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來!接吾——九陽歸真!”九陽再現,不同以往的宏大浩蕩,卻一如既往的霸道罡烈,招甫出,天地為之一黯,萬千靈氣匯聚,萬千武道騰空,行招付式,盡納乾坤!
共天境最上式——九陽歸真·式納寰宇!
化天地,納寰宇,萬千神通,盡付一式!
墨天痕深感此招不凡,幾無可匹,但就如同煌天破傲然必勝一般,他亦是——永不言敗!
但見聖槍起舞,驚鴻雪飄,蒼天擺渡,一式橫掃玄黃,墨狂龍騰,鋒意穿雲,千秋捭闔,一劍盡踏四方,正是“燕雪驚鴻裂蒼黃”並流“劍嘯萬里雲”之招!
極武正臨,強招並蓄,墨煌二人交鋒再至高峰,但見昊陽廢墟之中,金陽懸空騰龍舞,雲疊層層嘯日中,儒風集起大千道,燕鳴驚雪裂蒼穹!
陰陽九陽,難分孰強,墨鋒儒風,難判高峰,酣戰至此,二人皆已拋下顧慮,只為一敗眼前的對手,煌天破天工伏羲再度上手,九弦齊動,霎時帝音再起,罡勁爆衝,肅殺凌厲,宛如萬軍殺伐,聲浪盤疊千層,排山倒海,驚天徹地!
煌武音濤壯狼煙!
“他果然還有後招!”未曾見過的招式,帶來更為驚心的訝異,籟天聲慨嘆之余,耳邊忽聞熟悉的空靈琴響,但見透明床琴橫空,意為弦,氣為指,雅音奏,音至靜!
希音三絕——大雅無曲!
道律帝音再度碰撞,滔天音浪激蕩回旋,天地方圓皆成戰場,極鬧對極靜,肅殺對至雅,截然不同的琴意在半空廝殺不絕,聲聲淒厲,天地為之一聵!
有修為稍低的弟子已然暫時失聰,難辨鬧靜!
絕頂廝殺過去,依舊對峙的二人已是氣喘吁吁,汗珠滴滴滲入土中,代表著二人皆已逼近極限!
“勝負手……近了!”霍青絲不禁捏緊滿是香汗的掌心,緊緊盯住暴風之前的平靜!
忽見,煌天破周身氣機一爆,伏羲罡勁透體而出,頭上冠冕隨之爆開,滿頭黑發受外蕩真元衝擊,倒豎飄飛!
墨天痕瞬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壓降臨,如有實質,重似千鈞!
這時,只聽一聲高亢龍吟宛如分濤劈海,乍然而出,聲穿九霄,震蕩天下!
“接吾——煌龍驚濤乾坤破!”雄喝一聲,琴音龍吟,齊齊而出,澎湃巨力堪比傾天海嘯,濤卷雲,浪翻天!
墨天痕急應強招,眾神默矗立在前,墨武春秋劍立在側,應勢再出槍劍合流!
但見聖槍金芒燦然,衝天高矗,極意之下,竟似有翼而翔,毫不遜滔天巨浪,正是燕歌孤問——燕翔九天越滄海!
同一時間,墨武春秋從上至下,招發天際,海波之上,星月燦爛,照耀碧濤,竟是雙舞一式——劍動神州耀星月!
聖燕越天瀾,星月掩龍吟,墨天痕雙式巧招,避虛擊實,以靈避強,以克制之法衝破煌龍海嘯,槍首劍鋒,直抵煌天破面門!
“來了!”
“定勝負了!”
“破兒!”
就在全場人盡皆訝異的一瞬,卻見煌天破眉宇依舊傲然,面對槍劍臨身,白衣儒者雙掌一抬,天工伏羲凌空而起,琴身一抵攻勢!
一聲驚爆,煌天破強受槍劍衝擊,頓時勁力透體,爆發而出,將身後砂石崩飛如霧!
口角頓時鮮血如噴,向後溢散,浸染面發!
然而未等霍青絲驚呼出口,只見儒者傲氣抬掌,按律,挑弦,金輝萬丈!
