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天是……到達異星的……第五天!”
“我們……找到了異蟲的老巢,然後……想要去炸掉它們,想要毀掉它們……”手套上的血汙與膠質讓少女無法拿穩手中的錄像設備,在一番手忙腳亂的操作後,黏糊糊的屏幕上才顯示出少女那在戰術目鏡後布滿絕望與淚水的臉。
井然有序的隊伍很快就被異蟲擊潰了,通信頻道里不再是戰術規劃與信息交流,也聽不到子彈速射的轟鳴、熱能劍啟動的咆哮。
“蕾蒂二等兵!拿起你的武器!別傻坐著!”
不……還有人活著,是上士…他還在堅持嗎……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名為蕾蒂的少女士兵因恐懼而雙腿發軟。
身上那一直被她認為十分煽情的緊身防護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裹在肌膚上,從胯間彌漫開的尿騷味也十分難聞。
“士兵!不要在擺弄你的破爛相機了!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能再戰斗了!啊…可惡!”
從那吵鬧的通訊頻道里傳來男人的怒吼與異蟲的譏笑,想必上士正在被無數異蟲包圍著,很快也會被剿殺掉……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一場虐殺吧。
自己應該立即去幫助他…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擊殺掉那些異蟲,幫助上士突出重圍,但如今的蕾蒂根本做不到。
與同行的大部分士兵一樣,在這顆邪惡的星球上與異蟲戰斗,在見識了太多可怕的事以後,蕾蒂的意志已經變得敏感又脆弱。
其他人尚可勉強扣下扳機,而蕾蒂便只能像現在這樣一邊哭著一邊用心愛的相機拍攝下一切——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會本能地將引起她興奮的事物拍攝下來,比起那沒法保她性命的槍械,還是手中的相機更重要一些。
“大家……大家都要死掉了……沒有人能繼續戰斗了……”在蕾蒂耳邊清晰可聞的,是鋪天蓋地的憎惡生命發出的嘶吼,是它們身上分泌的膠質黏液潑灑滴落的水聲,是那在短短數天里相識的戰友們所發出的苦痛慘叫與絕望的哀嚎,一切都在不停侵蝕著少女心中尚存的最後一絲勇氣,不斷提示著她一切都將被搞砸,每個人都會死。
“不……如果是死掉的話還好……我們死不了……那群家伙……貪婪地渴求著我們的身體……它們想要我的身體另作他用……我們每個人都沒法死!也回不去家……”
少女的話音因哽咽而斷斷續續,她顫顫巍巍地將鏡頭轉換方向,對准身前,熒幕上展示出她一直所面對著的畫面……她眼睛所見的地獄。
與士官的男性隊伍不同,這支由女性組成的小隊在進入巢穴深處後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開始,大家遇到了成群結隊的阿波克里普斯異蟲,那群家伙的身體纖長瘦小,力量微弱,攻擊手段也只是用可以肆意伸長的觸手鞭撻抽打,就算用常規武器也能將其輕松消滅,完完全全只靠驚人的數量帶來麻煩。
蕾蒂所屬的小隊輕而易舉地擊退了它們——但卻沒想到它們只是令少女們放松警惕的誘餌。
澤克斯異蟲們從地面開裂的縫隙中伸出觸手纏住少女們的腳腕,將她們拖入自己那藏匿於地面之下的身體里。
環狀生長在食道表面的利齒尖牙輕而易舉地破壞掉少女們身上的防護服,她們嬌嫩的肌膚與敏感的性器就這樣暴露在異蟲腹腔內數以萬計的感染觸體與排卵器官下,從此便會被囚禁於異蟲狹窄燥熱且彌漫著雄精惡臭的體內,在暗無天日、呼吸都困難的情況下一邊被產入無數的蟲卵一邊被觸手玩弄著身體。
被吞入體內的少女還能勉強地在異蟲體內活動,努力地試圖掙脫那些早已與皮膚或肌肉組織融合的感染觸體,爬出異蟲那布滿惡臭黏液與尖牙利齒的食道,但在精疲力盡後卻依然沒能逃離的悲慘結局中變成絕望的產卵苗床,因為全身變異而逐漸模糊的視野在最後一刻還會仰望著澤克斯異蟲大嘴外面的景色。
高大的亞岡異蟲從空中伸出觸手捕獲驚慌失措的少女。
那些反應迅速、及時射殺了腳下的澤克斯異蟲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便會被觸手纏繞腰肢,送入亞岡異蟲的口中——它們那宛如凝膠一般的透明身體里盡是具有催情與感染效果的惡臭體液,被浸泡在其體內的少女宛如被封入琥珀中不斷掙扎的昆蟲,盡管會努力地游動踢打異蟲的身體,但卻根本沒法再逃離那裝滿催情黏液的囊袋。
遮掩身體的防護服會被一點點腐蝕掉,少女恐懼的尖叫也會因為肌膚直接與催情液體接觸的原因而變成情意迷亂的嬌喘。
更為可怕的是,亞岡異蟲的體液感染速度極慢,其體內的觸手還會不斷侵犯少女的身體,在她們的子宮內產下大量的幼體,借助少女身體的體溫將其孵化。
因此被亞岡異蟲捕獲的少女無法立即死亡或是因為重度感染而失去理智,而是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腹部會在異蟲的粗暴產卵下變得膨脹,小穴、屁穴甚至是尿道會被數不清的細小觸手填滿侵犯,同時在高濃度的催情體液浸泡下變得不能自已,身體也會一點點發生變異,這樣的過程或許會持續長達數個月,被亞岡異蟲捕獲的少女那因為持續發情高潮而快要壞掉的大腦還能夠勉強思考,她們會看到亞岡異蟲在平日里正常地生活進食,而自己只能屈辱地被封藏在它們體內遭受沒日沒夜的侵犯。
藏匿於母巢穹頂上的迪米克雷斯異蟲盯准了那些冷靜而實力強大的士兵,以迅猛的動作從高空撲下,將毫無防備的她們一一撲倒,橫向開裂的口器與鋒利的尖爪撕開了少女們的防護服,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
迪米克雷斯異蟲會伸出長舌與少女們接吻,同時將催情液體注入她們的體內,用粗糙的爪子揉捏她們豐滿的乳房並用暗藏的尖刺觸須對其進行改造成容易泌乳的體制,最後在不顧她們的驚聲尖叫將背後的四條產卵長尾分別刺入她們的口腔、小穴、肛門與尿道,同時分泌出的感染液迅速滲入少女的身體,將她們那因高度擴張而撕裂流血的洞穴治愈並改造的宛如橡膠般可以肆意擴張。
或許有少數戰士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在渴望交配的欲望中維持理智而站起身子、尋找武器,但靈敏又矯健的迪米克雷斯異蟲會通過插入她們身體里的產卵器鏈接她們的脊髓,控制她們的神經,這將是一種非常迅速的感染轉化,即便沒有因為性器被粗暴插入瘋狂產卵帶來的快感中墮落,少女們也會被強制變成迪米克雷斯異蟲的傀儡,變成能夠行走的產卵苗床,還會手持機槍去射殺其他未被感染的人類,而被控制的少女本身還仍然保有自己的人格與意識,只能一邊哭泣著一邊受到異蟲的操控,挺著塞滿蟲卵的大肚子與迅速膨脹、搖晃不停不斷噴乳的乳房行走在這片異星土地上,最終完全感染癱倒在地,一邊感受著無窮無盡的孵化快感一邊變異成非人的憎惡生命。
無論多麼先進的武器、多麼精明的戰術,在擅長埋伏與偽裝,懂得利用犧牲戰術的蟲群面前都是完全沒用的……蕾蒂的相機將眼前這屬於少女們的淫墮地獄完全拍攝下來,自己的勇氣也在迅速消退。
她看得到那些從澤克斯異蟲的食道中伸出的、懸掛著異蟲的黏液與口水、渴望得到拯救的手臂;看得到被吞入亞岡異蟲體內的,在青綠色的濃漿體液中痛苦掙扎的少女裸體;也看得到那被迪米克雷斯異蟲操控著的、身體變得異常豐滿,不斷噴出乳汁與愛液的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少女在哭泣著向隊員開槍……
蕾蒂記得她們的笑臉,記得起她們在前往異星前有說有笑的樣子,也記得她們的名字和國籍,大家曾經約好了回到地球後一起來一次全球旅行……但現在,大家已經都回不去了……在這該死的星球上,被可怕的怪物改造成可怕的模樣,被迫與它們交配產卵……
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完敗,士官的錯誤決定會讓足有超過五十人的女性士兵淪為異蟲們的苗床,超過一百人的男性士兵被異蟲感染變成它們的同類。
在蕾蒂耳邊此起彼伏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少女們與異蟲交配產卵發出的快樂叫聲。
異蟲們懂得讓女性變得墮落順從,在擴張改造著她們的身體同時總是會注入高劑量的催情媚毒,即便是意志再堅定的女性也會屈服。
要不了多久,眼前這些無比痛苦的少女就會全部變成失去理智,只知道一邊享受著被侵犯的快感一邊為異蟲孵卵、產出更多異蟲幼體的苗床女畜吧。
“噗咚”
有什麼東西被從遠處拋投了過來。
被嚇了一跳的蕾蒂,將相機對准了聲音傳來方向,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具豐滿誘人的肉體。
她那白皙緊致的肌膚在此刻已經沾滿了異蟲的黏液與汙泥,修長的雙腿被觸手捆綁得無法動彈。
朝著天空,隨著她急促呼吸一張一合的、被大幅擴張的小穴與屁穴紅腫不堪,嫩肉外翻,還正在一股又一股地向外噴涌著乳白色的精液。
尿道抽搐著噴射出黃色的尿液,讓彌漫著精臭的空氣變得更加騷臭難聞。
她那頭黑色的長發被精液與異蟲黏液粘黏成縷,緊緊貼附於身體妖嬈的曲线上,胸前那對豐滿的白色肉團被觸手勒成了一節又一節,乳肉中更是似有什麼活物般在不停蠕動,因高度發情而挺拔的乳首紅腫誘人,不停地從被明顯擴張變大的乳孔中流出乳汁。
蕾蒂認得出她的身份……那是曾經與她親密無間的人。
“二隊長……格蕾亞老師……”
在考試中戰勝了大部分男人,名次僅次於士官的女性。
平時是一位溫文儒雅的賢惠女子,在戰斗中卻會化身修羅,以冷靜的頭腦和嫻熟的技術屠殺異蟲,是這支隊伍不折不扣的主心骨……
她一直照顧著沒人看好的蕾蒂,在與異蟲的戰斗中也一直傾力保護她……不久前,還請求蕾蒂回到地球後要教她攝影技術……“但就算是格蕾亞老師這樣強大的人……也逃不過變成這幅樣子的結局嗎……”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精液呢?異蟲明明只是會用女性的身體產卵而已……這些精液……莫非是?
蕾蒂看到了在遠處發出咆哮嘶吼的人形怪物——他是已經被完全感染的上士,潛伏在地下的賈特立克普斯異蟲具有半液態的身體結構,可以輕而易舉地鑽入重裝步兵的重裝甲將其感染——上士的瞳孔變成了渾濁的黃色,鞏膜則變成了黑色,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變成了與異蟲一樣的存在。
身為重裝步兵的上士,他身披的護甲是足矣扛得住15。
5mm重機槍彈連射的厚實裝甲。
他被感染所化為的異蟲將會具有真正意義上刀槍不入的外殼,會變成人類的災難……
蕾蒂看到他胯下的陽具已經鑽破了如此厚重的裝甲,在感染作用下膨脹到足有八十厘米長的巨大陽具表面閃耀著金屬的光澤,他剛剛就是用這個侵犯了格蕾亞老師。
“啊……上士已經被感染了,這就說明……重裝步兵們的防线崩潰了……”正如蕾蒂的猜測,在從遠處逐漸逼近的地震轟鳴聲中,鋪天蓋地的上級異蟲正在接近此處。
它們無一不擁有著極其高大強壯的身軀,生殖方式也不再是和下級異蟲一樣產卵,而是使用精液讓女性受孕,汲取母體的DNA 讓下一代變得更像人類、具有更高的可塑性與智慧……
除此之外,它們最喜歡折磨女性,往往會十幾只在一起不停地侵犯一位女孩子,不停地玩弄折磨她們的身體……它們侵犯女性的行為不光光只是為了生殖,更多的是為了……發泄欲望。
很快,那些和蕾蒂一樣未被下級異蟲捕獲,還在苟延殘喘中的女孩子就會變成它們終生的性玩具,未經人事的小穴會被那無比巨大的陽具插入,子宮里會被滿滿地灌入異蟲精液,然後一邊懷著它們的孩子,一邊被十只以上的異蟲同時使用,用全身上下服侍那些貪婪而又淫邪的外星生命,最後在怨恨與絕望中死去。
我現在該怎麼辦呢?蕾蒂在心中這樣詢問著自己。
她想要抱起格蕾亞老師逃跑,但當她看到那些逐漸將自己包圍,形態各異的威猛異蟲身體上生長著的極其粗大的陽具時,身體已經本能地起了反應……不光是那在此般氣氛下烘托出的欲望,還有身為弱小少女面對如此多巨大陽具時流露出的本能恐懼。
我要逃……!趁它們還未注意到我!
蕾蒂急促地呼吸著,將相機收好。最後望了一眼癱軟在地的格蕾亞老師,咬緊牙關衝向母巢之外。
但相比她之前打著抖縮在原地的樣子,如今狂奔起來反而吸引了異蟲們的注意。
如同山崩海嘯般的咆哮貫徹蕾蒂的耳膜,緊接著便是那些巨足踏踐大地發出的雷鳴,成群的上級異蟲開始追逐蕾蒂,少女已經不再指望自己能夠成功逃離。
“啊……我不知道……被它們侵犯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不知道肚子里被塞滿蟲卵是什麼樣的感覺……”
好害怕。
蕾蒂已經快要跑不動了。
她望著手中那台記錄了一切的攝像機,心中涌現出了一個念頭。
“信標……是信標……我要將這一切都告訴給下一批人……讓他們快點離開這里!”
還有那些肮髒的陰謀……那戶J國的家庭……名為“彌生”的恐怖惡魔們的陰謀!
