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7 :蕭瑟鳴風
樂8 :雪夜劍者
煌天破扶著重傷的籟天聲跟隨霍青絲一道下山,山下的邪人已被清理干淨,無數仍揮發著縷縷邪氣的殘破屍首與三教弟子熱血未涼的壯烈身軀遍地交疊,丹心碧血與滿地未散邪氛連綿糾纏,即便身死,戰亦未止!
墨天痕望向身周,幸存下來的三教弟子大多帶傷,且面容疲倦。
方才大戰持續時間雖是不長,但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圍攻,領頭高手又被敵手壓制,自身難保,如此絕境之下,所有人無論體力精神,耗損皆是極大。
此刻幸存的三教弟子們已不足來時半數,墨天痕輕易的便在人群中找柳芳依與千蘭影。
二女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淑女風范,皆席地而坐,千蘭影正扯著繃帶為柳芳依包扎傷口。
墨天痕急忙上前關切詢問道:“芳兒,郡主,你們還好嗎?”
柳芳依聽他情急之下,又喚自己“芳兒”,不禁芳心暗蜜,但她此時衣衫多處被銳物劃破,身上血跡斑斑,滿是塵土,狼狽至極,哪好意思讓墨天痕看見這副模樣?
頓時撇過俏臉羞澀道:“不妨事,墨公子……”話未出口,卻見墨天痕眉頭一皺,眼神卻是盯向千蘭影後背。
千蘭影察覺柳芳依神色有異,回頭看見墨天痕眼神,只道他又要數落自己的不是,忙先開口道:“怎麼?本郡主又礙著你了?”
卻聽墨天痕忙制止道:“別動!”
柳芳依見男兒神色有些慌張,方知出了事情,忙起身看去,卻見千蘭影背後甲胄已是破爛不堪,編繩斷了數根,甲片也被毀去數十處,更有兩處刺傷,四處刀痕,正不斷向外滲出殷紅鮮血!
千蘭影見二人慌張模樣,“噗嗤”笑道:“不妨事,一點小傷,將門之女又怎會放在心上。”
她說的輕巧,俏臉卻是已經不見血色,墨天痕忙取了隨身攜帶的傷藥,蹲下身來對她道:“趕快上藥!”
說著便要去解她的甲胄。
千蘭影這哪能允?
忙把男兒伸來之手撥開,嗔道:“你要做什……”話未說完,卻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噗通”倒在墨天痕懷中!
“郡主!”
這下可嚇壞了墨天痕,趕緊手忙腳亂的開始敷藥,柳芳依忙扯住他,道:“人家畢竟是姑娘家,你怎好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扯她衣服?”
“這……”墨天痕頓時一楞,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他身邊忽起一陣冰風,一道清透女聲隨之響起:“吾已為她冰封傷口。”
墨天痕轉頭望去,只見霍青絲將一個淡金瓷瓶遞了過來,道:“待到屠狼關,她背後的冰敷便會消散,屆時為她洗清創口,敷上此藥,可保不留疤痕。”
墨天痕謝過霍青絲,這邊煌天破也走來,道:“師母,我們共有一百五十六人從渝江出發,此戰過後只余七十四人,且全數帶傷,眼下情況,是否請屠狼關派一支部隊前來接應會比較穩妥?”
霍青絲美目環視四周慘境,清漠容顏不禁更添一絲冷霜,黯淡自責道:“是吾來遲了。”
煌天破忙勸慰道:“敵暗我明,情報欠缺,故而師尊定計,本就是險中求勝,這般結果,也算情理之中。”
霍青絲嘆道:“他們不比你們預先知曉全盤計劃,彼時前無門,後無路,幾算死局,卻依舊拼命撐持至吾到來,不見一人討降,只因誅邪大任在肩,同伴性命在後……吾……愧對三教英魂。”
煌天破知曉她自責愧疚,只得先轉移話頭,問道:“其他幾路情況如何了?”
