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南疆之行
話說天下蒼生自被獸妖荼毒之後,神州之地可謂哀鴻遍野,十室九空,危難之時幸得各門各派齊力聯手,方在青雲山上打敗妖邪。
天下雖然暫時得以平靜,但那罪魁禍首“獸神”卻是重傷未死,遁逃南疆,為防止其再次塗炭生靈,以“青雲門”為首的名門正派,紛紛派遣門中弟子前往蠻夷之地斬妖除魔,追殺余孽,一時間四方豪傑蜂擁而至,在十萬大山之中,日夜搜尋妖王藏身之所。
南疆,十萬大山。
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本還月色皎潔的夜晚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遠處,滾滾濃煙直衝天際,飛舞翻騰與天上的烏雲緊密相接,刹那間讓這個幽深的山林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不久之前,曾經不可一世的妖王“獸神”終於在老巢“鎮魔古洞”中葬身火海。
火山噴發,地動山搖,方圓百里之外都能感應到這猶如末日一般的災難情景。
為害一時的獸妖浩劫終於隨著禍首的覆滅宣告結束,而這本來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也在經過一番火雨的洗禮之後,重新回歸寧靜。
不知何時開始,陣陣山風吹來,漸漸吹散了天上的濃煙,吹開了天邊的烏雲,雨停,月出,偶爾傳來的蟲鳴鳥叫,仿佛在傾訴著剛才那場曠世之災。
山林某處,幾個模糊的人影在朦朧的月色下慢慢走了出來。
“好險啊!幸好我們剛才跑的快,否則的話,恐怕現在早已化成飛灰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望著遠處的滾滾濃煙,心有余悸的道。
“唉,我們幾個算是走運,只是可惜了陸師妹,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帶著無限惋惜,月色下依稀可見是一個身穿紅衣的青年。
“額……放心吧李師兄,陸師妹她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剛才那個男子明顯一愣,隨即寬慰道。
紅衣青年道:“話雖如此,如果只是這場大火,憑陸師妹的修為倒也不懼,可是洞穴中的妖孽如此厲害,陸師妹想要全身而退……唉,曾師兄,你剛才就不應該攔著我。”
姓曾的青年一時語塞:“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早知如此,我也跟她一起進去了,現在倒好,她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向師門交代啊。”說完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長吁短嘆。
二人一個埋怨,一個自責,旁邊幾人也不敢搭話,這幾個前來斬妖除魔的“少俠”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青雲門”和“焚香谷”派來的弟子,曾書書和李洵,而他們口中所說的陸師妹,便是青雲山第一美女,陸雪琪。
三人本共負師命同來追殺獸神,只因在鎮魔古洞中,陸雪琪好像突然受到了什麼感應,竟拋棄二人只身前往洞穴深處疾馳飛去,而李洵和曾書書幾人在追趕她的途中又跟魔教妖女金瓶兒不期而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這麼一動手,便跟陸雪琪自此分別。
“都怪那個妖女,若不是她纏著我們,陸師妹也不會跟我們走散。”思來想去,李洵把所有的怨氣都怪到了金瓶兒身上。
“對!都怪那個妖女,下次別讓我看見她,否則,我非狠狠的教訓她一頓不可。”曾書書嚯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氣呼呼的道。
李洵聞言狠聲道:“不勞曾師兄費心,實不相瞞,那個妖女跟我們焚香谷有血海深仇,若是在見到她,不把她扒皮抽筋,難消我心頭之恨!”