異星漫天的紅色沙塵遮蔽著陽光。
蕾蒂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最後一次啟動了心愛的相機。
“我的名字是……蕾蒂·艾德思雷因,來自M國伊利諾伊洲……”
“今年十九歲……興趣是攝影……記錄下生活……參加攝影比賽……在三年前參加國際自然攝影競賽的過程中因空難身亡……被異星探索機構拯救,參與了名為WS003 的異星特種剿滅行動……”
“……不過我想說的是,這是個騙局……!我們的一切行為都被異蟲們得知了,有人……有人類是和異蟲們一伙的……那個名為『彌生』的J國魔鬼……是他們在操控著這次行動……我們不過是試驗品……是毫無價值的犧牲品!”異蟲大軍越來越近,蕾蒂甚至能通過呼吸過濾器聞到它們身上散發的腥臭。
“希望你們收到這條訊息後就趕快回到地球去……最後,我的名字叫蕾蒂·艾德思雷因,我的願望是回到家鄉,將老家的那顆櫻桃樹開花結果的樣子拍下來……一定能夠獲獎的……嗚嗚嗚……”
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蕾蒂將相機的儲存芯片導入信標之中,疲憊感涌遍全身,最終癱軟地坐在地上,望著茫茫宇宙中大概是家鄉的方向。
無數的上級異蟲將她團團包圍,在片刻的停頓之後,鋒利的抓牙撕碎了蕾蒂的防護服,咬碎了她的頭盔,強韌的觸手纏住她的四肢將其高高舉起,金色的長發散落飄舞。
“啊……要開始了啊……”
布滿黏液的粗糙大手用力地揉捏著少女玲瓏的酥胸,細小的觸手開始玩弄她的乳首,毒刺刺入她的肌膚。
蕾蒂的雙腿被強制分開,巨大的肉棒抵在那早已被愛液與尿液潤濕的小穴口,狠狠地插入其中。
伴隨著少女的痛苦哀鳴,更多的異蟲將肉棒刺入她的身體。
蕾蒂的嘴巴被堵住,屁股被塞滿,全身上下都在被異蟲的肉棒與黏液包圍,白皙的裸體帶著她最後的夢想與絕望,淹沒在肉棒與觸手之中。
攝像機靜悄悄地錄制著這一切,蕾蒂會遭到何等非人的折磨,在電池耗盡之前都會全部錄制下來,發送到信標之中。
一口又一口吞下濃臭精液、嬌小的身體在數根巨大肉棒的連環抽插中抽搐不停,雙眼徹底失去光芒的蕾蒂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是在祈求著能夠將這最後的信息通知給下一支小隊。
但就當一只上級異蟲在蕾蒂那早已被精液填充地宛如氣球般腫大的子宮內,再次勁爆射精之後,為了拔出那遠超少女陰道長度的超大陽具而向後退步時,信標就被它的巨足輕易踩碎了。
有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們每個人都終將在末日之後的天堂中相見。”人類在經歷了超級病毒、核洋流等曠世災難後依然能保持文明的延續。
但很快便在未來的某日,迎來了來自深邃宇宙的強大敵人。
“異蟲(Worm)”。
它們乘坐著半徑寬達七十千米的巨大蟲巢降臨地球,一路摧毀掉了人類大部分軌道防御系統,平穩地降落在東西伯利亞、菲尼克斯、斯洛伐克、甘肅、地中海等超過十個以上的地區,用從孔洞中不停流淌出的可凝固膠狀黏液將自身固定在距離地面五十千米的平流層之中。
從此,“異蟲戰爭”便開始了。
它們從蟲巢中不斷涌現,組織成井然有序的軍隊,不斷襲擊人類城市。
在第一次襲擊中,人類以先進的重火力與空軍進行還擊,雖然成功擊退了數量驚人的異蟲,但在傾瀉了大量防空火力與巡航導彈後並不能摧毀掉蟲巢。
除此之外,即便使用了輻射、毒氣、燃燒等方式進行進攻,也無法對目標造成顯著破壞。
蟲巢會通過分泌體表黏液來進行修復並反復加固,在決定以核武器進行嘗試前要率先通過多方麻煩的協議與聲明。
盡管以異蟲相稱,但它們卻並不是人們概念中的爬蟲。
似乎與它們原本所處的生活環境有關,異蟲們擁有相當多且功能獨立的形態與種類。
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異蟲具有恐怖的增殖速度與進化速度,能夠立即適應外界環境的刺激並能夠誕生出克服相應弱點的下一代。
它們身上具備的高危感染性更加危險。
其體表不停分泌的黏液里具有高危險性病毒,這種病毒無法脫離異蟲的體液而在地球空氣中存活,一旦進入人體便會迅速繁殖,快速改寫宿主的DNA 令其發生變異。
因此,在時隔一個月後的第二次襲擊中,蟲巢附近的城市防御力量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數量遠超之前十倍以上的異蟲以無比精明的戰術襲擊了城市防线。
它們鑽入地下、通過排水系統潛入、擬態成動植物對城市發動奇襲,感染了蟲巢附近大部分城市居民;以進化出足矣承受重火力的重裝甲的異蟲作為前鋒突擊陣地;以擅長空中作戰的飛行異蟲摧毀空軍;除此之外,還會根據所處地域的不同來調整進化方向與兵種分化。
盡管人類不會被這樣的敵人所擊敗,但異蟲戰爭已經改變了世界。
早間新聞會公布昨天晚上發生的異蟲襲擊事件,軍事頻道每時每刻都在直播世界各地抗擊異蟲軍團的戰爭場面。
經濟市場正在發生波動,戰爭地區的貧富差距開始擴大,有關異蟲方面的股市正在迅速攀升。
大學與科研組織開始分化出新的學科,異蟲相關的專業如同雨後春筍般誕生,隱隱有成為世界第一熱門學系的趨勢。
人們需要隨時警惕異蟲軍團的來襲,城市中隨時都有可能響起空襲警報或是生化戒備。
不斷循環播放的廣告提醒著人們不要去接觸任何可疑的黏液,並以經過了和諧處理的畫面警示著人們在被異蟲病毒感染後會變成什麼樣的怪物。
人類不會被異蟲擊敗,人類會向異蟲反擊,軍隊會守護好國家,守護好人民。
但現在,確確實實正值異蟲戰爭時代。
來自J國,出生於醫生家庭、名為彌生朝霞的16歲少女,若是拋開其遠超同齡女性的可愛外表便是一名朴實無華的高中生。
她就和這個年紀的大部分女孩子一樣,喜歡追劇、吃零食,渴望浪漫的愛情,對考試感到煩惱。
除此之外,朝霞還是一名忠實的mmorpg游戲愛好者,大部分業余時間都會泡在網游上,但也順利地以游戲CP的名義找到了身材與相貌俱佳的男友。
在異蟲戰爭爆發後,朝霞曾一邊提著手提包,一邊吃著冰淇淋行走在亂成一團的街道上,看著航空自衛隊與飛行種異蟲在城市上空的戰斗,在心中思考著要不要嘗試一些空戰題材的Tps 游戲。
她也曾為自衛隊的征兵項目捐過款,還將游戲里的公會名稱改成“打跑異蟲——J國自衛隊神勇威風”這樣令人羞恥的名字,在與男友一起打游戲時也會在語音里安靜地聽對方興致勃勃地講述那些只有男孩子才能知道的有關先進武器與異蟲戰爭的故事。
因為相貌過於可愛,朝霞經常會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情書,甚至偶爾會被混混騷擾。
但朝霞卻始終保持著骨子里的溫柔與善良,不但委婉地拒絕其他任何人的好意,靈活地保護自己,而且變得更加賢淑達慧,會親自為男友制作便當,還會主動去了解他的興趣——比如那些有關於軍事與槍械的知識,只為了能成為他最好的伴侶。
盡管當朝霞的友人在問她“是不是今後都要和他在一起”時,朝霞便會開始猶豫……她知道現在的男友在性格上具有缺陷,除了相貌以外並不適合成為真正的伴侶,自己似乎也並沒有想的那麼長遠。
但至少在這段時光里,她會盡自己身為一個女孩子該有的努力,讓兩個人的記憶都充滿了美好才行。
對於在今後和真正可靠的人組成家庭而言也是一場預熱,沒錯。
具備這個年紀少女該有的一切美好品質,又同時懷有不可告人小心思的朝霞本應在這個異蟲戰爭時代逐漸成長,但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
最初是在上課的時候暈倒,被送入醫院進行檢測後發現了身體里的大問題。
在辦理了住院手續後,朝霞的全身器官如同主治醫生所言,正在以緩慢的速度衰竭。
無法查清病因,也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相關疾病,朝霞身體里的每個細胞仿佛都像放棄了主人一般逐漸罷工。
光是每日維持朝霞生命所需要的費用就足矣令普通家庭望而生畏。
朝霞的父母在最初的半年里還會每日前來照顧女兒,但在病房里為她過完最後一個生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朝霞面前。
那位男友——也經常來看望朝霞,並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帶來一些現金。
今天也是如此。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手中捧著快要凋零的鮮花,與一捆不怎麼厚的紙包。
“……謝謝,我來為你削苹果吧。”
朝霞向他露出微笑,以沒有多少力氣的手抓起小刀,開始為她深愛的人削水果。
“……叔叔阿姨怎麼樣了?”
“還是沒有過來……大概已經有兩個月了吧,這兩個月以來,只有你會來陪我呢。”
“……”
朝霞沒看到男友那極其陰沉的表情。憑她現在的身體狀態,就連削苹果都是一件值得集中全部精神的事。
“謝謝你還能來陪我。我卻已經有好幾個月沒上线陪你玩游戲了啊……因為眼睛已經開始有些看不清了,醫生不讓我再使用電子設備……”男友還是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學校里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你的家里還好嗎?總是為我拿錢來……叔叔阿姨們會很困擾吧,如果有壓力了的話,今後就不必……誒,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盯著少女的臉,似乎還在握緊著拳頭。最終就像是決定好了什麼一般衝到了她的病床上,想要掀開她的被子。
就算是朝霞,也能看得出來他想做的不只是拉開被子那麼簡單。
許些無力的掙扎並沒有什麼作用,水果刀掉在了地上,苹果被摔爛。
“…不……不可以這樣……”
“……有什麼不可以,我陪你耗了這麼久都沒上過你一次,好歹在你死前也要讓我享受一回吧?”
“……可是我們不該只是為了這種事情才在一起的……!”
“有什麼關系!要不是你長得可愛哪里會有男人像我這樣為你付出這麼多!”
“……誒…?”
“而且我早就聽你朋友說了,你也從沒真的想和我度過一生吧?既然大家都是鬧著玩,就不如讓我好好玩!”
“可是,可是……那是因為我們還小,如果真的……”
“閉嘴!”
他粗暴地將虛弱的朝霞按在床上,解開了她的病服——但卻在真正看到那期待已久的、想象中該有的少女裸體時,燃燒沸騰的欲望卻漸漸熄滅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
“想想也是啊……瞧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惡心模樣,哪會有心情上你啊……再見了,快點去死吧。”
他帶著錢,與朝霞的最後一分希望。在狠狠地摔打房門徹底消失後,留下徹底陷入絕望的朝霞在空蕩蕩的病房中低聲綴泣。
在之後的三個月里,朝霞的病情急劇惡化。
破損不堪的器官無法繼續支持身體運作的正常需求,皮肉開始因細胞無法再生而不斷潰爛。
就連她的主治醫生都不願在例行檢查之外多走入病房一步,而朝霞還在無際的苦痛中等待著父母……或是其他人的陪伴。
“……你好,彌生朝霞小姐,我的名字叫艾琳·艾德斯,是來自異星探索機構的醫生。我需要提取你的一些組織切片進行研究,請你配合。”
“研究……?我還有救?”
為了防止體液過度滲出而渾身裹滿繃帶,卻依然看起來是一副鮮血淋漓模樣的朝霞宛如即將凋零的紅色花卉,奄奄一息地向來者發出詢問。
她的眼睛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聽覺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能像現在這樣和外人對話,稱之為生命的奇跡也不足為過。
對方是一名女性。在聽到朝霞的詢問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可以被治好。”
“……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也許,不需要錢。”
“那是不是能重新見到爸爸媽媽了?”
“嗯……”
“被我傷害了的男朋友,也能回得來了?”
“我不敢保證。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醫生撕下朝霞手臂上的繃帶,順帶著黏連起大一塊腐爛的皮肉,但她似乎已經失去了痛覺。
之後的組織切片采樣也因此變得順利無阻。
“醫……醫生,請不要走……能多和我說幾句話嗎?”血淋淋的小鳥,發出了挽留醫生腳步的叫聲。
“……你的病情,不適合多說話。”
“我知道……只是我……太孤單了……”
醫生並不想和她交流太多,她知道自己在撒謊——這家醫院還肯留下朝霞繼續“治療”的原因不過是想把她當做試驗品,想看看患上這種怪病的人會在經歷什麼後才能死亡。
“都怪我……得了怪病,才讓爸爸媽媽深感困擾……我會把家庭都搞垮……還有曾經的男朋友也是……都怪我,我好恨自己……”雖然不知道少女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醫生聽著她沙啞的哭聲會感到難受不已。
但醫生沒有完全欺騙朝霞。
在她就快要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與靜寂中死亡時,有神秘的機構拯救了她。
在病床上再次蘇醒的朝霞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了。
拋開那宛如換上假肢般的不協調感,這具身體確確實實恢復的十分健康。
身材變得豐滿了,肌膚也變得更加水潤細嫩,甚至達到了令朝霞每次照鏡子都忍不住垂涎鏡中少女美貌的地步。
只不過,這樣的治療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你必須在一年時間內,掌握我們所要求的一切技能。”
“誒……?”
被塞到朝霞懷里的,是一大摞看起來令人頭暈目眩的課程表。
囊括了數學、天文學、物理學、化學、材料學、機械學、太空醫學、心理學、射擊彈道學、軍事學與新興的異蟲學等超過二十門課程的列表,除此之外,還有非常多的體能訓練以及針對異蟲的實戰模擬。
“異星探索機構”——他們是如此自稱的,要求原本是一名普通高中生的彌生朝霞停留在這座神秘的龐大機構內部,在一年內蛻變成一名優秀的戰士,並於選拔考試中取得第一名,最終參加機構組織的異星探索任務。
否則,對她的身體進行治療所花費的資金將由她的家庭代付。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樣的挑戰似乎過難了一些。
但朝霞卻欣然接受……准確說,是雀躍著一口答應了下來。
在經歷了恐怖的死亡陰影後,朝霞遠比任何同齡人都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以及第二次嘗試的機會。
她以驚人的毅力與決心在一年里努力學習,刻苦鍛煉,只為了能夠在一切結束後回到父母身邊,再向那位拋棄了她的少年道聲抱歉。
“也是為了……理所當然地回到我該有的日常生活中去,考上大學,再把這些年來落下的劇都補個遍,在游戲里落下的版本也要追上才行。”在一年之後……
“呃……彌生朝霞……小姐?”
“是!我在這。”
以標准軍姿直立的朝霞,滿懷期待地望著面前冷汗直流的考官。
“……你該不會不知道自己的成績有多差吧……簡直突破了歷史下限啊。”
“……?”
這場考試對她而言確實十分困難。但憑她在一年里學到、被告知的東西…不該取得很差的成績才對?
“不過……既然你是彌生家的孩子……啊,那我大概懂這是什麼意思了,也怪不得會讓你參加這種不可能通過的考試……恭喜您,彌生朝霞小姐,您已經成為WS004 號異星探索任務的正式成員了。”總覺得自己一年來的辛苦有些莫名其妙,但朝霞就這樣順利通過了考試。
並在不久後,正式前往了M國的肯尼迪航天發射中心准備登上前往異星的飛船。
“…為什麼算上我只有五個人?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難不成我們是少數的精銳嗎!好厲害!”
乘坐電梯垂直上升的朝霞,一邊讀著掌心電腦顯示的成員照片,一邊喃喃自語。
她們分別是來自E 國的隨艦醫師:艾琳·艾德斯。
金發碧眼的成熟性感大姐姐。
來自C國的異蟲學教授:陳靜雯。
看起來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黑發黑眼的典型C國眼鏡系美少女。
來自 I國的職業殺手:伊莉莎·埃斯波西托。黑發栗眼,格外嬌小可愛,看起來像是一名剛上初中的年幼少女。
來自S 國的武器工程師:耶夫科尼婭·阿納托利·洛特尼克夫。將頭發扎成淡金色的雙馬尾,胸部特別大的元氣系少女。
“照片上的大家,都很可愛呢…啊……還有看起來很成熟的女性……等等,醫生的名字叫…艾琳·艾德斯?”
好像很耳熟,但卻記不起在哪里聽過。
除了曾經只是個普通高中生的自己,大家的職業都很厲害。自己也一定會深受她們照顧,順利完成任務。
……如果真能如此便好了。
朝霞孤零零地坐在飛船的角落,連看都不敢多看她們一眼。
盡管大家都穿著同樣的戰斗服——那是連一寸多余的肌膚都不會暴露,卻因為會完全貼敷在少女身體上,而導致看起來非常煽情的衣物——但卻根本站不到一條线上,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從在地球上見面到如今飛船駛入宇宙,就沒人理會朝霞一次。
那位幼小的殺手,伊莉莎·埃斯波西托一直抱著胳膊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名字非常長的S 國武器工程師一直在全神貫注地搗鼓她的設備,那是一把看起來十分厲害的巨大火炮,電焊工具與鐵皮較量發出刺耳的噪音。
醫生艾琳·艾德斯與異蟲學教授陳靜雯,那兩個家伙的關系似乎非同尋常。
自打朝霞見到她們開始,兩個人就一直在激烈地交流著有關異蟲的學術知識。
而在進入了宇宙後也是如此。
她們身邊堆積著如山般的書籍與筆記,還在掌心電腦上寫寫畫畫個不停。
想必是因為兩個人所掌握的知識能夠彼此互補,因此陷入了相見恨晚的討論中吧。
沒有人可以搭話……沒有人理朝霞。
雖未曾妄想能與這麼厲害的人們成為朋友,但朝霞沒想過現實會如此尷尬。
舷窗外的宇宙寂靜無聲,飛船穿越了密集的小行星帶,遠方是耀眼的炫麗星團與扭曲的龐大星系。
明明宇宙如此廣闊,卻沒人願意在這狹小的飛船里與朝霞多說一句話。
就在快要在沮喪與孤獨中昏昏睡去的朝霞,突然感覺到有什麼人在注視著自己。
“……?陳……陳靜雯小姐?”
