一臉又羞又怒卻又拼命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可想而知小皮是在撓她的腳心,其余他在桌底還做了什麼,因為房間里光线暗,加上可可的身影擋住了我的部分視线,我看不清。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角度,可可的裙底風光完全暴露在這孩子面前一覽無余,沒准甚至可以隱約看見被兩條大腿緊緊夾著,微微凸起的“小饅頭”。
我甚至想象得到,此時小皮正摟抱著,親吻著可可的兩條大長腿,隔著薄如蟬翼的肉色絲襪在自己身上某個蠢蠢欲動的部位貪婪地磨蹭著,要知道這小子自己才是在體校訓練一天正滿身臭汗連澡都沒洗。
這讓我不由得把自己想象成現在的小皮,讓愛妻的絲襪美足輕輕踩在我的胯間……
正是這樣的想法讓我的身體有了某些異樣的感覺,但若是現實中,平日里的身份和受到的正統教育卻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出這樣猥褻的舉動,或許我的某些內心深處的癖好只能借由這個鄉下野孩子幫我實現。
“姐,你再亂動小褲衩子可叫俺看個光光咯。”
“看個屁啊!小流氓!……好癢,真的好癢,姐求你了,再不讓姐過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可可聽了臊得趕忙夾緊雙腿,但無奈一陣又一陣癢癢從腳心傳來讓她又一次癱軟在皮椅上。
“嘿嘿,姐,俺就想看你屁股給不?”
“滾!不准摸那里!”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拍打聲,可可真的怒了,看來小皮確實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呐呐呐!老娘叫了多少次,這個死丫頭還坐這兒玩手機!”
就在這時,又是那陣機關槍一般的女聲打斷了倆人的好戲,也打斷了我旁觀的熱情。
“對不起,我已經下班了,當班護士應該馬上會過去……”
“那老娘可不管,你穿了這身衣服坐這兒就得管,不然抱著個手機浪笑著是要等哪個野男人?”
只見可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畢竟有些理虧,但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們是為你治病,不是為你服務……”
“喲呵,小逼還敢跟老娘犟嘴!掙的就是伺候人的錢就別跟我扯什麼尊重,說白了你們就跟出來賣的沒啥兩樣。”
“告訴你,你們醫院的劉院,鄭處,王主任咱家那口子都熟,老娘只要一投訴你明天就得走人。”
那女人嗓門越來越大,眼見著病房里漸漸騷動起來,部分好事的病人正從房間里探出腦袋。
“那你請便。”
可可“騰”地站起身來,就這麼光腳站在冰涼的地磚上,挺胸露出自己的胸牌,看得出可可的倔脾氣也上來了,盡管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但憑一個小姑娘受到這樣侮辱,還是忍不住表現出自己的情緒。
可能是本人向來比較木訥,外加多年讀書讀傻了,不擅長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盡管心里清楚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嬌妻,但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法。
我見過多數這類醫療糾紛病人罵幾句也就算了,畢竟病還要看,身體是自己的,因而只是傻傻站在門外盼望他們各退一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然而事實證明我想錯了。
“好,小姑娘!老娘這就教教你做人!”
可可的態度顯然更加刺激了那女人的神經,只見她隨手抄起個病歷夾就劈頭蓋臉砸了過來。
我心里暗叫不好,趕忙搶上前去,但有人已經先我一步擋在了可可身前。
只見小皮一個箭步鑽出來,一把捏住那女人的手腕。
小皮那雖壯實卻仍顯稚嫩的胳膊卻像是藏著使不完的力氣,如老虎鉗般死死鉗住那女人的手腕。
那女人被捏的生疼,手一松病歷夾落在地上,嘴上卻依舊不示弱,惡狠狠地盯住眼前的可可和小皮。
“哪里來的小毛孩子,跟你啥關系?”
“她是俺女人,你敢動她試試,俺瞅你個老逼倒像出來賣的。”
不得不說小皮雖然在同齡孩子當中顯得壯實,個頭卻並不大,在這麼個壯年女人面前似乎占不了什麼優勢,但那股子鄉下孩子打起架來的野性氣息足以讓人生畏。
“小皮你快出去!還嫌給姐添的亂不夠多嗎!”
