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偶遇
“熱啊,熱啊。”樹上的蟬不屈不撓的扮演著它夏天使者的角色,唱著那首千篇一律的歌,相對於它而言,路上的行人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他娘的!這是什麼鬼天氣!都要把我熱出泡來了!”身邊的大叔一邊用手巾拭著額頭的汗一邊向韓天欲抱怨著。
“年輕人,為什麼走了這麼久你的身上一點汗沒有?”
韓天欲淡淡一笑,答道:“心靜自然涼。”換回原裝的他,全身散發著一種飄逸的氣息。
不理身邊的大叔衝韓天欲猛翻白眼,自顧自的想著心事。
“一共碰見幾次華山派的人了?大概有六,七次了吧?”想著他們一個如臨大敵,瞪大著雙眼衝著路人猛瞧的樣子,韓天欲淡淡一笑,很有趣。
“不過,那只燕子真的很不錯。我拔了她的頭籌,一定有很多人記恨我吧了。誰記恨也沒有用。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她的身體,以及她的靈魂,都操縱在我的手里。”
一想起那動人的嬌軀,宛若嬰啼的呻吟,還有那潔白光滑的肌膚,像蛇一樣扭動的雪白肉體,韓天欲的身體就不自覺的一陣燥熱。
“真是一個令人興奮不已的開始。”韓天欲默默的念道。
陶都,同楊林的地位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水陸運輸的樞紐,一個是陸路運輸的中轉站。
相比歷史悠久的楊林來說,陶都的繁榮不過是最近幾十年的事,全因為前代皇帝為了方便出游,開通了一條景色優美的官道,未曾想刺激了南北商業的發展,從而產生了一大批新興的城鎮,恐怕這也是當初怨聲載道的修路民工們沒有想到的。
韓天欲坐在陶都最大的酒樓“合家歡”里,靜靜的喝著他面前的酒,傾聽著他周圍人的談話。
“唉,老六,你聽說了沒有?”
“什麼事?三哥?這麼神神秘秘的?”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說話的那個人一臉的驚奇,像聽到天塌下來一樣,充分調動了對方的好奇心。
“什麼事,什麼事,你到是說啊!”
“啊,此事事關重大,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端起了空空的酒杯,充分做好了敲詐的准備。
那個人心領神會,趕忙招乎一邊的小二“再來二斤好酒,算我帳上。”然後回過頭來一臉希翼的看著他的三哥,端著酒杯的手己經放下,另一只手舉著筷子,直勾勾的盯著所剩無幾的盤子。
一咬牙,又回頭招呼小二,“再來兩盤拿手菜,也算到我的帳上。”
三哥一見竹杠己然敲的差不多,又轉回神神秘秘的樣子。
“知道華山派的‘凌雲飛燕’張心玉嗎?”
“就是那個《林中仙譜》排名第八的美人嗎?知道啊,我還見過她一面呢,那丫頭真是……”說著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行了,行了”三哥一臉的不奈,“看你那個死樣子,真沒出息,就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知道嗎?那個女人己經被人肏了!”
“什麼?不會吧!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敢動華山派,別說她背後還有福臨鏢局為她撐腰?”
“不知道,聽說叫什麼‘折花公子’,反正現在華山派己經鬧翻了,門下四飛天全出動了,到處追捕那個淫賊,福臨鏢局也一下亂了套……”
韓天欲正聽得有趣,原本喧嘩的大廳,突然奇怪的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低著頭吃著自己桌上的東西,少了那種飯館應有的呼朋喚友的熱烈氣氛,有人吃著吃著還偷偷向他旁邊的桌子一瞄,馬下低下頭裝做什麼也沒有做過,生怕遭遇什麼不測的樣子。
韓天欲十分好奇,也偷偷向旁邊瞧了一眼,旁邊的桌子上不知什麼時侯坐了一位少女,一身火紅的衣裳,腰中斜挎著一把柳葉刀,模樣嗎,嗯,可以說是美女吧,不過和張心玉一比差了很多。
她的身後站了兩名膀大腰圓的大漢,發現韓天欲向這邊瞧過來,馬上對他怒目而視,一個己經摸上了身側的腰刀。
韓天欲急忙把頭轉了回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這個世上的某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可以躲的過去的。
正在這時,從正門進來了一名白衣青年,斜挎著寶劍,皮膚白淨,相貌也算不錯,眼中閃爍著一絲狠厲的顏色。
一進門,他就直奔少女這一桌,有些不安的站在桌前,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小心翼翼的開口向少女問道。
“倩倩,你為什麼在這里!”