她不知從何時起站在自己身前,以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觀察著自己犯迷糊的模樣。朝霞被嚇了一跳。
與照片上的那位看起來很元氣的教授一樣。
她的身高與朝霞相仿,身材適中,胸部雖然不大但很形狀很可愛,護鏡後面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縱便身著統一制式的防護服與護盔,陳靜雯看起來依然具備著流於形外的知性美感。
“你好啊,彌生朝霞小妹妹—— 我剛剛和艾琳醫生談的忘我,所以沒顧得上搭理你。”
“啊,沒關系的……!謝謝你……”
“我是來自C國的異蟲學教授,負責為本次任務提供理論知識支持與技術協助,如果有什麼對異蟲不了解的可以盡情問我哦。”飛船內第一次出現了學術討論以外的交流。
仿若被陳靜雯教授帶動起來了氣氛般,大家都將目光投到了朝霞身上,除了那位嬌小的少女殺手。
“自那天起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呢。慶賀你死而復生,彌生朝霞。能從那副全身都爛掉的淒慘模樣恢復,現代醫學真是有夠發達啊。”開口的是隨艦醫生,艾琳·艾德斯。
她優雅地翹著修長纖細的腿,環抱的手臂將胸前豐滿的兩顆果實擠成誘人煽情的形狀。
光是坐在那里就讓朝霞聯想到她穿著難以遮掩住豐滿身材的白大褂,與性感透肉黑絲為自己看病的情形。
不過她的聲线令朝霞感到非常耳熟,總覺得……“那天陪我說話的人果然是您呢,艾琳醫生!您沒有騙我,我果然被救了……!”
強忍著想要衝過去抱她哭訴的衝動,朝霞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艾琳醫生只是露出無奈的微笑,搖了搖頭。大概沒人會知道,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讓朝霞心安而撒的謊而已。
“抱歉抱歉——我剛剛也一直在忙著修理我的寶貝,其實早就想來和可愛的少女抱一抱了呢……”
那位武器工程師將她一直在搗鼓的重型武器放在了地面上,以撲過來的方式將朝霞抱在懷里。
巨大的胸部隔著防護服擠在朝霞的目鏡上,遮蔽住光线。
視野里陷入一片昏黑的朝霞產生出了會在巨乳包裹中窒息的錯覺,想要試圖推開工程師的熱情擁抱卻發現對方的身體非常柔軟——無論是那豐滿的胸部還是那纖細的腰肢,這位擅長與鋼鐵與火焰打交道的女孩,身體卻是如此柔軟香甜,朝霞甚至有種想要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枕著她圓潤豐盈的胸部就此睡覺的衝動。
“你……你好……啊……太大了,前輩的身材可真是……”
“嘿嘿嘿朝霞也這樣覺得嗎!我的名字叫做耶夫科尼婭·阿納托利·洛特尼克夫,如果嫌名字難念的話,叫我尼婭就行啦!”抱著朝霞的尼婭用胸部使勁揉蹭朝霞的頭,大家看著被尼婭欺負的朝霞都不禁笑出聲來——除了那位一直冷冰冰地望著舷窗之外的少女。
“喂——剩下的只有你沒發言啦,不要在擺架子啦小鬼——”湊到少女身邊的尼婭,想要像擁抱朝霞一樣抱住伊莉莎。
呯。刀刃與鋼鐵碰撞發出聲響。
嬌小的少女以難以用肉眼分辨的速度拔出匕首刺向大大咧咧的尼婭的喉嚨,卻被對方以同樣迅速的動作以手槍槍身格擋住。
“…滾開。”
“I國著名的小死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何必這樣自負呢?能被選上參加此次任務的大家都不會比你差的呀?”
尼婭不知何時用腳踏在重炮的扳機上,已經開始閃爍光芒的炮口對准著伊莉莎,顯然是一副隨時可以擊發的狀態。
“如果不在現在和我們搞好關系的話,到異星發生了什麼意外可沒人能再救活你了哦。”
“……滾,我懶得和你們套近乎。”
職業殺手,伊莉莎·埃斯波西托,盡管在一手持刀與尼婭對峙,卻依然平靜地望著窗外。
她無視尼婭的槍炮,更不在乎尼婭咄咄逼人的語氣。但朝霞能從她眼神中暗藏的強烈仇恨與厭惡。
發生過什麼嗎……兩個人認識?就像自己和艾琳醫生認識一樣。
就當氣氛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陷入僵硬時,變故發生了。
率先是由一直盯著窗外的伊莉莎發現的,其次是尼婭。
“……抓穩……!”
一團體表遍布觸手、不斷旋轉著的肉色球體從宇宙的深處飛來,以極快的速度撞擊了飛船艦體。
艦體大幅傾斜,失衡警報連連作響,血紅色的燈光閃爍不停,所有人都在強烈的震動中無法站穩,從貨架上掉落的急救箱砸在了朝霞的頭上。
“咿啊……好疼……!誒,好像不痛?”
跪在地上的朝霞緊捂著根本不會痛的頭盔。
她從未在實戰模擬以外的地方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因此,僅僅只是一次強烈的撞擊就把她嚇得閉上眼睛連連大叫。
而當她看到那些從艦體裂縫中魚貫而入的異蟲時,心中想的會是什麼呢。
“……為什麼,為什麼飛船里會有異蟲……?那些裂縫是怎麼回事……?”伴隨著大量惡心的黏液,一只又一只粉紅色、纖細瘦長的人形生物從地面上爬起,它們睜開那擁有黑色鞏膜、黃色瞳孔的渾濁雙眼鎖定了飛船內的女孩子們,舒張雙手纖長的觸腕,發出刺耳的尖叫。
在它們身後的艦體裂縫上,塗滿了不斷冒出濃煙的腐蝕性液體。
是飛船剛剛被撞擊了的位置。異蟲們正從那里入侵。
“……是一大群阿波克里普斯異蟲。而在飛船上開了個洞的……是能夠吐出強酸的米利迪斯異蟲嗎。”
身旁的陳靜雯平靜地說著。
“誒?這樣就能認得出來嗎?”
就在朝霞驚詫於異蟲學教授陳靜雯的本領時,一頭異蟲率先對她發起了攻擊。
望著那快速伸長的觸腕,朝霞回憶起在訓練中學到的東西,鑒於自己正坐在地上,應該迅速以雙手支撐身體向旁邊躲開。
但她根本做不到——異蟲的動作要比演習中快的多,觸腕輕易地纏住了朝霞的腰肢,不顧她的驚聲尖叫將其捉到異蟲群中。
朝霞的視野被大量的粉紅色觸腕與黏液覆蓋,她感到有無數的觸手已經纏上了自己的四肢,開始隔著防護服揉捏自己的乳房、摩擦自己的屁股。
更有觸手正在為了嘗試打開朝霞的頭盔而不斷在她纖細的脖頸附近摸索著開關。
“救……恩咿……!”
為什麼……?為什麼異蟲會做這種事?
不理解自己為何會被如此對待。
朝霞對異蟲的了解程度僅限於紀錄片與戰場轉播中展現的畫面,她不明白那些只會殺人和吃人的外星生物為何會做出如此下流的舉動。
防護服緊貼著少女的每一寸肌膚,因此就算是此般粗魯的摩擦也會和直接撫摸玩弄朝霞的身體沒什麼兩樣。
阿波克里普斯異蟲的觸手滑入了朝霞的胯間,緊貼著那形狀清晰的駱駝恥丘翻轉揉動,未經人事的朝霞在這樣的經歷中感受到了奇妙的興奮感,乳首與陰蒂也在這樣的全身撫弄纏繞下高高豎起,在貼身的防護服上凸顯出令朝霞羞恥不堪的形狀。
“掙脫……不開……簡直就像是……在觸手的海洋里……!”胡亂揮抓的手握住的是黏糊糊的觸手,雙腳也被捆的扎扎實實舉在半空中,視野所及的盡是異蟲粉紅色的身軀與它們黃黑色的濁眼,看起來面無表情、只是在憑借本能行動的它們卻盡在用觸手撫摸少女敏感的部位,揉搓她挺立的乳頭與陰蒂,用力地摩擦她逐漸濕潤起來的下陰,待到朝霞因控制不住燃燒沸騰的欲望時纏繞住了她的脖子,遏制住了朝霞的呼吸與求救。
在這樣下去就要被勒死了。
朝霞清楚自己所處的困境,但卻只能在想要翻白眼過去的窒息感中感受全身被觸手搓揉侵犯的快樂,那一直在亂蹬的雙腿也在從下體逐漸升騰的快感中變得酥麻無力。
拯救了朝霞的是一把熱能刀,以及手持著它一閃而過的嬌小少女。
是伊莉莎·埃斯波西托。
簡直就像是一道沾之即離的影子,她纖細矮小的身體可以躲開異蟲的觸手,踩踏地面衝刺的動作也很輕盈且不會發出聲音,僅是幾下看不清動作的揮斬,便將朝霞從觸手的海洋中解救。
緊接著是散發出熾熱溫度的炮擊,朝霞身後的異蟲被燒成了灰燼。
明顯超過了配發裝備規格的光束武器在燒焦了異蟲之後卻沒有對直接命中的飛船艦體造成任何傷害,可見其主人,武器工程師尼婭的技術之精良。
渾身被塗滿黏糊糊液體的朝霞摔在地上。
她努力地放松腿部肌肉,平復心情,強忍著剛剛被異蟲撫弄出的快感想要拔出武器加入戰斗,卻發現涌入飛船里的異蟲已經被解決了大半。
伊莉莎與尼婭仿佛在相互競賽一般屠殺著異蟲。
前者穿梭在異蟲之間,以熱能刀斬碎異蟲的觸手與身體,而身體卻分毫不會粘及它們的血液與黏液。
後者丟棄了沉重的重炮,使用雙持迷你機槍引來槍林彈雨,於槍火轟鳴、彈鏈拋灑間將異蟲射殺至灰飛湮滅。
似乎沒有什麼戰力的艾琳醫生還優雅地坐在那里。
直到有異蟲瞄准她纖細妖嬈的腰肢伸出了觸手——在刀光閃爍間,它的觸手被醫生的手術刀斬作成數段。
“我可不是戰斗人員啊……嘛,因為有陳靜雯教授對異蟲的研究報告,這樣的家伙來多少都沒用。”
刀刃穿梭於異蟲的身體組織內,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因為醫生已經看穿了它的身體結構,如同庖丁解牛般輕而易舉地將其拆解。
而當艾琳醫生被更多異蟲包圍時,她嘆著氣站了起來,從腰間的藥劑包中取出針筒。
在優雅且不失靈活地躲閃異蟲攻擊的同時將針管一一刺入它們的身體,霎時間,被注射了不明藥物的異蟲便化為了裝滿膿液的皮囊癱倒在地。
“喂——小朝霞,你還好嗎——我好擔心你!”飛奔過來一把抱住朝霞的陳靜雯教授,聲音中似乎略帶哭腔。
“它們對你做什麼了?有沒有碰到它們的體液?防護服有沒有破損?我剛剛聽到小朝霞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是不是被它們傷到了?得快點讓艾琳醫生看看才行……!”
“啊,我沒,沒事的……只是被它們捉住了一會而已…”被過於熱情的陳靜雯弄得有些害羞,朝霞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三人的戰斗。
伊莉莎,尼婭,艾琳都展示出了自己優異的戰斗能力。只是在幾息之間,飛船內就再也沒有一只活著的異蟲。
逐漸停止旋轉的機槍炮管冒出升騰的熱氣,尼婭扛起機槍,表情輕松愜意地踱過朝霞與陳靜雯身旁。
“誒……我們的小綿羊還在這里發呆呀,也許我該向那個傲嬌的小死神道個歉,我們的隊伍里還真有什麼都辦不成的人呀。”妮婭是個很喜歡冷嘲熱諷的人吧,她那掛著笑意的眼神里表現出的是不屑一顧的冷漠。
朝霞看得出來。
“對,對不起……我拖了大家的後腿。”
陳靜雯教授抱住陷入愧疚的朝霞,不滿地向妮婭反駁道:“朝霞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啊,簡歷上可是寫著她才十八……啊……”大概是想到自己的年齡也不過十八歲,妮婭只有十九歲,而伊莉莎更是僅十六歲。
就連一心護著朝霞的陳靜雯都想不出好理由為其開脫。
“總之!我可是會保護朝霞的!我們是唯二的亞洲人伙伴,你們都不許欺負小朝霞!”
“呃,靜雯小姐,請不要這樣……確實是我不好,我太沒用了……”
“所以說我才覺得你們這些……嗯哼,話說,接下來輪到你解釋解釋這東西是什麼了吧,我們的異蟲學教授?”
發出不屑冷哼的尼婭將話題轉移,向飛船剛剛鑽進了異蟲的位置努了努下巴。
對了,剛剛那里曾經鑽進了異蟲來著……好像是什麼東西腐蝕了艦體,然後讓大量異蟲鑽了進來。
陳靜雯教授與艾琳醫生已經站在那條艦體縫隙前觀察研究,自己去只會礙手礙腳。朝霞只好趴在舷窗上,望向那撞擊了飛船的奇怪東西。
“那是……什麼啊?小行星碎片嗎?”
舷窗倒映著來自深邃宇宙的五光十色。
出現在朝霞模糊視野中的,是一大團揉搓在一起的被凍僵的粉紅色生物,正如同一顆腫瘤般貼附在她們的飛船表面。
“並不是行星碎片……那些全部都是異蟲。”
陳靜雯撫摸著散落在裂縫邊緣的異蟲碎片,輕聲解釋道。
大量的阿波克里普斯異蟲團團相抱,形成宛如觸手肉團的巨大蟲球。
位於最外層的異蟲會被宇宙的寒冷冰封,讓蟲球的表面變得無比堅硬,同時還能有效地對內部的同胞們起到保暖作用。
就在這時,渾身沾滿異蟲黏液的殺手少女從蟲球之中走出。
她一手提著僅剩下身體、還在不斷蠕動的宛如蜘蛛般的異蟲,一手握著大概是屬於它的八條節肢長腿。
就這樣丟在大家面前。
“這就是你要找的吧。”
“啊,謝謝你伊莉莎小姐。只是因為在阿波克里普斯異蟲之間參雜了一只可以吐出酸液的米利迪斯異蟲……就是伊莉莎小姐捉出來的這個東西,它們才能在撞擊到我們的飛船後,在艦體上用強酸開了個口子,入侵飛船。”忽然想到了什麼,朝霞向陳靜雯問道:“靜雯小姐,也,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這只大蜘蛛的話,它們就只能……在宇宙中漫無目的地漂流?”
