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卷 第366章 遠古紀(17)
在瑤姬所知的人類歷史中,因為地震和火山造成的災難數不勝數。
她無法確定可能在大河上游爆發的天災會不會影響到吳山部,因為根據從動物們那里得來的消息,叢林並非廣袤無邊,如果震源夠深,震級夠大,在周圍都是高山和密林的環境下,即便吳山部不受地震影響,也難保不會因為地震引發的次級天災,比如說山體滑坡而受損。
火山噴發更是讓人膽寒,那些來自地心的滾燙咆哮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阻擋。
而這並非唯一的危機,更棘手的是火山灰可能會造成的大氣變化。
將要噴發的火山不止一座,而是一連串的山脈,或許被吳山人視為險境的叢林,都會輕易化為死地。
瑤姬沒有猶豫,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和推測一五一十告訴了木笙。
木笙聽罷,神色當即嚴肅起來,他雖然放棄了族長之位,可這不代表他不再熱愛自己的部族。
“如果天災真的會來,你覺得我們還能有多長時間?”
“不會太多了,”瑤姬嘆了口氣,“獸潮,就是最好的例子。”
入秋以來,野獸們反常的舉動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他們確實在躲避什麼,在自然強大的力量面前,哪怕是縱橫荒野的獵豹,嘯聚山林的猛虎,也如同螻蟻一般。
如果天災真的會來,如果吳山人想要在這場災難里活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和獸群一樣,離開這里,去往更南的地方。
可這個提議首先遭到的就是族長方康的反對。
“那個女人說的話有人能證明嗎?”木笙離開後,方康冷冷地問。
少齊早就料到父親不會同意,所以才預先支開木笙:“我們不能冒這個險,阿爸,況且,”他頓了頓,還是說,“一直以來,瑤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沒有一件是錯誤的。”
他深信著那個女人,就像木笙深信著她一樣。
他說不出這種感覺究竟為何,是因為那個女人確實無所不能,和他,和木笙,和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還是別的什麼緣由。
方康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遮羞布:“你就是看上了那個女人,被她迷了心!”他氣得額角青筋亂跳,為兒子的執迷不悟憤恨不已,“還有木笙也是……總是聽信那小子的話,明明喜歡那個女人,也不跟他去爭,你知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被我害死的!”
這句話無異於石破天驚,少齊徹底驚呆了:“阿,阿爸……”
脫口而出後,方康也有些後悔,他重重地喘了口氣,臉上現出一股蒼白的頹敗來:“當時我就後悔了,悔不該……要是沒有做出那種事,我又何必,何必……”
但這世間最徒勞的就是悔恨,方康的動機說來也很簡單,那就是族長的位子。
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仿佛就是今日的照影,方康和炎河,少齊和木笙。
那時候的炎河一樣也是吳山部最出色的獵手,方康與他爭奪族長之位,兩人都不相伯仲。
和少齊的淡然不同,方康卻對族長之位志在必得,和大多數沒心沒肺的族人不一樣,他從來就是個充滿了野心的人。
他想要領導部落,想要讓部落強盛起來,甚至比元方部還要強大。
所以當炎河在部落里的支持者超過了他後,野心化作惡意的毒蛇,終於讓他邁出了那一步。
“炎河不是不小心死在狩獵里的,是我……利用他的信任把他引進了獸群,最後也沒有救他。”
然後他得償所願,成為了吳山部新一任的族長。
他開始大展宏圖,想要施展自己滿腔的抱負,可漸漸地,漸漸地,他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個空有野望,毫無能力的廢物。
這大概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在痛苦和悔恨中,在無力和懼怕中,渡過自己惶惶然的一生。
可即便後悔,他還是不想要落到萬人唾棄的下場。
所以他千萬百計地阻止木笙成為族長,不能讓那小子得到權力,他甚至謀劃過將那小子趕出部落。
“阿爸,別再說了。”少齊幾乎不敢去看猙獰但又衰弱的父親,這是他頭一次發現,父親已經老了,老到神志不清,像是一支風中殘燭,在這麼多年的惶惶不安中快要被抽走全部的生命力。
如果他還是記憶里那個健壯的族長,他應該會氣憤不已,甚至和父親斷絕關系吧。但現在,少齊沒有辦法苛責父親,苛責這樣一個老人。
他溫聲安慰好父親,看著父親睡下了,才掀開門簾走了出去。只是門外,站著一個他最不願意在此時看到的人。
“我都聽到了。”瑤姬輕輕地說,原本是想來勸說方康,沒想到竟然讓她聽到了這樣一件秘聞。
她沒有看錯,少齊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害怕和扭曲,下一刻他就冷靜了下來:“你要告訴木笙?”