“只能你會雙武並流嗎!接吾——”
一聲雄喝,煌天破化納自身盡力,伏羲煌武匯流九陽心經,兩大不世絕學交融並現,周身金輝之中化現萬千九陽金字,字字律發伏羲帝音,以煌武罡勁為弦,齊射而出!
儒暉帝臨·天工聖字!
墨天痕從未想過先前那招足以擊敗他,是以反擊來臨,仍是機敏以對,聖槍墨劍急速變招,槍掠八方,勢如破軍,劍御熾焰,掃蕩長空,然而並流之招只與金字接觸一瞬,便如泥丸擊石,頃化齏粉,只見半空烈火亂散,槍式擺蕩,下一刻,萬千金字臨身,轟然一爆,將他轟出數十丈開外!
登時血灑一路!
煌天破一招發出,亦是氣空力盡,一口血箭飆射而出,駐琴半跪!
“這……”觀戰之人盡皆站起,緊張的等待後續發展,但一眾高手已是看出端倪!
“勝負已分!”
卻見墨天痕倒落塵埃旁,鮮血灑滿大地,聖槍墨劍皆丟棄在旁,想要起身,卻再提不起一絲氣力!
反觀煌天破,鮮血亦是滴滴落入腳下土地,染紅一身白衣!
但縱然披頭散發,滿身血汙,狼狽不堪,連站起都十分艱難,但仍是駐琴緩緩立起,挺胸傲視!
孟九擎沉冷的臉上終是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高聲道:“終決勝者,昊陽壇,煌天破!”
一聲判下勝負,兩撥人急忙衝入場中,霍青絲與民為天扶住搖搖欲墜的煌天破,關切道:“你還好麼?”
煌天破凝望著不省人事,被陸玄音籟天聲薛夢穎眾人架起的墨天痕,默然良久,方道:“不妨事。”
墨天痕此時只感腦中一片昏沉,髒腑更是翻騰不已。
迷蒙中被人晃晃悠悠的架起,耳邊回響著熟悉而焦急的呼喊,隨即眼前一黑,徹底失了知覺。
良久,他才在房中醒轉,時光昏暗,已至傍晚。
薛夢穎與陸玄音正守在他身旁,見他醒來,少女懸著的心方才放下,長吁一聲道:“天痕哥哥,你可算醒了。”
墨天痕忙掙扎坐起,只覺渾身仍是一陣疼痛,道:“孩兒無能,讓母親擔心了。”
陸玄音笑道:“傻孩子,那煌天破何等人物,何等頭銜?你能將他逼入那般境地,已是驚世駭俗了。”
墨天痕問道:“煌師兄呢?”
這時,只聽門口傳來籟天聲的聲音:“他也傷的不輕。真有你的。”
墨天痕只道他是在責怪自己,忙道:“啊!我非是故意重手……”
卻聽籟天聲打斷他道:“吾說的是,你竟然這麼快就醒了,真有你的。至於他,此一戰倒是可惜了。”
墨天痕奇道:“此話何意?”
籟天聲嘆道:“他此生未遭挫折,更未嘗一敗,與人對戰,連頹勢也未有過,這對他而言,並非良途。今日他雖是帶傷被你逼上極限,但若你能勝他,讓他得嘗一敗,對他而言,反是幸事。”
墨天痕惶恐道:“我何德何能。”
籟天聲笑道:“不談這些,孟掌教讓吾帶話,讓你好生休息,之後還有要事。”
墨天痕點頭道:“弟子明白。”
籟天聲又轉頭對陸玄音道:“師妹,這幾日,勞你好生照看痕兒。”
陸玄音搖了搖頭,道:“照顧自己孩子,不是分內之事?”
待籟天聲離去,陸玄音又道:“方才晏壇主的女兒來過。”
一聽晏飲霜的消息,墨天痕一個激靈,忙問道:“晏師姐?她有說什麼嗎?”