“理論上既是如此……僅憑最低級的阿波克里普斯異蟲是不可能進化出星際航行能力的,它們本該生活在自己的星球上,或是乘坐『蟲巢』侵略地球……”陳靜雯撫摸著下巴,像是放棄了思考般無奈地說道:“我不理解它們為什麼會像這樣抱成球飄到宇宙空間里。一切都太奇怪了,也許只能理解為是某種巧合……”
“啊,剛剛忘記說了。我進到那里面之後,還看到了些有趣的東西……不過因為很難取出來,就沒有再管了。”
靠在牆上休息的伊莉莎,為眾人提供了關鍵线索。
有點膽小、對漆黑的蟲球內部產生畏懼的陳靜雯要求朝霞一同前往。
在空蕩蕩的、到處滴落著異蟲黏液的蟲球深處,朝霞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場景。
這令她發出尖叫,繼而因雙腿脫力而摔倒在地。
就連陳靜雯也不由得用手掩住因驚訝而張大的嘴巴。
朝霞的尖叫引來了艾琳與尼婭。
身為醫生的艾琳·艾德斯在看到那東西後發出了尾音發顫的冷笑,而尼婭也一邊嘟囔著“這可比在東西伯利亞戰場上見到的家伙可憐多了”,一邊將視线挪向別處。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女。
少女的年齡大概與朝霞相仿,此刻正被囚禁在一條由大量阿波克里普斯異蟲相互融合組成的肉柱上。
她的大半個身子都被異蟲包及其中,四肢的皮肉更是已經與異蟲高度結合。
朝霞看不出她是否還具有意識,但從她身體上發出的恐怖變化看來似乎已經凶多吉少。
她的乳房高度膨脹,足有拳頭大小的乳首正在被異蟲的觸手不斷插入攪拌,無色的異蟲黏液與白色的乳汁向外噴濺,在那鼓脹的乳肉里隱隱有著什麼圓滾滾的凸起,少女的乳房里似乎被滿滿注入了某種球狀物體,正在如同呼吸般不停蠕動。
而同樣的狀況也正發生在她的腹部上。
少女的肚子脹的如同臨盆孕婦,肚臍外翻。
有粗大的觸手正在她被強制分開的胯間高速抽插,紅腫的蜜穴與後庭都明顯遭受了長期的激烈凌辱,開發完全的陰道口即便在觸手抽離後也大大地張開著,隱約能看得到里面的球狀物體,她的肚子里想必也被塞滿了那些東西吧。
朝霞顫抖地問道:“那是……卵嗎?異蟲的卵?”陳靜雯教授也仿佛不願承認一般、語氣僵硬地回答:“是的……下級異蟲是卵生的……”
朝霞在課上也學過,被稱為下級異蟲的個體通過排卵來孵化下一代,每只異蟲在環境適宜時都會大量產卵,一次便會產出超過百枚蟲卵。
而這顆由無數阿波克里普斯異蟲團團抱成的碩大蟲球……“原來如此……想必這些異蟲,是為了爭奪這名少女的身體才這樣做的吧。”想要乘坐飛船逃離異星的少女,被涌上飛船的如同潮水般的異蟲捕獲,但飛船已經載著它們飛出了異星的大氣,因此就變成了這樣。
即便流落在宇宙空間里,異蟲們依然履行著努力繁殖下一代的職責。
它們爭先恐後地攀上絕望少女的身體,無視掉她的悲鳴與嗚咽將其團團包圍,撕裂她的防護服,拼命地將卵注入她的身體里。
少女的身體與異蟲的黏液直接接觸,很快便在病毒的作用下開始變異,身體在DNA 被迅速竄寫的改造中逐漸失去原本的模樣——本該如此,但這次的和之前略有不同。
少女沒有變成怪物,只是變得更加適合為異蟲孵卵,身體里無論被如何產卵都不會撐壞,皮肉可以與異蟲融為一體,同時還能保有模糊的意識,感受著自己在觸手的海洋里被不斷產下蟲卵,孵化,再度產卵,如此反復。
少女變成了異蟲的產卵苗床。
這顆碩大的蟲球內,曾經至少有超過五十只異蟲與少女在一起。每一只都會在她的體內產卵,每次都會超過一百顆的量。
而且不光是產卵,異蟲的觸手還會對她的性感帶施加各種不同的凌辱。
在宇宙中漂流的漫長歲月里她始終經歷著人類難以忍受的巨大快感與痛苦,在如今與朝霞一行人相遇才有機會可以解脫。
“能不能救救她……!靜雯小姐!艾琳醫生!她還活著……”朝霞看到少女的胸口還在隨著微弱的呼吸上下起伏,蒼白的嘴唇在微微蠕動。
艾琳醫生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可憐的少女,但在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冷靜下來,彌生朝霞。好好看看她身體上的那些東西……那些已經和她的身體黏在一起的家伙是異蟲啊。”
朝霞當然看得到。
她看得到那些生長在少女身上的阿波克里普斯異蟲,正一邊用觸手玩弄著少女漲大的乳頭、侵犯著她的小穴,一邊用那渾濁的黃黑相間的眼睛盯著眾人。
它們已經完全與少女的身體融為一體,她已經沒救了。
“小朝霞,放棄吧。”
陳靜雯拍了拍還在咬牙切齒中的朝霞,輕聲說道:“我的研究項目,便是尋找將像她這樣的人……身體與異蟲產生了融合的人,將他們體內的異蟲剝離出去的方法。我找不到那個方法,也敢保證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夠做到……”因此。
大家都站在苗床少女的面前靜靜地觀望,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從痛苦的地獄中解脫。
朝霞看到她的嘴唇輕輕張開,發出了如同夢囈般的快樂呻吟。
異蟲的觸手停止了抽插的動作,伴隨著惡心的粘稠水聲,如同果凍凝膠般的異蟲幼體,從少女被擴張的乳首、大大張開的蜜穴與後庭中噴涌而出。
足有橄欖球大小的異蟲幼體每次鑽出少女的身體,被摩擦撐開的肉壁都會激烈地抽搐,同時興奮地噴濺出乳汁與愛液。
少女的體液與異蟲的黏液混合在一起,甚至已經飛濺在朝霞的臉上。
當所有的異蟲幼體排出後,少女那已經無法縮小的陰道還在隨著她的呼吸一張一合,朝霞能輕易地看到她那紅腫的子宮口,與那些源源不斷流淌而出的異蟲黏液。
看著這樣的一幕,強烈的嘔吐感令朝霞睜大眼睛,緊捂住嘴巴。她蹲下身子忍耐著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感,遙遠的記憶與噩夢一並涌上心頭。
“這……這都是什麼啊…”
她睜大了眼睛喃喃自語著,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面上。
在上學時曾聽聞到的強奸少女案。
在上網時看到的色情彈窗廣告中被捆綁的可憐少女。
躺在病床上,即將被那個男人侵犯的自己。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為什麼…明明只是異蟲,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呼吸愈加變得急促,甚至被動觸發了防護服自帶的緊急供氧設備。
陷入極度惶恐的朝霞覺得自己就快要支撐不住了,直到被陳靜雯從地上扶起。
“振作一點啊,小朝霞。繁殖是生物的本性,就連異蟲也一樣。它們是具有高度繁殖能力的種族,至於為什麼會用人類少女作為苗床…唔……”
“我害怕…我有種預感…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急促呼吸著的朝霞,強忍住沒有一吐為快。
在看到這位少女的同時,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奇異的感受。
就像是自己與那位少女置換了一般,自己也終將會淪陷於此,被以更殘酷更淫虐的方式囚禁在異蟲的巢穴中,以它們苗床的身份,在被不停的侵犯與產卵的日常中度過余生。
“不管夢到了什麼,那都不是真的。小朝霞,我會保護你的。”陳靜雯教授緊緊地抱住朝霞,用柔軟的胸部貼住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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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琳醫生的要求下,眾人將苗床少女從蟲球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入醫療艙中。
之後,便是長時間的靜默無言。
大家的心情都被那突然出現的苗床少女所影響。即便反應不一,也沒人還會天真地認為這次任務很好完成。
苗床少女已經在異蟲的長期凌辱下失去了辨析事物的能力,也不會發出除了嬌喘與呻吟以外的任何聲音。
大家懷疑少女是WS003 的成員之一。但因為她全身赤裸,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象征她身份的東西。
艾琳醫生與陳靜雯教授開始終日分析苗床少女的生理變化,試圖從她那與異蟲高度融合苗床化的身體中尋找到什麼新线索。
尼婭在將艦體的縫隙重新填補以後,更加專心地投入到武器的開發及改裝中。
伊莉莎還是老樣子,每天靠在她的座位上安靜地望著舷窗外的宇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受到影響最大的,也許就是朝霞。
她深陷於自己臆想出的夢魘,每次閉上眼睛都能看到自己被拘束在異蟲巢穴中被不斷侵犯的樣子。
她時不時從淫穢的噩夢中驚醒,會用手不顧一切地捉住身邊的東西。
如果不是陳靜雯一次次及時趕赴到她身邊輕聲安慰,朝霞便會如同初生嬰兒——或者說,在死而復生的後怕中嚎啕大哭,吵著想要回家。
在陳靜雯的要求下,艾琳醫生不厭其煩地每日為朝霞做身體檢查,甚至還會為她做心理輔導。
但朝霞知道自己的問題不只是這麼簡單。
她望著掌心電腦上所顯示的航线,象征當前位置的光標已與終點越來越近。
而每當那些光點之間的距離縮短一分,自己的身體就會隨之變得異樣,不安的躁動與莫名的亢奮就會逐漸增強。
雖然變化極其微小,就連最先進的醫療儀器都沒法證明朝霞的感受為真實的病理變化。
但朝霞真的覺得……那顆星球在呼喚著自己。
在不知過去多少日後,朝霞被飛船即將停泊的警報聲吵醒。
這次的朝霞出乎意料地睡了個好覺,也沒有夢到任何恐怖的事。
透過舷窗,朝霞看到了那顆靜靜漂浮在廣袤宇宙中的紅色星球。
異星。
很安詳…很安全。
簡直就像是故鄉,像是母親的懷抱。
不知為何,對那顆孕育了惡魔的行星抱有如此特殊情感的朝霞,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在飛船的自動駕駛計劃里,原本是包含了停泊著陸任務的。
但大家發現異星周圍密密麻麻地分布著一些巨大的球狀物體,飛船的著陸任務便立即被尼婭強行中止了。
“那些是什麼……?得有上百只了吧?”
那些球體,和朝霞在地球上所能見到的東西一樣,是“蟲巢”。
陳靜雯教授曾說過,S 國曾經用氫彈成功摧毀了一只蟲巢,卻在充分調查研究了那墜落於國土之上的蟲巢殘骸後發現,它的體內具有明顯的呼吸、消化及循環系統,“蟲巢”本身似乎就是一種異蟲。
除此之外,因為在蟲巢內部發現了大量供養組織及未分化的異蟲胚胎,部分學術人士提議將那些蟲巢命名為“零號異蟲”,即為異蟲的起源。
“你想知道蟲巢是怎樣來到地球的?”
“它們是漂流過來的……因為沒進化出任何可以提升航行速度的器官,它們要在宇宙中漂流上千年才能抵達地球。”
它們侵略地球的行動,恐怕在千年前就開始了。
僅僅只是降臨到地球的十余只蟲巢,就足矣讓自二戰起安寧了近一個世紀的地球重返全球戰火。
倘若眼前這百余只蟲巢全部抵達地球,等待著人類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為了不驚擾到蟲巢周圍可能存在的哨兵,尼婭將飛船的速度降至最低,選擇了隱蔽的路徑進入了異星的大氣,找到規定的坐標緩緩降落。
計劃中明明寫著,會有WS003 的人員來迎接眾人。
但直至目前為止飛船都沒有收到他們的訊號,主動發出的信號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結合那神秘苗床少女的出現,一切異常狀況都不禁讓人覺得WS003 的成員已經凶多吉少。
在朝霞親眼看到基地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會看到這里被異蟲大軍侵入,一片殘垣斷壁、屍橫遍野的場面。
出乎意料的是,位於異星的駐扎基地看起來完好無損。
那是足矣容納五百人的大型基地,擁有厚實的復合材料護壁、先進的自動化防御火力,可以說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除此之外,基地還設有餐廳、娛樂室以及舒適的宿舍,因為安裝有空氣過濾與區域性氣候調節裝置,在基地里生活時甚至都不需要穿防護服,這里的條件可能要比地球三星以下的酒店都要優越。
但……這里空無一人。
發送訊號無人接受,派出無人機進行掃描也找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若不是有地球總部發放的通行卡,眾人連基地大門這關都過不去。
訓練場里沒有人,武器庫里沒有人,餐廳里沒有人,到處都沒有人。
所有人都帶著他們的武器裝備離開了此處,包括各種輕重型步戰車和戰機。
顯而易見,他們在不久前參加了一場與未知敵人展開的全面決戰,並在那之後了無音訊。
這嚴重違反了WS003 計劃中所規定的要求,他們應該在此等待朝霞一行人,也就是WS004 小隊的到來。
不詳的預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但她們依然決定探索最後一個場所,宿舍。
由實力較強的伊莉莎與尼婭帶隊,少女們分為兩組對環形的宿舍展開了搜索。
通過通訊頻道的交流得知,尼婭小組在某間宿舍發現了烹飪中的食物,以及正在循環播放的色情電影。
當大家於該宿舍集合時,那架正在煮著肉湯的小電爐終於因開啟時間過長而不堪重負地燒壞了。
這間屋子的主人也理所應當地消失不見,但那散落了一地的色情雜志與髒兮兮冒出臭氣的男性服裝證明了他的性別。
“看起來是一個想拿色情電影做下飯菜的家伙,因為什麼事情突然離開了呢?”尼婭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大大咧咧地走出屋外。
在場的女孩子們也都不想在這樣的屋子里久留,更何況那不斷發出討厭聲音的色情電影還在大聲外放著。
但跟在隊伍最後面的朝霞卻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她輕輕放開陳靜雯的手,比別人走的更慢一些,將視线挪向那堆滿了衣服與雜物的健身器材後面——朝霞看到了一大團爛肉。
如同被撕破的塑料膜般滿是空洞的皮膚,包裹著已經溶解了的粘稠膠狀的鮮紅肌肉,散發出古怪氣味的黃色脂肪流淌滿地。
折斷成數節的小臂骨上懸掛著支離破碎的血肉與手骨,正在努力地在那灘肉泥中蠕動著摸索。
在爛肉的頂端,有一顆尾部鏈接著神經與血管的眼球正在啪噠啪噠地轉動著,最後朝向了朝霞,與她對視。
就仿佛是一個人……從內部融化了,被抽去了骨頭般癱作一團肉泥。
朝霞摔倒在地,慘叫聲甚至蓋過了色情電影里女人的尖叫。
因為基地里已經空無一人,所以就算大家未經原本主人的許可,將他們的屋子占為己有也沒關系。
最大的宿舍也不過是四室一廳的結構,但尼婭說她要通宵檢查基地的防御系統,這件宿舍就正好被其他四人占滿了。
盡管如此,能與飽受驚嚇的朝霞道晚安的,也不過只有伊莉莎一人而已。
隨著那灘肉泥的出現,艾琳醫生與陳靜雯教授的工作變得更多了。
她們兩個提取了肉泥的組織切片開始化驗,算上苗床少女那未完成的工作量,恐怕她們兩個今晚也會通宵忙碌吧。
在得知陳靜雯今晚不能陪伴朝霞後,伊莉莎敏銳地捕捉到了朝霞眼中閃過的失落,因此刻意地在入睡前敲了敲朝霞的門。
“伊莉莎小姐?有什麼事……嗎?”
已經脫掉了防護服,穿著兒童尺碼單薄睡衣的小小少女站立在門口,用那雙缺乏感情色彩的眼睛凝視著頗有些緊張的朝霞,在片刻後才從薄薄的嘴唇中擠出幾個發音:“……晚安。”
就像這樣,伊莉莎用她那獨具特色的冷漠聲音祝福朝霞,希望她能從剛剛那所見的恐怖場面中解脫。
“啊,啊…謝謝你,伊莉莎小姐,也希望您能晚安……”因為心中起來敬意與感激,不知不覺中用上了敬語的朝霞用枕頭捂住顫抖的嘴唇,向伊莉莎連連擺手。
“……淨水器里的水很涼,我已經加熱好了…就在客廳的餐桌上。”
“謝謝……十分感謝……!”
伊莉莎走了以後不久,又有人在外面輕敲朝霞的門。
“喂——小朝霞,是我——”
“陳靜雯教授?”
