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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狙擊媽媽 佚名 11074 2024-03-04 23:08

  又是一夜的惡夢,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渾身干燥,象是一只奄奄一息的駱駝一樣渴望水源。

  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才是個盡頭呢?

  我的臉頰干熱,手指本能的放在手槍的扳機上,格洛克17的手柄溫暖而堅硬,我喘了一口氣,又躺回了吱嘎作響的行軍床上,窗外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我沒有拉開窗簾,甚至沒有關上玻璃窗戶,我不用害怕什麼,在周圍10米的地方,凱文都布下了動態捕捉報警器,凡是有人類進入我窗外的這個院子,毫無疑問的,他會被打成蜂窩一樣。

  該詛咒的是發明家,而不是我。

  我在這個被血手成為“波西米亞溫泉”的小鎮上呆了多長時間了?

  我的感覺已經超過了10年,甚至還有更長的時間,每天我能做的就是檢查他們的工作進度,在凱文的指點下在網站上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不過很遺憾的是,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雙方都在互相試探、窺視、摸底,無論是張魁,還是S.E.M.S,大家都在策劃大行動,而我只能夾在中間,一天吃三頓軍用罐頭,做200個俯臥撐,每天握著手槍上床睡覺……!

  安娜和索非亞,深愛著我和我深愛著的兩個女人,一個死於政府軍對游擊隊的報復,一個被張魁的人綁架,我卻處之泰然地每天早上用勺子舀著牛肉醬放進嘴里,一邊吃一邊瞪著眼睛打量著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出沒的花園。

  “我說,頭,我們叫外賣吧!”

  湯姆望著貼著墨綠色標簽的北約標准軍用罐頭,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們可以吃漢堡或者是PIZZA,這里可是意大利,回到美國之後我們不能說我們光吃了意大利罐頭吧。”

  “閉上你的鳥嘴。”

  血手大口吃著罐頭,和我一樣,我們吃罐頭的時候狼吞虎咽,兩眼不停地搜索著四周,這些殘酷歲月保存下來的習慣在這些年輕的雇傭兵看來多麼可笑。

  “這是好牛肉。”

  血手努力咽下嘴里的一團牛肉醬,“當年我們在巴爾干幫著克羅地亞人襲擊塞爾維亞的裝甲車的時候,我們只能吃到很少的一點咸豬肉,如果有牛肉。”

  血手看了我一眼,“那可是比女人還珍貴的東西。”

  “你還要嗎?”

  水妖把吃了一半的罐頭放在桌子上,在他身後的廚房里,堆著滿滿一浴缸的牛肉罐頭,周圍到處散落著吃光的空殼,每天我們都選出一個倒霉的家伙把空罐頭清洗得干干淨淨,如果殘留物招來大量的蒼蠅,就會有警察插手,我們不能引人注目。

  “喲,你們吃得真快。”兩眼布滿血絲的凱文從他的工作室走出來,他看著我。“我有兩個消息。”

  “我做了兩個木馬放在S.E.M.S的系統里,一個是以你為關聯,一個是以第六小組為關聯,好消息是今天早上,S.E.M.S發布了一條消息——不是關於你的,但是我想你有興趣知道。”

  “意大利警察昨天晚上拜訪了本地一個著名的蛇頭的家,逮著了24個偷渡者,其中有一個姑娘,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但是跟你上次描述過的南美裔姑娘很象,我上S.E.M.S的網站看了一下,她叫安娜,南美分部二級關注命令找她的下落。”

  空氣一下子凝聚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我,大家一言不發,我腦子有些亂,於是建議凱文繼續往下說。

  “歐洲分部的意大利支部有她的下落,她被找到的時候神智不是很清醒,而且得了傷寒,現在在陸軍醫院。而你,頭。”

  凱文笑了一下,“你是個死人了,你的死訊被證實了,你死在西班牙的巴斯克獨立陣线游擊隊和政府軍的一次交火中,子彈穿過內髒,你當場死亡,屍體被找到了。”

  沒有人笑。

  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說明,S.E.M.S已經正式把我作為一個叛逃者了,這是“行業”內部的習慣,先讓我失去身份,然後內務部的會派出清洗小隊,我們管他叫“洗碗工”。

  洗碗工人們會在全世界找我,然後把我的屍體掛上石頭,找個水深的地方扔掉,於是我的真正死因沒人知道,也沒人回去過問,因為我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體面。

  “安娜——嗯,你說安娜在什麼地方?”