那女人見小皮不松手也慌了神,一面破口大罵一面衝著小皮又踢又撓,不多會兒小皮胳膊大腿上也留下了幾道血痕,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可可這下倒是急得快哭了都。
“阿姨,您冷靜點兒,她剛上班不久,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多包涵。”
我見事情鬧大也不得不上去,我情知在我們這樣的單位有太多的病人得罪不起,就那女人剛報的那一串名字各個都大的能壓死我,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我還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大事化了,說完我又衝小皮呵斥道。
“小皮,松手!回家再跟你算賬!”
“你又是誰?”
那女人斜著個三角眼打量著我,似乎我一看就是個級別不足以跟她平等對話的人。
“我是她未婚夫,也是這所醫院的醫生,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幫你處理……”
“本來就是她不對嘛,小皮有什麼錯!大不了辭職不干,你怕什麼!”
可可顯然對我這般退讓很是不滿,氣得拍了我一巴掌。
“嘿喲!你又是她未婚夫?她到底幾個男人呀?”
那女人一面揉著手腕一面冷笑,這時病房大門開了,一群保安簇擁著醫療和護理總值班過來了。
“怎麼回事?”
護理總值班是個40來歲的女人,一副冰冷的大眼鏡罩著一副只有絕經期女人才有的面容。
“護士長,你們的小護士怎麼調教的?上班時間跟個小毛孩子鬼混,不管病人死活,這情況我明天打算跟劉院和鄭處反映一下。”
“護士長,我……”
“你別說了。”
可可剛想申辯什麼就被打斷,護理總那刀子一樣的目光在她光著的腳上和扔在一邊的護士鞋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了小皮身上,“他是你帶進來的?”
“明天寫一份書面檢討交到我這里,外加跟當面病人道歉,其余處理在院周會上我們再說。”
可可不再言語,只是低下腦袋,我聽到了她輕輕的啜泣,幾滴眼淚落了下來。
“護士長,我是他未婚夫,是本院xx科的,這事驚動到您我帶她跟您賠不是,您看能不能……”
我知道領導一般放出這樣的話來,在院周會上提出來的話這後果不是我們承擔的起的,趕忙把那女人拉到一邊打圓場,背後可可默默地整了整衣衫,穿好鞋拉著小皮從人縫中找個空兒走了。
我好話說盡總算把這倆老女人打發好,圍觀的人群總算漸漸散去,當我轉過身來,可可和小皮已經沒了蹤影,而她的手提包和手機都還在辦公室里放著,心想他倆應該還沒走遠,便在這病房里瞎轉悠,本來商議好的聚餐就這麼泡湯了就讓我很失落,那護理總臨走前怪聲怪氣的一句話更是讓我不痛快。
“醫生,可得看好你老婆喲!”
當我走過一個拐角,聽到走廊盡頭的換藥室里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我輕輕推門進去,換藥室的床前拉著個粉色的屏風,隱約可以看出後邊兩個模糊的人影,卻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姐,俺當時只想著不讓你受傷,哪曉得又給你添這麼大亂子……”
“別說了……快脫了,讓姐看看傷哪兒了。”
“這點兒傷不礙事,俺身子好著咧!”
“聽話,快脫了,在一群姑娘跟前脫光了做檢查沒見妳個大小伙子害臊過,怎麼這會跟姐反倒不好意思了。”
“哎喲!姐,好涼,別弄了可行!”
“不行!消毒呢……忘了你這些天吃了姐多少豆腐,姐現在要弄回來!哎呀,你怎麼……”
“嘿嘿,俺這家伙一見了姐不知怎的就翹老高了,摁都摁不住。”
“礙事!(輕聲拍打的聲音),你自己摁著它……哎!怎麼又彈出來了!”
“還不是姐你給弄太舒坦了,嘿嘿,就弄這兒……姐,你使點勁,俺被你弄得快活的不得了……”
“算了,姐幫你摁著……臭小子,這麼弄該舒服了吧!”