一頭撞進房間的少女興奮地擁抱住朝霞,將她順勢撲倒在床上。
陳靜雯的膝蓋分開了朝霞的雙腿,不是非常有料的胸部擠了過來。
熱乎乎的氣息吹在了朝霞的臉上有些發癢,朝霞看到陳靜雯的眼鏡鏡片上已經泛起白霜。
“唔……教授…這樣有點難受……”
在無意間也與對方濕漉漉的嘴唇有了接觸,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的朝霞心中產生了許些抵觸,試圖推開對方纖細腰肢的雙手也開始略微用力。
“啊,對不起,因為小朝霞太可愛了所以就忍不住想欺負一下,看來有點過火了呢。”
陳靜雯嘿嘿地傻笑著,松開了擁抱朝霞的懷抱,撲通一下坐在朝霞的身邊。
“陳靜雯教授不應該在和艾琳醫生做實驗嗎,為什麼突然過來看我?”
“因為放心不下小朝霞呀,就找了個理由出來陪你一會。”
“啊,大家都這樣關心我,有點不好意思……”
“難道還有其他人願意陪小朝霞嗎?”
“唔,不……”
朝霞望著窗外,黑蒙蒙的天空理所當然地看不到星空,因為異星的大氣中有濃度極高的褐色顆粒物,不但晚上看不到星星,在白天也看不到燦爛的陽光。
地球的方向在哪呢?如果在這里向那個方向眺望……用世上最好的天文望遠鏡眺望,能看到J國的國土嗎?
“話說,小朝霞現在還想回地球嗎?”
“…難道陳靜雯教授不想?”
就算自己不再哭天喊地的想要逃回地球,也不代表自己已經能接受這顆行星。
“當然想啊。不過我們都有各自的理由不能擅自逃離吧。”
“理由……?”
陳靜雯一邊點著頭,一邊用手指在空中比劃鈔票的形狀。
“我啊,很缺錢,缺到已經完全無法生活的地步。而異星探索機構承諾會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後半生可以盡情地花天酒地,於是我就來了。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朝霞在思索了片刻後,笑著說道:“真巧啊,我也……差不多是因為缺錢吧,我得了怪病,異星探索機構的醫生把我治好了,但醫療費用非常高,因此我就不得不參加這項任務。”
“恐怕不是巧合哦,小朝霞。”
“誒?”
陳靜雯望著閃爍的夜燈,原本輕松愜意的語氣像是在被思緒逐漸填滿般變得沉重:“你知道我們的任務編號,WS004 中的數字是什麼意思嗎?”
“004 ?一定是代表次數吧,我們是第四批前往異星的探索者。”
“那朝霞了解過前三批成員的身份嗎?”
當然不可能了解的到。朝霞在心中這樣想著。
怪病讓她失去了視力,也逐漸失去了聽覺,在無邊際的黑暗與靜默中蘇醒後的朝霞,只是如同被軟禁般地封閉在異星探索機構內,每日去學習他們所提供的課程而已,就連互聯網都很難接觸得到。
望著不語的朝霞,陳靜雯多少猜測到了她的遭遇。
“死刑犯。”
“嗯?”
“參加前三次探索任務的人,大部分都是臭名昭著的死刑犯。連環殺人犯,惡性強奸犯,逃兵,叛軍,政治戰爭的犧牲品。我的哥哥也在其中,他曾是一名士官,但卻在我十六歲那年奸殺了我的……嗯,朋友。”
“啊?奸,奸殺……這可真是有夠厲害的…”
“毫無疑問,哥哥被判處了死刑,但卻在臨刑前被異星探索機構用一些小手段改變了罪名,最終保釋。但代價就是被迫參加三年前的WS003 部隊,像我們一樣,來到了異星。”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呢?”
忽然間看到了陳靜雯臉上涌現出的一抹悲傷,朝霞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非常抱歉,靜雯小姐就算不想說也沒關系……”
“沒事。只是我想讓朝霞明白一件事,我們每個人,包括我哥哥在內,所有執行了WS系列任務的人都被異星探索機構抓住了把柄。”無論是缺錢,還是患病,亦或是被判處死刑,都能夠拿走一個人的命。
異星探索機構可以為靜雯的後半生買單,可以讓已經被下達病危通知書的自己恢復如初,可以動用強大的政治力量將臨刑的死刑犯救下。
但無論他們在做什麼,都絕不是在做慈善,他們不會讓自己虧損的,否則也不會將這項行動序號推到WS004。
在提到陳靜雯哥哥的結局時,陳靜雯顯出悲痛神情的原因是什麼?
WS003 部隊的成員們都怎麼樣了?
朝霞意識到了什麼,瞳孔在震驚中緩緩收縮。
“他們……在策劃著什麼?他們用力量……用錢,救回了我們的命,是想用我們的命去做什麼?”
“這就不為人知了。我們的隊伍里恐怕有人已經有了取死之道,異星探索機構也許並不指望我們能夠活著回去。”
說完這句話,陳靜雯發出“嘿呦”的聲音從床上跳起,一邊走向房門,一邊向朝霞露出燦若夏花的笑靨:“不過請放心,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一定會盡量保護你的,小朝霞。”
“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就我們倆不擅長戰斗?也說不定是因為……”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陳靜雯低下了頭。
“……因為我喜歡上你了?”
沒有想太多的朝霞,向陳靜雯用力地搖頭,黑色的長發甩來甩去。
“請不要這樣……我只是個沒用的人,我什麼都不會,在這支隊伍里最沒用……請靜雯小姐在今後多多保護好自己。”
“那就爭取讓我們兩個一起活到最後?在回到地球後,我也想和小朝霞成為朋友。”
“恩,我也想活著回去,我也想和陳靜雯小姐成為朋友。”陳靜雯離開了朝霞的臥室,深夜終於迎來了屬於它的寂靜。
白天發生了那麼多事,又和兩位少女敞開心扉的聊天……伊莉莎小姐不算。
總之,經歷了很多的朝霞感覺自己很累,在鑽進被窩里以後很快就睡著了。
於睡夢中蘇醒的朝霞感到十分口渴。
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廳,找到了伊莉莎准備的純淨水開始飲用。
在朝霞舉著杯子咕咚咕咚暢飲的時候,她察覺到身後突然傳來了奇怪的光芒和聲音。
因為客廳里很黑,所以那光顯得很刺眼。
而那聲音……是敲擊鍵盤的聲音。
有人在使用茶幾上的便攜式電腦?
“……伊莉莎小姐?”
“…陳靜雯教授?”
沒有回應。
如果是WS 004的成員,她們沒有理由不回應。
有其他人進入了我們的宿舍?
不,門應該是鎖著的,能打開門的只有我們大家……
心中這樣想著,朝霞將水杯輕輕放下,下意識地去摸索腰間的步槍與熱能劍。
——什麼也沒有。
就寢中的自己連防護服都沒穿,更何況武器。
還好餐桌上同樣擺著裝滿兌水酒精的酒瓶,上面印著朝霞不認識的語言,設計華美,玻璃材質,質量厚實。
好家伙,明明說好了禁止攜帶酒水上太空的嘛。
但這對於手無寸鐵的朝霞而言是現成的武器,朝霞沒有理由拒絕它。
鼓起勇氣的少女手握酒瓶的細頸,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靠近茶幾上的電腦,鍵盤聲也越來越響亮。
那敲擊鍵盤的聲音,也和正常人使用電腦時會發出的噼里啪啦的快速按鍵聲不同,而是斷斷續續的,一下又一下的緩慢敲擊。
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學習使用鍵盤,只會用一根手指去打字一樣。
但朝霞看不到人坐在電腦前。
鍵盤不會自己發出響聲,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使用它?
朝霞借助屏幕的光,看到了那盤踞在鍵盤上的怪異物體。
根——大概應該用根去形容它,一根被黃色皮肉包裹著細小指骨,一下一下費力地戳著鍵盤,肮髒的血水與膿液滲入按鍵的縫隙。
[好痛苦]
[死掉爛掉]
[殺解脫]
它在電腦的後台操作界面上敲打出這樣的字符。
在那根指骨的頂端,不斷跳動的紅藍血管與紅色的肌肉組織糾纏在一起,如同觸須般連接到茶幾下面。
心中涌現出不詳的預感,朝霞回想起白天看到的東西。
她顫抖著,俯下身子向茶幾下望去。
正好與那團腐爛肉泥的眼球對視。
“咿——!!!”
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好不容易強忍住歇斯底里尖叫的衝動,但她的身體在極度的恐懼面前已經做出了應激反應,開始飛快地向後退避。
那顆眼球凝視著朝霞,仿佛像是認出了什麼一般收縮了瞳孔。
那根脆弱不堪的指骨,也在這一刻變得瘋狂。
肌肉組織大幅鼓脹,血液與濃水四射飛濺,它在飛快地敲擊鍵盤,在電腦屏幕上留下一大串字符。
[好痛苦好痛苦]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密密麻麻排列的字符讓朝霞感到恐懼,而那些字符還在以驚人的速度繁衍,電腦頁面飛速向下翻動。
為什麼……!它沒死,它還活著,它應該已經被艾琳和陳靜雯關起來了才對!
那副身子……那爛作一團的身體是如何爬到這里的?
為什麼要找上我?
朝霞在心里呐喊著,舉起酒瓶,但因恐懼而顫抖不已的手臂連砸碎它的力量都沒有。
怪物從那腐爛不堪的身體上撕開血盆大口,發出沉重的怒吼。
無比憤怒的指骨高高地懸於半空,重重砸下,將電腦砸爛。
它為什麼……它在生氣?
但朝霞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困惑——飛速襲來的某樣物體劃過她的耳邊,將朝霞身後的架子撞的粉碎。
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坍落一地,滿地的碎片劃傷了朝霞的手。
在一片混亂中恢復,朝霞看清了剛剛那東西的真面目。
是那台便攜電腦,怪物那似可無限延長的觸手已經鑽進了電腦內部,破碎不堪、不斷閃爍電火花的屏幕上正顯示出幾個大字:
[讓我享用你吧]
“啊?開,開玩笑的吧……?”
朝霞的聲音顫抖著,以絕望的目光望向那頭茶幾下的怪物。
它的身體正在迅速膨脹,之前那滿是孔洞的皮膚正在修復,肌肉變得強健,從身體兩側長出瘦長的手臂,也不再滲出鮮血與脂肪。
它不停的發出怒吼,隨之從地面高高躍起,將茶幾撞得粉碎,撲向了朝霞。
“咿啊呀呀呀呀呀!”
朝霞一邊尖叫著,一邊全力向旁邊翻滾。
怪物猛燃砸落在她之前所處的位置,將觸手迅速向四周延展,鑽入周圍的部分電器內——很快,宿舍的主控燈光突然亮起,又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爍,電子控制的隔離窗、朝霞與伊莉莎的宿舍門顯示出紅色的“LOCK”字樣。
它在控制電子系統?
朝霞想起剛剛那台被它砸爛的電腦,也同樣在它觸手的連接下顯示出了字符。
可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法逃走了?
沒法逃到自己的房間,也沒法通過大喊大叫讓伊莉莎出來幫助自己。
朝霞已經聽到伊莉莎在她的房間內拼命地敲門,但沒有用,門窗已經被怪物鎖住了。
柔弱的獵物已經沒辦法逃了。
心中迅速升騰而起的恐懼讓朝霞渾身冒出冷汗,睡衣緊緊地裹在身體上凸顯出少女玲瓏的曲线。
恰是這副模樣,讓那頭不知道還存在多少理智的怪物變得更加躁狂。
它收回了觸手,以肌肉蠕動的方式在地面上滑動,用那顆獨眼凝視著慌亂不堪的朝霞,不斷從口中發出低吼,簡直就像是捕獵食物的毒蛇。
它撲擊的速度變得更快——這一次還伸出了觸手上密布的獠牙。
朝霞勉強躲過它龐大的身軀,但身上的睡衣卻被撕破,露出了不堪一握的白皙腰肢與黑色的內褲。
口水,那家伙的嘴角流出了口水,一邊發出更刺耳的叫聲,一邊緊跟著朝霞的步伐橫衝直撞。
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不停,桌椅被撞碎,操作台被破壞濺出火花與電流,紙質文件被點燃,滅火系統開始工作,四處噴淋的水與滅火粉塵影響著朝霞的視野,但那無時無刻從後方傳來的怪物嘶吼與那蠕動著的肌肉與地面接觸發出的響聲,正無時無刻增強著那垂涎少女身體的怪物的存在感,令一路奔逃的朝霞恐懼到近乎崩潰。
呼呲,呼呲——它在發出這樣興奮的聲音,有惡臭的口水隨之滴落,拖鞋踩在上面會打滑。
朝霞踉踉蹌蹌地翻過沙發,在滿地的木屑與玻璃碎片中看到了電子鍾的屏幕上顯示出“我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它在與朝霞交流,或許在試圖用淫穢的詞語摧毀朝霞的理智,亦或許是在發泄作為人類生活時沒能得以緩解的欲望。
所謂的“享用”並不是單純的以進食的方式“吃掉”,身為女孩子的朝霞憑借直覺都能感受得到它的目的,它想要侵犯朝霞,想要將並不該存在的生殖器插入她的體內,想要與她交合。
以驚人的跳躍力衝上天花板,再撲向因失足而摔倒的朝霞,將她的一只腿含進嘴里。
在那大嘴里似乎有無數蠕動的觸手,輕松地脫掉了朝霞的拖鞋,開始吮吸起那如同嫩藕般細嫩白淨的小腳。
那種觸感就像是被陌生的大叔貪婪地舔舐身體一般令人作嘔。
“……!滾開啊!!”
朝霞將手中的酒瓶奮力砸向怪物,第一次砸碎了瓶身,第二次將鋒利的碎齒刺向怪物的身體,從那腐爛肌膚里噴射出黃色膿液濺的朝霞渾身都是。
從怪物嘴里抽出腳,朝霞緊咬牙關,強忍住哭泣的欲望,逐漸感到疲憊的身體告訴她應該放棄抵抗了。
朝霞想起了那個房間里的景象,到處都是色情雜志,電視上放映著色情電影。
這頭怪物也正是那間宿舍的主人所化……即便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它也在毫不遮掩地流露出自己的性欲,它正凝視著朝霞的身體不停流出口水。
朝霞看得出來,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吃掉自己,想要將自己壓在身下肆意地凌辱侵犯,想要讓自己變成色情電影里供他玩弄的雌性……!
“不要…為什麼你們都是這樣……!”
朝霞的眼中泛起淚水,她再次躲過怪物的撲襲,想要利用書架與它周旋,但書架也很快被它的觸手破壞坍塌。
幾乎被完全損毀,變得空蕩蕩的宿舍此時只剩下疲憊不堪的少女與散發出強烈性欲、緩緩靠近的皮囊肉團怪物。
朝霞的體力已經不允許她躲過怪物的下次撲襲。
從伊莉莎的房間里傳來了巨響,她在嘗試使用什麼手段打破房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啊……”
艾琳醫生,你在哪里……
陳靜雯小姐……請保護我……
陷入絕望的朝霞只能一點點後退,直到她的身體在無意間倚靠到通往外面走廊的門。
門被開啟了。
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朝霞想都沒想地拉開房門衝到走廊。
走廊里各處都閃爍著警報的紅光,鮮紅的燈光與黑暗相互交替,顯得這條無人的走廊格外陰森。
但對於此時的少女而言,沒有什麼會比追在她身後那想要侵犯她的身體,想要品嘗她的味道的怪物更加恐怖。
她用力地拍打走廊牆壁上的地圖系統,基地宿舍的平面解析圖浮現在面前。
“找到……化驗室了,在那里,去找陳靜雯小姐!”怪物的吼叫聲在走廊里回蕩,它的身體在地面滾動,用觸手抓握牆體加速移動。
簡直就像是一團滾動的年糕,只不過里面塞滿了血肉與膿水。
奔跑的朝霞想起了在家鄉每年都要吃的傳統食物,陰冷的走廊讓她發熱的頭腦逐漸冷靜,滿腔的希望似乎也讓身體的力氣恢復了一些。
可以跑得到,自己不會被它捉到!