  “在陸軍醫院,和她一起的偷渡者當中有人死了,是仇殺,她是唯一的目擊證人,所以被警察保護起來的,正式立案調查在明天,所以暫時不會把她遣返。警察那邊的消息是這批偷渡者全部來自墨西哥,准備借道意大利去西班牙,所以一旦調查結束,她會被遣送回墨西哥,現在正在傳送指紋確認身份。”

  沒有多余的話語,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把他們訓練成了一支動作干淨利落的小分隊,這要感謝血手的調教。

  水妖清理干淨了桌子,湯姆在桌子上鋪開地圖,皮特幫著凱文整理一些材料,血手悠閒地游蕩在一邊,摸著下巴,戴著微笑看著我,那意思是:這幫孩子們開始成長了。

  “頭,陸軍醫院在這個位置。”

  凱文用紅色的廣告筆在包著放水膜的地圖上劃了一個圈,“這,原來是海軍的一個補給碼頭,99年就關閉了,但是還是駐守有大約5、6個士兵看守直升飛機場。”

  凱文熟練地在地圖上用不同的符號標出各個建築物的位置和關系。

  “從門崗到病房大樓有500米,兩個崗哨,牆上有帶電的鐵絲網,士兵3個小時換一班崗。醫院的門診部和外科部只對急診病人開放,而普通市民的話只有周末開放。”

  “從醫院到碼頭有多遠?”

  “開車15分鍾。要經過一條高速公路和4個紅綠燈,醫院的對面是百貨大樓,是周圍半徑1000米之內唯一的制高點。”

  “你剛才說碼頭有一個直升飛機場?里面有飛機嗎?”

  凱文看了我一眼,確定我不是開玩笑之後,他的眼光回到了地圖上。

  “有2架輕型直升機,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

  “這是個圈套。”一直沒有說話的血手走到我身邊,他冷笑著看著我,“我用屁股都聞得到陰謀的味道。”

  “S.E.M.S現在也開始上道了。這是美國好萊塢的手段,我不能同意你的想法。”

  “這里我是頭。”我提醒血手,“我來做決定。不是你。”

  “哼。”

  血手的自尊心顯然受到了傷害,他走到一邊不再發言,我沒有理睬他,在戰場上沒有自尊心和榮譽感的,只有命令和服從,這點他比我清楚。

  “首先,我們要一輛車。一輛救護車。”

  ********************

  “我同意聖徒的意見,在情況明朗之前,我們不作任何反應。”

  愷撒喝了一小口咖啡,他面前的碟子里放著幾塊烤得恰到好處的松餅,可是他卻沒有動過任何一塊,他環視了一遍廚房里的人,聖徒和雷歐娜坐在餐桌的對面,愷撒的旁邊則是莉莉,莉莉的對面坐著剛剛結束病假期的詹姆斯,鐵人沒有參加這次會議。

  “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不是針對我們的陰謀。”

  在愷撒的示意下,聖徒繼續發言道,“胡安沒有得到批准而擅自離開隊伍的事情,已經轉交到內務部了,從現在開始,他暫時跟S.E.M.S沒有任何關系,相關的文件已經通過內部线路發送到各個分部了。張魁似乎注意到他了,這是個機會。”

  聖徒停頓了一下,“我們不知道胡安是否還在意大利境內,不過張魁的這次行動很可能會把他引出來。我們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張魁,三天以前,張魁離開了約翰內斯堡,跟蹤他的人失蹤了,所以我們沒有任何新的資料。胡安能否吃掉張魁在意大利的部隊我們不在乎,現在要做的是找到張魁,在完全開戰之前干掉他。我的話說完了。”

  “你是說胡安現在不是我們的人了?”詹姆斯滿懷疑問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他殺了刀子手?這不可能!”

