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還沒跑的這麼狼狽過,連雨傘都忘了拿,一路跑到學校的時候,頭發已經濕透,猥瑣的貼在頭皮上,像是剛下過熱水准備褪毛的雞。
我蹲在自行車庫的牆根處,聽著塑料雨棚滴滴答答的敲擊聲,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早已經釋懷了她的那些不堪流言,我努力把她和我之間所有的聯系都噼開。
裝作兩個完全沒有關系的人相處著。
類似於,她是房東,我只是房客。
如果房東是個人見人上的騷貨,我作為房客會感到新奇,激動,性奮,也有可能為其感到不恥。
但絕對不會因此感到憤怒或是痛苦。
早晨的幻想無比的真實,但冷靜下來後我發現畫面中她的乳房和臀部明顯是借鑒了孫阿姨的。
而那粗大的陽器,紫色的肉菊則是從過去看過的寥寥幾部島國電影而來。
我根本沒見過她的裸體,除了那張動人的臉蛋,她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我都沒有見過。
這個幻想是我拼接的,是假的,但這明顯是假的幻想為什麼讓我覺得如此的疼痛,當我設想她媚眼如絲回頭的那一刻。
我整個心都被揪成了一個點,彷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擠壓在其中,卻找不到一個宣泄的突破口。
這樣的情緒讓我徹底慌了,我不應該如此激動,她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早已陌生且聲名狼藉的女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應該還比不上孫阿姨。
也許這份慌亂無關乎血緣也無關乎母愛。只是對於一個極光般絢爛的女人可能墮落至此的憤怒和不甘。
“遠哥,遠哥!”百靈鳥般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香風撲到了我的面前。光聞到那股夾雜著幾分辣鴨脖的清澹少女香我就知道來人是唐爍。
她好像走的也很急,汗水打濕了流海,呆呆的貼在額頭上。
臉頰泛著紅霞伴隨著青春洋溢的笑臉。
唐爍算是完美繼承了母親的顏值。
活潑的性格配上討喜的小圓臉總能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今天她又把馬尾梳的老高,左搖右擺像是小貓的尾巴。
“你這頭發再往綁上一點都可以做避雷針了,這幾天下雨,你倒也不害怕。”我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順帶調笑她一把。
“什麼避雷針,這叫有運動氣息。”她嘟嘴說完,還在我面前歡快的蹦了兩下。
已經發育不錯的胸脯隨著動作上下起伏著,的確挺有運動氣息。
“遠哥,你今天來的這麼早,而且還沒帶傘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撐開傘,把手舉過肩膀。
我看她費力的樣子,自覺的拿過傘把我們罩在其中,慢慢往教學區走去。
“今天早上跑步來著,沒事淋淋雨挺好的,涼快。”
“切,就會耍帥。”她不屑的嘲笑著我,順勢和我靠的更緊了點。
“唐輝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你這一大早就吃鴨脖啊,那能當早餐麼?”
我故作嫌棄的捏了捏鼻子,這丫頭一說話就鋪面而來一股小茴香夾雜各色香料的味道。
可小丫頭居然完全沒理睬我的嫌棄,反而紅了臉,而且還藏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還在家呢,我今天自己先來的。”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小爍,你今天這表情有點不正常啊?”
“哪有不正常啊,不就是開心了點麼?再說自從你轉來以後我哪天不開心。”她不敢看我的眼睛,故作張望的四處轉著腦袋。
“不對,不對,你今天這開心勁就像是偷吃了隔壁張姐家的醃香腸沒被發現一樣。”
“什麼跟什麼啊,我有那麼愛吃麼?”
唐爍插著手,習慣性的往額頭吹劉海借以表達自己的不爽,可她的劉海還粘在額頭上,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瀟灑的效果。
“你要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說完,我繼續往前走。
“等等,等等遠哥,那我……我告訴你個秘密好不好。”她羞紅臉拉住我,怯生生的詢問著。
我點了點頭,這小丫頭心思單純的很,壓根藏不住事。
接著她示意我彎下腰,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哥哥偷偷親了我的嘴。”
“我操,唐輝親你了!”我下意識的大聲喊出來,唐爍臉上的熱氣都快從毛孔里噴出來了,她一把捂住我的嘴。
“你別喊啊!”