楚江之外,夜色正濃,高懸的明月之下,“羅天四象陣”四靈顯聖,怒吼狂舞,不斷擊退來犯邪人,然而四象陣雖有克邪之效,但每度擊殺邪人皆會損耗四梵內元,邪者悍不畏死,瘋狂攻勢源源不絕,此刻陣底八卦光芒已然黯淡,加之首領——“獄蚩冥座”獄煉堃手持邪兵不世邪兵,與那妖異道者不斷在陣外游走,企圖尋出陣法薄弱之處,四梵天雖是全力催陣,但也心明守不可久,若留足夠時間讓敵手尋出四象陣破綻,屆時陣中弟子不知會有多少犧牲!
就在此時,東方的樹林中忽而銀芒一閃,一道凌厲光華向獄煉堃飆飛而來!
“有埋伏?”
獄煉堃心下一驚,忙偏身避開,手中邪鋒隨即劃開一道狠厲黑芒,向銀芒襲來的方向攻去,黑芒過處,東方的樹林頓時地裂三尺,樹木倒摧!
見那片樹林毀壞之景,獄煉堃心下稍定:“地勢已破壞至此,那人絕無幸理!”
剛欲揮刀繼續攻擊羅天四象陣,卻見南方的山林中又是一道銀芒閃動,所來招式與之前如出一轍!
這下,獄煉堃急步閃躲,心下不禁略有驚訝:“埋伏不止一人嗎?”
於是急忙忙起招,手中邪鋒劃開龐然邪氛,向那片山林奔涌而去!
只聽轟然一爆,邪氣摧折大地,山上頓時樹倒地裂,碎石爆飛!
這一回,獄煉堃不敢大意,四下警戒起來。
這時,只見北方群山之中,又現一道銀芒,目標卻向著那邪異道者而去!
獄煉堃頓時大驚:“鬼封嘯!小心!”
話音未落,那道銀華已掠過邪異道者身邊,隨即便見朱紅飛濺,一支揮灑著鮮血與邪氛的斷臂已飛上半空!
“何方宵小!竟敢暗箭傷人!”
此時,獄煉堃心下已有一絲駭意,來者一招便能取“逆殺三教”之一的“道魍”鬼封嘯一臂,實力顯然非同小可,而方才三招分別來自三個不同方向,這便說明如此恐怖的對手,只怕還不止一人!
這時,卻聽北方群山之中,一道人聲悠然傳來!
“邪魔穢物,卻有膽喚他人‘宵小’?”
獄煉堃雖未見人影,但聞人聲清正優雅,如洪鍾大呂,便知曉來人內力不凡,心道:“此人若隱在暗處,對我等大為不利!”
於是亦用內力發聲高喝道:“何方高人,不如出來一見!”
不料那人卻道:“見?見著就不好玩了,有本事,你把我尋出來呀!”
“哈?”獄煉堃一時語窒,那人修為高絕,卻為何會說出如此頑皮的話語?
鬼封嘯捂著斷臂道:“冥座,那人恐怕在故意拖延,觀方才情形,定然還有其他高手。”
獄煉堃回望了眼羅天四象陣,又掃了眼周圍群山,不甘道:“若無此人相擾,再過一個時辰便能拿下這道陣!”
鬼封嘯道:“邪神交待,只是讓我等圍攻殲滅三教隊伍,卻未說不可撤退。”
獄煉堃微一思索,點頭道:“雖說魂力得來簡單,但也不能白白浪費,撤!”
一聲令下,圍攻道陣的眾邪人如潮水般向後退去,獄煉堃與鬼封嘯亦是轉身拔足,准備一道逃離。
(樂7 )就在這時,那道聲音卻從二人身後傳來:“這樣就跑可沒意思。”
二人轉頭望去,只見遠處山頭之上,一道不凡人影沐浴月華清輝之間,熠熠銀袍隨風而舞,如月下之雲飄然獨立,背後一杆燦銀長槍閃耀燦華,宛如月下之星,相襯輝映!
“你究竟是誰!”獄煉堃厲聲喝問道,那人卻並不答話,足下一點,身影瞬間飛掠百丈,絕逸詩號一並傳來!
獨步嘯傲太虛,風鳴萬有無蹤。月影蕭瑟,星影清寞。銀槍雄威獨騁,冷星揮手飛渡!
看清那人樣貌打扮,獄煉堃頓時心底一沉,已有猜測!
“來者,真武雙璧?”