一旁的幾個焚香谷弟子也隨之附和道:“李師兄說的對,非宰了她不可。”
“先把她抓住,然後吊起來抽她幾百鞭。”
“對,打的她屁股開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先奸後殺……額,是先禮後兵。”
幾人說的熱鬧又解氣,完全不把金瓶兒這個魔教“秒公子”放在眼里,好像忘記了當初吃過的苦頭。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輕笑傳來:“呵呵。”
李洵一驚,道:“是誰?鬼鬼祟祟的,快點滾出來。”
話音剛落,林中一個嬌媚的聲音便響起:“喲,剛剛還對我恨的咬牙切齒,現在就聽不出我是誰了嗎?呵呵。”
曾書書急道:“是那個妖女。”
李洵哼了一聲,罵道:“好你個賤人,我正愁尋你不得,想不到你竟送上門來了。”
金瓶兒道:“什麼叫送上門來?我一直跟這你們好不好?這深更半夜的又在這荒山老林,我一個弱女子孤零零的可害怕的很。”嬌媚又楚楚可憐的聲音傳來,聽的幾個修為稍低的焚香谷弟子心頭一蕩。
李洵道:“少裝神弄鬼,快點滾出來受死,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金瓶兒嬌道:“呦,虧你們還是正道弟子,危難之時不知拔刀相助,反而要落井下石,可憐我一個弱女子,在這漆黑的夜里迷了路,本想跟在你們後面走出去,沒想到你們不但對我要打要殺,竟還要……還要非禮我,嗚嗚。”
李洵和曾書書幾人一陣臉紅,那個說要先奸後殺的弟子喊道:“我那是一時口誤,誰會真的……哎呀……”話未說完,就是一聲慘叫,眾人只見一道紫芒閃過,這個焚香谷弟子便已著了道。
眾人驚道:“小心!妖女竟敢偷施暗算,無恥至極。”
金瓶兒道:“哼,誰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活該。”
李洵大怒,道:“魔教妖女,果然卑鄙。”說完縱身一躍,便向金瓶兒的藏身之處撲去。
金瓶兒連忙閃躲,道:“我卑鄙?呵呵,你們這些大男人沒有保護好那個冰山大美人,竟把所有的怨氣都怪在我頭上,羞也不羞?”
李洵道:“本來就是因為你,有本事別跑。”
金瓶兒道:“哼,怕你不成。”
二人邊說邊打,斗的是不分伯仲,月色下只見李洵一身紅衣揮動猶如一團火焰上下翻騰,直欲焚天滅世,而反觀金瓶兒,一身鵝黃衣裙凌空飛舞,絕美的容顏上始終帶著輕輕微笑,任憑李洵出招怎麼驚天動地,她總能巧妙的一一化解。
百余招後,二人誰也不能勝誰,幾個焚香谷的弟子道:“這妖女棘手的很,上次燕虹師姐都著了她的道,索性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大家一起上,殺了她得了。”
曾書書道:“魔教妖人自是可恨,想想我的陸師妹就這樣被她害的生死不明,我就恨她恨的要死。”
金瓶兒聞言笑道:“你這呆子,陸大美人是生是死關我什麼事?怎麼能說是我害她?”
