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運作弄的人,會憎惡命運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神和命運是有實體的話,恐怕暗月不惜花任何代價,也要讓祂們嘗試到自己的無邊痛苦。
從八年前起,健康的身體離自己遠去,之後自己猶如一個活木偶一樣,靈魂慘被封印著,有感覺卻不能動。
若不是萌月付出她的真心,日日夜夜、盡心盡力、無微不至的照顧,暗月早就不行了,不只肉體,還有她心靈的支柱。
集戀人、姐妹與摯友於一身的萌月,就此與她永別。這對暗月的傷痛不是一個親人的逝世,而是等同所有的親人全都刹那間消失。
暗月早就不相信神了,但萌月負傷的當時,她還是不自禁的祈禱。
她屈服了,她懺悔了,她認罪了,向那殘酷的命運低頭。
只要萌月能安然無恙,暗月決心改過,再也不做壞事,再也不會任性的依賴和要求萌月。
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復述著自己的願望,但是結果是什麼。
命運又一次嘲笑了暗月,把她身邊唯一心靈的依托都奪去。
既然是這樣的話,暗月決定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是命運奪去會阻止她的那個人的。
或許,就像一個大盜,在自己的親人也被強盜殺傷時懺悔改過、決心向善。
可是誠心改過,卻只換來不幸。
被怒氣和悲傷填滿的大盜,反而決心做盡壞事,要壞到無以復加的境地。
萌月曾經阻止過暗月成立賣春殺手組織的計劃,而現她決定再次執行。
經過她細心統籌和利用自己在財、政、警界的關系網,先向出獄的殺人犯和外國退役的雇傭兵下手,挑選合適的作教師。
而少女殺手們,暗月分別由兩個途徑下手,向被收買的社工和心理醫生索取其幫助對象和病患的資料,找尋一些身世悲慘的少女,有不惜自殘也想向別人報復意願的作訓練對象。
另一個則是從海外輸入,地球上還是有不少國家在戰亂之中的,要在這些地方找既願意殺人,又不在乎賣淫的少女,並不是什麼難事。
對這種事,圭介聽到之後,真的是心都涼透了。賣淫的話,你情我願還不算什麼。可是同時經營殺手集團,這實在超出了圭介良知的底线。
圭介雖然理解暗月心中的淒酸,但是,面對這種事,他還是不能不開口勸阻的。
對良心實在無法承受的圭介。
暗月神情落寞,她的心像被掘了一個大洞。
什麼也不在乎了,世上那一天沒有人死的,暗殺只是社會上正常的現象呀。
反正後宮學園也已是變相的夜總會和俱樂部。
做一件事是犯罪,做十件、一百件還不是一樣。
“圭介以為這個世界是白色的嗎?你錯了,它是黑色的,而且好黑好黑。如果你覺得無法牽涉進殺手集團的經營的話,那我找別人幫忙吧!反正只是錢的問題。”
面對這種冷漠,把自己看成外人似的說法,圭介心下大痛。他理解暗月的痛苦,可是不能這樣的。
“暗月,那是人命呀!雖……雖然我們在經營後宮學園。但那是不同的?”
“你怕嗎?”暗月帶點冷嘲熱諷的聲音,讓圭介心下痛極。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底线的問題?”
“底线?那我的不幸會有底线嗎?身體變成這樣,爸爸媽媽背叛離棄我,現在連萌月都……還是連你都要走……”那張美若天界仙子的少女臉龐蒼白無色,眼神中只有深不見底的痛苦。
“我不會走的,但是你就不能再考慮嗎?”圭介深情的握著暗月那雙柔若無骨,冰涼涼摸起來甚是舒服,卻永不能再動的手。
“不能,除非萌月復活吧!”
暗月的嘴角浮現一個苦笑,那種絕望,濃得化不開的沉郁氣氛,好像把人拉進地獄去一樣。
“既然命運對我這麼殘忍,我就把自己的悲慘命運分給別人一點。讓世上多幾個能理解我痛苦的人。”沒有哭聲,甚至語氣沒有一絲悲傷。
根本連半點感情都沒有,只有一滴淚珠悄無聲息的劃過暗月的臉龐。
“如果圭介覺得這樣會舒服點的話!工作的事你就不用理了,我會雇人來幫我處理的。”
“不!我幫你吧!”
為此圭介給一間大學的附屬醫院掛了個電話,表示自己要去探訪。
對方表面是正經的大學,但背地里進行現時法律不許可的各種研究,還專門替權貴們做器官移殖手術賺取經費。
這也是萌月遠去後,圭介接手她留下來的資料,才知道竟然有這種大學的。
若果不盡快阻止暗月的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在自己面前暗月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應該說更柔弱無助的依賴著自己。
如果她能康復,最少上半身或下半身能動的話,她就能從絕望中找到一絲光明。
除此之外為了加速向權勢的梯階上爬,暗月把她手上掌握的,警方高層的犯罪證據讓智惠看。
對熱血的這位女警小姐來說,這種事與她自己被調教,實在是無法相比的超高震撼。
她是那種相信善惡對抗,警察是維護社會秩序的人。
那種詭秘連續劇中的妄想式內容,政府官員和警方高層全是政、官、商勾結的犯罪者的說法,原來竟是的的確確的事實。
就像讓還在玩布娃娃的小女孩看色情影帶一樣震撼,而且主角還是女孩母親,內容還是高度性虐待的。
暗月感到一種精神上施虐的快感。
“這是假的,是主人你用來騙我的吧!”
