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馮明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我們把他接回了家。
醫生說,馮明的這種情況基本上可以判定為植物人了。
英子傷心得不得了,有一段時間,在那間小客房里,幾乎每天十幾個小時地拉著馮明的手,喃喃地自語著什麼。
那個行凶的家伙,終於從那個公司里消失了,說他消失,就是說,我們也不知道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
英子的公司對作為受害者的我們,表現出來不合適的冷淡。
英子恨恨地離開了公司,整天一般都呆在家里,除了做做飯,便是拉著馮明的手說話。
好在我的工資還挺理想的,養活“一家三口”的用度綽綽有余。
要說我心里不別扭,那肯定是假的,但馮明是為英子受的傷,現在基本上同死人無兩樣,我的嫉妒,也只能壓抑在心里了。
慢慢地,我也習以為常了。
我要是學過心理學,就會知道,這種情緒的積壓,肯定會導致我一些心理的反常。
正值夏天,天氣非常地熱,給馮明擦身子的活,一開始基本上是我做的,但是後來當我出差不在家時,英子也干,對於那種情況,我基本上是駝鳥政策,不去想。
又過了一個月,英子慢慢也絕望了,我不知她是不是心里還在感激馮明。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再感激了。人啊。
有一次,我出差回來,見英子一掃往日的憂郁,滿臉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她拉著我的手,跑到馮明的房間,說:“馮明有反應了!”
我一愣,眼前一亮:“真的!蒼天不負有心人,你怎麼做到的?”
英子臉一紅,說:“我就是一直和他說話唄。”然後就低下頭不往下說了。
我還沒往深里想,看著床上一動不動,兩眼直勾勾的馮明,問:“英子,你再讓他反應一下嘛。”
英子把紅紅的臉別向窗外,好象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決斷。一團疑雲升起在我的心頭,我定定神,拉著英子,小聲問:“英子?”
英子回臉看看我,然後勾著頭,象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靦腆地小聲說道:“我親他了。”
“親他?!為什麼呢?!”
“我不知這樣,是不是可以給他更強烈的刺激……”英子呐呐著,眼睛里含著淚水。
我最初的反應並不是憤怒。
之後,竟然也不覺得很惡心,想來可能和那次看到英子的日記有關。
英子在日記里說,馮明親她的時候,她推了一下沒推開,就讓他親了。
而且,她也有種幸福和快美的感覺。
當時,她和我已經在交往中了。
我反復提醒自己,現在的性質是不一樣的。英子已經是我的妻子,她應該對我忠誠!
網上偶爾看過換妻類的小說,我有點排斥的,但是身臨其境時,可真沒想到竟真的有一種難與人言的興奮和沮喪交織在一起的感覺。
心里一團火,被一陣巨大的冰團包裹著,就是那時我的感受。
就當他是死人吧。我安慰自己。
我摟著英子又纖細了很多的腰身,軟軟的,綿綿的。我心里遲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英子把臉貼到我的胸口,對我小聲道:“對不起,我快要崩潰了,我真受不了了。我也不知當時怎麼就……”
我一把抬起英子的頭,照著她紅紅的香唇,一通狂啃。英子把舌頭伸進了我的嘴里。我細細地品味著,覺得下面已經硬了起來。
“你的舌頭沒有伸到他嘴里吧?”
英子眼睛眯著,好象有些眩暈。
過了一會,她才嚶嚶地,細聲細氣地說道:“我試過嘴貼嘴,可沒反應,後來我把舌頭伸進他的嘴里,慢慢地,我覺得,他的舌頭,和我的……攪在了一起。”
“他的舌頭真的有反應?怎麼反應的?”
“……好象是掃了我的舌尖一下。”
我有些不能自已,同時感覺英子的身體也火熱火熱的,我摟著她,向我們屋里走去。
第二天晚上,我在外面呆了半天才有勇氣回家。我不知一整天的心神不定是因為什麼。
英子很冷靜地和我說著話。
我們沒再提馮明。
快要入睡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沉沉的眼皮又睜開了。
我抱著還在看小說的英子,雙手上下地摸著她。
英子吃吃笑著,柔聲問我:“你還行嗎?昨天你弄了我三次哦。”
我不理她,爬到英子身上,親她的嘴。半天過後,英子推開我,哈哈大笑起來。
我有些惱火,問:“笑什麼?”
“你是個大醋壇子。”
“我不是。”
“你就是……馮明現在和死人有什麼兩樣,你還吃醋。”她拍拍胸口,“好酸。”
我把手伸進她的胸口,粗聲問道:“今天他還把舌頭……那樣了嗎?”
“傻瓜。”英子用手摩挲著我的臉,“別問了。好嗎?”
我覺得自己很吃虧,腦子里老是有些奇怪的念頭在打轉,英子和他親吻時,會不會想起我呢?
