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發生如此難堪之事,墨天痕與賀紫薰也不好再留,第二天一早便向劉家娘子辭行。
劉家娘子經歷昨天一事,也無精打采,郁郁寡歡,但仍是掏出一吊銅錢,贈與二人作為盤纏。
賀墨二人心知這吊錢對她一家而言,可能已是全部家產,但二人現今身無分文,也就不曾推辭,只是允諾回到鎬京,定會奉還。
墨天痕經過兩日修整,真氣已回復些許,有內力保護,身體也勉強得動,不用賀紫薰再背。
二人沿河而行,來到當明河下游鎮上,搭上客船經鋤狼河往鎬京而去。
鎬京原名楨京,乃前朝都城,錦朝立國後,以邑鍠為東京,而將楨京易名為鎬京,作為西都。
鋤狼河原名槁水,乃是前朝所修的人工運河,旨在連同南北,但修成之後,卻時常斷流,難堪大用,顧諷以“槁”字為名。
錦朝開國後,在原本十二條支流的基礎上,又引入十五條水脈,貫通之日,槁水再未枯竭,成繼平狼江之後第二條貫穿南北的國之命脈,因其北起鎬京,南至屠狼關,故名鋤狼河。
墨天痕望著大河上來來往往的船只,有漕運的貨船,有游覽的花船,還有正在撒網的漁舟,形形色色,絡繹不絕,不禁感嘆道:“我原本只以為這條河是朝廷為支援南疆邊陲而開,沒想到,如此多人的生計皆與它息息相關。”
賀紫薰道:“漕運向來是一國命脈,鋤狼河開鑿成功後,沿岸通商日頻,水利無虞,對朝廷而言,其重要性不比邊關遜色多少。”
墨天痕微微點頭:“是啊,國家國家,先國後家,邊疆失守,萬民流離,水利不興,一樣是民不聊生。”
賀紫薰皺著瑤鼻嫌棄道:“年紀不大,說話跟朝中那些老窮酸一樣,文縐縐的還老喜歡用排比,是生怕別人聽的懂麼?不過說的倒有幾分心懷天下的胸襟。”
墨天痕尷尬道:“朝中的那些皆是當世大儒,我哪敢與他們比肩,胸懷天下,我是愧不敢當。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不過是北上尋回母親,然後勤練武藝,好早日報得血仇。”
賀紫薰驀地想起當日在醉花樓時晏飲霜話語,不禁問道:“那日你那師姐說你家門遭逢大變,能和我說說嗎?”
墨天痕想起那日淒慘景象,又想到自己如此無能,不禁自嘲一笑,將當日之事緩緩道出。
賀紫薰聽著,杏眸不禁睜開大,倒吸一口涼氣道:“想不到你竟遭逢如此大的變故。若你生在普通家庭,滿門被滅,在緝罪閣已是首案要案,只可惜,緝罪閣從不過問這些江湖紛爭,不然我或許能幫到你。”
想到傷心往事,母親又生死未卜,墨天痕情緒低落,只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賀紫薰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便去了正氣壇……”墨天痕依舊望著鋤狼河上往來穿梭的船只,將那趕盡殺絕,誣賴構陷的故事說出,又是另一番驚心動魄,每一戰皆是游離死生。
賀紫薰聽了大為同情:“真是多災多難,若我遇上這些事情,都不知該如何活下去,而你歷經生死險關,竟還是純良友善,處處為他人著想,想必墨家思想在其中居功至偉。”
墨天痕想起平日父親的教導,感慨道:“墨家流傳千年,隱世不爭,處事風格自成一脈,主旨是以俠心濟萬民,以慧心辨昏明,遇善不錯殺,遇惡不姑息,一如暗夜,雖色濃如墨,卻以夜色庇護眾生。我年幼時,總覺若身為墨家弟子,行事太過低調,不夠風光,對人對物又要事事分明,勞心勞神,束手束腳,遠不如儒門,瀟灑恣意,光明磊落。但現在想來,墨家處事,不無睿智之理,只有如夜色般胸懷廣大,將對錯容納心中,才可知何所當為,何所不為。以我粗淺理解,‘心懷天下,以善為根,明辨是非,墨守俠風’這一十六字,才是墨家思想的精義所在。”
賀紫薰道:“你們墨家這樣,也未免太累了些,既然行俠仗義,為何還必須暗中濟世?”
墨天痕遺憾道:“我也不知,父親臨死前將钜子之位傳我,而我自那年從正氣壇回歸後,便一直在練劍,我總覺我所修墨學還有不完善之處,如今卻是無人能為我解惑了。”
賀紫薰對墨天痕已是刮目相看,在他身邊時,總想了解他更多,但墨天痕過往盡是傷心事,她又不便多問,話頭便轉到武功上去,墨天痕又將自己奇遇南宮離恨,習得陰陽天啟之事告知於她。
賀紫薰聽的更為驚奇:“難怪我覺得你內力平平,但實際功力卻遠勝於我。那南宮離恨在江湖上四處找人比武,惡名遠揚,多少成名人物都敗在他手上,想不到他竟然能看上你。”
“不過是傳我點粗淺的入門功夫,能否練成還猶未可知。”
佳人相伴,愛郎相陪,二人路上就這樣聊著,也不覺乏味。
下午時分,鋤狼河河面漸寬,水面上船只也多了起來。
賀紫薰四下看了一圈道:“這兒已是西都城郊,我們快到了。”
不出一會,同行人中已有人喊道:“到了,到了!”
墨天痕回頭望去,只見在人潮涌動的碼頭之後,一座高聳厚重的城牆正巍然矗立,氣勢磅礴雄壯,正是錦朝西都——鎬京!
賀墨二人下了船,墨天痕遠眺城樓,只見城牆之上巡丁往來,兵甲森然,不禁贊嘆道:“鎬京不愧是百年雄城,即便不再是帝王之都,也仍留存著帝都威嚴。”
賀紫薰白了他一眼道:“懷古詠今什麼的,以後再說,先隨我去緝罪閣吧。”
墨天痕隨著女捕進城,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天色已然昏黃,終於來到一處黑漆雕金的樓宇之前,兩名公門打扮的人正在門口站崗。
賀紫薰時常在此出入,很是熟稔,帶著墨天痕徑自里走去。
守門公人見兩人自來熟,忙攔住道:“這里是緝罪閣,二位若要伸冤,還請往前方衙門……”話說到一半,那公人表情便跟見了鬼似的驚詫道:“薰師姐!怎麼是你!你還活著?”
賀紫薰好沒氣道:“賀立人,半個月不見,就認不得我了?”
那賀立人頓時羞紅了臉,沒敢接話,旁邊另一名公人道:“薰師姐,前些日子鴻鸞府衙傳來消息,稱你被卷入醉花樓大案之中,可能已葬身火海,閣主震怒之下,又派了三名地字的師兄追查醉花樓情況。”
賀紫薰道:“不必了,我回來,自然有情報帶回,閣主現在何處?”
“閣主應在書房處理公務。”
賀紫薰點頭道:“好。”便引著墨天痕往里走去。一旁賀立人忙又攔住:“薰師姐,他是何人?”
被問及關系,賀紫薰俏臉微紅,回頭看了墨天痕一眼,答道:“這位是墨少俠,此番我能逃出生天,多虧有他保護,他是重要證人,我要帶他一道去見閣主。”
賀立人卻小聲道:“薰師姐,自從收到鴻鸞城消息,葉師兄便一直茶飯不思,心心念念要替你報仇,你這次平安歸來,他一定會高興壞的。”
一聽“葉師兄”三個字,賀紫薰峨眉一蹙,不耐煩的道了聲:“知道了。”
便拉著墨天痕往里走去。
待到二人走遠,賀立人才對另一名公人道:“斐言,你看出來了麼?”
斐言道:“看出一點,這兩人關系似乎太過親近了些,他二人間所隔距離,絕不是普通朋友的距離。”
賀立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又接著補充道:“嗯,而且薰師姐介紹他時頗難啟齒,模樣又略顯羞澀,顯然是有所隱瞞,以我多年的捕快經驗,這二人關系絕非尋常!可憐葉師兄向來愛慕薰師姐,如今卻要被人橫刀奪愛麼!”
斐言不屑道:“好啦,你有本事,怎的還跟我一起看大門?那小子若真得了薰師姐芳心,葉師兄多半會宰了他的,輪不到你操心,你就好好的看你的大門吧。”
賀紫薰與墨天痕自然沒聽見這兩人推測,二人一路來至緝罪閣主書房處,只見一名公裝麗人正守在門前。
那人見賀紫薰到來,也露出一副與賀立人相同的驚異表情,連忙走近前道:“薰師姐!真的是你!”
賀紫薰點頭道:“是我,敘舊的話疑問的話暫且擱下吧,閣主可在里面?我有要事稟報。”
公裝麗人應道:“在,我為你通傳!”轉身去敲了敲房門道:“啟稟閣主,地字捕快賀紫薰求見!”
書房中人頓時傳來“咦?”的一聲,隨後道:“速讓她進來!”
賀墨二人推門而入,只見一名身著金线黑衣的魁梧老人正迎上前來,看見賀紫薰進屋,頓時激動道:“薰兒,哈!你果然未死!”
賀紫薰眼眶瞬間濕潤泛紅,但仍是守著禮數顫聲道:“紫薰見過義父!”
老人點著頭拍著賀紫薰肩頭,仔細端詳著她滿是風塵的俏臉,連聲道:“好,好,回來就好!你清瘦了不少,想必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頭吧。”
劫後余生得見親人關懷,賀紫薰胸口起伏,美目含淚,但仍是努力平復下情緒道:“多虧有這位墨少俠舍身相助,薰兒才得以逃脫。”
“哦?”眼一轉,老人如鷹般的視线便落在一旁的墨天痕身上。
墨天痕被老人這麼一看,只覺他的目光銳利而深邃,似能直視自己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抱拳道:“晚輩墨天痕,見過閣主大人。”
老人點頭道:“嗯,少年人,我喜歡你的眼睛,不差。”
這老人便是爵至二品炬睛侯的緝罪閣總捕,錦朝上下唯一的“神”字捕快,令惡黨奸徒聞風逃竄的“鐵手銳羽”——賀巽霆!
得前輩贊譽,墨天痕忙恭謙道:“閣主大人說笑了。”
賀巽霆和藹笑道:“歷經生死的眼,遠比其他人來的深邃,這點老夫絕不會看錯,但你之眼神更具清澈平和,卻是老夫平生僅見。唔,老頭子上年紀了話多,少俠切莫見怪。薰兒既帶你來,想必你們有要事稟報,坐下說吧。”
賀紫薰與墨天痕依言坐下,你一言我一語將當日鴻鸞城之事稟與賀巽霆。
賀巽霆聽罷,沉默良久,面色凝重道:“江湖門派挑起武林紛爭,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既然與快活林有所關聯,說明此事遠非表面那般簡單,看來老夫要重新審視那幫采花賊了。”
墨天痕問道:“閣主何出此言?”
賀巽霆道:“老夫原本以為,那只是幫懂得與捕快周旋的人,做些買賣人口的勾當,但既然是淫賊與人販,為何要花如此大力,挑起一城紛爭?”
隨即又問道:“薰兒,那花千榭武功如何?”
賀紫薰略微思索,道:“花千榭武功,走的是輕盈奇詭的路子,比之義父大有不如,但……那日他似乎有所留手,怕是想要活捉我。我們逃回時,又遇他親傳弟子追擊,他有提到,稱花千榭為花護法。”
“嗯,護法,想來也不是掌事之人。”
賀巽霆道:“既然你說當日他面對你三人圍攻仍是游刃有余,那恐怕武藝與為父相去不遠。一介護法武藝便如此高強,其背後掌事者實力可想而知!”
墨天痕正苦惱快活林好手眾多,自己該如何救出母親,聽賀巽霆如此說道,心中一動,道:“閣主大人,快活林擄掠良家女子,還挑起武林門派紛爭,致使無辜之人受難,於情於理,朝廷應出兵圍剿才是,再不濟,可發動三教高手一同討伐,一來可拯救被害之人,二來也可讓江湖日後少生風波。”
賀巽霆苦笑一聲道:“快活林一事,我已出動天字捕快查訪,至今已有數月,卻毫無聲息,試問不知其所在,又何談攻打?”
墨天痕頓時語窒,卻聽賀巽霆又道:“即便知曉快活林所在,朝廷現在也沒法出兵了。”
“這是為何?”墨天痕幾乎驚坐而起,激憤道:“難道朝廷明知曉危害在側,也寧願無所作為嗎?”
賀紫薰見他樣子激動,怕他頂撞了義父,忙起身幫忙解釋道:“稟閣主,墨少俠滿門被滅,母親卻不知所蹤,現有线索得知其母失蹤恐怕就是快活林所為,所以他才會如此激動,還請義父……”
賀巽霆擺擺手道:“好了,你以為我會與小孩子動氣麼?”
轉首對墨天痕道:“墨家一事,老夫深表同情,但朝廷現今亦有難處,快活林之事,怕是只能暫時擱置。”
墨天痕不解道:“難道朝廷坐擁天下,卻連這點兵力也抽調不出嗎?”
賀巽霆耐心道:“墨少俠,你救得薰兒回來,又帶回快活林情報,老夫也不瞞你。快活林現今實力未知、地點未知,我們貿然行動,反易如鴻鸞城之戰一般損兵折將,再者,我朝十二神將,有多人常年在邊關駐防,又有數人需拱衛京畿,真正可以隨時調動的神將不過兩人。連月來,西南邊陲突現大量妖邪作祟,殺之不盡,除之不絕,且有愈演愈烈之勢,駐邊神將分身乏術,所以這兩位也已領兵前往西南平靖妖邪,一時半會恐怕也難以歸來。”
墨天痕道:“難道剿滅邪巢,一定需要神將出面麼?我錦朝將官無數,兼有儒門扶持,何至於人才如此凋零?”
賀巽霆道:“西南妖邪所牽扯的,非是神將,而是兵力,我朝三面皆敵,還時有東島海寇入侵,士卒極其緊缺,所以只要不威脅江山社稷,朝廷也從不過問江湖紛爭。再者,快活林實力不詳,但顯然武力雄厚,非一般將官可敵,貿然調派,恐怕會適得其反。至於儒門,朝中雖有慣戰大儒,但為減天子顧慮,儒者只掌權,不掌兵,手上無兵,又何談出兵呢?”
