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情節上接第23章“善後事宜”。
第1節:離家出走的母子
最近這些天王玉梅一直在幫著女兒收拾家里的東西,她准備跟著懷孕的女兒去省城照顧她和即將出生的外孫或者外孫女。
因為家里的生活早就不成問題了,龐小虎的建議龐大山和兩個弟弟也一起去,因為省城有較好的學校,弟弟們們可以去那里上學。
小牛小豹自然是非常高興,時刻盼著早點走。
可是龐大山這次卻頑固地拒絕了兒子的建議。
他說他肯定不會習慣省城的生活,想留在玉東縣。
他每天都要去自己的地里操勞,一天不去就渾身不舒服。
晚飯後他會搬一條板凳坐在家門口,拿出他心愛的黃銅煙鍋袋吸幾口,跟鄰居和過往的行人聊聊天,覺得非常愜意。
他認為現在的日子遠比比他做過的最美的美夢都要好,為人可要知足啊。
不過他不反對妻子去省城照顧女兒一段時間。
他現在最不習慣的事是跟那些有錢人和讀書人打交道。
他對他們其實並無多大的成見,只是覺得在一起無話可說,害怕自己一開口就鬧笑話,丟了兒子女兒的臉。
當然,這些想法他並沒有說出口來。
小虎猜到了父親的心思,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也就沒有再強迫他跟著一起去。
又過了一個月,袁振國龐菊花兩口子,再加上媽媽王玉梅和兩個弟弟,這一大家子人在一個排的全副武裝的中央軍的護送下往省城出發了。
行李家當一共裝載了十幾輛輛大車。
跟他們一塊兒走的還有八個金菊花服裝廠的女工。
其他的女工們不是不願意去省城,而是因為家里有拖累。
小虎因為對後世的外包加工熟悉得很,於是就讓大姐把留在玉東縣的那些人組成了一個分廠,她們每天依然可以來廠里上班,為總廠加工產品。
這本來是龐小虎在利用她們這些熟練工人的廉價勞動力。
可是女工們不這麼看,她們原來以為這麼個好工作給丟了,傷心得很,有的甚至哭得天昏地暗的。
沒想到菩薩顯靈,柳暗花明,她們還可以繼續靠做衣服掙錢。
這下子她們一個個都對龐菊花龐小虎姐弟倆感激得不得了,恨不得為他們去死。
龐小虎已經委托梁永福在省城為姐姐一家買下了一棟不錯的房屋,還為金菊花服裝廠租好了新的廠址,一到那里就可以安頓下來,然後開工生產。
小虎自己因為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完,恐怕要過些日子才能抽出時間去省城看望他們。
這天龐大山一個人頂著烈日在屬於他的那十幾畝土地里操勞著。
他的兩個幫工平時為自己家里干活,只有需要時才把他們叫過來幫幫忙。
雖然辛苦,龐大山心里卻非常充實,心情也很愉快。
若是干活累了,他可以在自己搭的一個簡易涼棚里睡上一覺。
龐大山看著滿眼綠油油的菜葉和五顏六色的瓜果,心中充滿了歡愉,嘆道:“這才是我龐大山喜歡的日子,哪怕是給我個神仙當我也不舍得換的!”
“大山兄弟!大山兄弟!”
有一個趕車的人在大路邊高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龐大山認得這個人,他姓崔,平日里把瓜果蔬菜運往西施客棧就是雇傭了他的大車。
“崔大哥,好些天不見了,家里可好?有什麼事兒嗎?”龐大山問道。
“大山兄弟,我在前邊兒路上碰見了一個要飯的女人,還帶著個孩子。她說是你的侄女,專門來玉東縣城投奔你的。我心一軟,就把她娘兒倆給捎來了。”
姓崔的車把式說道。
“哦?”
龐大山吃了一驚。
他自己沒有親兄弟,倒是有兩個堂侄女。
她們早已從龐家村嫁了到了外地,應該不會是她們中的一個吧?
他走近前一看,大車上果然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懷里還摟著一個一歲左右的瘦骨伶仃的男孩。
那女人看著有點兒面熟,但是龐大山一下子想不起來她是誰。
這母子倆應該是已經餓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說話的聲音跟蚊子一樣細,龐大山一點兒也聽不明白。
龐大山雖然沒有要過飯,但是挨餓的滋味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直到現在他還不時做噩夢,夢見一家人吃不飽肚子,孩子們餓得直哭,大人們卻束手無策。
那境況真是悲慘極了。
那女人懷里抱著的男孩看起來竟然有一絲龐小虎小時候的影子,不過他好像餓得快不行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龐大山一陣心酸,心想哪怕她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也要幫她娘兒倆一把。
“崔大哥,謝謝你了。這人確實是我的侄女,麻煩你把我們一起送回家去吧。”他邊說邊掏出了兩個銅板塞進了趕車人的的手里。
“哪里哪里,大山兄弟這麼說太見外了。”
姓崔的漢子嘴里客氣著,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那兩個銅板。
剛才他一直在擔心,要是龐大山不認這對母子,那女人可不會有車錢給他。
另外,要是她和她的孩子餓死了,他說不定還得幫著埋呢。
這年頭,大街上死一兩個要飯的可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剛才在一旁察顏觀色,從龐大山的表情上看,他恐怕根本就不認識這女人,更別說是他的堂侄女了。
可見大山兄弟真的是個厚道人,沒有把這個麻煩留給他。
到家後,龐大山又從屋里拿出來兩個米餅(糍粑)送給老崔的當午飯,他接過來高高興興地道謝走了。
龐大山把那女人和孩子連扶帶抱地弄進屋去,讓她倆坐在屋里的飯桌邊上。
然後他端了一大一小兩碗早上剩下來的稀粥來給她母子喝。
他聽龐小虎說過,不能猛然給餓得厲害的人吃干飯,否則容易噎死。
喝完粥過了好一會兒,這對母子的氣色明顯變好了些,龐大山這才敢給他們吃一點兒干米飯炒臘肉。
龐大山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看著他們吃。
他們吃得很帶勁兒,屋子里響起一陣忙碌的唧嚼聲。
等他們吃完後,龐大山還拿來一塊浸了涼水的白手巾,示意那個女人用它擦一把臉。
奇跡出現了。
那塊白手巾很快就變成了黑毛巾,肮髒的女叫化子則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婦,至少從臉上看是個美麗的少婦。
龐大山馬上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女兒龐菊花最要好的朋友,龐家村原來的第一美女龐玉春。
他記得她當初嫁的人家還不錯,他和妻子王玉梅甚至羨慕過,希望自己的幾個女兒將來也能找到這麼好的人家。
怎麼她一轉眼就變成了要飯的乞丐了呢?
龐玉春很不好意思。
她雖然和龐大山的女兒很要好,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最近幾年她們斷了來往。
她現在身無分文,還拖著一個孩子,很難找到人家願意收留她和她的孩子。
不過,她實在是走頭無路了。
面對忠厚的龐大叔,她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出嫁後的經歷。
她嫁的丈夫姓李,為人還不錯。
除了賭博賭輸了時會拿她出氣外,其他的方面都還過得去。
她公公婆婆都是勤儉持家的老實人,對她還算好。
特別是當她為他們李家生了第一個男孩後,他們都特別高興,把她當成了李家的大功臣。
可是等到第二個孩子出生後,一切都變了。
她丈夫經常在外面通宵賭博,輸得也越來越多,上門討債的絡繹不絕。
她家里四壁空空,凡是稍微值錢一點兒的東西,包括水缸鐵鍋飯碗等等,全都被債主給拿走了。
她公公得了吐血的病,沒錢醫治,兩個月前死了。
她婆婆也病得臥床不起。
可是她丈夫還是沒有回心轉意,依然把大多數時間花在賭博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翻盤,大大地贏它一次。
後來他實在找不到賭本了,就出賣自己的老婆,拿她的身體去抵債。
他對那些賭徒們說,只要出一個銅板就能和他老婆睡一次。
可憐天生麗質的龐玉春,成了人人都可以糟蹋的賤女人。
後來他甚至打算把自己的小兒子賣掉,只因為他老娘威脅著要去上吊,才沒有賣成。
龐玉春實在是受不了了,她趁丈夫熟睡時抱著不到一歲的小兒子逃出了李家。
她不是不想帶上大兒子一起走,只是覺得母子三人目標太大,肯定逃不遠的。
她不敢跑回自己的娘家,因為她知道丈夫若是發現她跑了,肯定會先追到龐家村她娘家去找他的。
她的老爹和哥哥都多少知道些她在夫家的悲慘生活,他們並沒有為她說過什麼話。
在他們看來,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潑出去的水,除非死了人,娘家人是不應該多管閒事的。
因此龐玉春可不敢指望他們能夠保護好她和她兒子。
龐玉春想起來,自己的好朋友龐菊花好像就住在玉東縣城。
前些日子聽鄉親們說她發財了,過得很不錯。
於是龐玉春就想來投奔她,哪怕是給她家做傭人也好過她在李家過的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
一路上她帶著小兒子要飯,受了許多苦,終於來到了玉東縣城。
這時她母子倆也快要餓暈過去了。
她在縣城里左打聽右打聽,就是沒有人聽說過龐菊花這個人。
當然,如果她問起金菊花服裝廠的女老板,大家都會爭相告訴她:那可是神童龐小虎的親姐姐,玉東縣的大美人,中央軍袁大將軍新娶的夫人。
在本地無論是誰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的。
龐玉春和龐小虎曾有過一夕之緣,她本想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幫她一把。
可是她心里很自卑。
一想到自己在丈夫的逼迫下和那麼多的臭男人睡過覺,小虎說不定會嫌她髒,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地痛。
幸虧遇到了這位趕車的崔大叔。
他為龐大山辦過事,一起閒聊過幾次,知道他的大女兒的名字就叫龐菊花。
崔大叔問起她和龐菊花是什麼關系。
龐玉春靈機一動,說她們是堂姐妹。
這年頭,父母被逼得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若不沾親帶故,誰會收留你啊。
崔大叔也不知道龐菊花住在何處,更不知道她已經和丈夫一起搬去省城了。
他知道龐大山在縣城邊上有十幾畝地,他白天經常在那里伺候他種的蔬菜瓜果。
於是崔大叔就把龐玉春母子送到了龐大山的地頭里。
龐大山聽了龐玉春的述說,心里感慨萬分。
小時候龐玉春常來他家玩,論輩分該叫他五叔。
比起龐玉春來,自己一家的命簡直是太好了。
當然,他很清楚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龐大山,龐家村誰也沒有生出像龐小虎這樣出色的兒子啊!