我突然有些感傷。
在這種念頭的瘋狂驅動之下,我長久以來的壓抑爆發了。
“你現在再去親他一下!我要在邊上看著。”
我不希望英子親他時,有那種私下里兩情纏綿的感覺。
這是後來我分析自己的心理時的一種解釋。
另一種解釋,可能,確實象網上說的,有種自虐的心理。
英子先是不理我,後來我輕輕地抽了她一下,她也還擊了,最後她象個小母獅子一樣暴怒,光著腳,拉著我的手,衝向馮明的屋里,嘴里咬牙切齒地發出一些我也聽不懂的咒罵聲。
穿著近乎透明的睡衣,英子壓在馮明的身上,眼睛里含著淚水,她向我恨恨地大聲嚷著:“你看,你看吧,我做給你看。”
然後低下頭,張開嘴,側了一下臉,深深地吻向了馮明。
過了幾秒種,我渾身顫抖,使勁拉開了英子。這時,我看到馮明的嘴巴,還半張著,舌頭上還有一些亮晶晶的唾液。是英子的。
我突然哭了起來,英子撲了過來,使勁揉巴著我,和我抱頭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屁屁熊……”英子反復地向我訴說著。
“屁屁熊和花花雞,你更愛哪一個?”
英子滿臉的淚痕,點著我的鼻子,撅著小嘴道:“當然是屁屁熊了。”
最後,我們回到了床了,英子開始主動地索要,我當然也是傾力地付出。
當兩人都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時,我突然還是感覺胸口有些堵。
很堵。
在陽台上抽了根煙,我望著沉沉的夜色,突然想明白了:有些東西,一旦發生,可能就不會輕易地溶解掉,既然這樣,不如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
至於最後的結果,是毀滅,是再生,上天決定吧。
“你和花花雞親吻時,心理有什麼感覺呢?”我終於把這話說了出來,但沒有加上快美難言之類的形容詞。那樣也太變態了。
英子看著我心平氣和的臉色,低頭想了好一會,才幽幽地問道:“你真想知道?”
我悶悶地點點頭。
英子素面朝天,小心斟酌著用詞:“要說什麼感覺都沒有是假的。我原以為只是為了治病,不會有什麼感覺的。可是心理上,還是有一點……有一點……異樣的刺激。”
她擠出後面這幾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莊重的表情里,不由自主地透出一些羞澀。
“異樣”這兩個字給我帶來的震撼是難以想像的。
我知道英子對我是十分的真誠,但我在沒有搞清楚我能接受的程度之前,不想把事情往那個淫浪的方向去引導。
“你再試試吧,我覺得可能會有效果。”
“你真好。”英子幽幽地說道。她不知道,這話對我心里傷害是很大的。我假裝大度地笑了笑。
“花花雞是愛你的,屁屁熊是你愛的,”這是英子日記里的原話,我看看英子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又接著感嘆道,“你不知普天之下的男人,是多麼痛恨一夫一妻制。英子,你們女人呢?你說真話。”
英子笑了笑,道:“女人的心理很復雜,我說出什麼,其實並不一定就代表什麼。性,其實,是很單純的一個東西,你說呢?”
我沒想到英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會完全坦白地,主動地,分析性愛的含義。
“愛呢?”
“愛也是很單純的一個東西。”英子說完,抿著嘴唇,她的臉頰有一半在暗影里,顯得很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的心突然嗵嗵地猛跳起來。好象一個人看到了不該看的禁忌之物。
“你愛花花雞嗎?”
英子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很淡。但我猜,她的內心里,絕對已是波濤洶涌的大海了。
我知道,英子曾經真的猶豫過,是選擇我還是選擇馮明。在日記里,她對馮明用的是“憐惜”這個詞。
我突然意識到,這幾個月,日日相處在一起,英子對馮明的感覺肯定又發生了變化。
英子會和他說些什麼呢?
說的話有些或許是言不由衷的,但反復地說,是不是英子自己也會當真的了呢……或者象英子所說,即使說出了什麼,也不代表就是什麼?
過了一周,英子對我道,她感覺馮明的反應開始減弱了。
我有點急了,這樣下去,如何得了。真讓我們一輩子承擔這樣的事,我一定會瘋掉的。我問英子,下一步她決定如何做?
英子看看我,再次低下頭,聲音很輕地問道:“要不我再試點別的方法……等馮明醒了,他不會記得什麼事的。”
慢慢地,緋紅的羞色漫上了英子的雙頰。
“就怕你……小心眼。”
“你是說……”我不敢確定自己猜的是不是對的,但是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又期待,又害怕。
“我想刺激他那個東西。你同意嗎?”英子做出一副傻笑的怪相,來掩飾她的尷尬。她赤著腳蹲在沙發上,臉上紅紅的,象喝醉了酒。
我的下面不知怎麼就硬了起來。
我看著英子穿著那件香肩半露的大罩衫,腿上穿著一件七分褲,露出光潔圓潤的小腿,從那里我又看到她线條柔美的腳踝,十只整齊的小腳丫。
我不知說什麼是好。
我跑到廚房,拉開冰箱,取出冰水,喝了一大口,可是心里的欲火卻騰騰地燒得更旺!
英子嚇了一大跳,也追了出來,在門邊上,她看到我在狂喝冰水,不由地笑彎了腰。
她的背也露了出來,她的豐滿的乳房向下垂,鼓鼓地撐滿了罩衫。
心里那個怪怪的念頭越來越大,壓得我受不了了!
我摟著英子,壓抑著要跳出胸腔的心髒,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同意,但我有個要求,你刺激他的時候,必須脫光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