“不行,這家伙也太扯澹了,我幫你去教訓他一頓。”唐爍看我認真的表情死命的拉住我。
“別啊,我昨晚是裝睡的,他還不知道我發現了呢。”
“那又怎麼樣,他可是你親哥哥,怎麼能親你。”我簡直要瘋了,這丫頭被自己親哥非禮了,好像還一點不在乎。
“遠哥,你別急麼。我知道他不應該親我,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啊?”
“我還挺喜歡被他親的。”唐爍的聲音越來越小,笑意卻越來越深。
“其實,我早就喜歡我哥了。以前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他總是護著我。每次我都只是衣服髒了,而他經常是鼻青臉腫的。後來你轉校過來和我們在一起後,我就越來越感覺,你才像我哥,而唐輝就像,就像……”
“你男朋友?”我不自主的補充了一句,結果小丫頭笑著點了點頭。
“但你們是兄妹啊,做不成男女朋友的。”
“如果我哥也願意,我們為什麼不能做男女朋友。我們自由戀愛,又沒礙著別人。”她那不以為意的勁頭讓我都開始恍惚起來。
“是沒礙著別人,我只知道要是孫阿姨知道了。一定會把你們倆打個半死。”
“所以肯定得瞞著她啊,而且我哥也沒跟我表白不是。”
我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眉頭都要擰掉了。
“不是,唐大小姐,你還特希望你哥跟你表白是不是?”
“那可不,我喜歡他,他也應該是喜歡我的,不過我哥一直都比較害羞,如果不行我就吃點虧先表白好了。”
唐爍越說越開心,瞳孔里閃著迷離的光亮。
“唐爍,你們可是親兄妹,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你們就沒法待這了,光是那些無所事事老娘們的口水就夠你們往青遇山游個來回,你做事得稍微過過腦子啊。”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因為我就剩這麼倆朋友,他們要再出什麼事。
我就算提前登基,當孤家寡人了。
“不待就不待唄,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的,你沒來之前還不是經常有人欺負我們。原本我以為自己是單戀,但現在既然哥哥也喜歡我,那我才不管那麼多呢。而且遠哥,你可得幫我。”
她轉過身期盼的看著我,眼神里卻有幾分狡黠,完全就是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這事我怎麼幫你們,最多也就只能幫你們瞞著點了。”我看她這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架勢,那些印象中的大道理也說不出口了。
“不管,反正你得先答應著,除了媽媽,我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到時候要是真有什麼難處,可不就得指著你了。我可把你當成我哥,你也得把我當成妹子。”
“我的確在心里把你當成妹妹,可這事……哎,好吧,如果真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你們。哎……怎麼搞成這麼個亂勁,認外人當哥哥,讓親哥當男朋友,怎麼想的都是。”
我長吁短嘆了好幾聲,才緩解了這個消息對我靈魂的觸動。
到最後,亂倫兩個字我也沒有對她說出口,我本能的覺得這兩個字是一個絕對無法觸碰的禁忌,也是對這個純潔女孩的傷害。
整個上午,每當唐輝看向我時,我都會不自覺的閃躲著眼神。
我真沒想到,一貫文質彬彬的他居然能干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放學後一起回家時,我的心態也不由的發生了改變,原本我們是小開心三人組,蹦蹦跳跳把家還那種,現如今我走在他們身邊,總有種電燈泡的感覺,還是150W的LED。
而且他們還偏偏習慣把我夾在中間,好像生怕照明不均。
不過如果拋開他們的兄妹關系,兩人說話的語氣,互相看著彼此的眼神還真有幾分戀愛的酸腐氣息。
作為母狗崽子的我,雖然德智體都很出色,可完全沒有女人緣。畢竟沒有哪位少女有勇氣做母狗崽子的女朋友。
所以我在缺失了父愛母愛的同時,男歡女愛也屬於完全絕緣。唯一剩下的同學友愛此時也變了味。
這該死的生活真是操蛋。
回到家里進了門,父親居然早早在家了,而她卻還沒回來。