“正是‘銀槍飛渡’!”
來者正是道門真武雙璧之一,道門神兵“月冷銀槍”之主,亦是“槍劍雙流”
之槍,三教槍上第一人——“銀槍飛渡”月冷星!
月冷星說話之間,背後銀槍已掣在手,身周頓時雷芒乍現!
獄煉堃與鬼封嘯心知對手不凡,不敢逞強,各發一招,欲先阻其腳步,覓脫身之機!
卻聽月冷星輕聲道:“征月太簇,陬月新正,孟陽斬鬼雄!”
話落之刻,東方天穹忽而隆隆作響,異光閃耀,下一刻,耳邊炸鳴,霹靂已至!
獄煉堃與鬼封嘯猝不及防,頓遭天雷強擊,渾身焦糊,青煙直冒!
“四神貫月,春雷在東!”
月冷星橫槍一舞,大地頓沐冷月華光,無數天雷霹靂落下,與月輝一道閃耀交織,連成一片誅邪雷海,將其下邪眾紛紛剿殺!
四梵天見狀,一撤羅天四象陣,率三教弟子衝殺而出,將殘余邪人盡數蕩平!
聽完霍青絲說明情況,煌天破頓生疑惑:“那三教劍峰那一路呢?”
霍青絲道:“三教劍峰早已帶隊推進狼煙邊城,且以九擎推測,鬼獄之人萬不敢對他們那路有所想法,故而沒有援兵。”
煌天破仍是急道:“但按師尊信中所言,救援者只有師母和雙璧,那豈不是還有一路沒有援兵?需要我們立即馳援嗎?”
霍青絲卻道:“不必了。”
煌天破疑道:“這是為何?難道是要放棄那一路嗎?”
霍青絲螓首微搖,道:“吾說不必,是因為來援之人,並非全是三教之人!”
煌天破微詫道:“這第四人是……?”
此時,在屠狼關外的另一處戰場之上,四佛座分戰妖異冶艷的鬼獄美婦極其下屬,面對其奪魂媚功,雖是不懼,卻也需時時提防中招,是以被糾纏許久,難以脫身救援,而三教弟子身受復生邪人與受植邪天鬼種之人兩面夾擊,此消彼長之下,傷亡之眾,早已逾越其余四路,戰局已然現出傾頹之態!
“禿驢,你們還要強撐至幾時?”
妖冶美婦嬌笑著,素手一揮,一股龐然邪氛分別攻向“金剛座”正法無惑與“涅槃座”眾相凡生,二佛心知此招看似威猛,實則殺機卻在細微之處,那黑氣只要沾染半點,便能叫人欲火焚身,難以自持,早先便有三教弟子不慎被其招式余勁波及,竟是當場面紅耳赤,尋了最近的女弟子開始行猥褻之事,毫不在意他所處的局勢環境。
“阿彌陀佛。”眾相凡生冷冷應道:“聖行於前,蒼生在肩,豈有退縮之理?”
妖冶美婦咯咯笑道:“你們這幫禿驢,成天蒼生蒼生,生與不生,與爾等何干?佛家修行滅人欲,遏索求,毀世情,為人塑造一個虛假而偽善的極樂世界,不就是為了洗腦眾人,發展教徒麼?”
正法無惑一掌揮開邪氛,怒道:“欲者,蒼生妄求也,佛者修心濟世,何曾枉滅人欲?倒是妖女你,邪術惑眾,引亂造殺,罪不容赦!”
“罪不容赦?哈!”妖冶美婦媚笑中再發一掌,接著道:“佛門禿驢,暴力的緊呢!被奴家戳中痛處,便要殺人滅口嗎?”
只見二佛同時雙掌合十,聖華燦出:“邪魔妖孽,既不得渡,便往送超生!”
說罷,四掌同出,正是佛門聖式“法海慈航”!
妖冶美婦面上雖是笑意吟吟,心中卻不敢托大,當即運足邪元,龐然邪氛如翼鼓張!
三式交擊,只聽雙僧各自怒喝,燦然佛光壓過鬼法,向美婦彌天蓋去,但見佛光轟擊美婦嬌軀,頓時鮮血飛散,將那美婦震退三丈開外!