如此堅信著的朝霞,跑到了一處死胡同。
唯一的通道大門,此刻顯示出紅色的“LOCK”狀態。
“這……為什麼……?地圖不是……”
對啊,那是電子地圖。
這座宿舍的電子系統應該全都被怪物控制了,明明應該想到的才對。
朝霞一直都在被怪物戲耍著,它想看到少女在希望中跌入絕望的模樣,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淚水如同決堤般涌出,朝霞在最後的絕望中緩緩坐到地上,以失去光彩的眼睛望著冰冷的牆壁。
她聽得到背後那逐漸放大的宛如譏笑的嘶吼,聞得到它身體上散發的惡臭,也同樣感受得到它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欲望,那是只有身為弱小雌性才能感受得到的危險,對於朝霞而言,正恰似那不可逃脫的宿命。
反抗,逃跑,或是其他什麼念頭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怪物干枯瘦長的雙手輕輕搭在少女的肩頭,向下按壓,令她平躺在地上。
“要……享用我……了……”
仰視上空的朝霞,看得到那怪物那布滿血絲的黃色的肮髒皮囊,看得到大大張開的巨口,那巨口里面有著無數不斷蠕動著的令人恐懼的肉團與觸手,倘若世上真的存在地獄,那就非眼前這景象莫屬。
從那沒有牙齒的粉色肉唇上滴落的黏稠口水落在朝霞的臉上,刺鼻的氣味讓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嗦。
談不上有潔癖,但朝霞太討厭這樣的氣味——簡直就像曾經在擠公交上學的時候,比見到的不懂得衛生滿頭虱子的大叔身上散發出的味道還要強烈百倍。
本能的抗拒感令她在這一刻才涌現出強烈的抵觸。
“不……要——咿嗚嗚嗚嗚!”
後半段的聲音,已是少女半個身體被怪物吞入口中後發出的悲鳴。
怪物的口腔里狹小又擁擠,又盡是如同章魚般不斷蠕動著的觸手與肉團,僅是進入這擁擠不堪的活體洞穴中數秒,朝霞就已經熱的大汗淋漓。
強烈的腐爛味與血腥混雜在一起形成難以忍受的惡臭充斥鼻腔,大量粘稠的腥黃膿液與其他說不上名字的體液塗滿了朝霞的臉頰,滲入睡衣與少女白皙滑嫩的肌膚相接觸。
朝霞不停掙扎、四處亂抓的雙手輕而易舉地就抓破了怪物的口腔,但就像是捅破了裝有糞水的袋子一樣,更多的惡臭黏液伴隨著“噗呲噗嚕”的聲音灌了進來。
如今的朝霞感到自己仿若被浸泡在濃臭的汙水里一樣,越是發出尖叫,就越有更多的汙穢液體鑽入嘴巴。
要逃,要逃出去,好惡心……!
但該怎樣逃呢?
現在的朝霞就連睜開眼睛,正常呼吸都沒法做到。
她感到那些肉團如同擁有心跳般不停跳動著,緊貼著自己的後背,摩擦著自己的臉蛋、按壓著自己的胸膛,令本就狹小不堪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難耐。
而那些滑膩膩的粗大觸手也在不停地蠕動,在不知不覺間纏繞上朝霞的脖頸,鑽入她的睡衣,滑入那柔軟胸部乳肉與黑色胸罩之間。
好難受……它們在干什麼……衣服都快要滑掉了……朝霞很快就被那些始終無意識蠕動著的觸手寬衣解帶,白皙滑嫩的肌膚直接與怪物的膿水與體液接觸,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被粗大的觸手纏繞,那些不斷跳動著的肉團更是用力擠壓著少女的乳房,時不時還會觸碰她胸前的兩粒乳首。
怪物的粉色肉唇也在反復咀嚼著朝霞的平坦光滑的小腹,因為沒有牙齒,所以不會讓她受傷,但那時不時傳來的壓力擠壓著少女的髒器,壓迫著那未經人事的子宮,奇妙的燥熱感也因此不斷涌現,肮髒的口水在她小小的肚臍內蓄積成窪。
但朝霞什麼都做不到。
她沒法做出任何抵抗,為了不讓自己在怪物的體液里溺死,就連那不斷掙扎的手都不得不安分下來,只能勉強地護在胸前不讓那敏感的乳頭遭到襲擊。
因此,多余的體力全都用在了雙腿上——從最初到現在,朝霞一直在亂蹬一氣,不過從外面看來,也只是兩條在不停亂動浪費體力的裸腿罷了。
像含著美味的糖塊般含著朝霞,怪物在不知過去多久後,終於張開了嘴,滿口的粘稠汙液如同泄洪般噴涌而出。
“結……束了?”
奄奄一息的朝霞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感受到了走廊內那不斷閃爍的紅色燈光,卻在睜開眼時看到了極度惡心的一幕:一顆生長在怪物口腔內的鮮紅頭顱正望著朝霞,那看起來是一只成年男性的面龐,他的瞳孔是渾濁的黃色,鞏膜則漆黑一片。
即便是如此怪異的眼睛,也足矣讓朝霞感受得到他那滿滿的性欲與施虐欲望。
真該讓陳靜雯教授看看這家伙的樣子,這一定是生物學奇跡。
“哈……哈……我就知道不會這麼快就結束,男人都是這樣惡心的家伙……”
朝霞露出絕望的笑臉。
她看到那怪物將生於它體表兩側的干枯手臂伸了進來——現在的那雙手,已經不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兩截,而已經在格吧格吧的骨骼粉碎聲中變成了數段,這讓它能夠輕易地從身體兩側彎折,從怪物那粉色的厚實肉唇下伸入口腔,粗魯地趕走朝霞礙事的手,肆意玩弄她的雙乳。
“唔……”
那布滿黏液的大手抓握住朝霞的胸部,裹著黃色表皮的指骨深陷柔軟的乳肉,然後按照順逆時針相反的順序揉動玩弄。
同時還會抽出一只手指搭在朝霞已經挺立起的堅硬乳首上,隨著特定的節奏上下搓揉。
“咿啊……好厲害……”
簡直就像是被通了電一樣,兩只胸部都舒服得不得了。
朝霞感到全身癱軟無力,更別提阻攔它的行為了。
女孩子的乳頭自然很敏感,但不至於僅是像這樣揉搓幾下就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
“這家伙……也是在那些色情雜志和電影里學到的吧……可惡……”比起那單純因為摩擦而誕生的性刺激,讓朝霞難過不堪的原因更多是強烈的羞恥感。
自己在和閨蜜洗澡的時候也會相互揉胸,在幻想色色事情的時候也會自己揉捏乳頭來自慰。
在玩游戲時也喜歡創建胸部很大的角色。
朝霞也很高興自己不是貧乳。
排除某些特殊癖好者,人類似乎天生就會喜歡胸部大的女性,那曾經的男友也會時不時盯著朝霞的胸部出神,更是會在朝霞身著輕薄夏裝或是帶著束腰的衣服時變得面紅耳赤。
但現在與之前經歷過的任何情況都不同。
朝霞明白自己正在被強奸,對方既是形態丑惡的非人生命,也是素不相識的陌生男子——因為他那張不知是擬態還是什麼其它鬼玩意的惡心大臉正在注視著自己,還會在看到朝霞因被玩弄胸部而發出喘息時嘴角勾勒出淫穢的笑容。
“放開我……咿呀!!!”
大手在充分地揉捏朝霞的乳首後,用力地將其提起,再突然松開,柔軟的乳肉晃動不停,強烈的刺激令朝霞嘴角發軟地發出甜美的叫聲,下體也產生出陣陣暖意,濕潤不堪。
是的,就像是這樣,根本不顧及朝霞恐懼的內心強迫令她的身體產生感覺,它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到朝霞的感受,這和掠奪與欺辱根本沒有什麼區別,它只是在遵從那汙穢不堪的本性,擅自玩弄著少女純潔的身體而已——朝霞非常清楚這一點,她在極度的不情願與抵觸感中默默地忍受著胸部被不停玩弄產生的快感,她嘗試著將目光移開,不去看對方那欣賞著自己表情的臉,卻似乎因此更加令對方興奮,掌控揉捏著自己胸部的手變本加厲地加大了力量與速度,朝霞堅挺的乳首被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侵犯凌辱著,被迫將源源不斷的激烈快感傳向她的大腦。
朝霞弓起的身體被怪物的肉唇重新含住,生平以來的第一次乳首高潮令朝霞疲憊不堪卻意猶未盡,從小穴中濺射而出的愛液浸濕了大腿內側的肌膚與腳尖,朝霞望著那給予了她高潮的怪異人面,喘息不止。
但那家伙不會輕易地放過朝霞。
那張人面的嘴巴突然張開到極致,一根粗大的男性陽具從它的口腔深處緩緩生長了出來,直接抵在了朝霞的唇上。
“……?”
根本不顧朝霞的反抗,那雙干枯的手生生掰開了她的嘴巴,將那粗大的陰莖粗魯地插入了朝霞的口內。
相當的臭——這是朝霞的第一反應。
那是超越了味蕾能感受的極致惡感,就仿佛將爬滿蛆蟲的腐爛魚肉含在嘴里一般的怪異觸感。
那遍布青筋的表面實則並不那麼堅硬,而是某種軟軟糯糯的感覺,每次插入與拔出都會在朝霞的牙齒上留下惡心粘稠的物質。
而里面的肉質物體卻非常的堅韌,無論朝霞如何用力地啃咬,都會毫不留情地頂在她喉嘍的深處不動搖。
這是口交吧……我在為如此惡心的怪物口交。
但實際上又與想象中會有的感覺不同,畢竟那根肉棒是從對方的口中伸出來的,每次插入朝霞喉嘍的最深處,朝霞都必須與對方接吻。
惡心到令人哭的程度。
在口腔被整個填滿,連呼吸都不自由的情況下被迫吞下對方那粗大的肉棒,還要同時與對方接吻。
大手緊握著朝霞的喉嚨,強迫她高高仰起頭,讓口腔與食道呈現直线的形態,這樣肉棒就能盡可能地插入她嘴巴的最深處,享受少女口腔溫暖濕潤的觸感與緊致的食道。
粗大的肉棒每次插入都會在朝霞的脖頸上留下凸起的痕跡,整個食道都被肉棒完全塞滿。
朝霞在痛苦的強迫深喉口交中留著淚水,半睜的眼皮疲憊不堪。
“咕嚕,咕嚕……唔……唔……!”
一開始還會用力地,嘗試去掰開怪物那捏著自己脖子的手。
直到像這樣的深喉口交持續一段時間後,朝霞已經放棄了抵抗。
那雙干枯的手也因此得以空閒,重新伸向朝霞的雙乳,開始繼續玩弄那沉甸甸的甜美果實。
噗呲。
朝霞一邊與那怪異的人面接吻,一邊用胃袋喝下了它的濃稠精液。
乳房被它的大手揉捏成各種形狀,乳頭已經被折磨的紅腫不堪,但卻依然在被不斷搓揉著。
不斷用胸部高潮著的朝霞甚至在這不停的口交折磨中感覺到喉嚨那絲絲癢癢的怪異感受,仿佛每次肉棒的插入都會讓她的嘴巴與食道都得以釋放快感一般奇妙。
因此,下一次口內射精是在朝霞的嘴巴里,為了讓那因暫時拔出而瘙癢難耐的喉管得到緩解,朝霞吞下了怪物的滾燙精液。
啊呀……我怎麼了……
朝霞半睜著眼,詢問自己。
剛剛是不是主動喝下了怪物的精液?自己在做什麼啊……?
可是沒辦法啊,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在如此狹小又燥熱的空間里,一邊聞著比人生中聞過最臭的味道還要臭上百倍的氣味,一邊被玩弄乳房和乳頭,一邊被持續不斷地深喉口交、強迫喝下精液數個小時,都沒法繼續保持理智吧。
也許並沒有好幾個小時,朝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她非常的羞恥難過,在被怪物強奸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若延長了百倍千倍般讓她難以接受。
肉棒再次狠狠地插入朝霞的食道最深處,濃稠滾燙的精液像是水槍一般被射入她的胃袋。
意識模糊的朝霞被那雙大手握住腰肢,從怪物的嘴巴里拔出,那根粗大的肉棒也順勢從朝霞的嘴巴里抽了出來,精液、膿水與少女的口水和胃液混雜在一起,黏連出數條難以拉斷的液絲。
渾身赤裸、塗滿各種顏色體液的朝霞躺在地上,情不自禁地用手撫摸小穴,愛液高高地濺射向空中。
“結束了嗎……結束了?”
當然不會結束。
在那被迫誕生出的性欲得以緩解後,多少恢復了一些理智的朝霞咬著牙齒在地上爬行。
她的雙腿早就因為連續高潮而變得麻木不堪,不聽使喚。
但怪物伸出的雙手握住了她的腳腕,重新將她拖入口中。
在朝霞歇斯底里的尖叫與求饒聲中,怪物的大嘴重新合攏。
再次回到那肮髒腐爛且淫穢不堪的地獄里,朝霞想要逃跑。
她拼命地用拳頭敲打著怪物的肉唇,用牙齒撕咬它的表皮。
但除了會讓更多的膿水與腐臭體液浸泡她的身體以外,別無他用。
如果朝霞在之前沒有好好地喝下所有精液的話,想必怪物的口腔里此刻也已經是一片精液湖泊了吧,那樣的話氣味會變得更加強烈。
有觸手纏繞住了朝霞的雙腳,強迫她分開雙腿。
那已經高潮了多次而濕潤不堪、散發出強烈雌性氣味的小穴在朝霞緊張的情緒下一張一合,此刻正在被那張怪臉深深地嗅著,尖銳的鼻尖已經塞進了少女的蜜扉內部。
好惡心……真是太猥瑣了。
朝霞已經哭出來了。
緊接著,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那怪物大大地張開嘴巴,將陰莖從嘴巴里伸出來時會發出的聲音。
“不行……!唯獨這個不行!”
但誰會理她啊。
粗大的肉棒頂在朝霞的菊穴上,濃稠的精液從那龜頭頂部的縫隙中滲出,順著少女胯間的曲线緩緩滲入小穴的蜜扉。
它要插……要插入我的身體!要插哪里?屁股是不可能的吧……用手捂住嘴巴抽泣不止的朝霞,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
她剛剛與那怪臉的對視,好像注意到了它的眼睛很奇怪。
黃色的瞳孔,黑色的鞏膜。
豈不是和異蟲一模一樣。
“等等,等等……”
它是……被異蟲病毒感染了吧?
絕對沒錯啊!
在地球的電視上看過的廣告,接觸到異蟲的體液後的人都會腐爛成一灘肉泥。
雖然樣子沒有它這麼怪,也不會變成從嘴巴里伸出陰莖的奇葩怪物。
但它一定是……那個在宿舍里一邊看色情電影一邊吃飯的男人,一定是被異蟲突襲並感染了才變成這樣的吧?
朝霞仿佛在一瞬間聯想出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在WS004 所屬的朝霞一行人到達異星前,WS003 的成員幾乎都出去執行任務,僅剩他一人的設備維護員,或者工程師——擁有生長在怪物嘴巴里的那張怪臉的男人,獨自一人在宿舍里用下飯菜吃飯,卻被潛入了基地的異蟲襲擊並感染,變成了一團爛泥。
因為他是專精於電子工程的後勤人員,因此在變成了怪物以後仍然記得該如何使用電子設備,他在變異的痛苦與渾渾噩噩中仍然可以熟練地打開電腦後台操作界面,也可以靈活地利用變異後的能力黑入電子系統,強行改變它們的運行狀態。
一定是這樣。
而朝霞,也顯然與這頭怪物進行了充分的身體接觸。
赤裸的全身充分地浸泡過它的體液,也一口一口地喝下了它的精液。
直到現在,胃袋里還漲漲的撐的不行。
“果然啊,我也已經感染了吧……”
我也會在不久後變成一灘肉泥吧。
朝霞感到全身都失去了力氣,能發出的僅剩下無力的啜泣。
怪物的肉棒在朝霞的菊穴與小穴之間猶豫不決,最終抵在了小穴上,輕輕地插入。
未經人事的陰道被粗大的肉棒逐漸撐開,此刻的感受對朝霞而言絕對稱不上美妙。
小腹內正升騰著欲火,但胸膛里面卻是冰冷的。
在知道自己快要死掉的事實後,朝霞已經感受不到多余的情感了。
所以,這便就是自己的結局嗎?