我隨口打了個招呼就准備進房間,父親卻攔住了我。
“晚上和我一起去吃飯,你回來這麼長時間,我那些工友還沒見過你,等會收拾收拾我們就走。”
父親說話時久違的露出了笑臉,其實他除了個子小了點,人長的還算湊合,標准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正直的樣子。
可能生活的壓迫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不到四十的歲數,雙眼下就已經有了肉眼可見的眼袋。如果再和她站一起那年齡的差距就變的更為明顯。
出門坐上父親的電動車,兜兜轉轉十來分鍾,到了鎮中心為數不多的一家比較氣派的酒樓,名字也是粗俗的霸氣,叫甲天下。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我們進了一間空包廂,父親拿過菜單點點畫畫了半天又丟給我,讓我點自己愛吃的。
我看了看菜價,又掃了一遍父親點的菜,海中寶,筍殼魚,金沙蟹,七七八八點了十多個菜,算了算這一頓不加酒水差不多就要近兩千了。
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我家的情況我自認為還算清楚,每個月的開銷絕對超不過三千。這一頓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出血。
“我不用了,你點的夠多了,請的是什麼人啊,至於花這麼多?”
“你小子懂個屁,這就是人情世故,既然請人吃飯,不吃到位了,那不如不請。只要你小子在學校有出息,你老爸我有臉,花點錢吃頓好的怕什麼。”
父親咧著嘴,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訓著我,彷佛此時此刻他來自父親的尊嚴全都到位就緒,那高高在上的得意表情就像是完成了十二項“不可能完成”任務的郝拉克勒斯。
可我對於他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幼年埋進骨子里的價值觀人生觀幾乎都是來源於我的師傅。
那個五十多歲的精壯漢子,全縣一大半的超市都是他家的連鎖。但他平日依舊是粗茶澹飯,素棉長衫。
一人就餐時菜絕對不會超過兩個,而且肯定是清盤。他的錢大部分都花在了資助當地學生或者孤寡老人的身上。
這種安一方百姓的俠義氣息讓我推崇備至。除了習武之人,仁者無敵這方面我沒有百分百餞行外,對他的其他教導我一直都是奉為圭臬。
他曾經反復告誡我們的一句話就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在我臨行前,我能看出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拉著我現場寫了幅字作為餞禮。
他大筆一揮,洋洋灑灑,氣吞山河,力透紙背。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
這幅字我應該會當成傳家寶一直留下去。
陷入了師傅的回憶後,我也懶得再理父親,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無益。
過了一會兒,人就陸陸續續的來了。
父親粗暴的把我拉起來,帶著我一個個打招呼。
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難看,配合著謝叔叔,陳叔叔,周叔叔的喊著。
等這八個人落座後,一個體態肥碩的光頭開始散煙。散了一圈之後,居然給我丟過來一根。
“別,別,我兒子才14,還小呢。”父親趕緊伸手推脫著。
“怕什麼,老陳的兒子見到沒,十歲開始抽,現在一天一包半,不一樣長的高高大大的。煙酒這東西和女人一樣,早上早享受。來,大侄子別客氣,來一根。”
胖子撿起桌上的煙徑直朝我伸過來,臉上的笑容滿是戲虐,在座的估計沒人看不出來。
父親有些尷尬的看著面前的煙,“小遠,你就拿著吧,別折你謝叔的面子。”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這到底是折誰的面子,我他媽不說話當我軟柿子捏。
我咬牙看了父親一眼,伸手一把攥住死胖子的手,“謝叔,我是習武之人,抽煙影響運氣,實在抱歉。”
隨後我緩緩加重手里的力量,一點點的把他滿是橫肉的手臂推了回去。