智惠剛強富有朝氣的臉色,變得和死人一樣白。
自己被調教,還可以作為淫亂的成人游戲去接受。
但是自己所效忠的政府和警方其實只是合謀榨取國家和人民財富的罪犯聯合,智惠怎樣也無法相信。
“你認為看到的資料是假的嗎?當然,要加以證實的話,首先是要警方去加以調查。不過,這麼秘密的事,智惠你認為能隨便公開的嗎?這里有幾項,都是事涉你所屬區域鄰近的警視正的。內容正好是他們貪汙收賄的事。智惠你即管找幾位信得過,層級又較你高的警部,給他們發個告密信,讓他們調查看看這是不是事實。”
“我會試的……暗月……”連主人都忘了說,智惠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資料雖然是圭介用計算機從暗月設在海外的服務器中下載來的,不過其真實性連圭介都很懷疑。
“暗月,那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一股尖刺一樣的氣息從癱瘓的暗月身上刺過來。邪惡、霸氣,對圭介來說,總覺得非常不舒服。
“警察愈是高級,收賄的手段自然也愈高。像剛才的幾個人,他們的戶口一元賄款也沒有,錢都在情婦手上。但是他們的投資所得,卻是年薪的數十以至百倍。”
“這可能嗎?”
“有什麼不可能,你以為收賄真的是收現金的嗎?要在商場上給一個人錢,很容易的。一個情報,一個收購案或某間機構將要上市或倒閉的消息,都可以為你帶來大筆手入。象是我要收購一間企業,就事先通知對方買入多少股,事成之後根本不會有任何可以成為證據的東西留存世上。以法律來說,根本沒有一點追究的方法。何況,當法官和檢控官都勾結在一起時,智惠這樣跑去調查,誰替她查誰就死,好運的話會調職到外島的警署待到退休,不好運的話,就會被殺,裝成車禍或火災。”
“怎麼?無法相信嗎?”
“是……是呀……”
“這是共犯結構呀!當一大群人結成共犯,還掌握著傳媒、政府和警察時,你以為會怎樣?真相永遠不會被泄露出來的。不過,共犯之間也同樣會爭權奪利的,那就是少數暴露在世人面前的貪汙案。他們不過是權力斗爭的失敗者。”
“怎樣?能體會現實有多黑暗了嗎?相比之下,我想經營殺手的賣淫集團,不過是由後宮學園邁向黑暗現實多一點點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但是,圭介的內心極不舒服,一股混濁難受的感覺積存在胸間,他不想暗月變成一個視人命如無物、社會光明面後的幕後勢力。
只是經營有趣的色情事業還好,買賣雙方都是自願,又沒人從中受到傷害。
果然如暗月所預料的,智惠拜托她以往暗戀的警部去調查這幾個例子。可是一周之後,警部在車禍之中死亡,對方是一個醉酒駕駛的司機。
受到這件事的打擊,智惠的心悲痛欲絕。
因為自己的關系,竟然害死了以往一再保護與照顧自己,那個只要見上一面,自己就會開心個老半天,臉紅心跳喜形於色的人。
雖然他有點遲鈍,但卻是極富正義感的人。
智惠借酒消愁了好幾天,最後醉醺醺、但是被恨意填滿全身的智惠向暗月要求,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復仇。
暗月心頭間感到一種痛快的感覺,智惠也像自己一樣痛失最愛了。那是一種自己掉下地獄,都要把在天堂上的家伙,一起拉下來受罪的快感。
只是在一陣快慰之後,內心孤寂之余,為何還有維系於心靈間驅之不去的罪惡感。
之後,暗月下一個目標轉向星子。打算說服她,向由愛變恨的父親報復,用計迫他父親自殺。不止讓星子盡得遺產,還把保險金一拼到手。
這種事絕對不是凡人的圭介所能去接受的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對暗月的愛意必會為懼意所取代。那是怎樣一種情形,圭介不敢去想象。
自己必定會悔恨終生的,至於暗月不管她如何傷害他人,獲得報復這個不幸世界的快感。
只會在她心底之間造成更深的傷口。
暗月是在自虐,追求報復的快感,同時讓罪惡感作為懲罰她害死萌月的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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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事先申請,圭介終於可以前往那間大學的附屬醫院去探望。而他也把暗月帶同在身邊。
暗月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圭介苦苦哀求之下,她還是勉強應承了。
暗月討厭醫院,那里只會帶來不快的回憶和絕望,醫院和醫生從沒給過她一絲希望。
“圭介想去探的是誰?”坐在火車的貴賓席內,暗月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問道。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她因為一次意外暫時住進醫院內。”圭介哀傷為難的回答,因為暗月的事,他自對方負傷之後,連一次也沒看望過對方。
這次除了相詢暗月身體有沒康復的可能,還有探病的性質。
“是絕症嗎?”