“我會的,”她沒有猶豫,“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力,知道之後,無論他想怎麼做,我也不會干預。”因為那決定是他作為一個兒子做出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置喙。
這個答案幾乎讓少齊絕望起來,嘴唇開開合合,他想要說什麼,喉嚨口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看到女人嘆了口氣:“所以,就在渡過這次災難後,由你告訴他吧。那不是你的錯,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她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少齊站在原地,許久之後,唇間吐出輕輕的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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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感激於她的體諒,少齊在往南遷徙一事上態度更加堅定了。
他不知用什麼方法說服了方康,為了勸說那些不願意離開故土的族人,甚至挨家挨戶地找他們深談。
雖然瑤姬當時那樣許諾不是為了他的回報,也還是松了口氣。
正如木笙說過的,少齊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族長。
他是方康的兒子,但與方康是不同的,所以瑤姬相信他會去向木笙坦白,而現在並不是坦白的好時機。
決定吳山部未來命運的選擇就在眼前,雖然瑤姬在部落里的人望很高,也不是人人都像木笙那樣,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
不舍得離開故土是一個原因,如今是冬天,冬天遷徙十分危險也是一個原因。
可隨著上游也有一些部落南下,馬上就要爆發天災的消息越傳越廣,在木笙和少齊的努力勸說下,整個吳山部終於決定集體南遷。
這個時間對瑤姬來說其實很不妥,她還懷著身孕,卻要在冬天長途跋涉。
木笙心疼不已,費勁手段抓了一頭活的雷獸來馴服後給她當坐騎。
這種動物生的高大,又生性溫順,皮毛厚軟,瑤姬坐在上面,總算不用日日那樣辛苦。
好在他們是南下而不是北上,沿途只會越來越溫暖,食物也會更多。
瑤姬建議部落跟著獸群的足跡遷徙,動物們具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大自然中生活,它們遠比人類要合適。
這一路上時不時會有野獸騷擾,好在大家人多勢眾,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
不止是吳山部,還有不少部落也隨之南下了,至少就瑤姬知道的,元方部的殘余族人因為無家可歸,只能往南另謀生路。
他們之間甚至有一些願意加入吳山部,但少齊只留下了女人。
遷徙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一開始的忐忑不安後,族人們又逐漸恢復了往昔的沒心沒肺,因為准備得當,吳山部沒有任何一個人死掉,甚至還有小伙子在路上看中了同路的另一個部落的姑娘,和姑娘做了夫妻,又給吳山部增加了一個族人。
瑤姬聽說後哭笑不得,這幫家伙真不知該怎麼形容,原本該是悲戚的背井離鄉,被他們鬧得跟郊游也差不多了。
木笙笑呵呵的:“這樣不挺好?”一面說,他一面把大手放在小女人的肚子上,那渾圓的弧度無疑昭示著這是一個即將開花結果的風韻少婦,隆起的小腹不僅沒有削減她的美麗,反而讓她愈顯嬌媚。
木笙原本只是想和小女人說說話,此時摟著她綿軟的腰肢,卻不由地心猿意馬起來。
他已經禁欲了好幾個月,自從小女人懷孕後,別說和她親熱,男人根本是連跟她說句話都要放輕聲音,仿佛她是個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一般。
加之後來忙著部落遷徙的事,即便瑤姬能用小手和小嘴幫他紓解欲望,他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有心思想別的。
此時驟然放松下來,木笙便忍不住懷念起懷中這具嬌軀的美好滋味來。
只是他們如今正在山洞中,不遠處就是一堆堆聚集在一起的族人。
因為日近黃昏,遷徙的隊伍便停了下來,尋了幾個寬敞的山洞休息。
瑤姬是孕婦,族人都照顧她,把山洞里面最溫暖的地方讓她給。
兩人的身旁正燃著一小堆篝火,火光映照在小女人白瓷般的肌膚上,更為她鍍上了一層極具誘惑力的蜜色。
所以兩人說著話,瑤姬忽然發現身後的男人沒了聲音,耳旁拂過的鼻息火熱又帶著點粗啞,當熟悉的堅硬觸感頂上她的後腰時,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瑤瑤……”木笙強忍著想去舔吻那潔白耳垂的衝動,“我去外面透透氣。”他松開手,正欲起身,再這麼抱下去,他真怕自己會憋不住。
只是肩膀卻被一只小手按住了,美人兒頰上嫣紅一片,細碎的低語從兩瓣櫻唇間輕輕吐出:“別……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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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尤其早,叢林慢慢沉入了深沉的黑暗中,山洞里的喧鬧卻剛剛開始。
這聚在一起的幾百號人不僅有吳山部,還有其他幾個更小的部落,眾人一路幫扶至此,早已關系熟稔,此時男人們正勾肩搭背的吹噓著自己曾經的狩獵經歷,女人們則聚在一起說說自家不省心的孩子,和更不省心的男人。
山洞里點著或大或小的篝火,在這樣的熱鬧之下,枯枝燃燒時發出的畢剝聲響早已被完全蓋了過去,至於角落里那些壓抑的喘息,更是絲毫也沒有被人注意到。
“嗯,啊哈……”男人一只手摟著小女人的纖腰,一只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獸皮,那強自忍耐的低吟明明微不可聞,聽在緊張又害羞的瑤姬耳中,卻好像周圍所有的聲浪都褪去了,只有那粗重的,撩人的,如同野獸一般喘息回蕩,讓她愈發緊張,連握著陽具的小手都在顫抖。
回想起來,當時她自己也不知為何,腦子一熱就說出了那種話。
她是最怕羞的,雖然因為這個時代的特點和木笙在野外不知做了多少羞人的事,可在人聲鼎沸的山洞里給男人手淫,一不小心就會有被族人發現的可能,對她來說,這無疑是一次突破了廉恥和下限的歡愛。
所以當她說出那句話後,木笙的第一反應是驚不是喜,男人的表現讓她馬上羞窘起來,扭過身子背對著木笙:“不,不需要嗎,那就算了。”
當然需要,怎麼可能不需要,話音剛落,堅硬有力的身軀就自身後擁住了她,在被男人用身體遮擋住的陰影里,一根滾燙到幾乎握不住的肉棒隨即塞進了她手里。
然後事情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了,在旁人看來,他們只是一對相擁在一起的男女,或許姿態有些親密,也沒有什麼不妥。
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此時男人的大雞巴正被一雙柔嫩小手套弄著,要不是忍耐力驚人,恐怕木笙就要舒服得呻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