胖子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他應該是沒想到這麼慫的爹能有我這樣的兒子,飯局的氣氛也開始變的僵硬起來。
“哎呀,你們這幫老不死的,都不等等我就先開吃了啊。”
突然一個驕橫的女聲闖進了包廂里。
我順勢打眼看去,一個頂著大波浪,分外妖嬈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扭了進來。
她的狀化的特別濃,濃到完全看不出真實年紀。
但是化妝的手法還是不錯的,雖然風塵氣十足但卻充滿魅惑。
尤其是那雙鳳眼結合挑勾的澹紫色眼线,顯得極其勾人。
她的嘴唇也被塗抹的異常鮮紅,說話時一張一合,像是含了一顆成熟的櫻桃。
胖子和我幾乎是同時撤回了手。父親也趕緊就勢驅趕剛才的幾分尷尬。
“是曼文來了啊,快坐快坐,我們也是剛坐下,沒開吃呢。”
叫曼文的女人根本沒理我父親那一茬,眼神圍著桌子掃了一圈,落在了我的身上。
隨後不顧一旁的空座,直接走到了我的右側,推了推原本坐在我旁邊的男人。
“來,趙哥挪一挪,我可不和你們這幫臭男人挨著,還是靠著我們小帥哥安心。”
叫趙哥的男人也沒說什麼,爽快的騰出位置。
曼文毫不扭捏的坐了下來。
不過她倒是言出必行,說靠著我,就真的緊靠著我坐著,穿著黑絲的大腿無比自然的貼在我的腿上。
我納悶的看了她一眼。
她對我眨了下眼睛,接著抬手順了下自己的大波浪,接著又往下扯了扯肩縫,她穿的是一件紫紅色V領印花連衣長裙。
隨著她的動作,原本就開口極大的領口直接露出了一大片的乳溝。
因為她靠的我很近,又比我矮了不少。所以我只要稍一扭頭,她胸口兩坨肉基本就是盡收眼底。
雖然我內心深處是以做正人君子為准則的,但是說實話真白,而且特別大,飽滿的簡直要撲出來一樣,我不知道她穿的是什麼胸罩,不過感覺就是擺設,該擋的地方一點沒擋住。
她一坐下就非常熟絡的聊了起來。
偶爾笑的開心還會往我這邊傾斜一下。
只要她身體一傾斜,右側乳房前的那顆果實就會完整的暴露在我的面前。
迫於光线和陰影的關系,我只能看見形狀。
她這種左搖右擺,時而遮掩時而袒露的動作對我這種純情小處男而言簡直就是折磨般的誘惑。
一時間,周圍人對我的恭維,父親對我看似貶低實則裝逼的謙虛,我根本一句都沒聽見。因為我胯下的凶器已經膨脹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小。
注意到胯下之後,我才突然發現,就在自己窺視曼文胸部的時候,她的一只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搭在我的大腿上。
正沿著大腿內側到三角區前後輕撫著。
雖然她的手在不斷的做著小動作,但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與在座的各位談笑風生著。
“嗤……”我突然忍不住砸了下嘴。
“怎麼了?”曼文笑眼含春的低聲問我。
“沒事,菜有點辣。”
我趕緊移開目光,順便拿起橙汁灌了一口。
剛剛那一刻,她看似無意的用小指指甲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馬眼,就這一下讓我竟然有了種過電的感覺。
她似乎並沒有罷手的打算,隨著輕撫幅度的逐漸加大,她直接一手握住了我的命根子。
“呀!”這回倒是她輕叫了一聲,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在座的人聽見了。
“怎麼了,曼文。”父親轉過臉來關切的問著。
“呵呵,我是想起來今天不能喝這麼多酒了,不然要是熏到小帥哥怎麼辦。”
她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在確認尺寸,用手從龜頭一直擼到了我的恥骨。
“你看看,我還沒喝多少呢,小帥哥臉都紅了。”
“別是被你胸前白花花的肉照紅的吧。”這時對坐的一位戴眼鏡的男人跟上一句譏笑著。
“你以為都和你們這些老色鬼一樣,喝二兩馬尿,滿眼都胸脯肉,咱們小帥哥可純著呢。”她豪不怯場的立馬還擊,在座立刻又是哄笑一片。
而我則疲於應付那一陣陣排山倒海來的快感,根本無心應付其他。
她好像玩上癮一樣,重點開始對付我的小兄弟。
我穿的校服褲子還是XXL碼的,寬闊的襠部和單薄的化纖層根本無力阻止小兄弟的伸展。
她的手法的確高超,而且似乎非常清楚我的臨界點。每當我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她就會立刻停下,轉而輕捏我的子孫袋以抑制我的快感。