“不是!但是想治好的希望,聽說很渺茫。”
“死了的話不是比較好嗎?要病的話,還是絕症較好,勝過像我這樣半死不活的負累你。”
“別說這種話,我可不認為你是負累。”圭介哀痛的貼近暗月,憐惜的把她擁進懷中。
“真的嗎?可是,無論如何。有我在,造成了圭介多少不便。”暗月愁緒的道。
之前上火車,雖說現在對傷殘人仕的設施增多,但從進車站到上車,由於有暗月在的關系,使圭介花了比平常人多一倍的時間。
“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的,何必特意去使壞呢!你自己也不好受的。”
“圭介不明白的,健全的你縱然能諒解我,可你永遠無法體會我的感受。”
沒錯!刻意去作惡的暗月,也承受著良心的強烈備責,間接害死智惠暗戀的警部,計劃謀害星子的父親,還有想營經殺手組織的打算。
暗月的心遠比她自料的還脆弱,可是她心中的恨意總是揮之不去呀!
如果不是自己,萌月不會死。
死的如果是自己,圭介或許就可以和萌月幸福快樂的活下去。
暗月在內心咒罵自己是心地惡毒的廢物,早就應該消失於世上。
但是,面對圭介的柔情她舍不得就這樣死,要自己幸福是萌月的願望。
她好痛苦,除了圭介再也沒有人能依賴和信任,而且對每一個比自己幸福的人,暗月都感到心中生怨,想讓對方也不幸。
這樣的九條暗月,連自己也討厭。
可是陷入自我責備和折磨的輪回地獄,暗月的心靈愈是想掙脫出去,反而陷得更深。
自從大哥哥的事件後,暗月身邊總有一班保鏢。
雖然安全是好,但是由能真心任信和依賴的萌月,變成一班高頭大馬面容冷酷的保鏢,圭介真的很不習慣。
他實在好想變回以前一樣,三個人一直在一起。
暗月總是微帶妒意的使壞,諸般的作弄自己,然後又給他一點甜頭。
萌月總是苦笑著以眼神請圭介包容暗月。
那個時候真好呀!
圭介要探訪的是什麼人啦?
暗月回想著最初認識時,萌月對圭介所做的調查報告。
平凡的圭介,實在沒有值得他這樣特意花一整天,遠道乘火車而來探望的朋友。
暗月心中不由得懷疑圭介是不是瞞著自己一些事,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事。
難道他背叛自己另有愛人,不可能,圭介現在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身邊,哪有時間和別人交往。
通過種種考驗的圭介,才讓萌月接納他成為自己的愛人。
暗月也不相信他會為錢背叛自己。
唯一的可能是正義,圭介到底只是凡人,他已經數次表明過,不想暗月朝黑暗世界愈踩愈深。
但是圭介應該知道,無論是向警察報案還是向媒體公布真相都沒用的。
雖然自己脫離了大哥哥,但是基於共生關系,自然會有與她利害與共的官員和警察去出面擺平的。
連圭介都懷疑的暗月,不禁覺得自己的心真的是病了,而且被名為傷痛的病嚴重腐蝕。
整個心靈和價值觀都扭曲了,最悲慘的是明知不對,她還是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你去吧!圭介,我和保鏢們在會客室等你。”
在心底暗月對自己反復訴說,圭介是一定可以信任的之後。默默目送他往電梯走去。
“放心!我不會去太久的。”圭介雖然想帶同暗月前往,可是幾經考慮,還是決定自己先行上去。
看著圭介消失在電梯中,暗月感到一種無邊的寂寞降臨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萌月的話,不會那麼輕易離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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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內圭介心中忐忑難安,他的希望都放在這次要會面的對象上了。很久未見的她,不知近況怎樣。
直到去至病房前,圭介才想到既是探病最少也應買些花,可是現在兩手空空的。
不過,為了暗月的事,他的心實在太疲勞,何況對方也不是會因此見怪他的人。
輕敲房門之後,圭介推門而入。
在清淨簡潔的病房內,一位少女正躺臥於床上。
她就是應該死了的萌月,和與圭介初識時一樣的臉容,只是多了幾分憔悴,面色也因缺少陽光而蒼白不少。
“圭介……”
低低的一聲輕呼,卻包含著萬般的感情,依戀、怨懟、擔憂、寄望、思念、驚喜。
“怎樣,好點了嗎?”
清澄的美眸被淚水潤濕,纖手微震。
之前一直被自己壓抑的憂心和愛意,這一刻也再難以自制。
圭介激動的握上萌月的一對柔荑。
讓對他終日牽掛的萌月能放下心來。
“還是那樣,能吃能睡!”
悄悄別過臉拭淚的萌月,又怎像她字面所說的那麼好。圭介真不想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里,可是他又有何辦法。
向來一直給圭介的印象,萌月都是堅強無比,威風更勝男兒,卻不失女性的溫柔。
可是現在的萌月,是那麼的脆弱,仿佛把半個暗月混了進她身體內。
“雙腳……”圭介懷著那麼一絲希望探問。
萌月欲言又止,眼眶內又再淚珠滾滾,最後只是笑苦搖頭。
為什麼這樣?圭介內心好恨。他可不會無語問蒼天,事實上內心積郁,恨不得責問這玩弄世人於股掌之間的命運。
事先圭介沒對萌月交代要來探望她的事,因為如果有好消息的話,萌月早已第一時間通知他了。
如今雖然自己抱著那麼一點渺小的希望前來,結果還是頓成泡影。
“怎樣?暗月好嗎?”忍著淚水,萌月焦急的追問。
“我是想說好。表面上是平靜下來,可是她恨呀!”
