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手指一頓,“沒有,怎麼了?”
“我……我老公跟他認識,我結婚那天他可能也會來,所以……我怕你到時候尷尬。”孔羨儀小聲說,“不然,我叫他別來?”
“沒事。”余溫拿濕紙巾擦了擦手,“都過去那麼久了,有什麼好尷尬的。”
然而,心髒卻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就劇烈跳動起來。
余溫喝了口水,不著痕跡地平復著心跳。
“你變化好大。”孔羨儀看著她精致的臉說,“變得像個陌生的漂亮女人,我現在都看不透你在想什麼。”
余溫輕笑,“人都會變。”
“這樣的話完全不敢想象會從你嘴里出來。”孔羨儀托腮看著她,“按照你以前的性子,應該是裝可愛捧著下巴問我,尊的嗎?尊的嗎?”
余溫想起從前,臉上的笑深了幾分。
“為什麼不找男朋友?”孔羨儀問,“你是不是還忘不掉季楠淵?”
“沒有。”余溫習慣性從包里拿煙,點了一根放在嘴里吸了口,才說,“畫廊太忙了。”
孔羨儀看她抽煙的姿態嫻熟,心里莫名有些觸動,她繞過去,把余溫抱住,“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很辛苦吧?”
余溫指尖頓了頓,“還好。”
她已經習慣隱藏情緒,孔羨儀看不穿她,朱德華看不穿她。
沒有人能看穿她的偽裝。
吃完飯,余溫打車把孔羨儀送回家,把朱德華送到酒店,最後才回自己的家。
家政阿姨知道她在外面吃,還是煮了燕窩給她。
余溫吃了口,道了聲謝,跟父母說了會話,就上樓了。
夜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是孔羨儀說的那句話。
“他可能也會來……”
第二天余溫帶著朱德華四下轉了轉,給他在店里買了身正裝,朱德華覺得應該配一身正式的,便拉著余溫去看內褲。
余溫知道他有選擇困難症,拿了幾條遞給他看,“我覺得這幾條就不錯。”
她轉身時,正好看見有人從店門口經過,那人個頭極高,穿著件黑色襯衫,頭發偏長,側臉的线條冷硬,下顎的轉折處格外利落,領口解了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
她愣住,盯著看了片刻。
偏巧,男人感應到她的視线,偏頭看過來。
漆黑的眉眼,雙眼皮的折痕很深,鼻梁高挺,底下是一雙削薄的唇。
他安靜地看了她片刻,隨後目光掠向她身後。
朱德華正盯著她手里的內褲,面露嫌棄,“一點都不好看。”
余溫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拿了什麼。
她非常想把內褲扔到朱德華臉上,還想衝到對面,把季楠淵的記憶給抹消。
好讓剛剛那一幕尷尬的場景能從這個世界上被格式化刪除。
四年了。
她從沒想過,再見到季楠淵,會是這麼尷尬的場景。
“哎?”朱德華順著余溫的視线看見季楠淵,驚訝地大喊起來,“summer!他不是你那個活兒很差的前男友嗎!”
余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