最後我已經完全忍不住要爆發時,她便直接掐住了我的龜頭,硬生生把那股射精的欲望暫時壓了下去。
接著她輕輕拍了拍我的小兄弟,似乎在說好了,游戲結束。
此時的我完全忽視了當眾被人擼管的羞恥,反而有些感激她放我一馬。不然噴發在褲子里,那我人可就丟大了。
“對了,我說曼文,你也離婚兩年了,就沒想著再找一個?咱們廠里能干的男人那可是不少啊。”
謝胖子喝了幾兩酒,那股子痞氣又出來了,當眾一語雙關的調戲著曼文。
“那也得有人願意要我啊,要不然我就找你吧謝工,趕明兒我就拎著禮先去跟咱大嫂見見面,怎麼也得先搞好關系不是。”
“別別,曼文,你饒了我吧,你還是找老白吧。而且你們看看,他們三個人就這麼坐在一起像不像一家三口。”
“像,哎別說,還真像一家人。”
眾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連連附和著。
父親臉色微紅,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是酒多了,還是心虛了。
“算了吧,老白家里可是有位仙妻啊。這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曼文這句話聲調拖的極長,抑制不住的酸澀之氣。
“對了,老白,你今天請大伙吃飯,怎麼沒把家里那口子帶來。就算是再美的老婆也不能一直藏著吧,就這麼舍不得給大伙看看。”
話題牽扯到她之後,父親的臉瞬間就黑了,交雜著酒後的紅潤轉而成了臭豬肝一般的色澤,難看的不忍直視。
“沒有,她,她今晚加班。”
“哦,加班那!加班好哇,有加班費啊。”謝胖子笑得抬頭紋都擠到了一起,他浮夸的表情結合怪異的語調讓我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而父親依舊支支吾吾的態度,更是讓我怒火中燒。
這老狗日的三番五次的戲弄我們父子。我死盯著他,兩手的拳頭攥的嘎嘣嘎嘣響。
就在我准備揭竿而起,大鬧一番的時候,我的命根子突然又被人緊緊抓住,一瞬間百煉鋼就成了繞指柔。
拳頭松開後,那只纖細的玉手又輕輕拍了拍我的兄弟。
“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在座可就我這麼一位美女,你們不聊我就算了,還偏偏聊別人老婆聊的起勁,怎麼著,當我不存在啊。”
曼文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了番話,立刻又把場子回了溫,大家的話題又趕緊集中到了曼文身上。
但我此時已經沒有一點吃飯的心思了,抽了張紙擦完嘴站起身跟父親說道。
“我去上個廁所。”
正當我要邁步的時候,曼文也站了起來。
“小帥哥,這的廁所可不好找,走,我帶你去。”
我疑惑的點了點頭,和她一起出了門。進了廁所後,我先用冷水衝了把臉,讓自己狂躁的心情安定下來。
今天這頓飯真是我這十四年來吃過的最憋屈的一頓,也讓我對自己的父親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識。
尿尿時,看著爽快的分身,我對剛剛被調戲的一幕也有些生氣。
於是我忍不住用手抽了我的小兄弟兩巴掌。
“你這幾兩肉可是長在我身上的,真他媽給我丟臉。”
出了廁所,我發現曼文正站在外面等我。
“你剛剛在里面和誰說話呢啊?”她湊進我的臉,小聲的問著。
我聞著她濃郁的香氣,腦子又開始有些恍惚。
“沒,我自言自語來著。”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她伸手攬過我的肩膀,湊在我耳邊,吐氣如蘭。“嘿,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倒還真是挺有料的,配的上你這結實的身板。”
“那個曼文阿姨,剛剛你那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我心虛的側過頭,假裝正義的問了一句。
“呵呵,真是個單純的傻孩子,別胡思亂想了,保不齊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呢。”她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好像並不像是玩笑。
“一家人,您什麼意思?”