他不由得感到非常地幸運和自豪。
龐大山跟龐玉春說了自己的女兒龐菊花改嫁的事情,說她已經跟著丈夫搬到省城廣州去了,就連他妻子王玉梅和兩個小兒子也一起跟著去了。
他還告訴她,龐小虎如今在中央軍三七八團里任職,吃官餉。
龐玉春聽了,心直往下沉。
她此時還不知道中央軍的三七八團就駐扎在玉東縣城里。
她想,龐小虎和龐菊花都不在,要是她丈夫追到這里來找她該怎麼辦?
誰願意出面來保護她?
依她丈夫的火爆脾氣,他若是知道龐大山收留了他老婆,肯定會來找龐大山拼命。
她可不想連累這個老實厚道好心腸的龐五叔。
她想,若是龐大山能借給她幾個錢,她就帶上兒子去外地謀生。
到時候找個老實人嫁了,安安心心地跟他過日子。
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男人們都很迷戀她的身體。
若是到了外地,沒人知道她的底細,她有信心能找到一個願意養她和她兒子的人。
可是她跟龐大山非親非故,她不好意思開口向他借錢。
她見到龐大山時他在地里干活,心想他肯定是哪個財主家雇傭的長工,生活不會太寬裕。
她完全沒有想到,那一大片好地全都是龐大山自己的。
他一家人早就不愁吃穿了。
只要他願意,他完全能把她母子倆給養起來。
龐大山沒有注意到龐玉春變得十分低落的情緒,他走進里屋去拿出來幾件妻子王玉梅穿過的舊衣服和褲子,還有幾件龐小牛穿過的幾乎還是全新的兒童服裝(都是金菊花服裝廠的產品)。
他叫龐玉春母子倆先去後院洗個澡,再把干淨的衣服換上。
他伸手抱起她的兒子,牽著龐玉春的手來到後院里的那個“淋浴”下面。
他知道她肯定不會用這種新鮮的玩意兒,特地給她示范了一下。
龐玉春在自己的恩人面前沒有那麼多的避諱,她三兩下就把自己身上的髒衣服脫下,又從龐大山手里接過兒子給他也脫了衣服。
她身上沾滿了灰塵和油膩,頭發也是亂蓬蓬髒兮兮的。
不過年輕女人天生的性感是遮擋不住的,龐大山的心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膨脹起來。
他看著這個小時候女兒的玩伴,視线開始模糊了,她好像一下子變成了自己妻子王玉梅,正張開兩臂向他撲過來。
他剛想伸手去抱她,忽然警覺過來,老臉一紅,對她說了聲:“我先去做晚飯。”
然後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龐玉春沒有注意到剛才龐大山的尷尬,也沒有心情去欣賞小虎發明的那個神奇的“淋浴”。
她一邊給兒子和自己洗澡,一邊在心里發愁。
她母子倆現在還是無處可去,她不想一直賴在龐大山這里不走。
他是有家室的人,對她母子倆有救命之恩,她不應該再給他添麻煩了。
她害怕自己的丈夫追到這里來,到時候說不定會鬧出人命的。
洗完澡之後,龐玉春抱著兒子回到了屋里。
盡管餓了好些天,她的骨架比王玉梅還是要大一些。
王玉梅的衣服褲子她穿起來有點兒小,特別是臀部比較緊。
不過這更加突出了她的性感嫵媚。
龐大山覺得她和剛才相比像是換了一個人。
漂亮的臉蛋,迷人的眼睛,白里透紅的皮膚,渾身還散發著誘人的氣味。
他用力搖了搖頭,趕走了自己心里的旖思遐想,開始把剛做好的飯菜往桌子上擺。
中午吃飯時龐大山控制著,沒敢讓她母子吃得太飽。
這會兒到了晚飯時分,龐玉春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她兒子的情況也差不太多。
三人坐在一處吃得很香,怎麼看都像是親密的一家子。
小家伙吃了幾口後就開始到處亂爬。他現在恢復了活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龐小牛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太大了,顯得很滑稽。
他忽然衝著龐大山叫了一聲:“爹爹。”
龐玉春急忙糾正他:“不要叫爹爹,叫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她重復了好幾次。
她心里吃驚得很,這孩子差幾天才滿一歲,在自己家里時他還從來沒有叫過自己的爹爹呢。
“爺爺。”孩子竟然真的跟著她叫了一句。
龐大山高興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夾了一塊香噴噴的臘肉送進了他的嘴里。
龐玉春見了,心里一陣感動,止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淌。
她想,要是龐大山真的是孩子的爺爺,那該多好啊。
龐大山不擅言辭,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他嘴唇動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玉春啊,你不用發愁。這孩子既然叫我爺爺,我就把他當成我的親孫子了。有我吃的,你們娘兒倆就不會餓著!”
龐玉春再也忍不住了,她放下碗筷,張開兩臂撲進龐大山的懷里,哇哇地大哭起來。
龐大山哄了她好久,她才止住哭泣回到飯桌旁。
飯後龐大山抱著孩子和龐玉春來到樓上,安排他們在原來龐菊花的床上睡下。
他自己去後院里脫光衣服衝了一個澡,去樓下的房間里睡了。
第2節:又當爹了
上次龐小虎陪師姐靜雲從那個菜園子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她換了一身衣服後就離開了,什麼話也沒有跟他說。
那時趙靜逸還在里屋呼呼地睡著沒有醒。
龐小虎的心情很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強奸了自己的師姐。
這下子可怎麼向大奶奶師傅交待啊?
師姐是個出家人,要是她因此精神上受了刺激,影響了今後的修行,那他的罪孽可就大了去了。
師姐走後,他忽然注意到了桌子上那個開著的木頭箱子。當時他把箱子從里屋搬出來,叫師姐自己從里頭找衣服換,他自己去門外面等著。
這個箱子是大姐龐菊花留下的,里面都是她平時穿過的衣服褲子,扔了可惜,帶走又太多了,只好留在龐小虎這里。
當了服裝廠的老板,龐菊花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了。
小虎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了他的這個靜雲師姐的可愛之處。
她可不只是換了一身衣服褲子,而是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包括七八件體恤衫,各種型號的乳罩,各式各樣的內褲,月事墊,甚至連刮腋毛的保險刀都拿走了好幾個。
她離開時小虎並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她身上好像也沒有顯得臃腫不堪。
她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隨身帶走的?
難道她會變戲法?
他臉上終於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他巴不得能有這麼一個討好師姐的機會呢。
她既然一下子拿走了這麼多東西,說明她的心情不是太壞,精神也挺正常的。
幾天後龐小虎聯系上民團的頭目袁振武,讓他派兩個信得過的人把趙靜逸送到赤峰山去。
她長得太美了,留在此處夜長夢多,說不定會再次招來剿總軍情處的那幫家伙或者其他的兵痞流氓們。
今晚龐小虎被邀請去梁永福家里做客。
這次是梁永福的父母親自來軍營里請的,他根本推不掉。
到了梁府,他才知道這次請客是為給他們的兒子梁彪補辦宴席,慶祝他的周歲生日。
前一段時間梁永福在省城忙著生意上的事情,錯過了兒子的周歲。
來的客人大部分是梁家的人和他們的近親,龐小虎是唯一的外人。
梁彪長得虎頭虎腦的,再加上聰明伶俐,真的是人見人愛。
他已經會叫人了,還能說一些簡單的句子,梁永福和他的父母整天都笑得合不攏嘴來。
龐小虎自己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他盯著梁彪,越看越覺得他像自己小的時候。
理智上他覺得讓自己的兒子在梁家成長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但是心里總是覺得有些憋屈。
他抬頭看了一眼南慧英,發現她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眼神里好像帶著緊張和愧疚,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唉,罷了,他終於拿定了主意,這個兒子就送給梁家吧。
南慧英是大奶奶師傅的親生女兒,自己看在大奶奶師傅的面子上,總不能跟她過不去啊?