曾書書道:“不是你害得,也是你間接害得,誰讓你攔著我們的去路。”
金瓶兒媚道:“哎呀,你們這些人見到我就要打要殺,難道還不許我還手嗎?天下間哪有這個道理?明明是你們欺負我好不好。”
不等曾書書開口,李洵便道:“曾師兄,跟這個妖女廢什麼話,大家一起動手,今天便為陸師妹報仇。”他自知一人之力難勝金瓶兒,當下也不顧身份,開始想要合眾人之力。
曾書書本來還怕他撂不下面子,聽他這麼一說,忙道:“好,妖女厲害,非一人可敵,大家一起輪番上陣,殺她個……殺她個欲仙欲死。”他本想說殺她個片甲不留,可話到嘴邊又靈機一動,暗道妖女詭計多端,自己何不趁機調戲她幾句,好讓她分心亂神。
金瓶兒“呸”了一聲,罵道:“什麼正派弟子,簡直像市井流氓,如此黑夜,竟一起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哼,少陪了。”一對一她自然不怕,論修為,她跟李洵、曾書書在伯仲之間,現在明知不敵,自然還是走為上策的好。
李洵見她衣袂飄飄,忙道:“大家快點圍起來,別讓這妖女跑了。”
曾書書眼疾手快,在金瓶兒躍起之時,一把抓住了她腳上的靴子,道:“想走?回來吧。”說完用力一扯,竟把金瓶兒又甩了回來。
金瓶兒“啊”的一聲,想來對曾書書這一下始料未及,當下忙在空中扭轉身軀穩住身形,接著剛落到地上的她瞬間便被包圍。
李洵和其他幾人忙上前又開始廝殺,這次金瓶兒再也難以輕松應對,只見焚香谷眾人你來我往配合無間,直逼的這個嫵媚的妙公子手忙腳亂,險象環生,而曾書書在一旁更是頻施援手,處處化解她對焚香谷眾人的殺招,氣的金瓶兒是咬牙暗罵。
“妖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為死在你手里的師兄弟們報仇。”李洵邊說邊打,殺招頻出。
金瓶兒在眾人的合圍之下,只有招架之力,眼看便要落敗,心有不甘的她忽然計上心來,當下對著曾書書虛晃一下,小聲道:“你還想不想知道陸大美人的消息?”
曾書書一愣,道:“什麼?”
金瓶兒呵呵一笑,趁機一躍,跳出包圍,道:“你們若是殺了我,就永遠別想找到陸美人了。”
李洵道:“你說什麼?少裝神弄鬼。”嘴上雖這麼說,但也暗示眾人先停手。
金瓶兒道:“還記得你們焚香谷的那個叫燕虹的小美人嗎?呵呵,不知道你們現在找到她了沒有。”
曾書書奇道:“燕虹師妹怎麼了?”
李洵狠聲道:“說來話長,上次這個妖女闖入我焚香谷,也不知用的什麼妖法,竟然把燕虹師妹給控制住了,若不是門中弟子在地窖中及時發現,恐怕燕虹師妹早已餓死了。”
曾書書驚道:“啊?那要是陸師妹真的被她也……”
李洵道:“不必驚慌,這個妖女狡猾的很,依我看,她未必斗的過陸師妹。”
金瓶兒道:“是啊,陸大美人確實比燕虹那個小丫頭難對付,不過萬一她要是受了傷……你說,她還是我的對手嗎?呵呵。”
李洵怒道:“妖女,你敢碰她我就殺了你。”說著便又要動手。
曾書書忙道:“哎哎哎,有話好說,且慢動手,金瓶兒,你真的知道我陸師妹在哪?”
金瓶兒嬌媚一笑,輕輕躍到身後的大樹上,接著擺出個撩人的姿勢,舒舒服服的坐到一旁生出的樹枝上,道:“那是自然嘍。”說完手捋著頭發邊笑邊還晃著一條美腿。
曾書書咽了下口水,道:“她在哪?你告訴我,我們今天就放了你。”
李洵一聽急道:“曾師兄,不可……”
曾書書道:“寧可信其有。”接著又小聲道:“這妖女有的是機會除掉,等找到陸師妹,還怕收拾不了她嗎?”
李洵道:“好吧,找陸師妹要緊,今天先饒了這妖女。”
曾書書笑道:“英雄所見!”
金瓶兒見他們兩個交頭接耳,不由覺得好笑,道:“怎麼?商量好了嗎?”
曾書書道:“你帶我們去找她,我們今天放過你。”
金瓶兒嬌聲道:“那可不行,你們人多,萬一找到人後反悔怎麼辦?我可沒那麼笨。”
曾書書一楞,隨即道:“我自己跟你去。”
李洵道:“曾師兄……”
曾書書道:“放心。”
金瓶兒笑道:“一個人去還可以,人太多了我可吃不消哦。”說完給了曾書書一個挑逗的眼神。
“落到我手里看我不搞死你。”曾書書心里暗道,對美女他從來沒抵抗能力,更何況這個嬌媚的女子是這麼的妖嬈性感,剛才抓住她的小蠻靴的時候,那手感是那麼的柔滑……
“曾師兄,你真的要一人前去?”李洵上前小聲道。
曾書書回過神,道:“放心,放心,陸師妹的事包在我身上。”
李洵道:“那好,我便先回焚香谷,靜候佳音。”
曾書書道:“一定,一定。”接著又對金瓶兒道:“走吧,還等什麼?”