  “你還沒有發言的權利!”雷歐娜的視线注視著莉莉,她絲毫不理會詹姆斯的疑問。

  她看了一眼愷撒,愷撒沒有反應,雷歐娜繼續說道:“聖徒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又是什麼東西。”

  詹姆斯發怒了,“你狗屁都不是,我們在馬拉凱跟美國人的叢林部隊白刃戰的時候,你們他媽的坐在空調房間里,往屁股上抹減肥霜呢!胡安一個人通過政府軍的防线,那里有狙擊手、地雷、蛇和沼澤地,874號基地還有整整一個排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胡安從來沒有背叛過戰友。”

  “我說過了,現在胡安的事情由內務部來處理,在收到通知之前,他不是我們的人。”

  聖徒皺了皺眉頭,愷撒沒有表態,聖徒對詹姆斯越級發言很不滿,尤其是詹姆斯的背景——他和鐵人一樣,是胡安的同級生,他們都來自尼日利亞的培訓基地。

  “也許我們應該打個報告。”

  一直沉默不語的莉莉突然說道,她用手托著雪白的腮幫,她說話的語氣堅定,絲毫沒給任何人反駁的余地,“胡安的事件——愷撒要負上一定責任,現在第六小隊暫時由我來指揮,在新的組長來到之前。”

  “這是誰的命令?”

  雷歐娜吃驚的看著莉莉,莉莉表情冷靜,她輕輕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金色的手鏈,手鏈上掛著一個同色的小墜子,它的形狀是一只單腳獨立的鶴。

  “原來……”

  “原來是你啊。”聖徒冷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們當中有鶴組的成員,但是我一直猜測是愷撒。真沒想到,那麼,您要下什麼命令呢?”

  “鐵人和雷歐娜負責追蹤張魁在意大利的分部的動向。他們在意大利的一個高級成員前不久被人炸死了,從手法上看,是我們的人干的。”

  “我沒有收到任何報告。”

  “是胡安!這是他干的,哈哈!”詹姆斯興奮的叫了起來。

  莉莉嚴厲地看了他一眼,詹姆斯頓時克制住了歡呼的欲望,他不知道鶴組是怎麼回事,但是從聖徒等A級成員的表情上來看,鶴組似乎凌駕在S級之上,是現在最高級別的成員了。

  “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現在胡安似乎拉上了一支自己的部隊,雖然這是嚴重違反規定的,但是這要等內務部的報告出來再下結論,目前沒有人知道胡安是否得到了什麼機密的指令。”

  莉莉微笑著說道,“如果胡安是奉了老板的命令決定動手的,那麼,我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愷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莉莉的說法。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愷撒和聖徒暫時離開第六小組,你們到美國去,在那里有總部特別抽調的一個行動小組,具體的任務到那邊之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們。愷撒應該已經接到了通知了。”

  愷撒又一次點點頭,他終於開口說道:“事情有點棘手,這個內部機密只有我,莉莉小姐和胡安知道,所以,我一直沒有對胡安的事件下定義,要知道,他的身份比較特殊。”

  “從什麼時候開始,S.E.M.S也開始搞家族企業了?”聖徒不屑一顧的反駁道。“好吧,我接受上級的調派,不過……”

  聖徒環視了一遍所有參加會議的人。“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麼鶴組總喜歡把鼻子伸到別人的湯里?”

  “呵呵,好吧。當我沒說過,現在,我可以去收拾東西了嗎?”

  ********************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陣陣涼風從海岸线吹過高高聳立的旗杆,二等兵切而瓦。

  塞萬提斯一絲不苟地站在自己地崗位上,他是陸軍第二摩托化步兵師警備隊的士兵,他所屬的連隊按照章程守衛貝爾加莫陸軍第一醫院。

  這天晚上切而瓦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他得了很重的感冒,雖然腦子還很清醒,但是他的鼻腔塞住了,從前天開始,他說起話來就帶著很重的鼻音。

  切而瓦是個撒丁島人,和他的老鄉一樣,他是個硬漢子,他沒有請假,而是認真的站好他的崗位。

  “Pronto,chi?Chiparla?”(馬上,誰呀?是誰在說話?)