其實他是完全誤解了南慧英的心思,這是後話。
解開了心結之後,他就跟梁永福你一杯我一盞地喝了起來。
因為他是名聲在外的神童,其他在座的客人們也都過向他敬酒,最後他喝得大醉,趴在酒桌上呼呼地睡著了。
半夜里他被尿意憋醒了。
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鋪著錦被的大床上,鼻子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感覺這里好像是一位貴婦人的閨房。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碰到了身邊睡著的一個赤裸裸的女人。
他憑著本能,迷迷糊糊地爬上了那個女人的身體,開始用手揉捏她飽滿結實的乳房。
她被捏醒了,嘴里一邊哼哼著一邊張開了兩腿,把他已經翹起來的雞巴迎進了她的肉穴里。
他騎在她身上開始用力聳動著。
過了一會兒,龐小虎漸漸地清醒了過來,停止了動作。
他記起來自己昨晚是在梁永福家里赴宴,後來喝醉了。
這身子底下的女人是誰,難道是南慧英?
他試著輕聲問道“慧英姐?”
那女人害羞地答了一句:“嗯。”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自己竟然又和南慧英搞到一起了。
他想把雞巴從她身體里拔出來,可是她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屁股不放。
她一邊喘氣一邊在他身子底下不停地扭動著,那模樣比妖精還要誘人。
他對她低聲吼道:“慧英,你瘋啦?永福大哥他在家呢。”她的回答更是讓他目瞪口呆:“你永福大哥他,他……他說還想再要一個兒子……”
“啊?!”……
中午時分,龐小虎不顧梁家人的熱情挽留,從梁府出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躺在床上,腦子里不時出現他和南慧英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的香艷畫面。
梁永福那家伙“搶”了他的一個兒子還不夠,居然還想再要一個。當時他被激怒了:“他兩口子把我當成播種機了。好,我就播種給你看看!”
他不知從哪里來了一股狠勁兒,抓住南慧英按倒在床上狠狠地肏她,一點兒也不在乎被人聽見動靜。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騎在南慧英赤裸的身子上對她百般蹂躪,她胸前脖子和胳膊上都留下了他的口水和牙齒印,屁股上也被他抓出了一道紅印子。
他一直把她折騰了將近半個鍾頭才停下來。
他當時的眼神一定很嚇人,因為他從南慧英眼里看到了恐懼。
事後南慧英一臉疲憊,強撐著爬起來幫他擦洗身子穿衣服。
他看著正在忙碌的南慧英,突然想起了她母親,他最為敬愛的大奶奶師傅,心里忽然一陣愧疚。
他一把抱住南慧英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慧英姐,我……對不起。”
南慧英轉過身來,用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道:“不要說這些,小虎。姐姐自己願意,姐姐喜歡你……”接下來他們又熱烈地吻在了一起。
龐玉春和兒子已經在龐大山這里住了三天了。
白天龐大山要去伺候他心愛的菜地,她跟他說想帶著兒子一起去,龐大山答應了。
到了那里,她一邊看著在一旁玩耍的兒子,一邊為龐大山幫忙整理那些剛剛采摘下來的瓜果蔬菜,把它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到竹子編的筐子里。
後來那個趕車的崔大叔又來了,他把這些瓜果蔬菜全都裝上車運往西施客棧去了。
龐大山告訴龐玉春,說西施客棧是方圓幾百里最好的酒館加旅店,老板姓梁。
那里的餐廳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新鮮蔬菜。
他還告訴她,龐小虎有西施客棧的股份。
龐玉春不清楚股份是什麼,心想那應該是好東西吧。
龐大山接著說,若是她願意,可以叫小虎幫忙介紹她去西施客棧工作。
那里有不少帶著孩子的女工們。
她們把孩子們集中起來,雇傭一個人照看,這樣其他的人就能正常上班了。
那里的工錢高,養活一家人完全沒有問題。
龐玉春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三天是龐玉春出嫁以來過得最舒服最無憂無慮的日子,她幾乎忘掉了前不久發生在她身上的悲慘經歷。
現在她唯一擔憂的是她丈夫會不會追到這里來,會不會把她和孩子給抓回去。
回到家後,龐玉春把孩子放到床上,讓龐大山逗他玩。
她自己開始做晚飯,抽空還給龐大山縫補衣服。
她可不光是長的美,她出嫁前是龐家村數一數二的勤快姑娘。
飯好了,龐大山抱著孩子坐好,龐玉春給他盛了一滿碗飯,又給他倒了一碗米酒,然後從他手里接過孩子也坐下了。
外人看這情形,無論是誰都會認為他們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子。
這時門吱扭一聲開了,身著中央軍軍裝的龐小虎一步跨了進來。
“爹。”他開口叫了一聲,眼光馬上就被龐大山身邊的女人吸引過去了。這不是龐玉春嗎?她怎麼來啦?
“小虎,你來啦?快來坐下。這是你姐小時候最好的朋友龐玉春,你還記得她嗎?”
小虎豈止是記得,上次為了救爹爹,他在龐玉春家一口氣殺了龐老三,二狗子,還有老七那三個混蛋,而且還順帶著把她給睡了呢。
龐玉春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大官兒”就是龐小虎。
他臉色黑了一些,身子比上次見面時高了半個頭,也魁梧多了。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腰里的皮帶上還掛著一把“盒子炮”,簡直就是個威風凜凜的大英雄。
龐小虎向她問好,她卻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她心里又開始自卑了。
一想起她丈夫為了湊錢去賭博,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全都領到家里來奸淫玩弄她,她的眼淚就嘩嘩直流。
龐大山見了,一邊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她,一面給小虎講起了她最近的遭遇。
說到傷心可憐之處,連他自己的眼睛里也有了淚水。
“啪!”
龐小虎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掌。
“簡直是禽獸不如!”他對龐玉春說道:“玉春姐你放心,以後就住在這里,不要走了。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抓你回去!”
“爹爹。”龐玉春懷里抱著的孩子突然對龐小虎這麼喊了一聲。
龐小虎這才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小孩子。
他把他抱起來仔細打量,越看他心里越吃驚。
這孩子比他和南慧英的兒子梁彪小了大約兩三個月,一個胖一個瘦,可是他們長得卻非常相像!
這意味著什麼?
他這麼聰明的人,馬上就想到了答案:這孩子也是他這個播種能手播的種啊。
他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日子,應該差不太多,這孩子極有可能是那次他和龐玉春之間唯一的一次“艷遇”後懷上的。
只是,看樣子龐玉春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龐小虎才是這孩子的親爹。
因為老爹龐大山在跟前,他真不知該怎麼跟她說才好。
龐小虎的腦子在急速運轉,不一會兒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對龐大山和龐玉春道:“這個孩子跟我很有緣,一見面就管我叫爹。爹,玉春姐,我看就讓他給我當干兒子吧?”
他也不等他們回答,抱起孩子親了一下,說:“來,再叫一聲爹爹給我聽聽。”
“爹爹。”孩子果然又叫了聲,他那可愛的模樣逗得龐小虎和龐大山都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這孩子叫什麼名字?”龐小虎問龐玉春。
“我和他爹都不識字,給他胡亂起了個名字,叫李小狐。他哥叫李小郎。”龐玉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生第一個孩子時,她想給孩子起名叫李小虎,為的是紀念她的恩人龐小虎。
是他給她動手術,治好了她大腿根部的膿瘡,不然她恐怕嫁不出去,會給誤了一輩子。
可是他丈夫不喜歡這個名字。
他聽龐家村的人說起過神童龐小虎,妻子也說過龐小虎對她有恩,這反倒使得他對小虎這兩個字有一種本能的反感和排斥。
他自己又想不出更好名字,就起了個小郎的名字。
這是因為他自己叫李大郎,他還曾經有過兩個夭折了的弟弟,一個叫李二郎一個叫李三郎。
生第二個孩子時,龐玉春給他取名叫小狐,她丈夫沒有反對。在龐玉春心里,“小狐”其實就是“小虎”。
龐小虎搖了搖頭,覺得“李小狐”這名字不太好聽,似乎有些不男不女的味道。
更為關鍵的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姓李。
他想了想,對龐玉春道:“既然孩子他爹打算把他賣了,那就干脆讓他跟你姓龐,就叫他龐小勇,好嗎?”
