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刀王弟子
“殺氣”!
身形一晃,一把柳葉刀帶著銳風擦身而過,伸手在握刀的白嫩手腕上輕輕一彈一奪,柳葉刀便到了韓天欲的手里,把玩著手里的刀,韓天欲轉過頭去,微笑著看著它原本的主人。
“把刀還我。”刀的主人顯然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竟然向他撒嬌!
韓天欲淡淡的一笑,“小姐,那你起碼要讓我知道你偷襲我的理由吧?”
“誰叫你贏了他,又不殺了他,你不殺他,我就殺了你。”還真是一個充分的理由!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刀給我搶回來。”紅衣少女有些氣急敗壞。
那兩保鏢道了一聲“是”,分左右向韓天欲撲來。
韓天欲一閃身,從兩名保鏢之間穿過,雙手撫過他們的軟麻穴,定住了他們,直奔他們身後的少女,不出他所料,一道劍光適時而至,直奔他的後腰。
一瞬間,勝負己分,韓天欲的左手扣住少女的肩頸穴,右手刁住了少年握劍的手腕,韓天欲的真氣順著他的氣脈,封住了他的穴道。
看了看滿臉憤恨的一對男女,韓天欲笑了笑,點了他們的啞穴,“你們的親事還真麻煩,叫我這個外人也跟操心,唉,好事做到底,成全你們吧。”
他把少年扔到地上,又把少女扔到一邊兒。
“看來他這個媒人還很霸道。”
韓天欲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繼續著剛才未盡完的興致,看著因為他們的打斗而變的空空如也的大廳,慢慢的喝著杯里的酒,“你們的家長應該來要到了吧?”
一陣喧嘩聲從外面傳來,門口闖進了一群黑衣大漢,看見韓天欲身後躺在地上的一對男女,卻並沒有過來搶人,在他不遠處站成一排。
“哪位朋友路經陶都,傅某人在此有禮了。”
聲音深沈洪亮,越過人牆,在韓天欲身邊炸開。他的臉上首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這是一個他下山以來碰到的真正的高手。
隨著這聲音,一個身影穿過人牆,站到他的面前。
這是一名黑衣老者,六旬上下,面色白淨,頭發花白,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逼人的氣勢,雙目閃亮,盯著韓天欲的臉。
指了指地上的少年,“不知犬子何處得罪閣下,還請見告。”如有實質的殺氣隨著他的話,朝韓天欲逼來,殺氣籠罩下,韓天欲緩緩的站起身,靜靜的注視著他。
准備開始他涉足江湖以來第一個真正的挑戰。
韓天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老者,感受著他那有若實質的氣勢,這氣勢充溢著他的四周,老者衣衫不由自主的飄動起來。
他一笑,道:“為何先生不先問問令郎?我們本來素不相識,就因為這少女的一句奇怪的話,他未加證實,便對我兵刃相向,我被迫無奈才出手制住他,此事誰是誰非,不必我多費口舌了吧?”
老者目光一凝,狠狠的瞪了一下躺在女子身旁楞楞看著女子的兒子。轉過頭來,上下掃了韓天欲幾眼,手一揮道:
“他若動你,必定有他動你的理由,你敢在這陶都動我的兒子,那就是與我做對,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小子有什麼張狂的本錢”
揮手間,袖口處閃過一絲黃光,韓天欲凝神一看,原來在那里繡了一條黃线,像是純金制成的,太陽一晃,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韓天欲偷眼看了一下周圍的大漢,發現每個人的袖口處都有類似的標記,只不過由黃线換成了白线,材質也不如老者來的高貴。
這個老家伙有來頭。
韓天欲心中有了計劃,於是提聚功力,自身氣質又發生了變化,魔宗至高無上的心法“煉欲心經”經由他手,再現人間。
對面的老人這時有著奇怪的感覺,一瞬間,眼前的年輕人竟似消失不見了一般,自己的氣勢以無可匹敵的力量撲了過去,他很自信,天下間沒有幾個人頂的住自己的氣勢,可是自己的氣勢竟然像撲中了空氣一般,完全失去了目標,沒有氣勢的對抗,沒有真氣的碰撞,只有一名帶著淡淡微笑的少年,平靜的站在他的對面,讓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一名對手在這。
韓天欲靜靜地站在那,他了解老者的感受,就和父親當年的感受一樣,這就是他的武功,出自“煉欲心經”的功法,“煉欲八法”。
魔門心法不依常理,不循常規,匪夷所思,而“煉欲心經”則將這種特點發揮至極致,脫胎於《魔欲經》,由心入手,由內及處,妙用無窮。
《魔欲經》道:“下欲者,易衝易動,貪而無厭,雖欲之強,無法集之,散而不凝,不定為依,是為亂;中欲者,欲雖多,分之主次,從一而終,聚而不散,發之難擋,是為凝;上欲者,隱於體,斂於心,不鳴則己,一鳴驚人,欲之所指,無以為敵。”
以弱示強,以無擊有,蓄勢以待,積勢而發。這就是韓天欲獨特的應敵之法。