薛夢穎道:“她只是問了問你的狀況,聽我說你沒有大礙,便走了,也不肯留下。”
聽聞晏飲霜仍是這般疏離的態度,墨天痕面色頓時黯然下去。
陸玄音見狀,心下已是了然,但又知兒女情長,非是言語容易安慰,於是道:“痕兒,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待此間事了,我們一同去南水,見見你外公,順便商量下你們的婚事。”
她故意提到婚事,便是想點醒他未必有機會能與晏飲霜終成眷屬。
墨天痕亦是想到此點,心道:“是了,除了夢穎、薰兒,芳兒的名分又該如何處理?況且還有個指腹之昏,也不知能否推掉。”想到還有個刁蠻任性的小郡主千蘭影糾纏不休,哪一件事都夠他喝上一壺,心下更是煩亂,索性不再去想:“反正有母親幫我處理,我現在只要好生休養,准備之後對鬼獄的反攻便可。”
話分兩頭,孟九擎書房之中,霍青絲、煌天破、真武雙璧、醒世三聖、四梵天、天佛四座、問世七君已悉數到齊。
孟九擎開門見山,道:“今日邀諸位前來,是為告知一事。鬼獄控制生人,使用邪天鬼種一事,想必大家都已清楚,如今武演結束,吾也不瞞諸位,邑鍠之中的邪天鬼種,吾已與青兒暗中清理干淨,如今東京之內,已無鬼獄暗樁。也算是給前日參演弟子中毒之事一個交代。”
金剛座正法無惑問道:“究竟是什麼人?”
霍青絲輕輕一嘆,將陸蒼哲二人之事說出,眾人聽聞二人慘狀,無不嘆息。
月冷星忽道:“這對你們來說,只是小事。說吧,商清璇可曾傳回消息?”
孟九擎搖頭道:“還不曾。所以這幾日,還請大家耐心等待。”
月冷星不悅道:“等待事小,倒是你這手好棋,害的我家海小子也不見了蹤影。”
孟九擎苦笑道:“吾可沒說多余的話。”
月冷星擺手道:“罷了,海小子自己的決定,要怪也怪不到你頭上。你那點小心思,我也沒興趣追究。”說著,望向煌天破道:“倒是這兩個孩子,你當真打算如此?”
孟九擎忽的面色一沉,冷聲道:“月師兄,我們說好的。”
月冷星不耐的揮了揮手,道:“也罷,我們回去等消息便是。”說著便領著倦囂塵與四梵天出門。
道門之人既走,四佛座為首的正法無惑亦行禮告辭,書房中只余儒門眾人。
見眾人走遠,孟九擎才道:“破兒,你明日開始,便去研習三教源經吧。”
煌天破卻道:“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煌天破單膝跪下,道:“弟子想請墨師弟一道,參詳源經奧義。”
“這……”一旁霍青絲望了眼孟九擎,小聲為難道:“這怕是不妥吧?”
孟九擎卻問道:“三位師伯與諸位師兄弟有何建議?”
見三聖皆是不語,令昆侖率先道:“此乃優勝者之獎賞,豈可分與他人?”
卻聽晏世緣道:“令師兄此話不假,但師兄啊,此事也非先河首開,不是嗎?”
“啊……這……”聽聞此言,令昆侖一時語塞。
只聽晏世緣道:“當年掌教師兄贏得終決,吾師兄弟七人皆有幸能一睹源經內容,雖未及參詳,但也頗為受益,如今煌師侄既有如此想法,吾無異議。”
屈有道亦道:“咱們自己做過的事情,卻不許小輩們再做,也不夠厚道。”
令昆侖仍是不同意:“我師兄弟七人不過看了片紙只字,離共參可差的太遠。”
孟九擎望向太微聖宦孝臣,問道:“秦師叔,你的意思?”
宦孝臣道:“按吾律典,當是不行,但你似乎別有用意?”
孟九擎恭敬道:“鬼獄之亂,非聖槍不可終結。如今,我們仍需聖槍之主。”
“那件事,道魁答應了嗎?”宦孝臣又問。
孟九擎答道:“早已開始。”
“原來如此。”宦孝臣沉默良久,道:“吾無異議。”
“秦師叔!這……”令昆侖大為震驚,然而話未說完,只君舍稷開口道:“還是叮囑那小輩,莫要聲張。”
紫微聖乃令昆侖授業恩師,由他開口,縱然令昆侖滿腹不願,也不敢再多言語,只得將辯解的話語一股腦憋了回去。
孟九擎盯住令昆侖片刻,見他神色雖是不忿,卻未再多言,於是道:“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明日起,便讓破兒與天痕共參三教源經。”又對天市聖民為天道:“玉師叔那里最為清靜,可否移駕他處,好讓兩名小輩在無暇殿修行?”