那美婦受二人強招,頓時趴伏在地,口中鮮血不斷溢出!
“妖女受誅來!”
雙僧心知不可予敵喘息之機,正法無惑一掌當先,運足佛元,式如番天巨印凶猛蓋下,不料那美婦忽而螓首一抬,美目中異光迸現,正法無惑心神頓受衝擊,行招已偏三分!
美婦捉准時機,逃離原地,下一刻,金色佛掌猛然轟下,大地頓時震陷半尺,碎石激飛!
“又是媚功擾我心神!”
正法無惑正自責間,眾相凡生亦是強招接上,猛攻妖冶美婦。
那美婦吃過前次大虧,也不再與其正面抗衡,而是不斷游走,伺機以媚功擾其心神,三人纏戰許久,雙佛每當殺招祭出,卻總差之毫厘,勝負難分!
“我說二位大師,你們可是對奴家起了憐香惜玉之情,寧願麾下折損殆盡也不願辣手摧花嗎?”
妖冶美婦咯咯笑道,魅惑之聲宛如灌腦魔音,不但衝擊雙僧心神,也襲擾著在場每一名三教弟子!
而“天佛五座”另兩座,“輪回座”須彌陀與“往生座”靈山渡亦被美婦的四名手下纏住,四佛眼見麾下存活弟子越來越少,心急如焚,卻始終無法改換戰局!
(樂8 )就在此時,遠處來一陣刮面強風,在美婦的白皙容顏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美婦心下頓覺不妥:“風中竟有鋒銳之意……有古怪!”
念頭剛起,那莫名的鋒銳便再度降臨,無形空氣之中,卻似暗藏無數口鋒利寶劍!
“無形而有質,這是……”想到此處,美婦雙眸猛然一瞪,暗道不好,忙翻身一躲,同一時間,在她方才所停留的地面上,竟現出一道筆直割痕!
“劍意!”
摸清風中真相,美婦頓時心沉至底,因為她發現,就在她毫無察覺之時,整個戰場之上亦是遍布無形劍意,宛如萬劍懸天,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風中的萬千劍意倏然而動,猶如萬千飛鳥起舞,又如萬千鷹隼俯衝,只一瞬,場中七成邪人已被無形劍意斬碎成泥!
“這般劍上修為!難道是倦囂塵!”
四佛見信上援兵終於到來,頓時送了口氣,各發一招與相對之人拉開距離,轉身便欲救援,妖冶美婦及其麾下四人自然不允,正欲故技重施纏斗四人,卻只覺頭頂一道鋒銳之意垂直掃來!
“快退!”妖冶美婦忙喝道,但四名手下已有兩人避之不及,被那道從上方掃來劍意劈成前後兩半!
劍意之後,一名身負偌大劍匣的黑發劍者出現在四佛身後:“這里交吾,你們去救人!”
妖冶美婦銀牙緊咬,問道:“你是誰!”
黑發劍者卻不答話,背後劍匣的第五格倏然打開,從中飛出一柄漆黑如夜,深沉如冰的墨色長劍,直落劍者手中!
妖冶美婦頓覺一股壓力迎面襲來,劍者雖未出招,劍意已彌漫半空!
“第五劍,恨妖邪奸宄,必破之!”話起劍揚,漆黑墨劍劍意陡然飆升,每一道皆帶破邪正氣,簇簇擊向鬼獄三人!
“不妙!”
妖冶美婦急欲閃避,卻之感身周劍意層層疊疊,密密麻麻,根本無處走脫,只得運元相抗,只聽三聲爆響,便聞兩聲慘嚎,來者驚人一劍,邪人頭斷血流!
“你……你是……”受黑發劍者一招,妖冶美婦身上長袍被割破數十處,頓時衣不蔽體,曼妙身軀若隱若現,但本該是美麗風景的嬌軀上,那白皙嬌嫩的肌膚受劍意所噬,竟發出“滋啦”聲響,伴隨焦糊之味一並傳出!
驚恐之間,她終是道出來者名號——十二劍天!
來者正是曠世雲決所定,世所公認的“天下第一劍”——十二劍天宗問真!
但見宗問真眉目一凝,道:“竟受五劍而未死?不差,你值得第九劍!”