“不過,現在孩子發育真不錯,小雀雀都長這麼大了,咱小皮不愧是練體育的。”
“比俺哥的咋樣?你們女的不就稀罕大的嘛。”
“去!少給我提你哥,我才不知道。”
“別呀,你倆沒那個過嗎?”
“哪個?”
“你倆沒操過屄嗎?”
啪!(這下是個重重的拍打聲。)
“小孩子家的,瞧你,光著屁股說這些都不臉紅嗎!”
“嘿嘿,那有啥的,操過還不讓說?”
“少來,快點兒!被你哥看到要罵死我了。”
“喔喔,可是姐弄的好雞吧舒坦死,俺要出來了……”
屏風背後果然是可可和小皮的對話聲,可可的聲音顯得嬌弱而急切,小皮仍一如既往的沒羞沒臊,還時而夾雜著享受般的喘息。
倆人這番對話讓我原本的擔心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憤怒,我想都沒想便一把拉開屏風,眼前的一幕更是讓我怒火衝天。
只見小皮在換藥床上躺成個大字,黝黑的兩腿岔開著,短褲和內褲都褪到膝蓋以下,尚未發育完全的生殖器正高高聳立在周圍淡淡幾簇茸毛當中,大小竟絲毫不遜於成年男性,約摸有16公分長,四根手指頭蜷成一塊兒那麼粗,既顯現出青春期運動男孩的陽剛和活力,卻又帶著幾分稚嫩的氣息——正握在可可手中套弄著,紅通通的碩大龜頭和黑漆漆暴起的青筋時而沒入可可手中又時而吐出。
可可還穿著上班時的裝束——護士服和長筒肉色絲襪站在一旁伏低著腰身一下下幫小皮手淫,那護士服低低的領口向下敞開,里邊的的深溝和晃晃蕩蕩的雙乳正對著床上小皮那一臉享受的笑。
當這一切被我打斷時,也許是受到突然的刺激,小皮的下體忍不住聳動幾下,噴射出一股股濃稠的精液,盡管他黑黑的陰莖上方還蓋著塊紗布,或許是射出來的東西太多,那些乳白色的液體還是透過紗布纖維的間隙一滴一滴流到可可手上。
“你們做什麼!”
“老公,我……”
“哥,姐正幫俺洗身子咧……”
“你閉嘴!”
我喝住小皮,轉而衝可可揚起了巴掌,印象中自認識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衝她發火,“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本就不善言辭的我更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我倒希望可可向我解釋點什麼,可她卻只是站起身來低頭不語,一面甩著手上那些黏糊糊的東西。
眼淚如同斷了线的珠子般從可可臉上落下,她卻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一旁洗了洗手,繼而輕聲對小皮說,“小皮,我們走。”
說罷便頭也不回走出了換藥室,走出門室我看到她偷偷抹了抹眼角。
小皮怯怯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可可的背影,便迅速穿好衣褲,把他那根依然微微硬著的“小雀雀”塞進褲子里,跟在了可可後邊。
這下倒是留下我一人,仿佛是我犯了錯般呆楞在原地,手還高高舉起僵在空中,當我走回到辦公室里發現可可的提包還放在桌上,再打她的電話,包里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聲。
再打小皮的電話,又一直是關機狀態。
這丫頭雖然看似柔弱,但脾氣上來比誰都倔,想到可可拉著小皮,一個小女人和一個大男孩,大半夜的在街頭游蕩,我不禁又擔心起來,甚至開始反思剛才是否是我的過錯,或許我是真的誤會了我的未婚妻?
當我匆忙趕回家時,家里依舊是黑燈瞎火。
可可身上既沒帶錢包也沒帶身份證,這個點他們還能上哪兒?
我腦子里突然冒出個地方來,想也沒想就再出了門攔了輛的士。
“去市業余體校。”
“老哥這麼晚上那兒,看孩子?”
“呵呵,不,去找個人。”
這個城市的司機師傅永遠都是話嘮,似乎知曉這座城市的一切。
一面跟司機又一茬沒一茬地聊著,我一面想著小皮來市里這麼久,我還不太了解他平時去哪些地方,去他訓練的宿舍看看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那就好,看你文質彬彬的,家里有孩子可千萬別往那兒送。”
“噢,怎麼說?”