金瓶兒道:“急什麼?本姑娘有點累,歇會不行嗎?再說了,人家的腳剛才被你抓的可痛了。”
說完摸著自己的靴子,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幽怨的樣子。
曾書書暗吞口水,道:“你少來啊,誰不知道你們合歡派修煉的是什麼功夫,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
金瓶兒笑道:“想不到青雲門的弟子定力還是蠻高的嘛,呵呵,走啦,可別跟丟了。”說完身體微微一動,化作一道紫光瞬間沒了蹤影。
曾書書怪叫一聲“哪里跑”,接著也來不及跟李洵道別,便也御劍追去。
李洵望著二人消失的方向一陣出神,片刻後喃喃的道:“陸師妹,你可不要有事才好……”
三日後,群山深處,某斷崖。
夜色撩人,寒星滿天,一輪明月高懸半空,照耀著這寂靜之地亮如白晝。
斷崖上,某平整處,一個白色身影正孤單佇立在月色之下。
人如玉,衣勝雪,深夜之中,宛如九天仙子降臨凡塵一般,清麗不可方物。
她,就是陸雪琪。
微風徐徐,吹亂她鬢角青絲;白衣飄飄,更顯她風姿絕世,一雙明眸亮若星辰,冷艷容顏,正仰望蒼穹明月……
“你醒了?”
身後一陣輕微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
陸雪琪的嬌軀輕輕顫動了一下,片刻後微微回頭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男子道:“是啊!我確實該走了。”
陸雪琪轉過身看著他,道:“還是為了碧瑤嗎?”
男子道:“我欠她太多,這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復活她的辦法,只是天意難違,到頭來終究還是空歡喜一場!”
陸雪琪道:“你我都有放不下的負擔,有的時候,我真想跟你一起浪跡天涯,只是……”
二人一陣沉默,竟相顧無言。
“為我再舞一次劍吧。”男子輕聲嘆道。
陸雪琪明眸中淚光一閃,微微笑道:“好,只要你喜歡,我每日為你舞劍又何妨。”
男子心中一顫,忙低頭不敢再看她,古人雲一笑傾城恐怕也不過如此,此時此刻,這個絕世女子在這一笑之間竟有勾魂奪魄之美。
若非心願未了,何嘗不想與你天荒地老。
風輕,月明,一聲劍嘯宛若龍吟,在這寂靜的夜里經久不絕。
當那個男子還在迷醉她嫣然笑靨的那一刹,衣袂已經隨她曼妙的身姿翩翾,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而她仿佛就似是月殿飄落的素女,輕盈清新,足尖輕輕一點,完美的旋轉後,水袖在虛空中淺淺的一抹,就像是要撥開綿綿的雲彩,在層層疊疊的裙尾紛紛垂下後,一切事物似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誰知她的裙角此時又悄悄揚起,不是風,輕巧的步伐卻更甚風吹,她的每一個動作,帶給人的並不是窒息的壓迫,而是沁透心底的美。
白衣欺霜雪,長劍斬情絲,錦靴不染塵,凌空虛飛渡。
情深處,意綿綿,柔腸幾萬縷,化作同心結,與君既相逢,何忍輕離別……
舞停,劍收,四目相對。
若此刻便是永恒,我寧願為你拋開一切。
只是……
“妖女,你給我站住,竟敢騙小爺,真當我是白痴嗎?”
遠處一個男子的喊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誰騙你了,你這呆子,沒看到我在找线索嗎?”