話甫落宗問真背後劍匣的第九格倏然打開,一柄清靈剔透的玉白長劍從中飛出,頓時,劍者身周劍意如有實質,空氣仿若凝固一般!
妖冶美婦陷在此中,竟是動彈不得,宛如待宰羔羊!
情急之下,妖冶美婦眸中異光閃耀,全力催動蝕骨媚功,欲影響宗問真心神,破此劍意,不料宗問真眼神亦是鋒芒無限,如有萬千劍意!
二人對視一瞬,美婦黑瞳中竟是血花飛濺,頓時慘叫出聲!
手段盡數遭破,妖冶美婦雙目血流不止,已不能視物,卻是極度不甘,仰天利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本後媚功對你一點影響也無!”
“心存人欲者,必受欲擾,心存唯劍者,眼中唯劍!”宗問真冷聲一答,不世劍招隨後而出!
“第九劍,恨天地蒙塵,必清之!”
話甫落,無塵之劍,肅清天地!妖冶美婦發出一聲淒厲慘嚎,渾身血肉頓遭無邊劍意擠壓,碎成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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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無塵玉劍飛還匣中,三教四路陷危人馬,皆得救援,反敗邪眾!
鬼獄利用復生邪人誘敵聚殲之計,在暮雪雲凰、真武雙壁、十二劍天四人馳援下,終遭挫敗!
之後四路人馬收拾整齊,葬了犧牲的戰友,便往各自既定的目的地開去。
而宇文正、晏飲霜一行四人因為落單之故,並未繼續前往目標所在,四人皆是帶傷,尤以宇文正、晏飲霜最是沉重,故而宇文正決定先原路返回筠瀘,養好傷勢再說。
但四人皆是帶傷,腳程多有折扣,行至夜色沉沉,卻也未能行至城中,正當四人暗嘆今晚只得露宿野外之時,方昭卻見前方道路旁燈火明亮,竟是間房屋。
四人走近一看,頓時大喜。
他們原本以為只是一間民舍,最多求的一間柴房可供晏飲霜避風,不想竟是間客棧,但看門前拴著的馬匹數量,四人心中不禁又是一沉,生怕已是客滿。
宇文正道:“無論如何,先進入再說。”
四人依言進入。
此時天時已晚,客棧大堂中除了掌櫃小二,只有兩名道者,那兩名道者穿著一金一銀,一人負劍,一人將長槍倚靠桌邊,正在靜靜的飲茶,見四人進來,頓時眼前一亮。
宇文正看著二人,心道:“這兩位道者,打扮的倒是與真武雙璧頗為相似,想來是二位前輩的追崇者。”
他剛受倦囂塵救援,對道者馳援感激不盡,見那二人正望向自己一行,也點頭回以敬意。
晏飲霜卻感到有些不自在,因為那兩名道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似是在欣賞一件絕世珍寶一般。
“掌櫃的,可還有房間?”曲懷天問道。
掌櫃的一看四人穿著,知道是三教中人,不敢怠慢,忙出了櫃台迎接道:“有,當然有。”
但看見晏飲霜時,卻是為難道:“只不過只剩一間房了,你們四位該如何分?”
宇文正道:“不必為難,那一間房留給鄙侄女便是,我們三個難人就在這大堂對付一晚即可。”
這時,只聽那金衣道者道:“這位師兄不必為難,我們二人各自要了一間房,現在想來太過奢侈,正好勻一間與你們。”
宇文正頓時大喜,忙對二人行禮道:“多謝二位道長。”
方昭與曲懷天也同時道謝。
晏飲霜見二人主動讓出房間,開始時對二人的疑惑也略有打消,也對二人行了一禮。
掌櫃的見狀,便帶著四人上樓,道:“幾位客官,剛才二位道爺讓出的房間在二樓,空的那間卻在三樓的另一側,你們打算怎麼住?”