  一個人影從林蔭道的黑暗角落朝著大門的方向走著,一邊走一邊打著手機,來者手上還捧著一大束的鮮花,似乎是來探望病人的。

  這個冒失鬼,切而瓦心里並沒有在意,已經過了探望時間了,得讓他回去。

  “Cosa?Cosac‘e?(什麼事?)”

  來訪者被切而瓦有禮貌地擋在了外面,他是個身材高大的亞洲人,說意大利語的時候帶著很重的英語口音。

  他似乎很不高興被告知已經過了訪問時間。

  切而瓦耐心地打量著這個冒失的亞洲人,他是個年輕的壯漢,身高超過18 5公分,剃著個光頭,滿臉橫肉,穿著一件地攤上買的尤文圖斯的主場隊服,很遺憾的是,切而瓦的母親是米蘭人,他從小就支持A.C.米蘭,所以任憑來訪者如何解釋自己是錯過了飛機的班次,切而瓦只是微笑著搖搖頭。

  “那麼,我得回去了?”來訪者失望地看著切而瓦還有些幼稚的臉蛋,切而瓦才20歲,再過幾天才是他21歲的生日。

  “可是你看看這里?他們沒有告訴我醫院在9點前就關閉的。”

  來訪者有些不耐煩了,他改用英語說道,他遞給切而瓦一張明信片,就在切而瓦要接過來的時候,一輛呼嘯而來的救護車干擾了他的視线,他用左手扶住步槍,一邊去拿明信片,一邊抬頭看看救護車。

  切而瓦的手拿了個空,明信片沒有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上,它掉到了地上,同時落地的還有一聲沉重的呼吸。

  年輕的陸軍第二摩托化步兵師警備隊的士兵二等兵切而瓦。

  塞萬提斯將在他自己的生日那一天被授予烈士的稱號,當然,他自己是看不見了。

  一柄鋒利的刀子插進了他的咽喉,平滑的刀刃刺進咽喉,刀刃壓住了聲帶,切而瓦的手被另外一只強有力的手緊緊的摁住,他圓睜著雙眼倒下,在他右手的後面5厘米,就是報警器的按鈕,但是很可惜,即使他摁住了那個按鈕,也不會有任何聲音發出,電线在他和來訪者交談的時候就被割斷了,一個臉色蒼白的亞洲人在地下2米的隧道里切斷了所有醫院和外部的聯系電线。

  “他很年輕。”

  我從駕駛室的後面透過窗戶看著湯姆把守衛的屍體拖進了值班室里,他干得干淨利落,地面上沒有任何血跡,刀刃插在傷口上的位置是經過精心計算,反復練習的。

  “你也很年輕。”血手打開救護車的後門,湯姆壯碩的身軀擠進來,“頭,門一打開,值班室就會有燈亮的。”

  “我們出發。”我點點頭。

  會說意大利語的凱文在值班室操著鼻音很重的意大利語給值班室撥通了最後一個電話,他是用手機打的。

  我們等待這個感冒的意大利士兵站崗整等了三天。

  救護車呼嘯著開進陸軍醫院,里面沒有多少守衛,在主樓的急救大廳已經站著幾個等待病人的醫生,他們都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今天晚餐是海鮮意大利面,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少人吃了之後有些腸胃炎,所以負責後勤的人決定明天不再從那家餐館定餐。

  “不許動。”

  我們端著半自動步槍跳下救護車,我用槍托猛擊離我最近的一個醫生,他似乎是個外科大夫,身材很高大,他是很幸運的,因為血手直接掰斷了他面前那個醫生的喉骨。

  我們把倒下的人拖進了大廳的值班室,站在前台的護士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還沒等她展現意大利女性的高音特色,麥克已經用加了消聲器的手槍擊穿了她的前額,大廳里不到5分鍾就沒有活人了,血手和他的學生們都很討厭軍人。

  “拿上鑰匙,我們走。”我招呼他們,“守衛的士兵就交給凱文和皮特了。水妖到了他的位置沒有?”