“恨?”
“恨為什麼你要死。雖然我知道你只是裝死騙她,但這種恨我也有,只是反應出來的方式沒有暗月激烈。”
接下來圭介把萌月假死之後,暗月所發生的一切都詳詳細細告訴萌月。
特別是她間接害死了智惠暗戀的警部,還想聯同星子迫她父親自殺,以及被萌月阻止而遭到放棄的美少女殺手賣淫計劃,正在再一次的進行之中。
“不應該是這樣的,圭介?為什麼,為什麼,那我一個人躲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幾度被萌月壓抑的淚水終於像決堤一樣奔騰而下,萌月就像小孩子那樣無助和真情的放聲大哭,俟著圭介的身體發泄著她內心所有的痛苦。
好久好久,直到那清澄明亮的大眼都哭得發紅,萌月淒酸的表情是那麼的使人痛心。讓圭介為自己有負她所托而自責不已。
“天意如此……命運弄人……”
好不容易萌月的哭聲漸歇,她滿懷愁思的低語。
“那天我所中槍的部位,剛好就是暗月當年受傷的位置。而且傷勢就如同她的症狀一樣,下半身全然癱瘓沒有感覺。那時聽到醫生這樣說,我的心就像玻璃般被敲得粉碎,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才沒有什麼天罰,我才不相信。”比萌月還激動百倍,圭介怒吼出來。
“是不是天罰,事實都不會改變的。”萌月伸出她細膩溫暖的玉掌撫弄著圭介滿是愁容的面頰。
一個人背負照顧暗月的責任,還得隱瞞自己假死的事,他真的累垮了。
“我自己當然是很難過,忽然之間就被告知我下半身癱瘓,太突然了。一時我的心湖中貫滿苦水,好恨,恨為什麼會這樣。可是接下來想到暗月,變成這樣我再也不能照顧她了,更慘的是,她看到我會怎樣。為了救她,我變成和她相同的情形,我想……只怕她會嚇暈了吧!但是醒來之後呢!然後只要每次看到我她都會自責一次吧。以暗月的情形一定會這樣,如此一來,暗月一生都無法真正開心起來的。為此就算要我孤獨一個人都好,雖然會很傷很傷她的心,就讓她以為我死了,一生都不再見面,總勝過兩個人相對,痛苦一世。”
“可是現在?不是一樣嗎?就算讓暗月以為我死了,她還是會難過下去。我所做的到底是為什麼?”
又一次點點滴滴的清澄淚珠如雨絲散落。
“萌月,和暗月見面吧!只有你可以阻止她。”
“見面又能怎樣?見與不見都同樣是難過。”
一時間圭介無言以對,見與不見都同樣是難過,難道沒有讓自己喜歡的兩個女孩子幸福的辦法了嗎?
暗月、萌月和圭介都陷進了這個悲劇的漩渦之中,愈卷就陷得愈深,而且連一絲逃出生天的路都沒有。
如果可能,圭介真想由自己代替她們,傷在她們身上,痛在我心。
自己喜歡的人在受苦,試問圭介能不心痛嗎?
若是犧牲一個人,可以救到她們二個,還值得呀!
若是捐贈器官可以救到她們,圭介情願自己去自殺,連心髒都可以獻給她們。
“真的沒有半點辦法了嗎?”圭介愁苦的握緊萌月的手。
“半點兒,真是貼切的說法呢!”萌月自嘲的苦笑。
“圭介,這個大學附屬的醫院因為采取非法的治療方式,所以可說是走在醫學技術的最尖端。因為在一般高級的醫療機構,對以人體作新治療技術都有很嚴格的要求,遠不只要病患自願,事先要求理論和動物實驗都非常成功。但是這里不同,再大膽和低安全性的方法,都會用在病人身上,只要肯付錢就行了。自然像暗月手術失敗,由半癱變成全癱的失敗例子,多到比比皆是。事實上暗月分給我的財富,我用了好大一倍份供這里作研究,希望找到治好的方法。”
“成功了嗎?”
圭介喜極,猶如走到絕路,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接下來萌月的話,只是讓他窺見希望後又再看到絕望。
“在動物實驗上有二分之一的成功率,可是從沒用在人類身上。不過若是有人肯自願的話,雖然不能保證成功率,但有希望改進這技術,增加今後的成功可能。”
聽完之後,圭介只能沉默,這只比完全沒有方法真的只好半點。
“或許就讓我去試吧!成功了的話,當然是最好。失敗的話,也可以增加暗月康復的機會。”
萌月的身影,絕望且透著淒涼。
“失敗的話會怎樣?”
“死!”
“一定的嗎?”
“只會比死還慘,所以醫生都將實驗失敗的動物人道毀滅。我也有想過,如是非接受這新療法而失敗的話。就離開這個世界好了,移民天國也不錯,還是天國會不肯收我呢?”
“萌月!”
把她擁進懷中的圭介,內心好痛好痛,他真想能代她們兩個受罪。
然後,二人之間是無盡的沉默。兩個人相對無言,只有無盡的哀愁。
“萌月不阻止暗月不行的,你還是見她一面好嗎?”
