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媳婦英子是我的小學同班同學,中學同桌同學,工作之後的一次同學聯誼會上我們重逢,很快就找到了當時同窗同桌的感覺。
我們開始約會。她在和我約會的同時,還與一個叫馮明的大學同學,有密切的來往。這個事情,她也從不瞞我。
馮明與她是“世交”,他們的父親是老戰友,馮明是外地人,來京後經常到她家里玩,看望她父親。
馮明父母雙亡,把對父親的感情全部都投入到英子的父親身上,不光是英子父親,連英子對馮明都很有好感。
她和馮明在大學里又是一個系的,兩個人還都是一個環保社團的成員,這樣的關系,讓不明白的外人看上去,還真以為他們是一對呢。
我也問過她對馮明的感覺,她含蓄地笑道:“只是能談得來,沒有和你在一起那種心動的感覺。”
“沒有感覺就好。”我如釋重負的樣子。
“……也許有一種那樣的感覺。”英子吞吞吐吐地看著我,“一種親切的感覺。”
英子希望我不要吃醋,我當時也沒當回事。
我始終覺得英子是離異家庭,從小和她父親一起長大,而且她的父親常年臥病在床,我的家人希望我找一個家庭健全,沒有拖累的女孩。
我母親一直也不太喜歡英子,覺得她個性太強,不適合我。
有一次我在外出差發生了一起車禍,就在當地動了手術,我不希望我家人知道這事,打電話告訴了英子,英子連夜趕過來照顧我,一個還沒結婚的女孩,能端屎倒尿的伺候我這樣一個大男人,連護士們都和我悄悄說,你真有福氣。
因為受傷的部位不易愈合,又正值夏天,英子便提出給我擦身子,我當然很不好意思,但英子笑道,你當光屁股的樣子我都見過,還怕什麼呢。
好了之後,我便向她提出求婚,我以為她會同意,沒想到,她遲疑了半天才說:馮明也在追求她,而且,她父親的意思是,我們家的條件太好,我的個人條件也太好,只怕將來我會對她變心,同時馮明呢,兩家是世交,知根知底的,他也一直表現得很好,經常幫著她照顧她父親。
“我和你才是知根知底呢。”我有些不悅,“那你的態度呢?”
“我知道馮明是真的愛我,但我不知道你對我有幾分真……上次我見到的那個女孩,你別裝傻,你知道我指的是誰,你愛她嗎?”
女人的直覺還是挺敏銳的。
我心虛地笑笑,看英子臉色有明顯的不快,連忙做出堅決的表示,她已經有男友了,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這段時間和英子交往越來越密切,突然覺得英子還是挺美的。
原來覺得她身材偏瘦,下巴也尖尖的,象個小狐狸,現在卻覺得她的臉很有些明星味。
有些象周迅。
其實我對這個女明星一直不太喜歡,但是放映上之後,又發現周迅也很好看。
這個邏輯確實有些好笑。
但事實是真的。
有一次和她去商場,在乘滑梯時,我站在英子的後面,看見英子雪白纖細的小腿和线條柔美的腳踝,突然有種強烈的性衝動。
再看英子穿著那件露出小半個後背的後頸系結的吊帶小背心,配一件淺綠色的蓬蓬裙,圓圓的臀部讓我一時想入非非。
出了滾梯,我便抱著英子說:“我愛你。英子,答應我吧,和我生活。”
英子微笑著點點頭。我心里很美,就把她抱在懷里,直到邊上的老人咳了一聲,我們才不好意思地分開。
回到北京,我把出車禍和英子照顧我的事和大家說了,然後我說我想要娶英子,大家見這樣了,也就同意了。
在我們結婚之前,英子的父親去世了,馮明哭得很傷心,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英子的女婿呢。
激動之余,他拉著英子的手哀切地說,這回他真的沒有家了。
英子很激動,但當著我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任他握著手,嘴里說:“父親走的時候,讓我們倆以後以兄妹相稱,我就把你當我哥哥了,你叫我妹妹吧。”
馮明看看我,才不情願地松開手,灰著臉,叫了聲妹妹。
因為英子不喜歡和我家人在一起住,我就搬到了英子家。
她家里還是挺寬敞的,她父親原是局長,單位很照顧,給他家里分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我說,以後可以生兩個小孩。
