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安靜得出奇,急得心在噗噗狂跳地張嫣在內室里來回走動著,她能感覺得到心髒的跳動比平時要快上1-2倍,焦急得沒有任何頭緒,不知她們現在到底怎樣了?
深處皇宮多年,她更是了解她的外祖母的脾性,說一不二。
她害怕的咬著手帕在擔心著。
這副模樣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無能為力這一點,她終是理解。
眼眶濕潤,眼角滑下兩行清淚,為誰而流?
舅舅(劉盈)去世時,都不曾流下一滴淚,如此卻因擔心她們的安危而不自覺地流了淚,你說,她這種心情是怎樣的復雜?
輕輕地用手背擦拭臉頰兩邊的淚水,拿到嘴邊,沾了眼淚的手背輕觸嘴唇,她抿了抿唇,呢喃道:“淚水,原來是咸的;那麼,鮮血,是什麼味道的?”自問,卻不自答。
劍,是她讓小香給偷偷地扔進去的,按此發展,她們現在該死平安無事的,行刑也是明日午時。該怎麼辦呢?
明知今夜不會有事,卻還是擔心的無法入睡,只能在內室里來回踱步。
忽而,內心似乎是想著了什麼,她睜圓雙眼,那不知且不切實際地想法卻是:跟著一同離開這個險惡的世界嗎?
似乎,這樣也很不錯啊!
捏著手帕又狠狠地咬了一記,似是在宣泄,以此也偷偷地下定了決心,輕手輕腳地准備離開她的寢宮,兩手緩慢地輕推門,探著半顆頭四處張望著,生怕被人發現,也不是做什麼虧心事。
其實,不必如此謹慎。
巡邏者不在這附近,她跨出這道門,想著再也不會住在這兒時,手臂上起了一層疙瘩,她哆嗦了一會兒,抱著雙臂離開。
此時,正獨自一人悄悄地前往關押符藝三人的牢獄,冤死鬼何止她一個?
一路上還算順利,沒有遇見任何人,就連平時的巡邏兵都不曾遇上,她都想好了借口,看來她是沒有必要向別人撒謊了。
更奇怪的是,竟然連這監獄口都沒有人把守,這是為何?
她吃驚地張著嘴,內心惶恐不安,該不是她們被……
越想越不對勁,她加快步伐前進,誒?一個人都沒有!!!
這監獄里的其他被關押的,也不見了,之前有聽說這兒關的都是反對外祖母稱制的,現如今那些人哪兒去了?
她東看看西瞧瞧,頭就像是在對別人搖頭搬的晃來晃去的,奈何就是找不著,哪怕只是一個影子都好。
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還是挺害怕的。
在這兒上吊自盡的人也不少,據說是被外祖母給逼得撞牆死的,她渾身不舒服的往前小跑著,這跟平時的端莊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不知是心理問題,還是真的有人在呼喊她,“孝惠皇後,孝惠皇後……下官死得好慘,好慘……你就替你的外祖母受死吧!孝惠皇後啊……快來陪下官吧!這兒……快到這兒來~”
張嫣害怕的直往前跑,她覺得背後的那道聲音一定是心理的作用,她捂住耳朵繼續奔跑。
以現代詞語形容,淚奔了!
輕輕地抽泣聲,她的承受能力太低,顧不得擦拭滑落的淚水,她只知道,要一直往前,在這盡頭,有她們在等著她。
可後面又傳來,“孝惠皇後,別跑啊!下官在等著你呢!等等下官啊~”
她再也忍不了。
大喊:“符藝姐姐,救救我~”
“快點,到本官這兒來!”
一直有聲音跟隨著她,無論她再怎樣跑,那聲音就是不消失;她再次驚叫:“符藝姐姐,快來救我!唔嗚嗚~”哭泣聲不絕於耳。
在牢房里坐著發呆的符藝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然後緊張地抓著洛熙的手臂,她慌張的問洛熙:“姐姐,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後又問背後的李思琪,“思琪姐,你是否聽見啊?”
“嗯?”
“嗯,似乎是在叫:符藝姐姐,救救我!”洛熙誠實回答符藝,摸了摸符藝的眉毛,“是聽錯了嗎?這兒怎會有人進來?還是個女子的聲音哦!”
正當符藝想再說什麼,李思琪已然衝到門前,用力的甩開那木門,這古代的破門,“張嫣,你在哪兒?”
本來是坐在地上的洛熙拉著符藝站起身,洛熙還給符藝拍了拍後面的灰塵,皆露出驚異的神色,剛剛有聽到李思琪喊著:“張嫣,你在哪兒?”
這人竟能分辨出是誰的音色,耳力依舊不錯嘛!洛熙默默感嘆。
符藝詢問,“是嫣妹妹嗎?”
“姐姐,姐姐……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