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

　　李燃聞言一愣。

　　這兩個字背後蘊含的含義實在太大，哪怕他一時間也無法完全消化。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妖獸，都會或多或少留下異種後代，哪怕是上古災神“蜚”，在十萬大山深處的也曾有後族顯露蹤跡。

　　但是有幾個特殊的族群，卻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數千萬年來未曾有過任何蹤影。

　　龍族就是其中之一。

　　龍族雖然留下了種種傳說，但世人大多也只能在畫卷上一窺其貌。

　　迄今為止，龍是否存在還有著爭議。

　　到底是虛幻的想象，還是真實的妖魔，整個浩土對此依舊眾說紛紜。

　　哪怕李燃身為魔道聖子，擁有最頂級的資源和信息，但對於龍族的消息二二零，依然只限於道聽途說。

　　“世上真的有龍？”

　　李燃好奇的詢問道。

　　剛才他敏銳的察覺到，師尊說的是“古妖龍族”，難道這個傳說中的族群，真的是上古時期存在的妖魔？

　　冷無嫣點點頭，“當然。龍不僅存在，還曾是整片蒼穹的主宰，是凌駕於所有種族之上的超然之物，哪怕人族……也只能苟且於龍威之下。”

　　她用輕飄飄的語氣，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蒼穹主宰？超然之物？”

　　李燃不禁愣住了。

　　沒想到龍族還有如此輝煌的過往，甚至能威壓在人族之上？

　　冷無嫣笑了笑，說道：“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你星辰法相上纏繞的巨龍，以及那如有靈性的銀龍武相，你以為都是憑空出現的？”

　　“啊？”

　　李燃撓撓頭，“我以為那只是一種能量的具現，不過是象征而已……”

　　冷無嫣搖頭道：“無論是什麼象征，背後都是要真實存在做為支撐。如果僅憑幻想，如何能具現出威力強大的法相？”

　　“法相之所以為法相，就是要溝通天地萬法，以道心為媒介，讓真神之相映照在現實中。”

　　“所以越是強大的法相，就越需要真實存在來做為依托。”

　　李燃聞言恍然。

　　他雖然覺醒了四尊法相，但全都是機緣巧合下覺醒的，對這背後的意義並不算特別了解。

　　或者說，他原來根本就不感興趣……

　　“怪不得清歌覺醒的法相會是我……想來在她的道心之中，已然把我當作真神。”

　　“那這麼想來，那星辰巨人也有可能是真人？”

　　那身披星河、頂天立地的偉岸身軀，左手擒龍、右手伏象的恐怖威能……居然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生靈？這需要何等可怖的修為和實力？

　　李燃簡直無法想象。

　　還有那怒目金剛，六臂天魔……世上難道真的有佛陀和神魔不成？

　　冷無嫣看出他的想法，搖頭說道：“本座說需要以現實為依托，但未必都會是一模一樣。在萬千道法的作用下，可能會產生種種不同的變化。”

　　“金剛佛陀，可能是某位佛道高僧。六臂天魔，或許映照的是魔道大能，這都是極有可能的。”

　　李燃點了點頭，但心中卻隱隱有種感覺。

　　無論是佛陀還是天魔，都絕對不是古修那麼簡單，背後似乎隱藏著某種未知的隱秘。

　　“對了，說了這麼多，弟子還不知道師尊的法相是什麼呢？”

　　李燃眨眨眼睛問道。

　　冷無嫣神情略過一絲尷尬，淡淡道：“在本座心中，真神唯有自身，何須什麼法相？”

　　李燃眉頭一挑，“師尊沒有法相？”

　　冷無嫣確定道：“沒有。”

　　“是嗎？”

　　李燃捏著下巴，認真打量著她，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師尊好像在隱瞞什麼似的。

　　“咳咳。”

　　冷無嫣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尊銀龍武相倒是真實存在的，映照的應該就是古妖龍族。”

　　此言一出，李燃的注意力果然被拉了過去，“可龍族如果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麼在任何歷史古籍上，都找不到相關的只言片語？”

　　“為了穩定。”

　　冷無嫣解釋道：“歷史本來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無論是宗門還是皇族，都不願意承認那段被壓迫的歷史……………”

　　“當年所有古妖突然消失，其中包括實力最強的龍族，整個妖族的實力被削弱到了最低谷。”

　　“人族雖然也有很多仙帝銷聲匿跡，但中堅力量卻並沒受到太大的影響。而且人族的修行速度，是要遠遠超過普通妖族的……”

　　李燃補充道：“所以人族展開了反攻？”

　　“說是反攻，其實更像是屠殺，人族在積郁了千百年後，急於想證明自身無上的霸主地位。”

　　冷無嫣說道：“而缺少了高端戰力的妖族，根本無法與人族相抗衡，生存環境被一步步的壓縮，最終幸存的妖族，被驅逐進入了十萬大山中，從此不能再踏出密林半步。”

　　李燃咽了咽口水。

　　他一直以為是十萬大山是妖族的領地，沒想到卻是人族為其規劃的監牢？

　　冷無嫣繼續道：“而無論是宗門還是皇族，為了保護所謂人族的驕傲，將所有相關記載要麼銷毀、要麼深藏。”

　　“而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們，對這段黑暗的歷史也諱莫如深。久而久之，龍族等古妖的存在就成了傳說，只有一小撮人知道背後的真相。”

　　房間里漸漸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燭火燃燒搖曳的噼啪聲。

　　李燃吐出一口濁氣。

　　沒想到那龍宮秘境之後，竟然有著如此龐大的信息量，這讓他一時間有些愣神。

　　冷無嫣看著他，明亮的眸子中眼神復雜。

　　李燃雖然對龍族的存在一無所知，但自身卻和龍族結下了某種“不解之緣”。

　　星辰法相上的神龍，劍氣組成的銀龍武相，以及好像是專門為他敞開的龍宮秘境……一切似乎冥冥之中已有定數。

　　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罷了。

　　這時，冷無嫣想到了什麼，手中白光一閃，一顆純白色的蛋出現在掌心，散發著驚人的勃勃生機。

　　李燃看向那顆蛋，好奇道：“師尊，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