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49章 窺視
四萬五千兩黃金,喬攬月這番話一說出來,頓時引起了大廳里的一陣騷動。
四萬五千兩黃金是什麼概念?
按照官府的牌價來算,金銀比價是一比十,也就是說,這四萬五千兩黃金正好是四十五萬兩銀子。
可是現在的行情是銀多金少,在黑市里金銀的比價已經炒到了一比十二,也就是說,這四萬五千兩黃金的價值足足有五十四萬兩白銀,已經遠遠超過了四十五萬兩銀子的價碼!
“唔……”那老道將那一疊銀票接了過來,仔細清點了一番,看著喬攬月輕輕點了點頭,“不錯,是四萬五千兩黃金的金票。喬姑娘果然是信人,和某些人比起來,呵呵……”說著,老道掃了一眼一邊的吳瑞方,冷笑了一聲,就算他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明白了他在說誰。
綦江聯上下頓時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
“不過,喬姑娘,我們天師宮是講規矩的,該我們的,一分不能少,不該我們的,一分我們也不多要。這些黃金拿到黑市上去,能多換出快十萬兩銀子,這些銀子不是我們天師宮的,我們不能要。”說著,老道從剛才莊緋給他的銀票里拿出來九萬兩銀子,遞給了喬攬月。
“喬姑娘,這是九萬兩銀票,拿著。”說完,也不管喬攬月什麼,直接就塞到了她的懷里。
“哼……”做完這一切之後,那老道冷冷地掃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吳瑞方,“什麼幫主,竟然還不如一名女子!”說完之後,他將那些銀票地契放在懷里,向著喬攬月一拱手,轉身走出了綦江聯的大廳。
“各位,我也告辭了!”莊緋冷冷地站起身來,向著周圍綦江聯的人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之後,莊緋一轉身,也走出了大廳。
兩人走後,大廳里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喬攬月的一雙妙目冷冷地掃視了一番在座的諸人,每一個被她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今天綦江聯的臉面完全都是這位女子挽回的,不然的話,綦江聯的基業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大小姐……”一名忠於喬瑞安的老人站了起來,向著喬攬月一拱手,想要說些什麼。
“不必了,李叔……”喬攬月搖了搖頭,對那人說道,“這些錢本來就是我爹留下來以防萬一的,我也不願意看到綦江聯毀於一旦。今天如果不是覺得最近氣氛緊張,偶然經過這里的時候聽到你們的話,恐怕就有麻煩了。既然這里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喬攬月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向著周圍的人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大廳。
她離開地很干脆,毫不拖泥帶水,就像她來到這里時一樣,就像一個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精靈一樣。
良久之後,大廳里有人站了起來,向著大廳里的吳瑞方一拱手,“幫主,既然這里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離開了!”說話的是綦江聯以前的老人,他說完之後,也不理會吳瑞方的反應,一轉身就離開了大廳。
跟著,大廳里的人紛紛離去,那些老人一個個走得分外干脆,剩下那些吳瑞方提拔起來的走得有些底氣不足。
但是吳瑞方已經從他們眼里看到了濃濃的懷疑之色,他們在懷疑,懷疑自己這個幫主,懷疑自己做的決定。
吳瑞方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大廳之後,他靜靜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覺得渾身發冷。
以前,當他剛坐上這里的時候,他只覺得意氣風發,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他很快就要干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將喬瑞安的影子徹底從綦江聯身上掃走。
可是現在,他只感覺到一種寒冷,刺骨的寒冷。
“哼!”最後吳瑞方一咬牙,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走回了後宅。
馬車中,莊緋軟軟地倒在韓天欲的懷里,在他的逗弄下嬌喘連連,那個老道已經在之前向她告別,獨自走了,然後韓天欲就悄悄地鑽了進來。
突然,她一把按住韓天欲那只作惡的手,對韓天欲問道:“你和那天師宮有聯系?”
“怎麼會?”韓天欲笑了笑,一只魔手仍然在她身上使著壞,“天師宮里的人都是什麼身份,我哪里能高攀的上?”
“那這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莊緋皺著眉頭問道,“一步一步,就像是已經計算好的一樣!”