“找個屁!你帶著我兜圈子也就罷了,可這一連三天逼得我水米未進,是不是也太欺負人了。”
“喂喂喂,我說曾大俠,你這話說的就太離譜了吧?你三天沒吃東西關我一個弱女子什麼事啊?呵呵,再說了,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找人嗎?”
不用說,這一男一女兩個活寶,必是曾書書和金瓶兒無疑。
“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躥下跳的不就是想甩掉我嗎?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給我找不到陸師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曾書書氣的哇哇大叫,看來這幾日沒少被金瓶兒捉弄。
“哎呀,我好怕啊!不知道曾大俠是想扒皮呢還是想要扒小女子的衣服呢?是不是還想先奸後殺啊?呵呵。”金瓶兒還是一如常態的面帶微笑,風情萬種,完全不把曾書書的威脅放在心上。
曾書書怒道:“啊呸!你以為我們正派弟子都像你們魔教妖人一樣猥瑣嗎?”
金瓶兒聞言突然抿嘴一笑,道:“對,你不猥瑣,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是誰老是偷看人家的酥胸,呵呵。”
曾書書狡辯道:“胡說,誰看了?分明是你勾引我才對,老是搖搖顫顫的,晃的我都……”一想起金瓶兒的乳搖,他就一陣莫名其妙的心癢,只是話剛出口,便開始後悔不已。
金瓶兒早已笑的花枝亂顫,道:“自己都承認了,還說你沒看?呵呵。”
曾書書老臉一紅,佯怒道:“好你個妖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少男?”
金瓶兒聽他這麼說更是笑的悅耳,片刻後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胡鬧,實話告訴你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附近,信不信由你。”說完不在停留,轉身向前走去。
曾書書急忙跟上,他跟金瓶兒幾日相處,發現這妖女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壞,反而覺得她還挺有點意思。
斷崖上,陸雪琪望著話語聲傳來的方向輕聲道:“聽說話的聲音,好像風回峰的曾師兄來了。”
男子道:“不錯,跟他一起的,是魔教妙公子,金瓶兒。”
陸雪琪一怔,奇道:“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男子哼了一聲,笑道:“誰知道呢。”
二人說話間又聽到遠處的曾書書喊道:“妖女,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敢騙我,那你可就死定了。”
金瓶兒笑道:“呆子,你急什麼?我的法寶顯示,他們就在附近。啊哈,找到了,就在這後面。”說著撥開眼前一片密集的長草,接著被眼前看到的東西嚇了一跳:“啊……這是什麼東西?嚇死我了!咦,死猴子,怎麼是你?”
曾書書忙跑了過來,一看先是一驚,接著又喜道:“饕餮?哎呦我去,這怪物怎麼在這藏著?這猴子是?小灰?”
草叢中本來睡著兩只異獸,一個是三眼靈猴,小灰,一個獸神的寵物,饕餮,這兩個家伙都不是好惹的主,被人擾了好夢,更是暴躁異常,怪叫連連。
曾書書喜道:“小灰,是我是我,曾書書啊,你還記得我嗎?”
金瓶兒沒好氣的道:“死猴子,你主人呢?”
三眼靈猴小灰“吱吱吱吱”的一通亂叫,它對這兩人都沒什麼好影響,當下氣的是張牙舞爪,大有想跟二人干上一架的姿態而它旁邊的好友饕餮此時也成了幫凶,也是氣呼呼的噴著怒火,靜待猴子一聲令下,便有開干的想法。
曾書書還好,金瓶兒可吃過這兩個異獸的虧,一次被猴子給耍了,一次差點死在饕餮手里,眼看形勢不對,忙嬌聲媚喊道:“公子,你在附近嗎?不要丟下我一個弱女子在這里,公子,你在哪?”
曾書書也跟著喊道:“小凡,是你嗎?陸雪琪師妹可曾和你在一起?”