她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得更開了。“字面意思。”
接著沒等我再發問就直接拖著我往包廂走。在座的那些老男人顯然是喝高了,天南地北東一拳西一腳聊的天花亂墜。
我撐著脖子無聊的看著一群人的狂歡。這時服務員上了一盆湯,名叫霸王別姬。
我一看是花蛇燉甲魚,頓時沒了欲望。因為我對那些爬行動物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可這時謝胖子又他媽來勁了。他指著鍋的甲魚對大伙說,“這野生王八可是好東西啊,老白,今天你做東,這王八無論如何都是你的。”
此時的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並沒有覺得謝胖子的話有什麼不妥,直到我看見周圍人笑容中拼命掩飾的嘲弄和恥笑,我才突然反應過來謝胖子的話外之音。
曼文又先一步反應在我的前面。她站起身,伸出筷子夾住了甲魚殼並扯了下來。
“這甲魚殼可謂是甲魚身上最有營養的東西,補腎清熱,強筋堅骨。對發育的孩子可是特別好的,所以這殼啊得小帥哥吃。”
說完她直接就把殼放到了我的碗里。
我剛要說話,她卻又伸出了筷子。
“不過,謝工,這王八頭可就非你莫屬了。”她似乎刻意用了甲魚和王八來區分兩次夾菜的對象。說完也沒等謝胖子反應就直接放進了他碗里。
謝胖子的臉上明顯有點掛不住了,但又不好意思發作。
“不是,曼文,這怎麼就非我莫屬了。”
“謝工,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麼,吃什麼補什麼啊。”
她話音剛落,整桌人都笑翻了,連我也忍不住埋起頭偷笑了兩聲。
曼文等大家笑了片刻,看到謝胖子臉色不好,又幫他找補了兩句。
“好啦,好啦,我就是跟謝工開個玩笑,畢竟他的家伙大不大,我也不知道不是,不過男人應該沒有嫌自己家伙大的吧,所以謝工你就安心補你的吧。”
我看著曼文已經微醺的面容,倒真覺得有幾分親切。
雖然她的言行舉止上有些過於輕佻。
但今晚她話里話外都在不斷的維護我和父親,再加上剛剛在廁所前說的那番話。
難道她真的和父親……
我隱約知道了事情的答案,對此我說不出是個什麼感受。生母,養母,後母,難道我這輩子要有三個媽?
你說我什麼富裕不好,偏偏媽富裕。我感覺自己已經要被命運的編排給逼瘋了。
飯局散場的時候,父親已經完全喝大了,路都走不了直线。我只好背著他,在曼文的攙扶下往酒店外走。
這種情況下,父親的電動車自然是騎不了了。曼文便主動提出幫我們把電動車騎回去,讓我們打車走。
攔車時,曼文又走到我面前,有點不放心的和我說,“那個謝胖子,你別去理他,聽說去年他想占你媽媽便宜,最後卻被人揍了,在醫院里躺了兩個星期。所以自然對你們心里有氣。他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二流子,不值得你一個出類拔萃的好學生跟他一般見識,聽懂阿姨的話了麼?”
