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校園 重生之心動(三改完美版)

第三卷 第55章 詩經的味道

  葉竹瀾眨了眨眼睛,往上翹著的睫毛,像河岸邊上努力往天空生長的長長的草葉子,臉頰上殘留著一些睡衣。

  可是她依然神秘兮兮地瞧著孫蓀,好象有很神奇,很有趣的事情被她發現了一樣。

  盡管知道了葉竹瀾要是發現了秦安和孫蓀的事情,不可能簡簡單單就是這副樣子,孫蓀依然被葉竹瀾看的有些心虛。

  “老看著我干什麼?”孫蓀故意不看葉竹瀾了,自顧自的牽動著被子,總感覺有些特殊的氣息,應該是男孩子和女孩子親熱了就會有的那種。

  “秦安呢?”葉竹瀾左顧右盼之後問道。

  “還等著被抓啊,早走了。”葉竹瀾的心思一會在這里,一會又跳轉了,孫蓀被她吊著懸著心,看著她牙癢癢的,有話不說最可惡。

  “哦。”葉竹瀾盤腿坐了起來,又露出那副神秘的模樣,“你猜我今天早上做了什麼夢?”

  “我哪里猜得到?”孫蓀心中大定,惡狠狠地看著她,“肯定不是好夢,你要是在夢里邊糟蹋我,我可饒不了你。”

  “那算了,我不告訴你了。”葉竹瀾捂著自己的嘴巴,好象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一樣,然後遭受到了孫蓀的教訓。

  孫蓀不理會她了,葉竹瀾沒有發現,沒有發現,她不會逼迫秦安做出選擇了。

  秦安說了,為了誰而放棄誰,這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在秦安說這句話之前,孫蓀無數次憂心著,會不會有那麼一天,葉竹瀾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三個人在一起,最後秦安也許會離開自己,他牽著葉竹瀾的手,兩個人還是一對兒。

  孫蓀伸開雙手,卻沒有一個人握著。

  “可是我想說。”忍了一會兒,葉竹瀾就忍不住了,好玩有趣的事情怎麼能藏著呢,不說出來葉竹瀾就感覺難受死了。

  “說吧。”看著葉竹瀾那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孫蓀嘴角翹起一絲笑意,也有些好奇葉竹瀾的夢到底是什麼了,雖然猜著了幾分,但總得聽她說出來才能確認。

  “那你不許怪我。”葉竹瀾還想要保險一點。

  “趕緊說吧,再不說我就不想聽了。”孫蓀還是板著臉。

  “好吧,好吧……我說。”葉竹瀾先拿了個枕頭放在胸口前擋著,笑嘻嘻地說道:“今天早上我做夢,夢見秦安在吃你的肉包包。”

  孫蓀的心肝兒一陣顫,葉竹瀾果然是瞧著了,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情況,睡覺睡得迷糊,會被什麼驚醒,睜開眼看一眼就繼續睡,醒來多半不會再有印象,有些人也只會當是做夢殘留的一點點影子而已,葉竹瀾心里大概是覺得這樣的畫面絕無可能發生,就只當是荒謬的夢了。

  “你這個女流氓,難怪秦安和你是一對兒,你們是男流氓和女流氓,湊到一塊去了。”盡管這是事實,她也應該心虛,可是被葉竹瀾以好玩嬉鬧的語氣說出來,孫蓀還是有些羞惱。

  “說了不許怪我的。”葉竹瀾跑到床下邊去了,孫蓀腿長,一下子能跑到老遠,葉竹瀾必須趕緊先做好逃跑的准備。

  “好啊,你還嫌我吃虧不夠啊,我的初吻因為你給了秦安,現在你還在夢里想要秦安對我那樣,要不要干脆我真當他女朋友算了,把你踢一邊去。”孫蓀氣呼呼的說道。

  “嘻嘻,親嘴兒都親了,你媽媽和我媽媽以為你是他女朋友了,早把我踢一邊去了……我好可憐了,你不許再欺負我了。”葉竹瀾做出可能的模樣,一邊想著昨天晚上自己還在想秦安會不會喜歡玩孫蓀的大兔子,結果自己就做了這樣的夢,孫蓀的那麼大,秦安一定喜歡玩,不過葉竹瀾不會讓他玩孫蓀的,葉竹瀾已經很有信心了,她看到媽媽的比孫蓀媽媽和孫蓀的都大,將來自己的也長的媽媽那麼大,自己的小兔子長成比大兔子還大的超級大兔子,秦安怎麼玩都夠了。

  “你可得長點記性,你上次說夢話,惹出了現在這麼大的麻煩,把自己的男朋友都送人了。昨天晚上你說的夢話就我和秦安聽到了,讓我丟臉死了……要是你還和你媽媽也說了這樣的夢話,我非得縫好你的嘴不可。”孫蓀是真的擔心這個,昨天晚上葉竹瀾說的那句話,她大概也不記得了,沒准她在夢里邊還會說。