全身赤裸地躺在怪物黑暗的口腔里,浸泡在它的濃臭體液里。
充分地為它口交,也充分地讓它享受了女孩子乳房的觸感。
然後像這樣一邊等待著小穴被肉棒完全插入,一邊等待病毒感染的開始。
在自己的身體潰爛之前,也會像之前那樣被它的肉棒無情地徹底侵犯吧。
會被它不停地內射,被那肮髒腐爛的陰莖插入到最深處,子宮會被漲滿。
仿佛已經能預料到未來發生的事,朝霞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無光。
有誰能救救我嗎?
陳靜雯小姐……艾琳醫生……!
她用黏滿渾濁膿水的手臂掩住雙眼,決堤般的淚水洶涌流出,在這黑暗的淫穢地獄里與怪物腐臭的體液融為一體。
眼睛都快要哭得看不清了,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光了。
從上方閃過的刀光劃開了這片黑暗。
哭到意識模糊的朝霞倒在滑膩的鮮血與膿水里,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個子雖然矮小,但卻異常矯健,僅僅只是數次劈斬就將那宛如一團巨大年糕般的肉球怪物斬破,黃色的皮囊像被剝開的橘子般四散分開,大量的膿液與血水噴涌而出。
最後是那還沒來得及將陰莖縮回去的,滿目驚慌的頭顱。
少女冷漠地注視著它,隨後以熟練的手法,用熱能刀將其斬首。
維持著一副大張嘴巴驚聲尖叫的表情,已經徹底失去生機的怪物頭顱滾落在朝霞面前。
“……一切都結束了,彌生朝霞。”
朝霞以因淚水而變得朦朧的視野望著那嬌小的少女,卻因急劇涌上的疲憊感難以說出任何話。
“噩夢結束了……不用再害怕了。”
身著防護服的伊莉莎丟掉了熱能刀,俯下身子輕輕地擁抱住朝霞。
“我……感染……”
感染了異蟲病毒的人會被病毒迅速侵襲大腦,進入長久的假死狀態,並在這段時間內迅速被改寫體內DNA 而完成變異。
虛弱的少女緩緩開啟蒼白的唇,以絕望但卻格外平祥的眼神注視著伊莉莎。
伊莉莎靜靜地望著朝霞,身為職業殺手的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懷中少女體內那飛速流逝的生機。
“……睡吧。”
最後幫她掩上眼皮,已是對將死之人最大的尊重。
這個世界是混亂不堪的。
人類與異蟲持續多年的戰爭,所帶來的影響並不是僅計入史冊中那樣的簡單。
那天,航空自衛隊擊落的飛行種異蟲——法爾科異蟲墜落在市區,將一家水果超市的天花板砸穿。
那頭法爾科異蟲遭到了戰機20mm六管機炮的連續命中,幾乎半個身子都被打爛了,但卻還能夠從滿地的廢墟中爬起來,襲擊了水果超市老板娘的女兒。
不知是否該稱之為幸運,水果超市里當時沒有其他人存在。
在突然襲來的厄難面前失去理智的母親為她那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女兒瘋狂地包扎止血,並於第二天一早背著已經陷入假死狀態的女兒來到了班級。
大家都被那血淋淋的女同學嚇壞了,也包括彌生朝霞。
還未等老師向那癲狂的母親問清楚情況,那位女孩就在眾人的面前發生了變異,變成了意識殘缺的可怕怪物,並將飽含病毒的體液濺在了她母親身上。
當天,朝霞回到家中向父母講述了這段故事,那兩位親人連忙問她有沒有碰觸到異蟲的體液,卻在得知“沒有”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朝霞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一直都很會觀察人的神情,也包括那行為舉止不太正常的雙親。
在大約一個月後,朝霞的學校被不該出現於市區的異蟲襲擊了。
那是一種擁有極其發達強健的雙臂,身披重型護甲的上級異蟲。
依靠兩足行走的它甚至可以僅憑力量舉起並捏碎J國陸上自衛隊使用的10式主戰坦克,其護甲也幾乎只能夠被艦炮等級的火力摧毀。
被人類以瓦魯德(戰神)所命名的上級異蟲,衝入了朝霞所在的教學樓,在造成了巨大破壞的同時將體液濺在了朝霞身上。
在異蟲戰爭時代,像這樣的事情每天幾乎都會在全球各地發生,人們似乎已經對這樣的悲劇見怪不怪。
盡管瓦魯德異蟲,是一種只在戰場前线出現過的,專門與人類重裝部隊對抗的上級異蟲。它會突然單獨現身於市區這件事本身就值得仔細推敲。
被送往醫院的朝霞接受了全身檢查,但結論卻是沒有遭到感染。
朝霞的身體簡直就像是純淨的美玉,那些依附在她體表的異蟲病毒無法侵入她的肌膚分寸。
就這樣,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住院觀察後,朝霞健健康康的出院了,連醫生們都覺得很不正常。
在回到家後,朝霞沒有得到來自父母的任何關心。
他們就像是早就知道了結局一樣,做著與平時無兩樣的事。
說起來,就在朝霞住院的那幾天里,她的父母也沒有去看望她。
也許因為他們的工作太忙了。但是他們卻能正常地每日下班回家。
靜靜地與父母吃著晚飯,朝霞感到很孤獨。
隨後,那場怪病便到來了。
就像現在這樣,朝霞飽受病痛的折磨,在渾渾噩噩的黑暗中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但為什麼會回憶起那段往事呢。
因為,和現在的模樣很像嗎?
朝霞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不斷詢問著自己。
你已經被感染了——很快就要死了。
現在思念著的,是那不怎麼愛自己的父母嗎?
在少女緩緩睜開眼後,見到的是她熟悉的人。
她帶著眼鏡,青絲被汗水與淚水黏在臉頰上,原本那副知性的美感已經蕩然無存,所剩下的僅有因焦急苦等帶來的落魄與疲憊。
因此,在她發現少女睜開眼睛後,美麗臉龐上那迅速轉變的神情也十分精彩。
“朝霞……小朝霞!!她醒了!”
朝霞只覺得眼睛干澀萬分,喉嚨里癢癢的,也異常地口渴。
模糊不清的意識不足矣讓她分辨出面前那雀躍著的女性的身份,因此朝霞在喊出她名字的時候顯得有些猶豫。
“……是靜雯小姐嗎?”
她想從發著綠色光芒的醫療艙中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不但正赤身裸體,還在被皮帶捆綁著。
強烈的震撼刺激了大腦,她這才看清了那些團團圍著自己的人們的臉。
“艾琳醫生,伊莉莎小姐,還有……尼婭前輩,大家都在啊……”但很快她就發現事情不對。
除了護在自己身邊的陳靜雯,那三個人都離得自己很遠。
“各位,發生什麼了……?”
陷入迷茫的朝霞小聲地詢問著,她從那三人的目光里讀出了明顯的敵意。
“你的身體已經並無大礙。我就直說了吧,彌生朝霞。現在的你,是異蟲還是人類?”
開口的是坐在椅子上的艾琳醫生。她的手里捏著裝滿不明試劑的針管,想必正是之前在飛船上使用過的能讓異蟲融化的試劑吧。
但這樣的問題卻讓朝霞更不解了。
“艾琳醫生,為什麼要這樣問……?我……當然是人類啊。”
“咿!!??”
後面那聲驚叫是陳靜雯發出的,她情不自禁地舉起雙手躲到了一邊——因為就在朝霞說完那句話後,妮婭就如同轉筆一般轉動槍支,將活塞擺正,扣住扳機,並在這行雲流水的過程中同時邁步向前瞄准了陳靜雯的腦袋,在成功將她嚇退後,將黑洞洞的槍口對准朝霞。
“再嘴硬一個試試?”
尼婭大聲喊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尼婭前輩……”
朝霞在那槍口的威脅下本能地感到害怕,她努力縮著身子,連看都不敢再多看尼婭一眼。
尼婭手持的是截短了的特制霰彈槍,比起用來與異蟲戰斗,這種槍更適合在室內殺人。
“艾琳醫生已經研究了你的體細胞,你的細胞結構與那些異蟲幾乎相同!如果不老實承認的話……”
尼婭的臉上露出了暴虐的笑容,扣動扳機的手指在微微發力。
“我也不指望你會老實承認,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很可疑了,為什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小貓咪能加入我們的隊伍,現在就讓我一槍斃掉你——”迅捷又靈巧的身姿欺身靠近,以凌厲的上段踢將尼婭手中的霰彈槍踢飛,點陣分布擊出的彈丸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擊碎了天花板。
而在下個瞬間,伊莉莎的匕首已經放在了尼婭的喉嘍上,她的頭也同樣被尼婭用手槍指住。
尼婭用余光望著抵在自己喉嘍上那閃著寒光的刀刃,冷笑道:“怎麼,想分出上次的勝負?憑你還是殺不了我的,伊莉莎·埃斯波西托。但我就不一樣了,我能殺掉你一次,就能殺掉你第二次,勸你還是不要惹惱我。”
“我只是想聽聽朝霞能說些什麼,她自己不會一無所知的。”伊莉莎平靜地說道。
隨後率先放下了匕首,引得尼婭也只能放下手槍,滿臉不悅地嘟嘟囔囔用她家鄉的語言低聲謾罵。
“我支持伊莉莎的說法。雖然從目前的觀測結果看,彌生朝霞的細胞結構與遺產物質幾乎和異蟲一模一樣,但卻依然穩定地維持著人類的形態。”艾琳醫生優雅地翹起長腿,拿起一疊記錄本,緩緩說道:“換言之,彌生朝霞的身體,是由異蟲細胞組成的……那些細胞老老實實地組成人類的組織與器官,也不會產生出異蟲病毒,更不會被同源的異蟲病毒感染。如果仔細研究彌生朝霞的身體,想必能夠制造出效果良好的疫苗,這是異蟲感染學的新突破,陳靜雯教授。”
艾琳醫生後面的話是對陳靜雯說的,但卻令朝霞感到十分震驚。
對啊,自己剛剛……在昏倒前,被異蟲病毒感染者侵犯了……充分地接觸到了它的體液,現在卻安然無恙。
如果一切正如艾琳醫生所說,自己的身體是由異蟲細胞組成的,那麼自己在靠近異星的過程中,在那艘飛船上所產生的奇妙感覺,包括在抵達異星時莫名的安詳,就全都說得通了。
因為這顆星球,才是彌生朝霞真正的本源。
“接下來該輪到你說話了,彌生朝霞,你對自己的身體變化……有什麼頭緒嗎?”
艾琳醫生的問題引得眾人將目光都投到了朝霞身上。
有友善如陳靜雯教授,她的目光溫柔入水,仿佛在勸朝霞將真相說出來,解除大家的戒備。
也有尼婭充滿仇恨與不屑的目光,她的手臂肌肉緊繃著,仿佛隨時都會重新舉槍瞄准,將說出令她不滿意答案的朝霞擊殺。
或是像伊莉莎那樣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神色,明明年紀最小,卻在這支隊伍里顯得最理智平靜。
朝霞知道自己這次的回答會影響未來與同伴們的相處。
“……我在幾年前曾遭受過異蟲的襲擊,但我沒有被異蟲病毒感染。”和這次一樣,被異蟲的體液淋遍全身,卻沒有發生感染。
朝霞在當時也同樣接受了來自醫院的全面檢查,但卻沒有發現細胞結構與DNA的任何異樣。
但在那之後,朝霞患上了恐怖的怪病,細胞無法再生,器官也開始逐漸衰竭。
“……就是這樣,我就知道這麼多,艾琳醫生。”朝霞躺在醫療艙里,忍不住開始小聲啜泣。
剛剛被怪物以極度淫穢的方式侵犯,又在此刻遭到同伴們的懷疑,在這一刻感到極度無助與孤獨的朝霞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請您幫幫我,艾琳醫生,您曾經和我見過面……您說過要取走我的組織切片進行研究,請問在那時候,您研究出了什麼結論呢……?”朝霞的哭訴提醒了艾琳·艾德斯。
她放下了腿,用鉛筆頂住下巴,陷入沉思。
“……我並不是負責治療你的醫生,當初也不過是受異星探索機構委托來取樣而已。你當初的病情,雖然院方堅持認為是史無前例的怪病,但從我的角度而言……”
很像是輻射病。
受到嚴重輻射影響的生物,體內的基因序列會被打亂,這意味著細胞將無法通過分裂方式產生下一代,身體也將因此無法完成新陳代謝。
在艾琳第一次與朝霞見面時,她看到朝霞全身都裹滿了被血液浸透的繃帶,這也正是由於細胞無法再生導致的皮膚與黏膜組織脫落,繼而引發了全身出血症。
她會失明,會失聰,全身的髒器也會停止運作,因為她的身體已經不屬於她。
名為彌生朝霞的個體,已經被某種其他生物的細胞逐漸取代。
艾琳醫生飛快地敲打著筆頭,頭腦加載著對過去的回憶,結合現今掌握的情報飛速運轉不停推理。
“……為什麼異星探索機構會派我來取朝霞的身體樣本?被異蟲襲擊過的朝霞,病歷應該會有信息與異蟲掛鈎。但世上每天都有無數人被異蟲感染,如此具有針對性的專程采樣……除非機構里有人認識朝霞,並熟知她的經歷!”在朝霞瀕危的時候,院方將她移交給了異星探索機構醫療部,隨後,朝霞以完全康復的狀態重生了。
那麼,在她接受機構治療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彌生朝霞,我姑且認為你並不是異蟲,而是在過去的經歷中遭遇了什麼才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但……”
艾琳猛地頓住,她注意到了朝霞的姓氏。
彌生。
在艾琳的記憶里,異星探索機構有一對位居高層的夫婦,其名即為“彌生”。
“朝霞,你對你父母了解多少?”
“您說爸爸媽媽?我只知道他們也是醫生,但……他們對我關心甚少,平時也基本不會和我多做交流。”
艾琳長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放下鉛筆,從椅子上站起來。
“陳靜雯教授,麻煩你為彌生朝霞松綁吧。她應該已經累壞了。尼婭工程師與伊莉莎小姐也不必緊張了,彌生朝霞不會威脅到我們。”不如說恰恰相反,朝霞的存在,恰恰是找到失蹤的WS003 成員的關鍵。
在陳靜雯簡單地照料了朝霞的身體狀況後,艾琳醫生召集大家開展會議。
迄今為止,WS004 小隊已經收集到了三種特殊的組織樣本。
第一種,即為在飛船上遇到的,與人類少女高度融合,並將其變成苗床的阿波克里普斯異蟲的組織樣本。
第二種,即為在基地宿舍內發現的,曾經是人類,卻被異蟲感染變成的肉泥怪物的組織樣本。
第三種,即是在為遭遇了肉泥怪物襲擊的彌生朝霞做全身檢查與緊急搶救時,收集到的組織樣本。
這三種樣本,皆與人類目前所知的異蟲性質天差地別。
在地球上的異蟲很少能與人類進行融合,被感染者會在極度痛苦中奮力掙扎,迅速死去,也不會變成朝霞所見的那種,活動能力極強、還能長出手臂與陰莖、滿腦子都想與女孩子交配的奇葩怪物。
朝霞的存在,更可謂是生物醫學界的驚天發現。
多虧了朝霞鮮活的體細胞,艾琳通過與陳靜雯合作研究,發現了異蟲的奧秘。
異蟲,是一種典型的蜂巢思維種族。
它們雖然擁有大腦,可以獨立思考,但更多還是遵循於母巢的意識行動。
它們通過低頻率的電磁信號相互交流,傳遞信息,在地球時這種能力變得極為微弱——想必是因為它們距離母巢過於遙遠。
但現在,眾人身處異星。
陳靜雯教授使用儀器連接了朝霞的大腦,利用朝霞的神經信號,尋找到了它們母巢的位置。
在這顆星球上,足矣令WS003 成員傾巢而出的目標……想必就只有異蟲母巢了吧。
異星的夜晚時長是白晝的三倍。
即便折騰了這麼久,距離可行動的天明也還有大約四個小時。
在朝霞的強烈要求下,陳靜雯放下了手頭的研究工作,陪朝霞睡覺。
雖然都是同齡的少女,但朝霞更像是妹妹……或者像是女兒也說不定。
陳靜雯不知道朝霞遭遇了什麼,但從她裸體上留下的各種痕跡與傷痕,就大概能想象得到她究竟經歷了何等激烈的凌辱。
“為什麼那家伙會跑出來呢?”