  “他已經准備好了。”湯姆點點頭,“我們還有10分鍾,我去碼頭了。”

  “開始。”

  我說出這個兩個字節的英語單詞之後,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手表調到了10分鍾的倒計時,血手和我從護士的接待處找到安娜的房間和鑰匙,我把手槍插在腰帶上的尼龍套上,血手拿著鑰匙,一邊平端著MP5,他帶了兩個彈閘,還有戰術手電和紅外瞄准。

  “315.”

  “不要走電梯,從防火通道上去。”

  凱文把筆記本電腦接上了醫院的終端,“我關閉了3樓的自動門和電梯,門現在只能從外面打開。車里的干擾儀30秒後開始工作,3樓的電源也同時切斷。手機無法打出去了,用步話機。你們的步話機已經調好了頻率,抓緊時間,現在沒法和水妖聯系了。頭,祝你們好運。”

  我們衝上三樓,在推門之前,血手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凱文為我們准備的PD A,從這上面可以連接到已經被凱文控制了的醫院終端電腦,凱文把持了所有的攝像頭,經過他的確認,門後面什麼也沒有。

  “走廊里有3個守衛,你們一進門之後左拐就能看到兩個,還有一個在31 3和312之間的廁所,正在朝外走。”

  血手數到3,我們一起推開門,沒有了電子助力的防彈玻璃門重得象一輛卡車,推開門之後我拔出手槍,我和血手交叉掩護著前進。

  走廊里的燈還亮著,就在計數器走到30的時候,走廊頓時一片黑暗,應急燈亮了起來,從拐角的那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雜亂無章,似乎不止3個人。

  “頭,有客人,還有兩個人,一共是5個人,他們剛剛去了電梯,現在正在朝你們那邊走。”

  我看了看血手,他的臉在黑暗中只剩下一個大概的輪廓,這個冷酷的輪廓點了點頭,我們一起從拐角衝了出來,血手先掃射了一個小角度的扇面,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在短促的槍聲中應聲倒地,他似乎只是個病人,我用手槍射擊兩個趴在地上的人,格洛克的子彈貫穿了第一個的肩膀打在地面上,子彈向上反彈之後似乎又穿透了他的腹部,我聽到他大聲的叫了起來,第二個人在抬起上身的時候被我打到了頭部,他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朝上仰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了。

  我們向前移動,走過趴在地上的受傷的人時候,我朝他的後腦補上了一槍,頓時安靜了,我沒有去看傷口,但是濺起的血噴到了牆上,還帶著白色的腦漿。

  “還有兩個人,在第二出口,他們有槍。”

  “你怎麼知道?”血手問了一句。

  “這里有熱感應攝像,你們的行動我看得清清楚楚。”

  “這三個似乎都沒有武器。”血手看了看我。

  “你去對付那邊得那兩個,我去房間里。”

  “遵命。”血手把MP5掛在腰部的掛鈎上,從後臀的槍套里抽出兩只帶消聲器的SIGP220,“還有5分鍾。”

  我貼著牆走到315的房間門口,安娜就在里面,一想到她我就有些熱血沸騰。

  我心中更愛的是索非亞,但是對安娜,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的手有些顫抖的拿不住鑰匙,安娜,我想起她趴在我的胸口,唱著法語歌曲的模樣,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吃了多少苦頭?

  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血手大踏步的朝著第二出口去了。

  我用鑰匙擰開了門,門開了之後,我沒有馬上進去,而是仔細地等待了一會,里面很安靜,我把鑰匙丟進房間,鑰匙在牆上反彈之後掉在地上,小口徑突擊步槍的突突聲響了起來,一共打了3發子彈,對方只是點射,他沒有上當。

  “房間里開了暖氣,是剛剛打開的,原來可能有個人在廁所里,現在看不出來了。”凱文的聲音從耳機里響了起來。

  我緊張地站在門口,溫暖的氣流一陣陣地從開著的門口冒出來。

  里面是個老手。

  我聽見病床的輪子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他似乎要推著安娜出來,用安娜來做盾牌嗎?

  對方是什麼人?

  意大利陸軍特種兵還是警察?