“不可以啊!我去哪里還用你來管?”
“不是……倩倩你聽我說,你明知道我來求親,你還……”
“求親,你來求你的親,我可不會同意?”
少年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顫抖著問道:“為,為什麼?”
少女眼珠一轉,跑到韓天欲身邊,一把抱住措不及防的他“因為,我要和他成親了。”
韓天欲心中一驚,剛要開口辯解,少女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起:
“不要說話,否則殺了你。”圍在腰上的手威脅似的一緊,美麗的眼睛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韓天欲不由的啼笑皆非,身為淫魔的他,竟然被別人逼婚,怎麼想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少女的聲音繼續在大廳中回蕩,“你看他又英俊,又文雅,哪像你,整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唰”一道寒芒,憑空出現,像亮出毒牙的蛇,直撲它的目標——韓天欲的咽喉,是少年的劍。
少女興奮的注視著那道寒芒,等待著它擊中目標以後那動聽的慘叫,以及隨之而來的艷麗的鮮血。
“叮”一聲輕響,長劍並沒像他們預料中那般刺入肉體,韓天欲依然是帶著淡淡的微笑站在他們面前。
而少年的劍卻擊中了另一件東西,一把小小的,薄薄的,只有一掌長短的刀,這是他的刀。
小小的刀,閃爍著奇怪的藍色,沒有刀柄,一邊夾在韓天欲的食中兩指之間,另一頭神奇的抵住了少年的劍尖,就像原本和那把劍就是一體的一樣。
少年愣愣的注視著這把小刀,只是這把小刀,似乎輕輕一折都可以斷掉,但是就是它擋住了自己的劍,自己從未失手過的一劍。
韓天欲也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刀,五十年前一代用刀宗師“刀王”白遠晚年所用的兵器——“如意”。
白遠九歲習刀,十五歲刀法大成,憑著一柄霸刀“厲皇”殺遍天下,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人敢自稱練過刀法,甚至有人說過“白遠之前無刀法,白遠之後刀已絕”這樣的話。
白遠晚年,刀法己至極境,遂棄“厲皇”不用,改用了這把“如意”,但是因為白遠己然名聲在外,敢找他動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這把刀在江湖中並不十分出名,後來白遠秘密約戰本門宗主,卻被宗主打敗,廢去刀王的武功。
“如意”刀也被魔宗所得。
魔宗宗主雖勝,但也是身受重傷,落了個慘勝的局面,韓天欲手撫著這把刀,長嘆一聲道:“白遠刀法已至刀道極致,可惜為自己‘刀王’之名所累,依然抱著刀不放,以至無法脫形,讓人有跡可循,難以更進一步,可惜啊,可惜!”
宗主遂叫人將此刀妥善收藏,做為鎮教之寶,兩年後,由於幾十年來常年累積的舊傷積傷難愈,撒手人寰。
少年收劍,後退一步,劍尖斜指著韓天欲,細細的打量了他一陣。開口道:
“你是個高手,我看走眼了,不過……”看了一眼旁邊的紅衣少女,“我還是要殺了你。”說話間殺氣猝然向他壓過來。
“就憑你?”韓天欲把刀在指間一旋,將兩手背到身後,氣質陡然一變,原本平靜自然的氣質竟然變的妖異飄乎,淡淡的微笑變成了妖異的詭笑,身形奇異的也微微晃動起來,器隨心變,他手中的“如意”感應到他的變化放出幽幽的藍芒,同時發出一陣低鳴,成了一把與他相配的妖刀。
整個大廳籠罩在詭異的的氣氛里。
少年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現在的韓天欲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仿佛從一個超然的仙人,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妖人,心中不禁茫然,猶豫再三,手中的劍始終無法刺出來。
“快啊,你們兩個快點打啊,誰殺了對方,我就嫁給誰!”紅衣少女興奮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少年瞳孔一縮,不顧那種奇怪的感覺,一挺長劍,抖手刺出,一口氣罩上韓天欲身上八處大穴,劍未至,勁氣已經撲面而來。
韓天欲刀動了,空中的刀影迎向寶劍,詭異的一閃,“叮”的一聲磕開了寶劍。
少年一翻手,手中劍向內回斬,想砍下韓天欲持刀的手,卻發現失去了目標,刀不見了。
突然一絲寒芒在眼前一閃,韓天欲己經收刀後退,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著他,自己的頸側感到了一絲溫熱。
韓天欲看著眼前頹然而立的少年,原本白淨的臉己然變的通紅,握劍的因為過於用力變的慘白,那把原本靈動的劍失去應有的靈性,無奈的在身側輕輕的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