英子紅著臉撲到我懷里。
我們結婚了。
然後我才發現,英子的個性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她已經獨立慣了,遇事都喜歡自己拿主意,為了一些家長里短的小事,我們時不時地會吵上三兩句,但是,英子還是很愛我的,最終,我們都能和好如初。
馮明基本上很少過來了,他的情況一直不太好,老是遇不到好的老板,工作換來換去,英子說,他的工資都不到我的十分之一。
最近一段時間更慘,找不到工作,非常地郁悶。
有一天,英子和我商量,是否能讓他來我們家里住上一段時間,她知道他的經濟很緊張。
我便說:“可以的,這是你的家嘛。”
英子研究了一會我的臉色便說:“小氣鬼,還吃醋呢,你可是什麼都占到了,給人家一點住的地方又算什麼。算了,我再幫他找找。”
馮明終於來告別了,他決定回老家闖闖,英子連連搖頭,不同意他這樣做,因為他的專業是城市環美,小地方更不易找到了。
我對馮明的看法其實也不錯,他連自身都還顧不過來,卻常常參加一些義務的環保宣傳,出力出資的,相比之下,我的社會公德意識差遠了。
看英子勸不動馮明,我便不由自主地說:“要不,小馮,你到我家里住,工作的事,英子再幫你找找,我也看看我們那里是不是還有什麼機會。”
馮明下意識地看看靠客廳的一間小客房,原來他曾經在那兒睡過。
再拒絕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堅決了。
英子飛速地向我做了個親吻的唇姿,再對馮明說道:“哥,就這麼定了,你還睡以前你睡的那間,工作的事,不急。”
晚上,我摟著英子睡覺,突然很想求歡,英子紅著臉說,“你不要太猛了,讓馮明聽見,我可羞死了。”
“我倒是能控制,就怕你的聲音太大了。”
英子捶了我一下,便摟著我開始扭動。
“你打算讓他在這里住多長時間呢?”我一面開始撫摸英子光滑的背部,一面問道。
“到他找到工作吧。”
“萬一他一直找不到呢。”
英子紅著臉,狡黠地看著我:“那你就快點幫他找唄,要不然,萬一哪一天我穿衣走光,吃虧的不還是你。”
我也開著玩笑,一面使勁地撫摸英子的胸部,一面說:“你真要是有那種心思,我防也防不住。只能希望馮明非禮勿視了。”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也許馮明是個真君子。要不你去考驗考驗他?”
英子搡了我一下:“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好不好!我發現,我們三個里面,就你的心思最髒。”
“別是你心里有鬼吧。”
英子一下板起了臉:“他是我哥哥,你再胡說,我撕你的嘴。”
我頓了一頓,眼睛看著別處,壓制著心里一陣奇怪的躁動,小聲說:“當初你接受花花雞的親吻時,有沒有想到前兩天,你也接受過我的吻?”
這是英子給馮明起的外號,但我從沒聽她當面叫過馮明。
英子一下把我從身上推了下去,雙手扣住我的脖子:“你看我的日記了?”
“謀殺親夫啊?”
“那時我們還沒結婚,我的身體是自己的!你怎麼能這樣做?!”英子拍打著我,羞惱至極,眼睛里也滲出了淚花。
我緊緊地抱住英子,對她表白:“英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前兩天整理東西時你的日記本掉下來,我就隨便瞟了兩眼。我還看到你對我的評價,英子,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愛我。”
嘴里這樣說著,其實心里一陣隱痛。
英子在日記里還有一些把馮明和我對比的分析,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這是我自找的,誰讓你看到一個人的內心深處了。
我最不滿意的,是英子說馮明比我更英俊。
那個說他倆在一起更般配的英子的女友,我將把列為生平第一死敵!