“呵呵,我只是在天師宮里有內线罷了。”韓天欲笑眯眯地說道,“他們得到了消息,天師宮有這麼一批東西要押解到京城,所以讓你去聯系罷了。正好我借著這個機會施展手段。那綦江聯里不是也有我的人嗎?不然的話,那船怎麼會突然失火?而且火勢那麼大一下子都燒了個精光?”
莊緋將信將疑地看著韓天欲,自己也猜測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自己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既然是棋子就不用去猜測下棋的人究竟想要怎麼走,她只需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就可以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岩魂山莊在這一次不也是大撈了一筆嗎?”韓天欲笑了笑,接著說道,“那船里損失的東西有多少你心里有數,而且還借著偷偷將東西販賣給綦江聯撈了一筆。在天師宮也留了一個好印象,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緋兒,放心吧,好日子在後面呢!”
韓天欲怪笑著將莊緋放倒在車上,翻身壓了上去……
這一天過後,整個綦江聯再也無法恢復之前的平靜了,上上下下都亂了套,喬攬月做的事情用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綦江聯,到了傍晚,幾乎每一個綦江聯的弟子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喬大小姐有之前老幫主留給她的一大筆寶藏!”這個消息出現在街頭巷尾,每一個綦江聯幫眾聚集的地方。
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些弟子們也會帶著一絲欽佩的語氣把喬攬月如何在綦江聯生死存亡之際力挽狂瀾,救了整個綦江聯。
當然也少不了用另外一種不可琢磨地語氣,說一說那位綦江聯新幫主當時的表現。
在喬攬月的威信借著這個機會一個勁地向上漲的同時,吳瑞方的威信則快速地下跌。
“啪!”在吳瑞方的書房里,響起了一聲脆響。
“爹!”吳暨寬捂著自己被吳瑞方抽得已經腫起來的臉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別叫我爹!我哪能有你這樣廢物的兒子!”吳瑞方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狼一樣在自己的書房里走來走去,眼中凶光四射,他說什麼也沒想到,喬攬月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給他來了這麼一手,這簡直是當眾抽了他的臉,讓他在整個綦江聯上下抬不起頭來。
“我問你!”吳瑞方猛地停住腳步,惡狠狠地對著吳暨寬問道,“我讓你去把喬攬月那個丫頭勾搭到手!還給你創造了那麼多機會,這都多久過去了,你有什麼進展?”
“我,我,我沒什麼,沒什麼進展……”吳暨寬捂著臉,低聲下氣地回答道。
“沒什麼進展,沒什麼進展!我看你一輩子都不能有什麼進展了!”吳瑞方惡狠狠地說道,“你就是一個廢物!十足的廢物!連一個小妞你都搞不定,你還能干什麼!”
“可是,這個,表妹她不理我啊!”吳暨寬委屈地說道,“她不理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理你就沒辦法了?”吳瑞方氣得抬起一腳就向吳暨寬踢了過去,“你看你是讀書讀傻了,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我養你有什麼用處?她不理你,你不會死纏亂打嗎?啊!”
“哎呦!”吳暨寬勉強躲過了吳瑞方的這一腳,但是還是被腳風擦了一下,吳瑞方的武功高強,就算沒有踢個正著,這一下也讓吳暨寬疼痛不已。
“滾,滾出去!”吳瑞方惡狠狠地對著自己的兒子大吼道,一看到他現在這個沒出息的樣子,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吳暨寬也不敢和吳瑞方頂嘴,捂著臉和腿上剛才被擦到的地方,一轉身,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呼呼呼……”吳瑞方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孝之子,不孝之子!廢物!十足廢物!”他嘴里一邊罵罵咧咧地罵道,腦子里已經開始琢磨起來。
“財寶,美色,美色,財寶……”
俗話說,酒色迷人眼,錢帛動人心,原本這喬攬月只是迷人眼的美色罷了,現在,她有了那喬瑞安給她留下來的財富,已經有了動人心的資本。
“美人,錢財!”
吳瑞方的眼中慢慢浮現出喬攬月那迷人的臉龐,還有那四萬多兩黃金的金票,一個淫邪的笑容慢慢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了一邊的牆壁,在一面牆上輕輕一按。
“嘩!”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暗格。一身黑衣整整齊齊地放在暗格里,在黑衣旁邊還有一塊雕刻精美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