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盤是:我們都姓龐,跟你姓就是跟我姓了,哈哈。
“好的。”龐玉春也覺得“龐小勇”聽起來比“李小狐”強多了。
龐大山也來了勁兒,抱起孩子對他道:“小勇,你爹爹叫過了,現在該叫爺爺了。”
龐小勇好像有些糊塗了,他把眼睛看向自己的母親,好像是在問她的意見。
龐玉春對他點了點頭,說:“好孩子,快叫爺爺。”
他才跟著奶聲奶氣地叫了聲“爺爺”。
龐玉春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小虎是真的想當孩子的干爹,他並沒有嫌棄自己的意思。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地有了安全感。
她親眼見過龐小虎連殺三人,過後他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因此她深信龐小虎有能力保護好她和她孩子,她丈夫那個粗人根本斗不過他。
龐小虎跟龐大山說,他可以先把龐玉春安排在金菊花服裝分廠,讓她學點技術,以後可以去省城跟著大姐干,不但吃飯沒有問題,還能自主自立。
龐大山想,這可比在西施客棧做伺候人的工作要強多了。
龐玉春也沒有意見,她對這些都不太懂,只知道一條:聽龐小虎的安排沒有錯。
第二天清早龐小虎就出門了。
昨夜里他沒睡好,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他覺得龐玉春的丈夫那里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必須盡快地一勞永逸地解決。
不然他可能會找上門來鬧,到那時恐怕除了想辦法把他干掉,就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與其將來被動,不如現在就去把這件事給辦了。
這種事他不能跟任何人商量,跟龐玉春也不能說。
一是她這種人沒怎麼見過世面,要她拿主意太難為她了。
二是怕她舊情不斷,對丈夫狠不下心來。
龐小虎心里好像對她的丈夫有些莫名的恨意,只是他自己還沒有完全意識到罷了。
他回到自己落腳的那棟屋子,給自己化了妝,臉上粘了胡須,打扮成一個商人的模樣。
他隨身帶了駁殼槍和大把的銀元還有其他東西,以防萬一。
龐玉春的夫家其實離玉東縣城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程,不難走,差不多一天就能趕到。
龐玉春來時因為肚子餓沒有力氣,再加上孩子的拖累,這才走了好幾天。
龐小虎走到龐玉春的丈夫家時,天還沒有完全黑。
來開門的是她婆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女人,像是有六七十歲了。
其實她才四十九歲,因為兒子把一個好端端的家給敗了,丈夫連氣帶病死了,她才蒼老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龐小虎自稱姓張,是龐玉春的舅舅的兒子,長年在外面做生意。
這次路過這里,順便來看看這個表妹。
龐小虎因為化了妝,看起來有三十出頭,打扮得像是個發了點兒小財的商人。龐玉春的婆婆根本就沒有懷疑他,馬上將他讓進了屋子里。
一進屋龐小虎的鼻子里就聞到了一股惡臭,要不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辦,他真想轉身逃出去了。
屋子里一個大男人有氣無力地躺在一張破木板床上,床上別說被褥,連塊破布都沒有。
還有一個大約四歲的一個瘦骨伶仃的男孩卷縮在一旁,他猜想這就是上一次見過的龐玉春的大兒子李小郎了。
龐玉春的婆婆對兒子說,這位是張老爺,在外面做生意的。
他是玉春的表哥,特地來看看表妹。
她接著對龐小虎說,很不巧,玉春這兩天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不在家。
她看這位張老爺穿得很體面,像是個有錢人,很擔心他若是知道龐玉春帶著小兒子離家出走了,會馬上起身離開這里。
她兒子看了龐小虎一眼,什麼也沒說,就把頭又轉了過去。老太婆氣得罵了他幾句,說他不懂規矩,怠慢了貴客。
龐小虎四下里望了一眼,算是真正地明白了“家徒四壁”這句成語的含義。
他早年生活在龐家村時雖然也是窮人,但是家里還是有些東西的,像床上的被子,屋子里的桌子椅子,還有壇壇罐罐一大堆兒。
這個家里可以說是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連唯一的一個木頭板凳還缺了一條腿,龐小虎想坐下也找不到地方。
龐小虎心想,難怪龐玉春的丈夫沒有馬上去追她,看來他不是不想追,而是餓得跑不動路了。
他見那個四五歲的男孩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還帶著血跡,就問他奶奶:“這孩子是怎麼啦?”
老太婆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孩子肚子餓得慌,去別人家的地里挖了一個紅薯吃,被人家抓住打了一頓。”
她接著說:“這孩子一生下來就長得好,人也聰明勤快,人人都說他將來會有大出息。只可惜咱家太窮了,他這是投胎投錯了地方啊,唉。”
龐小虎盯住這個孩子看了看,見他長得果然英俊,眼睛里閃動著靈氣。
這也難怪,他媽是個大美人,他爹也不難看,生下的孩子還能差啦?
他心里一軟,打定主意要把這個孩子帶回去交給他媽。
他從包袱里取出一個芝麻餅,這是他在縣城里買的,准備路上當干糧的。
他把芝麻餅撕開成兩半,一半給這孩子,叫他慢慢吃,另一半給了老太婆。
芝麻餅他包袱里還有,之所以只拿出來一個是害怕他們吃得太快給噎住了。
那孩子雙手接過半塊芝麻餅吃了起來,小虎可以看見他眼里閃動著感激的淚花。
老太婆沒有吃自己的那半塊餅,而是遞給了躺在床上的兒子。
她兒子一把抓過來塞進嘴里,嚼了三兩下就咽下去了。
他吃完之後也沒有說一聲謝謝,只把兩眼緊盯著龐小虎的包袱。
老太婆生氣地他頭上打了一巴掌,不過打得並不重。
她也餓得沒有力氣了。
老太婆抱歉地對龐小虎說:“我這個兒子原來挺好的,長大後娶了妻生了兒,村里人都羨慕得不得了。誰知道他迷上了賭博,把一個好好的家敗成了這個樣子,媳婦跑回娘家了,他爹也氣死了。真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麼孽啊。”
她現在也不想隱瞞了,留著眼淚對龐小虎說出了實情。
龐小虎又從包袱里拿出來兩個芝麻餅,將其中一個撕開分給老太婆和她兒子,另一個遞給了小男孩,還特別叮囑他不要吃得太快。
老太婆對這位張老爺感激得要命,跪下來要給他磕頭,被他給攔住了。
等他們都吃完以後,龐小虎摸著男孩的頭,對老太婆和她兒子開口道:“我看這孩子很有出息,留在鄉下可惜了。我想把他帶走,跟我出去學本事。你們看如何?”