“不!相見還不如不見好。”
萌月搖首推拒,那種絕望,就像把人直拉進十八層地獄一樣。
“還是這樣決定吧!由我接受新療法,這樣就有了人體實驗的前例,也可以增進暗月康復的機會。到時圭介你不必把我假死的事說出去,讓暗月以為我當日就已經死了。若是知道有康復的機會,暗月內心就會有希望,她的傷痛也能夠平復下來。”
“不要!太危險了。才二分之一,還沒在人類身上試過。”
圭介終於哭了出來,本來想強忍的,最後反而放聲大哭起來。
“不要這樣。圭介,男兒流血不流淚,暗月還得拜托你呢!所以,堅強起來好嗎?”
“這次可能真的要永遠失去你,試問我怎堅強得起來。如果萌月以這種方式死去,恐怕連自己也會變成暗月一樣,心靈扭曲,不惜一切要報復上天的不公。這樣還不如死了好,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無論是暗月和萌月,圭介都不願意去犧牲任何一個,如果自己可以代替她們去做這人體實驗的話就好了。
前面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讓她們其中一個去冒死亡的危險,而另外一個也未必好得起來。
另一條是就這樣不醫治,可無論是暗月或是萌月,不止肉體,心靈也會終身難過。
每一條路都是絕路。
圭介不是一個賭徒,可是如果希望是放在這二分之一的機會上,他決定賭下去。
不是讓暗月或萌月一個人去賭,而是三個人一起,讓她們兩個同時接受新療法。
而失敗的結果只有死的話,那就把三人的性命捆在一起。
只要暗月和萌有一個遭到失敗,那就死吧!
三個人一起死。
“萌月……記得我對暗月說過,為了她死也願意嗎?我想這是下決心的時候了。”
絕望之後,圭介冷靜下來,細心分析。
若是成功率只有二分之一的話,以數學機會率來說,兩個人一起接受手術然後同時成功的機會,只有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的美滿未來,與四分之三死的悲劇。
可是無論是讓誰接受新療法,或是不接受,他們的未來都只有絕望,唯有如此才是死中求活。
“我們一起賭,三個人一起賭。你兩個同時接受新療法,成功的話,我會有兩個健全的好妻子,大團圓結局。這不好嗎?失敗的話,無論是你們兩個同時失敗,還是其中一個失敗,我都會自殺去陪你們的。”
聽到圭介的話,萌月連臉都白了。
“圭介,你別這樣說。死不像你想的那麼容易,讓我去試吧!若是我成功了的話,暗月康復的機會就會大增。我死了的話,也只是假死變成真死。”
對萌月酸楚的話,圭介哀痛的道:“那我的感情呢!以為你已死去的暗月,或許不會再受傷。你成功的話還好,失敗呢!萌月死了的話我能不心痛嗎?何況還是這種自我犧牲的形式。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會變成暗月一樣的。所以我賭了,三個人一起賭,我馬上找暗月上來,說服她。雖然是四分之一的機會,可是記得我們相識時,我差點死在智惠車輪下的事嗎?就當作當時她刹車不及,我已死了好了。”
圭介把手放到萌月手上,握起放到唇邊輕吻,給她和自己勇氣。既然說過生死同命,就把希望賭上去吧!
“好!去找暗月上來吧。圭介,你會怨我選擇你嗎?否則你可能就會和其它平凡的女子,有一個平凡幸福的婚姻與未來。”
無盡的嘆息,發自萌月的肺腑。
“我不後悔,認識你們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事,以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就是我真的在你們墳前自殺,我也不會後悔的。”
“多謝你!圭介,我……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萌月承受的壓力實在太重了,本想有圭介可以和她分擔的,誰知那一顆子彈把她完全壓垮了。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雖然不是每天以淚洗面,可是沒有一天心里是過得安寧的。
或許這樣賭下去才是最好的,一是美滿的未來,否則就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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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圭介那麼久才出來,暗月本來心中有氣,可是想想又平靜下來。
她在心里和萌月約定過,不對圭介亂耍脾氣的。
何況相比起他平日的辛勞,這一點小事又算什麼。
踏出電梯門的圭介,那副表情是暗月從沒見過的,沉著冷靜,眼神之內卻有說不盡的憂傷。
“暗月,我們去見一個人,一個你魂牽夢回都想念著的人。”
圭介的話讓暗月大感錯愕,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只能是萌月了,可是死人又豈能復活。
就在疑惑之中,留下保鏢們,暗月由圭介推著進入電梯之中。
不知怎的,暗月感到圭介身上發出好沉重的壓力。直到在病房之前,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進。
一時之間,暗月是無法置信,接下來是狂喜,這是真的嗎?真的嗎?病床上那個活生生的萌月是真的嗎?
“推……推我過去,快……”
心神大亂的暗月只想親近眼前的萌月,確定若假似真的萌月是人是鬼。
就算是鬼,她也不在乎,只要萌月能留在她身邊。
關心則亂,所有智慧都跑光了,暗月也沒空去想萌月假死和圭介騙她的事。
她只想知道,這不會是夢吧!