墨天痕自知賀巽霆話語在理,悻悻道:“難道就這樣放任那幫惡徒胡作非為嗎?”
賀巽霆安慰道:“墨少俠且放寬心,剿匪事關社稷,朝廷無由置之不理,只是時候未到。你既來到西都,不妨先住上幾日稍作休整,若朝廷有意攻打快活林,我定會遣人告知,屆時還需少俠助我一臂之力。”
墨天痕心中無奈,只得應道:“這是自然。”
賀巽霆點頭道:“好說。”隨即吩咐道:“薰兒,老夫尚有公務需要處理,墨少俠住處便由你來安排吧。”
墨天痕與賀紫薰起身告辭,便往閣外走去,還未到大門,就見一名公裝打扮的男子迎面急急奔來,見到賀紫薰倩影,頓時欣喜若狂,加速來到麗人身前,舉手就抱,興奮道:“薰兒,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殉職的!這不,立人剛捎信與我,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賀紫薰不動聲色的讓開來人擁抱,平靜道:“多謝葉師兄關心,公門之中,還請舉止得體。”
心中卻恨恨道:“賀立人!你小子竟敢把我的行蹤告訴葉綸(注1),你死定了!”
那葉師兄連連道歉道:“是,是,我是看見你太激動了,還請薰師妹莫要見怪!莫要見怪!不知薰師妹今晚有空否,我在鳳月樓擺桌酒宴,慶賀師妹平安歸來,可好?”
面對糾纏,賀紫薰心思一轉,指向身後墨天痕道:“不必了,我今晚與這位墨少俠有要事要辦,葉師兄好意,紫薰心領了。這酒宴還是留給願赴之人去吧。”
她此話意思很明顯,葉綸自是聽懂,但仍不肯放棄道:“不知是何要務?若能幫上忙,不妨帶為兄同去,說不定事半功倍,還能趕上宴席。”
這葉綸乃是當朝神將之子,在緝罪閣當差鍍金,雖說靠父輩蔭庇,但的確有幾分本事,二十出頭,已是天字捕快,加之他面容俊朗,身手矯健,在緝罪閣一眾女捕間頗得人心,但他卻又對賀紫薰痴心一片,遲遲不肯調任升遷,只為常伴佳人左右,好做近水樓台。
然而賀紫薰深曉此人平日雖以老實人面目示人,實則仗著家中勢力與職務之便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常背地里走私些見不得人的物件,做些強買強賣的勾當,兼之風流好色,極愛光顧風月場所,所以心中對他很是鄙夷,從不假以辭色。
賀紫薰本就有些厭煩葉綸,見他糾纏,更為不耐,索性牽起墨天痕手,示威般道:“我與墨公子還有事要辦,請師兄莫再阻攔。”
葉綸見一直追逐無果的女人竟當著自己面主動與別的男人牽手,胸中一痛,卻不好表現的咄咄逼人,耐住性子質問道:“敢問這位少俠是……?”
賀紫薰聽他語氣不善,亦沉聲道:“他是我至交好友。葉師兄若無要事,我等告辭!”
一句“至交好友”,葉綸笑容陡然一僵,心道:“至交好友?我之前怎未見過?必是此回任務新認識之人,不過借來搪塞我的。”
當下也不氣惱,轉而對墨天痕笑問道:“原來是薰師妹的好友,是在下有眼無珠了。不知少俠師承何處?”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含笑而來,墨天痕也不好太過冷淡,抱拳回應道:“在下墨天痕,師從儒門正氣壇。”
“原來是儒門高足,失敬失敬。”
葉綸笑道:“家父在朝中任職,總向在下提起朝中大儒文武雙全,正氣浩然,在下一直向往的緊,希望有朝一日能瞻仰儒風浩骨,怎奈身份低微,始終無緣得見。所幸今日得見墨少俠,不如你我切磋一番,也好讓在下了卻個心願。”
他說的禮貌恭謙,但賀紫薰對他知根知底,豈會不知他不過借口滋事而已,想用武力逼迫墨天痕遠離自己,於是一旁冷冷道:“葉師兄,你身為堂堂神將之子,也未免太謙虛了些,有些事,做過了,就令人反胃惡心了。”
墨天痕亦道:“多謝葉捕頭抬愛,天痕武藝不精,又有傷在身,恕不能答應。若葉捕頭真想切磋,可擇日而戰,天痕必當奉陪。”
葉綸見墨天痕不答應,笑著伸手便向他肩頭道:“噯,墨少俠哪里話!”
不料手至半途,卻見一只瑩白素手電閃伸出,擒住他手腕,卻見賀紫薰眼神越發冷冽道:“葉師兄,適可而止吧,這‘柔綿寸手’若真按實了,他可沒法跟你擇日再戰了。”
連番試探都被說破,又見賀紫薰打定主意維護這“橫刀奪愛”之人,葉綸強忍心中怒火,聲音頓冷道:“墨少俠,是男人,不如出來真真切切比劃兩招,躲在女子身後,終究不是良策。”
墨天痕本就因朝廷不能出兵快活林而心情煩悶,像這般爭風吃醋的人,他在正氣壇已見過不少次,實在懶得和葉綸計較,默默撇過頭去任由他百般挑釁,也不回應。
賀紫薰自知墨天痕不想與葉綸計較,但她又怎能任由愛郎受人挑釁?
柳眉一挑,嗔道:“葉綸,你休要在此咄咄逼人,這兒是緝罪閣,不是你的神將府!”
葉綸見賀紫薰一心維護墨天痕,更是氣急,也顧不得佳人心中不悅,一記反手擒拿反抓住女捕頭皓腕,陰冷沉聲道:“我追求你這麼些年,你都對我不假辭色,如今不過出去一月,就另結新歡,是否對我不太公平?”
賀紫薰生性要強,自不會任由他擒拿自己,也不答話,直接上手,運起緝罪閣擒拿法門,一壓,一叩,皓腕一轉,復又擒住葉綸手臂,道:“你定要動手,我來奉陪!”
葉綸嘴角一抽,隨即冷笑道:“好啊!我也很久沒跟師妹對練了!”
二人一言不合,雙足不動,四手已在半空交纏翻飛!
但見葉綸雙手狠快凌厲,指力雄准,賀紫薰素手靈巧多變,如白蛇盤蜷,二人你來我間,攻守已易換十數次!
但葉綸畢竟年長,身為天字捕快,兼有家學淵源,無論經驗武學皆強過賀紫薰。
二人相斗片刻,賀紫薰漸感支絀,難以拆招!
又過數回合,賀紫薰招式終出破綻,右手手腕被葉綸反手一指點中,整條藕臂頓時酥麻發軟,左手失去右手配合,亦陷入葉綸掌爪之中,只消他指上發勁,腕骨必會與掌骨分家!
就在此時,葉綸忽覺腕上傳來劇痛,瞬間撤手!賀紫薰頓覺手上一松,隨即,身後已傳來勁力將自己拉回!
“是劍招!”詫異於突來招式,葉綸抬頭望去,只見墨天痕手握一根細長樹枝,目凝如冰,正將賀紫薰攬向自己身後。
“墨少俠,偷襲可不是好習慣。”看清局勢,葉綸竟有些想笑,但手腕上傳來的痛感告訴自己,方才那招,絕不簡單!
“刀劍無眼,拳腳無情,天痕以此枝代劍,向閣下討教幾招,望閣下點到即止。”
三人突起爭執,引的周圍往來的捕快紛紛駐足圍觀。
葉綸環顧四周,見聞聲而來的捕快越來越多,不禁失笑道:“哈,想我堂堂神將之子,竟被人用樹枝挑釁,墨少俠,你不妨亮出背後真劍,你我輸贏各憑本事,如何?”
心中卻道:“我便在這麼多人面前敗你,讓你知曉何為難堪!”
墨天痕搖頭道:“天痕有傷在身,使不動真劍,就以此枝走過招式,無論勝敗,不傷和氣。”
他既如此說,葉綸也不好再強求,以免讓自己顯的逼人太甚。
“好,墨少俠果然有儒者謙和氣度,你既有傷,我也不趁人之危,空手與你過招便是。”
賀紫薰冷笑道:“葉師兄,在場眾人皆知你拳掌功夫勝過器械,空手過招對你來說,怕是更為有利吧。”
一再被她揭穿老底,葉綸心里惱怒難當,卻聽墨天痕道:“無妨,我擅用劍,故折枝而戰,葉捕頭既然精擅拳掌,理當以拳掌相應。”
葉綸見他如此好說話,心中譏諷道:“窮酸呆板的愣頭!”
卻怕再說話又被賀紫薰揭了老底,索性直接宣戰道:“來吧!”
一踏步,足下輕點,已是揉身探掌,搶攻過去!
葉綸出身高官之家,其父葉明歡位列當朝十二神將之巳(注2),掌藥雙絕,俊彥無雙,賜號“藥花神將”,其武學家底之厚,在緝罪閣亦是頂尖,遠非賀紫薰所能及。
這一踏步,葉綸雙手齊舞,掌影漫散四周,身姿宛如綻放蓮花般層層疊疊,呼嘯而來!
“葉師兄使的是那招夏蓮綴蜓!”一旁有觀戰捕快驚呼道。
漫天掌影逼近,掌風壓面而來,墨天痕衣衫翻舞,黑發飛揚,卻是人不動,劍不動!
不遠處,一名魁梧老者攜一名嬌纖女捕現身廊道盡頭,周圍捕快紛紛讓路行禮道:“參見閣主!”
賀巽霆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一雙如炬銳目已望向前院相戰二人,心中默默道:“藥花神將家傳武學,順應花時而生,每一招皆有其獨到之處,葉綸雖未得其招精髓,但威力一樣不可小覷,墨天痕,你會如何應對?”
正期待間,賀巽霆目光陡然一亮!
但見墨天痕面對葉綸家傳絕學搶攻,氣勢似被完全壓制,仍在原地毫無動作!
“坐以待斃!”葉綸心中蔑笑,掌力又催,勢要一擊將眼前這礙眼的少年拿下,不料下一刻,忽覺面頰劇痛,似有利刃破空切割!
“這!”
劍風襲面,葉綸驚覺危險,招式瞬收,連退數步!
仔細望去,只見墨天痕仍是人劍未動,但自己臉上卻是痛意未消!
停下腳步,葉綸手指抹過痛處,卻見指腹一片猩紅!
“方才那是……?”
“方才那是!”葉綸與賀巽霆同時訝異,同樣的心聲,映道出不同的念想!
“不可能,他連劍招都未出,是如何傷我的?”葉綸雖是訝異,卻仍不信是眼前少年所為,但事情詭異,讓他不得不重審戰局!
“葉捕頭,我這招劍御千秋風可還過的去?”
平淡一語,恰似挑釁,惹的葉綸怒火瞬漲,腹誹道:“裝神弄鬼!”嘴上卻不答話,腰馬一沉,招式變換!
遠處賀巽霆見葉綸變招,輕聲低喃道:“是葉神將的春桃舞風!墨天痕,這回你又會如何應對呢?”
春時山桃,爛漫遍野,葉綸之招,掌勢變換,一如風中桃瓣,飄舞輕盈,卻艷中藏殺!
墨天痕冷眼相看燦爛武招,手中長枝微抬,周遭氣流瞬間如遭研磨,鋒銳架勢,抵住挾殺花掌!
再一瞬,樹枝周遭竟現點點斑駁冷光,冷光之外,卻是灼目紅芒!
“那是什麼招式!”葉綸招式受阻,驚見前所未見之景,詫異間,遠處的賀巽霆已有定論!
“那是……劍意!”
賀巽霆坐鎮公門四十余載,所見江湖高手不勝枚舉,但有劍意修為者,即便放眼江湖,也不過寥寥數人,此刻,眼前少年給與他的,只有無盡的驚訝與震撼!
墨狂八舞式連環,劍耀繁星掃長空!
墨天痕所使,竟是同時運使八舞兩式,劍意齊出!
星輝長焰,交匯互熔,灼燙高溫,已將樹枝表面炙烤微焦,燦爛星芒,悉數抵住似花掌雨!
“這!”再度驚訝,葉綸已感受掌間溫度熾熱,漫天桃瓣,盡被劍意灼成焦枯干花!招既無形,順勢自破!
賀紫薰在一旁,見愛郎為自己出氣同時,竟輕易破去葉綸招式,不禁臉色微醺,芳心躍動不止。
一旁圍觀捕快們見葉綸吃癟,訝異間也紛紛議論: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似弱不禁風,卻能壓制天字捕快?
“你用的是什麼招法!”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武學,葉綸心中只有震撼與不解,他雖聽父親提過劍意,但所有者無一江湖頂尖劍者,眼前男子年紀輕輕,他實在無法將此招法與劍意關聯。
墨天痕搖頭道:“非是劍法,而是劍意。”
葉綸聽罷,不禁狂笑道:“哈,你當我白痴麼?江湖上修有劍意者,皆是一方翹楚,你隨意用了什麼障眼法,就說是劍意?”
墨天痕不動聲色道:“葉捕頭既然不信,我也無話可說,我們再比過便是。”
一旁賀紫薰憂心道:“小墨,你傷未好,不要再打了。”
葉綸見賀紫薰擔憂模樣,嫉恨之意更囂,心道:“你倒是體諒人,可我如此追你,怎就不見你體諒體諒我!”
當下假意道:“既然墨少俠有傷,我也願不趁人之危,不如我們下一招定勝負,如何?”
賀紫薰搶話道:“既然不願趁人之危,為何不等他傷愈再戰?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葉綸已被賀紫薰處處擠兌的難受至極,正欲發作,卻聽墨天痕道:“可以,就依葉捕頭所言,下一招不論勝敗,皆是終招,如何?”
“你……呆子!”賀紫薰見墨天痕如此輕易就答應下來,自己之前努力全數白費,氣的蓮足直跺,生氣道:“不管你了!”
墨天痕既然答應,葉綸也不多話,再次擺出架勢,道:“這小子方才出招雖然狠辣,但毫無內力波動,顯有傷在身,使不得內力,我便用內力壓制於他!”
心意已定,葉綸提元納勁,再展藥花武學!但見此次掌勢變幻多端,極盡華美,竟顯出千百顏色!
遠處賀巽霆眼一眯,精光自閃,低聲道:“哦?花王之招,葉綸這是下狠手了。墨天痕,這記洛神牡丹,你又會以何招相對?”