聲音不斷傳來,陸雪琪身旁的男子本不想理會,但過了片刻終於還是回應道:“我在這里。”
十年滄桑變換,曾經的張小凡也已變成了如今的鬼厲,誰還記得當年立下的斬妖除魔的誓言,而現在我已為愛成魔!
鬼厲的回聲傳來,金瓶兒心中竊喜,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壞壞的表情,暗道:“哼,被我找到了吧。”
曾書書可沒管那麼多,忙向回聲處跑去,嘴里還不斷的叫道:“小凡,你可見到過陸師妹?她跟我走散了,我現在到處在找她。”
陸雪琪道:“曾師兄,我也在此處。”
曾書書大喜:“陸師妹,終於找到你了。”躍過草叢密林,果然見一身白衣的陸雪琪俏生生的站在鬼厲身旁,當下道:“陸師妹你沒事吧?你不知道,前日在那古洞中沒了你的消息,我可真是擔心的要死,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回師門可怎麼向水月師伯交代啊!”
陸雪琪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有勞曾師兄掛懷,我一切都好。”
曾書書討了個沒趣,尷尬的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小凡,你什麼時候來的?”
鬼厲:“……”
“呵呵,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真是好笑。”不知道什麼時候金瓶兒也到了身後,在曾書書的印象里,她應該在跟猴子小灰互做鬼臉才對。
“妖女!”陸雪琪一聲輕叱,手中天琊劍豁然出鞘,便想向金瓶兒揮去。
金瓶兒忙道:“哎哎哎,等等等等,陸女俠,陸大美女,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每次見到我就要打要殺?真是莫名其妙!”
陸雪琪道:“哼,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金瓶兒笑道:“呵呵,我是魔教妖人,那不知你身邊的這位……”
陸雪琪:“……”
曾書書忙陪笑道:“嘿嘿,陸師妹,啊不,陸師姐,我是為了找你才跟她在一起的,你不要誤……”
不等他說完,金瓶兒便捋著鬢角的秀發悠悠的道:“我說的不是你。”
曾書書:“額……”
陸雪琪看了鬼厲一眼,又轉頭看向金瓶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哪知金瓶兒此時卻故意哼了一聲,一臉得意的神色,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你……”陸雪琪大怒,她一向嫉惡如仇,對魔教中人更是深惡痛絕,此時面對金瓶兒挑釁,她又豈能甘休,當下便要動手。
“雪琪,算了。”鬼厲攔住陸雪琪,接著又對金瓶兒道:“我很奇怪,你每次都是怎麼找到我的?”
金瓶兒嫵媚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了,誰讓你老是拋下我一個弱女子。”
鬼厲哼了一聲,道:“你若是弱女子?那天下的壞人豈不都成了菩薩。”
金瓶兒笑道:“呵呵,跟這位陸姐姐比起來,我自然算是弱女子了。”
陸雪琪哼了一聲,轉過身懶得理她。
一旁的曾書書道:“哎哎哎,你們別老說這些沒用的,咱們難得相聚,還是趕快找個地方喝幾杯才是,小凡,你說呢?”
鬼厲看了陸雪琪一眼,見她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當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金瓶兒哼了一聲,道:“公子,焚香谷的人可就在前面,而且還有大批尋寶的各派中人,現在我們帶著異獸饕餮,萬一被他們發現,恐怕……呵呵。”
鬼厲虎軀一震,道:“哼,不勞你費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當下對曾書書道:“曾兄,我還有事在身,恕難奉陪,他日若在相見,必當一醉方休。”
曾書書道:“啊?這就走啊?等等,我還有一事。”說著忙跑到鬼厲身邊,搭住他的肩膀道:“老兄啊,借一步說話。”
鬼厲不知道他搞什麼鬼,跟他往前走出幾步後問道:“什麼事?”