“我好擔心你呀!可是你真不聽話啊,暗月。”
久別重逢的兩位少女,感情激烈的波動,眼圈發紅,淚水盈滿於眼眶內。
而暗月在萌月用那溫暖的手指撫在她面頰,讓她知道這不是夢後,暗月終於無從自制的崩潰了。
狂哭出來的暗月,喜極而泣,這一切不會是夢幻吧!
已經下定決心的圭介,沉默的立於一旁,以他所知的暗月,是一定賭的。而且在知道萌月為何要隱瞞她後,又會承受另一次的打擊。
萌月雙手發力,把暗月從輪椅拉進到床上,把她最摯愛的好友,最關心重要的這位親人抱在懷中,讓她在自己身上放聲痛哭。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萌月和暗月二人可是比親姐妹還要來得親密。
看到暗月的眼神,心神領會的萌月,把暗月涼冰冰滑留得像無骨的玉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我還有心跳的,我不是鬼!”
“萌月……萌月……萌月……萌月啊!”
暗月可以衷心的狂喜出來,甚至開心至她無法思考。
但是萌月卻沒有辦法,看到牽掛的暗月,心中既喜亦哀,尤其是圭介決心下的賭注,成功的話還好,失敗的話……想著萬一自己治療失敗而死,暗月卻成功,最後反而和圭介一起為自己自殺,萌月的心單是想想就苦不堪言。
直到哭至軟弱無力,暗月才柔弱的問道:“為什麼?萌月不是死了的嗎?”
“暗月,你冷靜下來。接下來的說話,可能會讓你連續受到打擊的,別暈過去,也別激動,待我說完為止,其間你別問,小心的聽就好了。”
“唔!”在暗月應允之後,萌月開始述說為何她要假死。
體會到萌月對自己的感情之深,甚至不惜一個人去承受,暗月感動到無以復加,一顆心熱烘烘的,可是又很痛。
萌月太委屈自己了,等到從萌月話中理解,她目前就像自己以往一樣下身癱瘓,僅有上身能動時。
暗月再也無法去維持她的理智,過大的衝擊,超過她虛弱身體所能承受的界限,暗月短暫的昏厥。
待她在圭介的按摩下悠悠醒轉時,暗月悲痛得閉上眼,任由淚珠潮涌而出。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失而復得,然後是再次失去。
要萌月像自己一樣終生癱瘓,那不是比死還難過嗎?
五味雜陳的感情,讓暗月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她卻說不出好。
那種悲哀之深已不是透過言語和哭聲能夠表達的,張開秀目,暗月眼中的憂傷就像無邊的大海一樣,漆黑的瞳孔只有像宇宙一樣的絕望。
“全都是我的錯!”
現在的暗月仿若沒有了靈魂的空殼肉體。她的反應一時讓圭介和萌月都無從處理。
“要說下去嗎?”
萌月憂急的問圭介,得到的回答是無奈的點頭。一次過全說完,讓暗月慢慢理解,總好過分開數次,讓她連續受好幾次打擊。
當萌月說完圭介決心把三個人的命運都賭在新療法上面,而自己也同意後,就如石沉大海一樣,暗月的表情平靜無波,只有無盡的愁傷依舊在透出來。
之後暗月好不容易,優秀的頭腦像替第三者思考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連接起來。萌月負傷了,下半身癱換,為免自己傷心所以她情願假死。
現在有個半點都不可靠的療法,萌月本想由自己做實驗品的,可是圭介想她們兩個人一起做。失敗的話,圭介也不會獨生的。
那麼就是死了嗎?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暗月的心才算是再一次活動起來。
“圭介、萌月,拉起我的手好嗎?”
愁容滿面,看得人痛心的暗月,以滿懷期盼的眼光看著圭介和萌月。
三個人的感情透過眼神交流,圭介相信一定會賭贏的,否則也不要緊,就一條命而已。死了之後三個人還是可以在一起。
至於萌月,堅強的她也終於被打擊得垮下來。
心中雖然有想由自己去做實驗品的想法,但是相比之下,她寧可接受圭介的提議。
死亡或許是一種逃避,但如果得到不幸福的話,就一起逃好了。
唯有暗月是例外,她不相信運氣,也更不相信醫生,成功率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療法,對她來說和零是一樣的。
痛苦的經驗讓她認定必然會失敗的,接受新療法,即是等同三個人一起自殺。
她也有像萌月一樣自我犧牲做實驗品的想法,不過暗月認為,就算這樣做,萌月也一樣會失敗的。
既然如此選擇就是不接受新療法和自殺。
暗月已過慣這種靈魂被拘禁在肉體的生活,繼續下去對她來說是最幸福的。
只要圭介和萌月常伴在她身邊就不行了。暗月不想萌月去受下半身癱瘓的苦,而自己和圭介的心靈也會一生受罪的。
自殺的想法不知在暗月心間出現過多少次,只是因為身體連自殺也做不到。
既然圭介有此決心的話,就讓自己以死相陪吧!