我順從的點了點頭,而她則帶著完全不同於剛剛的笑容摸了摸我的頭。
“好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聊,你把你父親照顧好了。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好面子。”說完她擺了擺手,騎上電動車就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不得不承認,和家里那位相比,她的確更像父親的妻子。
但她即使表現的再暖心,也無法彌補今晚我對父親的失望。
回到家後剛敲了兩聲,門就打開了。我背著父親越過她的視线走到了沙發邊,她趕緊幫著我把父親放倒在沙發上。
父親一路被冷風吹了吹,酒稍微醒了點。他坐起身揉了揉臉。
“弄點水喝。”
她聽見後面無表情的走到廚房倒了杯水遞了過去。父親喝了半杯,扭頭看了她一眼。
“幾點了……還沒睡,你……你不會是剛回來吧。”他仰躺在沙發上強忍著醉意目光游離且輕蔑的看著她。
“我早回來了,找不到你們人打電話去車間問了才知道,你帶兒子去吃飯了。”
“早……你早個屁,我們走……走……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躺在哪張床上呢。”
“你非得當著兒子的面這麼說我麼。”她的聲音里滿滿都是出離了憤怒的委屈,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
“你……你還在乎兒子……那是,是我兒子……你算個屁,賤貨。”父親的醉意再次上涌,完全不在乎我在一旁聽著他羞辱我的生母。
她的腳輕挪了一步,看上去想要回房。
她似乎不喜歡在我面前落淚,所以即使忍不住也會盡量把淚水憋在眼眶里。
可也許是我還站在那里,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去還是該留。
父親接下來的話就完全是罵人的醉話了,所有惡毒的詞連軲轆的從嘴里噴出來,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吐在了地上,隨後就昏睡了過去。
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很快就彌漫了整個客廳。我的眉頭緊蹙,雙眼牢牢盯住了死狗般的父親。
他的表現真的讓我太失望了,在飯局上面對羞辱挑釁的怯懦和回到家面對妻子兒子的威武簡直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做男人做到這個地步,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失敗。
“傻逼!”我一晚上壓抑的情緒實在無處宣泄,最後忍不住恨恨的罵了出來。
她原本低垂的雙眼突然睜的老大,纖細白嫩的手指捂住了小嘴詫異的看著我。
我瞄了她一眼,隨口回了一句,“我沒說你。”
她花了好久才從震驚中緩解了下來,眼神極不自信的飄向下角,帶著幾分猶豫小聲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爸爸。”
說完後立刻跑進了廁所,或者說逃進了廁所比較准確。
片刻後,她拿著拖把走了出來,一聲不吭的開始清理地上的嘔吐物。
“你晚上又加班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這一句,但等後悔時,話已經進了她的耳朵。
她應該沒想到我會主動和她說話,注意力還集中在飛濺到四處的腥臭液體上。
於是不自覺的回答了一句,“嗯”
但隨後她又抬起頭看著我,“嗯?”
但她之前那一聲“嗯”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經過今天晚上的大餐,我現在對加班兩個字簡直就是痛恨無比。
我沒再理她,轉身進了房間,第一次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嘭!”
彷佛也關上了心門。
我仰躺在床上獨自生著悶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氣父親的無能,還是氣她的自甘墮落。
就在我情緒最低潮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有事?”這次我並沒有說沒鎖,而是有氣無力的反問著。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她小聲詢問的聲音,“你,你睡了麼?”
“睡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我在衣服都沒脫的情況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又過了好一會,她娓娓動聽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還沒有洗漱,這樣睡會不會不舒服。”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一會去洗。”
門外終於安靜了下來。
過了大約十分鍾,我下了床,拿好換洗的內褲打開了門。
開門的一刻我嚇了一跳,因為她正面對著我的房門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拿著一個白色的袋子。
看到我開了門,她也趕緊站了起來,只是雙手緊緊抓住袋子,顯得很緊張。
我皺眉看著她,“你有事?”