一開始馮明一吃完飯就回屋,我也覺得不妥,便讓他隨便一些,一塊兒看看電視,聊聊天。
馮明苦笑著我和說:“真對不住,給你們帶來太多的麻煩了。”
到了七月份,馮明住不下去了,有時看英子穿著睡衣出來進去的,他的眼睛便有些管不住了,英子在那方面的需求也挺多的,我有時都招架不住,有的時候英子的動靜也挺大的。
一直到高潮退去,她才會緊張地聽聽外面的動靜,吐吐舌頭。
馮明便騙我們說已經找到工作了,要搬出去,英子看他說得有板有眼,以為是真的,還提出讓他請客,我察顏觀色,覺得有假,夜里對英子說,馮明可還沒找到,他可能是覺得有些不方便了。
英子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說話和表情有問題,那種開心不是很自然的流露。
怔了一會兒,她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算了,就當成真的吧。”
馮明第二天就搬走了,五六天的時間也沒再和我們聯系過一次。英子也不想提起他。
那一周的周日晚上,英子和同事參加一個商務晚宴,回來時很晚,我發現她哭過,兩只眼睛紅紅的。
我以為她只是想父親,便沒細問。
第二天我出差,到第三天中午才從外地回來,英子給我打電話,說出事了。
我趕到英子工作的公司邊上,在一個麥當勞,英子哭啼啼地和說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她的頂頭上司,愛慕英子的美貌,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對英子動手動腳的。
周日的晚上,他利用和英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要英子做他的情人,還騷擾了她,英子堅決地予以拒絕。
我出差的那天晚上,英子到飯店接待公司的客戶,晚上准備回家的時候,她的上司再次把她騙到一間客房,把門反鎖,准備非禮。
英子早有准備,因為我出差不在,她便讓馮明來飯店接她,英子趁上司脫衣的功夫,按上了快速撥號鍵,馮明聽到電話里的動靜,找上門來,把她上司打得不能動彈,拉著英子得意洋洋而去。
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上司從馮明留在飯店客房里的外衣,找到了馮明的臨時工作的一家小旅游公司的名片,第二天上午,就找了一幫人,狠狠地修理了馮明一頓,馮明被打成顱腦重傷,昏迷不醒,現在住進了醫院。
我愣了半天,對英子道:“現在你報警了嗎?”
英子搖搖頭,小聲對我道:“報警了,警察上午就來公司了,和那個家伙聊了幾句,做了些記錄,然後就走了。”她已經決定辭職了。
我急問:“為什麼?”
英子冷笑道:“那個上司,是一個高官的孩子,公司根本不敢開除他,也不知警察的調查有沒有下文,反正我決定告他。”
“哪個大官的孩子?”
英子小聲地對我說一個名字,我一驚:天,這麼通天的人物,怪不得那樣囂張!
“你要告他?”
英子堅決地點點頭。
我拉著英子的手:“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啊,那樣的人,那樣的家族,在南京真得能稱得上有權有勢。惹急了他,他的手段說不定會更狠!”
英子面色一變,只是冷冷看著我,我語結,忙道:“我只是讓你想一下最壞的可能性,那樣的家伙一定要告!”
然後掏出手機,給一個姓劉的當律師的朋友打了一個電話,把情況和他說了說,那個在業界以正義感著稱的朋友當下就說,他願意幫這個忙。
英子的面色才緩了過來,說:“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馮明,你最好當面和劉律師交流一下,你說呢?”
我點頭同意。
見到了劉律師,我才把那個家伙的背景和他說了。劉律師一震,眼睛轉了半天,問:“你老婆吃虧了嗎?”
我搖搖頭,劉律師嘆口長氣對我道:“這個案子沒有人會接的,我也不能。象那樣的高官子弟還算好的呢。你就勸你老婆認了吧。離開他,躲得遠點,這是我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