牡丹花國色天香,富麗堂皇,被世人捧為中原花王,其品種繁多,花姿萬千,是古來文人墨客詩句中最為稱道的花種。
葉綸之父葉明歡以花入武,而花以牡丹為尊,是以這招“洛神牡丹”乃其“月花訣”中最強一招!
花王為基,葉綸此招一出,頗有瀟灑意味,招式更是極盡華麗,欲先聲奪人!
然而墨天痕卻是首見進招,氣勢一反前兩招安逸之景!
“有傷在身,卻打算以硬碰硬麼?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了些。”賀巽霆搖了搖頭,心道:“怕是墨天痕要敗在葉綸之手了。”
葉綸亦察覺墨天痕動作,心中竊喜:“想與我的花王之招對攻,你這是求敗尋死嗎?”
然而下一刻,葉綸自信表情猛然一變!
只見墨天痕踏步進招,手中樹枝直刺,氣勢一往無前!
眼見樹枝漸近,葉綸只覺無可阻擋的鋒銳之氣迎面衝來!
“笑話!只憑一點直刺,就想以點破面,化我王者之招嗎!”
雖感壓力,葉綸卻不信邪,掌舞更劇,一時間身形如牡丹綻放,掀起艷麗色澤,欲以漫天掌影壓過鋒銳劍意!
木枝催劍意,花掌挾玉風,兩股勁力砰然交接,接觸一瞬,葉綸漫天掌影霎時籠罩墨天痕身形,引起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遠處,賀巽霆原本微眯的雙目亦突然睜大,閃出銳利光芒!
但見戰場之上,對招的二人,迎來不同的結局!
只見漫天掌影雖罩住墨天痕身形,但下一刻,華麗掌影便消散殆盡,而墨天痕一枝直指葉綸眉心,不斷前行!
感覺眼前樹枝不斷傳來鋒銳雄力,葉綸瞳孔驟縮,腳下步伐急退,而那根催命樹枝卻如影隨形,無可擺脫!
又驚又惱間,葉綸背後已撞上庭院圍牆,退無可退,只得眼睜睜看著那條樹枝急速逼近,勢無可擋!
就在枝梢與葉綸鼻尖僅有一寸距離時,墨天痕手中樹枝難承劍意重壓,從頭至尾被寸寸碾碎,直至僅剩掌心一段禿枝,枝梢也似停在葉綸鼻前,再未前進半分!
望著葉綸仍在驚懼的面容,墨天痕淡然一笑,扔掉手中殘枝抱拳道:“葉捕頭,承讓。”
葉綸驚魂未定的看向墨天痕道:“你這是什麼招式?”
“墨狂八舞——劍破蒼穹扉!”
“劍破……劍破……”葉綸喃喃的念叨著,突然對墨天痕抱拳道:“技不如人,葉綸甘拜下風。”隨後便頭也不回快步走出緝罪閣大門。
圍觀眾捕快仍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賀紫薰已雀躍的攀上墨天痕肩頭,歡快道:“小墨,真有你的!”
墨天痕似是也訝異於方才自己的表現,他心知葉綸那招“洛神牡丹”若是放在前些時日,他並沒有自信接住,然而方才他非但接住,更輕易破之,其中關竅,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透。
見他在原地發愣,賀紫薰拉了拉少年的衣袖,關切道:“你怎麼了?可是受了暗傷?”
佳人軟語問話,將沉思中的少年驚醒,答道:“沒事,只是有些感悟。”
賀紫薰想到他在醉花樓時亦有感悟,不禁埋怨道:“你啊,怎麼盡在戰中體悟。”
雖是責怪語氣,但仍透露著包容與關心,看的周遭捕快們艷羨不已。
墨天痕也不只該如何回答,只是笑笑,道:“我們還是走吧。”
望著賀紫薰與墨天痕攜手走出緝罪閣大門,遠處的賀巽霆突然開懷大笑起來,一旁跟班的年輕女捕噘著嘴不解道:“閣主,分明是葉捕頭輸了,你笑什麼?”
賀巽霆開心笑道:“墨天痕那小子,真有意思,竟然讓老夫都看走了眼,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待到笑罷,又對那年輕女捕道:“荊兒,你今年多大了?”
年輕女捕一皺眉,心道:“義父這是糊塗了麼,怎記不得我的年歲了。”口中仍乖乖答道:“回閣主,紫荊今年十七了。”
“唔。”賀巽霆點頭道:“那打敗葉綸的少年也是十七,你覺得他可配的上你的薰姐姐?”
“他也……十七?!”那名叫紫荊的年輕女捕美目圓瞪,不可置信道:“十七歲,修為便能勝過葉捕頭,他定是哪個門派的天才弟子吧。”
“天才?哈!”
賀巽霆道:“希音觀的籟天聲十七歲時,修為便與老夫不相伯仲,儒門那個姓煌的小怪物十七歲時,老夫都已不是他的對手,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這墨天痕若要稱天才,怕是還不夠格。”
他說的輕松,卻在心中暗道:“墨天痕,你歷劫而生,對生之意義,想必比那兩人有更多感觸,這是你之優勢,亦是機緣造化,只是你眼中仍有迷惘未去,離真正蛻變怕是尚需一些磨礪。至於薰丫頭麼,這二十年來我看著你長大,從未見你對哪位男子如此維護過,如今這般怕是動了春心了吧!哈哈,若你與那小子真能成,老頭我也樂得當外公!”
當即又放生朗笑,招呼那跟班的美麗小捕快道:“看也看夠了,走吧,荊兒,老夫還有公務得回去處理呢。”
墨天痕跟著賀紫薰出了緝罪閣,問道:“紫薰,我們現在去哪?”
賀紫薰道:“當然是回家了。”
墨天痕一愣,道:“回家?是去你家麼?”
賀紫薰反問道:“不然呢?難道要我給你在鳳月樓找間客房嗎?我只是個小捕頭,可沒那麼多錢讓你好吃好住的。”
墨天痕思索一會,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尋個住處好了。”
賀紫薰終於停下腳步,回頭不解道:“為什麼?”
墨天痕認真道:“我若去你家,你尚未成婚就帶個男子回去,令尊令堂那也不好交代。”
賀紫薰本以為他是怕自己居住簡陋,他住不習慣,不料他竟迂腐的想著男女之防,柔唇一撇,好沒氣道:“書呆子,住我那,委屈了你這大少爺不成?”
墨天痕不知她何出此言,尷尬解釋道:“不不,我是說……那個……我們尚未成婚,男女共處一室,怕是……”
話未說完,賀紫薰便挾著怒氣打斷他道:“夠了!在劉大姐家我們不就共處一室過了!”
墨天痕不料她竟來了火氣,原本理直氣壯的“君子之言”頓時勢弱三分:“那……那是我們是謊稱夫妻,迫不得已的,這里都是你熟人,倘若叫人瞧見,對你名聲不好。”
賀紫薰雖惱男兒迂腐不化,但見他仍是為自己著想,火氣也就去了大半:“我們逃亡十幾天朝夕相處,和共處一室有什麼分別?放心,我是孤兒,一人獨住,不會有什麼‘令尊令堂’來嫌棄你的。”
“孤……孤兒?”這回輪到墨天痕目瞪口呆,問道:“那……賀老閣主是?”
賀紫薰拉起男兒衣袖繼續帶他前行,邊走邊嫌棄道:“磨磨唧唧,說話就一定要停下來嗎?閣主是我義父,我從小就由他收養,你若想聽接下來的故事,就乖乖閉嘴跟我到住處再說!”
既然佳人發話,墨天痕也不好再多做言語,任由她那嬌嫩的不似習武之人的柔荑拉著自己走街串巷,在一處僻靜的小巷盡頭的雙層小屋之前停下。
一月未曾歸家,賀紫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屋門牆,但見無論磚牆還是窗木,皆是自己離去時的景象,心懷不禁略有觸動。
推門進屋,只見家中陳設都原封未動,一顆芳心莫名的平靜下來,慵懶的抻了下如柳蠻腰。
墨天痕見她家中一塵不染,各類家具都光亮如新,不禁疑道:“紫薰,你不是說你一個人住?為何這些家具都似有人打掃一般?”
賀紫薰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有人打掃。捕快們出門公干,一兩月不回是常事,所以若是獨身的,歸閣交差時,閣中都會派專人前來打理,這樣大家回來時也不必勞心勞力自己收拾屋子了。”
墨天痕道:“沒想到緝罪閣竟如此關懷下屬,看來儒門推行以仁治國,不無道理。”
賀紫薰冷笑一聲道:“你呀,只看表面,誰願意將自家鑰匙交予公門保管?這不時刻把自己暴露在監視當中麼?這當然是關懷,但更是一種警示與控制。”
墨天痕亦聽出其中關竅,不禁嘆道:“沒想到身為捕快,竟也時時受控,難言自由。不過你既知如此,為何不另尋一份生計?就算做些小營生,也好過當捕快時常刀頭舔血的日子。”
賀紫薰柳眉一凝,無奈一笑,岔開話題道:“別刀頭舔血了,我都餓得要舔桌子了,先去吃飯好不好?”
美人軟語,最是銷魂,墨天痕被她淡媚神情撩的心中一蕩,頓時什麼想法也沒了,就想與她好好去吃頓飯。
二人來到巷口,尋了個路邊的面攤坐下。
此時已過了晚飯時分,周圍鄰家有的端著小凳,在門前漫聊家常,有的帶著孩子,笑看他們與別家孩子一起玩耍,滿眼盡是平和盛景。
有熟識的街坊認出賀紫薰,紛紛上前與她打過招呼,賀紫薰也很是禮貌的回以動人微笑,場面一時溫馨不已,當他們看見旁邊的墨天痕時,也都抱以友善微笑,言語間及是親切,讓久未體驗過他人關懷的墨天痕胸中溫暖不已。
看著孩童們歡笑著追逐嬉鬧,賀紫薰突然道:“我沒見過我爹娘。”
墨天痕瞬間一愣,轉頭看向面色微帶憂郁的柔美少女。
賀紫薰接著道:“我出生那年,義父從邑鍠公干歸來時,在城郊翎香蕙草的花田旁聽見一陣嬰兒啼哭,於是便抱養了那名女嬰,取名……紫薰。”
“義父一生未娶,但前前後後抱養了七名棄嬰,其中有六名都是女嬰。”
賀紫薰說著,杏眸已漸染氤氳:“這世上,男子可繼承家世,可繼承香火,可經商,可從文,可執政,有勞力,除了生孩子,他們能做一切事情,而女子呢,只是取悅男子的工具,傳宗接代的工具,尊貴如皇家公主,出生便生不由己,任由政治聯姻擺布其人生,貧賤之家,不得男孩不罷休,生的女孩若是養不起,該如何?那便是像我還有我那五個姐妹一樣,扔在路邊,生死由天……”
說話間,熱騰騰的湯面已端上桌,蒸騰的霧氣掩蓋了賀紫薰暗自神傷的柔美面容,讓墨天痕看不清她眼中打轉的淚珠。
“你們儒門總說,女子無才是德,順從是德,說到底,守德守禮,不過是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鎖,好讓男子更輕易的奴役女子。”
佳人所語,再度衝擊墨天痕心神,令他不由想起當日在落松城刑場煌天破那番驚世駭俗的話語——儒門先聖為天地立心,推禮於萬民,是想開民智,正民風,使萬民有道德標尺,非為囚萬民之行也。
而曲解先賢本意,將聖人文章變成約束道德,用以制萬民,愚萬民,非儒門之幸也。
但墨天痕篤信儒學,雖覺其話中自有深意,卻不得悟其要領,正不知如何接話,賀紫薰又道:“喂,我既不會琴棋書畫,又不會女工針线,沒事就舞劍弄槍,成天與各路凶徒惡匪打交道,又無父無母的,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墨天痕聽出佳人心中擔憂,趕忙捉住那握筷的綿柔小手,誠懇道:“放心,琴棋書畫與舞劍弄槍本就無貴賤之別,大家閨秀與江湖兒女兩者間亦無高低之分,所以你不必看低自己。況且,相比大家閨秀,我還是更喜歡江湖兒女一些。”
賀紫薰被他這麼一說,俏臉紅暈頓顯,嬌羞起來,一時間明媚面容上艷光流轉,美的不可方物。
墨天痕隔著湯面尚余的裊裊霧氣看去,只覺佳人仙姿婉麗,仿若畫中走出一般,朦朧中美態更甚,情不自禁的握住手中柔荑仔細摩挲,但覺觸感溫熱光滑,還有微微顫動,再觀佳人臉色,只見她羞赧中媚紅自生,曲线柔美純婉,忍不住探過頭去,在她如凝脂般嫩白的面頰上吻了一口。
賀紫薰不防他如此“放肆”,竟當街親吻自己,當下面上羞紅更艷,趕忙將男兒面龐推開,責備又嬌嗔無限的道:“你作死嗎?你們儒門就沒點禮教之防麼!”
墨天痕只道自己唐突佳人,忙賠禮道:“抱歉,我不知怎的,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色鬼……”賀紫薰腹誹了一聲,又白了眼滿臉尷尬的男兒,道:“面不燙了,快點吃了,我們還得回去休息呢。”
說到“我們”,俏臉一紅,忙又解釋道:“別想歪了!我才不跟你一起休息!”
說罷便低頭吃面,再不搭理墨天痕。
墨天痕被她突如其來一句急吼弄得雲里霧里,但見她吃的正香,也沒再多問。
不一會,二人皆將各自湯面吃了個碗底朝天,這才滿足的放下筷子結了賬,並肩回到賀紫薰住處。
而就在二人進門後不久,對面小樓的房門輕輕打開,從中竄出一道敏捷黑影,確認四下無人看見後,便向巷外狂奔而去!
不多時,那道黑影已來到一條繁華大街旁,脫去一襲黑衣,露出內中服飾,卻是一名下人打扮的少年。
那少年將黑衣收入包裹,走上街道,徑直來到裝飾最為奢華高貴的“鳳月樓”中,輕車熟路的走進一座包廂,與包廂內的一眾正在花天酒地的年輕人行過禮,便來到一名獨自一人喝悶酒的年輕男子面前,躬身道:“少將軍,賀捕頭帶著一名年輕男子回到住處,二人關系看上去……”那少年似是略有忌憚,微微一頓,但還是繼續說道:“看上去十分親密。”
喝悶酒的男子擺擺手道:“那少年是不是一身粗布衣裳,背後用白布裹了把劍?”
少年驚訝道:“您……已經知道了嗎?”