“用來捕捉活體異蟲的能量囚籠被做了手腳……那家伙趁我和艾琳醫生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這是唯一的答案。盡管陳靜雯自己也覺得這樣敷衍的回答沒法安慰飽受折磨的朝霞,但這確確實實就是現實。
在這顆星球上,在WS004 的五人之間,有一位叛徒的存在。
她想通過釋放出怪物的方式,讓它殺死某個人。
而我從現在開始,會保護好朝霞的。
陳靜雯在心中這樣想著。一邊溫柔地撫摸著朝霞的頭,一邊任由她貼在自己胸口大聲哭泣。
淚水會釋達情感,也同樣會傳遞哀傷。
而在明天,想必又會有悲劇發生。
少女能做的,不過只有在已是垂暮的夜色中向神明祈禱罷了。
出身於C國的陳靜雯,自幼喪失雙親,與比她大八歲的哥哥相依為命。
盡管條件艱苦,但陳靜雯很快就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改變了命運。
不,也許僅用聰明才智去形容是完全不恰當的。
陳靜雯是舉世無雙的天才,是超越了歷史記載中人類智慧極限的天才少女。
由於文章的篇幅與題材所限,我們沒有辦法詳細描述她過去的精彩人生,但用能夠想到的所有夸耀人聰慧的詞語去形容她,或許都是顯得黯然失色的。
——在大部分C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少女還穿著千篇一律的校服、背著書包、在家長的接送下往返於校園與家庭的兩點一线時,陳靜雯已經身披白大褂,帶著眼鏡行走於C國科學院大學明亮的走廊里,思考著如何將自己的研究突破至下一個瓶頸。
而後,陳靜雯以在癌細胞誘導凋亡的領域獲得的突破性發現獲得了諾貝爾生理學與醫學獎,她也是繼2015年後第二位獲得該獎項的C國本土科學家。
如此成功的少女,本應在未來的人生里繼續發揚自己的天賦與才智,為人類帶來更多的可能性。
但她的兄長,卻改變了她的人生。
陳靜雯的哥哥,是重度的多重性癖混合者。
他長相英俊帥氣,而且有在健身,卻在陳靜雯小時候就立志要把她變成自己的奴仆。
他的手段就是讓陳靜雯從小就觀看以兄妹、女同為主題的色情電影與漫畫,使用循循漸進的手段將陳靜雯培養成雙性戀者。
他想讓陳靜雯愛上身為哥哥的自己,然後再讓她愛上其他的女孩子。
最後利用陳靜雯對他百依百順的態度,讓陳靜雯將她的女友引到家中,再在她的面前強奸她的女友。
他想看到陳靜雯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一男一女在她面前做愛,卻與她無關的樣子,想反復利用這樣的過程讓陳靜雯心理崩潰。
他最終成功了。
哥哥變成了陳靜雯唯一愛慕的男性,甚至達到了每天晚上都要一邊與他語音聊天一邊自慰的地步。
而在白天,陳靜雯則與大學實驗小組內的一位二十一歲女孩構建了情人關系。
那一年陳靜雯才僅有十六歲。
那女孩只是因為年幼的陳靜雯長相十分可愛才答應與她交往,實際上對她而言,不過更像是小孩子之間過家家酒的游戲而已。
但她卻不知道,身載諸多榮譽、表面上陽光開朗、可愛動人的天才少女,對她的愛戀已經達到了可以放心地將她的身體交給哥哥的地步。
在國慶節的假期里,哥哥從部隊里回來看望妹妹。
而陳靜雯也乖乖地遵從哥哥的要求,將她那二十一歲的女友帶回了家中,獻給了哥哥。
在那天晚上,陳靜雯只記得自己脫下了象征科研人員的白大褂,赤身裸體地坐在床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兩個人,在激烈地交合。
只不過女友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一直在大喊大叫,哥哥命令陳靜雯把自己的內褲塞進女友的嘴里,陳靜雯照做了。
在陳靜雯麻木地將自己特意傳來的蕾絲內褲拿到女友嘴邊時,她看到了女友那雙極度失望的眼神,如同噴吐著憤怒的深不可測的黑色泥沼,想要將她拖入其中啃食殆盡。
那是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的仇恨,讓還在回憶在過去日子兩個女孩子一起度過幸福時光的陳靜雯感到蝕骨灼心的痛楚。
在那一刻,陳靜雯覺得自己背叛了整個世界,也不再值得被任何人信任。
隨後,哥哥命令陳靜雯用繩子把女友捆起來,陳靜雯也照做了。
十六歲的少女就這樣看著他們兩個在用各種姿勢做愛,一邊等待著哥哥來疼愛自己,一邊情不自禁地用手自己解決欲望。
但直到女友被興奮過頭的哥哥殘忍殺害,哥哥也沒碰自己的身子。
陳靜雯被刑警當做成受害者請到了法庭。
好好穿著衣服的陳靜雯坐在法庭里,完全不敢看自己的哥哥,她知道自己只要看到他的臉就會忍不住想要撫摸下體,因為她從小就時刻幻想著被哥哥侵犯的場面,幻想著女友與哥哥一起疼愛自己玩弄自己的場面,這也是她畢生的願望。
只要哥哥他好好地澄清事實,陳靜雯就會被當做共犯一並落網,但他沒有選擇這樣做。
他笑嘻嘻地向法官承認了全部罪行,替陳靜雯說了她該說的話。最後理所當然地因強奸殺人罪被判處死刑,緩刑期半年。
在緩刑期快要結束的某個日子里,身著黑衣的陳靜雯前往監獄看望哥哥,卻在監獄里碰到來自異星探索機構的人。
他們答應陳靜雯,只要她哥哥肯接受邀請,參加機構組織的WS003 異星特種剿滅行動,就可以將他從監獄保釋。
他們真的做到了,他們使用政治手段改變了哥哥的罪名,離譜地將故意殺人罪改成了過失殺人罪,成功地將哥哥救了出來。
這樣的話,一切都會好起來,只要哥哥從那個奇怪的任務里回來——在兩個月後,陳靜雯便接到噩耗,她的哥哥乘坐緊急救生飛船從異星逃離,一並返回地球的還有他的戰友。
在從M國的機構中心發送來的照片上,陳靜雯看到了她哥哥的慘狀。
被封閉在醫療艙內,以脊柱為中心线,整個人的右半邊身子都變成了半透明的膠質,在那膠質上生長著數雙黃色瞳孔、黑色鞏膜的怪異眼睛。
這就是異蟲。陳靜雯第一次在網絡新聞以外的地方親眼目睹到異蟲。
“異蟲融合”。這是他戰友告訴給陳靜雯的新名詞。
她的哥哥在異星戰場上不幸被大量的異蟲包圍襲擊,數只異蟲鑽進了他的身體,與他的細胞融為一體,借用他的組織與器官生活,於是就變成了這副淒慘的模樣。
融合的進程非常緩慢,這與接觸異蟲病毒所發生的迅速變異截然不同。
簡直就像是寄生蟲——不,是癌症。
具有超前專業知識的陳靜雯只憑借幾張照片就看出了異蟲的感染機理。
它們並不是那戰友所說的寄生、融為一體,而是利用類似細胞擴散的原理逐漸將哥哥的身體變成它們的身體。
如果是這樣,那也許還有機會……
下定決心的陳靜雯從悲痛中走出來,放棄了目前正在研究的一切項目計劃,專攻新興的異蟲科學,並向校方申請資金創立了新的研究項目組,名為異蟲感染學研究組。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救活哥哥。
C國科學院大學對陳靜雯並不理智的決定非常地不支持,更對她毫不猶豫中斷原本研究項目的不負責行為表示強烈譴責。
但他們還是給了陳靜雯足夠的資金與人手,並聘請了國內外異蟲學最頂尖的專家協助她專攻這個新興領域,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看好這位十六歲天才少女無窮的潛力。
結果……就仿若她那些與生俱來的天賦全部離她而去般,陳靜雯花費了兩年時間,也沒有獲得任何成就。
而這段時間,她的哥哥也早已在長遠的痛苦中死去了,身體已經完全被異蟲占滿。
她被以學術詐騙為罪名告上了法庭,欠下了巨額債務。
在一切都一籌莫展之際,哥哥的戰友向陳靜雯傳達了重要的信息。
他在臨死前立下了遺囑,希望能夠將自己的遺體運送回國,捐贈給陳靜雯的研究項目,最後埋葬在祖國的土地里。
即便是一位性格惡劣的淫魔,在人生最後的彌留之際思念的還是故鄉與祖國,以及那被自己毀掉了人生的妹妹。
陳靜雯在悲痛之余,發誓要好好利用哥哥的遺體。
她的研究項目始終毫無進展的原因,便是得不到一具好的活體樣本。
C國方面也十分支持陳靜雯哥哥的遺囑,迅速與M國展開溝通,與異星探索機構的負責人進行洽談,定下日期派遣專業部隊護送陳靜雯哥哥的遺體回國。
但在那天,運輸部隊被突然出現的殺手組織攔截摧毀,陳靜雯的愛人、維持她未來生活的唯一希望,就這樣被他們搶走了。
這便是這位少女,來到異星的原因。
次日,WS004 小隊計劃前往異蟲母巢調查。
無論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為了保護大家安全,都必須要有人出去尋找失蹤的WS003 部隊。
艾琳醫生需要繼續做研究,尼婭也要留下來維護基地防御武器。還是要從余下的伊莉莎、陳靜雯、朝霞三人之中挑出人選。
但最終,她們三個決定一起去。
戰斗力超群的伊莉莎負責保護安全,身為異蟲學教授的陳靜雯負責提供技術支持。
什麼都不會的朝霞似乎顯得有些多余,但她依然決定要一同前往。
“就算留在基地里,我也什麼都做不成,就讓我跟你們去吧,我不會搗亂的。”被少女這樣懇求著,身為臨時隊長的伊莉莎也難以拒絕。
她給陳靜雯使眼色,暗示這位與朝霞關系好的教授最好站出來說兩句話。
“……朝霞的身體沒問題嗎,畢竟昨晚剛剛經歷了那種事……”
“沒關系的,就是喉嚨里有點疼……啊,真的沒什麼關系的,我也想為大家出一份力,請讓我也跟著去吧,陳靜雯教授。”就這樣,三個人搭乘從基地里尋來的偵查車,開始前往預計中的坐標。
這台偵察車擁有強大的光學偽裝能力,也搭載了性能出色的雷達,只要謹慎行事,就絕不會落入危險。
三人的任務終歸只是探索,而不是與異蟲交戰。
“呐,朝霞的姓叫做彌生吧?這個詞在J國的語言中有什麼含義呢?”面對陳靜雯的問題,身為J國的朝霞顯得有些意外。
“唔?含義?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吧,就和三彩團子名字是因為它有三種顏色,我會姓彌生也只是因為我的家族都姓彌生……”
“是這樣的嗎……”
這樣的回答顯然沒法讓教授滿足,至少,朝霞能感到陳靜雯那失望的目光中看出,她是真的想要多了解自己的事,這大概是想要交朋友的表現吧。
“嗯……如果硬要說的話,在J國,有些人願意將三月稱之為彌生呢,教授想知道是這個嗎?”
沒想到那帶著眼鏡的少女在思考片刻之後,興奮地以拳擊掌。
“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彌生朝霞這名字這麼美,肯定有什麼來源——三月可是花草皆露新芽的日子,而彌生代表的就是新生之日;而朝霞同樣代表著美麗的日出,是一日之計。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把你看做成他們生活的嶄新希望,才會為你起出這樣生機盎然的名字。”
面對陳靜雯興奮的分析,朝霞也只是微微莞爾,但目光卻漸漸地暗淡下來。
“也許吧……我的父母……啊,也沒有那麼……”回憶起過去的生活,朝霞也沒覺得自己的父母有多麼愛自己。
在自己作為學生而存在的數年時光中,朝霞沒有任何與父母有關的快樂回憶。
雖然從經濟與生活上未被虧待過,但如今反思起來,朝霞覺得自己有點像是被放養的實驗品。
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與其他人培養社交關系,在學校與網絡上學習知識與道德。朝霞是一個完整的人,但卻自始至終缺少著些關鍵的東西。
那就是“愛”。
沒有家人的關愛,最終也失去了戀人的愛。
頭發被溫柔地撫摸,朝霞逐漸陷入昏暗的思緒被陳靜雯及時拉回。
“對不起……我想到了別的事情,分神了。”
枕在陳靜雯大腿上的少女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說起來,伊莉莎小姐的名字有什麼含義呢?”在前面負責駕駛,一直沉默不語的伊莉莎耳朵動了動。
“……我的名字?伊莉莎·艾斯波西托,機構應該告訴你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缺乏感情,且十分冷漠。
雖然明知道這是其性格所致,但朝霞還是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失禮的緣故才會引起她不快。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伊莉莎的打扮,與朝霞、陳靜雯兩人截然不同。
疑似組裝式的全身外骨骼裝甲,讓她那原本嬌小可愛的身體顯得如同鐵血戰士般強壯。
據負責提供裝備的尼婭工程師稱,這些是她用WS003 部隊留下的舊式重裝步兵裝備,結合自己的技術改造成的外懸掛式重火力收納倉。
不但用盡了手頭空余的所有素材,也對披掛者的技術有極高要求。
其使用人選也自然落在了伊莉莎的頭上。
“啊,對不起,我只是好奇……伊莉莎小姐的名字,是不是也如同陳靜雯教授所說的那樣,是在父母寄托著什麼願望的情況下起出來的……”
“我沒有父母。”
“誒?”
說到底,朝霞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就像生活在花園里的公主一樣純潔。
她當然無法理解伊莉莎所說的“我沒有父母”代表著什麼,就像她無法想象前面那容貌稚嫩、嬌小纖瘦,年僅16歲的少女會是一位職業殺手一樣。
“我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名字也是機構那幫人幫我查戶籍查出來的。”
“啊,那可真是……厲害。那伊莉莎小姐之前是做什麼的呢?”
“黑手黨。”
“誒?是電視里那種嗎?”
朝霞對黑手黨的印象,只有那些講述上個世紀異國故事的紀錄片出現的,中殺人不眨眼的犯罪團伙。
“我沒看過電視。但我們不走私,也不販毒,只是受雇於有錢人,收人錢財,為人消災而已。”
“也就是說會殺,殺人?伊莉莎小姐原來一直在做著那種事嗎……”為朝霞拭去冷汗,陳靜雯的笑聲仿若銀鈴:
“小朝霞真是和我們完全不一樣,完全只是個孩子而已。”
“喜歡找別人名字含義的話,為什麼不去試試尼婭的呢。她名字夠長。”明知道伊莉莎在開玩笑,但朝霞還是顯得有些難為情。
“總覺得尼婭前輩有些不好接觸……她總是凶巴巴的。有些合不來哎。”
“哼。她也就只能跟你和陳靜雯凶。”