  或者S.E.M.S?

  從走廊的那邊傳來了槍聲,兩聲是SIGP220的,一聲似乎是伯萊塔M 92F,之後又是兩聲SIGP220,這次的兩聲間隔比較長,似乎是血手在做“補充說明。”

  果然,之後血手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他似乎把手槍放了回去,因為我聽見了他重新拉上MP5的聲音。

  只剩下2分鍾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手雷,我沒有拉開引线,而是直接扔進了房間里,手雷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彈了一下,滾動著前進,里面的人在黑暗里沒有看見手雷的引线,房間里傳來了一聲驚叫,然後是臥倒的聲音,我飛快的衝進房間,病床被橫了過來,上面還躺著一個女人,是安娜嗎?

  我沒有時間去確認。

  在牆角有一個人趴著,他也看見了我,我們兩人幾乎同時抬手,他的半自動步槍原先被壓在胸前,就在他努力尋找扳機的守候,我已經發射了兩發子彈,一發打在他的右肩上,一發直接擊碎了顱骨。

  他的腦袋在地板上搖動了一下,就停止了。

  窗戶沒有關上,我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他穿著軍裝。

  這家伙是個士兵。

  不是S.E.M.S.

  “安娜!”

  安娜驚慌地縮成一團,她的大眼睛在黑暗里閃閃發光。

  她過了一會才看出是我,安娜不知是喜是悲,她壓抑地叫了一聲,緊緊地抱住我,我穿著老式的防彈衣,在她的擁抱下幾乎窒息。

  “你……你來了?我以為你死了……”

  安娜在黑暗中哭泣著,溫暖的眼淚掉在我的手上,我撫摸著她的頭發,她剪短了頭發。

  “好姑娘。別哭了。”我用西班牙語說道,“我來接你走。快一點,你能動嗎?”

  雖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但是安娜是個在游擊隊里長大的女孩,她堅強的點了點頭,我拔下她手上插著的吊瓶針頭。

  血手在房間的門口大吼了起來。

  “1分鍾。”

  “我背你!快點。”因為緊張的緣故,我說著英語。我把安娜背在背上,血手一手端著MP5,一手握著SIGP220在前面開路。

  我們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到了醫院大廳的時候,凱文正在收拾電腦,皮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大廳,他正在電閘上安裝炸藥。

  “小心!”他說,“跟著凱文走,這里到處是炸藥。紅外线引爆。”

  “頭!”

  湯姆發動了汽車,不是我們來時的救護車,而是一輛標志著意大利陸軍的軍用吉普車,美制的HAMMER曾經是我在哥倫比亞的惡夢,這種則是輕型的款式,湯姆爬上車尾,他操縱車載的重機槍,凱文和皮特爬上駕駛座,我和血手則帶著安娜鑽進了救護車,麥克負責開車。

  我們很快就駛離了陸軍醫院。

  HAMM ER在前面開路,麥克開著救護車跟在後面。

  車子上了高速的時候,安娜還緊緊握著我的手,她出乎意料的平靜倒讓我吃了一驚,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握著我的手,兩眼緊緊盯著車子的前方。

  我想和她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們沒有遇到多少抵抗嗎?”血手有些不解地問麥克,“那些武裝的士兵呢?”

  “正在喝啤酒,我們干掉了兩個放哨的,其他的被關在儲藏室里了。”

  “為什麼留下活口?”血手皺了皺眉頭,“我平常是怎麼說的,一個也不能留下,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

  “夠了。”我揮了揮手,“今天晚上夠了,我們不是要和意大利政府全面開戰。”

  “這太他媽的簡單了。”血手轉身看著我,“我干掉的兩個都是年輕人,他們不像警察倒更象街頭流氓。”

  “胡安,他們在找你。”安娜忽然說道,“我聽說他們還抓了另一個女孩,要把她帶到這里。她是個啞巴,被關在附近的一個碼頭。”

  “呵呵,幸運之星啊。”血手罵罵咧咧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你就帶著我們去獅子窩里揀骨頭吧。”

  “頭,要不要改變路线?”麥克回頭看了看我,車子已經開下了高速公路,朝著海邊的碼頭駛去。

  “不用,水妖已經到了他的位置了嗎?”