孩子他爹剛想張嘴說什麼,被老太婆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閉上了嘴。
老太婆說:“張老爺你能看得上這個孩子,那真是他的造化。你明天就把他帶去,到哪兒也比在家里餓死強。他若是不聽話,你盡管打罵就是。”
說完她又去向孫子叮囑了一番,要他一定聽張老爺的話。
李小郎人雖小,卻很懂事。他猜想這位張老爺是有錢人,跟著他以後就不會挨餓了,心里很是高興。奶奶叮囑他的話,他全都答應了下來。
龐小虎說他明天早上會來接走李小郎。
現在他要趁天還沒有完全黑,趕去離此地三里路的一個小鎮,那里有一家小客棧可以過夜。
老太婆本想留這位張老爺在家里住下,可是她抬眼看了看這個破得不能再破的家,就沒有好意思開口了。
臨出門時龐小虎從包袱里摸出十塊亮閃閃的銀元交給老太婆,說是讓她拿著去買些吃的用的。他估計這些錢夠她娘兒倆支撐個大半年的了。
老太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元。
她愣了一會兒,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下來給龐小虎連著磕了三個頭,小虎攔也攔不住。
她磕完頭後還不肯站起來,抱住他的腿直說:“張老爺真是個好人,菩薩會保佑你一輩子的。”
說完她把兒子從床上拽過來,逼著他也給龐小虎磕了三個頭。
第3節:慘禍
晚上龐小虎躺在小客棧的屋子里想心事。
他原來以為龐玉春的丈夫是個大惡棍,他已經想好了許多整治他的辦法,管叫他不死也脫一層皮。
可是見了面後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他只是個普通的莊稼漢。
大概是窮日子過怕了,一心想靠賭博翻身,結果越陷越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至少他母親還能管得住他,但願他以後能夠重新做人。
第二天龐小虎天不亮就醒了。
不知咋的,他心里有一種要出大事的預感。
他仔細地想了想昨天的事,實在想不起來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真是奇怪得很。
他在客棧里匆匆地吃了些東西,就起身往龐玉春的丈夫家走去。
好不容易趕到那個村子,他發現龐玉春的丈夫家里前前後後都圍滿了村民,肯定是出了大事。他向旁人一打聽,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龐小虎離開後,老太婆叫上他兒子跟她一起去村里的一個財主家,用一塊銀元買了一石米。
她想,明天張老爺來接李小郎時,無論如何也要留他在家里吃一頓飯。
她跟財主借了一個竹籮,裝好半籮筐米和兒子一起往家里抬。
說好了剩下的那些米先寄放在這個財主家里,以後再來取。
一路上碰見了兩個村民,停下來和他們閒聊了幾句。
結果村子里一下子就傳開了,說李大郎家現在有錢了,可以吃上白米飯了。
不知咋的,這消息還傳到了鄰村的一個名叫李大夯的賭徒的耳朵里。
李大夯曾經跟龐玉春的丈夫一起賭過錢,他們還因為爭輸贏打過一架。
他聽了這個消息就眼紅了,馬上叫了他的兩個堂兄弟一起上門去要債。
其實是他自己記錯了,龐玉春的丈夫已經很久不和他來往,他以前確實借過他的錢,那只是十幾個銅錢的小債,他已經還了。
龐玉春的婆婆和兒子把那半籮筐米抬回家後,正高高興興地煮飯,准備好好地吃一頓飽飯。
孫子李小郎剛滿四歲,因為剛剛吃了一個半芝麻餅,肚子不餓了,被老太婆帶進另一間屋子里睡了。
等到米飯煮好時,已經快半夜了。這時門“咚”的一聲被撞開了,李大夯和兩個堂兄弟不由分說地闖進來,糾住龐雲春的丈夫叫他馬上還錢。
龐玉春的丈夫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很快就和蠻不講理的李大夯扭打在一起。
老太婆上來拉架,結果不知被推了一跤,跌倒在地上,那一鍋剛煮好還沒來得及吃的白米飯也被打翻在地上。
龐玉春的丈夫別的方面不怎麼樣,對自己的老娘倒是很孝順的。
他見母親被推倒,怒急攻心,抄起半截撥火棍就往李大夯身上用力上捅去。
他家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連根撥火棍都是斷成兩截的。
不巧那斷了的撥火棍還特別鋒利,一下子就把李大夯的肚皮給捅破了,腸子都流了出來。
李大夯的兩個堂兄弟都是粗魯漢子,見自家哥哥被戳傷了,兩人一齊撲過來和龐玉春的丈夫拼命。
其中一人扭住他不放,另一人從他後面舉起一塊土磚砸在他頭上。
龐玉春的丈夫被砸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們兩人見可能出了人命,就把昏迷不醒的李大夯扛在背上一溜煙地跑了。
老太婆從地上爬起來,摟住兒子血糊糊的頭大聲呼救。
等村民們聞聲趕來時,她的兒子早就咽了氣。
龐小虎萬萬沒想到會因為這半籮筐白米而引發出這種慘劇,說起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他留下的那十塊銀元呢。
他分開人群走進去,看見龐玉春的丈夫的屍體已經被人用破草席卷了起來,他老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四歲的李小郎不知所措地坐在她身邊抽泣。
村民們站在旁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不少人都很同情這一家人,他們大聲痛罵鄰村的李大夯和他的兩個堂兄弟,還說要去官府告他們。
後來又有人跑來傳遞最新的消息,說李大夯昨晚抬回家後就死了,他的兩個堂兄弟因為害怕,已經連夜逃走了。
龐小虎在老太婆的身邊蹲下,握住她干瘦的右手,輕輕地搖了搖。
老太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是龐小虎,立刻來了精神,一下子就坐起身來。
她一把拉過旁邊的李小郎,把他塞進龐小虎的懷里,說道:“張老爺,這種日子我已經活夠了。小郎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他是李家的骨血,拜托你一定要把他養大。我和死去的老伴還有孩子他爹在地底下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事到如今龐小虎除了點頭答應,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老太婆像是放下了壓在肩膀上的千鈞重擔,重新躺倒在地上,閉上了雙眼。
不一會兒,她就停止了呼吸。
她死後嘴角上卻掛著一絲微笑。
龐小虎去里屋找了一下,找到了老太太藏起來的那剩下的九塊銀元。
他把銀元交給鄰居中一位看起來比較穩重的老大爺,請他出面幫忙給這母子倆辦喪事,要辦得風光一些。
後來村里的那個財主也來了。
他叫人把老太婆存在他家里的白米都給抬來,准備辦喪事時用。
村民們可憐這對母子,他們自發地上山砍了好幾棵樹,准備做兩副簡單的棺材。
龐小虎不能在這里久留,他讓李小郎對著父親和奶奶的遺體磕了幾個頭。只等他爹和他奶奶一入土,小虎就會帶上他離開這個村子。
龐玉春不知道這幾天龐小虎忙什麼去了。
在她看來,他是個大官,肯定在忙著極為重要的事情。
龐大山說地里的事情他忙得過來,不用龐玉春跟他去了,要她留在家里照顧好龐小勇,她自己也應該好好地休息一下。
龐玉春閒不住,就替他做飯洗衣服洗被子,順帶著收拾房間。很快這個小家就渙然一新,跟王玉梅在時一樣光鮮了。
龐大山看在眼里,心中對她產生了一絲柔情。
他偷偷地拿龐玉春和自己的妻子王玉梅做比較。
王玉梅雖然也是個大美人兒,可是她跟他一個被窩里睡了這麼多年,她身上的所有地方他都熟悉得不得了。
龐玉春的皮膚白嫩,身體比妻子略為豐滿。
她們各有自己的性感迷人之處。
當然,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因此龐玉春對龐大山的誘惑更大一些。
龐大山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他知道一個人不應該貪心不知足,這輩子能娶到王玉梅這樣的好妻子已經是他天大的福分了。
可是他陰錯陽差之下先後和妻子之外的三個女人睡過了,已經食髓知味。
要他不再對別的女人動心思可真不容易啊。
和文小翠那一次龐大山完全是被動的。
文小翠長得一般,可是她大膽的個性和狂野的做愛方式卻給了他很不一樣的體驗,和她睡跟和妻子睡完全不一樣,總能讓他產生一種特別的衝動。
堂嫂楊春霞則是個特別會伺候人的女人,她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奴婢,把龐大山當成了主人,讓他從心底里感到特別舒坦。
至於那個胡委員,那可是個有學問的女人,以前他連看一眼都不好意思看的。
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那麼大的膽子,把胡委員給強奸了,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滋味。
自從來到玉東縣城後,龐大山發現妻子王玉梅變了,她變得比以前能干多了,性格也潑辣多了。
每天晚上她都和大女兒龐菊花一起看書認字,學習算賬,一般要很晚才回到床上去睡覺。
小豹和小牛幾乎每晚都是龐大山給哄睡的。
白天王玉梅不但替女兒女婿管家,連金菊花服裝廠的事情她都管起來了一小半。
有一次他瞧見她對一個沒按照合同辦事的商販發脾氣。
那人是個大胖子,人稱趙老爺,是一個很有體面的人。
可是這個趙老爺卻被他老婆訓得滿頭大汗,不停地對她點頭哈腰。
龐大山不禁想,這還是自己當初娶回家的那個害羞的玉梅姑娘嗎?
妻子的變化讓龐大山感到很新奇,既為她高興同時又有些自卑。
每當她忙完一切,鑽進被窩後,他很想像過去那樣把她壓在身子底下猛干一通,可是又覺得她都累成這樣了,不忍心再去使勁兒折騰她。
近來他們做愛一般都是草草收場,不再像過去那麼轟轟烈烈了。
王玉梅每晚都睡得很香。
她可能是生活太充實了,以為丈夫也跟自己一樣滿意,一點兒都沒有覺察到他心里的失落。
這也是龐大山不想去省城的原因之一。
他害怕到了那里,妻子會更加如魚得水,而他自己卻與那種環境格格不入,會丟她的臉,變成家里的一個累贅。
這天龐大山干完了地里的活兒,比平時稍微早一點回到了家中。
進屋後看見龐小勇一個人在外屋里玩。
他站在一個正方形的木頭架子里面,架子底下裝有木頭輪子可以滑動,這樣他就不會摔倒了。
這是龐小虎的另一項“發明”,原來是做給龐小牛玩的,現在剛好用到了龐小勇身上。
有了這個東西,做媽媽的就可以暫時離開孩子一會兒,不必時刻擔心孩子摔跤了。
天氣很熱。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從屋里的櫃子里取了換洗的衣服,准備去後院里的淋浴下衝個澡。
快走到淋浴跟前時他聽見了嘩嘩的水響,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看見了一個裸體女人正在那里衝洗自己的身體。
她濃密的頭發幾乎把整個臉都遮住了,一對大奶子側對著他,挺得高高的。
下面是完美的屁股和大腿,還有兩腿間那一大篷亮晶晶的黑毛。
龐大山看得臉紅耳赤,雞巴立刻就開始變硬了。
他用手捂住褲襠往後退了幾步,想躲到了一個小樹叢後面去。
卻不巧被一塊石頭拌了一下,撲通一跤跌坐在了泥地里。
“誰呀?”淋浴那邊傳來了龐玉春的聲音。見沒人答話,她又接著問道:“是孩子他爺爺吧,您這麼早就回來啦?我這里馬上就好了。”
龐大山一聲不吭地爬起來,狼狽地逃回了屋里。
等龐玉春穿好衣服回去做晚飯時,龐大山正叼著他的黃銅煙袋鍋,坐在門口逗龐小勇玩。
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年輕時生活壓力太大,他幾乎從來沒有時間和心情逗自己的孩子們玩,現在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
龐小勇這些天臉上身上都長了不少肉,不像剛見到時那麼瘦了。
龐大山越看越覺得他像小虎小的時候,對他喜歡得不得了。
龐玉春很快就做好了飯,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了起來。
平時吃飯時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今天因為剛才的尷尬,龐大山和龐玉春都沒有說話。
龐大山埋頭吃著飯,可是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近在咫尺的年輕女人。
他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少婦的體香,還能聽到她的呼吸聲。
不知她和男人睡覺時會發出什麼樣的呻吟聲?