  “我說什麼夢話了?”葉竹瀾好奇地問道。

  “你問秦安去。”孫蓀那里好意思重復。

  葉竹瀾點了點頭,自己上次說夢話,問媽媽說了什麼,媽媽不告訴自己,秦安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秦安離開了孫蓀和葉竹瀾的房間,看了看客廳大落地玻璃觀景牆外的江水天一色,估摸著匡詠梅和仲懷玉不可能起來的這麼早,去了書房拿了一本紀伯倫詩選,坐在客廳正對著江水的沙發上翻看了起來。

  就要考試了,今天就不應該再努力查漏補缺讓自己腦子里的物理知識和思維糾結起來了,看一看文學性東西,更容易讓人有一個好狀態。

  秦安讀了幾首詩,才覺得有些疏忽了,放下書本,跑到臥室里,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蜷著被子打了幾個袞,然後雙腳踢著被子,讓被子邊沿盡量顯出睡過人的褶皺,然後在平整的床單上磨蹭著,在床中央壓出一個痕跡。

  仔細看了看,很像一回事了之後,秦安才回到客廳里,安安心心地拿著他的詩選繼續看了起來。

  一會兒仲懷玉就走了出來,她一手抓著嫵媚婉轉的長發,露出纖細而光潔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流露出身體的較弱,她的身子一向不好,近些時候調養的好些了,現在卻也沒有了秦安初見她時的那份病美人弱柳不堪扶風的氣質了。

  “秦安起來的這麼早啊。”仲懷玉挪動著步子過來了,看著秦安拿的詩集,微笑道:“你還看這個啊……可惜我以前沒好好上學,外國文學聽著很向往,但總不願意看譯文,又沒有本事去看原汁原味。”

  “有人說,一個人一輩子看一篇小說,一本詩集,一部歷史就夠了。我覺得仲伯母看了《詩經》就有了詩經的味道,氣質如此,再看紀伯倫,那就亂了。”秦安逮著機會就大拍馬屁,一個有志向於要帶走人家女兒的好女婿,就應該未雨綢繆,八字還沒一撇兒的時候開始巴結岳母。

  “詩經的味道?”仲懷玉眉兒一挑,笑意未散,嗔惱地瞪了一眼秦安,還有一絲羞意,這模樣兒卻是和孫蓀一個模樣,母女相似的很。

  “我的意思是,古風清談文雅悠然味道……”秦安的馬屁拍到馬腳上了,趕緊彌補過來,雖然說的很直白,可是這個年紀的女人,你和她說的直白一點夸她,人家也不會像個小女孩似的羞澀,罵你流氓了……剛才秦安夸的很含蓄,卻是含蓄的意味不明了,詩經里著名的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里邊的味道,可不適合仲懷玉了,詩經里還多的是大膽的句子,仲懷玉知道,秦安也知道,所以仲懷玉才怪他亂拍馬屁。

  “既然說起詩經來,那我就著詩經的題,考你幾個題。”仲懷玉饒有興趣地說道。

  秦安感覺壓力不小不啊,這個岳母,就是古時候養尊處優的婦人,不用勞心衣食,整天里不是念書就是喝茶,養花養草,考的肯定也是這些相關的東西,秦安只好盡力而為了。

  “你書房有《詩經》嗎?”仲懷玉卻沒有直接出題。

  “有,我給你去拿。”秦安站了起來。

  仲懷玉卻按住了他。“我去拿就是了。”

  “好。”秦安笑著坐下來了。

  仲懷玉走進了秦安的房間,瞧了瞧客廳,秦安看不到這個方向,掀開了秦安的被窩,沒有孫蓀的體香,沒有長頭發,兩個人睡過的床單和一個人睡的床單也有明顯不同,仲懷玉雖然覺得可能秦安在床上睡的時間不長,但是明顯的昨天晚上孫蓀不可能出現在這張床上。

  仲懷玉暫且放下心來。

  仲懷玉在書房里找了本《詩經》,只是普通的印刷本,仲懷玉翻了翻,拿出筆,在里邊找了幾句話劃上,然後放好書簽,拿出來給秦安。

  “現在你再想想,我反問你詩經的味道時,你該這麼說了?”仲懷玉覺得秦安足夠聰明,他應該能領會到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想過多的說教。

  “思無邪。”秦安原本只是想夸人,沒有想到和仲懷玉斗文,那時候才隨口直白地夸贊。

  仲懷玉點了點頭,這個答案不錯。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秦安看著仲懷玉離開,翻開書,在《大雅·蕩》里邊找著了仲懷玉劃线的一句,這句話的意思是,善始容易,善終的卻少,事情容易開始,卻很難有結局。

  秦安想了想,在《國風·邶風·擊鼓》里面找了一句,死生契闊,於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鋼筆在這一句話下重重得劃過,黑亮的墨线,猶如銘刻在心般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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