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身手
韓天欲正要道謝,“慢著”張心玉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小丫頭冷冷的看著韓天欲,“要想加入我們,總得露兩手出來才行,能耐太低我們還不願意要呢。”
韓天欲一笑“小姐想試一下我的身手嗎?這個……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還請小姐手下留情。”韓天欲手一晃,一把小小的只有掌長的小刀就放在了手上,韓天欲輕輕把它夾好,刀尖向前直指張心玉,含笑說道:“張小姐請吧”
張心玉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像以前所有和韓天欲這個身份交過手的人一樣,她在韓天欲身上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氣息,整個人像是面對著一片空氣,為了試探對手虛實而放出去的真氣,竟然找不到目標,要不是自己的眼睛不會騙自己,她幾乎以為只是自己一個人在練劍一樣,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自打她學武以來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韓天欲含笑站在她的對面,韓天欲清楚的知道她的感受,這也是所有人碰到他的練欲心經以後的感覺,韓天欲緊守著上兵伐謀這四個字的要訣,絕對不以真氣愚蠢的和對手硬拼,但是卻巧妙地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小姐,如果你不來的話,那在下可要先出手了”韓天欲瀟灑自若地說道,絲毫沒有一點身在戰局中的自覺。
張心玉咬了一下嘴唇,沒有說話,看來她覺得自己以不變應萬變更有力一點。
“得罪了”韓天欲說道,隨著聲音,韓天欲動了,右手的如意劃著一道奇怪的弧线攻向張心玉力所不及的死角,而刀氣竟然奇怪的和刀分了家,一股銳利的勁風襲向了張心玉的背後,張心玉的武功也是十分了得,在這種關頭竟然毫不慌亂身體向外閃,左手的劍殼迎向韓天欲的如意,右手的劍向他當胸刺來。
“好”韓天欲心里暗贊道,在這同時他的左手也動了,迎向了直刺過來的長劍。
全場一陣驚呼,大家認為韓天欲簡直不想活了,竟然以血肉之軀迎向鋼鐵,難道韓天欲的手不想要了,連張心玉的臉上也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情,但是事情沒有如大家預料的那樣發展,“叮”的一聲,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大家一呆不可思議的看著韓天欲的手擋住了張心玉的利劍,而韓天欲的右手則做刀形輕輕斬在張心玉的項間。
張心玉不知所措的看著韓天欲的左手,那里正有一件東西閃著微光,正是它擋住了她的劍,那是一把小小的掌長的小刀,如意。
“沒想到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已經達到了‘無中生有,有亦可無’的境界,迷離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蘇迷離在一邊輕輕嘆道。
“不錯”開口的竟然是一邊的華彩玄!
“先生以右手虛擬刀氣,不但騙過了張心玉張妹妹,也騙過了我們的眼睛,可是叫我們大家白白為你擔心了一下。”
韓天欲一笑“雕蟲小技而已,能夠入華姑娘的眼睛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華彩玄向韓天欲微微一笑“先生太謙虛了,其實先生做的事情正是彩玄想做的事情,沒想到還是先生領先一步。”
韓天欲一皺眉“不知華姑娘所指何事?”
“就是先生加入月影這件事,彩玄也決定了,我決定以個人的身份加入月影,也不知道迷離姐姐收不收我?”
蘇迷離一愣,馬上驚喜地說道:“華姑娘願意加入,那真是求之不得,能得華姑娘相助我們大仇得報的時候不遠了。”
華彩玄一皺眉頭:“姐姐,華姑娘的叫法實在是太生疏了,我們還是以姐妹相稱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妹妹嘍?”蘇迷離一笑。
“好好,如此妙事,怎可少了我?在下也欲加入,還望迷離姑娘成全!”一邊的慕綏白不甘寂寞的插話進來,要是他不說話,眾人早已忘了還有他這麼一號人物。
“這個……”蘇迷離想了想,笑著對慕綏白說“先生要加入,迷離當然不好拒絕,不過,月影之內大都是女子,先生要加入恐有不便。因此先生要加入的話要有一個條件”
“姑娘請講。”
蘇迷離伸手一指韓天欲“就是請先生勝過韓公子。”
韓天欲苦笑了一下,好丫頭,竟然拿我當擋箭牌。
“這個……”慕綏白暗暗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知道難以取勝,一咬牙,一抱拳,“各位,韓公子武藝高強,在下深知難以取勝,我們後會有期吧。”說罷飛身下了擂台,一頭扎進人群,幾下沒了蹤影。
韓天欲伸手一指地上的死人“蘇盟主,現在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請讓在下來料理一下這個人的後事如何?”