  “是的。”

  “就去那里。”

  我咬了咬牙,把安娜緊緊地摟在懷里,他們把索非亞也帶來了,這太好了,他們也許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知道自己的失敗,是的,我感覺到我的右邊眉角不停的抽動著,這是一個預兆嗎?

  我從不相信這些東西。

  從不。

  先死去才能享受永恒的天國。虎眼常常這樣說。

  ********************

  “你的小狗正在帶著狐狸們往陷阱里跑。”

  6號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他皺了皺眉頭,朝著地毯上吐了一口口水,還是那間帶著阿拉伯風格的房間,房間里彌漫著大麻的香味,6號用錫箔紙卷著印度大麻燒著,他的臉有些發紅,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告訴我。13號,你是怎麼說服那個醫院的老色情狂的?”

  6號的手在媽媽的腳踝上游走,媽媽的腳踝上戴著一串貝殼,她正在笑著往指甲上塗墨綠色的指甲油。

  “我脫掉上衣的時候,他就射在褲子里了。”媽媽放肆的笑著,“我把水塗在他的腦袋上,他喘個不停,就象只小綿羊一樣的叫喚。”

  “這麼有趣?”

  6號眨了眨眼睛,“那你應該看看他看見我拔槍的時候,口水都滴倒地上了。看到他那個蠢樣,我都開始心疼我的子彈了。最後,我把槍收起來了,用他的皮帶把他勒死在廁所里,他的舌頭幾乎能舔到脖子了。”

  “你這個淘氣的家伙。”媽媽充滿愛憐的抱著6號的脖子,“你今天打算怎樣折磨你的奇奧夫人?”

  “今天是星期幾啊?”

  “星期五,是齋戒的時候。(6號信仰天主教)”

  “也許我應該把你扒光了倒吊起來。”6號全裸著,他的皮膚曬成古銅色,卷曲的金發和剛毅的面部线條使他看起來象希臘的雕像一樣的俊美。

  “你舍得嗎?”

  媽媽把裸露的胸膛放在6號的面前,6號貪婪地吮吸著葡萄色的乳頭,在他舌尖的玩弄下,媽媽發出了連綿不絕的喘息聲,緊閉著的大腿相互摩擦著,媽媽撅起屁股,她的下身是一條薄紗的透明丁字褲,鮮艷的橙色帶來的強烈視覺衝擊在6號的腦海里醞釀著劇烈的化學反應,他的腎上腺素把劇毒的快感傳導到全身的每一寸角落,他低垂著頭,先是如同哭泣一般低聲嗚咽著,而兩手則揉捏著媽媽的乳房,媽媽的指甲在6號的卷發里穿梭不停。

  她敏感的身體已經進入了火箭發射的倒計時,開始變得迷離的眼神閃爍著性愛的光芒,塗著黑色的嘴唇半閉半開,柔軟如同牡蠣的舌頭舔著潔白的牙齒,從喉嚨發出的聲音讓這個房間原本已經曖昧的空氣沉重了起來。

  “我聽說,8號看上你了。”6號壞笑著,慢慢地跨上了媽媽的身體。

  “不,不要,我死也不要。”

  媽媽驚恐地叫了起來,她如同溺水一般的掙扎讓6號更加情欲勃發,他爬上了媽媽的身體,线條健美的兩條臂膀把媽媽雪白的手摁在地上,在他的注視下,媽媽如同是被鷹捕捉的蛇一樣劇烈地扭曲著身體,每一寸白皙的肉體的扭動都讓她的身體在昏黃的燈光下更加動人,6號彎腰想要捕捉她的嘴唇,卻被媽媽扭開了。

  如同死神一樣讓人戰栗的“8號”讓媽媽開始哭泣,塗得發黑得深藍色眼影在淚水得衝刷下更加顯得可憐,6號絲毫不顧媽媽的感情波動,他如同一個女人一樣,把自己的睫毛弄得向上卷曲,眼角還點上了一顆黑痣。