民為天笑道:“無妨,這幾日吾便去與君師兄擠擠。”
君舍稷亦道:“正好,吾也許久未與玉師弟下棋了。”
孟九擎亦笑道:“說到下棋,商師妹消息傳來前左右無事,你們若無他事,不如同來,也算養精蓄銳。”
屈有道帶頭道:“甚好,如今武演結束,也不必再時時戒備城中的窮文弟子。每日例巡過後,我定來與師兄你較個高低。”
卻聽宦孝臣忽然問道:“清璇那里,還沒消息嗎?”
且說商清璇肩上中箭,血流不止,足下生風,腳步不停,沿著原路小道,往怨鬼罪獄急急而奔。
而在罪獄殿中,龍嘯劍吟,鬼笑惡哭,正邪交戰,天昏地暗!
海傾天足踏道陣,破曉高舉,一身道元璀璨迸發,身周雙龍回旋鎖關,力敵雙邪攻勢,寂滅侯與魘後各執邪兵,一左一右,與雙龍纏斗不休,卻始終難進分毫!
一劍雙龍舞,海波傾天裂,道門陽鋒一陣擋關,眼前二人攻勢凶猛力沉,不容喘息,連攻半刻有余,內力卻絲毫不減,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可任意揮霍,而由於內力消耗,海傾天只覺四周壓力越來越大,行招運氣也逐漸滯塞!
“這兩人內力並不高強,卻深厚綿長的不大正常!”雖是疑惑,但海傾天深知身後便是商清璇回歸之路,守關之心愈發堅定,破曉劍芒陡盛,雙龍疾舞而出!
“哈!不愧是三教劍峰,在我二人如此綿密的攻勢之下,竟還有反擊的余力!”魅惑的聲音中飽含譏誚,嫵媚的身軀中散發著致命殺機,蒼劫魘後扭臀擺胯手舞足蹈,一式邪功應聲而出!
“晚媚傾城·劫殺蒼魘!”
金龍邪功碰撞一瞬,天塌地傾,震耳欲聾,同一時間,寂滅侯邪槍猛進,惡蛟咆哮,殺意無休!
但見海傾天破曉駐地,雙龍回騰,裂天長吟,激起滔天海浪,如牆如幕!
邪蛟入道海,正氣豈容惡孽暢游?
霎時間,群蛟悲鳴哀吼,被覆天巨浪打成齏粉!
然而再進之時,巨浪聲勢驟減,停於瀆天邪槍槍劍,竟是化消大半!
連戰數回合,海傾天對瀆天邪槍特性已有猜測,知曉其能夠化消三教勁力,使得他一切攻勢都難見寸功!
“那之後乃是邪神坐鎮,你以為她還回的來嗎?”魘後又發一招,同時媚音蠱惑,欲從內摧毀道者堅守,寂滅侯亦道:“在此地,我等內元無限,不死不滅,憑你血肉凡胎,如何能勝!”
攻不克,守難久,友未歸,敵未明,諸般不利,同加此身,卻見海傾天腰板硬直,昂首挺胸,即便身處逆境,道門陽劍,依舊如海上烈日,光華萬丈映濤粼!
“你們委實沒有文化,聽不懂小道先前所吟之詩的含義。”海傾天無所畏懼,反唇相譏,雙龍把持鎮關,守的密不透風,道心亦是牢不可撼!
“不見清璇海不歸……嗎?倒是重情,不過僅是自尋死路而已!”雙邪無情的嘲諷著道者堅持,再運最大內元,強招同時發出,罪獄殿內霎時陰風慘慘,浪吟陣陣,蛟吼隆隆!