“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圭介和萌月,如果不是我,你們本來可以好幸福的呀。”
蒼白至無一絲血色,臉容痛苦難過的暗月。
真心的去向圭介和萌月懺悔,是自己拖累了他們。
現在才道歉已太遲了。
把所有的錯都歸罪於自己身上,暗月內心受盡折磨。
“傻瓜!如果沒有你,我們也不是原本的我們了。”
萌月輕笑安慰,只是現在比起平日,更多了兩分落寞。她所受的打擊不是輕易可以掩藏於心底間的。
既然已經有所覺悟,圭介安排萌月和暗月住進雙人房內,讓她們並床而睡,雇了四個護士專門照顧她們。
而他也找來負責這方面的醫生,詳細了解新療法的內容。
結果只聽得心底發寒,根本是沒有安全保證的賭博。
可是他不賭也不行了,他沒有自信同時照顧二個癱瘓的人,還要驅走她們心底的愁苦。就算不賭,也不過是把短痛變成長期的無盡痛苦。
到了這地步,成天想著失敗,只會徒然痛苦。
所以圭介和萌月,都把心押在萌月和暗月同時康復,四分之一的成功率上。
如果失敗,也只是死而已。
唯一要准備的事,便是棺木和墓地以及死後的遺產處理。
在與麻奈美老師商討後,她哭著答應如有萬一就代為處理。
在掛线之前,聽到老師誠心的祝福,使圭介內心充滿暖意。
由於醫院方面也要准備,所以最好仍需要等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段期間,暗月、萌月和圭介可說是愁眉相對。
原來三人間的快樂氣氛全數盡去。
圭介和萌月雖抱有希望,卻不能不憂心。
而暗月是從一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的,想做而未做過的事還有像山一樣多,可是以萌月目前的身體狀況,圭介也不能一個人照顧她們二個的。
所以暗月只是細心的挑好了他們三人的墓園,完全准備移居天國的姿態,她細心參考之後,建議圭介在吞槍和一氧化碳中毒中二選一,需要的話在這最後的時間內,可隨便用她的資產,做圭介喜歡的事。
面對絕望的暗月,圭介也不多勸,他自己何嘗不是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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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他們一生中,覺得最黑暗的一段日子,終於都到了一個結束,手術之前的一天。
“萌月、圭介!你們真的沒有後事要交代了嗎?”
“根本沒必要,一定會成功的。”圭介堅定的道,這種信念已到了迷信和自我欺騙的地步。而萌月也以相同的眼神回應。
“如果失敗呢?”
“也就是一死而己,沒有多想的必要。”
暗月自從住進來之後,現在才第一次笑出來,一個淒涼和傷痛的苦笑。
“也好,反正到了死後的世界,無論是什麼也沒有……抑或是輪回或天堂地獄,也與我們無關了。圭介,我從一開始就認定會失敗的,所以……最後一次,讓我得到你的愛吧!萌月你呢?”
對暗月極度打擊心智的話,萌月輕搖螓首婉拒道:“不了!我相信一定會成功的。何況我下身也沒有感覺,勉強去做,不過是讓自己受罪。”
自己的下半身連一點感覺都沒有,想做愛也沒有可能。
三個人都心事重重,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盡說出來,只怕讓其它二人更痛苦。
“暗月,一定會成功的。所以這次不是我們最後一次做愛,相反這是我給你最後的鼓勵。”
握上暗月冰涼的纖手,圭介細心的道。
他內心向上蒼祈求,一定要成功,如果失敗他也寧可二人同時失敗,總好過暗月和萌月一死一活,還得面對多一次痛苦的折磨。
萌月閉上眼神,閉目養神。
下身雖然沒有反應,但不代表她沒有欲念,受了幾個月身體不能動的苦頭。
她不知是像暗月那樣,全身癱瘓但有感覺好,還是像自己這樣下半身癱瘓沒有感覺好。
而圭介則把暗月的被掀開,再一次的去疼愛暗月。
今天的暗月比平日更多了一份哀艷淒美的感覺,蒼白的膚色有更濃的病態美感覺,就連她的雙唇也是缺少血息。
仿佛一個剛剛沒有了生命氣息的人,使圭介感到一股不祥之感。
莫非這真的是自己和暗月最後一次相愛。
想到這里盡管內心在滴血,而暗月也早表示過她從一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
但是圭介還是讓自己的悲傷往心里流,不在表情上顯露一分。
一定會有希望的!
懷著這絕望中的一絲信心,圭介滿是柔情的動手脫去暗月身上的病人裝束。
很慢很慢,仿若這樣做就能延遲悲劇的到來,圭介脫去沒有半點美感長袍大袖的病人衣服後,解開暗月的胸罩和把內褲脫下來。
心中憂郁的暗月,胃口自然不佳,她的裸身更加清減了三分,白瓷一樣的肌膚,美得眩目,可是卻缺少生命氣息。
勻稱的裸身,不能說是完美無瑕,但是讓人更加憐惜和不忍放開。
圭介捧起暗月的腳掌,從腳指頭上開始吻,伸出舌頭舔弄著每一寸地方,無限的珍惜。
因為他心底有股無法驅之不去的想法,這是最後一次了。
從小腿到大腿,再到手掌和手臂。
圭介一直舔到暗月四肢都盡是唾液,然後才翻轉她,連叫人遐想不絕的肩胛骨,柳腰和隆起圓渾像滿月的臀部都吻遍。
與其說是快感,不如說是情與欲的交流。
暗月的快感斷斷續續的提振不起來,她只希望最後一次能讓圭介開心。
最終沒有任何清潔,圭介分開暗月的臀瓣,連暗月的菊花穴都吻遍了。這還是圭介首次在沒清潔的情形下,吻這最叫女性尷尬和為難的地方。
暗月始終還是放不下,不再像個死人一樣躺著,無盡哀羞的難為情道:“別舔那里呀!圭介,我……我沒洗澡的,更加沒有浣腸過。”
“這不重要,只要是暗月身上的地方,我就舔。”
聽到耳邊羞澀的求饒聲,圭介半軟半硬的那一根堅挺起來。
雖說沒有再清潔過一次,可是暗月每次大小解時,圭介都替她弄得干干淨淨的,至少不會有什麼穢積和臭味。
“啊啊啊啊啊!”
