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立時說不出話。
陸恒喝醉後,既沒有酒品,也沒有床品。
昨晚上抵著她要射時,張嘴在她脖子上狠吮一口。
今天刻意遮掩,還是被發現了。
不過她在宮里的一舉一動,肯定逃不過太後的眼线。
宣華乖巧地道:“昨晚上我叫了個人伺候。”
沒提名字,順太後也知道。
昨晚上順太後瞧見宮宴後面只有吳隱一人忙活,問起,得知宣華說是去了仁壽宮歇息。
可宣華著實沒去,再一打聽,原來宣華勾了陸恒,去她從前的公主寢殿尋歡去了。
“昨晚和人鬧騰半宿,今天就把人往外推,你這心里可舒服?”順太後點點宣華的心口。
“母後……”宣華拉著嬌音,解釋道:“我就是玩玩而已。”
順太後正色,“你要真能因為陸恒收心也好,母後瞧著,他比你從前找的那些男寵像樣多了。”
二十歲守寡,到如今二十六歲,這六年期間,宣華自是找過一些男人,只是新鮮趣味轉瞬即逝,留不長久罷了。
想到陸恒所作所為,宣華蹙眉,“他不聽話,我才不想跟他認真!”
“他要一開始就聽你的話,早在你這兒沒有姓名了,還能惹你過了幾年丟不開手?”順太後打趣。
順太後了解宣華這個女兒,生來天驕之女,又是嬌寵長大,喜歡什麼都有人巴巴地送到跟前,越是那不捧她、不順她的,她反能記得上眼。
當初嫁給陸品便是。
洛陽多少世家公子想尚嫡長公主,唯陸品表現得沒什麼興趣,宣華那股叛逆勁兒上來,偏指他做駙馬。
婚後夫妻尚算恩愛,誰料陸品卻是個不靠譜的,在外面居然養起外室。
宣華被男人冷了心腸,這些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年歲大了,身邊總該有個知冷知熱、真心侍奉的人。
順太後規勸道:“華兒,你若是看中陸恒,便與吳隱的婚事早早退了,這樣戲弄人家舅甥,傳出去遭御史彈劾不說,名聲還落不著好。”
“知道了,母後。”宣華敷衍應著,她腦子一片亂,對陸恒什麼想法還沒理清。
倒是吳隱求娶,她一直沒想明白,向太後請教,“母後,吳隱為什麼娶我啊?”
世家最講究清名美譽,尚公主對於世家子弟而言是好事,可尚一個風流跋扈的寡婦公主,多少有點辱沒家門作風。
順太後淡道:“他不是第一次求娶你了。”
宣華驚訝,“他以前求娶過我?”什麼時候,宣華一點不記得了。
順太後回憶,“說來都是你婚前的事了。那會兒求娶你的人多,母後跟你提過,估摸你給忘了。”
宣華摸摸鼻子,想來確實。
少女時期,她曾是皇室中最尊貴、最美貌的嫡公主,想尚公主的世家子弟猶如過江之卿,常有世家夫人帶著自家郎君來宮中請旨求婚。
結果基本都是被拒。
宣華尋思一直要自己挑駙馬,可惜眼光不行,挑了個人品最爛的。
若是當年結識吳隱,說不定真能成就一樁良緣。
但又想想,吳隱那溫吞如水的性子,她現在歷經千帆後都提不多大興致,別說少女貪玩時期了。
她少女,陸恒多大呢?
嫁到陸家那會兒,陸恒大概十歲出頭的年紀,只能怯生生地喊一聲嫂嫂。
宣華眼里漾出笑意。下次要折磨他,叫他在床上喊嫂嫂。
“咳咳。”見宣華出神,順太後輕咳提醒,取笑道:“瞧你不像被陸恒氣到的樣子。”
“哪里不像?”宣華睜著圓而媚的眼兒,在太後似看破她心事的犀利目光中緩緩低下頭,小聲道:“我真被他氣到了。”
“能把你氣到的郎君,母親更要幫你們撮合撮合。”順太後依舊逗她。
宣華臉上一陣發燙,埋在太後膝間,撒嬌道:“母後,我心中自有打算,您別多管。”
“好、好。”順太後撫著她的長發,溫柔囑咐:“母後希望你能放下過去的事兒,過得開心幸福,平安健康。”“我知道,母後。”宣華拉著太後的手,將臉緊緊貼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