她咬著下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走到我的面前,打開了袋子。我低頭看了眼,發現里面都是一團團的毛线,最上面還有一張小票。
“我想著你好像沒什麼過冬的衣服,所以我今天下班去了趟鎮上買了些羊絨线,想趁著夏天給你打幾件毛衣。雖然外面也有的賣,但還是自己打的比較緊致,穿起來也更暖和。”
她的聲音像是三九天里山谷間流淌下的一股溫泉,輕靈婉轉還夾雜著令人迷醉的暖意。
我頓時感覺心中的戾氣被這股溫泉帶去了遙遠的他處。
“所以你今晚沒有加班。”我似乎是確認般的詢問著。
“嗯!我剛剛在做事,所以沒過腦子就回答你了。”她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在發現我的眉頭還皺著時,她又趕緊從袋子里拿出了小票。
“你不信可以看小票,上面有時間的。”
我其實心里已經信了,但我依舊皺眉的原因則有些奇葩。
因為她如此周詳的對我解釋讓我有了一種很難描述的錯覺。非要描述的話,那就是我感覺現在躺在沙發上的是我,而我是我爸爸!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為了不讓她繼續誤會,我趕緊補了一句,於是她臉上那兩個調皮的小梨渦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我去洗漱了。”我感覺自己的臉開始有點紅,於是找了借口准備開熘。
“等下。”她急忙攔住我。
“我想量一下你的身材尺寸,這樣才打的准些。”她怕我拒絕,又補充道,“很快的。”
我放下手里的東西點了點頭,在她的指揮下,我雙手朝兩側水平舉起。
她拿起皮尺,沿著我的手臂,如同舞蹈的精靈跺著步子從左至右量著臂長和肩寬。
隨後她緊了緊手中的皮尺,雙手輕柔而緩慢的從我腋下穿過,最後交匯至我的背心。
彼此的距離這一刻拉近到了所能達到的極限。因為身高接近,即使她微低著頭,臉龐也幾乎就在我眼前。
而她也突然停住了動作,如果不是她的手臂微微有些輕顫,我還以為整個世界短暫停止了呼吸。
夏日的午夜安靜而祥和,沙發上傳來男人的輕鼾和醉語,廚房老舊的水龍頭滴答滴答的響個不停,窗外偶爾有幾聲蛙鳴,像是配合樂章的應景點綴。
她和我停在原地,看上去像是沉迷於夜色的相擁,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觸碰。
她在克制擁抱兒子的衝動,而我則耽溺於她散發著著三色堇般澹澹清香的墨發之中。
隨著視线的下移,我又再次被她出塵的容貌所吸引,我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她是什麼樣的。但對我而言,此時的她是完美的。
精致誘人的五官,白皙帶粉的皮膚,當然還有那兩個可愛的梨渦。這些要素與我心目中向往女孩的形象一一重迭。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腦中則應和心境瞬間滑過天使之城的台詞。
“I would rather have had one breath of her hair,one kiss of hermouth,and one touch of her hands than an eternity without it.”
“我寧願呼吸她的一縷發香,親吻一次她的雙唇,撫摸一次她的雙手,也不要失去這些的永生。”
她突然抽回手臂的動作給我的青春遐想畫上了句點。
在非常仔細的把我的胸圍和腰圍都測量完畢後,她緩緩抬起頭,毫不吝嗇的給了我一個甜美的笑臉。
我依舊平舉著雙臂,還未意識到一切已經結束。
隨後她又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想輕撫兒子日漸寬廣的胸膛。但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放棄般的收成了拳。
我看著她這不自然的動作,心里悵然若失。隱隱感覺,是因為早晨那句“你別碰我”惹的禍。
或許因為我的隔絕,她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母親應有的信心。
那一晚的我發現了自己身體反應的異常,但卻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然偏差的感情。
量完之後,她滿心歡喜的拿著東西去了臥室,而我也拿起衣物准備去洗手間。而這時,她放在飯桌上黑包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
她忘了拿,她第一次忘了拿這個包。
我站在桌前,心髒再次跳的飛快,青春期的我好奇心自然是極其旺盛的。腦海中不斷出現打開它,打開它的聲音。
里面會是什麼呢?萬一真的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那我該怎麼辦。
但身體卻沒有響應大腦中的猶豫,我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慢慢抓住了黑包上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