宇文正心道自己已受了別人恩惠,沒理由還去強求別人再挪地方,於是對晏飲霜道:“霜兒,你就住這里便是,我們三人去樓上那間。”
經歷一場大戰,四人皆是傷疲滿身,既然入住已定,也就各自洗漱休息,不出一會,三樓三個男人的房間已是呼聲震天,吵的隔壁之人從夢中醒來直在罵娘。
夜中,這偏僻的街邊客棧門前早已無人往來,十數匹駿馬也靜靜的立在原地安然睡去,大堂里,小二躺在幾張長凳拼接起來的木板床之上鼾聲隆隆,趴伏在櫃台邊小憩的掌櫃被這呼聲攪了好夢,皺著眉頭換了個姿勢,復又熟睡過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酣睡之時,二樓的一間房門卻悄然打開,兩道身影從中走出,竟是方才大廳中的兩名道者。
二人來到隔壁房門前,聽著內中聲響,金衣人道:“應是睡熟了。”
銀衣道者笑道:“不熟也得熟。”
說著,二人竟是躡手躡腳的下樓穿過大堂,來到客棧後方,找准晏飲霜所在房間的位置,運起輕功攀躍至床邊!
金衣道者檢查了下窗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鐵片撥弄了一番,那窗戶鎖便被無聲的撬開。
銀衣道者小聲的道:“這家客棧門鎖難開,窗戶倒沒那麼麻煩。”
金衣道者道:“你可確保那藥有效?”
銀衣道者反問道:“你沒用過嘛?這還問我?”
金衣道者道:“情形不同。看這四人武藝,明顯不是普通三教弟子,雖然看起來都有傷病,但要真發起威來,我們兄弟倆未必敵得過,還是保險一些為好。”
銀衣道者道:“我用的劑量,便是三頭牛也醒不來,你就敞開了心享受這極品美人便是。”
金衣道者這才放下心來,翻窗而入,銀袍道者緊隨其後。
二人借著月光打量著晏飲霜的睡顏,只見佳人玉顏,宛如一朵含苞雪蓮,外在純潔如冰,內中卻風情自含,臉上雖因傷不見血色,卻依舊明艷無鑄,美眸緊合,眉睫修長而典雅,朱唇淡粉,瑩潤似細珠海貝,五官更是各個精致,又渾然天成,即便未浴,亦似芙蓉出水,天然純粹,即便病容,亦難掩蓋世風華,絕艷之姿!
二人看的幾乎窒息過去,銀衣道者不禁小聲贊嘆道:“這美人看起來明麗清純,骨子里卻有種難以名狀的妖媚之態,真是絕世少有!”
金衣道者道:“這就叫天生媚骨!想不到我們躲著賀梓菘的追查,竟也能遇上這樣的極品,上天待我們強奸雙流真是不薄!”
這兩人正是當年奸淫賀梓菘發妻,害其不堪受辱懸梁自盡,又在多處冒充“槍劍雙流”的道門敗類“強奸雙流”,金衣者名喚竇聽濤,銀衣者則喚作竇海潮,乃是山北的一對兄弟。
二人早年拜入中原北方道門學藝,天賦根基皆是不差,但唯有“淫欲”二字百戒不去,成天仰仗自身修為做著奸淫良家的無恥勾當,後來二人擔心師門問責,便暗自離開,借著真武雙璧的名號,以“強奸雙流”自居,遠離師門犯案。
中原地大,即便同為三教中人,見過二人者也是寥寥,而二人功法皆是道門正宗,又是道者打扮,故而一路仍以三教弟子自居,多年來作案累累,更是連緝罪閣天字神捕的發妻也敢下手,卻也因此引來賀梓菘的誓死追查,不得已東奔西躲,這日恰巧來到筠瀘,正在歇腳,不料卻看見晏飲霜一行前來投宿。
二人一見晏飲霜容貌美艷無雙,頓時又起了歹意,借口提出換房,將宇文正一行安排至遠端的三樓,並悄然在房中散下大劑量的迷煙,又在房中多待了小半個時辰,摸估著所有人都已熟睡,這才敢翻窗而入,好好享用這到口的“美肉”。
竇氏兄弟懷著忐忑而激動的心情來到晏飲霜床前,借著月色,隱約能見著晏飲霜只覆著一床薄被的玲瓏嬌軀,玉峰高聳飽滿,曲线性感優雅,看的即便閱女無數的兩兄弟也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大哥!欲瀾精油帶來了嗎?”竇海潮忽然問道。
竇聽濤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笑道:“這怎麼能忘?我們從藥王那里拿到的貨就這麼點了,就等著今天這種情況派上用場呢!”