韓天欲壓下心中抵抗的欲望,收斂氣勢,轉為弱態,任對面老者的氣勢擴散開來,將自己團團圍住,以弱示敵,以弱惑敵,叫敵人完全摸不清自己的虛實,動態——“弱殺”。
將心神凝成一束,除敵之外再無它物——“凝魂”。
在老者無法撲捉到他的位置,微一錯鍔的瞬間,積蓄己久的殺氣破體而出,直撲對方。
——“破繭”隨心動,整個人向對面衝去,雙手卻詭異的消失不見,突如其來的強大壓力衝破氣牆,衝的老者一呆,瞬間落入下峰,一股奇寒的刀氣直刺左肋,本能的出手欲擋,竟然撲了個空,刀氣消失不見,咽喉處感到一絲微涼,一把小巧的刀抵在上面,——“無方”,煉欲八法中的四法連續使出,再現人間的詭異武功向世人展現著它的恐怖實力。
衝突來的快,結束的也快,電光火石間,老者已被制住,周圍的大漢連反映都來不及。
韓天欲手里夾著“如意”看著老者變色的臉,暗道一聲僥幸,如果憑武功的話,這位老者絕對能和他拼到百招以上,可惜遇上“煉欲心經”這種違背常理,攻心為主,處處著手於人本身弱點與本能的功法,竟然一招都沒挨過,真是造化弄人。
片刻的驚慌之後,老者馬上認清了形勢,眼前的年輕人一招間制住了自己,雖然輸的莫名奇妙,但是說明這個年輕人有著絕對可怕的實力,如果不能收為己用,那就要盡快除掉,於是趕快換上滿臉笑容,一邊對韓天欲說到:“哎呀,小兄弟,誤會,這全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一邊盯著韓天欲持刀的手,講話的時候脖子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自已這一輩子就交待在這兒了。
韓天欲淡淡的笑著,心中卻不由的暗自佩服他能屈能伸,是個人物。口中應道:“是嗎?我看不像啊!”
他指了指老者手中尚未放出的暗器,“這個,也叫做誤會嗎?”
“啊?這個,哈哈哈,這個嗎……嗯,我見小兄弟一表人材,心生喜愛,有心試一下小兄弟的武功,沒想到,自取其辱啊,慚愧,慚愧啊!”
“是嗎?”韓天欲假裝疑惑地問道。
“當然,當然,小兄弟,你的武功不得了啊!”老者心中大喜,“又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雛,什麼都不懂,太好了。”
“哼,我要是叫你這個蹩腳的瞎話給蒙住,我就不叫韓天欲!”韓天欲心中暗道,卻收刀後退,冷冷地看著老者。
老者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嘿嘿干笑了兩聲,想找個話套住這個少年,不經意間看見了少年手中的那把刀,那把奇特的刀似乎在哪聽說過,像極了傳說中的一件兵器,他不由得心中一驚,沈聲問道:“不知小兄弟與當年的‘刀王’白遠是何關系?”
韓天欲假裝一愣,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前輩可曾認識家師?”
“豈止認識,當年先祖與你師父可是八拜之交,我和他之間還是平輩哩,我這一聲小兄弟可算沒白叫,啊哈哈!”老者的樣子突然變得無比親熱。
韓天欲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問道:“不知先生的先祖是何人,怎麼稱呼?”
“啊,這個,對了,在下先祖姓傅,叫傅明傑,你沒聽你師夫提過?”
韓天欲暗自好笑,撓了撓頭,一臉的難色。
“請恕我耳拙,我好像從未聽家師說過這個名字。”
“啊,不會吧,唉,你師傅他老人家心善,不願麻煩他的老朋友,不說這些了,對了,小兄弟,我們斗了半天,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不知道小兄弟你怎麼稱呼?”那位老者臉都不紅的說道
“在下韓天欲,不知先生……”
“哎!什麼先生,先生的,太見外了,叫大哥!”
“是,大哥,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啊,哥哥我姓傅,傅天川。有個匪號叫‘截雲手’。不過,在兄弟你面前,我可不敢叫什麼勞什子‘截雲手’,哥哥我在你面前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真是丟足了老臉!慚愧啊,慚愧!小兄弟你可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喲!”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韓天欲一面笑著說不敢,眼角卻閃現出一絲喜悅和得意的神色!傅天川看在眼里不由的暗自心喜。
“那,這個……我說韓兄弟,既然我們不是外人,你看你侄子的穴道,是不是應該……”
“啪”韓天欲一拍腦袋
“你看看,你看看這事鬧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韓天欲賣弄的彈出兩道指鋒解開了地上一對男女的穴道,笑眯眯的看著滿臉通紅的兩個人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