龐大山被自己心里猛然冒出的這種念頭嚇壞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色的。
以前龐家村的人不論老少,全都夸他是個忠厚老實靠得住的好男人呢。
龐玉春知道龐大山正在為看見她洗澡的事不好意思。
她心里感慨道:這才是個真正的好丈夫啊。
她在夫家時別說是洗澡,連撒尿拉屎都很不安全。
那些精力旺盛的莊家漢們一天到晚都在挖空心思地尋找偷看她的身體的機會。
不光是年輕人,有時連十三四歲的孩子和六十多歲的老頭也加入了進來,簡直是防不勝防。
這時她已經給龐小勇喂飽了飯,可是他還是纏在媽媽身上不想下來。
他一邊把頭往龐玉春的懷里拱,一邊用手撕扯她的衣襟,嘴里還咕嚕著什麼。
龐玉春知道他是想吃奶,就解開了紐扣,露出潔白圓潤的乳房,把乳頭塞進龐小勇的嘴里。
龐大山趕忙把視线移開,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
他有三個女兒,在龐家村時家里的地方很窄小,她們洗澡換衣服什麼的都從不避開自己家里的人。
龐大山看女人裸體的機會簡直是太多了。
可是龐玉春不同,他像是著了魔,只要感覺到她在身邊,他的雞巴就硬得往上翹,怎麼也管不住。
他不得不把飯碗端起來,坐到門口去吃。
這一切龐玉春都看在眼里。
她有些想笑,同時又對自己的魅力感到欣喜和得意。
龐大山為人朴實可靠,身體強壯,很讓龐玉春這個飽受生活折磨的女人動心。
這幾天他也常常出現在她的夢里。
他是自己的大恩人,龐玉春暗想: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那麼多的男人糟蹋過了,如果他真的想要,給了他也是應該的。
一想到晚上自己會躺在這麼個強壯的男人的懷里接受他的愛撫,龐玉春的身體就開始輕輕地顫抖,她的心里充滿了期待。
他們剛吃完晚飯,龐小虎就回來了。
他手里還牽著一個瘦骨伶仃的三四歲的小男孩。
龐玉春一看就傻眼了,這不是自己的大兒子李小郎嗎?
她張大了嘴,卻激動得發不出聲音來。
後來還是龐小虎把有些驚恐的李小郎抱起來遞給她的。
李小郎的嘴動了一下,好像說了句什麼話。
只有離他最近的龐玉春才能聽見他是在問:“娘,你不會再把我扔下走了吧?”
她張開兩臂把兒子緊緊地摟在懷里,眼淚嘩嘩直流。
她一邊哭一邊大聲道:“是娘不好,把你扔下自己走了。娘以後不走了,娘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安頓兩個孩子睡下以後,龐小虎才開始跟龐玉春和龐大山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心里有些愧疚,有些事情不想說得太明白。
他說龐玉春的丈夫和鄰村的李大夯斗毆致死,並沒有提這件事的直接起因是他給老太婆留下的那十塊銀元。
龐玉春萬萬沒有想到,她丈夫和婆婆這麼快就接二連三地去世了。
她雖然痛恨她的丈夫,但是人死為大,她還是默默地為他流下了淚水。
她心里非常感激龐小虎,幸虧他去把李小郎給接來了,不然這麼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十有八九會被餓死的。
他還幫她丈夫和婆婆辦了喪事,讓他們入土為安,這樣的大恩大德,值得她一輩子做牛做馬去報答了。
龐小虎接著跟龐玉春商量,說李小郎這個名字不太好聽,是不是改一下?
他說這孩子很聰明,他想過兩年要送小郎去學堂讀書識字。
小郎和小狼同音,會被別的孩子們嘲笑的。
龐玉春回答道:“那干脆把他的姓也改了,讓他姓龐。小虎你就當是多收了一個干兒子吧。”
“我可以當他的干爹,但是姓不能改。”
龐小虎向龐玉春解釋說,她婆婆臨死前囑托他,一定要保住李家的這點兒骨血,他當時鄭重地答應過她了。
龐玉春說:“這樣也行,那你就幫他取個合適的名字吧。”
龐小虎的眼珠一轉,有了一個主意:“我看就叫他李小龍吧。”
這孩子英俊的臉龐和瘦骨伶仃的身材,看起來頗有幾分後世那個風迷五大洲的“布魯斯李”的風范。
龐玉春和龐大山都說這名字起的好,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上床睡下後龐小虎還在心里意淫:我得去請一個師傅來教李小龍練武。
過幾年,我就帶他去找那個姓葉家伙,拜他為師學習詠春拳。
將來再送他去美國好萊塢發展,讓他搶先發明截拳道,成為全世界功夫片的開山祖師爺!
這天晚上,龐玉春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
她睡的是樓下那張雙人床的下層,小龍小勇兩個小家伙睡在上層,正呼呼地打鼾呢。
龐玉春心里卻在發愁,不知該怎麼報答龐大山父子倆的大恩大德。
她除了能干些縫補漿洗之類的粗話外,沒有什麼別的本事,看來只能把自己的身體獻上去了。
她和小虎睡過一次,知道他是很喜歡她的。
可是他那麼聰明,本事那麼大,還是中央軍的大官,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龐大山的老婆也是又漂亮又能干,自己若是貿然送上門去,他爺倆會不會在心里笑話她呢?
她想起那天在家洗澡時被龐大山看見時,他的那個地方好像是硬起來了,真的好粗好大啊。
想著這些羞人的事情,她的臉紅了,身體發熱,心跳也加快了。
她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使自己平靜下來了。
她把心一橫,起身下了床,身上只穿著褲衩和兜肚。
她沿著木頭樓梯往樓上走去,腳步很輕。
到了樓上,左邊的房間睡的是龐小虎,右邊的房間睡的是龐大山。
龐玉春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了右邊房間的門。
龐小虎年輕有為,帶給她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她覺得龐大山忠厚老實,可能比較容易接受像她這樣的女人。
至於輩分不對,她沒有考慮那麼多。
她只想著用自己的身體報恩,並沒有非要嫁給他們父子中間的一人。
龐大山身上蓋著一條薄被,他結實的胸脯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著。
這讓龐玉春想起了小時候她娘帶她回娘家時的情形。
她娘是從外縣嫁到龐家村的,那是她第一次坐船渡河。
那個中年艄公的臉曬得很黑,但是五官端正,跟龐大山一樣耐看。
他用力撐著船,渾身的肌肉在太陽底下閃著光。
船體在河水里均勻地起伏前進著,她娘摟著她坐在船頭,嘴里哼著一支叫不出名字的歌。
她當時只有七八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坐在她娘的懷里不時開心得大聲喊叫。
龐玉春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那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喜悅的淚水。
她慢慢解下兜肚,脫掉了褲衩,擦了擦臉,然後掀開龐大山蓋著的薄被鑽了進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龐大山被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摟在懷里溫柔地親吻著。
他漸漸地醒過來了。
剛開始時他誤認為她是妻子王玉梅,後來發現她的體味有些不一樣。
王玉梅跟著女兒學會了穿著打扮,有時還往身上撒點兒香水兒,老遠就能聞到。
他從這個女人那里聞到的則純粹是少婦的體香。
等到他發現懷里的這個女人是龐玉春時,他的大雞巴已經在她那里幾進幾出了。
他覺得這樣不好,想停不下來,可是他的雞巴好像有自己的主意,偏偏要往她的肉穴里頭鑽。
到後來他干脆放棄了,開時盡情地享受著這個年輕少婦的迷人的身體。
龐大山一邊在龐玉春的身子上聳動,一邊回想著過去的事兒。
龐玉春是女兒龐菊花最要好的朋友,常來他家玩,按村里的習慣稱他為五叔。
那時他家窮,幾個女兒的衣服上都破著大洞,整天不敢出門。
龐玉春的家境稍好一點兒,他記得她喜歡穿一件印著白色小花的藍布衫,頭上扎著一對小辮兒,特別可愛。
後來她出落成了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出嫁的那天龐大山還被她父親請去喝了酒。
龐大山不知什麼時候又呼呼地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龐玉春已經離開了。
她平時每天都早早地起來,劈柴燒水做飯洗衣服打掃房間這些事她全包下來了。
她簡直就跟他的妻子一樣,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龐大山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昨天白天的一件事兒。
他正在地里干活兒,那個趕車的崔大哥又一次把車停在大路旁邊歇息。
龐大山從地里摘了幾根新鮮黃瓜,在溪水里洗了洗,送去給老崔解渴。
老崔選了兩條好的遞給坐在車里的人吃。
因為太陽大,他車上的布簾子放了下來,龐大山看不清楚里面坐的是什麼人。
老崔悄悄地告訴龐大山,車上坐的是梁老板家的女仆秀梅和才一歲多的小少爺梁彪。
梁永福和龐小虎的關系雖好,龐大山卻很少去他家,他只是在梁彪剛生下來時見過那孩子一面。
後來聽妻子王玉梅說小家伙越長越可愛,就是有些調皮搗蛋。
突然車簾子掀開了,從里面跑出來一個比龐小勇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
他一下車就往綠油油的菜地里跑,後面跟著追出來一個健壯的女仆,她一邊追一邊喊道:“少爺慢點兒跑,小心別摔著了!”