曾書書回頭看了陸雪琪和金瓶兒,心想這麼遠的距離估計她們也聽不見,便干笑道:“嘿嘿,這個,這個有件事我不知該怎麼開口。”
鬼厲見他神情扭捏,當下道:“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當朋友的。”
曾書書頓時面露喜色,一拍鬼厲的胸口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忘記我們之前的情義的,既然這樣我就明說了啊,上次我送你的那本書……不知道你老兄看完了沒有?”
鬼厲一愣道:“什麼書?”
曾書書道:“裝什麼蒜,就是在大王村那次,我送你的那本藍皮書。”
鬼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竟一時語塞,道:“你……我……”
曾書書忙噓聲道:“你什麼你,我說老兄啊,你要是過完了癮那就早點還給我。”
鬼厲一頭黑线,從懷中的百寶囊里一陣摸索,片刻後果然摸出一本書來,道:“幸好還在,還給你。”
曾書書忙伸手接過藏到懷里,回頭看了看二女,見她們正滿臉疑惑的神情,忙又轉頭道:“怎麼樣?這書不錯吧?我給你說,這可是孤本。”
鬼厲無奈的笑道:“我可從來沒有看過。”
曾書書切了一聲,滿臉鄙夷的道:“我才不信。”
鬼厲道:“好了好了,現在物歸原主,我也該走了。”
曾書書道:“你就不打算跟陸師妹道個別?”
鬼厲嘆了口氣,道:“不必了。”說完向遠處的陸雪琪看了一眼,接著便給猴子小灰發出呼哨,轉身向黑夜深處行去。
陸雪琪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一陣心酸,而她一旁的金瓶兒更是嬌喊一聲:“公子,等等我。”說著便向鬼厲追去,在經過曾書書的身邊時停下腳步,輕聲道:“呆子,你在搞什麼鬼?”
曾書書一楞,道:“什麼?”
金瓶兒道:“你懷里藏的是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曾書書一挑眉毛,道:“關你什麼事?”
金瓶兒笑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走了,跟你相處這幾天還挺愉快的。”
曾書書看著她嫵媚面容不由一陣出神,聞言道:“啊?哦,再見,再見,後會有期。”
金瓶兒妖嬈一笑,輕聲挑逗道:“呆子,你那個陸師姐可不錯哦,你想不想弄到手?呵呵。”
曾書書老臉一紅,道:“你……你胡說什麼啊?”
金瓶兒笑的花枝亂顫,突然趁曾書書不備,一腳向他的胯下踢去,道:“給你留個想念吧,哈哈……”一串銀鈴般笑聲隨著她跑遠的身影響起,與痛的臥倒在地的曾書書發出的哀嚎成了強烈的對比。
“妖女,你給我等著,哎呦,痛死我了……”
本還沉痛在離別中的陸雪琪被傳來的慘叫聲嚇了一跳,還以為曾書書中了金瓶兒的暗算,雖然她對曾書書沒什麼好感,但畢竟是同門師兄,何況他剛才還不辭辛勞的苦尋自己,當下忙上前道:“曾師兄,你怎麼了?可是受了暗算?傷在了何處?”
曾書書命根子雖然被金瓶兒踢的很痛,但他修真之人片刻之後便有了好轉,看著陸雪琪美眸中關懷的眼神,他不懷好意的假裝難忍道:“傷在……小腹小面,大腿內側。”
陸雪琪一時也沒想許多,蹲下身子便給他檢查傷勢,一只玉手也隨著他說的方位摸去,只是手剛到碰那個地方,便又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無恥。”陸雪琪玉面一紅,起身罵道。
曾書書道:“對,那個妖女當真無恥至極。”
陸雪琪冷道:“我說的是你。”
曾書書壞笑道:“啊?是你問我傷在何處,我又沒讓你摸。”
陸雪琪哼了一聲,道:“面目可憎。”罵完轉身欲走,但又覺怒氣難消,當下轉過身來對著曾書書的襠部又是一腳。
“啊!!!”寂靜的夜晚,幽深的山林,傳來一個男子慘烈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