喝悶酒的男子苦笑一聲,用手一指自己左臉上的傷痕道:“何止見過,還動過手了。”
這喝酒之人便是藥花神將之子葉綸,他被墨天痕憑樹枝三招擊敗後,深知自己絕非他之對手,雖然心有不甘,又不願就這樣放棄賀紫薰,但也未生起再去招惹墨天痕的念頭。
糾結之中,便與其他幾名同僚在鳳月樓中飲酒,一抒心中郁氣。
那少年本是他安排在賀紫薰住處對面,用以監視並保護她的手下。
賀紫薰在鎬京名氣不小,由於其集英氣柔婉於一身,身材高挑出眾,美麗別具一格,又是賀巽霆義女之一,因此想與她結親以此攀上關系,或是貪戀她美貌想娶她回家的人都不在少數,尤以將官之家為甚。
而葉綸安插人手,就是為了隨時知曉又有哪路“情敵”出現,好讓他前去擺平。
那少年見葉綸苦笑,驚怒道:“他是何人,竟敢傷您?”
“何人?”葉綸又是自嘲般一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道:“儒門的人。我自己挑事,卻被人教訓,也是活該。”
見葉綸意興闌珊,少年不甘道:“少將軍,您為那女捕快花費那麼多年心血,擋退了多少追求者?現在只因有人橫插一腳,您就輕言放棄嗎?那豈不太便宜那個儒門的窮酸了?”
葉綸心道:“我要是打得過他,又豈會放棄?儒門勢大,我怎好與他正面衝突?”嘴上不耐煩道:“這事你不用多問,下去吧。”
那少年見主子心煩,只得告退,剛轉身,卻聽葉綸叫住他道:“慢著!把她家的鑰匙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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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墨天痕與賀紫薰回家後,賀紫薰取出被褥,在一樓為墨天痕臨時打了個地鋪,便吩咐他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得先去洗個澡。”
墨天痕還是生平第一次單獨留宿在一名女子家中,又是與心愛女子獨處,心中頗為忐忑。
目送賀紫薰進了浴房,墨天痕在一樓站了一會,自覺精神尚佳,無需早眠,道了聲:“奇怪,今日又是奔波又是與人動武,怎的這麼精神。”
既無睡意,枯坐原地也是無聊,墨天痕四下張望,看見通往樓上的木梯,不禁心中暗想:“上去便是紫薰的閨房吧?不知她的閨房里有些什麼?不如……上去看看?”
意動之下,墨天痕輕輕邁開腳步,躡手躡腳往樓梯邊走去。
前腳剛踏上樓梯,墨天痕後腳心里已在思量:“這樣上去,不經紫薰同意,是否不太尊重她?再說,若被她撞見,少不了又是一頓好罵……嗯,君子不窺人之私,不然有悖聖賢之道。”
心里念著“聖賢之道”,墨天痕又輕手輕腳的從樓梯口退回,百無聊賴的在一樓來回踱了一會,卻不知該做些什麼,干脆坐上臨床鋪,打算運氣練功。
不料正想修煉陰陽天啟,卻聽的不遠處浴室中水聲四溢,心里不由想起自己離開正氣壇當日在七站屯暫宿時,隔牆聆聽晏飲霜與薛夢穎洗浴時的水聲,竟導致練功岔氣的糗事,手上頓時一僵,懸在半空,猶豫半晌,終是沒敢再練。
不敢練功,又不敢四處亂逛,一時又不知還有何事可做,墨天痕無聊獨坐,回想起方才吃飯時二人交談話語,仔細品味著煌天破與賀紫薰二人令他震驚的話語,雖感有所理解,卻難以在心里認同那番言論。
墨天痕就這樣呆呆看著浴室門口,不知過了多久,正當他想的出神時,那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絲絲霧氣門後飄然而出,霧氣之中,已換上一身寬松裙袍的賀紫薰探出身來,正見著呆望向此的墨天痕。
賀紫薰獨居慣了,開門後乍見一名年輕男子直直的盯看自己,本能的以為家中進了賊人,玉掌一翻撥開木門,上前就要進招,剛邁步,便認出那私闖香閨的“賊人”就是墨天痕,不由尷尬的的呆立原地,洗完澡本就櫻紅的俏臉更顯嫣然之色。
四目相對,賀紫薰見墨天痕仍呆呆望向自己,只道他自己身子看的著迷了,羞怒道:“喂!你看什麼呢!”
墨天痕這才反應過來,道:“沒,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賀紫薰見他答的認真,不似做偽,不禁略顯尷尬,心中反生些許怨懟:“你倒是聖人,本捕頭這副模樣,你也無動於衷嗎?”
轉念一想,知曉這便是男兒品質,那些尷尬與不忿也消去了大半,娉娉婷婷走到墨天痕身邊坐下,柔聲道:“你在想些什麼?”
墨天痕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也未看到那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癢難耐的婀娜身姿,只順著佳人話頭答道:“我在想,娘失蹤已有月余,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賀紫薰知曉他牽掛母親,安慰道:“你母親定然安好,等著你去救她出刀山火海呢。”
墨天痕嘆道:“是啊,娘定是在等著我,只是……如今朝廷分身乏術,缺了幫手,我該如何前往快活林救她?光論武藝,一個花千榭我已不是對手,魯莽行事只怕……與送死無異。”
說話間,墨天痕只覺一絲香氣飄入鼻尖,不禁循著來源望去,這才看清楚看見美人出浴後的芙蓉之姿與她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艷。
她只罩了件寬松衣物,完全遮掩不住胸前峰巒,露出一道深不見底溝壑和兩片白淨迷人的肉坡,肉坡之上,一頭猶濕的青絲隨意泄灑,清爽間透著說不出的慵懶嬌媚。
墨天痕與賀紫薰朝夕相處多日,期間相扶相持,也有過不少肌膚之親,卻從未見過她如此魅惑的模樣,加之麗人身上悠悠飄來由春桃香鹼(注3)與處子幽氛混合而成的迷人香氣,讓他不禁看的痴了。
賀紫薰見他這次真的是被自己迷住,心中頓時羞喜並出,輕輕咬了下水潤的唇瓣,佯怒道:“你看什麼呢!”
說話間,眸中已是水波盈盈,一張曲线柔和的俏顏上寫滿明艷的羞與媚。
一張如水秀顏近在咫尺,嬌態萬千,墨天痕哪還忍的住?
探頭便吻上佳人的水潤櫻唇。
賀紫薰突遭“襲擊”,驚的杏眸圓瞪,下意識揚手便打,手至半空,卻似失了力氣般緩緩放下,原本晶亮的星眸也微闔半閉,承受著男兒動情的親吻。
佳人香津,如玉漿花蜜,甜美芬芳,墨天痕沉醉於女捕柔軟唇舌,捧住她那秀致的鵝蛋小臉,不住向她口腔深處攫取探索,越吻越深。
賀紫薰亦被吻的情難自抑,素手不自覺扶住男兒腰間,丁香與口中勁舌嬉戲痴纏,一時間情欲交融,令二人都忘乎所以。
險境已脫,再無掛礙,二人連日相處、生死相依所生情愫一夕爆發,吻的難解難分,唇舌交纏間津液互換,氣息也愈漸沉重,不多時,二人唇角已是水光泛泛,晶瑩亮眼。
墨天痕再嘗如此芳甜甘美之物,加之賀紫薰身上幽香陣陣,撩人心魄,更讓他亢奮不已,吻的一發不可收拾,托住女捕香腮的手漸漸下移,撫過她的修長粉滑的脖頸,撩開她衣襟一路拽至小臂處,在她圓滑香肩與白皙玉臂上又撫又摸,只覺在滑膩緊致的手感下,佳人發梢上流下的冰冷水珠與火燙的雪肌相織相輔,共築成一道令人難忘的絕妙手感!
二人吻的天昏地暗,直至皆感有些氣短,這才依依不舍的離了對方唇舌,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皆是化不開的濃濃愛欲。
賀紫薰此時身上浴裙散亂不整,大片雪白滑膩的酥胸高聳在外,只需再下滑半分便能看到那誘人的一點櫻紅!
墨天痕雖在戰花襲時見過美人豐乳全貌,但當時戰事緊逼,又如何會去欣賞?
至此時分,他方能用心一睹這番人間絕景,一時竟愣在那里,看的痴了。
見男兒望著自己身子出神,賀紫薰難免害羞,赧然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話語雖似埋怨,卻無任何遮掩動作,心中仍是不抗拒愛郎遍覽嬌軀,更期待著他有所動作。
此刻的賀紫薰俏顏上鋪滿醉人的紅暈,杏眸半闔,櫻唇微翕,神情撩人不已。
這番情景,怕是閱女無數的色中老手也難以自持,墨天痕這未經人事的愣頭小子哪能按捺的住?
當即一頭埋入那條雪白胸壑之中,伸舌盡情舔吻起來,只覺四周乳脂綿軟香滑,極富彈性,不禁在這片雪也似的乳丘上吸吮起來,這一口下去,吸的賀紫薰遍體酥麻,“嚶嚀”一聲哼了出來,玉臂環住男兒後腦,顯然極是享受。
墨天痕連吸帶吮,不一會已在那片誘人雪丘上留下數處緋紅印記,順勢扯開曼妙女捕的右側襟口,頭一偏,吻上另一座宏偉乳峰。
埋首於女子香峰中的墨天痕沉醉不已,一點點的拔下佳人胸前的衣物,一點點的向下縱情舔吻,不一會,嘴唇便觸到一粒硬挺事物,他想也沒想,一口含下,只覺乳香滿口,止不住的用舌頭舔撩撥弄這粒硬物。
這一口,含的賀紫薰一聲驚叫,瞬間又趕忙捂住櫻唇,只從指縫中流出些許“嗚嗚”呻吟,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自己不被快感衝擊的發出羞恥的浪吟。
墨天痕見佳人反應激烈,又不似難受,想到那日偷窺時,楊憲源也是這般逗弄柳澄依,心中更添自信,舔弄吮咂的更是賣力。
這可苦了賀紫薰,胸前敏感處已快感如潮,自己卻不敢叫出聲來,怕被街坊四鄰聽見,這周圍所住皆是緝罪閣同僚,若要真讓他們聽見自己在家中浪叫,那她真是顏面無存了。
墨天痕自是不知佳人心中所想,只閉上眼睛盡情品嘗口中的乳香豆蔻,一手不停揉捏自己正在吸吮的乳峰,握住綿軟香滑的乳肉往自己嘴里送去,將整個嫣紅的乳暈都含在嘴里一同細細品味,另一手也將佳人左胸衣物完全拉下,迫不及待的按上那一手握不住的豐挺豪乳將它不斷把玩變形,在指縫中溢出道道噴香乳脂,掌心不斷摩挲著乳峰之上的那顆挺立豆蔻!
在男兒挑逗下,賀紫薰原本已趨平靜的呼吸再度急促起來,一手按住男兒正在把玩自己酥胸的手掌,似是想與他一同分享自己的陡峭豪乳,一手則攬住男兒後腦,任由他恣意輕薄自己的敏感乳首。
她這是第二次被男人把玩豪乳,但兩次感覺卻截然不同,當日在密林河邊她慘遭花襲上下其手,還被那人妖一樣的惡徒舔臉襲胸,感覺只有說不出的厭惡與憎恨,但這次與愛郎相依,心甘情願的奉上自己美好的青春玉體,感覺卻如此舒爽醉人,不但渾身酥麻酸爽,心中也有說不出的甜蜜愛意,這靈與肉的相諧,那滿是惡意的強占又豈能相比?
墨天痕飽嘗滑香豪乳,嘴唇繼續下移,在女捕平坦緊致又甲线分明的極品腰腹上輕吸細吻,不時伸舌在那小巧可愛的肚臍周邊舔掃或輕輕啄吻,吸的少女後頸酸麻難耐,吻的佳人小腹輕搐不已,嬌唇中的微吟似哀似怨,正不住從蔥指細縫中流出。
墨天痕則雙手繼續握住那兩團豐腴綿沃的乳丘,唇舌一點點向賀紫薰女體最隱秘神妙的移去,舌尖掃過那三角地帶那仍然有些濕潤的柔軟叢林後,便聞到陣陣只有純潔處子身上才有的濃郁芳香,低頭望去,只見玉人兩腿間一道天生奇觀乍現眼前,兩片柔嫩粉紅的玉瓣掩蓋下,那閉合如线的桃源入口水光淋淋,正滲出點點花漿蜜露。
墨天痕心道:“紫薰口中津液奇甘,這里也是幽香遍野,不知又是怎樣一番味道?”
既起好奇,墨天痕當即探頭,在那一线花瓣上輕輕舔過,只覺此處美肉花漿如蜜汁甘露,甚是芳香醉人。
賀紫薰卻被這一舔舔的腰股猛抬,如遭雷擊,玉腿猛然夾緊男兒頭顱,素手忙抵住墨天痕前額急怒道:“你做什麼!”
墨天痕老實答道:“紫薰,你這里真香!”
雖受夸贊,目標卻是那極為敏感隱秘之所,賀紫薰頓時又羞又臊,夾起玉腿道:“你是狗嗎?又舔又聞的?”
美肉在前,墨天痕只覺欲火攻心,也不理會女兒嬌態,自顧自的拿開額前玉手,復又吻上那嬌嫩花唇,舌尖撥開兩側粉瓣在那潤滑細縫中來回舔掃起來。
賀紫薰遭遇這番挑逗,更是難以自持,玉腿緊緊夾住男兒頭顱,曼妙胴體如水蛇般轉挪扭擺,胸前豪乳起伏如浪,檀口捂的更為用力,如喉中呻吟似繃弦之弓,稍稍放松便會離弦而出!
墨天痕正自得其樂探索他從未做過之事,也不管佳人嬌軀如何激烈扭動,舌間一用力,便頂開女捕花穴的那一线入口!
隱秘私處遭遇此生首次入侵,前所未有的觸感如電流般瞬間從那一方妙處傳遍曼妙女捕四肢百骸,賀紫薰背脊頓時一僵,粉拳緊握,胸中似有一團熱火直衝心扉,激的她再難把持,釋放出一聲悠揚而暢快的長吟!
“哦————!”
就在這時,在屋外小巷里,一道人影行至賀紫薰家門前,正好聽見門後傳來如此銷魂之聲,頓時一怔,隨後整個人影抖如篩糠,握住銅鑰的一手已攥的血流不止!
