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居家過日子,兩口子時常有些小別扭並不是一件壞事兒,或許,這還很有可能促進雙方之間的感情呢!
但這種事情一旦升級……那就不是鬧別扭了!而是家暴!可恥的家暴!
當王羽打開房門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從未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光著腳丫,身上穿著還是那件兒有些髒的白色睡衣的呂瑤……已經倒在了地上,走廊的通道上是淋漓的鮮血!以及破碎的啤酒瓶兒的殘渣!
那個人渣楊春明醉眼惺忪的靠著走廊的牆壁,看著手里只剩半截兒的啤酒瓶也有些發愣,但他的臉上反倒是一些暴虐的快意,竟然還帶著一絲微笑!
純良的啞巴少婦在冰涼的地面上,一點聲音也有沒有,從身體上的微微顫抖中還可以看出來,至少,她現在還沒有事情!還沒有出太大的事情!
——沒有死!
王羽那雙稍顯狹長的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滿是震驚!
這真是個禽獸!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他怎麼就能下的去這個手?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還有沒有點兒良知了?
“呵呵呵……小賤人!打死你個小賤人!呵呵呵!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的母雞!廢物!養著你干什麼?去死吧你!”,楊春明像是一灘爛泥靠在牆壁上,神經質的大笑!
怒!
雖然說這種兩口子之間的事情不好管,但王羽不可抑制的怒了!
他衝上前去。
一把將楊春明手里的半截啤酒瓶打到一邊兒,甩手就是兩巴掌,不解氣的又踹了兩腳!
已經醉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楊春明,連反抗都沒有,就這樣看著王羽,還洋洋得意地說道:“怎麼?心疼了!嗝……!哈哈哈!這麼關心她?這個婊子!”
“啪——!”。
王羽從未覺得自己像今天這般憤怒過!
他已經將這個人渣打的鼻口竄血,但卻依然覺得心里邊兒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一般,低沉的如同野獸的咆哮:“混蛋!王八蛋……”
“王羽!不要!”,沈穎匆匆的披著衣服出來了,連忙拉開王羽。
搖著頭。
道:“不要管他!先看看呂瑤怎麼樣了!不要管他!你聽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冷靜點兒!”
胸腹的不斷起伏,像是風箱一般抽動,王羽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裸被抓住了,回身一看。
卻是純良的啞巴少婦呂瑤抬著頭。
額角上嫣紅的血跡。
她帶著乞求的目光,搖著頭。
“哈哈哈!打我啊!好爽啊!再來啊!奸!夫!淫!婦!她是小賤人!婊子!你就是那個奸!夫!你玩兒我老婆!給錢了嗎?給我錢!隨便玩兒!哈哈哈!”。
楊春明神經質的笑著,即便是癱倒在地上。也是不斷地笑著,這簡直不像是一個人!更不像是一個男人!
無恥!
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王羽怒極反笑,咬著牙,看著楊春明,緩緩地說道:“好!不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套號兒的!很好!很不錯!不作死,不會死!楊春明是嗎?咱們之間……算是杠上了!走!”
沈穎扶起了倒在地上,身上滿是血跡的呂瑤,匆匆的進了宿舍門,王羽眯著眼睛關了宿舍的大門,絲毫不理會衝過來將宿舍大門敲的“砰砰”作響的楊春明。
本是夜深人靜,本是應該甜美的進入夢鄉,可惜,有了這麼一個混蛋鬧騰,誰還能睡著?
小丫頭們一個個的全都出來了,看著滿身血跡的呂瑤,掩著小嘴兒,避免驚呼出來。
“沒事兒!沒事兒!都睡覺去吧!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放心!黛麗絲!幫我把我的小藥箱兒拿出來!穎姐!打盆水過來……要是有衣服,找一身兒過來吧!”;
王羽笑著吩咐著,雖然是笑,但誰都能聽出他笑聲當中壓抑到了極點的怒火,這與平常的他大相徑庭。
如果是脾氣暴躁的人總是在發火,大家可能也就會見怪不怪了,可恰恰是這種平常對任何人都笑面相迎,性格溫和到了極點的人發火——才更為可怕!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種人發火兒之後,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從未見過王羽是這個形態的小丫頭們,都站在各自的房門前,不知所措,想要幫忙兒,卻又不敢上前,膽子小一點兒的,甚至眼淚繞著眼圈兒打轉兒,害怕極了。
“你嚇到她們了!”,沈穎一邊打水,一邊低聲的說道。
王羽長呼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更加柔和一些,又說道:“真的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抱歉!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們……”
一邊道著歉,喃喃自語一般,王羽一邊查看呂瑤的傷口,傷口在後腦的地方,被酒瓶兒重擊,劃破了一個三角口子,不算大,但血流不止;
也正因為是打在後腦上,純良的啞巴少婦此時顯得迷迷糊糊,意識不是很清醒。
黛麗絲把王羽自備的小藥箱兒拿了出來;
王羽翻找了一番,找到了剪子,按住呂瑤的頭,道:“不要動!不要動!沒事兒的!我給你看看!穎姐!強光手電!”