竇海潮大喜道:“哈!快!快用上!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這小美人喚著她情郎的名字在我胯下呻吟的樣子了!”
竇海潮將瓶塞拔掉,笑道:“你錯了,不是你,而是我們!”
說著,便捉住晏飲霜下巴,將她丹唇捏開,將那瓶中的欲瀾精油一點一點滴了她的檀口之中!
晏飲霜本就身負重傷,又中了二人的迷煙,此刻正是沉睡之際,哪感受的到身邊異動?
不一會功夫,那點點欲瀾精油便混合著香唾一起,隨著她喉間的本能動作,全數吞入腹中!
望著佳人無意識中將欲瀾精油服下,竇氏兄弟簡直興奮的無以復加。
竇聽濤一舉掀開晏飲霜身上覆蓋的薄被,只見佳人此刻著一身刺花白錦肚兜與褻褲,將圓潤香肩與纖細玉臂全數裸露在外,更有兩抹凝脂般酥胸探出胸領,玲瓏腰身,修長玉腿更是一覽無遺,看的兩兄弟氣血直涌,胯下頓時立起老高!
“大哥……這……這……”竇海潮已被驚艷的說話都不大利索了:“我們……上輩子……大概是……大夫吧?”
竇聽濤一愣:“為什麼是大夫?”
“只有大夫……才能積這麼多陰德啊!”
竇聽濤聽罷,給了竇海潮一個爆栗,好沒氣道:“你怎麼不說是救萬民於水火,行聖人之行呢!”
說著,將手中的瓷瓶遞給他道:“剩下的交你了。”
竇海潮當即會意,不禁大喜過望,忙不迭接過瓷瓶,將其中藥油倒出一點在手上抹勻,雙手隨即顫顫巍巍的伸向晏飲霜高聳的玉峰!
這時,卻見一只手突然攔在他雙手的行進路线上,竇海潮不明所以,望向手的主人,只見竇聽濤笑道:“大哥我幫你一把。”
說著,竟是將晏飲霜的肚兜微微揭開一角,道:“請。”
竇海潮心中感動道:“大哥你真是上道。”
隨即,便將塗滿催情淫藥的雙手繞過肚兜的防護,探進那引人入勝的美妙境地,一路直奔主題,攀上了晏飲霜從未被人染指過的玉乳高峰!
“嘶……!”
玉兔在握,竇海潮只覺佳人肌膚細膩如雪,手中觸感彈潤緊實,單這一項,已是是人間少有,極品無雙!
當下順著那圓潤彈滑的丘峰來回摩挲著,將掌上的淫藥盡數塗抹在絕色少女的敏感乳首與聖潔乳丘之上!
塗抹完畢,竇海潮仍是不忍釋手,又握住晏飲霜的這對挺翹玉乳擠捏把玩片刻,這才依依不舍的縮回雙手,忙又取了瓷瓶,打算繼續施為,卻被竇聽濤攔下,道:“等下,小弟,你爽過了,可別忘了哥哥啊!”
竇海潮聽罷,自是萬般不願,但方才畢竟是大哥相讓,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也照著竇聽濤方才的樣子,將晏飲霜的肚兜一角掀開,道:“大哥,請!”
竇聽濤自然是笑吟吟的在掌中抹上欲瀾精油,雙手迫不及待的伸入肚兜之中。
一般男子偏好女子胸部,他之癖好卻在美人腰腹,竇聽濤一雙沾滿淫藥的手直在晏飲霜平坦光滑的腹部上不斷游走,只覺佳人腰身緊實彈潤,與尋常良家大為不同。
他御女無數,自是知曉這是因為常年練武所致,而晏飲霜腰間雖甲线分明,卻只有彈性,並不僵硬,加之肌膚滑若凝脂,觸感自飛尋常良家可比。
“真是極品!”