而屋中,釋放了心中壓抑的賀紫薰再不顧忌,放松下了火辣玉體,迎合著身下男兒的口唇挑逗,發出陣陣歡快媚吟。
墨天痕只覺賀紫薰甬道緊致有力,夾的自己舌頭難以寸進,只得就近在花徑入口處來畫圈打轉,掃刮她的敏感嫩肉。
賀紫薰黃花大閨女一個,連自瀆都未曾有過,幾時受過這般刺激,口中呻吟聲愈來愈大,愈來愈急,顯是極為享受。
而門外那人聽的卻愈來愈悶,愈來愈恨,幾乎要將手中銅鑰捏碎!
墨天痕一面品嘗佳人嬌嫩私處,雙手一面在女捕的平滑小腹、火辣翹臀、筆直玉腿、以及那無以倫比的跌宕曲线上來回撫過,享受著那只屬於青春少女與練武嬌娃特有的緊致光滑,舌頭也一刻不停的在她那一线美鮑上上下掃動。
幾下過後,墨天痕忽感舌尖掃過一處圓潤軟嫩的凸起,心下好奇,抬眼望去,只見一粒小巧的粉紅蚌珠極是誘人的懸在花唇頂端,心道:“想不到女子下身竟還有如此奇妙物件,不知味道如何?”
張口便把那粒小珠含入口中。
他這一含不要緊,賀紫薰卻是如遭雷擊一般,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一聲如若鶯啼般的媚吟,一雙玉腿復又夾緊,顫抖著嬌軀叫道:“別……哪里不行……哦……嗚……”
新鮮刺激之下,阻止的軟語皆變成誘惑的輕呻,賀紫薰修頸緊繃,臻首不自主的揚起,嬌顏上填滿嫵媚霞光,時而貝齒緊咬粉潤下唇,時而香舌輕舔柔美豐唇,似在忍耐,更似在享受!
二人交纏許久,賀紫薰突覺身下快感涌動,愈漸強烈,不禁出聲更高,呻吟更媚,喘息更促,修長玉腿盤上墨天痕後腦,急道:“天痕……我……我……”
話至一半,佳人再難言語,只呼出一聲舒暢的嬌吟,隨後裸軀猛抬,小腹抽搐不止,花徑律動收縮間,一股熱流隨之破閘而出,悉數噴入墨天痕嘴中,竟是小小的泄了一回!
墨天痕只覺佳人蜜液入口甘甜清香,不禁興奮不已,照單全收。
而門外之人聽見賀紫薰如此呼喊,眼淚已簌簌落下,握拳之手早已鮮血長流,那人卻恍無所覺,只呆呆的盯著那毫無生氣的木門,聽著門後那令人血脈賁張,卻令他自己心碎當場的男女歡愛之聲!
高潮過後,絕美女捕仰天平躺,潮紅滿面,瑰艷嬌麗,星目迷離,鼻息沉重,一對豪乳如倒扣巨碗一般鋪在胸前兀自輕顫,雖不似站立時那般沉甸甸、圓溜溜,但仍是飽滿陡峭,魅惑誘人。
然而佳人得泄,男兒卻未得舒爽,看著身下嬌喘不息,似赤裸羔羊般期待他“臨幸”的火辣身姿,墨天痕只覺雙脈俱沸,浴火騰竄,飛也似的脫去一身衣物,又手忙腳亂的將美艷女捕身上的衣物粗暴抽離,再度壓上那惹火嬌軀,與性感佳人纏吻在一起。
二人緊緊相擁,火燙身軀相互熨帖,擠的賀紫薰胸前美乳四溢,輕哼不止。
墨天痕只覺佳人嬌軀芳香柔滑,貼在身上,無論是觸感還是手感,皆美妙無比,令他享受當下同時,又回味無窮,而賀紫薰雖被其他男子摸過身子,卻從未與心愛之人如此親昵,只覺墨天痕身上氣息醇正,熏的她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讓她極是心安,不忍放手。
突然,賀紫薰忽覺腿上有一條火燙的硬物在來回刮蹭,不禁好奇探手抓去,正抓住一條青筋賁起,不斷顫躍的肉柱,這肉柱堅挺硬直,且頗具彈性,雖是燙人,溫度卻舒適的令人難以釋手。
墨天痕長這麼大,何曾被女子捊過陽具?
賀紫薰玉指細長,可以完全握住肉莖,而她因常年練武,指根與指節有些許繭子,這些繭子平日里並不影響她的優美手型,但到撫摸之時,這些硬物摩擦莖身所帶來的快感,又豈是墨天痕一介童子所能抵擋?
正享受間,卻聽賀紫薰道:“哎,你這話還挺大的嘛!”
墨天痕一愣,想到她動作頗為大膽奔放,心中驀地略過一絲酸澀,道:“你還見過小的不成?”
賀紫薰見他吃醋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很介意麼?”
墨天痕表情頓時一僵,數種思緒輪番閃過心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身下嬌娃這個問題。
見他促狹的模樣,賀紫薰紅唇一噘,泄氣道:“好啦好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在抓采花賊的時候見過不少而已。”
聽了女捕解釋,墨天痕這才知道自己方才所想有多不堪,瞬間面色漲紅,窘迫道:“紫薰……我……”
賀紫薰板著俏顏瞪了男兒一眼,又握住粉拳在他胸膛捶了一下,這才狡黠笑道:“好啦,知道你這小窮酸受不了女子婚前失身,我可是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今晚真是便……便宜你了。”
她越說越害羞,越說越小聲,說到“便宜你”時,已偏過頭去不敢再看向愛郎,女兒嬌態畢現。
墨天痕一聽她仍是完璧之身,方才因自己邪惡猜想而來的郁悶心情一掃而空,挺著肉柱在女捕掌心蹭了幾下,好奇道:“你說你見過不少,難道緝罪閣抓完采花賊,還會脫了他們褲子游街嗎?”
感覺到男兒的“猥瑣”舉動,又聽他不著邊際的胡亂猜測,賀紫薰白了他一眼,素手卻很配合的套弄兩下,鄙視道:“你那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哪有罪囚游街是要剝光的?被圍觀的孩童看見多不好?那些賊人,有的是在犯案前剛脫了褲子就被抓個正著,有的是正在犯案,強迫人家姑娘給他做那事,也有未能及時找到行蹤的,在他禍害完人家姑娘後直接光溜溜的從床上綁了的,當然都能看見了。不過……”
“不過什麼?”
賀紫薰頷首看著男兒面龐,手上捊的又快了幾分,羞羞道:“看我是看過不少,踹也踹過幾個,摸倒是第一次摸,感覺……挺有意思的。”
墨天痕腦中還在自行補完賀紫薰所描述的抓捕畫面,想到她衝進屋中照著采花賊的卵蛋就是一腳,不禁打了個冷戰,道:“那賊人豈不是被你送進宮去了?”
賀紫薰不屑道:“采花之罪,本就該受宮刑,左右都是進宮的命,本捕頭只不過幫那些淫徒提前了而已。”
提到淫徒,墨天痕驀然憶起那日在鴻鸞柳家偷窺楊憲源與柳澄依暗行苟且的畫面,突發奇想道:“哎,你含過這玩意沒有?”
賀紫薰一愣,隨即瞪了男兒一下,狠狠攥了下手中肉屌。
墨天痕被她這一握疼的倒吸冷氣,卻聽女捕氣急道:“你這是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含過?我在你眼中就如此放蕩嗎?本捕頭這是在倒貼你,你反倒在嫌棄我?”
墨天痕疼的齜牙咧嘴,連聲討饒道:“紫薰……你放手……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賀紫薰非但沒有放手,手上力度反而更添三分,厲聲道:“誤會?你倒說說,我怎麼誤會你了?”
命根握於她手,墨天痕無奈中又覺好笑,尷尬道:“我是想到以前看過女子為人含這玩意,貌似很是享受,跟品嘗人間至味一般……嘶……所以我想問問……你要不要也試試?”
“嘁!”
賀紫薰剜了墨天痕一眼,嫌棄道:“淫賊!看來你與那些采花賊也是一路貨色!”
又用力狠狠捏了下莖身,這才放開手來,心里卻回想起往昔任務時,也曾在喬裝潛伏於青樓時,或在案發現場看過別人行那勾當,看人表情確實也是挺享受,不禁忖道:“那玩意不就熱點硬點,為何許多男人都喜歡讓女人含著?要不……我也試試……?”
墨天痕苦笑著揉揉自己慘遭“蹂躪”的肉屌,見她請蹙眉頭若有所思,只道她嫌惡自己的“淫猥”要求,忙解釋道:“我也覺得這要求有些過分,你就當我沒說過,不要生氣,好不好?”
賀紫薰白了男兒一眼,玉手在他肉屌上輕輕摩挲幾下,突然起身將男兒推開,讓他跪坐至床尾。
墨天痕不解的看著靚麗女捕,不知她作何打算,而他那堅硬的處男肉屌就直直的挺在身前一顫一顫的,似在向美人發出前來品嘗的邀約。
賀紫薰盯著那顫動的雄物數息,終是咽下一口香津,長舒一口胸中濁氣,附下曲线迷人的火辣身段緩緩跪爬向男兒,那肥美翹臀隨著她纖細腰肢而妖嬈扭擺,看的墨天痕兩眼發直,連吞口水。
一絲不掛的性感女捕用這魅惑誘人的姿勢來到同時赤身裸體的男兒身前,抬頭瞥了他一眼,隨後玉手輕搭男兒肉莖,前後撫弄數回,又湊上瑤鼻聞了兩下,似是在檢驗這肉棒是否有異味。
墨天痕觀她姿態嬌美瑰艷,眸中更是媚的幾乎滴出水來,不禁將脹熱的肉棒向前挺了挺。
賀紫薰下意識的縮回臻首,仰首卻見男兒殷盼眼神,終是下定決心埋下首去,紅唇輕啟,香舌試探般在昂揚龜首上點了一下,感覺並無不適,反倒有股灼熱之氣在那紫紅龜首周邊繚繞,似在誘惑般邀約自己去品嘗吞吐這陽雄肉龍一般。
“倒也沒想象中那般怪味。”賀紫薰雙眼迷離的看著眼前這顫動雄物,終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與情欲,伸出香舌在龜首馬眼處輕輕舔弄起來。
墨天痕只覺龜首那兒觸感溫熱濕滑,舒爽不已,肉棒瞬間又漲大了一圈。
賀紫薰只覺嘴前的熱氣又灼燙了幾分,誘惑著她張開柔軟唇瓣,慢慢的將那火熱龜首慢慢含了進去。
見美名遍西都的絕色女捕正將她火辣性感的完美胴體裸露於自己眼前,並匍匐於胯下為自己吞吐肉棒,這番絕美景色莫說是墨天痕這只雛鳥,即便慣於獵艷、縱橫情場的老手只怕也會半途繳槍。
墨天痕雖無射精之欲,但肉槍上傳來的觸感亦令他極是享受,舒爽的背脊酸麻,好不快活,情不自禁又將肉棒向前挺了幾分,將整顆圓龜都塞入到性感女捕的芳唇之中。
“這便是男人的……那話麼……好燙……”賀紫薰被男兒肉棒上的雄陽之氣熏的目眩神迷,只覺口中肉龍火熱更賽口外之時,不禁無師自通的用紅艷柔唇抿住龜楞邊緣前後吮磨,丁香小舌亦不時輕輕掃舔龍首馬眼,似在吮吸人間至味一般。
賀紫薰是頭遭含舔男人陽物,技巧難免生澀,然而墨天痕亦是初次享受口舌侍奉,一股酸麻快意從背脊直衝天靈,爽的的他一陣哆嗦,不禁閉上眼細細體會這前所未有的銷魂激情。
賀紫薰含吮了一陣,只覺男兒肉棒較之初時又粗了幾分,漲的她檀口發麻,於是便吐出肉棍,只在莖身周邊嘬吻舔舐,如同在秀氣的品嘗一根美味的冰糖葫蘆一般,動情間,沉沉垂下的豐胸上,兩粒可愛櫻桃早就鼓脹飽滿,下身秘裂處也漸漸溢出晶亮花漿,已然順著筆直玉腿蜿蜒而下。
墨天痕爽的不能自已,但仍是懷念佳人含屌的感覺,於是輕拍賀紫薰臻首道:“薰兒,你再含一含好嗎?”
賀紫薰聽他喚自己“薰兒”,心中一甜,停下侍奉抬頭瞥了男兒一眼,見他殷切眼神,輕哼一聲,柔唇輕撇道:“今天就便宜你這小色鬼。”
話畢,復又將男兒漲大的肉龍納入檀口。
墨天痕見她同意,心下大喜,肉棒配合的向前一挺,竟將半截陽物插入佳人口中,賀紫薰冷不防多吞了一段肉棒,不禁瞪了男兒一眼,但還是順從的前後吞吐起來。
此番肉棒再入女捕口中,不再是只有一個龜頭,墨天痕只覺半條肉龍上皆有溫潤柔滑之感,加之賀紫薰香舌仍不斷纏繞莖身盡力舔弄,讓他快活的如臨登仙一般,不禁抱住佳人臻首,聳屌前後挺動,將她的紅艷檀口當作陰道花腔抽插起來。
賀紫薰知曉這才是口交正戲,也不反抗,只盡力含住那前後馳騁的肉屌,任由它不斷抽插貫穿自己的甜美口腔,用棒頂肉冠不斷衝撞她的喉頭嫩肉,雖覺有些惡心,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感到一種令自己神往的快感與刺激。
就這樣抽插了足有半刻鍾,墨天痕雖覺飄然舒爽,卻毫無泄意,賀紫薰已是口唇皆麻,腮幫酸痛,皺著眉推開男兒,咳嗽數聲,上氣不接下氣的埋怨道:“你想嗆死我麼?好歹讓我喘口氣呀。”
墨天痕見她面帶不悅,忙上前捧住她的俏臉,心疼道:“是我錯了,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我……”話到一半,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在佳人膚如凝脂般的俏臉上連連親吻,企圖求得佳人原諒。
賀紫薰也並非真正生氣,見男兒局促模樣,也不忍再凶他,只輕瞥了墨天痕一眼,便順從的將柔唇奉上。
二人再度纏吻在一起,墨天痕見美人傾情獻吻,知她不再埋怨自己,順勢攬住女捕纖腰,將她慢慢推倒在床,胸膛壓上窈窕佳人的豐滿乳房,盡情磨蹭著那柔滑綿軟的巨型乳丘與丘頂之上的嬌彈乳首,一手撫住那挺翹豐潤的美臀恣意揉捏,五根手指都深深陷入臀縫之中,感受著那團美肉的緊致繃彈,而依舊硬挺的肉棒卻只在佳人兩腿之間胡亂頂蹭,不知該去向何處。
二人唇舌交纏了一陣,墨天痕忽的又想起那晚楊憲源與柳澄依苟合畫面與早先自己偷偷看過的春宮圖卷,茅塞頓開,一面吻著巨乳女捕的修長粉頸,一面將肉棒撫至賀紫薰兩腿之間,龜首頂住那條潺潺流汁的鮑口,沿著那一线粉嫩美肉上下滑動,只覺佳人那神秘私處潮濕滑膩,兩片花唇更是嬌嫩無比。
察覺火燙之物頂上自己私處,閱案無數的賀紫薰當即知道今夜的情欲交融已至最重要的關頭,自己即將處子不保,心中不免忐忑起來,呼吸也愈漸急促,如水雙眸盯住男兒面頰,正也看見他眼中的憐惜與化不開的濃濃愛意。
這一眼,賀紫薰不再緊張,亦不再害怕,二人從鴻鸞的不打不相識,到醉花樓中的並肩作戰,再到逃亡過程中的生死不棄,往昔畫面如走馬明燈,一卷卷的從眼前轉過。
“如若是他,我願付終生!”