沈穎嘆了口氣,拿起強光手電照了過來,她是婦科醫院“腫瘤科”的副主任醫師,擁有副教授的榮譽稱號,做腫瘤手術當然也會包含一些外科手術,對這些並不懼怕,反而很精通。
不僅不懼怕,她一邊看著,也一邊說道:“好在傷口並不大,否則的話就要縫針,咱們這里又沒有麻醉針……那可就麻煩了!止血吧!把頭發剪下去一些!仔細查看一下,不要有玻璃的殘渣就好!”
止血。這是王羽的拿手好戲,他只需要打開“超級按摩手”的技能,按住止血的穴位就好。
慢慢的剪下呂瑤傷口地方的幾縷發絲,用鑷子將一些玻璃碎渣清理下去,王羽柔聲說道:“我給你上點兒藥,你忍住啊!”
啞巴少婦不會說話,而且心性當中有一種隱忍,即便藥粉灑在傷口上給她帶來了極大地疼痛刺激,她也依然一聲未吭,哪怕是一點兒鼻音都沒有;
但從其他的地方還是能夠看出她現在並不好受。她緊緊地握著沙發的手顯得有些顫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是噙滿了淚水;
本就顯的蒼白無血的臉此時顯得更加蒼白,像是一張蒼白的紙,令人不禁扼腕,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就被那個禽獸糟蹋了!
上完藥粉後。王羽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過去就好!過去就好……想哭就哭吧!別憋著了!過去就好……”
善解人意的王某人,在察言觀色的本領上還是很不錯的,他能看得出啞巴少婦此時的難受。
攬著她的肩膀,讓她好受些,至少讓她感覺到了一些久違的安全感,忍不住淚眼婆娑,輕輕抽泣起來。
都說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同為女人,眼見呂瑤的家庭竟是如此的不幸,無亞於是給這些幻想著未來美好生活的小丫頭們潑了一桶冷水;
當然,她們也更加意識到,王羽這種男人,是最好的選擇啊!
悲傷地哭泣很快就過去了,一邊兒抹著眼淚,啞巴少婦一邊掙脫了王羽的懷抱,慌慌張張的朝著他們鞠躬道謝,然後便想從這里離開,去看看那個剛才還在敲門,現在卻無了聲息的人渣怎麼樣了。
她還在關心那個男人!
王羽甚至都有些嫉妒了!
拉住了她的手臂,搖了搖頭,道:“不要出去了!剩下的東西我來做吧!穎姐,給她換身兒衣服吧!明天讓她跟我們去醫院,我跟老李說說,讓她在醫院工作吧!唉!造孽啊!該死的!混賬!”
呂瑤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血跡,很可怕,沈穎也是攔住了她,道:“換身衣服吧!別擔心!王羽很可靠的!他會做好一切的!走吧!今天晚上就在我這里睡吧!”
眼看著王羽匆匆的出去了,呂瑤還是有些關心,但沈穎生拉硬拽的,再加上那些小丫頭七嘴八舌的也跟上來勸說,她也只好遂了沈穎的意願,眼神兒中略有擔憂的進了身影的呃房間。
王羽出了集體宿舍的大門,就看到了楊春明爛泥一樣倒在樓道走廊當中,嘴里邊兒是喃喃自語著,說著醉話,偶爾還會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發出來……
他點燃了一根香煙,靠在楊春明對面的牆壁上,蹲在下身來,審視著楊春明,在煙霧繚繞中,眼睛愈來愈亮,就像是黑夜里的車燈!
但同時,這種眼神兒也無疑是危險的!車燈的出現是表明有車過來,需要躲閃,那他現在呢?
人啊!不作死,不會死!看來這一次絕對是不能放過你了!別怪我!是你太過分了!
王羽很快就把這個醉的不省人事的“一瓶倒”粗魯的拖到了他的家里,甚至都沒把他扔到床上,就讓他在地上那麼睡著,冷笑迭迭的摔門而出,回了自己的宿舍。
風波暫時平息,王羽卻知道,自己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個男人!
今天晚上注定是無眠的一晚,他坐在書桌前,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手中的筆也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對!迫不及待!他一定要讓這個混蛋人渣付出代價!絕對不會輕易的饒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