“老哥,外地人吧?那一代是本市有名的三不管地帶,正經人家誰把小孩子送去練體育,送去那兒的都是周邊縣城家里有幾個錢,小孩子又欠管教的。那些小崽子本來就不是念書的料,還特麼一個個有一身使不完的勁兒,成天聚一塊兒除了訓練就是打架泡吧,要不就是去附近的學校里耍小姑娘。老子昨晚剛上那兒拉了個小姑娘去上醫院,就是跟那群練體育的小崽子瞎混,結果肚子被搞大了連孩子他爹是誰都不知道,血留了我一車,真特麼造孽……”
雖然沒太用心去聽司機說的那些,但我心里也不由“咯噔”了,我從沒想過小皮這麼一個孩子整天接觸的是那樣的環境,甚至自己的人生經歷都是在和書本考試打交道,一路安分守己走來,從來沒接觸過他所說的那些人和事。
更讓我放心不下的是,我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未婚妻身處那樣環境又會面臨什麼。
我只能催促司機加快車速。
市業余體校的宿舍鐵門從來是不關的,剛走進樓道就聞見一股青春期男孩 特有的汗臭味,各種打牌、叫罵聲不絕於耳。
小皮的宿舍大門緊閉,我質問宿管怎麼能放任這個年紀的孩子夜不歸宿,那大媽看著電視機屏幕頭也不回地甩回我一句,“您當這是實驗中學呐?爹媽都不管的娃我管得住?”
我不再問她,索性問了小皮的宿舍號,自己走了上去,那大媽也不阻攔。
敲開那間宿舍門,給我開門的男孩和小皮差不多13、4歲的年紀,光著膀子,也是小牛犢子一般的體格,開門便衝我臉上吐了個煙圈,“找誰啊大叔?”
“小皮住不住這里?”
“不在!”
“那他去哪了?”
“干女人去了吧,老子剛見他帶了個妞兒回來,這會兒估計雞吧插在屄里,操得正爽咧!”
我被這小子一連串的粗口噎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剛想再問點兒什麼,忽然那間宿舍里邊的衛生間里竄出個渾身一絲不掛的男孩,胯下老大的家伙硬挺著晃里晃蕩的,手里提捏著什麼東西衝給我開門的男孩興奮地喊道,“看老子在廁所發現啥咧!准是剛才小皮帶來那妞兒換下來的!”
我這才看清那小子手里捏著一條女式肉色絲襪,正是醫院護士們上班時穿的那種,可可每天下班回家第一個脫掉的東西,在我看來最熟悉不過,“操!小皮這狗日的從哪兒找的這麼騷的妞兒,給老子聞聞看臭不臭,騷不騷?”
“會不會是他那當護士的小嫂子?給咱看過照片那個,聽說騷的一逼?”
光膀子男孩見了也立馬來了勁兒,頓時跑過去一把搶過來,還當真將拿襪子湊到臉上聞了又聞,“媽的!當真一股女人的騷味兒!看老子怎麼玩兒她這個小屄!”
“喂,那個……”
那男孩說著便一把將絲襪塞進自己小內褲的襠兒里,方才留意到我還站在門口,便衝我一臉不耐煩道,“咋?大叔你也想聞一個?沒事老子關門啦!”
接著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走出這所不大的學校,茫然若失的我拐進一條逼仄的小巷,這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到處是油膩膩的擼串味兒,街邊一間挨著一間的洗頭屋里發出粉紅色的曖昧燈光,映照著牆上各種成人保健、無痛人流小廣告。
店里邊總會坐著兩三個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女孩,而進進出出的客人全是和小皮年紀相仿的半大孩子,你會看見一個13、4歲的男孩老練地勾起一個小姐消失在粉紅的燈光盡頭,不一會兒便帶著一臉的滿足系著褲帶走出來。
這是這里的特色景象,為這所城市GDP或多或少也貢獻了幾個百分點,和我所在的城中CBD仿佛完全兩個世界。
不知樓上哪間“日租房”里扔下個東西擦著我的鼻尖落到地上,望了一眼,那是個開了封的避孕套外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