竇聽濤撫過絕色少女的腰腹,又伸手向她腰身兩側滑去。
少女的胯間曲线柔潤,極富張力,連接玉背的腰身亦是线條圓滑,竇聽濤撫摸的極是受用,不禁又將晏飲霜的褻褲褪下一分,撫摸著那微露一角的挺翹臀丘,只覺那兩團美肉質地綿軟,卻又彈性驚人,不禁嘆道:“這屁股的感覺,軟而不面,彈而不硬,正適合後背強突!這女人……真是天生的精壺!”
竇海潮笑道:“不光是屁股,你看那腿,又長又直,形狀迷人,做個‘兵器架’再合適不過!”
竇聽濤忙道:“藥也塗完了,干脆直奔正題吧,他奶奶的我忍不了了!”
說著便褪去褲子,露出早已硬挺的碩大肉棒,順勢解開晏飲霜的褲帶!
竇海潮亦是不甘示弱,脫下自己褲子露出同樣早已挺立的肉棒同時,順手將晏飲霜頸後的繩結解開,大手一揮,那刺花白錦肚兜便翩然飄舞在半空,而將晏飲霜半副誘人而性感的裸軀暴露在兩個淫賊面前!
“脫了衣服看,這景致真是魅惑到嚇人!”
面對昏睡佳人玉體橫陳,竇氏兄弟哪還忍耐的住,二人一手抓起晏飲霜一只柔荑握住各自的那根微微顫動的硬挺雄物前後擼動起來,一手復住絕美少女的高聳乳峰,將那對足可傾倒眾生的絕世美乳不斷捏握把玩成各種不堪入目的淫糜形狀!
晏飲霜雖是常年握劍練武,手心卻不像賀紫薰一樣長有老繭,而是光滑一片,加之素手肌膚嬌柔滑嫩,竇氏兄弟二人只覺肉棒舒爽翻天!
“我的媽呀!這光用手,便勝過許多女人的牝戶了!”
竇海潮越擼越是起勁,不出小半刻鍾,已是精關松動,竟快要射了出來,於是忙停下手上動作。
竇聽濤見弟弟如此,不禁嘲諷道:“這就不行了?也忒沒用了!”
話剛落,只覺陽根一緊,也是精關松動欲射之感,慌忙撒了佳人素手,不敢再擼。
竇海潮反唇譏諷道:“你好意思說我?”
竇聽濤老臉一紅,辯解道:“大家半斤八兩,都別說了。好好享用這美人才是要緊!”
竇海潮道:“那還用說?”
便挺著肉棒來到晏飲霜身下,一舉將那條代表著絕色佳人身上最後一道防线的褻褲一路褪到膝蓋之下,將她從未被人所見的過的陰戶私處暴露在這兩個無恥淫賊的眼前!
晏飲霜的陰戶粉嫩不已,恥丘微微隆起,兩瓣稍有厚度的淡粉花唇緊緊閉合,守住那令人神往桃源的入口,而整個陰戶附近,竟是光滑的一根毛發未見,盡是白皙滑膩的誘人雪肌,宛如一顆頭頂粉紅的小饅頭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白……白虎?”
竇氏兄弟二人同時咽了口唾沫,竟是被晏飲霜身下那絕美的風景所震懾,半晌都說不出任何話語能表達心中情緒,但話語不能,他們身下的肉棒卻反映著他們真是的思緒——昂揚,更是無比的興奮!
二人呆立良久,竇聽濤率先反應過來,道:“別傻看了,看抵個屁用!”
說著,便將已褪在晏飲霜腳踝處的褻褲扯去。
這樣一來,受淫藥迷藥雙重作用的晏飲霜身上便再無寸縷,精致魅惑的誘人裸軀便一絲不掛的呈現在兩名淫賊眼前!
感覺著自己體內的欲望已膨脹的難以復加,竇聽濤再顧不得欣賞這美艷而性感的裸軀,忙不迭的分開佳人的修長雙腿,讓她的無毛粉穴毫無保留的對向自己,喃喃自語道:“方才用了欲瀾精油,此刻應該夠濕了吧?”
定睛一看,果然見那兩片粉唇之間晶瑩點點,於是大喜過望,喘著粗氣往前跪行兩步,將粗硬的龜首抵在了晏飲霜從未被人染指的的處子嫩穴之上,腰臀猛緊,已是蓄力待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