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答案的程情也不再逼問男人,從男人火熱的胸膛里起身,一步一步地踱步走向浴室。
將自己深深地沉進溫熱的水里,耳邊咕嚕咕嚕地水聲慢慢地把她的思緒沉淀下來,四周安靜靜謐得可怕,溫熱的水流將她溫柔地包裹,卻仍舊撫不去她那顆涼透了的心。
她剛才好似渾不在意地離開實則卻是幾近於落荒而逃。
她多麼害怕晚一步離開會繃不住情緒失了態,又害怕快一步會讓她慌亂卑微的心思在男人面前泄了個一干二淨,臉面無存。
她絕不允許自己在男人面前低下頭顱,這一份倔強的堅持不是遺傳自男人骨子里的高傲,而是她僅剩的可憐的自尊罷了。
她允許私底下的自己愛得卑微,低到塵埃,但是她不允許自己在男人面前有任何一刻袒露自己脆弱的傷口,任他冷箭相對,好將自己洞穿成千上百的窟窿。
正是如此的自己,所以今天早上的她才會在面對男人的震怒中一次又一次地揚起頭顱,用倔強捅破了那層將兩人相隔的倫理窗戶……
嘩啦啦一陣水花聲,程情終於憋悶不住浮出了水面,望著靜謐的燈光大喘著氣,敏感的聽覺又恢復了沉默的喧囂。
很久很久以前她始終認為:愛他是自己的事,即便他不愛她又有什麼關系。
現在她的決定改變了!
將身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衝洗干淨後,換上了精致綿柔的浴袍,昂首跨步走回房間,每一步都宛如浴火重生的女王一般,步步生蓮,從容堅毅。
程睿東,她程情志在必得!
打開門,程情便看見程睿東依舊坐在他的房間內隨意的翻弄著她桌面上那些信手擺放的小物,聽見她開門的聲音這才轉過頭來道:“怎麼洗那麼久?”
程情臉上輕笑了下,滿是從容地看了程睿東一眼,拿出房間里備好的吹風筒,翹著一雙長腿坐在一旁,極為撩人地吹弄起她濕漉漉的頭發,這才道:“剛剛太累了,在里面不小心睡著了。等我很久了嗎?”
程睿東不置可否,將手上的小擺件放了回去,他覺得程情好像哪里不一樣了,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看著程情仔仔細細的用冷風吹著長發才又開口提醒:“秋天天冷,冷風吹太久小心頭疼。”
正握著吹風機呼呼直吹的程情聽了,在程睿東輕易看不到的角度將眉頭輕輕一挑:哦豁,還挺關心她的嘛。這算不算是說她其實也沒有輸太慘?
“沒事,現在頭發不是很長,過一會兒就吹干了。”
男人見她這麼說也就隨她去了,撩開被子便先行躺進了被窩里,大片裸露的胸膛隨著動作松垮地袒露出來,斧鑿刀刻一般的肌肉线條讓回過頭放好吹風機的程情一陣目眩,大受刺激。
這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他該死的魅力,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為之。
“今天累了,待會兒就早些睡吧,明天你早上有課是吧?正好我上班順路送你去學校吧。”
“沒有啊,我下午才有課。”程睿東連她明天有沒有課都記不住麼?程情心里嘆了口氣。
程睿東一愣,隨即又想到了些什麼,這才後知後覺地有些恍然大悟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記混了……
程情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男人的表情,腦子飛快地閃過一些念頭,一邊動作不慢地低下頭掀開被子也跟著躺了進去。
帶兩人都躺好了來,程睿東將程情攬過自己懷里,道了聲“睡吧”,便闔上眼不再動作。
程情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一雙眼睛仔細地描摹勾勒了下他那完美的輪廓,呢喃了一句“晚安”也沉沉睡去。
兩句溫熱的身體相互依偎,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張棉被,卻各自有各自的思量。
一夜好夢,相安無事……
程情起床的時候程睿東已經出門上班去了,房間里又是空蕩蕩的獨留下她一人。
發了一下呆後便下床洗漱干淨,下午的課還早著,但是她今天還有一件事要做……
車庫里昨天的那輛車已經被男人叫來人開去清洗了,另一輛被他開去了公司,看來今天她只好自己打的去學校了。
邁著與往常截然不同的自信步伐,程情一身姣好的完美的线條在昔日沉寂的校園里刮起了一陣不小的風,引得偌大校園里的男生頻頻頓足,偷偷觀看。
程情的顏值遺傳自程睿東和劉雯,無疑是萬里挑一的,身材就算是在校園眾多美女里不能排在第一,但是第三第四什麼的也是綽綽有余。
今時今日的她已經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去走,那便要甩開過去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蛻變是必然的,她條件既然如此優越那便沒必要再畏首畏尾地自憐自艾,現在的她半點也不介意地向外界展露出自己的光芒。
既然要做,那她程情就要做到最好!
只有這樣,她才有足夠的底氣打退一眾野花野草,踩上神壇和男人並肩。
也只有自己足夠優秀,她才能把男人牢牢地撰在掌心里,讓他俯首帖耳。
而徐雪,便是她第一個就要解決掉的所謂的野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