“這個”蘇迷離猶豫道:“這個恐怕不太好吧?這件事本來是由我們引起的,叫公子來善後,我們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韓天欲一臉的不以為然“蘇姑娘說這話就顯得有點見外了,怎麼說我現在也算得上是月影的一員,這種事情我當然是當仁不讓了。”
“嗯,韓公子”出聲的是站在一邊的列風“人畢竟是這位張姑娘殺的,你們怎麼也要和大家有個交待吧?無論誰出面都可以,只要把事情解決就好了。”顯然老家伙有些不耐煩了,但是現在的月影,由於韓天欲和華彩玄的突然加入,月影充滿了變數,他也不敢像才那麼囂張,現在已經夠亂的了。
韓天欲抬手制止了要張口說話的蘇迷離“這件事我來負責,請問哪位是鷹爪門的掌門人?”
“是老夫”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排傳來,隨著聲音站起一個干瘦的老者,一縷長髯飄灑胸前,一雙手因為常年練鷹爪力的原因已經變得略微有點發黑,臉上布滿了一道道縱橫的皺紋,對於生存在夾縫里的人來說,過分的操勞是很容易帶來皺紋的。
韓天欲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得向他鞠了一個躬“不知道老前輩怎麼稱呼?”
老頭笑了笑,臉上看不出一點敵意的表情“這可不敢當,以韓公子師傅的輩分來算,你應該是和我平輩的,比我輩分高也說不定,在你面前我可不敢倚老賣老的自稱前輩。”
韓天欲一愣,可不是嗎,刀王畢竟是成名幾十年了的大人物,輩分之尊幾乎無人能出其右,捎帶著韓天欲這假徒弟也成了江湖中輩分很高的人物,今天經這個老家伙一提點,韓天欲突然想到了他身上還有這麼一種身份!
這里面可是有不少的名堂……
韓天欲又笑了,不同於以往的習慣性笑容,這一次韓天欲是一種欣賞的笑容,這種笑容的含義恐怕只有韓天欲對面那個老頭可以看得懂,因為他也心懷鬼胎的呲了一下牙。
“我可不敢和老人家論輩分,也許我沾了師傅的一點微光,可能稍微占了點輩分上的便宜,但是論經驗,論見識,我怎麼可能和您這樣的老將相比呢?對了,老爺子,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老頭嘿嘿一笑,好像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但是韓天欲從他眼里露出來的那道精光看出來,他心里遠沒有外邊那麼興奮。
老頭嘿嘿一笑,向韓天欲一報拳“韓公子客氣了,在下錢羽,說句實話,我在江湖上也混了幾十年了,但是像公子這種少年俊傑實在是不多見,假以時日,必定是武林的一方雄主,到時候可要好好照顧一下我這個老頭子呦。”
“老爺子說笑了,對了,我們還是來談正事吧,關於我們誤殺了貴派一位高手實在是過意不去,不知道老爺子希望我們怎麼做?”
“這個,還請公子做主”老頭的磨盤功夫了得,又把話轉了回來,韓天欲一笑,“既然這樣,那在下就只好逾越了。”
“這個”韓天欲略一沉吟“這樣吧,我就送您老一件東西表達我們的歉意吧。”韓天欲伸手拉過錢羽身後的木凳,略一用力,從上面拆下一塊來,然後抽出如意,運刀如飛,眼看著地上的碎木越來越多,眾人臉上都是一付迷惑不解的神色。
韓天欲根本就沒有搭理別人,只是自顧自的削著木頭,片刻之後,韓天欲長出了一口氣,仔細端詳著手上的東西,剛才的那一節木頭已經被他雕成小小的一塊,那是一把木質的小刀,圓滑,掌長,沒有護手,儼然就是如意的模樣。
韓天欲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遞到錢羽眼前,“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還請老先生笑納。”
錢羽笑眯眯的接過小刀,沒有說一句話,盡管他也搞不懂韓天欲的用意,但是他沒有問,他知道韓天欲一定會告訴他的。
果然,韓天欲並沒有讓他失望,待他接過小刀,韓天欲微微一笑,“以後,只要是鷹爪門中之人,持此刀來見我,在不違反道義的情況下,我可以答應他一件事,不論是什麼事。”
“啊”台上台下一片嘩然,這意味著什麼,所有江湖人心里都清楚得很,江湖人講究的是一諾千金,像韓天欲這麼做,可謂是江湖上最重的諾言了。
尤其是韓天欲這樣名聲節節攀升的江湖高手,這種諾言更是後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