她兩手捂著胸前衣服,正忙著把扣子扣上。
崔大哥看著秀梅的狼狽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崔大哥帶著羨慕的神色小聲跟龐大山說,梁家這個小少爺很會搗蛋,他特別喜歡解開女人的衣服吸允她們的奶子。
不論是家中的丫鬟還是七大姑八大姨他都不放過,甚至連他奶奶的奶子他也吸過。
龐大山聽了,也樂得跟著哈哈地笑了起來。
現在回想起這件事,他心中不由得一動。
梁彪跟龐玉春的小兒子龐小勇長得很像,他們都像龐小虎小的時候。
他記起來了無意中聽到的一件事:那是幾個在西施客棧干粗活的幫工在一起閒聊,似乎是說他們的女老板很風流,跟龐先生打得火熱。
等他走到跟前時他們就馬上閉嘴不說了。
但是他知道,他們嘴里的龐先生應該就是他兒子龐小虎。
龐大山心想:莫非梁彪是龐小虎的兒子,是我龐大山的親孫子?
那龐小勇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他想起了龐玉春母子來找他時的淒慘模樣兒。
龐玉春若是跟小虎沒有任何關系,怎麼會在走頭無路時找到他這里來呢?
她這是在找孩子的親爹啊。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昨天晚上,他可是在龐玉春身上享盡了艷福的。天哪,這輩分可全亂了!
晚上上床之後,龐大山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龐玉春果然又來了。
她站在床邊剛要脫衣服,就被他一把抓住扯進了被窩里,緊緊地摟在胸前。
她原以為龐大山已經睡著了,他的突然動作倒把她嚇了一跳,不由得張口叫道:“五叔,我是玉春!”
龐大山當然知道她是龐玉春。
不過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扯開她的衣服,把胡子拉碴的大嘴拱進去,盡情地親吻著她豐滿的胸部。
很快龐玉春就喘成一團。
她的兩手撫摸著龐大山身上結實的肌肉,心里感到特別踏實。
龐大山剛才睡下時蓋了一床薄被子,身上赤條條的什麼也沒有穿。
他狂吻著龐玉春,兩只有力的大手揉捏擠壓著她的乳房,她很快就發出了熟悉的呻吟聲。
因為小虎不在,她好像也沒有了忌諱,聲音比昨晚大了許多。
龐大上飛快地剝光龐玉春身上的衣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胯下,那里早已是泥濘不堪了。
他挺起肉棍,用力插進了她的兩腿間,一捅到底。
龐玉春舒服得大叫了一聲。
激情過後,龐玉春渾身軟得起不來了,只好依舊躺在龐大山懷里。
龐大山也非常滿足。
他想:輩分亂了就亂了吧,不去跟外人說就是。
我龐大山一下子多出來兩個親孫子,也該知足了。
他原來打算今晚跟龐玉春好好地聊聊這事,可是一碰到她的身體,龐大山心里就好像著了火,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是我喜歡的女人,我要睡她!
其他的事兒他全都忘了。
第4節:更亂了
龐小虎這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去三七八團的團部報一下到,跟張團長打個招呼,順帶了解一下最新的軍情。
張團長對他很客氣。
因為有張團長的吩咐,其他團部的軍官都不來管他。
他們都知道這個家伙本事大,而且是剿總司令部袁副參謀長的小舅子,誰也不敢輕易來招惹他。
龐小虎眼下干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助紅色根據地購買各類物資,包括糧食軍火和藥品,然後秘密地送到事先約好的地點。
送到地方後會有馮師長派來的人接應。
他是利用袁振武的民團來運送這些物資的。
袁振武的人還替他收集各地民團的情報。
民團本來是一個半官方的軍事組織,不過南德昌一直把椰林鎮的民團當成他的私家武裝,經常動用民團替他販運各類貨物,因此袁振武順便幫龐小虎干的這些事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當然龐小虎每次都會付給袁振武和他手下的人一些報酬,他們不但沒有任何怨言,反倒是很感激龐小虎給了他們這個賺外快的機會。
紅軍的經費緊張,根本沒有錢來支付昂貴的軍火和藥品,這些東西全都是由龐小虎自掏腰包。
現在所有紅軍部隊的軍服都是他請金菊花服裝廠的女工們晚上加班縫制的,布料和工資全也都是他一個人出的。
依據龐小虎熟知的“歷史”,這個時候海南的紅色根據地應該在中央軍的圍剿下完全失陷了,紅軍獨立師只能化整為零上山打游擊。
女兵連也被打散了,她們一部分光榮犧牲,一部分被俘,剩下的都跑回鄉下嫁了人。
現在歷史的進程發生了變化,紅色根據地不僅沒有丟失,反而更加興旺,紅色娘子軍也跟著發展壯大,聞名全廣東了。
這一點讓龐小虎感到非常的欣慰。
他好不容易穿越這麼一次,能夠改變龐瓊花等女英雄的命運,也算是值了。
這天是一個事先約好的日子。
龐小虎來到他的聯絡點,等龐瓊花的人來和他接頭,交換情報。
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來,他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就去屋里的床上躺下睡了。
白天因為西施客棧生意上的事情,他去過梁府一趟,見到了南慧英。
梁永福現在一心撲在生意上,他帶著小妾一起去了省城,還把他父母都接去了。
只等那邊都安排妥當,他就會把南慧英母子倆也接過去的。
他在那邊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經營服裝百貨,還經營餐館旅店,把從龐小虎這里學到的營運手段全都用了上去。
龐小虎和南慧英這一對奸夫淫婦碰上這麼個好機會,自然要干那些兒童不宜的事情。
龐小虎本來就不是一個品格高尚的人,他很喜歡和這個性感成熟的女人做愛,特別是她的丈夫還知情知底,這更增加了其中的趣味。
南慧英好像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甚至把要找小虎商量的正事都給忘了。
小虎去梁府自然也見到了他兒子梁彪。
小家伙現在越來越聰明了,很會討人喜歡。
小虎最近有了龐小勇這個兒子,在這方面的心情變得好多了。
他一邊逗著梁彪玩,一邊跟南慧英說:“對小孩子不能太遷就了,光有小聰明成不了大器,要讓他學會自己去努力。”
南慧英撇著嘴說:“你永福大哥和公公婆婆都把他當寶貝護著,平時我這個當媽的連說他一句都不讓。再說我每天里里外外這麼多事情要管,忙得暈頭轉向,哪像有的人那麼清閒?”
說完她還白了小虎一眼,那神情分明是怪他這個親爹在當甩手掌櫃呢。
小虎一聽,氣得不得了。
他把梁彪放回到地上讓他自己玩,然後撲過去把南慧英按到在大床上,扒下褲子使勁兒打她的屁股。
打得她大聲討饒,一邊掙扎一邊嘴里“親弟弟親哥哥親大爺”地亂叫,直到兩人都累得躺在床上動不了了才罷休。
因為白天的那一番胡鬧,現在龐小虎睡得特別香,連門閂也忘了插上。
半夜里,一個黑衣人摸進屋里來了。
小虎這次睡得太死,什麼動靜都沒有聽見,直到被那人爬上床掐住了脖子,他才驚醒過來。
他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對那個黑衣人道:“師姐,你這是干什麼?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了。我保證沒有一句怨言。”
“龐小虎,你這個混蛋!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偏偏要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來氣我!”