雖是相識不足一月,向來精明干練的女捕頭眼中卻露出堅定神色,墨天痕雖迂腐窮酸,卻為人俠義,正氣凜然,待人至誠,更難得有他一路舍身相護,相扶相依——得墨郎如此,賀紫薰無悔!
二人相視無言,眼中卻盡是愛意流轉。
墨天痕原本還擔心賀紫薰臨陣脫逃,但見她神情堅定,便知她已下定決心。
佳人既已認定,墨天痕也不在猶豫,將龜首對准那一线縫隙,腰股運勁一挺,卻不料佳人桃源口濕滑緊閉,他這一下肉棒並未“建功”,而是蹭著花唇歪到一邊一邊去了。
賀紫薰原本閉上美目,已准備好接受愛郎一擊,在墨天痕肉棒撞擊穴口那一刹那,幾乎激動的都要叫出聲,不料下一刻那灼燙肉龍便“劍走偏鋒”,讓她不禁抬頭,奇怪的望向墨天痕。
墨天痕自是滿臉尷尬,只得扶住肉棒重新抵住美蚌蛤口,用力一挺,賀紫薰瞬時發出一聲尖叫——“不是那兒啦!”
原來墨天痕這一下仍是未能探入花徑,而是肉棒順著粉嫩陰唇下滑,龜首蹭過了賀紫薰敏感的菊蕊處。
“我……”墨天痕簡直是無地自容,他原本以為這種事情再簡單不過,不料連著兩次都功敗垂成,不禁心中喪氣道:“楊憲源怎的就那麼輕易的捅進柳副盟主那兒了呢?難不成是紫薰躲著我?”
當下提議道:“薰兒,要不你來幫我弄進去吧?”
賀紫薰秀眉一揚,不可置信道:“哈?我來?我怎麼來?”
墨天痕支吾道:“就是……就是把我的那話……塞進去……”
“我……”聽到如此可笑要求,賀紫薰一時氣結,心道:“合著本捕頭委身於你,還得自己給自己開苞嗎?”
但她亦知二人皆是人生初次,所以仍是紅著如若滴血的俏臉握住男兒肉棒,將龜頭抵住自己的蜜穴入口處。
正要放手,卻聽墨天痕又道:“好了,別松手,別一會又滑走了。”
賀紫薰被雷的眉眼皆平(注5),但仍是聽從男兒話語,扶穩了那條肉莖。
墨天痕生怕自己再出洋相,也不敢再“貪功冒進”,只順著賀紫薰素手固定出的路线,一點點的用肉棒探入兩瓣粉唇之間,慢慢頂開那一线花苞,終是將半顆龜頭擠入那緊窄的桃源洞口。
找到正確“路线”,墨天痕欣喜若狂,更一挺腰,整顆龜頭便塞入了賀紫薰從未被人染指過的聖潔所在!
“唔……”一聲悶吟,墨天痕只覺肉棒前端被一團既韌又滑的暖肉緊緊箍住,再難前進半分,而賀紫薰幽徑初開,只覺蓬門處頗為脹痛,忍不住叫喚道:“噢……疼……輕、輕點……”
墨天痕怕她吃痛,肉棒也再無寸進,只在那緊窄穴口體會著美人玉穴為他帶來的前所未有的新鮮觸感。
過了一會,賀紫薰漸漸適應穴口飽脹,輕聲羞道:“好像……不疼了,要不……你再試試?”
墨天痕自是欣喜,卻又怕弄疼佳人,只慢慢的向前挺送肉棒。
那龜首一路破開初逢訪客的神秘幽徑,享受蜜屄嫩肉生澀自然的包裹律動,終是來到一處頗具彈性的阻礙之前。
賀紫薰知曉那便是自己冰清玉潔的象征,而墨天痕的胯下凶器已蓄勢待發,隨時都准備破關而入,饒是她膽大豪放,英武不遜男子,但面對這即將到來的人生關卡仍是緊張的杏眸緊閉,柳眉縮皺,瑟瑟發抖。
即便是在逃亡途中被無力對抗的敵人窮追猛打,賀紫薰亦未露出過如此表情。
墨天痕知曉她心中忐忑,憐惜的問道:“紫薰,可以嗎?若你害怕、不願、或是怕疼,我不再要便是。”
察覺男兒尊重與憐愛,賀紫薰心中又甜又暖,扶住男兒神情真摯的面龐輕輕搖頭,柔聲道:“你來吧,我想給你。”
墨天痕眼眶瞬潤,不禁又低頭在賀紫薰柔軟嬌唇上輕吻一番,然後沉腰送股,將胯下肉棒頂著那層肉膜向俏麗佳人的女體深處緩緩推送。
然而墨天痕乃是地道的雛鳥一枚,只會紙上談兵,卻從未見識過女人滋味,更不懂得為女子開苞之時,快速破瓜遠比慢慢推送更讓女子輕松,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墨天痕憐惜佳人,生怕行動粗魯,殊不知這樣一來賀紫薰所承痛苦更甚,好在她從小練武,肉體心靈皆較尋常女子更為堅韌,不然只怕已經嗷嗷亂叫了。
隨著男兒的肉棒越杵越深,頂的佳人那片象征純潔的堅韌肉膜越來越長,賀紫薰只覺下體漸漸被撕裂分開,疼的淚花溢出眼角,兀自咬住銀牙強忍痛楚。
墨天痕只覺隨著肉棒深入,佳人穴中美肉擠壓的越發緊迫,箍的他舒爽不已。
終於,那強韌的肉膜發出一聲裂帛般的輕響,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再難抵御男兒的入侵,化作道道令人興奮的艷紅,從二人交合處的縫隙中溢漏而出,而墨天痕肉棒再無阻礙,一杵到底,終將整條莖身深深埋入賀紫薰密道之中,讓兩人同時為自己的處子之身劃上充滿愛意的句號!
而那破瓜止血順著賀紫薰翕動的可愛菊穴和嬌挺的豐隆臀瓣緩緩而流,在二人身下的床單之上綻成朵朵絕美紅梅,變成了屬於女子初夜里最美好的瑰艷落紅!
賀紫薰只覺下體瞬間被一分為二,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與飽脹之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而欣悅的悸啼,既是對體膚之殤的發泄,亦是為身獻愛郎而喜不自勝。
然而這聲痛苦而又害羞的嬌吟真真切切落入門外呆立之人的耳中,卻變成了刺耳錐心之語,自己多年苦候,卻被人橫刀奪愛,偏自己又不是那輕敵對手,一瞬間,那人只覺天崩地裂,原本便晦暗無燈的小巷顯得更為黑暗冷徹,令他眼前一片昏黑,只能死死捂住雙耳只求不再讓那日思夜盼的歡叫聲射入自己腦海,全身似被抽去力氣一般頹然跪倒在地,牙關卻早已緊咬的滿口血腥。
墨天痕一棒觸底,龜首堪堪抵住美人桃源盡頭的那片柔嫩花苞,只覺肉棒深陷在灼燙而濕濡的膣腔之內,周圍層層疊疊的嬌嫩穴肉因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收縮蠕動,箍的他略有疼痛。
前所未有的舒爽體驗讓男兒興奮非常,忍不住按照自己之前所見將肉棒緩緩抽回,准備一試人間至樂。
他這一抽,可苦了正嘗破瓜之痛的賀紫薰,蜜穴處那清晰的疼痛直達腦梢,驚的她一個激靈,失聲叫喚道:“別動……疼!”
墨天痕自是不敢再動,只留了半截肉棒尚埋在美人穴中,關切道:“你還好嗎?你若疼的話,我抽出去便是。”
賀紫薰知他體貼,不忍拂了他的興頭,忙咬著牙搖頭道:“不用,你讓我緩緩。”
墨天痕依言停在那里,看著身下因疼痛與興奮而顫抖嬌喘的裸身女捕,感受著女子蜜穴中的柔潤緊致,心中愛意洶涌,探下頭去溫柔淺吻著賀紫薰那柔和嬌美的面龐,纖細白皙的修頸,雙手則在她傲人挺立的雄偉雙峰上輕柔摩挲,感受著她細致滑膩的噴香乳肉。
他毫無經驗,但這番出於愛意的溫柔愛撫卻歪打正著。
女子破身之時最是疼痛,用這般蜜意憐恰能讓她們放松身心,並轉移注意,進而緩解她們的痛楚。
畢竟是練武出身,不出一會,賀紫薰已感下身疼痛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更甚之前的酸麻飽脹之感,令她頗為享受,不禁心道:“難怪有的姑娘在被采花之後反會愛上賊人,原來這事對女子來說並不難麼難受。”
想到這里,突然羞道:“我在想什麼!我怎麼能把小墨當成那種采花賊人?不對……我為什麼會在想采花之事!”
她一通不著邊際的亂想全無防備的反應在臉上,表情甚是精彩多變。
墨天痕觀佳人表情有異,好奇道:“薰兒,怎麼了?還疼嗎?”
賀紫薰尷尬道:“沒……沒事,那個……我不怎麼痛了,你要不要……動一動?”
墨天痕聞言大喜,當即腰股一聳,將整根肉棒再度沒入佳人嬌軀當中,龜首直衝穴底,一下撞在那嫩蕊之上,賀紫薰登時猛一皺眉,發出一聲動人的悸叫,酸麻酥癢之感似被頑石打破的水面一般,從那花蕊處猛然向四肢百骸擴散蔓延,爽的她直吸冷氣。
墨天痕也不知她這聲是疼痛還是舒爽,生怕自己又弄疼了她,忙問道:“怎麼樣?”
豈料賀紫薰卻會錯了意,羞的一顆臻首埋進男兒胸膛,點頭低聲道:“嗯,舒服。”
一聲“舒服”,墨天痕心中頓時一喜,再度開動肉棒,先是向外緩緩抽出那蜜汁橫流的淫花雌穴,龜楞沿著嬌穴中的層層美肉摩擦著那嬌嫩腔壁,直至感受龜首推及嫩穴蛤口,這才又向里挺近,迫開那重新閉合緊湊的潤滑腔道,慢慢填滿美麗女捕那早已等待充實的空虛花徑。
幾番循環,已是爽的賀紫薰呵氣疾喘,杏眸微眯,不時輕咬紅潤下唇,神情似痛非痛,顯是極為受用。
墨天痕抽插間,只覺每當自己向外抽棒時,賀紫薰蜜穴深處總有一股吸力讓他“難以自拔”,而再度插入時,佳人花徑嫩肉則會自行收束顫蠕,一點一點將他的肉龍引進那緊湊狹窄的嫩瓤之內。
他從未有過如此新奇且舒爽的體驗,賀紫薰身下蜜穴如同藏寶的秘處一般,引他痴迷的探尋、體會著男女交合的妙意,硬挺的棒首在女捕柔軟嫩滑的水穴中前突後竄,左右逢源,時而在她那柔嫩嬌美的花心淺吻輕啄,誘的身下佳人低吟淺哼,迷醉不已。
二人在愛欲之巔初嘗人生禁果,一個痴迷的探索著身下玉人的幽深秘境,貪婪的肉龍自在的體驗著每一寸膩滑嫩肉,一個則赤裸著火辣而絕美的性感玉體竭力承受,本能的抬挺蠻腰雪股,小幅的迎合著愛郎的索取,心中皆覺刺激興奮,肉體亦是快美非常。
墨天痕初試雲雨,絲毫不通技巧變化,肉棒只一味在嬌美女捕體內挺送突刺,發泄著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每下皆深入秘地,記記正中靶心。
而賀紫薰同是初嘗雨露,單是勇猛衝刺對她家而言已是難堪其伐,何況花芯嫩肉被不停開鑿?
早便禁不住的發出陣陣嬌婉呻吟,搭上她如江南秀女一般柔柔糯糯的甜美嗓音,足以刺激的令所有男人獸欲大發,想去征服、撻伐這看似嬌柔嫵媚,卻英氣自發的性感美人!
時過良久,墨天痕喘息愈漸粗沉,而賀紫薰叫聲越顯歡暢,但這男女交合的誘惑呻吟落在門外之人耳中,無異於崩天之響,撕扯著他的耳膜,更撕裂他流血的內心!
然而屋中兩人毫不知情,一個挺臀聳杵奮力耕耘,將肉棒在麗人的一线肉縫中往來穿梭,另一個蠻腰抬拱,雪股相迎,窈窕身軀嫣紅酥軟,魅力勾魂奪魄!
賀紫薰只覺自己被墨天痕肏的心浮氣短,恍然間仿佛置身於長空中飄蕩翱翔,無論身心皆快美不已,只想往更高的雲端飛去,而她那被男兒陽物貫穿的蜜屄中,一股似酸非酸似麻非麻的美妙快感悄然來臨,隨著男兒的恣意抽插而愈漸強烈,一波一波似破閘洪流一般衝上她的心頭,爽的她直吸氣兒,一顆芳心突突狂跳,幾乎要衝到嗓子眼兒!
男兒的每次挺刺,都讓賀紫薰感覺得快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在那一线秘裂中,花漿蜜液與處子心血混合成粉紅黏膩的汁水,正不斷的從二人緊密交合處滑溢而出,在床單上的落梅周圍又撒上星星點點的海棠花雨!