海傾天毫無懼色,橫劍而立,左手疾畫道符,貼於前胸,豎指念道:“急急如律令——乾坤法隨!”
霎時,耀眼金芒奪目四射,道門陽劍宛如破曉之光,映照怨鬼罪獄,陣中游龍合二為一,再附破曉劍鋒,道門千古名鋒頓時顫抖尖鳴,綻出無與倫比的璀璨光華!
傾天游龍——破海龍行!
陽龍神劍破海而行,直取撲面強招,雙邪詫異之余,更定必殺之心,三方轟然相接,頓時地動山搖,怨鬼罪獄周遭金牆,盡遭破摧!
光芒散去,只見金龍散去,海傾天血濺五步,赤染藍衫,惡蛟陰風亦一同散去,瀆天邪槍矗立於地,嗡然而鳴,蒼劫魘後白面更白,寂滅侯灰須盡紅,顯然也並未討到好處。
“該讓你變成同伴了!”二人聯手一擊,仍是不能敗下道門陽劍,蒼劫魘後媚目中殺機更盛,素手一轉,兩柄漆黑短刺赫然上手,正是鬼獄四大邪兵之一——怨恨之毒!
“你早拿出來,我們早將他拿下了。”寂滅侯拔起拄地的邪槍,口氣頗有不悅。
“輪到你用這種口氣教訓本後嗎?”雖是氣惱,但魘後深知拿下眼前道人才是正事,也不願多與寂滅侯計較,雙邪邪兵在手,正欲再發一擊,忽見海傾天身後通道中,一道翠綠旋風極速飛來,未及詫異,已是撞上道者後背!
背後遇襲,海傾天卻絲毫不慌,只憑腳步之聲,他便斷定來人身份,轉頭扶住來人,關切道:“你受傷了?”
來者正是商清璇。海傾天見她雙肩一邊衣衫破爛,血流如注,一邊斜插一根漆黑鋼箭,頓時氣血上涌,道元內勁透體爆發,怒目如金剛臨凡!
“還有高手,快走!”商清璇身負重要情報,自是不允他衝冠死戰。
二人默契,海傾天已是會意,回手擋下雙邪痛擊,一抹口角新溢出的殷紅血絲,沉聲問道:“你還能再戰嗎?”
商清璇不語,只是一劍削去肩上箭杆,隨後,疏影劍芒再出!
疏影小調·竹外橫斜!
海傾天隨即輔招,破曉一式向天,道元澎湃,浪托夕陽!
千秋浪濤載斜陽!
雙峰聯手並招,威力成倍而增,寂滅侯有前車之鑒,已是下意識向後躍去,魘後不明就里,只道寂滅侯仍會與她並肩對敵,操使怨恨之毒,出招正面迎上,接觸一瞬,萬竹如劍,海浪噬命,鬼獄之後竟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響,已被萬竹穿身,浪碎肉體!
寂滅侯任由魘後頂過第一波攻擊,又仗瀆天邪槍威能,方才抵下雙峰一擊,知曉此刻自己再戰毫無勝算,於是打定主意,向殿外退去。
雙峰一招斃敵,又見余敵退卻,海傾天不再遲疑,將商清璇負於背上,拔腿便走。
一路來到地葬沉淵,只見寂滅侯拄槍立於七座棺木正中,陰冷笑道:“你們真以為,你們走的了嗎?”
話音甫落,只見地葬沉淵中無數怨靈哀嚎而起,升騰匯聚,依寂滅侯邪槍指引,盡數鑽入他身邊最近的三座棺中,隨即,三座棺蓋摩擦,發出淒厲的“吱呀”之聲,依次打開,從中露出三張不似人形的可怖面容!
同一時間,雙峰身後,兩道邪氣一左一右,同時殺到!海傾天與商清璇各自運式,攔下邪招,卻聽熟悉的媚語再度響起!
“寂滅!你竟敢算計本後!”
正是魘後肉身消隕後,更換備體再臨!而一名黑衣儒生與黑袍道者分立左右,亦是虎視眈眈!
“逆殺三教,魑儒·怨離經,諷孔蔑聖!”
“逆殺三教,道魍·鬼封嘯,陰陽分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