她舉起手來要打他的耳光,可是打到一半她的手又停了下來,僵在那里不動了。
小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感覺到她的肩膀在抖動。
他伸手一摸,摸到了她滿臉的淚水。
這下子他真的慌了,連忙坐起來抱住她的身子,對她道:“師姐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大混蛋。你還是打我一頓出出氣吧,免得傷了自己的身子。”
突然他痛得“哎喲”一聲大叫,是靜雲師姐的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
小虎心里卻是一松,只要師姐肯打他罵他就好。
不然一個尼姑被人強奸了,心理上肯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說不定會因為想不開而走上絕路的。
龐小虎不信佛,也不信奉其他的任何宗教。
他把信教的人分為四類:第一類是那些最上層的家伙們,他們認為自己是神佛的使者或者化身,是專門來點化拯救眾生的。
而實際上他們是在利用和驅使廣大信徒,以求滿足自己的欲望,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欲望。
第二類是那些隨大流的人,他們是絕大多數。
他們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慈悲和仁愛,只是想通過拜佛信神來為自己獲得利益,或者尋求某種心靈上的安慰。
第三類是真正虔誠的信徒,他們真的是在干著犧牲自己挽救他人的事情。
第四類則是因為機緣或者命運而不得不加入某種宗教的人。
小虎憑直覺認為大奶奶師傅和靜雲住持應該是介於第三類和第四類之間的人。
他並不贊同她們的選擇,不過,這完全是她們自己走的路,他這個穿越來的過客不應該橫加干涉。
現在面對靜雲師姐,小虎尷尬得不得了,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道歉?
他干的那件禽獸不如的勾當,豈是道歉能夠消除的?
自殺謝罪?
他並不是很高尚的人,而且他雖然愧疚,卻沒有愧疚到不想活的地步。
他肯定師姐不會因為這件事要他的命,不然他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他把靜雲抱起來放到一張椅子上,開口道:“師姐,我龐小虎一向都是極為尊敬你的。那天我一時欲火焚心,再加上沒有認出師姐,玷汙了你尊貴的身體。師姐你要打要罵都請便,可千萬不要去告訴師傅啊!”
“什麼尊貴的身體,哼!師傅她老人家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跟我油嘴滑舌地胡扯,她讓我狠狠地打你一頓出出氣。”
說完她真的舉起拳頭在小虎的背上擂鼓似地捶了起來。
“啊?!這麼說你已經告訴師傅她老人家啦?哎喲,……師姐你輕一點兒,要是真的打殘廢了,你養我一輩子啊?”小虎耍起了無賴。
靜雲雖然使了些勁兒,但是這點疼痛龐小虎根本不在乎。
他心里卻是一陣狂喜:師傅知道了這事,卻只是讓靜雲來打他一頓出氣,這說明師傅心里其實是向著他的。
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
他還以為師傅知道後會氣得親自前來清理門戶呢。
師姐打累了,出了一身汗,終於停了下來。
她口里喘著氣,胸部跟著上下起伏。
龐小虎在一旁看呆了。
她的灰布衣服因為汗水緊貼在身上,小虎看見了她衣服里面穿著的乳罩的輪廓。
那肯定是她上次從他這里拿走的。
這麼說來,她應該早就原諒他了。
他和靜雲師姐接觸不多,除了今天一共就見過她兩次,其中一次他還把她給強奸了。
不過,他可以肯定師姐是個好人,至少比他要好。
她長得很美,若是把頭發蓄起來,再稍微打扮一下,恐怕就是一個和他媽媽王玉梅不相上下的美人兒,是他特別喜歡的那種成熟型的女人。
他穿越以來搞過的女人除了龐玉春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跟他母親王玉梅差不多大。
這可能跟他自己的心理年齡有關。
“師姐,我想問一下。你上次為什麼半夜里來撬我的門?我以為你是個來偷東西的小賊,不然我們也不會發生那種誤會了。”
小虎問起了他一直沒有搞清楚的問題。
“你才是個小賊呢!”
靜雲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我是來救我妹妹靜逸的。她是共產黨紅軍的人,被中央軍俘虜了。這是聽我一個徒弟說的,她表姐在中央軍的醫院里當護士。”
“趙靜逸是你妹妹?那你怎麼會找到我這里來的?”小虎接著問。
“我和徒弟幾次要接近那個關押俘虜的院子,都被哨兵擋著不讓進。有的士兵還來糾纏我們,嬉皮笑臉地在我們身上亂抓亂摸。我只好和那個徒弟輪流在外面盯著。那天我徒弟跑來告訴我,說靜逸被兩個當官的男人帶出了醫院。她不敢上前去阻攔,只能遠遠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你這個地方。”
“哎呀,趙靜逸和其他的紅軍傷員都是我安排進醫院治療的,他們在里面很好,沒有受什麼虐待。不需要你來救她。”
小虎害怕師姐擔心,沒有提趙靜逸被省城來的特務剝光了衣服拷打之事。
“我哪里知道這些?靜逸她長得太美,是個男人就想欺負她。我一聽是兩個男軍官把她帶走了,就急得不得了,於是晚上就來你這里撬門,想把她救出去。沒想到被你這個混蛋給禍害了。”
靜雲帶著滿臉的委屈說道。
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流出來了。
小虎摟住她的肩頭道:“師姐,真對不起。我那天晚上不知怎麼了,心里好像有一股邪火沒處發。當時被你追打得狼狽不堪,後來你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一見有便宜可占,立刻就撲上去了。等到發現你是個女人,我……我就……唉……我真該死。”
他舉起手來“啪”地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正要打第二下時卻被師姐抓住了手。
“算了,師姐不怪你了。玉清師太早就對我說過,我雖然拜入佛門,但是塵緣未盡。她算定我人到中年時還會和一名男子糾纏不清,犯下色戒。沒想到那個男子就是師弟你。”
靜雲低下頭,越說聲音越小,臉也紅了。
她說的玉清師太是慈念齋原來的住持,把她領進佛門的師傅。
大奶奶吳雪梅是教她武功的師傅,而且還是慈念齋背後的大施主。
“師姐,你那天怎麼不見你妹妹一面就走了?”小虎問道。
“我被你搞成那個樣子,怎麼好意思去見她?我和妹妹平時見面少,一見面就爭吵不休。她總是想鼓動我去參加她的革命運動。當我得知把她接出來的人是你,就放心回去了。”
“那你這次來是專門為了打我一頓出出氣啦?”小虎接著問道。
“不是。玉清師太說我中年會犯一次色戒。我尋思,犯色戒是自己把握不好,被男人引誘了。被你強奸的那一次不算,要我自己主動的才算。”
她說完拿眼睛盯著龐小虎,一眨也不眨。
“怎麼回事兒?”
小虎心想:“被強奸不算犯色戒,莫非她還要再跟我正正經經地犯一次色戒?”
他回想起那次強奸,雖然她開始時用力掙扎,到後來就順從了,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配合。
也許師姐禁欲多年,嘗到了做愛的樂趣後,還想跟他再來一次?
想到這里,他心中不禁一陣狂喜。
“我想,既然我命里注定會犯一次色戒,那還不如就跟師弟你……”說到這里,靜雲滿臉通紅,羞愧得低下了頭。
龐小虎的欲火早已被勾上來了,他渾身發熱,紅著眼睛向靜雲問道:“師姐,你……你確定要這麼辦?”
“確定。這次我就是專門來勾引師弟你的。”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她開始當著小虎的面脫身上衣服褲子,脫完後接著又把里面穿的乳罩和三角褲也脫了。
小虎哪里還能忍住,他大吼一聲“師姐,我來了!”撲過去將她一把抱起來扔到床上,然後自己也脫光衣服壓了上去。
靜雲躺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張開兩腿迎合他。
她比小虎矮了大半個頭,小虎兩手抱住她的光頭使勁地舔允她泛青的頭皮,同時下體也插進了她已經泥濘不堪的肉穴之中。
開始時靜雲咬緊牙關不出聲,後來她被小虎肏的不知東南西北,忍不住嘴里發出了些淫聲浪語,卻也都跟信佛有關。
什麼“小尼愛死小施主哥哥了!”
“小尼太舒服了,哪怕是下地獄也值了!”
“小施主饒命,小尼再也不敢啦!”
等等。
龐小虎被她的這些瘋話刺激的極為亢奮,射完精後不久又重新勃起。
這一晚他總共射了三次精。
好在他還記得師姐是個尼姑,沒有像上次那樣射在她的身體里面。
第一次他把雞巴拔出來射在了她的乳房上。
後來他哄靜雲給他口交,說犯了色戒的人都得這麼干。
靜雲哪里懂這個,傻乎乎地信以為真,強忍著那股子難聞的腥味兒,把他雞巴里噴出來的熱乎乎的精液全部吞下肚去。
第三次最為過癮,他把精液射在了她因為出汗而被燈光映得閃閃發亮的腦袋上。
最後他們精疲力盡,連清洗一下的勁都沒有了,兩人抱在一起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