  6號的舌頭在媽媽的臉上舔食著她的淚水。

  “是的。如果這次行動失敗了,老板也許會把你當作禮物送給8號。”6號爽朗地笑著,一邊欣賞著媽媽痛苦的表情。

  “啊,讓我死吧……”

  “不可能的。也許你會被送到俱樂部,在那里,即使是最低級的成員也能肆意玩弄這對精致的乳房。”

  6號用一只手控制住媽媽圓潤的胳膊,他的手在跌宕起伏的媽媽的乳房上游走,他的手掌緊緊貼在被擠壓變形的乳房上,“到那時,我會去看你的,可是你也許已經成了一只被人騎了無數次的母獸,哈哈哈,我聽說,那里多的是年輕漂亮的混血兒。”

  6號繼續說著恐嚇的下流話。

  他欣賞著媽媽的哭泣,在他的身體下,潔白的羊脂一般豐滿肉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胸部的皮膚薄得能看見下面的青色血管,6號的陽具終於勃起了。

  他把龜頭對准媽媽濃密的陰毛的下體,正要尋找插入的洞口的時候,他想了一下,改變了主意的他改用食指插進了多汁的下體,食指在溫暖潮濕的陰道內站住了腳跟後,隔著身體和拇指會合,這個動作叫做——捏,帶來的後果叫做——痛。

  “啊……”

  媽媽的臉痛得變形了,6號得意地欣賞著這一切,他變化著力道和角度,努力找出最痛的部位,當他的手指伸出陣陣收縮的陰道的時候,發出了“撲”的一聲,他高興的看著沾在手指上的透明液體,吮吸著手指。

  “大力士參孫就是死在你這樣的女人手上吧。”6號得意地說道,“我是將軍,我是皇帝,我是你肉體的主人,你明白嗎?”

  “是的,主人……啊。”媽媽哭泣著重復6號的話。

  6號卻趁機在鼓起的乳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幾乎把乳頭都掰了下來。

  “啊……求求你,求求你愛護我吧……主人。”

  “你這個女奴,你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

  6號繼續掐著、乳房、大腿的內側、腹部,每一次都讓媽媽痛得幾乎從地上跳起來,就在她喘息著的時候,6號巨大的龜頭頂開兩片嫩肉毫不留情的插到了根部。

  這巨大的物體在柔軟的陰道橫行無忌,突然的侵入讓媽媽咬緊牙關忍受著。

  6號先是快速地抽插著,媽媽的叫聲越來越尖銳,身體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突然,一切都停止了,6號的陰莖完全進入了媽媽的身體,媽媽如同觸電一般顫抖著。

  下身一陣陣的收緊,6號微笑著享受肉體的快感,突然把陽具抽了出來,媽媽難以忍受地呻吟著,用最嫵媚的喘息渴求著6號的陽具。

  “啊……我要死了,請你……請你好好的干我吧……”

  6號點點頭,他再次深深的插入了媽媽的陰道,這次由於事先有所提示,媽媽的身體只是抖動了幾下就陷入了情感的高潮,6號開始准備持久戰一般勻速地抽動著,從每次抽插的陽具上,還帶著白色的液體,而發出的“噗哧,噗哧”的聲音,就象是老式發動機汽缸工作的伴奏,媽媽盡量把自己的大腿搬開來迎接著6號的衝刺。

  6號健美的背部冒出了汗水,汗水流淌而下,滴在媽媽的肉體上,她夾雜著哭泣的喘息漸漸低沉,變成了咬著牙的哼哼聲,而她的臉龐,早已被汗水洗的面目全非,大塊大塊融化的眼影和粉底混合在一起,這個美麗的女人在嗚咽中早已達到了好幾次的高潮。

  “啊……主人!主人……”

  8號端坐在書房,他的面前放著一疊黑白照片,照片里全是雷歐娜。

  “也許,我們應該清算一些舊帳了吧。”

  8號面前的書桌上放著一個像框,里面是他和另外一個酷似他的男人。

  兩人都穿著筆挺的軍服,8號的帽子捧在手上,照片上的他很年輕,笑得很燦爛。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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