終於,在男兒孜孜不倦的挺送抽插下,那令人神魂顛倒的酸癢快感推著她直上九天之頂,隨後猛然爆發!
賀紫薰被這從未領略過的奇妙感覺激的裸軀瞬時弓彈而起,花房劇烈抽搐,吐出人生第一股炙熱陰精,隨即兩片櫻唇大張,忘乎所以的發出陣陣發泄似的撩人嬌吟!
墨天痕只覺佳人花苞驟暖,隨後蜜汁如雨般澆淋在自己龜頭上,說不出的舒爽怡人,忍不住俯面痛吻佳人張開的檀口,勾出她的滑嫩香舌吸吮品咂,大手揪住佳人汗津津的豪碩香乳揉捏撫弄,下身卻動作不停,奮盡全力貫穿突刺著高潮中的火辣女捕!
賀紫薰只覺體內肉棒如同燒炭般,狂肆的熨燙、貫穿著她狹窄的美妙蜜穴,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如生生不息的欲望海浪,一浪追著一浪、一浪更甚一浪的隨著男兒一次又一次強力且不知疲倦的強猛衝刺而流遍全身、浸潤全身,洗刷的她更嬌更媚,牝穴難以自抑的抽搐縮蠕,丟漿吐蜜!
墨天痕只覺佳人花穴中愈漸黏滑濕濡,膣腔嫩壁更加積極的箍緊自己的堅硬肉棒,當下也大開大合的賣力肏干身下美人,每當肉棍盡根沒入女捕的吐漿蜜屄時,都能聽見二人小腹相撞而發出響亮的“啪啪”之聲與肉棒穿梭水穴而“噗嘰”
作響的淫糜水聲。此刻的二人間已再無初時滯塞,彼此的性具相互熟悉並接納了彼此,在愛欲的海洋中同享魚水之暢!
屋中的“啪啪”聲提示著二人交歡激烈不已,屋外人的心碎卻悄無聲息,屋中的春意盎然,正是屋外人的失意悲憤!
有什麼能比追求多年的女子在自己能看到或聽到的距離內與別人激烈交歡而更讓人難受崩潰的呢?
屋外黑影一言不發,從二人淫戲的開始聽到中途,終於再難忍受這錐心苦楚,激憤的轉身握拳,快步而去,卻將一粒種子,種在了已哀如死灰,空空蕩蕩的心中!
“墨天痕,無論你身後是何人撐腰,我都定要你受比這更鑽心百倍的苦楚!奪愛之恨,我葉綸又豈能善罷甘休?還有賀紫薰你這賤人,枉我這些年這般待你,你既然不領情,那就等著與墨天痕那禽獸一道接受我的制裁吧!”
屋中纏綿二人自是不知葉綸萌此陰暗想法,仍舊沉浸在誘人的男歡女愛當中,相互索取著更多快感。
約莫過了小半刻鍾,賀紫薰忽感之前那令自己迷醉的快意再度涌現,不由順著雌性本能,更激烈的扭腰湊股追逐著男兒的怒聳男根,想讓那快感迅速攀上高峰。
墨天痕雛鳥一枚,自不知她現今狀況,仍是保持著自己的節奏抽插不停。
就在這一板一眼的抽插間,乍聽“唔噢……”一聲嬌啼,性感女捕猛然打了個哆嗦,翹股一縮,火辣誘人的水蛇細腰再度彎出一道弧线優美的拱橋,迷人的平坦雪腹一下下抽搐起來,劇烈的快感終如潰堤決圍一般,化作花房深處激射而出的花漿熱箭,瞬間充斥整條窄嫩花徑,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次絕頂高潮!
抽搐過後,賀紫薰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氣,白里泛紅的完美胴體如酥似化,軟軟的癱在床上,杏眸迷離,似啟似閉,如痴如醉,喉間只余顫顫嬌嚶,卻不知香魂已往何處。
墨天痕肉棒經美人陰精澆沃,亦覺舒爽不已,且賀紫薰小穴嫩滑爽膩,肉棒行進間觸感又酸又麻,令他極是受用,所以也不管其他,只一味的憑自身力氣賣力抽送,貪婪的享受著與絕美女捕的愛欲交纏,而那一线肉縫的深處就宛如有神秘引力一般,誘著他不斷痴迷的探索抽插,一刻也不願停下!
不知不覺,夜已深沉,而墨天痕卻恍無所覺,就這般俯身挺屌,節奏不變,一刻未停的足足肏弄了性感女捕近兩個時辰,卻絲毫沒有射精之意,反而精神漸長,越肏越是亢奮。
身下的賀紫薰已丟了十數回,早將陰精泄干,再難堪他的無度索取,無力的癱軟在床,任由他百般肏弄,卻再提不起一絲力氣相迎合。
美人不動,墨天痕卻未想太多,也不知女人初經人事是否經得起他這般長時間的摧殘,只道她是力乏,仍自顧自捧住她的豐彈雪股繼續挺腰聳臀,繼續用肉屌不知疲倦的一下下似打樁般貫穿凌虐著性感女捕早已紅腫不堪的嬌嫩花穴。
賀紫薰新瓜初破便遭男兒摧殘,初時被那數十次高潮衝擊尚如登仙,暢快不已,但後來泄的手腳皆軟,連說話都難提力氣,再被這般不知輕重的連番爆肏肏的幾乎暈厥,迷茫中心里不禁一陣氣苦:“哦……男女交合真有這麼久麼……唔……我聽說男人要射了陽精才會停下,恩……小墨這……這都多久了……在這麼下去,我非死在床上不可……”
墨天痕肏干良久,心中亦漸漸覺得不妥,他雖爽的不知時間,但想必也也不止一個時辰了,為何自己連一點射精的衝動也無?
就算以前自瀆,也未有超過兩刻種的時間,這情況似曾相識,墨天痕立馬想到,那日他在屋外偷窺楊憲源與柳澄依淫戲時也曾自瀆半夜未曾出精,莫非是自己身體發生了何種變化,導致陽精一直鎖關,不得而出?
這時,身下的賀紫薰終於再難忍受,提起渾身最後一絲氣力,虛弱抗拒道:“小……小墨……別……別再來了……嗯……我……我受不了了……”
墨天痕見她神色疲累不堪,幾乎與逃亡那幾日時一模一樣,方才如夢初醒,知曉自己索需無度,讓佳人備受煎熬,嗎,忙將挺立的肉屌從她紅腫不堪的淫花蜜屄中拔出,心疼道:“抱歉,薰兒……是我不好,我也不知……我竟會這麼長時間不出精。”
隨著肉棒拔出,賀紫薰頓覺輕松一些,無力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有的大姐說自家男人是在‘折騰’自己了,你們男人……每次都這麼久的嗎?”
墨天痕自是不好意思向她提起自瀆之事,忙編了個謊言道:“怕是我身具劍意,精神不錯,故而久了些吧。”
賀紫薰身為捕快,見他支吾緊張的神色,便知他編了個瞎話騙自己,但自己今日實在無力再呈口舌之快,也就懶得去管,只白了他一眼,兀自翻過嬌軀,挾過一旁的被子胡亂蓋在身上便沉沉睡去。
墨天痕見她睡在自己床上,頓覺尷尬道:“薰兒……你不是該睡樓上去麼……薰……”說話間,佳人瑤鼻中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墨天痕見她睡著,也不忍再叫醒她,心道:“難不成我去睡上面嗎?”
一轉念,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怎能這般膿包,你們都有肌膚之親,夫妻之實了,怎的還去考慮睡哪?”
當下也不墨跡,就在賀紫薰身邊躺下,扯過被子將二人蓋好,摟住賀紫薰因常年練武而緊致結實的窈窕胴體,輕輕揉捏著她胸前側掛的兩團軟膩膩、沉甸甸的巨乳,嗅著佳人身上淡淡的處子體香,不一會也漸入夢鄉。
一夜無話,二人交纏而臥,待到天色微明才悠悠醒轉。
墨天痕柔柔看著懷中累壞的嬌憨美人,忍不住滿懷蜜意在她秀發凌亂的光潔額頭上輕輕吻下。
賀紫薰被他吻醒,迷迷糊糊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墨天痕看向窗外,此刻已是頗為明亮,遠處巷口也遠遠傳來熙攘人聲,略一估算,道:“應該快巳時了(注?)。”
聽到時辰,賀紫薰“啊”的一聲叫出來,俏臉緋紅的埋怨道:“都怨你,昨晚折騰那麼久,我從未起那麼晚過!”
墨天痕無辜道:“我也不知會那麼久啊……”
賀紫薰正在穿戴衣物,行動間只覺花瓣私處還有些酸痛,不禁又狠狠的剜了墨天痕一眼,卻見男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胸前兩團垂蕩不已的豐挺巨乳挪移不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家中還有一名“不速之客”,忙捉過被腳掩住自己的赤裸嬌軀,慍怒道:“你看什麼,昨晚還沒看夠麼!還不轉過身去!”
墨天痕被她突然翻臉弄得尷尬不已,慌忙的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心道:“真是奇怪,昨晚都已坦誠相見過,今天怎又忌諱起來了?”
蓋不知女子天性害羞,尋常良家即便歡好過一次,也是不大能赤身裸體坦然面對情郎的,賀紫薰雖比尋常良家更為大膽豪爽,卻也新瓜初破,難免有些小女兒心態。
二人各懷心思,悶聲穿戴,不一會,賀紫薰在床邊穿完衣物,忽覺男兒從背後環住自己,心中一甜,向後靠在男兒溫暖胸膛之上。
不料這一靠,柳腰卻靠上一根滾燙矗立的硬物。
賀紫薰已是過來之人,哪還不知那是什麼東西?當下嫌棄道:“這都一夜了,你怎麼還硬著?”
墨天痕喪氣道:“我又沒出來,硬一夜很奇怪麼……”
賀紫薰只道是自己不好沒讓男兒出來,語氣瞬軟,關切道:“好啦,又不是在責備你。你這樣一直硬著沒關系嗎?”
墨天痕含糊道:“不清楚,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吧。”
其實他心中也在納悶,自從他修煉陰陽天啟以來,陽物賁起後非但無法發泄,還總是持續很久,每天早上一柱擎天後,總要小半天時間才能恢復原狀,弄的他好不尷尬,卻也不知是何原因。
賀紫薰忽又想到少年昨晚的“瞎話”,兩下聯系,倒覺得真有其事,也斷了拿話堵他的念頭,扯過昨夜被胡亂丟在地上的裙袍裹好,對墨天痕道:“我先上去換身衣服,義父讓我這幾日好好休息,一會帶你去城中逛逛吧。”
一轉身,只覺腰肢酸痛不已,想到昨晚墨天痕對她做出的“禽獸行徑”,不禁又回頭含羞帶怒瞪了男兒一眼,瞪的他莫名其妙。
剛一下床,賀紫薰驀地覺得兩腿一軟,差點栽個跟頭,嚇的墨天痕趕忙去扶,卻無意間瞥見女孩如雪玉腿的內側幾條早已干涸血跡,只道她是疼痛,便道:“你若今天不好下床,我們就別出去了。”
賀紫薰出了番丑,又羞又惱的瞪著他,突然回想起以前辦案時,也有賊子叫囂“把你干的下不了床”,頓時將男兒手臂甩開,嗔道:“你才腰疼!你才下不來床!”
說著便掙扎著一深一淺的向樓上走去,留下墨天痕獨自一人在床上目瞪口呆:“腰疼?她怎麼知道我腰疼?不過……下不來床……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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鎬京位列錦朝二都之一,乃是文商匯聚之所,加之水利便通,故而來往多見商賈市儈,走卒販夫,亦得見游人墨客,路邊多有民間賣藝或戲班,引來往之人駐足觀看,叫好連天。
相比東京邑鍠沉悶嚴肅的軍政集權,鎬京城內風格頗為輕松歡樂,也更為鮮活繁華。
午時未至,西都街上已是人聲鼎沸,賀紫薰引著墨天痕並肩在街上游玩,她雖昨夜新瓜初破,又被折騰半夜,但畢竟是練武之人,還走得動步,已無早上那般不適,只是睡的少了,哈欠連天,頗為倦乏。
而墨天痕昨夜卻是元陽未泄,所以精神很足,只是心事重重,也不大提得起領略異鄉風情的興致。
二人行走間,一路多有沿街店鋪的店主向賀紫薰熱情問好,她也大方的一一微笑回應,顯然是心情不錯。
墨天痕跟在她身後好奇問道:“薰兒,這些店家為何與你關系不錯?”
賀紫薰道:“你若能保得一方平安,那方百姓定也會與你關系不錯。”
墨天痕奇道:“這般繁華的都城之中,竟也有宵小會攪亂治安,侵擾民眾嗎?”
賀紫薰玩味般的看了他一眼,道:“即便邑鍠在天子腳下,也會有各種地痞潑皮成天游手好閒的沒事找事,鎬京這兒商販眾多,正是這些人渣撈油水的好地方,若無捕快不定期巡邏,這兒的店家早就被人勒索的開不下去了。你看鎬京這兒歌舞升平,人人安居樂業,但總有一些人仗勢欺人,或是無事生非,到處尋釁滋事,治安治安,不治何安?義父說過,人之惡劣,是你想象不到的,我們身為捕快,便是要把這些惡給治住,不讓他們能去禍害百姓。”
“想不到捕快竟有如此俠意。不過世人皆知‘人之初,性本善’,賀老閣主怕是久見惡徒,所以才覺世間黑暗吧?”
賀紫薰呻道:“哈,人性本善,不過是你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儒家子弟一廂情願的想象罷了,對不知見過多少慘案的我們來說,‘人性本善’一詞,從不相信。人天性貪婪,只要觸及到能夠打動自己的利益,聖人也會變成惡人。”
墨天痕從未聽過如此現實卻黑暗的言論,深深震驚同時,亦不知如何接話,只得轉移話題道:“你一上午未曾進食,餓了沒有?不如找家小店先吃點東西如何?”
