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楸享受孤獨,受欺負了習慣自己一個人還回去,從來想不到求助別人,也不覺得會有人幫她。
謝雍說的孤立無援,於她而言是常態。
她聽他這句話,愣神很久,說不上感動,但喉嚨里忽然梗了什麼東西一樣,不上不下。破天荒的,好像心髒某處就裂開了個細細的口子。
謝雍開車專注,說話時沒有扭頭看她,但似乎余光在注意著,“徐楸,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他說。
——如果他們相愛的話,謝雍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堅毅正直的完美愛人。
初冬的風已經有了絲絲刺骨的涼意,徐楸沒有接話,眼神挪向車窗外,心里莫名其妙冒出這個念頭。
愛人。什麼樣的女孩,能成為謝雍的愛人?
她不知道,總之不會是她這樣的。她不配,也不想,她吃夠了人間世的苦,所謂的親情和友情已經捶碎了她的骨頭,她不會再奢望愛情。
謝雍住的地方一如既往的明亮而溫暖。
徐楸踩著綿軟舒適的拖鞋邁進客廳時,跟在她身後、提著購物袋的謝雍將將關上門,她下意識回頭看,兩個人就同時看見了透明袋子里的盒裝套子,雖然只露出一個角,但足夠讓周遭的氣氛多出兩分旖旎了。
謝雍快步走過去,用空著的那只手去握徐楸的,她沒躲,任由他緊緊攥著,只是稍微悶聲地說:“先吃飯,我吃飽了再喂你。”
像在逗挨餓很久、急不可耐的寵物,謝雍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麼,竟還頗順從地點了點頭。
晚飯是謝雍做的,煲的湯據說燉了一下午。
吃完飯徐楸說要消消食,打發謝雍先去洗澡。男人只穿了家居服的身體挺拔清瘦,晃得徐楸眼饞,等人真的離開視线了,徐楸又無聊起來。
便在客廳和陽台附近晃悠——謝雍在那兒擺了單人的沙發小桌,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書櫃。
徐楸眼尖,一下子就在桌上看到上次做愛時謝雍放在床頭的那本書。
這次倒沒攤開,只是在後半部分夾了個樣式精巧的書簽,尾端露出來一截,大概比上次多讀了四分之一。
“是誰殺死了知更鳥?”
“是我,是我,我以流言為剪刀,剪去它的羽毛。”
“是誰殺死了知更鳥?”
“是我,是我,我以唇舌為利刃,割下了它的翅膀。”
是在隨手翻開的這刻,她腦海里猛地跳出這幾句話。不記得在哪里看到的了,只是因此又想起些不好的東西,心情難免沉重幾分。
大概是受家庭影響,謝雍的書莫不都是如此,或深奧論理,或人性反思。她不太喜歡,於是很快合上,把書放回原處。
徐楸洗完澡出來,臥室的門虛掩著,靜悄悄的——謝雍半倚靠在床頭,懷里的筆記本慣性滑到身側,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謝雍胸前的浴袍松散地半敞著,徐楸甚至能看見里面若隱若現的兩點。
她坐過去,然後伸手,柔軟指腹從男人的下頜劃過喉結,一路摸到硬朗的胸膛。
屋里很靜,徐楸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雖然她不太想承認,但這的確讓她頗為安心。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不防備謝雍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男人睜開眼,眸子里黑亮亮的。
徐楸亂碰亂摸的手被拿過去——謝雍剛睡醒,眼里還蒙著一層淺薄的霧氣,就那麼握著徐楸的手腕兒放到嘴邊,極繾綣地、偏頭把嘴唇印上去。
徐楸下意識瑟縮一下,手腕兒沒能抽走,那處傳來濕熱的觸感,有些微弱的癢。那癢意似乎傳到了血管里,又一路發散往全身。
謝雍現在像只發春的貓兒,一只血統高貴、生著琉璃眼的,抬著眼皮向她求歡的貓兒。
徐楸意識有一絲迷亂了,且實實在在地興奮起來,她低下頭,另一手撐在他身側,像是要吞了他似的噙住他的唇。
她不得不享受於這樣的情事,下體不受控制地、濕的很快。
謝雍同樣沉迷在徐楸這個吻里,即使徐楸是在毫不憐惜地撕咬他,索取發泄一樣,他也只是閉著眼睛,很有耐心地用唇舌安撫著對方。
他抱著她的腿根,使她正面跨坐在他身上,他昂起頜骨,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那樣,已經做好了獻祭自己的准備。
他的愛恨,他的身體,他都可以毫無保留的給她。
徐楸聽見耳邊的唇舌交纏聲,那麼曖昧,嘖嘖作響。
不知道親了多久,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了,謝雍才放開徐楸,仍是閉著眼,深深埋進徐楸懷里。
徐楸的手不老實地摁向謝雍兩腿間鼓鼓囊囊那處,“這麼快就硬成這樣了。”她半是調笑地說。
謝雍被她撓癢癢一樣地摸,隔著褲子硬的滴水兒,他呼吸愈發粗重起來,眼里染上幾分情欲之色。
徐楸身上的睡衣是他准備的,加了一層薄絨的棉質睡裙,穿在她身上很合身——最重要的是,讓謝雍有種徐楸是家中女主人的錯覺,他為此莫名生出幾分雀躍來。
他一手在背後鑽進她睡裙里,熟門熟路地從內褲邊緣擠進去兩根手指,光潔嫩滑的腿心深處是濃密下流的淫毛,謝雍小心翼翼地避開,然後上下摩挲撫摸著嬌弱的陰戶。
已經濕了,謝雍的指奸進行的十分通暢,徐楸細細地喘兩聲,有些用力地抓緊了謝雍的胳膊和後背的浴袍。
徐楸被弄得難耐,謝雍同樣忍的辛苦。
沒一會兒周遭溫度就燥熱起來,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因為糾纏變得散亂,謝雍吻著徐楸敏感的肩頸,手指持續不斷地侵入肏弄著她的小穴。
不僅如此,謝雍空著的那只手也已經不知何時從徐楸胸前伸進去——她沒穿內衣,一只乳球被謝雍牢牢握進手里。
花穴的水兒越來越多,簡直到了一種泛濫成災的地步。
徐楸先受不住,把兩個人都扒了個干淨。
脫下來的內褲掛在腳踝上,底部有一小片濕黏黏的痕跡,殷紅的、濕透了的陰唇在謝雍指尖下顫顫巍巍的哆嗦嘬吸著,看的謝雍眼都直了。
不管插多少下都插不夠的,徐楸的身子——謝雍比她自己都知道里面的美妙滋味兒。
徐楸揪著謝雍的頭發高潮了,下穴流出一大股半透明的淫液,裹在謝雍的手指上被帶出來。
她踢掉了纖細腳脖子上的內褲,摟著謝雍的脖子,低頭看他被欲望俘虜時那副痴迷的表情,吐息濕熱纏綿、半嗔半怨地:
“……謝雍,你從穿衣鏡里看看你自己那饞樣,小瘋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