圭介不止繞著菊門來舔,還把舌尖都伸了進去。
暗月感動得全身都像脫力一樣,連那里都肯舔的圭介,讓她感受到無比的愛意,可能的話她真想和圭介還有萌月永遠在一起,自己的身體一直是這樣也沒所謂。
從菊穴產生強烈的騷麻與快感的電流,讓暗月帶著喜意的呻吟出來,眼睛喜極而泣。
圭介舔得很久很久……直弄至暗月的菊花穴全是唾液才停止。
當他再次反轉時,本來毫無生氣、冰霜一樣雪白的膚色,象是被沾上胭脂一樣,白中透紅,那美態讓人畢生難忘。
而暗月的神情,哀喜混集,淚珠滾滾。
“圭介吻我,吻到我像火燒一樣。讓我全身都熱起來,什麼也不去想。”激動難制的暗月叫嚷道。
“可是,我吻過你的!”
“圭介連我的小菊穴都肯吻,我還有什麼不能為你做的,何況是我自己的身體呀!還有既然是這樣的話,之後圭介你再用手指安慰我,讓我高潮,然後讓我喝回自己的陰精吧!我也想試一次,圭介喝得很美味,從我體內流出的東西。”
“這不會是最後一次的,多少次也好,將來我讓暗月喝個夠。”情難自制的圭介和暗月深吻連綿,她端秀的鼻子,嬌艷的紅唇,柔美的眼簾……最後雙舌交纏,剛舔吮過暗月菊穴的舌頭,就放在她口腔內,與她的丁香小舌痴纏難分。
之後被圭介挑撥得情難自制的暗月,放聲淫唱出來,腦中的絕望,被充滿快意的感受取代。
圭介十指並用,再配上舌頭,象是天荒地老都沒有休歇打算的為暗月口交,直到她真的面向圭介盡情泄出來,把陰棈填滿圭介口中。
當圭介將自己的陰精渡回暗月口中時,那芳香酸甜的味道,讓暗月像喝到羊脂甘靈一樣,全身火一樣熱情,心中燃起了一股求生的意志。
她不想死,不是怕,而是不想因死亡而和圭介和萌月分離。
聽到暗月潮吹時的快美叫聲,心動的萌月握起她的手,輕輕逗玩著暗月瑩白如玉的嬌嫩玉乳,白中帶紅的乳房,粉紅色的乳頭是那麼可人。
雖然萌月自己不能滿足,甚至心癢難制,但是能讓暗月滿足就夠了。
撕飛扯脫自己的衣服,圭介抱起暗月弱柳一樣的腰肢,雄渾有力的讓肉棒直貫花穴,讓內中的淫蜜激射而出。
狂野熱情的展開衝刺,他絕對不會放開這吸著他那一根的美軀的,而且也絕不甘心,這就是最後一次。
心情不佳的他們,還是一個月來才有的初次性交。
三個人愛欲交流,不用說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溝通。
萌月下身雖不能動,但是卻全心全意的滿足暗月,全然迷醉在暗月的女體上面,只要暗月能幸福的活下去,說什麼她都不能死的。
至於圭介是前所未有的粗暴馳騁在暗月身上,肉棒填滿暗月的花穴,盡情的干至白濁的精漿將之填滿為至,而且也無意停下,就這樣干至第二次第三次。
而暗月自身,在萌月的柔情和圭介的狂野之間,獲得無比的滿足,高潮迭起舒爽無比,快感的海嘯不絕衝擊著她。
最後陷進官能刺激的旋風之中,暗月在承歡於圭介身下的同時和萌月細意輕吻,所有的愛恨情仇全都透過性愛發泄出來。
即使做到身體覺得刺痛都不停止,直至暗月爽昏了,圭介累得直接睡在她身上,把自己嬌弱無力的玻璃公主壓得快要粉碎。
至於沒能夠滿足的萌月,體內欲火徹底燃燒的她,絕不甘心這樣就死,明天她一定要活下來,和暗月一起。
終於命運的時刻來臨,在進入手術室前,萌月握起鄰床暗月的手,圭介再握著她們。
暗月雖然哭了,其眼神卻充滿了希望,無論如何她都非要活下來不可。
至於萌月,她也是同樣想法。
為了圭介、為了萌月,她絕不甘心一個人獨自到那個世界,怎樣她也要留下來。
望著暗月和萌月依戀的眼光消失在手術室的大門內。
圭介的感情翻騰不絕,他相信一定會成功的,應該說兩個人都非康復過來不可。
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難過,使圭介如被地獄的孽火焚燒那樣焦躁難過。
終於手術燈熄了,接下來圭介所承受的命運是光明幸福的未來,還是像毒蛇噬心一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