他這麼一說,賀紫薰亦覺飢腸轆轆,心中暖道:“你還挺貼心。”
隨即抻了個腰,懶洋洋道:“好吧,本捕頭今天心情不錯,就帶你一起去鳳月樓打個牙祭好了。”
鳳月樓位於西都最繁華的三條大街交匯處,乃是城中最有名氣的酒樓,其樓形似寶塔,有七層之高,其特別之處在於,鳳月樓幾乎無外牆,八面皆是巨大窗口與懸空走廊,視野極是開闊,景色亦是變化多端,且每往上一層,便能多看遠處風景,至頂樓時,轉遍四周,各有不同,西、北可眺茫茫遠山,東可瞰鋤狼河全貌,南是九曲滄越河與無際田野,可謂一樓覽盡四方景,自古文人墨客來此,亦留下無數佳文金句、華美文章。
七層之樓,越往上面積越小,卻也越高檔、越金貴,消費也水漲船高,五層以上非王公貴族不能負擔,但一到二層,稍有富足之人若想打打牙祭,還是能偶爾能吃上一頓的。
墨天痕與賀紫薰在二樓選了一張臨街的空桌,剛剛坐下,便聽窗外忽的熱鬧起來,鞭炮嗩呐聲聲響起,街上人群頓時沸騰,高喊著:“出來了!出來了!”
紛紛向對面長街上一座臨街的二層小樓前涌去,賀墨二人好奇望去,卻見那座小樓掛紅結彩,喜氣洋洋,二樓陽台上,一名女子紅妝披霞,朱釵滿戴,款款而出,端立在木欄之後,手中捧著一枚大紅的布球,緊張又滿懷期待的掃過樓下擁聚的人群。
賀紫薰看了一眼,淡淡道:“原來是拋繡球,那里應該是王員外的住處,想不到他家竟用這種方式擇婿。”
墨天痕在落松就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主,看那里人聲鼎沸,饒有興致道:“好久不曾看到這番場面了,不知會是哪個少年英傑得此良緣。”
賀紫薰鄙夷道:“這下面匯集之人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這得多幸運才能尋得可靠之人?這樣隨意一拋便擇人為婿,未免也太過輕率,還不如請媒人說個婆家。再者,人群這般密集,萬一打鬧起來,相互踩踏,又會生出多少事端?簡直就是給我們添亂。”
說話間,二人周邊看熱鬧的食客已越聚越多,扒在欄杆上觀看樓下動向,其中一人聽到賀紫薰言論,反駁道:“女娃子你懂什麼,那王家小姐本有婚約,只不過還沒進門那未婚夫便死了,那夫家硬指王家小姐克夫,單面毀了這樁親事,王家小姐年紀已長,又背了這麼個罵名,只好用此方式選個女婿入贅。”
不料這人話一說完,墨天痕猛地一拍桌道:“婚約!對了!”
周圍食客被他這麼一嚇,頓時安靜了下來,向他投來奇怪的眼神。
二人被盯的背脊發涼,尷尬的笑笑,不約而同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掩飾起心中尷尬。
好在樓下熱鬧仍在繼續,圍觀食客很快便將視线投回樓下。
待到周圍又吵鬧起來,賀紫薰才敏感問道:“什麼婚約?”
看到佳人幽幽的目光,墨天痕咽了口唾沫,道:“我兩年前回家時,我娘告訴我,她與我說了樁婚事。”
賀紫薰頓時神情大變,杏眸圓瞪道:“你還有婚約在身?!”
墨天痕被她瞪的汗毛倒樹,又咽了口唾沫,才道:“是……我記得……好像是南水某個望族的小姐,應該與我同歲,但生日比我小些。”
賀紫薰語氣冷的宛如凜冬寒風一般,陰陽怪氣道:“喲,想不到你還記得挺清楚的,怎麼一開始就想不起來呢?”
墨天痕忙解釋道:“不不,這事我娘只是與我一說,我從未放在心上,這些日子我過的怎樣你也知道,哪會有心情去想婚約的事情?再說,我已家破人亡,身如飄萍,人家乃名門大戶,又怎會甘心將女兒下嫁與我?”
女人醋勁上來,便毫無道理可講,賀紫薰聽他連珠炮似的解釋半天,仍舊冷笑道:“你還感覺惋惜了是麼?”
“我……”墨天痕從未遇過女子無理取鬧,頓時語塞。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陣陣鼎沸呼聲,一旁圍觀食客也紛紛叫道:“要開始了!要開始了!”
突然,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可愛嗓音略顯霸道的打破二人尷尬:“啊!要來不及了!喂,你們兩個,快讓個位置出來,本郡……本公子要去看拋繡球!”
賀墨二人同時轉頭,卻見一名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正叉著腰瞪著二人,那公子身量不高,體型也頗為削瘦,看起來就像個志學之年的童子,卻留著一對八字胡,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明亮而狡黠,大小竟不輸賀紫薰,嘴唇小巧豐翹,皮膚更是白皙水嫩的連女子都會羨慕。
墨天痕觀他保養得宜,腰系琅佩,顯然是生在大戶人家,心中暗道:“之前薰兒還說,西都常有人尋釁滋事,想不到這麼快就碰上了。不過這童子生的竟這般俊俏,氣質倒與寒大哥頗為相似。”
這時,那公子身後跑來一個身形相仿,亦是留著兩撇八字胡的童子,見他與人對峙,忙叫到:“郡……啊!公子,您別亂跑呀,奴……奴才追不上呀!”
那聲音尖細清脆,像是仍未變聲發育。
見賀墨二人不答話,那公子挑眉道:“你們兩個!聽不見我說話嗎?本公子要坐著看熱鬧!快些讓開!”
想是在家中被慣的,他動作活像個頤指氣使的孩童,雖然說的話有些討厭,但看上去頗覺可愛。
墨天痕只覺好笑,賀紫薰正在氣頭上,也不管這是否是哪個官家子弟,冷哼一聲道:“誰家的小母雞在這亂叫,你毛長齊了沒?”
那公子眼一瞪,怒道:“大膽!”隨即又指了指自己的胡子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不是毛是什麼!”
賀紫薰“噗嗤”一笑,玩味般道:“我說的是下面的毛。”
她辦案拿人,什麼樣的汙言穢語沒聽過?
但那公子顯是不曾見過世面,聽她一說,頓時面色羞紅,支吾道:“我……我……我長沒長關你什麼事!”
賀紫薰笑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長咯?哎呀……那就奇了,別人都是上面下面一起長,怎麼你卻是上面長了,下面還沒長?”
那公子似是有難言之隱,又從未有人與他這般說話,一時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急的眼淚都差點出來,旁邊的童子見主子吃癟,忙喝道:“大膽淫婦,竟敢跟我家公子說這等淫穢言辭!簡直是敗壞風氣!”
賀紫薰依舊面帶微笑,不依不饒道:“你們家主子真是量小,我一個女人家都沒害羞,你家公子一個大男人,羞什麼?莫不是他下面沒那東西,所以怕被我說?”
墨天痕這才明白,這看上去白白嫩嫩,幾乎能掐出水來的“公子哥”,竟是一名女扮男裝的青春少女!
而賀紫薰眼光毒辣,上來便看穿少女偽裝,這才用言語相激。
但那少女並不知曉自己身份早被識破,仍為自己辯解道:“你才沒有!我……我……”
“你你什麼你?”
賀紫薰經這一番奚落,原本被婚約之事弄得難受的心情有所好轉,也不想再和那蠻橫無理的富家千金糾纏下去,索性揭了她老底:“行了,小妹妹,你長這麼漂亮,干嘛非要扮成男人?”
那少女雖是天真,卻並不傻,這一聽便知曉眼前這胸大屁股翹的高個女人一眼就看穿她的偽裝,卻轉頭埋怨起一旁的童子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那童子不敢頂嘴,只低著頭認錯,正在這時,一旁圍觀的人情緒突然漲至最高,紛紛歡呼起來:“拋咯!拋咯!”
那富家千金一聽,“啊!”
的一聲叫出聲來,懊惱道:“錯過了!”
隨即恨恨把唇上假胡子一撕,摜擲於地,一張清秀可愛的瓜子臉上擠滿怒意,嗔視賀紫薰道:“都怪你!今天本公子非打你跪地討饒不可!”
說罷玉掌一翻,足踏箭步,弓身而上,只一息間,雙掌已至賀紫薰身前,掌風竟隱含龍嘯之聲!
賀紫薰見這嬌小美人去了偽裝還不忘自稱“本公子”,心中只覺好笑,不料下一刻,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已來到自己身前,身法之快,讓她頓時一驚,忙出掌相御!
素手對玉掌,只聽“砰”的一聲響,驚的圍觀食客紛紛回頭,卻見賀紫薰被那小姑娘一掌震的站立不穩,跌坐在身後椅上,不及起身,那小姑娘一記鞭腿已掃向她太陽穴!
賀紫薰身在椅上,無處可去,只得仰面下腰,欲避開此招,不料那小姑娘腿至半空,竟突然變式,向下狠狠劈來!
“軍中槍法!”
墨天痕於正氣壇學藝,一眼認出那小姑娘以細腿使的槍法毫無花招,卻簡潔有效,只求致人死地,正是軍中慣用斗技,當下大驚,忙凝指劍戳向那條纖細玉腿,手至半途,劍意已先發先制,憑空點在那姑娘腳踝之上!
那姑娘吃痛,收了招式往後一躍,捂住隱隱作痛的腳踝,怒道:“你竟敢打我?”
墨天痕不想惹事生非,抱拳道:“姑娘,你二人只不過是口舌之爭,但你那招足以取人性命,還請不要衝動。”
那姑娘不屑道:“她竟敢藐視侮辱本……本姑娘,本姑娘殺了她也是理所應當!”
墨天痕不料她如此蠻橫,皺眉道:“姑娘,人命關天,你們不過口舌相爭,也不必生死相向。”
那姑娘嬌蠻道:“哼!你們顯然是一伙的,相互包庇,那本姑娘今天就把你們都收拾了!”
一旁童子見主子動了真火,忙上前小聲勸道:“小姐,這里人多,萬一傳出去被將軍知曉就糟了!我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啊!”
那姑娘聞言,先是一愣,似是有所忌憚,但考慮片刻,終究不甘就此離去,把那童子推到一邊,怒向墨天痕道:“你讓那個大胸女人磕頭認錯,本郡……本姑娘就饒了她!”
墨天痕搖頭道:“姑娘,是你尋釁在先,我們萬沒有道歉的道理,遑論還要磕頭認錯?你們打也打過了,我娘子已受到教訓,不如就此收手,化解干戈為宜。”
那姑娘一聽,頓時氣鼓鼓的道:“不成!什麼叫她也受到教訓?我碰都沒碰到她!就這樣走了,我不就被她白罵了!而且,我辛辛苦苦從跑上六樓又跑下來,卻被你們阻著沒看成拋繡球,這筆賬我一定要算!”
周邊食客都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剛看完樓下拋繡球,正覺意猶未盡,現在又有事發生,當事者還是一大一小兩個嬌滴滴的美人,一個個都不嫌事大,大聲起哄道:“對!沒錯!不能算!”
“打!打!”
賀紫薰湊到墨天痕身邊小聲道:“我走眼了,這女孩下意識的先上六樓,武功又與葉綸不相伯仲,怕是某家神將子嗣,不可糾纏!”
一聽“神將子嗣”,墨天痕頓覺頭痛,他來西都不過兩天,就惹上兩名神將子嗣,也算是“鴻運當頭”了。
那女孩見兩人耳語,叫道:“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本姑娘可沒耐心了!”
“罷了!債多不壓身,已經惹了一個,也不怕再來一個了。”
墨天痕心中無奈,嘆了口氣,轉身從桌上筷筒中取了一支木筷,對那女孩道:“姑娘,三招為限,若我敗,墨天痕攜娘子一同向你磕頭認錯,若你敗,還請你離開,莫再糾纏。”
“哈!笑話!你竟想拿一根筷子與本姑娘對敵嗎!真是不把我龍……”發覺自己總說漏嘴,那女孩不禁吐了吐粉嫩香舌,接著道:“真是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好啊!我就用這三招讓你和那個大胸女人給我磕頭認錯!”
對方既然答應,墨天痕也不多話,抱拳施以一禮,隨後率先進招,一筷掀起雲霧彌漫,鳴嘯劃空!
那女孩顯是沒見過如此招式,出招頓時一滯,不知該如何應對,待到感知劍風撲面,筷頭已點上她的圓潤鼻尖!
那女孩家傳武藝高超,身法又快,卻自小養在深閨,不通實戰,即便武藝高強,又怎會是經歷數次生死之人的對手?
被墨天痕一招制住同時,竟嚇的不敢再動。
墨天痕見那女孩目瞪口呆的盯住點在鼻尖的筷頭,知曉勝負已分,便收了招式。
一旁圍觀食客見勝負一瞬,皆覺無趣,便一哄而散,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一旁書童見那女孩樣子,忙上前扶住她,緊張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那女孩仍不說話,墨天痕解釋道:“放心,只是碰了一下,絕不會有事的。”
那書童回頭大罵道:“你一介賤民!竟敢連碰我家小姐兩次!待我回府稟明將軍,定讓你……”話未說完,卻被那女孩叫住道:“雨芊,住口!”
雨芊不敢違逆,不忿的道:“小姐……”
那女孩也不回答,撇著嘴走到墨天痕身前,昂首與他四目對視,眼中卻有淚花在打轉,顯是在強忍淚水。
墨天痕觀她肌膚嬌美白皙,神態臉蛋可愛純美,也是個頗令人心動的小美女,但看長相,足以與夢穎平分秋色,只是這小美人頤指氣使、驕橫無禮,縱然再漂亮,再可愛,他也覺不及夢穎一半。
這時,那女孩開口道:“你叫墨天痕,我沒記錯吧?”
墨天痕點頭,不語。
那女孩亦微微點頭,咬牙切齒道:“很好,你等著,我千蘭影絕不會放過你!”
說罷,一轉頭,大步向樓下走去。雨芊見主子已走,又瞪了墨天痕一眼,這才忙不迭跟了上去。
墨天痕呆呆的留在原地,苦笑道:“薰兒,明明是你惹的禍,為何卻成了我的麻煩了?”
賀紫薰亦嚴肅道:“這回是真麻煩了,神將家人,姓千,你惹過藥花神將後,又惹上龍皇飛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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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葉綸,念guan,羽扇綸guan巾。
注2:十二神將以十二地支排列,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等。
注3:香鹼:古代的一種香皂
注4:早9點
注5:此處畫面請參照動漫中的死魚眼或者黑线,古裝什麼的真的是不太好描述這
種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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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人物實力
墨天痕48-5 20(-5身體受傷,得陰陽天啟調養回復至輕傷;20接連生死關頭領悟、提升劍意修為)
賀紫薰40-2(輕傷)
賀巽霆76
葉綸50
千蘭影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